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的倒影: 一個苦難工作者的田野備忘錄 | 誠品線上

受苦的倒影: 一個苦難工作者的田野備忘錄

作者 魏明毅
出版社 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受苦的倒影: 一個苦難工作者的田野備忘錄:,每個人,都有與苦難交錯的瞬間我們如何意識到向烈焰索取涼冷的荒謬性,並迎向不同質地與軌跡的生命狀態?《靜寂工人》作者將田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每個人,都有與苦難交錯的瞬間 我們如何意識到向烈焰索取涼冷的荒謬性,並迎向不同質地與軌跡的生命狀態? 《靜寂工人》作者將田野自碼頭轉向苦難工作者的日常 與受苦之人同行,需要一鏟一鏟地堆疊,讓自己警醒如鐘、穩如大山 這是一份諮商心理師/資深督導/苦難工作者的日常備忘錄,記錄多年來作者於第一線與受苦之人往來互動的觀察與反思。無論是向社工示傷索愛的少女、揚言自殺的家暴者、未成年的加害者、體制中麻痺的公務員、忘卻初心的校長、被迫道歉的社工……或許都是受苦者,有千絲萬縷的困境,而與受苦之人同行的苦難工作者,需要一番磨練與技藝,才能在將他人拉出黑洞的同時,不致捲入。 觀察苦難、面對苦難、拆解苦難的「苦難工作者」,也可能在資本與權力結構中沉淪或被吞噬,權力與利益亦可能阻止工作者對困境發問,作者不斷反身追問、批判、檢討,讓人直視自身的投機與軟弱,然而這些反省不只提醒工作者,同時也指向作者自己。在反覆細心的逼視與適時出手介入的過程中,作者培養出穩如大武山般安靜強大的內在。 曾受人類學訓練的作者,從日常田野中反覆思索,鍛鍊出深邃而敏銳的文字,指出人是如何鑲嵌在資本主義社會的結構中,形成當代複雜的精神狀態/精神失序。作者一層一層抽絲剝繭抵達核心,透過一篇篇的日常備忘,讓我們洞悉從個人到體制的困境與缺漏,溫柔地同理從縫隙中跌落的人們,扎實地承接起工作者的不知所措,也具有反身性地提醒苦難工作者保有警醒與初衷。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魏明毅魏明毅,清華大學人類所碩士。資深諮商心理師與社工領域督導。著有《靜寂工人:碼頭的日與夜》,曾獲第四十六屆金鼎獎與二○一七臺北國際書展非小說類首獎。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推薦序 安靜而深入,深處即遠處──讀《受苦的倒影》(吳易叡,國立成功大學不分系副教授) 推薦序 攀緣壁虎呱呱銳鳴:不斷斷尾再生的苦難工作者(趙彥寧,東海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序 像偵探那樣觀看──沒有故事,眼前盡是一樁樁的事件 第一現場 忽明忽暗的苦難形貌──人們所眼見聽聞的,是什麼? 勞動縫隙裡的人 那人造的形貌模糊之物 惡意的來蹤 在此世代裡的「家」,是什麼? 一陣陣暗地裡的匱乏與渴望 落了地的笑聲 是什麼堆砌出了人的羞憤? 人從生命剝離開來 我們同樣面貌模糊 有氣無力的菜餚 黑色小機體 物質虛掩著苦難 第二現場 藏身於階級與權力裡的平庸──我們能否意識到所身陷的倫理困境? 被吐露出來的話語 是淹沒或投降? 被擱置的人與專業 沒有惡人 跳躍為「常識」的病識感 災難裡的煙花,沒有真心 無憂無愁無懼 那頻頻攬鏡自照的前線兵將 我們知道自己的不知道嗎? 那巨大的空隙 平庸尾隨什麼而來 緊握權力時,人害怕著什麼? 袂過心 在你我之間,存在著什麼? 病理性的安穩結構 站在「那個」世界之外 第三現場 生命的多重歷程與開放結局──人與其苦難,可以發展出什麼樣的關係? 人的古老提問 生命的所在之處 那被稱之為發作的受苦 下一回合新生 那些灰階的意念與行動 各式資本世界所架設的意義之網 發問的神聖時刻 充滿生機 那如流星的閃耀瞬間 患者 我們如此獨立又相互依存 後記 附錄 我想貼著你的耳朵說:沒有人是助人工作者

