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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子灘: 一九七○年的冬天

作者 穆迅
出版社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商品描述 葦子灘: 一九七○年的冬天:這是一本紀實性的小說。記錄了我在中國文革時期一段刻心難忘的經歷。故事大的結構是真實的,其中很多情節也是真實的。用不著我去虛構,它已經讓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這是一本紀實性的小說。記錄了我在中國文革時期一段刻心難忘的經歷。故事大的結構是真實的,其中很多情節也是真實的。用不著我去虛構,它已經讓我驚心動魄。一件件在那個時代可以看作很正常的、應該的事情,沒有人會去質疑,去否定。但實實在在每個人的心靈裡卻隱藏著割血的疼痛。這是一個心靈被狠狠扭曲的時代,被「高尚」的「手」推下懸崖,至今仍未落地。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穆迅▍穆迅河北省人。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附中,中央戲劇學院舞臺美術系。曾受雇於革命京劇樣板戲「海港」劇組和上海京劇院,任舞臺美術設計師。1990年移居紐西蘭。2009年開始寫作,2014年由紐西蘭華文作家協會出版個人散文集《九十里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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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品目錄 引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後記

商品規格

書名 / 葦子灘: 一九七○年的冬天
作者 / 穆迅
簡介 / 葦子灘: 一九七○年的冬天:這是一本紀實性的小說。記錄了我在中國文革時期一段刻心難忘的經歷。故事大的結構是真實的,其中很多情節也是真實的。用不著我去虛構,它已經讓
出版社 /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ISBN13 / 9789869884181
ISBN10 / 9869884180
EAN / 9789869884181
誠品26碼 / 2681921552007
頁數 / 180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4.8X21X0.9CM
級別 / N:無
重量(g) / 256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久遠的故事,我不想讓人忘記。真實,是我的追求。這裡沒有英雄,也沒有惡魔。但「他們」確實在那裡,只要你細細品味。

試閱文字

自序 : 引子

大白天兒的,雞舍邊的廁所那兒傳來一驚一乍的女生尖叫:「蛇!蛇!來人啊!有蛇!快來人啊!」正靠在草泥房牆曬太陽的沈胖朝叫聲方向歪歪頭,有點不情願地扔下手中的半截香煙,轉身穿過籃球場,向後院走去。
「在哪兒?」沈胖一邊問一邊摸了摸鼻尖上的青春痘。
「在裡面。」滿天紅提著褲子,臉色煞白地站在女廁所門口。
「裡面還有人嗎?」
滿天紅撇著嘴,搖搖頭。
沈胖慢步走進,不一會兒,手裡倒提著一條尺把長的小蛇出來,抖弄著湊向滿天紅:「瞧你這膽兒,就這小東西,惹得您花容失色。」
滿天紅「呀」地一聲,驚恐地向後跳,褲子差點從手中滑落。
「討厭!」她嗔怒道。
「向毛主席保證。它吃不了你。」沈胖得意地晃著小蛇,向籃球場度去。
聽見滿天紅的急叫,草泥房裡早已鑽出一幫子同學,再瞧沈胖拎了條小蛇,便圍了過去。
沈胖將蛇放到籃球場中央,抬身欣賞著戰利品。小蛇似乎對這陌生的環境感到不安,遲疑地吐出舌芯子向四面試探。突然,它抬起頭飛速地游擺身子向前沖。男女生們見狀慌忙驚叫閃開。當小蛇快要逃到場子邊緣的時候,沈胖不慌不忙俯下身,按住蛇的尾巴。
蛇回過頭張開小嘴就咬。沈胖「嘿嘿」一笑,迅速提起蛇尾在空中抖了抖。蛇立刻像斷了脊樑骨似的軟下來。
見蛇沒了動靜,膽大點兒的便趨前湊近。
「是毒蛇嗎?」
「瞧著有點兒像。你看這頭,三角的。」
「不是,毒蛇頭比這更三角。」
「聽大李說,它能吞下一隻小老鼠。」
「……」
「哥們兒,想不想看個稀稀海兒?」沈胖提高了嗓音蓋過眾人議論:「小蔡,跟連長要點鍋煙子油來。」
小蔡應了一聲,轉身奔向連部。不一會兒返回時,他手裡捏了根火柴棒,棒頭上粘一團深棕色油亮亮的粘稠物。
沈胖順著蛇身捋下去,兩指掐住蛇頭根部。蛇嘴自然張開,蛇身便纏住沈胖的手腕。沈胖不理會它,接過小蔡的火柴棒,將那油亮的粘稠物捅進蛇嘴。蛇渾身顫抖了一下,鬆開沈胖的手腕,狂扭起來。
沈胖順勢將蛇扔到地上。眾人屏住呼吸,觀賞著它痛苦地翻轉、抽動。慢慢地一層像薄霧的灰白顏色,影子般地從蛇頭開始向蛇尾蔓延。它所經之蛇身,先是慘烈地痙攣,抽搐,接著便凝固在那裡,有如冰冷的化石。而沒有被入侵的蛇身部分仍在做垂死激烈地掙扎。可是不管蛇如何翻扭,那灰白的影子擺脫不掉,依然穩穩地向蛇尾推進……漸漸小蛇全身變得灰白而僵硬,枯枝一樣橫陳在眾人的腳下,沒有了生息。

試閱文字

內文 : ▍第一章(節錄)

