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ion Dollar Loser: The Epic Rise and Spectacular Fall of Adam Neumann and WeWork
作者 | Reeves Wiedem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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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億萬負翁: 亞當.紐曼與共享辦公室帝國WeWork之暴起暴落:比「惡血」療診公司(Theranos)伊莉莎白.霍姆斯更膽大妄為!僅僅為了換得他答應「走人」,金主軟體銀行同意支付 |
作者 | Reeves Wiedem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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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億萬負翁: 亞當.紐曼與共享辦公室帝國WeWork之暴起暴落:比「惡血」療診公司(Theranos)伊莉莎白.霍姆斯更膽大妄為!僅僅為了換得他答應「走人」,金主軟體銀行同意支付 |
內容簡介 比「惡血」療診公司(Theranos)伊莉莎白.霍姆斯更膽大妄為! 僅僅為了換得他答應「走人」,金主軟體銀行同意支付十億美元離職金! 美國商業史上最令人難以置信的「負面」傳奇事件! ───||亞馬遜書店數千則讀者肯定,給予平均四星半超高好評||─── ***** 不只旁人,連他自己都曾自視為「下一個賈伯斯」, 他還曾經揚言,要讓傑夫‧貝佐斯追著他的車尾燈, 甚至說過,也許哪一天他會想「坐以色列總理大位」…… 他如何強勢崛起?「國王的新衣」又如何遭到戳破? 亞當・紐曼是大學中輟生,自以色列移民美國後,多次嘗試創業卻不甚順遂,險些被迫離開美國。2010年,紐曼與友人米格爾・麥凱爾維創立WeWork,承租大樓閒置空間加以整修與裝潢後,轉租給自由工作者——自此找到了致富密碼。 2011年史蒂夫‧賈伯斯離世後,全世界開始追捧逐步嶄露頭角、猶如救世主的新世代創業家,亞當・紐曼便在此時引起眾人注意。相比其他創業家,紐曼更懂得如何結合「靈性」與「商業」兩大要素,他不滿足於傳統房地產業者的角色,反倒仿效那些宣稱要「改變世界」的矽谷獨角獸,承諾WeWork要「讓美國的工作場所變酷」,除了標榜社群的歸屬感,還宣稱公司使命是「提升全球覺知」——雖然就連員工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為了爭取科技創投業者的鉅額資金,紐曼夸夸其談稱房地產業具有網絡效應,並表示WeWork會發展成第一個「實體社群網絡」,甚至要員工研究如何發行公司的加密貨幣。雖然最終他沒說服「科技」創投業者,但依然憑藉著獨特膽識與口才,說服數家知名創投公司與企業家投資WeWork,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要五毛,給一塊」的軟體銀行創辦人——孫正義。孫正義投資WeWork時,已是該公司的「G輪」融資,但他不僅未質疑,反倒主動要紐曼拉高公司估值,做更大的夢。 紐曼拿到新資金後,變本加厲且毫無章法地繼續「閃電擴張」,從併購不同產業的公司、興建大樓,乃至創辦學校。他宣稱WeWork是個大家庭,以理念吸引員工拿低薪為他賣命,卻不斷增加自身持股的影響力,安插親人好友任職自家公司,不避諱利益衝突、自購大樓出租給WeWork,生活之奢華更不在話下。 十年間募得一百一十億美元,理論估值曾衝上四百七十億美元的WeWork,很快便「再度」燒光了錢,由於潛在投資人疑慮漸增,紐曼為了繼續籌措資金,2019年時不得已決定讓公司上市。正是首次公開上市需揭露的訊息,揭開了這個共享辦公室帝國的繁榮假象。最終,WeWork爆發了美國商業史上最難堪的公開發行申報…… 作者里夫斯‧威德曼採訪了兩百多位相關人士:WeWork高階主管、各層級員工、合作過的地主與投資人、參與IPO的銀行家與律師,以及紐曼的友人、顧問乃至競爭對手等等,也清楚爬梳了紐曼與投資人之間的關係,完整揭開WeWork內部運作的真相,帶我們見證這場足以警世的商界大案。(更詳盡介紹可參閱目錄引文)
