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公園野望
作者 | 李文環/ 蔡佩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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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藍海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打狗公園野望:打狗公園在以往的相關文獻研究中,始終是配角而非主體。本書以「公園在都市規劃與發展的文化角色」,做為這本著作的核心概念,在此概念下,試圖探究公園歷時 |
作者 | 李文環/ 蔡佩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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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藍海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打狗公園野望:打狗公園在以往的相關文獻研究中,始終是配角而非主體。本書以「公園在都市規劃與發展的文化角色」,做為這本著作的核心概念,在此概念下,試圖探究公園歷時 |
內容簡介 打狗公園在以往的相關文獻研究中,始終是配角而非主體。本書以「公園在都市規劃與發展的文化角色」,做為這本著作的核心概念,在此概念下,試圖探究公園歷時性各階段的空間構成,以及各階段公園空間的文化現象等。這本名為《打狗公園野望》的專書,雖聚焦於比較不為人知的「打狗公園」,實際含括了壽山的地景文化史。而打狗公園翻轉了長久以來人們對打狗山的觀看和運用方式,於是,這山有了新的契機,在「看」與「被看」的文化模式中,開啟一種山與海港、人與自然的長期對話。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李文環(Wen-Huan Lee)高雄市大寮區人,國立成功大學歷史學系文學博士,目前任教國立高雄師範大學臺灣歷史文化及語言研究所,致力臺灣文化資產及地方文史之研究。過去五年作品有:《糖鐵旗尾線的歷史變遷與遺產》、《港都首部曲哈瑪星》、《一本就懂的台灣民俗》等三本專書,以及〈日治時期安平港對外貿易之分析〉、〈蚵寮移民與哈瑪星代天宮之關係研究〉、〈安平移民廟:高雄市哈瑪星文龍宮之研究〉、〈高雄港港史館歷史變遷之研究〉、〈日治時期高雄市「哈瑪星」的移民與產業—以戶籍資料為主的討論〉等數篇論文。蔡佩蓉(Pei-Jung Tsai)高雄市苓雅區人,國立高雄師範大學臺灣歷史文化及語言研究所碩士,喜愛策展、熱衷地方研究,目前就讀國立成功大學歷史系博士班。
產品目錄 市長序局長序自序書前第一篇 話說打狗山一、走入歷史的打狗山二、開山的人與事三、山的文化書寫四、遍山的岩石開採第二篇 打狗公園的打造與翻轉五、湧泉與上水道六、市區改正與打狗山造林七、打造打狗公園八、翻轉山的文化第三篇 壽山紀念公園的文化形塑九、以「紀念」為名的公園擘劃十、建置歷程與地景體系十一、公園的文化動員十二、登高野望的文化再現第四篇 壽山公園的變與不變十三、要塞管制下的文化變異十四、戒嚴下的中山公園與壽山公園十五、壽山公園的地景變異十六、被淡忘的壽山公園第五篇 走讀公園的文化遺產十七、從逍遙道而萬壽路十八、從御通道而千光路尾聲參考書目
書名 / | 打狗公園野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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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李文環 蔡佩蓉 |
