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讓我還他清譽 卷四
作者 | 三千大夢敘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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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殿下讓我還他清譽 卷四:前路是心頭血,背後是眼前人「不開竅的原來是我,叫你守了我這麼久。」能奮不顧身,是因為有人在寸土不讓,替他提燈守著回家的路……★口是心非的 |
作者 | 三千大夢敘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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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殿下讓我還他清譽 卷四:前路是心頭血,背後是眼前人「不開竅的原來是我,叫你守了我這麼久。」能奮不顧身,是因為有人在寸土不讓,替他提燈守著回家的路……★口是心非的 |
內容簡介 前路是心頭血,背後是眼前人 「不開竅的原來是我,叫你守了我這麼久。」 能奮不顧身,是因為有人在寸土不讓,替他提燈守著回家的路…… ★口是心非的冰山小王爺X正經不超過五秒的俠氣小將軍 ★晉江積分3.3億、6.4萬書評、11萬收藏、VIP強推古風耽美文,看過都按讚 ★開窗書衣設計概念: 書中常出現「窗戶」這個元素,以此為概念,書衣畫出城牆上迎風獵獵的雲字大旗,透過窗戶能看到聯手禦敵的兩人。 ★隨書好禮大方送: 第一重:隨書贈送精美留言卡 第二重:作者獨家專訪-4,寫作習慣分享 第三重:首刷加送開窗書衣,透過書衣上的花窗,能看到金戈鐵馬,死守京城的雲琅與蕭朔 第四重:書衣上有燙金的作者簽名 經過一番布局,朝中局勢終於朝蕭朔兩人有利的方向發展。 結果襄王勾結西夏鐵騎來犯,雲琅單槍匹馬率領禁軍死守城池, 蕭朔則在宮中周旋,讓皇上鬆口恢復雲琅的軍銜。 經過一夜鏖戰,一面雲字大旗捲著徹夜明耀的白虎星迎風獵獵, 與東方日出金光應和,所指之處無往不勝, 這面曾威震北疆的大旗又在汴梁的城頭招展, 兩人不僅聯手殲滅敵軍,也震懾朝中諸臣, 粉碎襄王逼宮的陰謀,使其竄逃離京。 雲琅屈心抑志,陪蕭朔步步為營謀朝, 等的就是如今能無後顧之憂地收復朔州城。 蕭朔:「雲琅,只一次,叫我做你的劍,護在你身前。」 雲琅:「本帥親自考量後,挑中此人為帳下先鋒官。」
作者介紹 三千大夢敘平生【作者】 三千大夢敘平生 專職做夢,副業寫作,睡眠重度困難戶。 熱愛漫長的行走,熱愛觀察和記錄,理想是成為一個能把故事講好的人。 有三千場夢,三千段講不完的故事,和三千顆不同味道的水果糖。蓮花落【封面繪圖】 蓮花落 繪手一枚,喜歡古風,尤其鍾愛武俠,武俠是初心也是白月光。 因為太懶無法走萬里路,所以讓想像縱馬於江湖之間,可以自由持一竹杖任行逍遙。 希望某天筆能長大到畫出喜歡的花草鳥獸和各種好看瀟灑男人,但筆往往不受控是最大的煩惱。
產品目錄 【第一章】如今這朝堂砸了也罷 【第二章】前路是心頭血,背後是眼前人 【第三章】這些年,小王爺從窗戶往回撈人的本事,只怕已練得爐火純青 【第四章】你們倆現在都和好得這麼快了嗎? 【第五章】蕭小王爺心裡藏的事太多,非要醉透了,才透出來些許 【第六章】琰王府報案,丟了王妃與兩千八百八十八顆飛蝗石 【第七章】原來掙的是賣酒的錢,操的是天下鎮家國的心 【第八章】不開竅的原來是我,叫你守了我這麼久 【第九章】只一次,叫我做你的劍,護在你身前 【第十章】第一摸就摸到這個地方了嗎? 【特別收錄】作者紙上訪談第三彈,角色性格分析