各界推薦 ──|| 各界好評||── ・《紐約時報》編輯精選好書 ・《連線》雜誌秋季推薦好書 ・《新聞週刊》秋季必讀非虛構作品 ・《出版人週刊》十大商業與經濟好書 ・《InsideHook》十月最佳選書 ・彭博社非虛構作品推薦 ►這是個節奏明快、悲喜交織的傳奇故事,涉及理想主義、貪婪、以及毫無節制的野心。書中闡述過去十年WeWork獲得創投融資後,如何變得膽大妄為,這也是深入了解品牌力量的絕佳案例研究。作者威德曼非常善於巧妙安排許多令人驚奇的細節,幾乎每一頁都有亮點。 ——安娜・維納,《恐怖矽谷:回憶錄》 ►日後,當歷史學家回顧銀行和創投業者投入矽谷的大量資金時,必定會以WeWork的毀滅性失敗作為警世故事。——彭博社 ►別去管療診公司了,現在又有一家獨角獸企業跌落神壇。作者威德曼巧妙地讓我們看到媒體大肆炒作的WeWork、以及曾受到大力推崇的該公司創辦人的真實樣貌,讓我們真正了解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新聞週刊》 ►這本書生動地揭露一家高速成長的房地產租賃公司如何矇騙全世界,將它視為有價值、有能力改變社會的科技獨角獸。威德曼詳細描繪了這群狂妄自大的高階主管,私底下如何過著難以想像的奢華生活。 ——《連線》雜誌 ►光是描述一個人的行為舉止如何浮誇,這本書就足夠吸引人,但作者更想要論述的,是亞當・紐曼現象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珍妮佛・莎萊(Jennifer Szalai),《紐約時報》 ►本書報導了亞當・紐曼及難以成功的共享辦公室公司WeWork的故事,節奏緊湊、令人印象深刻,威德曼透露了許多怪異、荒誕的細節,讓讀者得以窺探紐曼生活圈的真實情況。 ——《報告書》(Pitchbook) ►生動而詳盡地報導各種戲劇性事件,讀來就像一口氣看完一部步調快速的小說,書中描述富有個人魅力的紐曼如何攀向高峰,而後跌落谷底,令讀者不禁懷疑他究竟是吹牛大王、堅定的信仰者?還是兩者皆是?另一方面讀者也想知道,當初盲目跟隨WeWork攀頂的那些人,究竟學到了什麼教訓? ——媒體評論家肯・奧萊塔(Ken Auletta) ►本書的精彩之處,在於威德曼讓複雜的企業傳奇故事變得容易理解、充滿趣味,讀起來感覺似乎與紐曼及他的同事共處一室,共同經歷這輛企業列車失事的曲折過程。 ——《出版人週刊》
作者介紹 里夫斯‧威德曼(Reeves Wiedeman)作者/里夫斯‧威德曼(Reeves Wiedeman)里夫斯‧威德曼為《紐約》(New York)雜誌特約撰述,文章散見於《紐約客》(New Yorker)、《紐約時報雜誌》(New York Times Magazine)、《滾石》雜誌(Rolling Stone)與《哈潑》雜誌(Harper’s)等,《億萬負翁》是他的第一本著作,不僅廣獲各界好評,銷售成績亦不俗。吳凱琳譯者/吳凱琳台大外文系畢業,曾任職於出版社、雜誌社,現為自由工作者。譯作有《房間裡的大人》、《橡皮擦計畫》、《第五風暴》、《子彈思考整理術》、《訂閱經濟》等書。
產品目錄 本書目錄 ►前言 ►第一章 資本家基布茲 數十年前,以色列國內開始出現帶有烏托邦主義色彩的集體社區「基布茲」。一開始居民形容社區特色是結合社會主義與猶太復國主義,最終目的是在全國各地建立自給自足的社區。基布茲居民會共同分擔育兒義務和專業責任,各自從事不同工作,但薪資相同。日後每當亞當回憶起在基布茲的生活,總是充滿感情。他創辦WeWork後曾說,那段歲月讓他學會某些寶貴教訓。他說WeWork是「資本家的基布茲,一方面這是個集體社區,但另一方面,我們強調要論功行賞。」 ►第二章 綠色辦公桌 傑伊街六十八號的房東古特曼打算翻修大樓。亞當知道經營一家新創公司,房地產管理是相當棘手的問題,他告訴友人米格爾,他有個朋友成立一家公司,專門將大坪數辦公空間隔成更小單位,分租給小型企業。亞當問古特曼,是否願意將正在翻修的某個閒置樓層,改為經營辦公空間出租業務。古特曼決定讓亞當參觀他剛買下的另一棟大樓。之後他告訴亞當,寫好正式的商業計畫書後再來找他。當天晚上,米格爾熬夜撰寫商業計畫書,他決定將新空間取名為「綠色辦公桌」。 ►第三章 起家厝:格蘭街一五四號 二○○九年秋季,亞當和米格爾結識了房地產業響叮噹的人物:喬爾‧施萊伯。施萊伯問亞當和米格爾,他們認為自己計劃成立的這家公司值多少錢?雖然當時WeWork還沒有設立據點,隔天他們仍告訴施萊伯,WeWork值四千五百萬美元。施萊伯沒有提問、也沒有反駁,立即同意投資一千五百萬美元。有了他背書,亞當和米格爾的個人信譽大幅提升。後來有個朋友建議亞當,去勘察位在蘇活區的格蘭街一五四號大樓。到了十一月,他們與房東終於達成交易。翻修工程立即啟動。 ►第四章 「我就是WeWork」 亞當參與WeWork營運各個層面,不過多數時候負責扮演執行長角色,規劃公司願景、吸引潛在合夥人加入。有一天,亞當召集社群經理西蒙斯和一些員工,陪同一名潛在投資人參觀WeWork辦公空間,中途他詢問員工的年齡,西蒙斯和同事回說二十多歲。