簡介 / | 打狗公園野望:打狗公園在以往的相關文獻研究中,始終是配角而非主體。本書以「公園在都市規劃與發展的文化角色」,做為這本著作的核心概念,在此概念下,試圖探究公園歷時 |
出版社 / | 藍海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860568677 |
ISBN10 / | 9860568677 |
EAN / | 9789860568677 |
誠品26碼 / | 2681670032003 |
頁數 / | 552 |
開數 / | 18K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7X23.5CM |
級別 / | N:無 |
自序 : 近幾年,個人比較有機會和時間從事高雄市臨港街區的調查,特別是有關哈瑪星的研究,從代天宮、文龍宮、春田館、武德殿、北號誌樓、鐵道高雄機廠、蓬萊港區,乃至整體街區文史脈絡的建構和詮釋。而壽山,橫亙於哈瑪星的北側,這曾經是海底下的珊瑚礁,如今卻成為綠意盎然、奇峰怪石的美景,魔幻般蛻變的景致就座落熱鬧的市街旁,如何不是老天賜予高雄人的最佳禮物呢?身為高雄人的我,長久以來,大高雄是我學術生涯所關注的議題;熱愛爬山健行的我,從青年到中年,登壽山已成了我個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無論高雄或壽山,這一系列研究作品,在學術上補充了高雄市於二十世紀發展的樣貌,也有助於釐清、深化身為高雄人的我在某些生活經驗和記憶的回憶,對個人而言,兼具知識和生命的雙重意義。
個人對壽山的學術關注始於2006年間,當時與成功大學歷史系陳梅卿教授受託撰寫《高雄市右昌楊家族譜》,其中,楊家在萬丹港的魚塭養殖事業,令人印象極為深刻。萬丹港即今左營軍港,楊家在前軍港時期在港內圍築龐大的魚塭產業,意味著這座位於打狗山北側的港口有著某些深刻的產經和社會時代意義。因此,我在楊家家族史的基礎上,擴大延伸探究萬丹港的研究,同年發表〈漁塭變軍港—萬丹港之歷史地理研究〉乙文,初步勾勒前軍港時期打狗山北側港灣一帶的歷史演變,也密切注意到荷蘭時代有關打狗山的林木開發。這項研究開啟我對打狗山及其南北兩座港口的歷史關注,於是在萬丹港之後,接著展開山之南的打狗港研究。
2009年,我發表〈從漁夫島而水師營壘—近代以前旗後的歷史地理與聚落發展之研究(1603-1855)〉,除了釐清近代開港以前旗後島的歷史變遷之外,也意識到早期文獻如〈東番記〉中所謂「打狗嶼」的空間指涉問題,從而對十七世紀的打狗山有了進一步的看法。在這二篇嘗試性作品的基礎上,2010發表〈猴山/打狗vs.萬丹港/興隆庄—十七世紀高雄重心移轉試論〉,正式提出十七世紀打狗山地區發展趨勢的轉變。個人認為,打狗,就荷蘭人的空間指涉而言,初期是指今日的哨船頭一帶,1630年代後逐漸擴大泛指整個打狗山區一帶,中國移民來此從事石灰石開採、林木砍伐,並在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獎勵推廣下種植稻米,開啟另一波的發展趨勢,從而決定十七世紀中期以後,今日高雄地區聚落重心的移轉。就農業水利條件來觀察,北高雄優於南高雄,致使十七世紀中葉以後高雄平原的重心明顯匯集至北邊的後勁溪、萬丹港一帶。清初,鳳山縣縣城定於興隆庄,其實是十七世紀高雄地區聚落發展的總結成果。
個人有關打狗山的山南山北之討論,畢竟只是壽山遙遠的歷史背景,距離打狗公園或壽山紀念公園的地景討論仍有一段距離。2012年,蔡佩蓉在我的指導下完成碩論〈壽山,誰的意象?日治時期公共空間的文化意涵之研究〉,論文具體指出壽山紀念公園在地景上兼具現代化、日本化與殖民化的文化意義。這項研究成果,有助於個人對日治時期高雄市都市規劃的認識。因此,當2013年個人展開哈瑪星的歷史研究時,曾對1908年打狗市區改正中打狗公園的規劃有了初步的討論,後來在《高雄港都首部曲:哈瑪星》乙書中,初步勾勒打狗公園的範疇與文化特色,當時就認為,打狗公園坐落住商密集的山下町與湊町之間,兼具現代都市生活與休閒、美學與神聖性。只是,在這些作品中,打狗公園始終是配角而非主體。因此,當二年前市府都發局前主任秘書、現任經發局副局長高鎮遠向我提及有意出版有關打狗公園的書籍時,我滿口答應,至今銘感於懷。