書名 / | 殿下讓我還他清譽 卷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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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三千大夢敘平生 |
簡介 / | 殿下讓我還他清譽 卷四:前路是心頭血,背後是眼前人「不開竅的原來是我,叫你守了我這麼久。」能奮不顧身,是因為有人在寸土不讓,替他提燈守著回家的路……★口是心非的 |
出版社 /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860691740 |
ISBN10 / | 9860691746 |
EAN / | 9789860691740 |
誠品26碼 / | 2682139736005 |
頁數 / | 336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21X14.8X1.7CM |
級別 / | N:無 |
最佳賣點 : 前路是心頭血,背後是眼前人
「不開竅的原來是我,叫你守了我這麼久。」
能奮不顧身,是因為有人在寸土不讓,替他提燈守著回家的路……
內文 : 【第一章】如今這朝堂砸了也罷
雪霽天明,京城仍靜得不同往常。
汴梁城繁華,今日除夕,本該有送災祈福的儺儀回返,滿街新酒香,千家爆竹聲。百姓夾道縱情歡呼,大相國寺的晨鐘會響到最偏僻的城郭。
到了此時,雞鳴過三次,城中卻只見遍地焦骸、舉目血色。
金水門緊閉,城樓之下,沉默著圍滿了數不清的黑鐵騎。
「城牆還要加固,各家有水缸的,一律抬上城,越大越好。」連勝巡城一夜,到天亮仍未解甲,逐個督守城上防衛,「盡數裝滿火油,以蠟紙封口,再用麻布交疊著覆上三層……」
他話說到一半,看見不遠處來人,目光一亮,「殿下!」
蕭朔深夜才趕過來,此時竟已醒了,甲胄披掛妥當,帶了些人走過來。
都虞候在一旁,沒看見雲琅,心頭隱憂,「少將軍……」
「無礙。」蕭朔道:「只是累了,多歇一刻。」
兩人這才放下心,對視一眼,鬆了口氣。
交戰只管拚殺,守城要兼顧各方,更耗精力心神。連勝懸了一夜的心,聽見雲琅不要緊,心頭驟然一鬆,不由坐在了城邊滾木上。
蕭朔看了看連勝熬得泛青的眼底,接過親兵手中酒囊,朝他遞過去。
連勝愣了愣,低頭一樂,雙手接過來,極珍惜地喝了一小口。
「殿下連這個都記得。」都虞候看見了,不由笑道:「當初在軍中,連將軍就老是因為喝酒挨先王的訓……可到了要打硬仗的時候,好酒都是先王給的。」
都虞候太久沒這麼痛痛快快打過仗,雖在昨日的拚殺裡受了幾處傷,卻比平日更精神,「能再這麼過幾天日子,簡直暢快,倒像是在北疆了。」
「哪來這麼多話?」連勝叫他揭了底,面上一赧,抬腿便踹,「當初在北疆,酒你們少喝了?還不是算起帳來,將我一個推出去,硬說我海量飲了一缸!」
都虞候護著腿上的傷,吸著冷氣,一瘸一拐地躲。
身後殿前司校尉立時上來,盡力攔著連將軍,好聲好氣不住賠禮。一旁搬砂石滾木的兵士插不上手,只能興致勃勃攛掇,偶爾看到熱鬧處,還有人笑著叫一聲好。
駐守周邊的禁軍不常入宮,認不得蕭朔身後那些生面孔。只知道琰王與雲將軍一個鐵腕鎮亂,平定了內城叛軍,一個扭轉乾坤,帶著大家起死回生。但凡有兩人在,便有了主心骨。
生死經過一趟,都早沒了生疏忌諱,不論殿前司侍衛司,當著琰王殿下鬧成了一團。
