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媳婦撿來的 (全)
作者 | 孜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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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灃書報社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我家媳婦撿來的 (全):鄰家竹馬少來亂,我家哥哥才是No.1!裴巧蘭從小就覺得,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就是自家兄長了!不管是她無故遭受母親責打,或是進山撿柴不小心招惹到狼, |
作者 | 孜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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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灃書報社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我家媳婦撿來的 (全):鄰家竹馬少來亂,我家哥哥才是No.1!裴巧蘭從小就覺得,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就是自家兄長了!不管是她無故遭受母親責打,或是進山撿柴不小心招惹到狼, |
內容簡介 鄰家竹馬少來亂, 我家哥哥才是No. 1! 裴巧蘭從小就覺得,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就是自家兄長了! 不管是她無故遭受母親責打,或是進山撿柴不小心招惹到狼, 哥哥總會在第一時間像天神一般出現護衛她, 所以當家裡準備為兄長說親時,她當然要跳出來幫忙把關, 誰知自家哥哥樣樣都好,就情商似乎有點…… 出門遊玩不在嫂嫂候選人身邊貼心陪伴,黏她黏得死緊不說, 天冷了還直接脫自己的衣裳給她擋風, 這、這不是存心給她拉仇恨嗎?! 就在她恨鐵不成鋼,想敲兄長的木頭腦袋讓他用點心時, 裴木頭卻一臉認真的對她說,其實他們不是親兄妹, 而他的心,早在很久以前就交給她了……
作者介紹 孜亭孜亭,女,八五後生人,雙魚座,B型。因為雙魚座的特性所以感性又愛幻想,喜歡仰望藍天,同時也喜歡下雨的時節。喜歡聽大提琴曲,同時也喜歡動漫。明明視力不好,卻又不喜歡佩戴眼鏡。可以幾天不出門,交友圈子很小,基本沒什麼應酬,是個輕度宅。小時候比較孤僻膽小,在一起玩鬧的玩伴不多所以顯得有些不合群,可能在那個時候就有些愛幻想,入迷的時候甚至可以盯著牆上的紋路開始想像一幅形象生動的畫面,等到大一些的時候幻想就漸漸變成了夢想,把夢想寫進故事裏,掌握著角色們的悲喜,掌握著他們的命運。所以有夢想不是什麼壞事,有一天就能實現了。
書名 / | 我家媳婦撿來的 (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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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孜亭 |
簡介 / | 我家媳婦撿來的 (全):鄰家竹馬少來亂,我家哥哥才是No.1!裴巧蘭從小就覺得,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就是自家兄長了!不管是她無故遭受母親責打,或是進山撿柴不小心招惹到狼, |
出版社 / | 聯灃書報社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577886873 |
ISBN10 / | 9577886876 |
EAN / | 9789577886873 |
誠品26碼 / | 2681838387006 |
頁數 / | 336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3X21CM |
級別 / | N:無 |
最佳賣點 : 裴巧蘭從小就覺得,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就是自家兄長了!
