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山地紀行 | 誠品線上

臺灣山地紀行

作者 程兆熊
出版社 貿騰發賣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臺灣山地紀行:民國四十四年暑假,程兆熊教授率領教授團七人與學生四十五人,深入當時台中縣和平鄉、南投縣仁愛鄉、信義鄉山地調查園藝作物生長與分布情形,兼及一般地形、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民國四十四年暑假,程兆熊教授率領教授團七人與學生四十五人,深入當時台中縣和平鄉、南投縣仁愛鄉、信義鄉山地調查園藝作物生長與分布情形,兼及一般地形、土壤、氣候及交通狀況。關於調查的科學研究成果,已於民國四十五年結集為《台灣中部山地園藝資源調查報告》(農復會特刊第十六號)。 本書則為程教授於學術研究之餘,以文學心靈與筆法,將山地踏查過程,依據時間順序與路程,一一記錄臺灣中部山地的人文印象。 尤為可貴的是,當時調查團隊在台中縣行經路線即為日後中部橫貫公路西段的路線;在南投縣仁愛鄉則為今日台14線及力行產業道路;在信義鄉則為台21線中段。在當時僅為山地保留區之部落間道路,程教授文字間所保留的臺灣山林地景、原住民部落生活情形、人文經濟活動實況均為極難得的歷史紀錄,旁及調查過程的艱辛與個人內心感懷,使得全書內容活潑易讀。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程兆熊程兆熊(1907~2001)江西貴溪縣人,出生於理學世家的三板橋,是當代思想實踐家、臺灣有機農業及生命科學園藝先驅,被稱為「臺灣蘋果之父」。幼啟蒙於邵子固先生,從父親習算術,入中山大學物理系轉園藝系,獲法國巴黎大學文學博士學位及凡爾賽園藝學院工程師。曾加入黃埔軍校兼任教官,參加抗日戰爭,任軍委會專員。創辦「國際譯報」、「理想與文化」、「思想與時代」等刊物及自強日報,並於鵝湖書院創辦私立信江農業專科學校任校長(後改農學院)。於香港與錢穆及唐君毅等人共同創辦新亞書院,任香港中文大學新亞書院訓導長、中文系主任。在臺灣歷任臺中農學院(中興大學)教務主任並創辦園藝系,為中興大學第一任園藝系主任並促成園藝館之建設,兼任東海大學中文系論語教授,臺灣大學農學院客座教授,並協助促成台大山地農場春陽場地之取得。由香港復回臺後任文化大學園藝暨生物技術學系主任,農學院首任院長,並主持實業計畫研究所碩博士班,並教授哲學、儒道與禪學。受當年農復會支持,帶領師生連續五年做臺灣山地園藝資源調查、建霧社山地實驗果園,帶領中興大學、臺灣大學、文化大學園藝系做中橫、北橫、南橫沿線落葉果樹生育情形調查,參與耕者有其田的臺灣平地鄉村督導、臺灣山地落葉果樹種植之創舉、石門水庫之風景設計、溪頭遊樂區皆出自其手,中華農學會頒贈「功在園藝」。著有《儒家思想與國際社會》、《禪宗智慧與風姿》、《大地人物》、《完人的生活與風姿》、《世運之轉美國與臺灣兩岸》、《中國文話文論與詩學》、《寒山子與寒山詩》、《中國庭園建築》、《中華園藝史》、《五經大義》、《臺灣山地日記》等多種著作。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1. 稍來坪之夜 2. 谷關的滯留 3. 新山的去來 4. 佳陽的到達 5. 山胞之家 6. 環山之會 7. 有勝下來 8. 到達霧社 9. 廬山一帶之行 10. 瑞巖的舞會 11. 望洋一宿 12. 望洋下來 13. 內茅埔之月 14. 潭南之行 15. 青雲的歌舞 16. 到了和社 17. 東埔的晚會 18. 由神木歸來

商品規格

書名 / 臺灣山地紀行
作者 / 程兆熊
簡介 / 臺灣山地紀行:民國四十四年暑假,程兆熊教授率領教授團七人與學生四十五人,深入當時台中縣和平鄉、南投縣仁愛鄉、信義鄉山地調查園藝作物生長與分布情形,兼及一般地形、
出版社 / 貿騰發賣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0799880
ISBN10 / 9860799881
EAN / 9789860799880
誠品26碼 / 2682136817004
頁數 / 216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4.8X1.2CM
級別 / N:無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本書則為程教授於學術研究之餘,以文學心靈與筆法,將山地踏查過程,依據時間順序與路程,一一記錄臺灣中部山地的人文印象。