蕭朔身後,換了便服出來的樞密使忍不住皺了皺眉,低聲道:「成何體統……」
「大人的兵成體統。」參知政事冷然道:「險些衝破了右承天門,一把火燒了文德殿,好生勇猛。」
樞密使叫他一刺,臉色瞬間難看,「你……」
「是諸位大人一早尋來,說輾轉難眠,硬要本王帶著各處看看。」蕭朔淡聲道:「若來是為了吵架,還請回宮吵。大敵當前,免得亂了士氣。」
樞密使話未出口,叫他結結實實堵了回去,咬了牙關臉色愈沉。
參知政事不以為意,看了蕭朔一眼,登上城樓。
金水門不是修建來禦敵的城樓,氣派恢弘,光華奪目,卻遠不如北疆邊境條石沾著米漿壘成的要塞堅固。
昨夜一場激戰,城上已有諸多破損豁口,此時兵士忙忙碌碌搬著砂石,正設法修補填塞。
城下黑鐵騎層疊包圍,平坦官道與門前空場,一直碾到坊市民居。在城樓上向下看,竟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頭。
「大人。」隨行的政事堂官員看得心驚膽戰,低聲勸道:「若叛軍異動,此處只怕凶險……」
「怕什麼凶險?」一旁軍士聞言,插話道:「昨晚都嚇破膽了,借他們十個膽子,量他們也不敢打過來。」
官員出宮,都換了便服出行,此時看著只是尋常布衣士子。
軍士無所忌諱,將手中沉重沙袋重重撂下,「有少將軍在,城就丟不了。就算打過來,大不了便是一命換一命,還怕他們不成?」
樞密使不知昨夜情形,聽見「少將軍」幾個字,心頭便是一緊,「昨夜誰領的兵?可奉聖旨?可有兵符將令……」
參知政事出言打斷:「大人。」
樞密使這段時日處處碰壁,幾乎已灰頭土臉,心中瞬間警惕,「幹什麼?」
參知政事下了城樓,視線落在樞密使身上,「你我雖不相為謀……有句話,本相該勸諫你。」
樞密使皺緊了眉盯著他,提防道:「勸什麼……你幾時有這般好心?」
「若你只是庸常廢物,他日到不可知時,無非給個閒缺,頤養天年。」參知政事望著他,慢慢道:「若仍不知死活,到了此時,還妄圖掙扎騰挪……便離本相遠些。」
參知政事一片好心,「本相擔心,受你牽連。」
樞密使愣愣聽到最後,一時怒氣攻心,幾乎便要發作,掃見蕭朔身影,又死死嚥回去。
朝臣畏懼蕭朔,不只是因為皇上縱容,更因為琰王行事的確有悖逆無度、無法無天的意思,若將其惹惱了,只怕當真什麼都做得出。
昨夜宮門平叛,除了幾個敢出去隨琰王死戰的,眾人盡皆龜縮在文德殿內,聽著喊殺聲,幾乎嚇破了膽。
蕭朔一身血色,盡斬叛軍回宮覆命時,凜冽殺意血氣幾乎將幾個日日指點朝政的閣老沖得從座椅上跌下來。
樞密使未曾打過仗,此時在琰王身側,只怕琰王脾氣上來真敢砍人,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將沒頂怒火硬嚥下去,氣沖沖拂袖下了城。
來的朝臣叫眼前近在咫尺的戰局懾得心底發慌,一時不知該走該留,束了手,懸心吊膽立在原地。
「下去吧。」參知政事緩聲道:「本相有些話,同琰王說了便走。」
眾人如逢大赦,一窩蜂與蕭朔告退,匆匆下了城。
蕭朔還要巡視城頭防務,並不相送,只稍作回禮,示意兵士讓開條通路。
參知政事直走到蕭朔身前,「琰王殿下。」
蕭朔將手放下,「大人有事?」
參知政事蹙了蹙眉,「聽了方才的話,琰王沒有話要問老夫嗎?」
「大人如何想,是大人的事。」蕭朔平靜道:「戰局要緊,待本王守下汴梁,再來聽大人教誨。」
參知政事怔在原地,看見蕭朔竟當真半點不見猶疑,轉身便要帶人巡城,匆匆追上去,「慢著!」
參知政事拱手,「老夫那個不肖的學生……有勞琰王,仗義搭救。」
蕭朔側身,避了他這一禮。
黑鐵騎兵佇立在城下,看不清面目,分不清厚重盔甲下掩著的都是些什麼人。
「日理萬機。」參知政事緩緩道:「老夫只恨,為何到他被判罪流放,竟才想起去弄清此案詳情。」
蕭朔心念微動,蹙了下眉。