「看到沒?」亞當說,「我可以雇用大批年輕人,而且不用付錢給他們。」許多WeWork新進員工都是社會新鮮人,歷經經濟衰退後樂於接受任何類型的工作,而且渴望加入願意承諾將社交生活帶進工作場所的公司。 ►第五章 性、共同工作空間,以及搖滾樂 coworking一詞是軟體工程師布萊德‧紐伯格於二○○五年所創,他希望在單調沉悶的辦公室生活與孤單一人的自由工作之間,找到折衷方案。當年,紐伯格向舊金山教會某個女性主義團體租下空間,邀請其他自由工作者到這裡工作。二○○六年,梅西納、紐伯格、以及從事行銷工作的泰拉‧杭特共同創辦「帽子工廠」,提供可長期承租的工作空間。此後,共同工作空間開始在全美各地興起。亞當說,在成立綠色辦公桌之前,他「從未看過其他共同工作空間」,但他懂得如何經營這份事業。 ►第六章 實體社群網絡 二○一二年三月,亞當在夜店舞台上宣稱:「我們將會成為全球第一個『實體社群網絡』。」WeWork的業務與那些誕生於教會區或門洛帕克的科技公司,沒有多少相似之處,二○一○年代的科技帝國,運作模式都是建立具有「網絡效應」的平台,愈多新使用者註冊就愈有價值;WeWork則是將數棟大樓的辦公空間出租。但是打從WeWork成立之初,也就是米格爾沒能預見社群網絡興起趨勢、導致其語言學習網站錯失成長機會的十年後,米格爾和亞當就不斷強調,WeWork的經營理念是建立人脈網絡。 ►第七章 現實扭曲力場 雖然亞當會對人大聲咆哮,但基本上是個很懂得鼓舞人心的領導人,不斷激勵WeWork員工為了美好的事業與未來財富,去突破個人極限。對WeWork來說,亞當塑造的氛圍和史蒂夫・賈伯斯散發的「現實扭曲力場」非常相似,這是蘋果員工創造的名詞,意思是賈伯斯擁有強大氣場,總是有辦法說服在現實扭曲力場範圍內的每一個人,讓他們相信完成不可能的任務不只有可能,而且正是他們要做的事。 ►第八章 抓交替 投資人希望相信亞當能實現他的願景,其中有部分信心似乎是:他們寄望亞當能說服下一個投資者投入更多資金,這就是金融業所說的「比傻理論」。亞當向科技投資人報告時,會強調WeWork在房地產業能夠創造多少獲利;如果是面對比較傳統保守的金融業者,他就會強調WeWork擁有的科技實力。到了二○一五年,亞當又想出了新的簡報賣點:WeWork是一家「社群公司」,屬於共享經濟的一部分。 ►第九章 共享公寓:WeLive 二○○八年,亞當趁著房地產業景氣跌至谷底,創辦辦公空間事業。二○一二年,他同樣在災難過後準備開拓新商機。那年十月珊迪颶風肆虐紐約,亞當想要將嚴重受創的某大樓中的五層樓作為WeWork辦公室,利用另外二十層樓成立新事業:WeLive。他計畫將這二十層樓改裝成擁有大面積公共空間的小坪數公寓房間,鼓勵住戶彼此交流。除了WeLive,亞當和米格爾在二○○九年製作的簡報中,還列出了WeBank、WeSail和WeConnect等事業單位,全部隸屬於「We品牌公司」。 ►第十章 錙銖必較 眼看公司成本不斷攀升,亞當開始有些擔憂。他決定暫緩某些計畫,還說所有人都必須緊縮支出。亞當自己取消了高階主管星期一的燻鮭魚貝果早餐,「這有點好笑,因為貝果早餐的花費大概是八十美元,」一位偶爾需要幫忙買早餐的助理說。另外有不少人認為,亞當的行為根本是偽善。根據《紐約郵報》報導,紐曼夫婦雖然不久前放棄購買上東城價值三千九百萬美元的頂樓公寓,但還是買下位在威斯特徹斯特郡、價值一千五百萬美元的房產。 ►第十一章 「十倍先生」孫正義 投資人簡報並非經過稽核的財務報表,即便軟體銀行團隊有疑慮,但他們不是房地產專家,很難去質疑WeWork的預估目標,或是過度強硬地阻撓孫正義的投資期望。某次雙方在東京開會,協商結束後孫正義送亞當離開,當時他對亞當說,無論他們採取什麼策略,「一定要讓公司規模成長十倍」。孫正義時常對他投資的公司這樣說,所以阿里巴巴的高階主管習慣稱呼他「十倍先生」。孫正義告訴亞當,WeWork雖然缺乏大批業務團隊、沒有進行任何行銷操作,依舊持續成長,但是亞當絕不能以此自滿。 ►第十二章 我比我們重要 在某次會議上,紐曼告訴兩位公關團隊成員,他相信WeWork對所有議題的影響力將會逐漸超越政府。「誰知道?」亞當說,「也許有一天我會成為美國總統。」當時房間總共有三個人,其中一名員工開口說,這房間內只有兩個人依法能參選美國總統,因為亞當不是在美國出生的。「那就成為全球總統!」紐曼開心地回道。員工通常很難知道,到底要不要認真看待紐曼說的話。不過亞當的野心確實愈來愈大,他曾對史黛拉‧坦普洛說,也許哪天他想要坐以色列總理大位。 ►第十三章 閃電擴張 二○一○年代整體氛圍,正好鼓勵亞當遵從孫正義的指示行動。WeWork不計一切代價加速成長,完全符合當時在矽谷日益流行的成長策略:閃電擴張。