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記 | 誠品線上

山月記

作者 Nakajima Atsushi
出版社 大和書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山月記:日本文壇上稍縱即逝的彗星作家中島敦重塑中國古典,精選短篇作品集問世屢入選日本高中國文指定教材文章李徵、子路、李陵、司馬遷這些史書中的配角,在中島敦筆下,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日本文壇上稍縱即逝的彗星作家 中島敦重塑中國古典,精選短篇作品集問世屢入選日本高中國文指定教材文章李徵、子路、李陵、司馬遷這些史書中的配角,在中島敦筆下,以主角的身份上演一齣齣文學的歷史劇,讓我們透過他們的生命情境,看見自己。一個變成老虎的男人、在孔子弟子中並非最出名但是最直率的人、只為了正確的信念而遭受閹割的男人、在冰天雪地牧羊了幾十年的人……〈山月記〉的李徵、〈弟子〉的子路、〈李陵〉裡的李陵、司馬遷、蘇武,這些在原典中不是主角的人物,他們的一輩子只是書上的寥寥數語。他們有什麼煩惱、處於人生重大困境時怎麼想、他們的想法又如何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我們可說完全不知道。但是,他們當中的某一人會不會是我們在平行世界中的另一個自己?中島敦重新凝視這些人物,彷彿正看著自己的內心。奇妙的是,經過他的描寫,這些小人物彷彿也成了你我身旁某個熟悉的身影。我們凝視這些人的深淵,彷彿就能理解發生在我們生命中不可解的事情。日本小說家中島敦在他的代表作《山月記》中,依憑著深厚的漢學基礎,重新詮釋中國歷史與傳說裡,子路、李徵、李陵與蘇武等人物的故事,深入描繪他們的內心世界,並在賦予其嶄新生命面貌的同時,藉角色之口思索「我之存在」的意義……

各界推薦

各界推薦 ◎聯合推薦作家/平路作家/伊格言聯合報副刊主任/宇文正小說家文化評論者/朱宥勳資深文化人/李金蓮日本語文學研究者譯者/林水福八旗文化主編/林家任作家/阿潑臺灣大學臺灣文學研究所副教授/張文薰小說家/張耀升逗點文創結社總編輯/陳夏民作家/陳栢青臺大翻譯碩士學程兼任助理教授/陳榮彬淡江大學中文系助理教授/楊宗翰歷史作家/廖彥博荒野夢二書店主人/銀色快手作家/鄭順聰小說家/駱以軍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中島敦Nakajima Atsushi(1909-1942)日本作家。一九三三年畢業於東京帝國大學文學系,曾在私立橫濱女子高等學校任教。一九四二年七月在《文學界》發表〈山月記〉和〈文字禍〉,驚動文壇。稍後發表《光•風•夢》,旋即入選為芥川獎候選作品。同年十二月因哮喘病發作去世。他的作品深受大眾喜愛,廣為流傳,其中〈山月記〉為日本高中語文教材常選篇目,一九四八年出版的《中島敦全集》獲日本第三屆每日文化出版獎。■譯者簡介韓冰生於河南鄭州,自中學時代學習日語。留學東京大學比較文化專業。回國後曾在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擔任編輯。現為自由編輯、翻譯、撰稿人。孫志勇生於河南鄭州,自中學時代學習日語。曾在日本放送協會NHK中國總局任職。現從事外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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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品目錄 導讀 困境之前,人之所以為人的樣子/張文薰山月記牛人高人傳盈虛夫婦附體弟子李陵