誰知自家哥哥樣樣都好,就情商似乎有點……
推薦序 : 【編輯推薦】幸福的模樣
記不得多久以前,羅曼史界曾刮起「平凡的幸福」這樣的創作主題,男女主角間似愛人更似親人的相處模式,和自小事件中表現出兩人情感細膩卻濃烈的強大反差,皆令許多讀者著迷不已。若您也喜歡這樣的題材,恭喜您!《我家媳婦撿來的》一定是即將入住您書櫃的書。
裴巧蘭出身自山溝溝裡的小村莊,沒有什麼厲害的金手指設定,甚至還常遭脾氣陰晴不定的母親打罵,好在她有個非常疼寵她的哥哥裴永州,補足了大部分缺失的親情;而裴永州除了擅打獵、做手工活這些技能滿點的長處,就是個一窮二白的男主角。(雙主角家世背景皆路人,是不是夠平凡?XD)
可就是這樣平凡如我們的書中人物,更能讓人感覺自己似乎真的身在書中,與他們共度許多大小波折,無論是裴永州婚事的相看、告吹、再出現第二個妻子候選人,又再掰掰,或是裴巧蘭一路幫著兄長相看,不小心卻為自己惹來一朵爛桃花的插曲皆歷歷在目,也更加真實的貼近我們的生活。
不信?就說爛桃花本人孫青雲先生吧,像不像單戀時偶爾失心瘋發作會做傻事的我們呢?(但還是要友情提醒,不要隨便對心儀對象動手動腳喔,人家會報警的!)好在被女主角拒絕後,孫青雲能及時按下自己的情意,不再一頭熱的癡纏,完美體現了好聚好散(?)的成熟風格。
在這個故事裡,除了亦家人亦愛人的愛情外,「人性」也是值得細細品味的地方,譬如對裴巧蘭不算親厚,但仍是將她養大,也不自覺依賴她的裴家主母周氏,許多她藏在心裡的想法或許對裴巧蘭不公道,甚至初讀時還會覺得她很自私很壞,但不可否認,有這樣計較心思的人真的很多,這也再度證明作者對於人的各種面相,無論是美好或陰暗的,都有精確的觀察。
說了這麼多,好像獨獨漏了裴家兄妹的感情沒有跟大家細說?沒錯,剛才只是為大家介紹了一些支線的看點及值得細究之處,精彩的主線當然要留給你們自己品味才過癮啦!如果看膩了情感大起大落、愛恨分明的故事,這本近水樓臺反而難得月的細水長流之作或許更得您的胃口喔!
內文 : 第一章 在家地位低 美麗的大蒼山腳下,一條寬闊清澈的河流蜿蜒而過,這條河流四季奔流不息,養育了河岸幾百戶的村民。 在河東有一戶普通的村戶,那家人姓裴,家裡只有三口人,前兩年冬天,裴家的當家人裴進財病故了。他的突然離去,讓裴家背了不少債務,原本就不富裕的日子也變得更加緊巴巴。 今日雞已啼過第二遍,寡婦周氏伸腿將女兒給踢醒。 「快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只知道睡。」周氏不悅的嘮叨。 裴巧蘭揉揉眼睛,打了個呵欠。她還睏得很,但娘一直在耳邊嘮叨,她不得不睜開眼,懶懶地拉過一旁的棉襖,摸黑往身上套。 周氏自然是捨不得點一盞油燈,儘管外面還是黑乎乎的一片。 裴巧蘭用力一拉棉襖,胳肢窩處就聽得「刷」的一聲響,看樣子又破了個洞。她有些沮喪,一會兒又得縫補了。 裴巧蘭穿上有些不合腳的鞋子,漆黑一片的屋裡找不到梳子在哪,她也顧不上了。周氏已經開門走了出去,一陣冷風灌進屋子,裴巧蘭還沒來得及繫好衣帶,那冷風吹得她身子哆嗦了一下,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喉嚨也有些乾疼。糟糕,這是要生病的前兆。 家裡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哪裡還能再養個病人?裴巧蘭想到這裡連忙裹緊了自己。 裴家的一天自此拉開序幕,周氏忙著清掃院子、準備豬食,而裴巧蘭負責的就是準備早飯。吃過早飯還得忙別的活,家裡柴禾沒多少了,得進山裡去拾柴,還要去割豬草,處處都是活。 