參知政事轉回身,從袖中取出了個錦囊,遞給他,「此物逐水流,沿宮內水脈,原本該散落在延福宮地下。政事堂遍翻三次,收回物證,藏至今日。」
「後來雲將軍來尋過幾次,以為丟了,只得作罷。」參知政事道:「政事堂仍在查案,雖看在眼中,卻不便交還。」
蕭朔雙手接過,「晚輩出言冒犯,來日登府賠罪。」
參知政事看著他,「你看本相,心中如何作評?」
蕭朔垂眸,「我並不懂朝中事,豈敢置評。」
「不虧是蔡補之教的好學生。」參知政事冷嘲道:「有何不敢說?無非左右逢源、見風使舵,是與不是?」
蕭朔搖了搖頭,並不答話。
參知政事看他半晌,輕嗤一聲,嘲道:「我與蔡補之,同鄉同年,我晚他三年進士。他做太傅時,老夫只是個侍郎,待到老夫做到了百官之首,他卻仍守著那個破學宮,日日只知炫耀幾個學生。」
「蔡太傅為人剛正,不知變通。」蕭朔道:「不該入朝涉政。」
「不錯……老夫鑽研為官之道,他卻嗤之以鼻。」參知政事淡聲:「故而我與他日漸疏離,最終再無話可說,陌路分道。」
蕭朔已得了玉麒麟,不願再多說這些,並不答話。
「老夫向來看不慣他。」參知政事冷嘲:「為官不就該朝高處走、不就該位極人臣,尊榮無限?教了一兩個拿得出手的學生,難道便能算作是他的本事?」
蕭朔蹙了蹙眉,朝他身後望了一眼,虛拱了下手,「此物有勞大人轉交,來日登府,今日告辭……」
參知政事忽然伸手,死死扯住他。
此時的副相已不剩半分百官之首的樣子,蕭朔神色沉了沉,要開口時,卻又微頓了下。
參知政事胸口激烈起伏,用力咬了牙,手抖得厲害。
「老夫一生圓滑,滴水不漏,深諳官場權術。」參知政事啞聲:「幾經風波,仍能自保,忝列要職……」
參知政事牢牢盯著蕭朔,「可老夫的學生不是這樣!」
「老夫的學生生性凜冽,嫉惡如仇,行事縝密素有內明。若能報效朝堂激濁揚清,縱然比不上你二人,卻也絕不會遜色那開封尹!」
參知政事胸口起伏,蒼老面龐上激起些從未見過的波瀾,「若非奸人所害,朝堂蠅營狗苟,君王醉心權術,他該在青史留名!」
親兵早已將閒雜人等清盡,四周寂靜,空蕩蕩城頭凜風嗚咽,捲盡經冬的敗葉殘枝。
鬚髮蒼白的老宰相,叫寒風捲著,眼底竟是一片再無掩飾的激烈愴恨。
「老夫圓滑了一輩子,如今不想圓滑了!」參知政事凜聲道:「你二人若要掃除凋敝、清肅朝綱,老夫助你。如今這個朝堂,砸了也罷!」
蕭朔握了那個裝著玉麒麟的錦囊,抬起視線,看向不遠處多出的人影。
雲琅也已醒了,親兵知道不攔,悄悄放少將軍上了城樓。
他已聽了一陣,目光卻仍清明朗澈得如同新雪,迎上蕭朔沉得化不開的視線,穩穩攏住,歸於一處。
蕭朔沉默良久,再不開口,抬手一禮。
參知政事不閃不避,受了他這一禮,再不多說,拂袖下了城樓。
朔風激起雪粉,覆上斑斑新舊血色。
蕭朔慢慢放下手,握住已焐得微溫的錦囊。
布料之下,勒出玉麒麟頭尾輪廓,清晰分明,硬硬硌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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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朔照例帶人巡城,停在城角樹下。接了參知政事派人送來的一封密信,解下披風頭也不抬,將暗影裡躥出來的人影劈頭罩住。
雲琅眼前一黑,叫厚實暖和的披風蓋了個結實,百思不得其解,「你是哪隻眼睛看見我過來的?」
「不必看見。」蕭朔藉著火光,一目十行看過了密信,「我來巡城,你定然暗中潛行護持。有人攔我,你定不放心,要過來細看。」
雲琅正與披風殊死搏鬥,叫他戳穿,腳步一頓。
蕭朔摺起密信,在火上一沾,叫紙張漸漸燃盡,「只來看一眼,何等無聊。」
「總歸叛軍遲遲不攻城。」蕭朔:「閒極無聊,不如嚇我一嚇……」