這名詞是由領英共同創辦人雷德‧霍夫曼所創造,他在隨後出版的同名著作中承認,閃電擴張概念看似違反直覺,「和傳統商業思維完全不同,但是有目標、而且刻意這麼做」。這個概念背後的邏輯是,不要太過擔憂困擾傳統企業家的風險與成本問題。目標是創造「閃電」成長,網絡效應是核心關鍵。 ►第十四章 聖杯 WeWork工程團隊對自己的工作相當引以為傲,但許多人直到後來才明白,他們的工作根本無助於公司建立護城河、形成實體社群網絡,更無法讓公司估值變得合理。「我們不想承認,其實沒有任何專案真正成功或是創造營收,」科技團隊某位資深經理說,「我們只是在花錢尋找聖杯。」如果WeWork無法透過工程團隊打進矽谷菁英圈,亞當只好動用孫正義的資金尋求突破。短短六個月內,亞當買下五家公司,包括一家程式設計學院,以及由柏魯克學院同學成立的行銷公司。 ►第十五章 辦學校:WeGrow 二○一七年秋季,WeWork企業溝通團隊某成員,打電話給在教育學院擔任教授的一名朋友。他急需對方幫忙,原因是其團隊看到一則谷歌快訊,當下意識到事情大條了。某位住在翠貝卡的部落客披露一則突發新聞,表示該地區將出現一所新小學:「這是WeWork第一次嘗試投入教育事業;未來他們會在全球各地建立學校,培養具備覺知力的創業家。」主事者蕾貝卡沒有正式接受過教育相關訓練,但曾在自傳中提及「師事多位大師,拜入達賴喇嘛尊者與大地之母門下潛心修行」…… ►第十六章 權力遊戲 在WeWork,高階主管命運時常出現大逆轉,大家早已見怪不怪。戈梅爾加入後接下亞提‧明森原本職務。此前曾有兩年,明森是房間裡的大人,是亞當的接班人,明森與亞當的關係,就如同雪柔‧桑德伯格與祖克伯。但是關於WeWork未來發展方向,亞當和亞提一直爭執不下。亞當執意將WeWork定位成科技公司,對此亞提抱持懷疑。某次全體員工大會結束後,亞當沒有意識到他的麥克風仍然開著,所有員工都聽得到他說話,他在走下台時告訴麥可‧葛羅斯:「我們必須讓亞提離開。」 ►第十七章 讓愛運轉 員工逐漸發現,在WeWork工作都會經歷類似的週期。新進員工在最初六到九個月會情緒高昂,但隨後興奮感逐漸消褪;工作了十八個月後,就會覺得疲乏、理想幻滅,類似禁止吃肉的政策更是讓他們抓狂。這些員工會離開、被新人取代,然後相同過程不斷重複。許多員工開始覺得WeWork比較像邪教組織,而不是公司。亞當的佈道不斷吸引新崇拜者加入,讓公司能夠持續運作。「從企業經營角度來看,個人崇拜確實有效。」某位人力資源高階主管這麼告訴我。 ►第十八章 WeWork婚禮 整個秋天,孔特瑞拉斯為了和未婚妻見面,不斷往返墨西哥市和德州兩地。偶爾和未婚妻吃飯時,他會用公司信用卡結帳。他常聽到亞當和其他高階主管說,這家公司就像個大家庭,所以他以為把未婚妻看作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應該不會有問題。WeWork發現了孔特瑞拉斯和未婚妻的餐費後,要求他把錢退還給公司。孔特瑞拉斯乖乖照做,還向公司坦承,自己早在幾個月前就經常用公帳付餐費。公司要求他立刻辭職。事後他才明白,他竟然相信WeWork真的是個大家庭,簡直蠢到不行。 ►第十九章 堅韌計畫 雖然亞當曾在二○一五年宣稱,WeWork不再需要任何私人投資,之後WeWork仍持續獲得投資人挹注超過五十億美元。儘管如此,到了二○一八年,WeWork仍虧損近二十億美元,現金部位再度告急。孫正義和亞當開始擬定新投資方案,其規模達二百億美元。WeWork估值將因此超越四百億美元,大約是一年前軟體銀行要求的估值的兩倍。亞當可以繼續掌控整個公司、實現自己的願景,他個人帳面淨值也將突破一百三十億美元,從此躍升為名列前茅的全球富豪。新計畫代號為「堅韌」。 ►第二十章 我們當中的我 對於WeWork迅速崛起,舒瓦茲並不意外,他曾在金融業工作多年,這就是系統運作方式。每當亞當成功說服新投資人加入,隨著WeWork估值飆高,既有投資人的持股價值也跟著水漲船高,隨後投資人便拋售股票,將風險轉給下一個傻瓜。即使WeWork順利上市、首次公開發行股價大跌,亞當仍擁有大約五分之一股權,而且他持有的是優先股,可以比多數員工更早拿回自己的錢。「假設估值縮水到五十億美元,員工會虧錢,投資人慘賠。但亞當還是能保有十億美元身價。」 ►第二十一章 展翅翱翔 籌備首次公開發行,最重要的文件是簡稱S-1表格的公開說明書。早在二○一八年底、也就是堅韌計畫確定腰斬後過沒幾天,WeWork就提交了第一版S-1給證券交易委員會,但它仍需要微調以確保能呈現WeWork最好的一面,同時通過證券交易委員會審核,並清楚說明大眾投資人應該注意的任何風險。例如WeWork就提到,公司業務會因「天然災害、公衛危機、政治危機或其他不可預期事件」受到不利影響。在WeWork內部,S-1的代號為「展翅翱翔」:有隻鳥兒振翅高飛,將鳥群拋在身後。 ►第二十二章 永遠只裝半分滿 「大家對於WeWork首次公開發行,並沒有覺得特別興奮,」談到華爾街整體氛圍時,某位在大型投資基金公司工作的房地產分析師這樣說道。幾個月前,我還在撰寫〈我們當中的我〉這篇報導,當時這名分析師告訴我,他可以理解WeWork的業務確實大有前景,但實在看不懂它的估值為何這麼高。他實地參觀並認真研究WeWork使用的科技,但是直到離開時,依舊找不到能明顯區隔WeWork和其他競爭對手的差異。「這有可能是房地產業最重要的發明,」春天時他對我說,「也可能是最大的騙局。」 ►第二十三章 陽光從未照射在我們身上 歷經多次討論,亞當同意讓步:他不再要求每股股票擁有二十票投票權,蕾貝卡也不再有權決定他的接班人。當天晚上,米格爾打電話給納斯達克高階主管,告訴對方WeWork準備在兩星期內上市。米格爾思考著,如何讓WeWork首次公開發行日變成有趣的活動。公司安排了路演,亞當和銀行家都會參與這次旋風式路演行程,爭取潛在投資人支持;他必須拍攝公司路演宣傳影片,未來路演每一站都會播放這支影片給投資人觀看。之前亞當就已經想好了影片主題和標題:陽光從未照射在我們身上。 ►第二十四章 美麗新世界 如果說亞當領取十億美元離職金這件事,代表十年過剩與成長時代的最高潮,那麼席捲全球的新冠肺炎則終結了這個時代。紐曼創辦的事業,正好契合二○一○年代的經濟環境:運用大批新出現的自由工作者,填滿大片閒置的房地產,然後說服大型企業認同社群主義精神。但亞當從沒有成功建立他所承諾的人脈網絡社群。他的事業之所以成功,實際上是靠著將人們塞進更狹小的空間。但疫情爆發後這項特點變成了惡夢。各大城市實施封鎖令,會員不能進辦公室,WeWork仍強迫他們繼續付費,同時施壓自己的房東調降房租。 ►作者說明 ►致謝
書名 / | 億萬負翁: 亞當.紐曼與共享辦公室帝國WeWork之暴起暴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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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Reeves Wiedeman |
簡介 / | 億萬負翁: 亞當.紐曼與共享辦公室帝國WeWork之暴起暴落:比「惡血」療診公司(Theranos)伊莉莎白.霍姆斯更膽大妄為!僅僅為了換得他答應「走人」,金主軟體銀行同意支付 |
出版社 / |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6269584475 |
ISBN10 / | 6269584477 |
EAN / | 9786269584475 |
誠品26碼 / | 2682219025005 |
頁數 / | 422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7X22.5X2.7CM |
級別 / | N:無 |
導讀 : 亞當要嘛被判刑入獄,要不就是成為百萬富翁。
——亞當・紐曼讀高中時的駕駛教練
前言
二○一九年四月十二日早上,亞當‧紐曼(Adam Neumann)歡迎我到他辦公室。他在即將卸任WeWork共同創辦人與執行長身分之前,接受了幾次採訪,這是其中一次。過去幾年,WeWork總部不知搬了多少次,來拜訪紐曼的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他的公司竟然有辦法將員工塞進愈來愈小的坪數,但是他自己的辦公室卻愈來愈寬敞。之前在他的辦公室還可看到拳擊沙袋、大鑼或是吧台,新辦公室已不見這些擺設,卻多了一間私人衛浴,裡面有三溫暖烤箱和冷水浴缸。我們坐在一張大圓桌前,如果是在WeWork最常見的玻璃隔間,大概放不下這張桌子。紐曼向我道歉,說他時間有限。「要在短時間認識一個人很不容易,」他對我說,「真實描述真相也是一樣。」
這次紐曼一如往常地遲到了,我也因此有時間四處參觀WeWork總部的主要樓層,它位在紐約市區內一棟六層建築物的頂樓,看起來就像一座辦公樂園。時間已接近中午,一位咖啡師正在為WeWork員工和一群面露微笑的訪客送上第二輪咖啡,這些訪客剛剛搬離同樣位在紐約市區的舊辦公大樓。寬敞的大廳內擺滿了明亮原色的沙發和低腳休閒椅、桌遊、撞球遊戲桌,還有三座遊戲機台,有幾位員工就站在這裡開會。
覆滿垂掛植物的抽風罩下方,有好幾台冷飲機輪流供應各種果汁,包括西瓜汁、鳳梨汁和哈密瓜汁,另外還有供應啤酒、蘋果酒、冷萃咖啡、碳酸飲料、梅洛(Merlot)紅酒、灰皮諾(Pinot Grigio)白酒、以及紅茶菌等飲料的水龍頭。公司還特地貼出一張公告,貼心向員工解釋,倒啤酒時玻璃杯要傾斜,才不會產生大量泡沫。員工看起來稚氣未脫,即使三十多歲的人都感覺自己已經是資深長者。在廚房其中一側,有好幾間像餐廳的小房間,可作為臨時開會用;另一側則擺放了幾張長桌,所有座位都是開放的。每個座位都有安裝感應器,只要有WeWork員工使用某個座位,數位系統就會顯示。