吃早飯的時候,周氏交代女兒,「將那兩個雞蛋都留著,明天妳哥哥應該就能回來了。」 裴巧蘭自然清楚,家裡不管什麼好東西都是留給哥哥的。 自父親去世後,哥哥就背上了父親用過的那把弓,進山去獵些野味拿到城裡賣,換些油鹽回來,代替父親成為了一家人的依靠。母親身體不大好,特別是入冬以後變得更加糟糕,家裡的大小事也就落到了年僅十五歲的她身上。 飯後,裴巧蘭回房找了針線將衣服的破洞處匆匆補好,才背了背簍,拿了柴刀上山砍柴去。 剛出門不久,她就遇見村口丁家的兩個媳婦。其中一個是陳氏,與周氏差不多的年紀,兩人一前一後相繼嫁入這桃花村中,兩家也偶有來往,裴巧蘭見了,少不得要稱呼一聲。 「丁家嬸娘!」 陳氏笑呵呵的點頭道:「巧蘭進山去啊?」 「是,家裡沒柴燒了,我去打點柴。」 「哦?就妳一人?妳哥哥呢,沒和妳一道?」 裴巧蘭忙道:「哥哥進山了,還沒有回來。」 陳氏聽了,少不得要關心兩句。「妳可當點兒心,一個姑娘家家的,山裡可不好走。」 「是,多謝嬸娘關心。」裴巧蘭略招呼兩句就告了辭,繼續往山裡去。 陳氏的妯娌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和陳氏道:「裴家養的這個小姑娘轉眼間就成大姑娘了,倒是長得眉清目秀,惹人喜歡。」 陳氏笑道:「誰說不是?裴家丫頭長得甜,嘴也甜,人還勤快,將來我可要好好的替她張羅一門親事,也不枉她天天嬸娘長嬸娘短的叫我。」 陳氏是遠近聞名的媒人,附近幾個村裡誰家都喜歡找她做媒,聽說經她撮合的那幾十對,每一對都過得和和美美的。 陳氏的妯娌又道:「這巧蘭都是大姑娘了,她哥哥年紀也將近二十了吧?早就到了娶親的時候,妳沒想過要給裴家老大說門合適的親事?」 「哎,我怎麼沒有?早兩年的時候春香可是再三的拜託我,我也給說了幾門了,但都沒成啊!如今裴家當家的死了,裴家背了一堆債,日子越過越窮,哪裡還有姑娘願意嫁到裴家來?」春香便是周氏的閨名。 裴家窮,這是不爭的事實,不過對裴巧蘭來說,父親一走,不僅是家裡沒錢而已,而是這世上又少了一個關心她、愛護她的親人。 裴巧蘭走了老半天,終於到了大蒼山的腳下,她抬頭仰望跟前的大山,知道哥哥就在這深山裡,卻不知在哪一處。她握緊了手裡的柴刀,沒有猶豫便往山裡走去。 山裡人家,自然是靠山吃山,她這十幾年進出大蒼山也不知多少回,山裡的每一棵樹、每一塊石頭都是極熟悉的,因此倒也不怕。 她沿著崎嶇的山路往深山而去,兩旁的古松長得很是高大,即便到了冬季也很青翠。她低頭留意著腳下,拾一些掉下來的松枝,又砍了點枯掉的矮小枝幹。 地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踩在上面有些軟綿綿的。她很快整了一綑枯枝,繼續往裡面走,只是走沒幾步,突地腳下一陷,接著就落入一個坑裡,幸好坑不大,她很快就爬了起來,要是掉入深坑,只怕再也起不來了。 一個個的松果落在地上,有些松果裡還有不少種子,裴巧蘭自然也沒放過,趕著拾了好一些。 走了一陣,她又看見上方的岩石處有一棵高大的苦楝樹,也有不少枯枝。 她手腳並用,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爬上岩石,來不及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又像猴子一般的往樹幹上攀去。 山裡長大的孩子,幾乎人人都會爬樹,裴巧蘭爬樹的功夫自然也不在話下,她身手敏捷,很快就到了枝幹上,選了個位子坐穩,拿起腰間的刀往看準之處一砍,枯樹枝就落了下去,許多苦楝子也猶如下雨一般紛紛掉下。 