「打住。」雲琅惱羞成怒,「小王爺,你再故弄玄虛,我今晚便同你的披風私奔。」
蕭朔抬頭,輕嘆了口氣,接過披風抖開,將雲琅嚴嚴實實裹住,「你的藥喝完了?一身的藥香,如何不發覺?」
蕭朔替雲琅繫好披風,「明目張膽,連他們幾個也瞞不住。」
雲琅頭一回聽說還有這麼找人的,一時幾乎懷疑自己是個大號的人參娃娃,匪夷所思,抬頭看過去。
連勝緊閉了嘴站在一旁,迎上少將軍能殺人的鋒銳視線,堅決搖頭,「屬下愚魯,不曾發覺。」
雲琅稍覺滿意,看向都虞候。
「屬下混沌。」都虞候打了個激靈,「不識藥氣。」
雲琅有了底氣,昂頭看著琰王殿下。
都虞候不著痕跡,挪開幾步,與連勝對視一眼。
殿下與少將軍日夜枕戈待旦,等不來敵軍攻城,便拿身邊人練兵,如果走得不快,當即便要被捲進來。
都虞候心頭警醒,與連勝換了個眼神,頭也不回,一東一西直奔城牆巡查防務去了。
雲琅扯著蕭朔,正要叫人作證,一回頭空空蕩蕩只剩牆根,幾乎氣結,「人呢?」
蕭朔咳了一聲,斂下眼底淡淡笑意,不刺激眾叛親離的雲少將軍,撫了下雲琅叫夜風吹得冰涼的後頸,「夜間巡查忙碌,各處皆要照應,不必管他們。」
雲琅好奇:「多大的事,竟還寫了封密信送過來?」
蕭朔將空碗交給親兵,引了雲琅向帥帳中回去,走了一段,「宮中有意遷都。」
雲琅還道多大點事,點了點頭,走出幾步,忽然反應過來,「遷什麼?」
「前朝有舊事,汴梁城破,遷都臨安府。」蕭朔道:「此番又有人舊事重提……信中揣摩,是皇上的意思。」
蕭朔話說到一半,停住話頭,伸手扶了雲琅,「怎麼?」
「平平氣。」雲琅氣得眼花,深呼深吸,「免得忍不住,現在入宮,一刀捅了你六大爺。」
「若非強敵環伺、朝局不穩,此時動盪怕要招來四境不安國中大亂,我早比你先下手。」蕭朔眼底透出分明冷色,「不會太久……這京城他也遷不得。」
雲琅按按生疼胸口,呼了口氣。
汴梁是古都,整座城都叫戰火焚毀過,被河水淹了不知多少次。
每毀一次,這座城都會在故址上重建。一朝一朝積攢王氣,靠人力硬生生馴服了年年失控的汴水,變成了溝通南北最富饒的一條運河。
國未破家未亡,若他們這位皇上真敢走這一步,就算真引得四境叛亂八方來攻,他豁出去帶兵死鎮,馬革裹屍埋在沙場,也要叫蕭小王爺直接動手改換天日。
「遷都之事,天方夜譚。」蕭朔掀開帳簾,叫雲琅先進帥帳,「參知政事信中提醒,叫你我留神,此事究竟因何而起。」
雲琅皺了皺眉,「還能因何而起,皇上腦子叫御花園的池塘泡了?」
蕭朔放下帳簾,引了雲琅落坐,「若只是叛軍謀逆,宮中就已畏懼到要遷都避讓,縱然當年選無可選,先帝也不會將皇位交到他手中。」
帳中不比外面暖和多少,蕭朔拿過案上暖爐,擱在他懷裡,「參知政事探知,昨夜襄王使節入文德殿,與皇上單獨說了些話。」
雲琅攏著暖爐,慢慢蹙緊眉。
襄王苦心滲透多年,城內尚有人蟄伏,充作使節與宮中談判,倒不意外。
可這番話若已這般緊要,足以叫皇上生出遷都的念頭,只怕絕非尋常。偏偏宮中卻仍瞞得密不透風,甚至連參知政事也無從探知……
暖爐溫熱,寒意卻自背後蔓上,一絲一毫,透進心胸。
雲琅眼底利芒攪起波瀾,倏而抬頭,正要開口,眸光忽然微凝。
蕭朔拿過參湯,吹了吹,遞過去。
「襄王只怕還有幫手。」雲琅捏住袖中碧水丹,握了蕭朔手腕,「他苦心謀劃,圖謀多年。縱然今日謀逆孤注一擲,也不會不給自己留下退路。」
「襄王若不狡兔三窟,反倒蹊蹺。」蕭朔道:「於你我而言,他此時便死,也死得太早了些。」
雲琅聽著帳外動靜,心底愈沉,急道:「小王爺。」
「喝淨。」蕭朔緩聲:「磨刀不誤砍柴工。」
雲琅險些叫他氣樂了,霍然起身,去拿榻上盔甲弓箭,「幾時了還磨刀,你沒聽見喊殺聲?還不快入宮,穩住宮中情形,替我守牢了背後……」
蕭朔抬手,將參湯遞過去。
雲琅一陣氣結,只得接了仰脖一口氣灌淨,正要服碧水丹,神色忽然微異。
