銀姐: 一位自梳女奇異的人生故事 | 誠品線上

Silver Sister

作者 Lillian Ng
出版社 貿騰發賣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銀姐: 一位自梳女奇異的人生故事:這是旅居澳洲的華人女作家黃貞才的第一本小說,內容描述一個來自廣東鄉下地方不識字的平凡女性,卻在偶然間成為了「自梳女」的故事。「那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這是旅居澳洲的華人女作家黃貞才的第一本小說,內容描述一個來自廣東鄉下地方不識字的平凡女性,卻在偶然間成為了「自梳女」的故事。 「那些發過誓的,要把頭髮留長,綁成馬尾,穿白衣黑褲素雅的衣服,不穿時髦的衣服來吸引男人。……你不會有機會生自己的孩子,你的姊妹們將會是你一輩子的朋友和伴侶,如同你的家人。」,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但自明代中後期起,在珠江三角洲地區,卻出現一群女子相約不嫁的風俗。 「我不知道自已屬什麼生肖、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出生的、我父母從來沒告訴我,搞不好他們也不清楚。他們只記得我是在中國最後一位皇帝溥儀被罷黜那年冬至生的……」。 銀姐是一個只讀過幾年書,出生在廣東鄉下的貧苦農家,她幾乎不曾想過有離鄉背井到外地發展的一天。然而十四歲那年,在一場軍閥混戰中,她失去了雙親,與另外三個女孩結拜為姐妹,並立誓成為「梳起」,從此改變了她的一生,她們白衣黑褲,終身不嫁,相伴終老。除了享有當時大多數婦女聞所未聞的經濟獨立與自由;在成為家僕之後,更經歷了農家女孩所不能想見的大千世界。從廣東與世隔絕、極其奢華的陳府,到香港京劇名冷梁小鳳的公寓;從新加坡日據時期掙扎求生的艱苦歲月,到澳洲五光十色、令人迷惘的自由。而她的姊妹也相繼離開人世,最終陪伴她的是她最后服侍的一對母女。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黃貞才黃貞才(Lillian Ng)出生於新加坡。中日戰爭爆發前夕,她的父母從廣東省汕頭附近江夏的老家逃離中國。黃貞才受過中國傳統教育,從小以潮州話勤讀熟記中國古典名著,並且擅長書法。她就讀醫學院時,並替自己取了英文名字「莉蓮」(Lillian)。她專攻婦產科,在倫敦行醫八年後,於一九七二年帶著女兒和保姆來到澳洲,現在和年邁的母親以及女兒住在雪梨,並繼續行醫,擔任婦產科醫師,並曾擔任新南威爾斯作家中心管理委員會成員。著有《銀姐》、《雲吞》等書。一九九三年即以《銀姐》書稿榮獲澳洲安格斯‧魯布森書獎(1993 Augus & Robertson Bookworld Prize),出版後,又於一九九五年獲澳洲人權獎。吳玫瑛吳玫瑛國立師範大學英語系學士,中山大學外文研究所碩士,現任大專英文講師,譯有《生命的奇蹟》、《福至心靈》、《消化順暢》、《經營生命的奇蹟》等書。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目錄 第一章 村莊 第二章 廣東 第三章 香港 第四章 新加坡 第五章 澳洲

商品規格

書名 / 銀姐: 一位自梳女奇異的人生故事
作者 / Lillian Ng
簡介 / 銀姐: 一位自梳女奇異的人生故事:這是旅居澳洲的華人女作家黃貞才的第一本小說,內容描述一個來自廣東鄉下地方不識字的平凡女性,卻在偶然間成為了「自梳女」的故事。「那
出版社 / 貿騰發賣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578393912
ISBN10 / 9578393911
EAN / 9789578393912
誠品26碼 / 2681914636004
頁數 / 316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4.8CM
級別 / N:無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這是旅居澳洲的華人女作家黃貞才的第一本小說,內容描述一個來自廣東鄉下地方不識字的平凡女性,卻在偶然間成為了「自梳女」的故事。