商品規格

書名 / 受苦的倒影: 一個苦難工作者的田野備忘錄
作者 / 魏明毅
簡介 / 受苦的倒影: 一個苦難工作者的田野備忘錄:,每個人,都有與苦難交錯的瞬間我們如何意識到向烈焰索取涼冷的荒謬性,並迎向不同質地與軌跡的生命狀態?《靜寂工人》作者將田
出版社 / 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6267236130
ISBN10 / 6267236137
EAN / 9786267236130
誠品26碼 / 2682340118003
頁數 / 312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4.8X1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二○二一年七月八日,上午
所在:醫學中心醫院
事:談話
備注:下一回合新生

  我和小新坐在一所醫學中心級別的醫療機構候診區。那裡安置著大約七、八十張座椅,超過二分之一的座椅空著。我問小新是不是候診的人通常不多,小新聳聳肩說他也不清楚,他不喜歡到大醫院,感覺很沒有希望。又補了一句:「但這次有人陪診,好很多,不是自己一個人,不然,我可能中間就會跑掉了。」
  第一次會談即發現,小新表面上看來嚴肅與略顯平溫,實際上卻能輕易顯現出對幽默話語的感知。他總能在細小笑點,毫不錯過──但不是討好地──發出坦率的笑,那是靈魂再次活絡的時刻,人在那瞬間逸出了所在的苦難軌道。但會談裡的輕鬆時刻,並非造作刻意,實則因為我──作為一名正式談話的參與者──深知我們兩人都將有機會從這段關係裡,越過往常小新所熟悉的病理觀點,重返人與困境的視界。
  二十幾年前,還在大學諮商中心任職時,我頭一次遇到被診斷為思覺思調(時稱精神分裂)的學生。服藥史十餘年,由於經年反覆住院,當時他已是三十多歲的大學生,在大多數沒有症狀來襲的時候,將自己的生活過得如他所稱的「尚屬滿意」──繼續想完成的學位、參加喜歡的社團活動,在感到不安的時候,休生離群。最重要的是,能知道如何在眾人眼光中的「優秀」手足群當中自處。他告訴我,多年反覆體驗後的方法就是練習趨吉避凶──在需要休養的時候不去勉強奮戰,想做又做得到的事,盡可能去做,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原來不需要與兄姊相同。
  那一段他所敘說的,是如何在單一價值指標的社會生活裡,安然地不工整。
  檸檬的清香,不需也不應與蘋果的濃甜競逐比擬。不同生命,有各自的路徑與去處,檸檬與蘋果如同花草樹,不應也毋須競賽或占領異科別屬。天並不高於地,如同空氣不尊貴於水。差異,僅用以指出不同,不是區辨前後高低優劣。那位老學生花了十餘年於艱難世界裡,覓得專屬於自己的方法與意義。時至今日,我仍清楚記得由他所開口說出的趨吉避凶。它指出了一條路。
  全球與地方的政治經濟治理與社會文化,在島上構架著齊一同質有關「成功/勝利/優秀」的前提假設,對生命世界「理當的美好」設定,陷落於僵固、單薄且脫離真實(reality)之境。人因而慌張急切地,埋首於日夜之間的所有空隙,攢累各式資本,憂懼著「美好」的遠離。
  然而,人在還未到達那想像中的樂土之前,即一路一吋吋地遠離了靈魂。來不及意識,以致虛無鑿深了受苦,在無限的時間縫隙間不斷湧現;在來不及回往去查問那一長串彷如小新的古老提問、責問資本社會所給的假設指標時,即逕將痛苦定調為來自生命的無意義與徒勞。
  想起前幾日無意間,看到一部近期叫座的本土戲劇剪輯預告,畫面裡,成年女兒哭問著母親經典問句:「你快樂嗎?」年輕時,我亦有幾次被旁人問及:做這樣的工作,你快樂嗎?
  這個情緒辭彙,似是無懸念地被普遍採借,用以裁決所有過往與此刻是否具有意義價值。一個問句,給出了如何丈量生命世界與意義的秤砣;然而,「快樂」本質上的短暫,與人們渴望的永恆,是相違的去向。