WeWork在全球擁有四百多個據點,這裡的裝潢設計只是其中一種版本。看起來員工都能在這空間裡完成工作,但是也不一定。整層樓空間擁擠,環境吵雜。音響系統大聲播放搖滾樂手藍尼‧克羅維茲(Lenny Kravitz)的單曲〈遠走高飛〉(Fly Away)。你還會看到宣傳暢飲時段的招牌,慶祝最後一季《權力遊戲》(Game of Thrones)開播。
我終於等到紐曼現身。六樓後方的一排排長桌上,一些員工正用筆電工作,紐曼快步走過這一排排長桌,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接著陪同三名企業家走到門口。紐曼身高六尺五寸(約一九八公分),比那三位企業家都來得高,房間內還有其他人。和紐曼工作關係最密切的高階主管每次面對他都戒慎恐懼,小心翼翼地應付他的野心。但是對於其他人,例如聽完他鼓舞人心的演講大受激勵的員工、樂於滿足他房地產投資欲望的房東、還有渴望順勢搭上下一艘太空船的投資人,紐曼已成為千禧世代預言家,他代表了新工作模式、新生活型態,他一邊將垂落的頭髮往後撥,一邊向大眾宣揚他認為未來將會成真的各種浮誇宣言。
WeWork的核心業務其實很簡單。租下空間,重新隔間,然後分租出去;這些隔間由於設計充滿時尚感、服務有彈性、定期舉辦暢飲時段等特色,所以收費比較高。雖然陸續有其他競爭對手出現,但最後全黯然退出市場,他們提供的服務幾乎沒什麼特色,只想著套利:長期租賃,短期出租,賺取價差。WeWork和其他公司之所以不同,除了實體空間多得驚人、地點遍及三十多國,還有一點就是,紐曼於於公司未來發展一直懷抱著遠大願景。很明顯,WeWork其實就是一家房地產租賃公司,只不過紐曼極力否認,一直堅稱WeWork是一家高科技新創公司、是個社交網絡平台、是一間「社群」(community)公司、是個致力重塑社會的組織。「我們之所以在這裡,是為了改變世界,」紐曼說。「我只關心這件事。」
***
WeWork創立九年以來,每位紐約房東、投資人和產業巨頭,都能說出一段紐曼的故事:召開商務會議時總要來上幾杯龍舌蘭酒。我們碰面時,紐曼通常是穿著運動鞋、黑色牛仔褲、灰色T恤,試圖表現得若無其事,他向一位助理要了一杯加了檸檬與生薑的熱水。五個月後,發生了令他猝不及防的意外,他赤腳走在紐約街上,雖然爆發了美國商業史上最難堪的公開發行申報,他仍試圖力挽狂瀾,希望繼續掌控自己的公司,但幾天後他就答應接受十億美元離職金,離開他創辦的這家公司。只不過後來(由於新冠疫情爆發)人們變得不再需要高密度辦公空間,前述離職金方案跟著破局。
如果紐曼能夠意識到他被迫下台的種子早已種下、開始發芽成長,就不會感到恐懼。「我們的發展軌跡和亞馬遜(Amazon)一樣,」紐曼對我說,當時他的辦公桌上放著一顆神奇八號球(Magic 8 Ball),「只不過我們的市場更大、成長更快。」
紐曼不只一次這樣自誇,但他總是有辦法帶著滿腔熱情說出這些罐頭訊息,讓每個人感覺這是專門為他們量身打造的說詞。到了二○一九年,每位野心勃勃的新創公司創辦人(還有其他類型的創辦人嗎?),在介紹自己的事業時,都會盡力讓人們相信,他們創辦了一間有能力改變世界的全球化企業巨獸。但只有特別自大傲慢的人才會說:未來某一天,他會從後照鏡裡盯著傑夫‧貝佐斯(Jeff Bezos)。「我們現在的業務只是起點,就像當初亞馬遜以賣書起家,」紐曼說,「他們從銷售書籍開始,到後來什麼都賣。我們則是從工作使命(work mission)開始,擴大到更大範圍的類別。」什麼類別?「更大範圍的『生活』類別。」WeWork才剛宣布在南非約翰尼斯堡設立新據點,事業版圖正式擴張到第六洲。「我們進入非洲市場,並不是因為認為那裡有很大的成長機會,」紐曼對我說。他強調,之所以決定在南非設立據點是出於責任,他說他清楚知道,「我們會如何影響一個國家的國內生產毛額(GDP)、如何影響當地就業機會。」
他宣稱自己有能力讓整體經濟依照他個人的意志發展,以一個即將慶祝四十歲生日的創業家來說,這樣的宣告似乎有些厚臉皮。不過,紐曼如此自信滿滿,確實有他的理由。WeWork已成為紐約市最大的辦公室承租戶,在倫敦則是排名第二,僅次於英國政府。WeWork滿足了某種想望,特別是對年輕工作者來說,他們極度渴望找到更能幫助他們實現夢想的辦公空間,但是上個世代習慣的辦公隔間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過去十年,WeWork的營收幾乎每年成長兩倍,這段期間紐曼總計募得超過一百一十億美元的資金,其中絕大多數來自日本科技巨頭軟體銀行(Soft Bank)創辦人孫正義,他是全球少數野心大過紐曼的企業領導人。