全書充滿了恐懼、諷刺、智慧、希望、和冒險,教人讀來愛不釋手。

試閱文字

內文 : 第一章 村莊

一個和煦的夏日,雪梨典型的二月天。一大群人聚集在迪生街購物商場迎接中國新年。鞭炮劈哩啪啦地燃起,驅走了邪氣和霉運。店家的布棚上垂掛著綠萵苣,上頭綁著紅包,好讓舞獅在隆隆作響的鑼鼓聲中取走。
這年是一九九二年,屬猴年。我最初來的時候是一九七一年,屬豬年。豬象徵舒適、閒暇、富裕,為我開啟了進入第二祖國澳洲的大門。我是在金生女兒之前來這兒幫她的。金打從出生就一直由我照顧。她來雪梨上大學,兩年前取得醫師資格,跟一位已婚男士交往,後來又被拋棄。小娃兒素清是在十月八號,農曆八月中秋那個月份生的。中國人念「八」,和「發」諧音,意思是發達。中國人很喜歡八這個數字,因為它代表好運兆,是個吉祥數字。在雪梨唐人街上如果看到車牌號碼是888,或任何8的組合,這一定是華人挑的。中國人向來很迷信,即使在澳洲這個現代化的國家,仍會不計一切地避開數字「四」,因為四和「死」同音。
我不知道自己屬什麼生肖,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出生的。我父母從來沒告訴我——搞不好他們也不清楚。我生在中國廣東省一個叫龍山的小村莊。我的父母倒是記得我是在中國最後一位皇帝溥儀被罷黜的政治動亂期的冬至生的,就在當時村裡沒有出生或死亡登記,所以,我當然也沒有出生證明。生日和忌日是靠著相關歷史事件記下來的。對我來說,正確與否並不重要,只要我的護照和養老金申請書上有一組數字就行了。所以,我護照上寫的生日是一九一二年十一月二十四號。
還記得小時候,門都不關的。用薄而簡陋的木條做成的門,被蟲子蛀得四處是洞,在風中搖搖晃晃、嘎嘎作響。祖宅位於一大片稻田旁,是間木造的茅舍,四壁蕭然,破舊不堪。地板是褐色的泥土地,屋頂則用樹葉覆蓋,每逢下雨就會漏水。我和姊妹們喜歡把破了的甕、裂了的碗、和被丟棄的錫罐擺著盛雨水。傢具是將就拼湊而成的,木頭、樹枝、細枝條全捆在一起,拿來當椅子或矮凳。晚上我們把蘆葦編的蓆子鋪在地上睡,把破舊的棉襖疊在一起當棉被。白天的時候,草蓆全捲起來綁緊靠牆放;兩個板條箱則擺在房間中央,作為飯桌或工作桌。睡覺時,有個竹子屏風把我們睡的地方和父母的分隔開來,好讓他們有點隱私。
我算不清自己有幾個兄弟姊妹,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大家都叫我爸爸老王,我媽媽則叫王媽,而我們是按照家中的排行來取名的。我排行第八個,因此我的名字叫阿八。
不過現在大家都叫我銀姐,這是我十五、六歲初到廣東陳府幫傭時,他們給的名字。名字又有什麼意義呢?我跟朋友說,雖然我的名字「八」和「銀」兩個都有大富大貴的意思,可是我從來也沒富貴過。我家裡很窮,以前我父親每年都要我們兄弟姐妹排成一行,算算年夜飯有幾張口得餵。我記得有一年總共有十三個,看到這麼多個,他心很煩。
「唉!時局真糟,水災氾濫,收成又差。可是有這麼多張口得餵,要衣服穿。」他轉身對母親說;「你為什麼生這麼多個,這麼多奴隸?」他指著我和姊妹們。「奴隸真沒用,不能在田裡幹活,又不能上戰場打仗。」他沮喪地跺著腳,哀聲嘆氣。然而我手足的數字卻年年增加。兩年後我們只剩五個。大過年時,父親和兄弟在農田幹活賺的錢就可派上用場,只有在這個時候爸爸才會買布讓我們縫衣製鞋,添購香腸、燻鴨、臘肉和年夜飯的伙食等。不過要緊的是用毛筆在紅紙上寫的對聯,還有粗糙印製的門神像。這些都貼在門口,用來辟邪。
就在大年初一的早上,那時我大概十一歲,我醒來時臉上沾著血,被子和褲子都是紅色的血跡。我嚇壞了,坐起來號啕大哭。
「哎呀!真觸霉頭!」我母親尖叫。「新年的詛咒!在這大好日子可不准你哭。」月經被視為骯髒的,是女人神祕的體內排出的穢物;陰則令人賺惡,象徵厄運、低劣的東西。
大姊教我戴「馬套」。每個月我得捲一塊破布,墊在下體,兩端用粗線或帶子固定在腰部。我的「馬套」吸滿了血,帶著腥味。乾掉的血塊還會磨破皮膚。墊布不斷更換。血流停止後,就得把這塊布浸泡、清洗、風乾、摺好,以備下次月經來時使用。「小心喝醉酒的男人,」母親警告我。「你一開始『戴馬套』,就有可能懷孕。」我想不通「戴馬套」和懷孕有什麼關係。母親從來不和我們討論這種私密的話題,這可是大忌,會讓人橫眉怒目,尤其在父親和兄弟面前一點兒也不能提。姊姊們也和我一樣懵懂無知。
母親自己倒是老在懷孕。若生女的,嬰兒哭都還沒哭之前,就悄悄用布悶死,或把她們的頭浸到臉盆裡用水淹死。
「女孩是家裡的累贅,」爸爸老是提醒我們。「女孩子是賠錢貨,要嫁給討嫁妝的陌生人。」
每天一大清早,爸爸和三個哥哥就要到兩里路外的稻田裡幹活。像爸爸這樣的農夫,一年到頭都為農事忙,沒有年休,也沒有週末假日。從日出做到日落,重複著耕田、播種、收割,照料家禽家畜和菜圃,或者修補屋子的工作。
我們比男人還早起床幫母親生火,從井裡挑水回來煮早餐,揉麵團、蒸包子讓爸爸和哥哥當午餐。男人的早餐有濃稠的粥配鹹魚和鹹蛋。我們女人就得把粥調稀和成水狀,配醃橄欖和醬菜。肉和飯要留給男人,他們是能做粗活的上等人,也是家庭收入的來源。女人只配做家裡的雜務。我們縫縫補補,清潔打掃,晾曬草蓆,打扁臭蟲,抓蟑螂餵雞,捉蟲子餵鴨,捕老鼠餵狗。
不過我們姐妹最愛洗衣。母親忙著照顧寶寶和幼兒,從不跟著我們。我和姊妹們午飯過後就出門,到房子後面一里外的小溪去。我們拿著爸爸和哥哥沾滿泥土的衣服,一路相互追逐,說說笑笑,紮成馬尾巴的頭髮輕舞飛揚。我們在冷冽清淨的水裡潑灑全身,溪水好潔淨,清澈見底。我喜歡爬到大岩石上,俯瞰整條綿延的溪流。岩石下方住著各種水中小生物;沈靜的水蛇沿著沙地蜿蜓滑行,蹦跳的青蛙突出雙眼,小螃蟹橫著爬行。我試著用雙手舀起一群群小魚兒,它們卻從我指尖溜走。我愛極了圓圓的鵝卵石。有一天我潛到溪底,發現一顆完美的小圓石,中間正好有個洞,我穿條線把它戴在脖子上。我們穿著衣服游泳,順便把衣服洗淨。
我們沒有肥皂,只能用細沙把衣服上的汙泥和污垢搓掉,把身上的油脂擦掉。然後我們穿上衣服,躺在草地上,讓太陽晒乾四散的頭髮。男人的衣服則平鋪在草地上,等太陽下山我們要回家時就會又鬆脆又乾淨。我們回家一路上快樂地唱著一首月光歌;

