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達然散文集
作者 | 許達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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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大和書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許達然散文集:「不管作者的動機如何,作品發表就是社會行為。執意寫個人的呼吸而忽視社會與時代的脈搏,那些自喜自怒自賀自吹就自看,發表徒費樹的年輪及讀者的時間。其實 |
作者 | 許達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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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大和書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許達然散文集:「不管作者的動機如何,作品發表就是社會行為。執意寫個人的呼吸而忽視社會與時代的脈搏,那些自喜自怒自賀自吹就自看,發表徒費樹的年輪及讀者的時間。其實 |
內容簡介 「不管作者的動機如何,作品發表就是社會行為。執意寫個人的呼吸而忽視社會與時代的脈搏,那些自喜自怒自賀自吹就自看,發表徒費樹的年輪及讀者的時間。其實只有把別人當人,自己才算人。一個作者沒有領土,可能有的是人民與故鄉,若連故鄉的人民都不認識,愛顧,與尊重,不寫也罷。構思、執筆、及發表都脫離不了社會經濟結構,都和大眾有關。」──許達然 本書由莊永清教授選編,許達然的散文很有個人的獨特風格,特別在語言方面,盡量不用成語熟語,創造許多獨創的活潑語詞,讀其詩文,每有別開生面的驚歎。
作者介紹 許達然許達然(1940-)本名許文雄,生於臺南。東海大學歷史系畢業。哈佛大學碩士,芝加哥大學歷史學博士,牛津大學研究。長年執教於美國西北大學,並獲該校授予名譽教授榮銜,後返臺擔任東海大學講座教授及兼代理歷史學系主任。除英文學術著作外,著有詩集《違章建築》,散文集《含淚的微笑》、《遠方》、《土》、《吐》、《水邊》、《人行道》、《防風林》等。莊永清莊永清成功大學史語所碩士,現任高苑科技大學通識中心講師,主編《大學國文選》(五南圖書,2015 年),《鳳山市志》〈語言志〉撰述委員,《葉笛全集》整理、編輯、出版計劃研究人員(國立臺灣文學館)等。
產品目錄 局長序 臺南繁花盛開 文學盡訴衷曲 葉澤山 總序 文學森林的新株 李若鶯 代序 從感覺到希望――我對寫作的想法 許達然 【輯一】 自畫像 孤獨城 如你在遠方 遠方 驀然看到 失去的森林 上下南北 亭仔脚 遠近 山河草 戮 三分之二 順德伯的竹 土 看弄獅 普渡 鴨 【輯二】 感到,趕到,敢到⸺⸺散談臺灣的散文 表達 鋁的 閒 回家 吐 本事 給「能」 【輯三】 疊羅漢 籤 節目 春去找樹仔 看火 夜谷 水邊 輕重 昨夜的馬戲 過街 妨礙交通 逛書店 苦瓜 【輯四】 探索 交響樂 石雕 躑躅的代價 牛津街 六十三街 防風林 東門城下 晚會 空地上的人們 温暖的話 看魚 番藷花 人行道 【輯五】 山居者 孕 拆 從花園到街路 榕樹與公路 秋頁 想笠 垃圾箱旁的樟樹 一生 家在臺南 臺南街巷 經歷 意述 習題 逃 訪 教師的客廳 鹿苑故事 採訪 牢 房屋在燃燒 硯倦 島鳥 音樂的畫像 去看壯麗 相思樹 芬芳的月亮 【輯六】 白樺樹與野兔 臺灣山海經 忘,記 光觀 遠近三段 武廟文章 失去的境界 要去看海 妨梓 原鄉錄 阿土上街記 感傷的旅程 念葉笛 憶回老家 風語 給臺灣獼猴照相 土豆 事。情 苦笑時間 槍聲石像 一株孤老苦戀的苦楝 發現 樹在老家的那一邊 山溪魚 鳴訴 路途 山水.水山 伴 情 最後
書名 / | 許達然散文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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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許達然 |
簡介 / | 許達然散文集:「不管作者的動機如何,作品發表就是社會行為。執意寫個人的呼吸而忽視社會與時代的脈搏,那些自喜自怒自賀自吹就自看,發表徒費樹的年輪及讀者的時間。其實 |
出版社 / | 大和書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869809030 |
ISBN10 / | 9869809030 |
EAN / | 9789869809030 |
誠品26碼 / | 2681838023003 |
頁數 / | 440 |
開數 / | 25K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級別 / | N:無 |
最佳賣點 : 許達然是臺灣當代最重要的散文家、國際知名清史和臺灣史研究學者,也是一位重量級評論家與優秀詩人。國內身兼研究學者和創作作家而都能遊刃有餘如許達然者,並不多見。許達然自年輕留學美國後,即旅居美國,但和國內學界、藝文界紿終保持密切聯繫,作品迄今發表不綴。
自序 : 【自序】
【代序】從感覺到希望——我對寫作的想法 / 許達然
我覺得寫作很痛苦,只因不願僅寫感覺,那些討人歡喜的;而喜歡思想,那些隱喩消息的。
我們最愛的土地,汚染到這款,感覺早已不美,思考後更醜。如果寫它的不美,只因覺得有悲壯歷史的臺灣還有美的可能⸺⸺美並非外表好看而是實質耐看。然而作者作的,讀者讀的竟仍是表面。例如和招牌一樣浮氣的作詩的人,特別愛以既定形式恨別人詩的內容。還未寫出臺灣史詩的「詩人」,傲慢什麼呢?開拓臺灣歷史的人不識字,但比現在玩弄文字注重口味的人更有詩意更有詩義!