二○一七年孫正義首次投資WeWork,其中有部分資金來自願景基金(Vision Fund),這支創投基金規模高達一千億美元,幕後最大金主是沙烏地阿拉伯政府。孫正義在二○一○年代末期投入空前鉅額資金,企圖重塑全球各大產業,包括:投資優步(Uber)七十七億美元、投資遛狗應用程式開發商三億美元、投資披薩製造機器人廠商三‧七五億美元。孫正義確信,在規模達二百兆美元的全球房地產市場,WeWork是唯一有能力顛覆市場遊戲規則的企業,他尤其看好紐曼的能力。二○一九年一月,就在我採訪紐曼的幾個月前,軟體銀行再度注資,WeWork的理論估值衝上四百七十億美元,在全美最有價值私人新創公司中排名第二。WeWork買下羅德與泰勒百貨公司(Lord & Taylor)位在曼哈頓的旗艦大樓,計劃日後作為公司總部。這項交易正好反映了二○一○年代的經濟轉變:剛崛起的市場新進者在中東石油資金挹注、科技持續突破、以及強烈渴望建立企業帝國等因素驅使下,大舉併吞傳統企業。
紐曼在辦公室裡翻出他和共同創辦人米格爾‧麥凱爾維(Miguel McKelvey)在二○○九年合力製作的簡報,當時WeWork第一個辦公空間還沒開始營運。簡報中列出許多以We品牌命名的相關事業單位,例如WeBank、WeSail等等。「這樣清楚易懂,」紐曼提到早期設定的願景時說道。就在這次採訪的幾個月前,WeWork將品牌名稱改為We Company,其中包含三個各自獨立的事業單位:WeWork、WeLive,以及WeGrow。品牌名稱上方寫著全新的使命宣言:「提升全球覺知。」我對紐曼說,當我告訴其他人這句口號,他們的第一個反應通常是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是好事,」他說,如果他們只是問:『這是什麼意思?』這話題就太普通了。看來我們達到目的了!」他說,每個事業單位的最終目標是要讓這世界變得更好,但過程中需要投入大量資金。WeWork的使命是幫助人們「創造人生,而不只是賺錢謀生」。WeLive專門出租擁有寬敞公共空間的微型公寓房間給房客,希望能減少孤獨感與自殺案,「再也沒有人感到孤單。」至於最新的投資事業WeGrow,是由紐曼的太太蕾貝卡(Rebekah)負責經營的一所小學,每年學費最高可達四萬二千美元,目標是「發揮每個人的超能力」。
我問紐曼,超能力是指什麼。「改變,」他說。「這是人類擁有的最強超能力。」他說擁有這項能力後,就能夠「獲得所有超能力」,接著他問我有沒有看過電視劇《超異能英雄》(Heroes)。二○一○年WeWork剛成立時,這齣電視劇正好在全國廣播公司(NBC)播出最後一季,劇情主要是描述一群凡人發現自己突然間具備了不同能力,例如:心電感應、預知和飛行能力。紐曼認為自己很像劇中某個角色。「有個角色非常強大,能夠獲得所有超能力。」事實上,該劇中有兩個角色都擁有這種特殊天賦。其中一個是連續殺人犯賽雷(Sylar),他會奪取被他謀殺的受害者所具備的能力;另一位是主角彼得‧佩特里(Peter Petrelli),他會吸收周遭人物的能力,等到他變得足夠強大,體內蓄積的能量足以摧毀整個紐約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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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採訪接近尾聲時紐曼問我。「你是想要聽到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二○一○年代後半段,我在《紐約》(New York)雜誌擔任特約撰稿人,寫過好幾篇文章探討新創經濟如何變得扭曲。像是某個饒舌歌詞網站企圖「為整個網路寫註解」;龐克雜誌《Vice》期望成為「新一代CNN(有線電視新聞網)」;共乘公司優步堅稱自己不只是一家提供共乘服務的企業。二○一七年春季,我造訪了優步總部,當時特拉維斯‧卡拉尼克(Travis Kalanick)因為不計後果想要快速取得全球主導地位,得到了教訓。感覺多數新創公司想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目標,現在有一家在紐約成立的辦公空間管理公司,仿效那些宣稱要改變世界的矽谷新創科技公司,懂得如何虛張聲勢。