蕭朔抬眸,眼中深邃冽澈,迎上雲琅視線。
雲琅握著空碗,灌下去的藥化成力氣,自四肢百骸透出來,內勁磅礴浩蕩,幾乎叫他以為自己從不曾受過那些足以致命的舊傷。
帳外喊殺聲起,連勝並未叫人來報,無疑這幾日布置巡城卓有成效,尚可抵擋。
雲琅已披掛妥當,攥了蕭朔那領墨色披風,單手甩開扣上銀鎧,握住蕭朔同他抱拳的手。
蕭朔微怔,正要開口,雲琅已低下頭,在他指節吻了吻。
蕭朔胸口熱意驟然一掀,滾燙心血瞬間湧上來,迎上雲琅眼中明月流水的清亮笑意。
「算盤打得再響,也由不得他。」雲琅看著蕭朔,「今日一戰後,宮中朝野,任一件事都不會再如我們這位皇上的願。」
雲琅:「今朝共赴,明日同歸。」
蕭朔闔了下眼,低聲:「我……」
雲琅:「後日看話本下冊。」
蕭朔:「……」
雲琅極有條理:「第四日泡湯池,第五日翻雲覆雨顛鸞倒鳳,第六日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
「……」蕭朔:「雲琅。」
雲琅沒繃住一樂,堪堪收住正色,摘了頸間玉麒麟,遞給蕭朔。
玉麒麟質地通透潤澤,安穩躺在掌心。
紅線蜿蜒,在蕭小王爺掌心盤旋了個圈,將人穩穩當當套住。
「先定山河,再尋百年。」雲琅:「耽擱幾日,不算蹉跎。」
蕭朔凝注他良久,將玉麒麟貼身收好,回身豁開帳門,帶了親兵滾身上馬。
雲琅出帳,牽了蕭小王爺親手養大的戰馬,將背後盡數交託給蕭朔,盯牢了緩緩洞開的城門。
城門外,黑壓壓的鐵騎極短暫地靜了一靜。
金水門是溝通內外的城門,城外無塹溝、城內無險阻。
一旦破開城門,京城垂手可得。
如今城門不攻自開,眼前是寬闊平整的官道。城中空蕩,只有孤零零的禁軍主將,一人一馬遠遠攔在官道盡頭。
叛軍首領反倒隱隱不安,握緊了韁繩,盯著雲琅馬鞍處懸著的弓,黝黑戰馬焦灼踏地。
在北疆,沒人不認得這張弓。
朔方軍雲騎主將的雪弓,桑梓木成弓身,弓弰有颯白流雲紋。
當年汴梁風雲激變,所有人都以為雲騎的主將已死在逃亡路上,或是倒在了中原人的陰謀詭計、暗鬥湍流之下。
前鋒黑鐵騎探城時被吞淨了,這兩日百般探查,今天見到這張弓,才終於徹底確認。
朔方軍,流雲騎。
雲琅。
雲琅領兵,從不按尋常打法,更不會這般匹夫之勇一般螳臂擋車,不留後手。
可會是什麼後手?
外強中乾的八萬禁軍,美酒佳餚浸酥了骨頭、綿綿歌舞纏軟了志氣的中原人,昏聵無用只知內鬥的闇弱朝廷。
還有什麼後手,藏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若叫天威所懾,不敢交戰,便自退去!」城頭上,禁軍將軍高聲道:「不必磨磨蹭蹭,耽擱時辰!」
四方兵士應聲厲喝:「退去!」
叛軍首領眼底一瞬狠厲,平平揚起手中彎刀。
「刀槍無眼,有來無回!」禁軍將軍寒聲:「同根同源,無意趕盡殺絕,迷途知返……」
叛軍首領忽然抬頭,黑鐵面具下,眼中盡是嗜血冷嘲:「誰與你等同根同源?」
他咬字極慢,說的雖是汴梁官話,卻分明帶有西北長城之外的異邦口音。
城樓之上,連勝眼底一瞬激起驚詫,心底倏沉,死死壓住面上不顯。
叛軍首領手中彎刀狠狠橫劈,刀柄狼頭咬著刃上血色,咬向夜色裡近在咫尺的中原帝都。
黑鐵騎緊隨其後,飆進了大開的金水城門。
狂風捲雪,激起茫茫月色。
雲琅巍然不動,白磷火石嘯出雲騎主將的承雷令,將城頂陰雲撕開個口子。
城頭之上,萬箭齊發。
叛軍首領冷笑,「雲琅,這不是你的燕雲北疆!」
他敢衝進來,便早做了萬全的準備。黑鐵騎在疾馳中變換陣勢,重甲騎兵捲在周邊,以鎧甲硬攔箭雨,密不透風護住了精銳的輕騎。
一片叮噹作響,箭矢盡數墜在地上。
騎兵衝鋒勢頭半分未緩,馬蹄踏得轟鳴地動,浩蕩碾過來。
叛軍首領一馬當先,死死盯著雲琅,不給他絲毫張弓搭箭的機會,手中彎刀狠狠劈過去。
劈了個空。