明亮的月光,
映照夜空,
橄欖芳香,
為我們的愛人,
祈福焚香,
讓我們生男兒,
哎―哎―哎―哎喲!
哎―哎―哎―喲嘿!

姐妹們一個哼著哎喲的調子,一個又開始唱歌詞,一路唱個沒完。不過一走近家,我們就不唱了。因為母親不准我們唱。她會說;「良家婦女不唱這種歌。」又是個禁忌。
太陽下山後,爸爸和哥哥一身疲累的回家時,個個脾氣暴躁。我們成了他們發洩怒氣的目標。我們是代罪羔羊。「端茶來——拿飯來——倒水——。」
兄弟們、爸爸、男人全恃強凌弱。如果我們動作慢,他們就賞我們耳光,或拉我們的耳朵,掐我們的手臂或屁股,罵我們是「沒用的奴隸」,以及其他難聽的字眼。母親總是站在男人那邊,我想她是怕冒犯他們。
我們的茅屋沒有浴室,洗澡的地方就在屋外的井邊。晚上我們用木桶當尿壺,整晚收集起來的尿液當肥料灑在稻田和菜圃。酸臭的尿味、汗味、和其他惡臭,混合著被壓扁的臭蟲散發出的杏味,充斥整個屋子。至於「大號」,就得走到離稻田不遠的人工池塘,裡頭盡是肥大的鯉魚,會跳到半空中吃人的排泄物。我們蹲在一個以薄牆和破門隔著的平台上,中央有個洞,雙腳緊緊踩在洞的兩旁。我喜歡彎身低頭看飢餓的魚兒跳起來爭奪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