WeWork成立之初時機正好,二○一○年代初期市場充滿希望,但是到了二○一○年代末期,市場卻逐漸崩壞。WeWork借用歐巴馬的理念「是的,『我們』一定做得到」(Yes, we can),向那些在後衰退期進入職場的千禧世代工作者承諾,WeWork的使命是要建立社群。紐曼自己是大學中輟生,也是移民,差點被迫離開美國,曾經創業失敗。但是憑藉著勇氣、運氣、魅力、冷酷、絕佳時機、以及膽大妄為等原因,他一舉躍升為全球首富,這裡指的是紙上財富;他甚至成了美國英雄,同時獲得兩黨支持。和其他創業家相比,紐曼更懂得如何緊密結合靈性與商業兩大要素,兩者的界線在二○一○年代已逐漸變得模糊,全世界開始大力追捧自二○一一年史蒂夫‧賈伯斯(Steve Jobs)離世後,逐步嶄露頭角、如救世主般的新世代創業家。「過去十年是『我』的十年,」紐曼說,「現在這十年,是『我們』的十年。」紐曼把自己當成了賈伯斯接班人。
隨著歐巴馬時代落幕,紐曼眼看著自己的好友傑瑞德‧庫許納(Jared Kushner)跟隨岳父(川普)進入白宮。他倆第一次碰面時,庫許納還只是一個紐約房東,看起來有些孩子氣。一夕之間,言行浮誇、領導風格獨斷、與現實脫節等特質,成為攀向權力頂峰的必要資產。紐曼個人和他的公司總有辦法取得便宜資金,有了創投業者挹注大筆資金,創業家自然願意大膽冒險,他們相信只要憑藉個人企圖心,對外宣稱公司掌握了足以顛覆新產業的科技力量(但不需要確切說出是哪種科技),就能夠創造新財富。例如新創公司創辦人伊莉莎白‧霍姆斯(Elizabeth Holmes)也曾受到外界大力讚揚,後來卻遭媒體揭穿根本是個詐欺犯,空口承諾療診公司(Theranos)不可能達成的目標。試算表不再重要,狂妄自大才是王道。
WeWork員工非常清楚公司如何成長到如今規模,他們緊盯著療診公司的後續發展,心裡愈來愈不安,因為向來正向樂觀的WeWork企業故事開始出現漏洞。不論用哪種標準來衡量,軟體銀行的投資金額確實相當驚人,身為紐曼首席顧問與企業導師的孫正義,在二○一八年底再度簽訂金額更龐大的投資案,繼續支持WeWork,不過長達十年的經濟熱潮此時已開始出現衰退跡象。二○一八年WeWork投入鉅資,在全球各地大肆擴張,導致當年虧損將近二十億美元,甚至連員工也不太清楚,當他們說他們「正在努力提升全球覺知」時,究竟在講什麼。過去十年紐曼一直在和時間賽跑,他成功搭上美國史上歷時最長久的經濟擴張期,每當有人質疑他的成長策略過度冒險,他總是辯解說,自己從來不會依照傳統商業規則行事:他在經濟大衰退後創辦了WeWork,目標是在下一次大衰退來臨前,讓WeWork成為一家大到不能倒的企業。
如今到了十年熱潮尾聲,紐曼必須加速跑向終點。WeWork的資金即將用罄。紐曼已經花光私募資金,累積了數億美元債務。他準備讓WeWork公開上市:這是讓公司持續成長的唯一可行辦法,而且正好可利用他和WeWork員工聯手打造的辦公空間事業,趁機大賺一筆。紐曼非常善於利用後衰退期經濟熱潮進行操作,隨著公司股票上市日期逐漸逼近,他最大挑戰在於:能否讓公司如期上市。
「在你提問前,我們得先設定好目的是什麼,」就在我要提出最後一個問題時,紐曼在他的辦公室對我說。「你提問的目的,應該是要讓讀者有機會獲得某些東西,讓他們成長。你可能需要花幾秒鐘想一下。」我暫時打住,然後想到過去一直困擾著我的某件事。這些年WeWork大肆搶占各地房地產,跨足不同的生活類型市場,但是紐曼建立的社群看起來更像一座孤島,極力排除、而不是包容其他世界。他喜歡將WeWork稱為「實體社交網路」,以此向他希望仿效的科技公司致敬,過去十年那些科技公司已成為新時代的完美典範,卻沒有想到雖然他們為人類社會帶來正面影響,但是也帶來不小傷害。我問紐曼,他是否會擔心自己建立了一個獨立於周遭世界的反烏托邦WeWork,只有少數人獲益,例如他自己,但是對其他人卻有害無益。「這是個好問題,你在壓力下表現得很好,」紐曼說。他相信公司的定位是創造正向改變。「不要把它想成是WeWorld,不妨想成是Powered by We,」他說,「就把它想成是我們內部所稱的WeOS。這是一套作業系統,可以讓工作更有效率、生活更美好。」他希望和我分享未來一年的新企業理念:「專注於開發『我們』的無限潛力。」
紐曼起身和我一起走到門口。「在我們聊天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你的改變,只是讓你知道一下,」他說道,站在一旁盯著我看。「你同意我說的,你可以設定目的。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你看不出問題。」他說,當我花更多時間研究他的公司,如果有任何問題,他很樂意再和我聊聊。「現在我們更了解對方,我希望我們能建立長久的關係,」紐曼說,「我估計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
最佳賣點 : 比「惡血」療診公司(Theranos)更膽大妄為!
旁人與他自己都曾將他當成「下一個賈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