她砍好樹枝,才慢慢的下來,將那些枯樹枝齊整齊整,用了茅草編的繩子捆好,接著又低頭去撿地上的那些苦楝子。這東西雖然無法直接食用,卻是一味藥,收集起來曬乾了拿到藥鋪裡去賣,一斤能賣三文錢。 她認真的收拾著地上的苦楝子,有些掉進厚厚的落葉層裡,只能用根枯樹枝將那些葉子翻開才行。 由於她太過認真,並沒有注意周遭的情況,等到回過神,才猛然發現竟有一匹狼從林子裡躥了出來,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有狼!裴巧蘭嚇了一大跳,本能的拔腿就跑,可一不小心就從山路旁滑了下去,右腿被一塊尖利的石頭磕著了,立時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那匹狼似乎聞著了血腥味,更加觸發牠的野性,眼看也要躥下山來繼續攻擊。 裴巧蘭慌了,她沒有招惹這匹狼,怎麼就盯著她不放?她小臉嚇得煞白,伸手抓起地上的一把碎石子就朝那匹狼扔去,一面扔一面大喊,「滾!滾啊!」 那狼剛開始被這陣勢給唬住,有些不敢上前,後來見似乎並不足以為懼,便衝上來要撕咬她。即使裴巧蘭立馬拔腿就跑,可人哪裡跑得過狼?更何況因為驚嚇和受傷,她的腿根本就沒有力氣,也跑不動。 完了,完了,今天算是倒楣透頂,她的小命就要葬送到狼口了!她悲哀的大喊,「哥哥,救我!」 眼見那匹狼已經搆著她的褲子,就要張嘴的那一剎那,卻突然倒了下來,只是倒下後也沒有鬆開裴巧蘭的褲腿。 裴巧蘭嚇得直哆嗦,下一秒卻聽見一聲焦急的呼喊。 「巧蘭,妳沒事吧?」 她循著聲音望去,只見有個身影從山道上縱身躍下,一路奔跑著朝她這邊而來。 看見兄長的身影,裴巧蘭心裡一陣激動,終於哭了出來。 「哥哥,你要是再晚出現一會兒,我就被這匹狼咬死了……」 裴永州很快跑到妹妹跟前,蹲下身去看地上中箭的那匹狼,確認狼已經當場死亡,又見妹妹只是受到驚嚇,並沒有被狼撕咬,這才鬆了一口氣。 「妳受驚了。」 裴巧蘭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匹狼,搖頭扯出一抹笑,「幸好遇見了你。」 「沒事了,我們一道下山吧。」 裴巧蘭點點頭,一站起身,腿上的傷口又是一陣疼痛,她咬牙堅持著回到岩石處,收拾好枯樹枝,將苦楝子都放進背簍。裴永州也趁這段時間將狼給捆好,兄妹倆才一道下山。 一路上,大夥見裴家小子獵回一匹狼,立刻引起村中不小的動靜。 一個老漢說:「大蒼山又出現狼?幸好給打死了,要不然闖到村裡傷人怎麼辦。」 周氏見兒子帶回來一匹狼,更是難得的露出笑臉。「還以為這次你依舊會白跑一趟,沒想到竟然獵到了這麼大的傢伙。」 「這匹狼差點傷了巧蘭,要是我晚一步趕到,還不知會怎樣。娘,山裡危險,以後別讓巧蘭獨自進山去。」 周氏聽了,卻平淡的回答,「家裡沒柴燒了,不進山找點柴禾,我們燒什麼做飯。」 裴永州蹙眉。「總有別的辦法,她要是出個什麼事,只怕後悔也來不及。」 裴巧蘭小心地褪下那條被狼咬過又被石頭劃過的褲子。她的膝蓋磕破了,血肉模糊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忍痛找了一塊乾淨的布巾,將傷腿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盼望著能早日結痂。 「巧蘭—— 」裴永州突然走了進來。 裴巧蘭連忙拉過被子將自己裸露的雙腿蓋住。 裴永州沒曾想妹妹正在房裡換衣服,有些尷尬的背過了身。「抱歉,我不知道妳在換衣裳。」說著趕緊轉身出去。 裴巧蘭連忙找了別的褲子穿上,匆忙將自己收拾好,出了房門。 「哥哥,你找我有事?」 