商品規格

書名 / 山月記
作者 / Nakajima Atsushi
簡介 / 山月記:日本文壇上稍縱即逝的彗星作家中島敦重塑中國古典,精選短篇作品集問世屢入選日本高中國文指定教材文章李徵、子路、李陵、司馬遷這些史書中的配角,在中島敦筆下,
出版社 / 大和書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9206150
ISBN10 / 9869206158
EAN / 9789869206150
誠品26碼 / 2681247785004
頁數 / 248
開數 / 32K
注音版 /
裝訂 / H:精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導讀】困境之前,人之所以為人的樣子
張文薰(台灣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副教授)
相較於夏目漱石、芥川龍之介、川端康成、太宰治等日本近現代文學作家,中島敦對於台灣讀者來說可能是比較生疏的。但他筆下的人物:孔子與子路、悟淨、悟空、悟能、司馬遷與蘇武等,卻又是耳熟能詳的存在。不只這些中華思想文化經典的人名,中島敦也寫過《金銀島》的作者史蒂文生;用想像力與知識在既有的人物上賦予個性,讓他們除了典籍史書中的簡要介紹、驚人事蹟外,更以會餓會痛、一下躊躇滿志、馬上又自暴自棄的面貌活過來,以為早略知一二的老面孔,在精湛的文學裡竟綻放出複雜而陌生的生命樣貌。人物不只是「躍然紙上」的形象、而是「成為人」。
說到「活著」、「成為人」,很難不聯想到另一位與中島敦同樣生於一九○九年的作家太宰治。「生而為人、我很抱歉」這句自棄與自負一次滿足的響亮名言,經過台灣文學作家的致敬演練,幾乎成為一九九○年代後文藝愛好者之間指認身世的暗語。中島敦比太宰治死得更早,不若太宰治在一九三○年代就出道成名。三十幾歲了的一九四二年才終於有作品入選芥川賞,沒來得及發光發熱,自幼一直不太健康的中島敦就在同年底病逝。在這樣長年不遇、絲毫不若太宰般華麗爍眼的文學人生裡,奇妙的是,中島敦文學的主題卻少見棄世與死亡的欲求。如果太宰治的自殺預告可以是一種渴望被挽留的求愛告白,那麼〈李陵〉中求死不成而在北海牧羊的蘇武、以為大不了引刀一快卻遭受恥辱宮刑的司馬遷,所展現的即是個人面臨自我意志的極限—生死大限,人無法選擇生死的樣態、方式、時間—在極限之前,可能實現的種種糾葛、掙扎與努力。因為這些人真實存在過,有文字史料刻畫著他們活過的輪廓,「可能」便離「可以」近了許多。