葦子灘在天津市的東郊,連著渤海。由於它地勢平坦,海水浸進來只有沒膝蓋深。苦澀的咸堿水什麼都不長,唯獨蘆葦得天獨厚躥得像青紗帳似的,又密又高。大片大片的蘆葦在廣袤的天空底下風一吹來浪湧般地嘩嘩作響。從高處放眼望去,天連著蘆葦荒原混混沌沌,果真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沒牛羊。
大海一樣的蘆葦蕩從來沒有人煙。直到這幾年,部隊為了響應偉大領袖毛主席「五月七日的光輝指示」,創建「五七農場」,才在較高的地帶開荒種地。瞅不冷地在水田附近建幾間草泥房,供戰士們臨時棲身。
蕭水伸長了脖子向前面瞭望,仍然是瞧不見邊也瞅不到盡頭的蘆葦。打從四面八方就數長途汽車站站牌最高的公路邊走下,這都有一頓飯的時候了,沿途所見的景色除了蘆葦還是蘆葦。沈胖推著一輛早已沒了光澤的永久牌二八寸加重自行車,馱著蕭水的被褥行李走在前面。蕭水提著塑膠網兜緊跟其後。許是又乏又累,網兜不斷下沉敲打著後腿肚子,兜裡的搪瓷臉盆、牙刷缸什麼的叮噹叮噹有節奏地響著。
沈胖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黝黑滾圓的手臂推著自行車嘴裡還不歇著,一路就聽他叨叨個沒完,毫不顧忌蘆葦蕩的靜謐。
「你別謝我,到車站接人是件好差事。聽說你來,不管是哥們兒還是君子之交的都找連長報名。插秧那活兒哪個不想躲著點,勾著個腰,一天到晚就瞅著那綠湯水兒,連天是啥色兒的都不知道了,誰受得了。」
「那,連長是你啥親戚?怎麼挑你來接我?」蕭水半開玩笑地質問。
「瞧你說的,連長跟咱鐵的很,香煙一遞就和親兄弟似的。我說咱倆是髮小,他信了,我這不就來了嘛。」
「你還真會瞎編。」
「我這也不是全編,咱高中、大學都是同學,跟髮小也差不多吧。」沈胖抹了把汗,急忙辯解:「你還別說,咱這連長特有水準,高中生。我還聽說全軍大比武那陣兒,他年年拿第一,文武雙全。」
「那怎麼到現在還是個連長呢?」蕭水奇怪。
「這就不清楚了。」沈胖放低聲:「沒準兒犯過什麼錯吧。可我瞅著人挺好,長得也帥,跟「紅燈記」裡的李玉和似的。」
「咱們連有幾個當兵的?」蕭水問。
「五個。」沈胖回答:「連長、指導員、一排長、二排長、三排長。」
說著,沈胖停下來,朝蕭水伸出兩個手指夾了夾:「有煙嗎?媽的,咱們連的小賣部只為老傢伙們服務,全是「牡丹」、「山茶花」的,沒有咱們窮學生的份兒。慘啊,爸媽給的錢買「大前門」都得咬牙。」
蕭水笑笑,趕緊遞上一支。
沈胖深深地吸了一口,來了精神。推著車子,邊走邊向哥們兒彙報:這回周總理命令中央直屬文藝院校系統全部下放到解放軍部隊農場就屬咱們學院福氣,離著大城市近,其他的院校不是發配到宣化沙堆子裡就是太行山石頭溝子裡,天天只能喝西北風,聽貓頭鷹叫,真不知是誰的主意。咱們學院的名字也改了,叫北京軍區四一六八大學營,以後寫信就用這個地址。大學營下屬三個連,一連由學院院部和後勤組成,二連是導演系、表演系的師生,三連就是我們舞臺美術系加上戲劇文學系老師。大學營軍代表是白教導員。
各連的連長、指導員、排長都是解放軍領職。
「咱的指導員怎樣?」蕭水將網兜換個手。
沈胖一歪頭,「啐」的一聲,煙屁股吐出去老遠:「不怎麼樣,瞧他那矬樣,光長心眼兒了。他不管對誰都是笑眯眯,可是那一嘴鬍子的笑,總叫人肝兒顫,別裡頭藏著什麼陰主意吧?」
五月的陽光射在背上已覺燥熱,汗水從皮膚裡滲出針刺地痛癢。暖烘烘的濕氣從地面騰起,夾裹著咸腥鹼水味和草腥葦子味陣陣迎面撲來。溝溝坎坎的泥土路在陽光烘烤下泛起白花花的鹽鹼,多看它幾眼,就像看雪山上的白雪一樣,扭過頭眼前就一片黑。路上的土塊硬得像刀子,踩上去隔著鞋底都生痛。
大概沈胖的肚子也餓了,話越來越少,這會兒索性閉了嘴,悶頭往前走。
蕭水真想停下來再歇一會兒,可這方圓十幾里看不見一棵樹,往那兒躲太陽啊?更糟糕的是,褲襠子裡的那玩意兒挺起來好長時間了,就是不肯縮頭。怨誰呀,剛割了包皮,就急著趕來。那玩意兒還不習慣光著頭,一蹭它就興奮。害得他走路都要噘著屁股夾著點兒。
前面的沈胖忽然停下來,支好了車子,轉身脫了褲子就嘩嘩地沖著天空尿起來。蕭水不由自主地向四下張望。
「看什麼看!」沈胖朝天空翻著白眼:「向毛主席保證,絕對連個鬼都沒有。這個操蛋地方,我倒是想著有個妞兒過來呢。哎,聽說你晚來是因為結婚,哪個妞兒啊?」
「我他媽的才沒你那麼急。」蕭水罵了一聲,壯著膽兒也掏出那玩意兒尿了起來:「你想妞兒想入魔了吧。」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