裴永州看了一眼妹妹。「我只是想問,我放在床下的那雙布鞋妳收到哪裡去了?」 「我給你洗乾淨了放在箱子裡的,我去幫哥哥找出來。」 看見妹妹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裴永州忙在身後問:「巧蘭,妳的腿怎麼了?」 裴巧蘭連忙回頭答道:「沒什麼啊,好好的。」 好好的?好好的怎麼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可裴永州也沒多想,和母親商量起該怎麼處理那匹狼。 「還是拿去賣了吧,總能換幾個錢。」 裴永州點頭。「也好,娘的藥沒了,賣了的錢正好給娘買藥。」 「我不吃那藥了。」 裴永州一臉詫異。「怎麼不吃呢?娘看起來並沒有完全好。」 「反反覆覆的哪裡好全?每個月光藥錢就一大筆,哪裡還吃得起,差不多就得了。」 知道母親是心疼錢,但裴永州還是不能苟同。「娘,藥還是得吃,您覺得林大夫的藥不見效,那麼明天您也跟我一道進城去,我們重新找個大夫瞧瞧。爹沒了,您就是我和巧蘭所有的依靠啊!」 周氏還是不想白花那個錢,喘息著說:「我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哪裡就能立刻要了我的命?你放心,我暫時還死不了。」 作為兒子,聽了這樣的話自然是難受。「有病就好好治病,錢的事我來想辦法。」裴永州咬咬牙,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裴巧蘭已經開了他房裡的箱子,找到了鞋。 「哥哥,喏,你的鞋子。」她將鞋子遞給兄長,卻見他愣怔在那裡,半晌沒反應,只能又喚了一聲,「哥!」 裴永州這才回過神,接了鞋子。 裴巧蘭不知她哥哥發什麼愣,也沒在意,因為這會兒還要忙著去做飯。 哥哥現在是一家之主,家裡有什麼好東西,自然要留給哥哥吃。 周氏將這幾日裡省下的雞蛋都拿了出來,裴巧蘭去菜園拔了一些小蔥,打算做一個小蔥煎蛋。 斜陽漸晚,裴家的小院裡漸漸飄出飯菜香氣。身為農家女,家裡又窮,裴巧蘭自小就接過洗衣做飯的活,也早就練出一手好廚藝,哪怕是再簡單不過的食材,只要經過她的手,就能變成美味。 當她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時,裴永州還在院子裡忙著竹編活。飯前,周氏依舊先上了香,擺上一副空碗筷,對著門口喊,「進財,回來吃飯了。」 自從裴進財走後,這個儀式從來沒有斷過,漸漸的也成了裴家人的習慣。 「哥,該吃飯了。」裴巧蘭也對著院子喊了一聲。 裴永州這才放下手中的活計,洗了手才進屋。 雖然天還沒有完全黑,但屋子裡的光線已經很昏暗。周氏少見的點了油燈,這也是兒子在家才有的待遇,平時只有她們母女倆,她是捨不得點油燈的,一入夜沒別的事就睡覺,畢竟燈油也是費錢。 周氏捨不得吃一口煎雞蛋,悉數都留給了兒子,裴永州只得主動給母親夾了一些。 「娘病著,更應該吃好一點。」 「你是家裡的勞力,不吃點好的,哪來的力氣?」周氏自然是搖頭拒絕。 「我年輕,有的是力氣,娘就別擔心我了。」說著他又撥了一筷子給妹妹。 周氏見了,明顯有些不高興。「這些都是留給你的,你顧著她做什麼?」 裴永州不甚在意的笑答,「當哥哥的自然得顧著妹妹啊,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我不心疼她心疼誰去?」 注意到母親並不友善的目光,裴巧蘭乖乖的將雞蛋還回去,只低頭吃面前的那盤醬茄子。她知道的,家裡的好東西從來就輪不上她。 但裴永州是真心的疼妹妹,什麼好的都會給她私下留一份。 