試閱文字

推薦序 : 發現藏在臺灣山地裡的寶藏

環島旅行不只是生長在臺灣的每個人畢生想走上一趟的旅程,更是每一個外國旅者來臺旅遊的目標。這是可以依循呈東西橫向的臺灣三大橫貫公路:北橫、中橫與南橫公路的三橫,和中橫宜蘭支線、中橫霧社支線、新中橫公路與阿里山公路所串成的南北縱向路線的一豎輕鬆行進的。而攀登臺灣百岳更是登山健行者挑戰的目標,這是今時登山設備齊全及沿途有休息站且物資充足的娛樂行程。
回溯一九六Ο年以前的臺灣山地狀況,若不帶著「入山求道」的思想情緒,除了工作及生活在那兒的人,估計一般人是想都沒有想過要進入這「有著溫帶和寒帶的氣候」的原始闊葉深林,正如程兆熊先生言,「高山之上,危巖之間,稍一慌張,就要跌下」。
惟程兆熊先生想證明臺灣是可以種植蘋果等落葉果樹,以駁斥當時農復會一些持反對意見的委員們,當然,這個起心動念起源於對應台灣當時經濟發展的農業政策。其時農復會主委沈宗瀚先生於一九六五年發表﹤今後臺灣農業之新發展﹥一文中,提到農業新發展之主要趨勢第一點即是「農業資源的開發」,以程兆熊先生的人脈背景與專業能量,農復會藉其長才是肯定的,相對於程兆熊先生對國家社會總期能貢獻一己之力之心思,從當年中日戰爭曾不顧博士學位取得與否,急欲趕回國加入抗敵可見一斑,此時不畏山險與豪雨天候的艱難,在農復會技正陸之琳先生的支持下,帶領臺中農學院(中興大學)師生連續三年寒暑假入臺灣山地園藝資源調研。
在程兆熊先生《山地書》中給唐君毅先生的書信裡如此寫著:「臺灣是屬於亞熱帶,而台灣的高山地區,卻有著溫帶和寒帶的氣候。在亞熱帶地區種植著溫帶和寒帶的園藝作物,這是臺灣的創舉,這也是世界園藝史上的創舉。」

臺灣蘋果之父

臺灣山地資源調查第一年從台中和平鄉開始,出谷關去青山、佳陽、桃源(今梨山,福壽山農場原是桃源的鴛鴦池)、環山、鞍部等處;第二年目標是信義鄉,經草屯、中興新村和埔里,上霧社,再兵分兩路去麻里巴和廬山;第三年就翻越中央山脈到大北投,太魯閣及至花蓮一帶,隨後又調查南澳大同等山地鄉,總共持續調查了五年,完成臺灣省中部山地園藝資源、臺灣省宜蘭山地園藝資源、臺灣省花蓮秀林鄉山地園藝資源等三份調查報告,這幾份報告直接開啟了臺灣山地種植蘋果、梨和水蜜桃等優質落葉果樹以及高冷蔬菜之扉頁,不僅考慮了臺灣山地的水土保持,關注整體的生態環境,改善了山地居民的生活條件,更促進了臺灣對外農業貿易的經濟發展。
「在高山地區辦果園,因為是無人地帶,所以第一件事是築路,第二件事是蓋房子,第三件事是開墾,第四件事是繁殖苗木」。從程兆熊先生《九十回憶》中了解到,當時程兆熊先生透過農復會的協助,由全世界引回六十多個品種的蘋果苗木,所有採購的苗木必須在十二天內定植,這是指從當地的地裡拔起苗木開始算起,從當地用汽車運到機場,再由飛機載運到松山機場,再用汽車運到霧社,更得以人工扛到程兆熊先生當時住在山上的茅草屋內,一直到把苗木定植到果園的土地中為止。這是一個與時間賽跑的過程,遑論又得在六十多個的品種中種植試驗,找到最適合臺灣山地種植的品種,並持續到大量成功種植,以至於現在住在臺灣的我們,能一年四季享受到高品質的水果和高冷蔬菜,程兆熊先生自是臺灣種植蘋果的濫觴,堪可擔「臺灣蘋果之父」之名。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程先生在臺灣山地園藝資源調查期間書寫成《臺灣山地日記》與《高山族中》、《山地書》、《臺灣山地紀行》等四本書。於一九六二年借調到香港中文大學任教,十四年後的一九七三年五月回臺後,立即再受農復會之邀視察梨山、福壽山、武陵、梅峰、清境一帶,更爬上東眼大山、阿里山,便又以行記及地景詩模式書寫成一本《高山行》。這幾書讀來,彷如隨程先生一同進入那原始闊葉林中,感受到那裡的荒涼與原始,被吸血蟲鑽進腳底,被樹叢割傷掌心,彷彿為了找水源一同遇見那可能是通輯犯的三人,又似乎一起遇到豪雨土石流被原住民同胞背著過河,當然也一起行走在雲中,坐臥在山裡,一起發出「乾坤誰眼碧?」一問。程師的文筆輕鬆易懂,兼之將其哲儒道禪等學養思想放諸文字中,令人吟哦再三,產生身歷其境的無窮樂趣。
華夏出版公司發心出版《程兆熊先生作品集》,緣起於兩年前南懷瑾文教基金會執行長來訊息找程先生的書,我亦因此機緣開始接觸程兆熊先生生平,每讀一些,就憾自己不是程師的門生,怨未能早認識拜訪程師。如今因決定以《臺灣山地紀行》與《高山族中》、《山地書》、《高山行》四書首先重刊發行,獲得文化部的數位化補助,更因此尋找到幾位程師的門生,有蕭振邦、高柏園、蘇子敬、李重志、溫金柯、曾議漢、蔡隆銘、辜琮瑜諸君,諸位先生皆在學術及企業界發光,一聽是恩師之事,全然欣然應允之,我由此深刻感知到,程師人格之如其著作《完人的生活與風姿》般春風化雨,也一如其一生所言、所實踐之「簡單化」。程兆熊先生堪稱一「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一代實踐思想教育家。在此感謝林于弘和須文蔚教授及伍元和先生的共襄盛舉,要特別謝謝中華出版基金會前董事長楊克齊先生的支持,及水木書苑蘇至弘先生的協助串連書店,感謝三民書局重南店、島呼冊店、雨樵懶人、籃城、羅布森、日光山、政大書局台南店、有河等書店的共同參與,更謝謝心動電台協助宣傳。