我認為文學是社會事業。活在社會都對社會有責任,連紙都是別人替我們造的,寫作要擺脫社會是不可能的了。不管作者的動機如何,作品發表就是社會行為。執意寫個人的呼吸而忽視社會與時代的脈搏,那些自喜自怒自賀自吹就自看,發表徒費樹的年輪及讀者的時間。其實只有把別人當人,自己才算人。一個作者沒有領土,可能有的是人民與故鄉,若連故鄉的人民都不認識,愛顧,與尊重,不寫也罷。構思、執筆、及發表都脫離不了社會經濟結構,都和大眾有關。
寫就是作⸺⸺不是造作而是作與造。虛僞已充斥,作者真誠吧!眞誠做見證者與批判者。要見證與批判就表達出來,用大家的語言藝術地表達出來。語言是人造的,人利用語言而非被語言利用。寫作,什麼都可放棄,不能失去的是歷史悠久的語言,對群體的責任,及創造力。
還有人格與勇氣!無人格而講究風格仍是無格。舒適坐著為名利而寫,毫無立場,甚至攀附權勢,踏兩條船,隨風換旗的作者是我瞧不起的懦夫。若什麼都怕就不寫作,什麼都怕也不必做人了。臺灣作者不是孤兒或棄婦。臺灣的文學仍嚷著孤兒的無助,臺灣的民謠仍如棄婦的哀歌。免再怨嘆了,弱者才哼悲慘,而弱者的名字不是臺灣作者。
我相信文藝力,所以才也寫作,不然就專心做學者研究歷史與社會了。文學、歷史、社會應融和在一起;文學在歷史與社會情況下產生,也可影響社會與歷史。文學力雖難量,但絶不是只給人感動而已。如果連自己讀後都無感受,却要別人感動,未免太侮辱讀者了。重量輕質,財産暴發,道德破産,經濟假繁華,精神眞貧困的臺灣社會更須人文精神與社會意識。我仍相信文藝是人文精神的重要内容,社會意識的一種表現。幾乎什麽都受控制的社會,使人的思想萎縮,甚至麻痺。我仍相信文藝可以使人想,想,想,想,想!