都發局願意共襄歷史研究,這絕對是一項很好的創舉,這也提供個人在研究底蘊上和潛在命題上的某些視角。於是,公園在都市規劃與發展的文化角色,始終是這本著作的核心概念,在這個概念下,本書試圖探究公園歷時性各階段的空間構成,以及各階段公園空間的文化現象等。這些概念和構思的鋪陳相對容易,然而公園實際地景、遺構變遷劇烈,歷史文獻相對稀少,研究起來格外費力。為了克服這些窘境,在有限的時間和人力之下,我把實地調查的重點投注在戰後違建群的住戶訪談,試圖取得戰後公園地景的一手訊息。然而這是一項具挑戰性的工作,受訪者人數之多以及或多或少的排斥性,都會阻礙工作的進行,還好,本案專任助理同時也是共同作者蔡佩蓉,在范棋崴、吳瓊月、翁渙瑤、吳佩儒、曾瀞鋐等人的協助下,克服困難,收集不少戰後諸多地景背後的訊息和說法。有了這樣的基礎,我對整體公園地景的文史變遷,也逐漸了然於胸。
從了然於胸再撰寫成可供閱讀的文稿,耗盡了我今年 ( 2018 ) 暑假的日日夜夜,不過卻相當滿足而快樂。這本名為《打狗公園野望》的專書,雖聚焦於較不為人知的「打狗公園」,實際含括了壽山的地景文化史。對我而言,壽山已是我二十幾年來生活的一部分,在與它長期親近中琢磨著生命的渺小與偉大,在滿足生命最基本的渴求後,從而體會人生永不停歇的自我追尋。因此,寫壽山其實也是我個人對於過去二十幾年來某些生命歷程的審視與再定位。縱然這本作品仍有所不足,然在我心中,它同山的氣息交融凝聚,散發出如茶香般清淡而雋永。
實際寫作過程宛如一步一步登山。從山腳到山頂,每一步道上都有登山人的汗水,登山途中是對意志力的挑戰,如果你不堅持,如果你不屏氣凝神,如果你不有所期待,又怎能嚥得下氣喘吁吁的疲倦,又怎能體會,那到達目的地後的一身清爽,而把塵囂全部置之山下。此刻,寫書人同登山人一樣沖淡平和,這應該就是所謂的 "放下" 吧!
8月23-29日,高雄豪雨不斷,平日乾燥的壽山在滂沱大雨洗滌後,格外顯得鮮綠。幾次利用雨勢間歇上山,因而有幸親睹久違的瀑布,當下想起百年前本多靜六曾為壽山規劃設置瀑布的想法,不得不佩服這位日本公園之父的洞見。那天,我站在瀑布前許久,看著直流而下、湍急而去的雨水或泉水,筆墨抒不盡這奇景般的萬般情緒,多麼希望更多人可來此親自感受。
最後,這本書得以付梓,首要感謝高雄市政府都市發展局的大力襄助,前局長李怡德、現任局長王啟川,兩位局長是本書最有力的支持。調查研究過程,承蒙鹽埕地政事務所提供寶貴的地籍圖和土地登記資料,眾多受訪者不厭其煩地接受採訪提供寶貴訊息,以及將本書編排設計得有其特色的李宜樺,她簡直就是我的美編特助,對於常常突如其來的修修改改毫無怨言,而各位助理們的辛苦也不只是三言兩語。謹此一併致謝。
導讀 : 自古,壽山的自然就被注入豐富的㆟文想像與渴望。
打狗山、柴山、打鼓山、鼓山、埋金山、麒麟山或萬壽山,
每個名稱背後都沉澱了一個時代一群人對山的運用、
對山的記憶、對山的想像。
內文 : 書前
壽山公園,特別是忠烈祠以南山麓至西子灣一帶,這裡曾是臺灣戒嚴時期高雄人休憩、觀光客遊覽的勝地,筆者也不例外。還記得第一次是搭車上山。車子搖搖晃晃沿著山徑直抵忠烈祠,那時候參觀忠烈祠的人潮特別多,甚至可說人們只會在忠烈祠遊憩。遊覽車總是帶著一批又一批的遊客、學生,如朝聖般地到此一遊,因此縱然走了一遭,往往只記得忠烈祠,而滿山青綠卻容易記憶模糊。
直到1989年吧!有次到中山大學拜訪友人,事後騎著摩托車從宿舍後門沿著山徑回家。車子一出後門的警衛亭,山徑在此呈U型大轉彎。後來才知道,上坡那條叫萬壽路可抵忠烈祠,下坡的路叫千光路通往哈瑪星。還記得當時我選擇走下坡。當摩托車向下滑行時,眼界也為之開闊起來,一邊是山壁陡坡,另一邊是緩坡後的街區,街區遠處是高雄港。那街港一氣的景緻吸引著我,駐足,流連。從此之後,那海港遠景襯托山坡錯落著瓦厝交織市街排排樓房的畫面,深深烙印,因而對壽山也起了更多的好奇。同一年,第一次從龍泉寺登山口接觸柴山。在穿過排排矮房所包圍的彎曲小巷後,進入鳥道小徑。不久,眼前蒼鬱林木、古藤盤繞,陽光只能稀疏散落,換來一抹陰涼;處處鳥鳴聲,偶聞猿啼叫。這宛如桃花源般的野趣,令常住都會的我萬般驚嘆!