李惠君 2022/01/29

試閱文字

內文 : 一、稍來坪之夜

慣於住在平地的人,到山地是不容易的。特別是在臺灣,所謂山地,乃是高山族所居之地。臺灣真正的主人是高山族,他們最初到了臺灣,他們最初的祖先,說不定就是生長在臺灣。當閩南人來到臺灣時,他們向山地遷移了一步,當廣東一帶的客家人來到臺灣時,他們又向山地遷移了一步,他們一步一步地由平地遷移到高山,遂成所謂高山族,亦即我們目前所稱的山胞。他們居住在高山裏,是很難望到平地的。而住慣了平地的人們,要想爬到他們那裏,自然也是十分的艱苦。
去忍受著甚至克服著這由平地到山地的艱苦,第一要有好的身體,第二還更需要有好的心情,這好的心情就是「朝山拜廟」的心情,以前大陸上,無數的婦孺,可以上廬山,登峨嵋,朝南嶽,到羅浮,至黃山、天目、嵩山、華山等處,也都全靠著這一種「朝山拜廟」的心情,倒不一定是由於好的身體。只不過當他們朝山拜廟歸來之後,却常常鍛練出好的身體。
什麼是「朝山拜廟」的心情呢?這在目前的知識分子是很隔膜的,而且還要加以嘲笑的。就因為這一隔膜,這一嘲笑,便讓目前的知識分子只能慣住在平地,而無由上到山地,走到高處。而在臺灣,山地之高,幾乎三倍於泰山,因為所謂「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泰山,其高還只有一千公尺多一點,而這裏的山地,若以玉山來說,却在三千公尺以上,其高幾乎可以等於廬山、峨嵋、羅浮、南嶽之總和。這使臺灣寶島,雖處於亞熱帶,但在山地却儘有著溫帶和寒帶的氣溫,並儘有溫帶與寒帶的植物的分佈。
在暑期,臺灣的平地是火熱的,而山地却十分清涼。知識分子不理解著一種朝山拜廟的心情,於是便長居住在熱火世界裏而不識清涼。從平地看山地,山地會在雲端。從山地看平地,平地會在深淵。若有慧眼,總可看出那雲端裏會有什麼?若有慧眼,總可看出那深淵裏會是什麼?當一個人真知道雲端裏會有什麼時,他便會超越了。當一個人真知道深淵裏會是什麼時,他便會放下了。朝山是一種超越,拜廟是一種放下。只要莫把朝山拜廟看呆了,你就可以理解著朝山拜廟的心情,從而加以轉化,加以受用。莊子說「參萬歲而一成純」,則朝靈山而拜聖廟,還不是一大受用麼?
四十四年八月二十五日,我由臺中出發,經東勢而入山地,夜宿稍來坪。
東勢是臺灣平地和山地之間的一個大鎮,也是一個關口,凡是要進入臺中縣的和平鄉的人們,都要在那裏辦入山證。和平鄉是山地鄉,差不多都是山胞居留地。有種種原因,需要辦入山證,才可進入山地鄉。這更使山地與平地的界限分明。由山地到平地可以隨便,而由平地到山地則更麻煩。對朝山的人說,這像是叩關,對拜廟的人說,這像是受洗。這是一個限制,這也是一個限定。讓人從一個境地進到另一個境地,像是叩關而入,又像是受洗而來,這是一個「限定」的奇妙作用,也是一個很好的宗教心理。