或許這也是中島敦作品能夠長期被選進日本國文教科書的原因之一,在困境之前展現的強大意志力。無論困境是先天造成如《光.風.夢》裡史蒂文生的孱弱體質、〈山月記〉李徵的乖僻個性,或後天形成如〈李陵〉、〈弟子〉裡的君王喜怒、〈虎狩〉裡的殖民社會,在不同時代情境下都是個人力量難以違拒的命運。命運似從轉角倏然躍出的野性猛獸,其實隱然可以預料。〈李陵〉中遭受宮刑的司馬遷認為「世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境遇,而某種事件只能發生在某種人身上」,這可不是個性決定命運的個人責任邏輯。司馬遷是經歷了無法怨天怪人的巨大創痛後,對於命運的模糊認知才轉為深切體悟,以宣告從前那個男子漢氣魄的自己已死為代價,抵達對史書亦述亦作的精妙平衡境界。治史原是由父祖傳下的事業,卻是因為宮刑的無端折辱,作史才成為非司馬遷不可的天命。說是命運無端,其實有跡可尋循有跡可尋——司馬遷因一時義憤氣概惹禍,偉大的藝術卻需要高度自制才能成就。
同樣是非己之誤卻遭殺身滅族大禍,武將李陵、使臣蘇武與司馬遷有著三人三樣的應對與評價。人是在困境中的自我詰問、憤懣矛盾、匍匐掙扎中逐漸形成殊異個性,看是雙手一攤放棄、滿身瘡痍爬起或跌跌撞撞搖晃浮游,這些反應與結局,都是人與人、人與命運交手下成形的個性、是人之所以為人的樣子。〈山月記〉的李徵失蹤後,眾人紛紜他發瘋了,實際上是變成老虎;瘋狂與變形都挑戰著
「人」理性的界線。李徵希望能以誦讀經書、吟作詩篇的詩人形象傳世,於是斷絕與現實世界中他認為庸碌瑣碎的人事連結,閉門作詩,但遭逢變虎的命運後他才察覺,蔑視並棄絕人世反而是悲劇命運的開端,人無法脫離人世,直到死亡將一切分開,人都必須面對抗爭、妥協、協商——生而為人的責任。李徵渴求的是被人世所接受的名聲,卻矛盾地不願意身在其中。他的變虎命運,是怯於被看透本領之「猜疑的自尊心」與欠缺內在肯定力量之「膨脹的羞恥心」的個性交織加乘而招致的結果。離開所猜忌的朋輩、捨棄有照顧責任的家人並無助於精進詩藝,只有招致更為巨大的寂寞,吞噬人性永不復返。
與其他作家不同的是,中島敦最出色的作品都不走日本現代小說的核心文體「私小說」路線,縱然小說人物也自苦思索、輾轉反側,但李陵、司馬遷、李徵的問題都與背德的愛慾無關。痛苦產生於自我定位與外界評價之間的落差,而自我定位的重心不在情欲需求的滿足,而是個人特性的發揮,以及個人才能的實踐。
二十世紀的東亞,是個人意識在福澤諭吉主張「天不在人上造人」後解放登場的時代。當士農工商貴賤的先天身份制度撤廢後,才能知識成為決定個人社會位置的客觀標準。然而總會有些個人特長,無法等值兌換為政治、經濟所決定的社會地位,現代作家本身以及現代文學作品所主要拾起的,就是這些在主流價值系統邊緣游移匍匐的才性,與被制度網目宣告失格後的淚水。如果太宰治是以自我毀棄的姿態,在東京都會的中心大喊「救救孩子」;中島敦則是捧著滿懷詩篇,越過寒星閃爍的大漠、一步步走向月色灑亮的山崖;穿過竹林而來的聲響,是吟嘯或獸吼?落在紙上誰能聽見。