我希望文學也是大家生活的一部分,使人生不但較美麗也更有意義。我希望我寫的都與社會及人民關聯。我當然希望我的希望不只是希望。
原發表於《文學界》第十一期,一九八四年八月
內文 : 【內文試閱】
最後
最後要回憶記念感傷。執意記念最後的相處,伊緊依著老牛要從舊村墓埔農田走往城鄉交界,沉重的步履踏著絮語。
水牛犁田後,伊阿爸用來載貨進城。貨不管多重都載。載到城裡卸貨後又載城裡的貨回村。石子路上,阿爸默默牽水牛低頭喘氣走著,呼吸風沙。都走累了,牛還繼續走。路總要走才能到盡頭;與其停下來忍受不如忍受著走。阿爸受不了,就把軛拿下來,和牛閉著眼睛一起歇困。其實再怎麼歇都困。生活無非做同樣的事,走同樣的路。路旁魚塭也沒有什麼可看的。
石子路後來舖成柏油路給車跑。牛車只能駛到城鄉交界處,不准進城。政府認為牛車妨礙都市交通,而且太落伍了,牛不再用來載貨了。
什麼都落伍的父母,伊和牛在墓旁田間耕作勉強還可活。為了補貼家計,伊到城裡工廠做工。聽說有不怕死的為人權和主權而抗爭,被統治者抓去了。伊害怕,只呆在廠裡做工。有一天回家才知道老牛死了,很悲痛。一位不願再做農夫的朋友送來一隻水牛給伊阿爸繼續耕種,生活并沒有什麼規劃。
然而,政府有生產規劃。填了魚塭,建了工業區;人多了,車多了,鬧熱了,說是發展。能發的都發了,要展的也都展了。伊家和牛仍只是安靜地在墓旁田間生活,毫無發展。沒想到後來阿爸死了。伊回家照顧母親和牛。沒想到不久阿母悲痛過度死了,沒想到牛悲傷過度也死了。更沒想到有人不願落伍而不再耕種,把牛送給伊。
雖苦被看貶,但還是耕作。折騰很久後,台灣總算民主化了。然而無賴還是無賴,混蛋還是混蛋,抓耙仔還是抓耙仔;歪的繼續歪,敗壞的繼續敗壞,吃人夠夠的繼續鴨霸,清白的繼續含冤;不公的猶原不公,不平的猶原不平,不義的猶原不義,不達不七的猶原不達不七;不幸的猶原不幸;無感的猶原無情,無格的猶原無格,無恥的猶原無恥,無奈的猶原無奈,無厝的猶原無厝。
有厝也無奈的伊和牛猶原在落後的草地吃力生活。後來牛老了死了。又有放棄耕田的人送給伊牛。然而,耕牛越來越無路用了。不管哪裡,什麼都靠機械發動發作發聲發達。似乎不發達的才靠體力做。伊和牛雖還做得動,但沒有什麼事可做了;雖還走得動,但沒有什麼路可走了。偶爾跟牛出去散步,就感傷碰到的大都生分。所有相識的都不來了。烏秋不來了。白鷺鷥不來了。那老牛就是水牛,那阿伯就是農夫!」伊和牛感傷還沒死就成了活標本了。
被當作標本的伊和老牛一起活用內容重覆的故事消遣寂寞。伊講「從前有一次有一個青年,為了改善生活,離開農村出外打拚,打拚,後來……後來就沒有後來了。聽說被害死了。」老牛默默聽著,搖搖尾巴,不知表示什麼。伊講,「從前有幾次,村人不滿醜陋的宰制,到外地找美麗,都沒回來。後來接連有些人出去找那些找美麗的人,也都沒回來。能走的都走了,留下宰制的醜陋,留下沒人要的,賴著不走的,該走不走的,還有走不了的,及不願走的。完了。」老牛默默聽著,搖搖尾巴,顯得感傷……
……了最後在一起的路程,伊和老牛抵達城鄉交界處,向站在卡車後的阿生打招呼。伊緊靠著老牛,拍拍肩,邊摸摸臉擦擦淚,邊哽咽,「你我不能再在一起了,別了,阿生會好好照顧你的。」牛墓墓的鳴哼,伊哭著,手發抖,要牽牛到鐵板,但牛動也不動。阿生流淚看著,同伊合力推牛。牛鳴哼抗拒。牛鳴哼被推上鐵板後退後,鳴哼又被推上鐵板後又退下來,鳴哼又被推上鐵板後又退下來。牛鳴哼得更大聲了,猛被推上鐵板後又強被推入卡車,被關上門,下不來了。伊泣不成聲,聽牛大哭衝撞踢車門,矇矓裡送牛車離去。
卡車上老牛向後猛踢,踢,踢,踢掉了車門,跌落了下來。
伊踉蹌走著要回家,腦裡縈繞著牛焦躁衝撞猛踢。伊後悔把牛送給阿生了。伊惶恐了。別罵。別打。更別宰了。牛膽小受不起驚嚇。牛老了,怕活不久了。伊越想越感傷,越湧出淚水,越覺得暈眩,迷迷糊糊被感傷絆倒了。
阿生急駛著車要告知老牛跌死的途中,看到伊躺在路邊,淚塗滿面,已斷了氣了。
發表於《鹽分地帶文學》第六十七期,二○一六年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