  一個稍縱即逝輕薄短小的情緒譬喻,被用以丈量喧譁紛繁、複雜綿長意義開放的生命世界,因而幾乎注定帶來懷疑的回答。
人們於是低估、錯過了生命的深刻與廣漠。當那或大或小的痛苦回憶在不意之間流瀉而出,試圖即刻揚棄或抛甩悲傷以追討永恆快樂的意念,不過加深了痛苦的鑿痕。最深而長久的受難,或許並不來自於困頓苦厄的出現,而是在受苦的同時,人盼望那是能揮之即去的夜裡夢魘。
  大多數的俗人如你我,都尚未或者無法得道,有些哀傷如何也無法平復。而假使,人們知道、或者決定直面生命裡各種形式困頓的普遍必然,對於它不時地暗地突襲,是否將更有機會進入複數的領會與思索,因而得以在如火煉獄裡,有所意願,盡可能為自己留下氣息與挪出餘裕,越過世俗,返身對自己真摯地溫柔以對?
  由於本質上的不可全控,生活的真相,相對於恆常不變的單一感受,實則更趨近於五味雜陳。困境之於人,或許並非全然而純粹的深淵。
  將度量的尺度收縮地愈小,愈能發現人與困境,是瞬間即變的動態關係。心念似海,納收著風與雨、痛苦與記憶;潮來潮往,所意味不是回憶總夾帶著苦痛一再復返或長存不變,而是它的將來,以及,它的將走。這是觀看尺度的移動,也是對於受苦的似海回應。
  諸多受苦,來自人類對世界的單一假設與全控想像,人最核心的痛苦,也許正是向烈焰索取涼冷。唯有意識到此荒謬,人得以辨認出於生命長河裡,可變與不可變都處在瞬變之中,以及,不同形態生命的氣味、質地與軌跡並不相同,人需要採借其他更多層次的丈量之器;生命世界,需要、也值得對應予更複雜豐厚且動態充滿的辭彙。人也方有機會,在荒謬的受苦之中,取回心智與行動的自由。
  當小新開口問能不能找我會談時,說的是:「我覺得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而不是「我到底怎麼了」。直到第一次談話之後,我才明白這兩句話在本質上的根本差異──「我覺得我不能再這樣下去」,指的是在受苦中,人在心智與行動上,決意將自己重新生出來──躍過原本父母臍帶所孕育的第二次出生。
  由細小的時間尺度觀看,死亡,都是曾經發生的事實。人並不需要主動尋求死亡。當生命還延展著, 每一日/刻/秒, 都是由死復生的歷程。次日與次刻,都是名符其實的下一回合新生(rebirth)。
  因為有著日月更迭,人得以離開彼時彼刻的苦痛;那悲傷之事,在時間軸上是已然漸遠的過去;何其不幸,人無法改變已發生的事實;同時何其有幸,人有機會跟隨著所有的此時此刻,對新的所有遭遇開放。保持著結局未定的態勢,意味允許自此刻開始的所有遭逢(encounter),能被納進生命軌跡之一,容許它(們)去改寫歷史事件在生命長河裡的定位與意義。
  人卡在高度勞動的細格子裡,被暗指明示著要以簡薄的態度,去判決原本由生命的過去、現在、未來所延伸的神聖歷程,以致以物質權勢定義價值、以無愁快樂審視生活是否如願;以致在察覺時間已逝、憂懼再無所能掌握之時,只得妄念盼望重回尚未衰壞的原初、重新開始。
  然而,意義具有多重與無限性、可無限流轉,記憶因不同脈絡與際遇而轉變著。歷史無法改變,人們被痛苦的過往所折磨,而意義卻跟隨生命的持續進行而變化著。所有的此時此刻,都可能改變了歷史事件反射而出的映像。人可回應的方式之一,是取回那直視痛苦的權利,將自己重新生出來──指的不是刪檔重來/return,是立基於對以往受苦的來龍去脈、瞭若指掌後的有意識的即刻重生/rebirth。(未完)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每個人,都有與苦難交錯的瞬間
我們如何意識到向烈焰索取涼冷的荒謬性,並迎向不同質地與軌跡的生命狀態?
《靜寂工人》作者將田野自碼頭轉向苦難工作者的日常
與受苦之人同行,需要一鏟一鏟地堆疊,讓自己警醒如鐘、穩如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