壽山與柴山實同一山脈,名字深烙著人們對山的不同認知與風情,前者可眺望港街一體的遼闊,後者可體驗原始林般的野趣,這野/望,使我想起中國唐代詩人王績(589-644)的作品〈野望〉:
東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
牧人驅犢返,獵馬帶禽歸。相顧無相識,長歌懷采薇。
王績刻劃蕭瑟般的山野秋色,流露詩人的孤獨抑鬱,抒發惆悵孤寂的情懷。其運用素樸文辭寫情、繪景,結構出情—景—情的詩句律動,體現自然、人與山之間的互動情懷,開啟五言律詩的典範。
王績的野望是借景傳達退隱的渴望和心境,山林是他的視覺主體與慰藉。不過,野望(やぼう)這個詞,到了日本則成為野心或奢望之意,那是居高俯瞰的蒐掠,於是,山成了位置,成為發散目光眼界的據點。因此,野望可以是視覺內斂的孤寂,也可以是瞭望外放的企圖,同一借景詮釋心境的語詞竟能有著如此差異的語境,突顯人解讀自然的語言文化的靈活與彈性。壽山坐落高雄都會區的邊緣,人與山的互動密切,那麼,過去數百年間,前人與這座山的互動是否曾經產生怎樣的野望?特別是本書聚焦討論的打狗公園—高雄市第一座公園,既然是公園,勢必有著許多人文事蹟可供勾繪。反過來也可思考,壽山抑或是打狗公園是否蘊含著怎樣的自然與人文遺產,可供今人野望?以下先梳理出幾條認識這座山的文史山徑供讀者「野望」全書的行前準備。
多樣的山名
自古,壽山的自然就被注入豐富的人文想像與渴望。打狗山、柴山、打鼓山、鼓山、埋金山、麒麟山或萬壽山,每個名稱背後都沉澱了一個時代一群人對山的運用、對山的記憶、對山的想像。檢視這些多樣山名會是提供讀者認識這山的最佳路徑。
打狗山的「打狗」二字,相傳是住在今日壽山一帶平埔族的語彙「竹林」的意思,因居家周圍栽種竹林以圍籬,「竹林」因而成為紀錄山與族群聚落的地景寫照,其語音,後為漢人轉譯書寫為「打狗」。這是目前有關打狗或打狗山歷史起源的主流說法,打狗山也就標記著原住民打狗社人及其所居住的山林。如此根植於土地人群的山名將山的歷史向史前邁向一大步。然而這樣的說法究竟有多少真實性?抑或只是望文生義?是否可以從考古或文獻得到不同的看法。姑且不去鑽歷史考證的牛角尖,打狗一詞是否可想像來自其他的歷史因緣?畢竟這山拔地而起、緊捱著海洋,若從海洋思考,是否會有不同的發想。1603年(萬曆31年)陳第撰寫〈東番記〉所提「打狗嶼」此一地名,諸多學者在當代的地理認知之下,顧名思義地逕將「打狗嶼」指為旗津島,從而無視旗津島在考古上的欠缺,漠視北壽山小溪貝塚在歷史地理上的意義。「打狗嶼」這個「嶼」字,帶有海洋觸角的空間概念提供我們另類的思考,從海洋觀看打狗或打狗山,或許將會有不同的視角和想像。
不只是打狗山此一名稱,多樣的山名意味著山多變的歷史。若打狗山是山的史前記憶,那麼,柴山、打鼓山、鼓山、埋金山、麒麟山和萬壽山則是歷史時代的種種「文明」說法。柴山,是山作為柴薪樵採之用的日常寫照。打鼓山或鼓山,則是將壽山與其對峙的旗後山比擬為「旗鼓相當」的軍事堡壘。埋金山比較不被提及,相傳明末海盜林道乾被俞大猷追擊輾轉逃來打狗,其妹埋金十八籃半於山上,因而得名。麒麟山已不可考,或說山的外形像麒麟,或說山中有祥獸麒麟,這些說法是人們所賦予山的風水想像。最終,壽山或萬壽山不也是人們對國家領導人的祝福,甚或吹捧。無論史前記憶或「文明」說法,林林總總的山名早已點出山的自然向為人所用所想的文化借喻。