【內文試閱】摘自〈山月記〉
李徵,隴西人士,博學俊才。天寶末季以弱冠之年名登虎榜,旋即補任江南尉。然而個性狷介,自恃甚高,頗以甘處賤吏為不潔。不久辭官不做,歸臥故鄉虢略,絕交息游,潛心於詩作。與其做一員低等官吏在俗惡的高官前長向屈膝,他毋寧成為一代詩家留名於百年之後。
不過,以文揚名並非易事,且生活也一天天困窘起來。李徵內心逐漸被一股焦躁驅趕。從這時候起,他的容貌也日見峭刻,瘦骨嶙峋,唯有兩眼的目光比起往時更添炯炯。當年進士及第時那豐頰美少年的面影竟漸至無處可尋了。
幾年過後,李徵困窮不堪,為了妻兒的衣食之資,終於不得不屈膝,再度東下赴一處地方官吏的補缺。另一方面,也因為他對於自己的詩業已經半感到絕望之故。
昔日的同儕早已遙居高位,當初被自己視作蠢物、不屑與之啟齒之輩如今卻成了不得不對之俯首聽令的上司。不難想像,這對當年雋才李徵的自尊心是怎樣的傷害。他終日怏怏不樂,一股狂悖之性愈來愈難於壓抑。
一年後,因公務羈旅在外,借宿汝水邊上時,李徵終於發狂了。某日深夜,他忽然臉色大變,從床上跳起,一面嚷著些莫名其妙的句子,一面沖進了外面的夜色中。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在附近的山野裡幾番搜索,也未能發現任何蹤跡。那之後的李徵到底怎麼了,無人知曉。
第二年,時任監察御史的陳郡人袁傪奉敕命出使嶺南,途中借宿在商於。
翌日凌晨天色尚暗時,一行人正準備上路,驛卒上前攔阻。說是前面路上有食人猛虎出沒,旅人非白晝無法通行,此刻天色尚早,不如再等一等為好。然而袁傪自恃隨從眾多,將驛卒斥退一旁,還是上路了。
藉著殘月的微光穿行在林間草地上時,果然有一隻猛虎從草叢中跳了出來。眼看老虎就要撲到袁傪身上,卻忽然一個翻身,躲回了原來的草叢裡。
只聽得草叢中傳出人聲,不停地喃喃自語著:「好險,好險。」這聲音袁傪似乎在哪裡曾聽過。驚疑不定之中,他忽然一個閃念,叫道:「兀那聲音,莫不是吾友李徵嗎?」袁傪和李徵同一年進士及第,對於沒有多少朋友的李徵來說,他是最親密的友人。那也許是因為袁傪溫和的性格和李徵嚴肅的性情之間不易發生衝突的緣故。
許久,草叢中沒有回答。只不時傳出幾聲似是在暗自抽泣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那聲音輕輕答道:「不錯,我的確是隴西李徵。」
袁傪忘了恐懼,下馬走近草叢,留戀地敘起闊別之情,並詢問因何不從草叢中出來相見。李徵出聲答道:「自己如今已成異類之身,如何還能恬然將這可恥的模樣展現在故人面前。況且自己如果現出本相,定會令君產生畏懼厭惡之情。然而今天不期得遇故人,實在不勝留戀,乃至忘記了羞慚。哪怕片刻也好,君可否不棄我如今醜陋的外形,與這昔日的知交李徵作一席談呢?」
後來回想起來也覺得不可思議,可在當時,袁傪的確是極其自然地接受了這一超乎自然的現象,絲毫不感怪異。他命令部下暫停行進的佇列,自己則站在草叢旁,與這看不見的聲音展開了對話。
京城的傳聞,舊友的消息,袁傪現今的地位,李徵對此的祝賀,等等。用著年輕時老朋友之間那種不加隔閡的語調,把這些都講完之後,袁傪向李徵問起怎麼會變成目前的樣子。草叢裡的聲音這樣說道——
距今約一年前,我羈旅在外,夜晚宿在汝水河畔。一覺醒來,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應聲出外看時,那聲音在黑暗中不停召喚著自己。不知不覺,我追著那聲音跑了起來。在不顧一切的奔跑中,路不知何時通向了山 林,並且不知不覺自己用起左右雙手抓著地面在奔跑了。感覺整個身體充滿了力氣,遇到巨岩時輕輕一躍即過。等我意識到時,小臂和肘彎部位似乎都生出了絨毛。到天色明亮一些後,我在山間的溪流邊臨水自照,看到自己已經變成了老虎。
起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著又想,這一定是在夢裡。因為以前我也做過同樣的夢,在夢裡告訴自己說這是個夢呢。可到不得不相信這並非是夢時,我茫然不知所措了,並且害怕了起來。想到原來任何事都可能發生,深深地害怕了起來。可是,究竟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不明白。簡直任何事情我們都不明白。連理由都不知道就被強加在身上的事情也只能老實接受,然後再連理由都不知道地活下去,這就是我們這些生物的宿命。
我立刻想到了死。可就在這時,一隻兔子從我眼前跑過。在看到牠的那個瞬間,我體內的「人」突然消失不見了。當我體內的「人」再次醒來時,我嘴上沾著兔血,周圍兔毛散落了一地。這便是我作為老虎的最初的經驗。
從那以後到今天我都做了哪些行徑,實在不忍說出口來。不過一天之中總有幾個小時,「人」的心會回來。在那段時間裡,像從前一樣,既能說人話,也能作複雜的思考,甚至還能記誦經書的章句。用「人」的心看到做老虎時的自己那些暴行的痕跡,回想自己的命運時,是多麼地不堪、恐懼和憤怒啊。
可是,就連回到人的這幾個小時也愈來愈短暫了。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會變身為虎,最近忽然發覺,自己竟然在思考為什麼以前曾為人身!恐懼啊。再過一段日子,我體內的人的心也許就會徹底埋沒在為獸的習慣中了吧。正如古代殿宇的遺蹟被風沙一點一滴地埋沒那般。果真如此,我終有一天將會徹底忘掉自己的過去,作為一隻老虎馳騁咆哮,即便像今日這樣與你相遇,也不辨故人,將你撕裂吃掉而不感到任何悔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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