寒芒一閃,殺意竟已臨到頭頂。叛軍首領視線狠狠一縮,硬生生後仰,劍刃寒氣擦著面皮削過,掀開了黑鐵面具。
雪白戰馬與他交錯,穩穩承住落回背鞍的雲琅,竟在喊殺聲裡興奮長嘶,直撲敵陣。
看似平靜的街巷角落,忽然湧出數不清的禁軍步兵。
衝進來的叛軍原本是輕騎兵打頭陣,輕騎兵精銳,最擅騰挪輾轉,對付步兵本該探囊取物。偏偏方才為了抵擋那陣箭雨,換了重甲騎兵在前,尚不及反應,便與地上禁軍攪成一團。
鐮形的砍馬刀不傷人,專斬馬腿,穿梭在陣勢空隙,一擊即走。
叛軍的重甲騎兵無從避讓閃躲,重重倒地。衝在最前的一倒,後面的不及收勢,撞在一處,猝不及防滾成一團。輕騎兵有心補缺,才發覺竟被堵死了出路。
雲琅策馬直入,第二枚白磷火石衝開夜色,城頭再度萬箭齊發。
叛軍首領瞳孔驟然收縮,「舉盾!步兵挾騎,散魚鱗陣……」
他的聲音被箭雨聲壓過去,禁軍的騎兵營壓著箭尾,緊隨那一道墨色披風裹著的燦白身形衝鋒破陣,將衝進來的叛軍攔腰斬斷。
雲琅引著侍衛司的騎兵營,豁開條至城門的血路,停也不停,又交錯殺回,捲起一路激揚雪色。
叛軍首領眼底一片凶戾血光,策馬疾馳回援,才趕出一箭之地,寒意忽然飆上頭頂。
叛軍首領急勒馬,身形已矮到馬匹旁側,卻終歸慢了一步。
攜著風雷的白羽箭刺破夜色,擦出刺耳爆鳴,狠狠撞在堅滑光瑩的鐵甲上,一陣激痛自鎧甲下幾乎窒息地掀起來。
叛軍首領死死扯住馬韁,勉強穩住身形。
重甲堅硬,非強弩可入。白羽箭破不開鐵甲,卻一樣能傷人,他的左肩胛只怕已碎了。
雲琅手中握了第二支白羽箭,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黨項人。」
「西朝。」首領臉色蒼白,冷汗自額間滲出來,「黨項一族於去歲重建故國,國主拓跋昊稱帝,不再臣服中原。你們的皇帝已承認……」
雲琅笑出來。
四方喊殺聲直逼穹頂,血色捲著雪粒,碾過鼓角爭鳴。
首領死盯著他,「你笑什麼?」
「笑你替我省事,同襄王勾結,千里迢迢來此送命。」雲琅緩聲道:「足不出戶,擒賊擒王。」
首領被他點破身分,胸膛一震,尚完好的一條手臂死死攥住圓月彎刀,倉促回馬便走。
立時有重甲騎兵湧上來,將去路封嚴,死死堵住雲琅。
都虞候殺得一身悍然血氣,趕上來與雲琅並轡,「少將軍,西夏黨項人,來的是鐵鷂子!」
雲琅斂去笑意,握住弓身,「我知道。」
都虞候在馬上急喘著,視線迎上雲琅看不透的眼底,沛然戰意下,隱隱迸出無聲擔憂。
殿前司這些天不眠不休,在京中排查,揪淨了戎狄暗探。卻不料襄王狡兔三窟,竟還尋了第三方的外援。
西夏。
一直以來,幾代朔方軍抵禦的都是正北方的遼人與戎狄。燕雲十三城,叫端王與雲琅相繼收復了十二座,已連成一片牢不可破的疆界。
最後一座朔州城,最後一處雁門關,正壓在西北的黨項部落邊界上。
黨項是個夾縫裡求生的部族,曾被中原狠狠打殘過,先後臣服於中原與遼國,受了遼國冊封,向中原帝王稱臣。
這支部落環伺已過百年,在遼朝版圖上叫夏國,在本朝的疆域圖上叫西夏。好水川一戰,曾絞殺過十萬中原大軍。
三千鐵鷂騎兵,是西夏手中最致命的王牌。既是國主的貼身護衛,也是陣前殺敵的先鋒。
都虞候在好水川,曾親身遭遇過這支夢魘一般的騎兵。
凶悍難擋、刀箭不破,人用鉤索同馬絞在一處,縱然死了也死在馬上。
襄王與虎謀皮,竟招來了這一匹蟄伏日久的惡狼。
「可要派人速至宮中,請調侍衛司暗兵營?」都虞候壓下眼底隱隱不安,「我軍不耐久戰,如今忽然多出了鐵鷂子,戰力遠勝襄王黑鐵騎重甲。」
雲琅收起白羽箭,將弓掛回鞍側,換了重劍在手。
都虞候急道:「少將軍!」
「殿下去宮中了。」雲琅道:「隨我衝殺。」
他的語氣太過平靜,都虞候沒能從中聽出任何暗示,屏息抬頭,正要說話,眼尾忽然狠狠一跳。
兩軍拚死廝殺,竟有一支隊伍自宮中出來,趁亂衝出了城門。
侍衛司,暗兵營!