多樣的山名其實也隱約投射出物質的山與文化的山。除了柴山,「石灰山」也是前人對於這山的物質稱謂,這類名稱顧名思義是把山作為物質運用的表徵。山的物質有林木和石材,其所發揮的物質影響力究竟為何?若能夠適切加以釐清,後人比較能感念這山對我們的文明所付出的貢獻,或許比較能平和地看待自 1917 年開始運作的淺野水泥高雄廠,其對這山所帶來的大改造,直至 1994 年臺灣水泥高雄廠停產。至於打鼓山、鼓山、麒麟山和壽山則各有文化意義,無一不是人與山的互動所激盪出來的精神火花。世居打狗山下的清代舉人卓肇昌曾作「鼓山八詠」,其中〈斜灣樵唱〉是以今日夕陽著稱的西子灣為寫作場域,他寫道:「忽聽樵子唱,躑躅下前山,幾田斜峯亂,一肩落日還」,無疑刻劃一幅樵夫晚唱伴著夕陽緩步下山的藝術景致,詩句末「試問家何處,白雲屋半間」則指畫出人與山所構築的脫俗仙氣。後來他又作「龜山八景」,其中〈登峯野望〉採居高瞭望的視野,寫出「荒村團翠綠,平野亂風煙,數點凌霄雁,幾行冒雨犍」。荒村翠綠、平野風煙,兩者構築詩景的主畫面;凌空的飛雁,雨中的牲畜,點綴翠綠與風煙,猶如一幅潑墨山水。在龜山野望竟得如此詩意,那麼,更為高聳的打狗山或後來的打狗公園是否也曾創作出類似文化意境的作品呢?
多樣的山名可能在山的時間軸交錯堆疊出馬賽克般的故事與畫面,從時間放眼望去,固然無法一一釐清故事的先後次序,或許可觀看這山如萬花筒般的變化。然而,前現代沒有文獻得以釐清山的實質地理與其變化,只能在有限的文獻中窺探,這山如何被運用、如何被想像的文化地理。至於山的本體變化,早已在當年的文化起落間流逝,在幾百年來的自然演替中演繹成新的自然。不過,既然這山蘊含諸多為人所用所想的文化,若能說出丁點的人與事,那麼山的自然就會在這人與事之間隱隱呈現。因此,要認識這山的本體變化,勢必得從人和事著手,從史前到歷史時代,若能理出山的文化脈絡,就會是一種有關這山的文化史。山是自然物質的累積,人對山的作為可以是物質運用,也可以是精神企盼,於是,這山的文化脈絡勢必也是物質交織著精神的雙重意涵。然而,山的文化史終究只是本書的歷史背景,為我們所關注的打狗公園提供一個野望的重要立基點。
公園是什麼?
公園源起於近代西方。十九世紀前半,歐美先進國家歷經產業革命、資產階級革命,都市環境惡化所呈現的矛盾性,解放了特權階級既有的庭園,因而產生以法制確保都市的開放空間,健全都市的機能。公園在此時代背景下被「發明」出來,某種程度是為現代社會建置一個紓解社會壓力的安全閥。以英國為例,由於受到第二次圈地運動的影響,公有地減少,復以產業快速發展使得都市環境惡化,確保都市裡的開放空間已成為燃眉之急的問題。1833年,一個有關公共步道的特別委員會就提出對於倫敦開放空間的根本性損失報告。接著1836年的圈地法中規定,圈地時,首都倫敦應保有10英里以內的公有地,而人口10 萬的都市有3英里公有地,7萬人都市有2.5英里,3萬人都市有2英里,1.5萬人都市有1.5英里,5千人都市者有1英里等,至此,公有地保存因而得以法制化。這是近代公園法制的濫觴。1847年5月,坐落英國利物浦(Liverpool)對岸的伯肯海德(Birkenhead)由Joseph Paxton(1803-1865)設計
建造可供大眾免費使用的伯肯海德公園(Birkenhead Park)開放,標誌著第一個城市公園正式誕生。
最佳賣點 : 打狗公園—高雄市第一座公園。
「打狗」二字相傳是住在今日壽山一帶平埔族的語彙「竹林」的意思,因居家周圍栽種竹林以圍籬,是紀錄山與族群聚落的地景寫照,其語音後為漢人轉譯書寫為「打狗」。
野望可以是視覺內斂的孤寂,也可以是瞭望外放的企圖。
站在打狗公園上,所眺望的高雄市的人文歷史是什麼樣的風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