所謂稍來坪,就是在叢山峻嶺中,只那裏稍稍有點平地。因之,和平鄉的鄉公所就設在那裏,那一帶還有一點點的水田,住的村落也比較多。大甲溪經過那裏,流得很急,雖在夏天,水也冷得透骨。我們一行二十四人,在那裏,除了鄉公所,實在沒有地方可以住宿。入夜下著微雨,臥聞水聲,這對一個昨晚在平地揮著汗而此夜在山地却蓋著棉被的人,自然更感覺到是進入了另一個境地。入睡之前,我匆匆地把我由平地帶來的一封信回覆著,那是一位還沒有和我晤面的老先生寫來的。他徘徊於儒釋之間,前來問道於我,我引王龍溪所說「聖學明,佛恩益有所證」的話回答他。我那時在稍來坪引用這句話,我很感覺到一種語言,一種心情,和一種境地的和合之趣。
我領著隊。我的隊員成分是五位女生,十位男生,另外還有二位教授,一位講師,一位女助教,一位技術員,和兩位伙夫,一位嚮導。米和菜都要由平地帶去,飯也要自己燒,所以需要兩位伙夫。嚮導是僱用山地同胞,沒有他,我們寸步難行。我們大的小的男的女的都有,我們走起來七零八落,戴著箬笠,背著水壼,有的拿著手杖,步伐快慢差得很多,而打扮得也不同得很。我們一到了稍來坪,就開始調查山地園藝,這原是我們這一山地園藝資源調查隊的目的和使命,但在人看來,我們像是殘兵敗將,而在我想來,我們又像是唐僧取經。我們都各自擔心著這一次的山地之行,怕不免要經過著八十一難。我領著隊,我還要對學校和對學生的家長負著責任,假如有一位男生或女生遇了難,那就會是臺灣各報章上的頭號新聞,而我則是脫不了責任。唐僧取經,那可以一切捨離,而我則分明一切捨離不得。當我在稍來坪夜宿時,我想到很多的事情,又由很多事情裏想到責任,由責任裏想到生命,生命是多麼希奇啊!我帶領著男男女女,一會兒工作,一會兒談笑,一會兒開會,一會兒行走。這一次的行走,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收穫呢?
由稍來坪之夜,又使我想起七、八年前的鵝湖之夜,十七、八年前的巴黎之夜,二十七、八年前的廬山大林寺之夜,以至三十七、八年前的我的故鄉三板橋之夜。一會兒家鄉,一會兒異國,一會兒人世之外,又一會兒山川草木之間。離開了父母之鄉,已是情不自持。離開了父母之邦,更是情不自持,由此而益感覺到人世之外,是如何的凄涼,由此而益益感覺到山川草木之間,是異樣的情景。當我第一次離開了父母之鄉時,我是十歲。由此再過了十幾年,我又離開了父母之邦。而當我重回到父母之邦時,國都已是失陷,再重回到父母之鄉時,祖屋更是被焚。國都失陷了,祖屋被焚了,剩下來的自然是喪亂,自然是流離。由此更經過了長沙之夜,武昌之夜,洞庭湖濱之夜,嘉陵江上之夜,以及重慶歌樂山之夜,昆明大觀樓之夜,終於到了一連串的香江之夜和寶島之夜,當夜幕低垂時,我總設想著天門會一旦開啟,白鴿會一旦飛來。今夜是稍來坪之夜。我白天叩關而入,我入夜捲被而眠。我像是受了洗,我真是上了山,這山地之最初一夜,就是我親自體認的稍來坪之夜,我不忍入睡,但終於慢慢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