都虞候盯著滾滾而去的雪粒塵灰,眼底幾乎生迸出血色,「這種時候,他們不禦敵,為何要往外跑?」
雲琅並無半分意外,收回視線,策馬衝入敵陣。
襄王連夜入文德殿的使節,莫名其妙提起的遷都,參知政事連夜緊急送來的密信。
突然出現的西夏鐵騎。
樁樁件件,蕭朔曾問過他的話,連成冷透心口胸肺的答案。
宮中昨夜就已知道了襄王的底牌,知道了有西夏強敵直指汴梁。甚至已認定今日這一戰毫無意義,汴梁遲早陷落,預先做了遷都的打算。
最精銳的侍衛司暗兵,自然要用在刀刃上,趁亂襲殺襄王,以絕後患。
「偃月方圓!」雲琅勒馬,「騎軍據左右翼,步軍居中,弓箭在外!」
連勝跟到他身側,目光一緊,「少將軍,偃月陣……」
雲琅厲聲:「動陣旗!」
連勝肩背一繃,再不敢多說,傳令城頭改換陣法旗幟。
偃月陣據敵固守,兩翼擊殺攪亂,全部壓力都在月輪內凹的一點主將位。
西夏國主親率鐵鷂騎兵潛入汴梁,不能明目張膽,被迫與襄王的黑鐵騎混在一處,戰力反而受限。等黑鐵騎殺盡,這支曾絞殺了本朝十萬大軍的鐵鷂子,才會真正露出獠牙。
連勝與都虞候各率左右翼,中間的全部衝擊,就盡數壓在了雲琅一人身上。
城頭旗動,禁軍陣型隨之變換。連勝無暇多說,死死嚥下喉間翻湧血氣,帶人直奔右翼去了。
雲琅眼底寒成鋒銳冷刃,橫劍立馬,墨色披風裹著白袍銀甲,烈烈攪著一地月芒。
朔風捲地,雪粉撲人。
右承天門上,常紀緊攥著腰側刀柄,牢牢盯著城中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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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前,宮中傳聖旨,將右承天門封死。
侍衛司暗兵營分成兩半,一半伺機出城誅殺襄王,一半與金吾衛共駐右承天門,將叛軍攔死在宮城之外。
聖旨上說,若無禁軍虎符,不可開城門、不可出宮城、不可放一人入城。
右承天門是宮門,宮牆堅固,門外有塹溝護城。
塹溝之外,是拒敵死戰的禁軍。
侍衛司暗兵營的都尉同在城頭,漠然立在陰影裡,像個深宮中放出來的陰鷙影子。
「皇上不通軍事,你我掌兵,不該不懂。」常紀扶著城牆,啞聲道:「此時開城門,暗兵營與禁軍匯在一處,有雲少將軍領兵,尚有轉圜機會……」
「何來少將軍?」都尉神色冷漠,「雲琅掌兵已有違旨意,不拿他,已是寬容。」
常紀眼底一寒,「若無雲將軍,汴梁城此時早已破了!」
「宮中已有意遷都,一座廢城而已,破了又如何?」都尉掃了他一眼,語意譏諷:「常將軍,再口無遮攔,留神觸了天威,自身難保。」
常紀怒意幾乎衝頂,死盯著他,胸口起伏。
他早知宮中指望不上,也知皇上為穩固皇位,向來視襄王為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
可他終歸想不到,為了除掉一個襄王,竟能荒唐到這一步。
冷眼旁觀禁軍死戰,侍衛司最精銳的暗兵營被分了一半出去,剩下一半固守,甚至連帝都都已做好了廢棄的打算。
「皇上究竟有什麼把柄捏在襄王手裡!」常紀再忍不住,厲聲道:「為了對付一個襄王,燕雲不要了、禁軍不要了,現在連汴梁都不要了!接下來呢?是不是連國土社稷也不要了?」
常紀再忍不住,霍然回身,「你自守你的城!金吾衛再不濟,也能殺上幾個黨項……」
他話音未落,人未下城,已叫侍衛司暗衛撲上來,按了個結實。
常紀倏然瞪大了眼睛,「放開我!」
「皇上的聖旨,常將軍還是守得好。」都尉睨他一眼,「既說了不准開城,這城無疑是開不得的。若開了城門,將西夏人引進來,常將軍莫非擔得起?」
常紀目眥欲裂,叫人拿繩索牢牢捆縛住雙臂,胸口憋得幾乎炸開。
都尉全不以為意,站在宮城上,望著城下混戰。
鏖戰一夜,天邊已不覺泛起亮色。
禁軍列開偃月方圓陣勢,據守緩退,已退到宮城之下。
西夏國主拓跋昊一馬當先,吊著條手臂左衝右突,西夏人高喊著聽不懂的黨項話,戰意愈盛,馬蹄濺開一片殷紅雪色。
禁軍越戰越沉默,人人豁出性命,縱然重傷倒地,也要死死抱住能撈得到的人腿馬蹄。
到現在仍未叫西夏鐵騎衝垮,全仗陣中主將位。
雪粉被凜風颳得如同刀割,馬踏刀捲,一片茫茫雪霧。雲琅領了親兵,在雪霧裡縱橫往來,劍光凜冽,挑開灼烈血色,死鎮陣眼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