飯桌上裴永州說起了明天要進城的事。「明早我去一趟烏家,問問大勇要不要進城。」 「哥哥要坐大勇哥哥的驢車啊?」 徐永州搖頭。「我不坐,但娘該進城去重新找個大夫看看。」 周氏一聽這話,立馬拉下臉,固執道:「我不找什麼大夫,現在就挺好的。」說完也不吃飯了,放下碗筷就逕自進了裡屋,留下面面相覷的兄妹倆。 裴永州不禁歎息,交代妹妹道:「回頭妳好好勸勸咱娘。」 裴巧蘭吐了吐舌,小聲回答,「我說話要是頂用的話,早就不一樣了。」她一直都是這個家裡最沒地位的人,早就認清事實了。 攤上一個脾氣古怪又固執的娘,裴永州也是一臉無奈。兩人草草吃過飯,裴巧蘭俐落地收拾好飯桌,一個人鑽進廚房洗洗刷刷。 裴永州則繼續去編竹器,他得趕在明天編出來好拿到集市上賣,只是入夜了,天氣更加寒冷,他的手凍得有些僵,動作也就不那麼的靈活。 待裴巧蘭收拾好廚房,就見哥哥已經進了屋,坐在燈下繼續幹活。 「明天我和你一道進城去吧?我收集了一袋子的松子,兩袋的苦楝子,也不知能賣幾個錢。」 裴永州自然說好。雖說這些都是小玩意兒,換不了什麼大錢,但好過於沒有,錢就是一個銅子兒一個銅子兒攢下來的,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將那些外債還清。 「哥,你的手指在流血!」裴巧蘭突地驚呼一聲。 裴永州被這樣一喊才意識到,肯定是剛才分心想別的事時不小心被竹篾給劃傷的。 裴巧蘭連忙去香爐抓了一把香灰,將香灰撒在哥哥的手指上,果然那血很快就凝固了。 「我不要緊的。」這麼點傷對裴永州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 「被劃了這麼長的口子還說不要緊,你真不當回事!大夫不是說過嗎?這些小傷口不處理好也會有麻煩。」裴巧蘭蹙著眉頭,開始想要不要再採取點別的措施。 裴永州瞧著她一臉擔憂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溫柔的捏了捏妹妹柔嫩的臉頰,「一點小傷,真不要緊,妳就別擔心了。」 裴巧蘭凝視著跟前的兄長,自父親走後,兄長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成人,獨自扛起了這個家裡的擔子。目前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了一些,但她相信,只要他們兄妹共同努力,總能迎來春暖花開的那一天。 「哥哥編的這個背簍比爹爹做的還要精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見哥哥不欲她擔心,她體貼的轉移話題。 「但願吧。」裴永州繼續手裡的活,並沒有停下來。 見狀,裴巧蘭也拿了針線來到燈下坐著,忙著手裡的針線活。兄妹倆各做各的,半晚都沒有說話。 半晌,裴巧蘭才又開口。「哥哥,將來所有的債都還清了,你想做什麼?」 裴永州愣了一下才道:「還清了債務啊……還是這樣過唄,也沒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有空了就上山去打獵,農忙的時候就做田裡的活,手上要是有閒錢的話,就多買幾畝地吧。」 裴巧蘭順勢說:「地多了種不過來怎麼辦?」 裴永州一笑。「這還不好辦?找些佃戶來幫忙種就好,到那一天,我們的日子應該能好過不少吧。」 做個小地主?這是裴巧蘭想也不敢想的事,但真要有那麼一天,相信會是無比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