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此生: 北大歷史學者邵循正的求學、品格與生活 | 誠品線上

欣欣此生: 北大歷史學者邵循正的求學、品格與生活

作者 邵瑜
出版社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商品描述 欣欣此生: 北大歷史學者邵循正的求學、品格與生活:反右、整肅、批鬥、清算、勞改、鬥爭……在時代的紅潮中,照見知識分子不畏強權、不忘本心的生命剪影。邵瑜寫下父親邵循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反右、整肅、批鬥、清算、勞改、鬥爭……在時代的紅潮中,照見知識分子不畏強權、不忘本心的生命剪影。 邵瑜寫下父親邵循正青年時期的求學、與母親鄭遜訂婚後被迫寫「情書」給未來岳丈、父親自英國留學歸來後選擇性吃牛肉的理由、母親手做「元宵餡兒」的神祕療效、外曾祖父鄭孝胥日記的下落等,也寫邵循正夜間寫稿時瀰漫整個房間的煙霧、文革時與「黑幫大院反動權威們」的思想交流、在紅衛兵監督下悄悄替友人捎信……娓娓道出了記憶中說不完、道不盡的往事,時而幽默、時而懷念,展現邵循正的品格、治學態度、教養觀念等,雖不足為史書所記載,卻深深烙印在親友、學生心中。 「我現在一闔上眼就好像看見兩個老人一個因病戒了煙,一個因病不再提酒,坐在陽臺上,享受在那個時代稀有的、自由寧靜的夕陽。這本書寫了我父親和他的親友在幾十年間的生活,學習,工作及遭遇,可對中國老一輩知識份子有一定瞭解。我希望把它留作資料,使後輩能從一個角度對這一段歷史有一個比較感性的認識。」──邵瑜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邵瑜邵瑜邵循正(字心恆)之女,1948年生於北京,1952年隨父母搬入北大,後來一直在北京求學生活,直到1968-1972年下山西農村插隊。回到北京後曾任小學教師,1979年調入北大歷史系任資料員。1981年隨夫到美國,1993年考入佛羅里達州Broward County做公務員,2014年退休。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寫在新版出版之前 一、秋天的童話 二、家世 三、老家 四、清華 五、法國 六、父親和母親(上) 七、西南聯大 八、英國 九、父親和母親(下) 十、「文化革命」 十一、邵氏兄弟 十二、獨生女 十三、親朋好友 十四、鄭孝胥及其子孫 十五、吳晗伯伯 十六、大國脊梁 十七、邵向兩家的情誼 十八、我的婚事 十九、父親和他的學生 二十、信仰 二十一、該出手時就出手 二十二、興趣 附錄:一部鮮為人知的書

商品規格

書名 / 欣欣此生: 北大歷史學者邵循正的求學、品格與生活
作者 / 邵瑜
簡介 / 欣欣此生: 北大歷史學者邵循正的求學、品格與生活:反右、整肅、批鬥、清算、勞改、鬥爭……在時代的紅潮中,照見知識分子不畏強權、不忘本心的生命剪影。邵瑜寫下父親邵循
出版社 /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ISBN13 / 9789865540685
ISBN10 / 9865540681
EAN / 9789865540685
誠品26碼 / 2682101668006
頁數 / 224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4.8X21X1.2CM
級別 / N:無
重量(g) / 313

試閱文字

自序 : 〈寫在新版出版之前〉

我的父親邵循正字心恆,生於一九○九年,逝於一九七三年。文革結束後,他的學生要我給他寫傳。我覺得我對父親的專業外行,沒有資格給他寫傳。我請他的學生寫傳,我盡可能地提供我所能得到的資料。文革中,紅衛兵逼迫我父親交代,他寫過不少交代材料。其中一些是在家裡寫的,我都替他抄了底稿,這些底稿至今還在我手中。我根據底稿寫出〈憶父親〉,作為參考材料交給張寄謙先生,由她寫出我父親的第一篇傳,與《邵循正先生歷史論文集》一起出版。以後戴學稷先生和徐如先生又給他寫了更詳細的傳,我認為這兩篇傳都寫得很好。他們都是從學術和工作角度寫的,但他們不可能瞭解我父親那一代學人是如何成長和生活的。所以我根據我父親的交代底稿和我平時所見所聞,訪問了老一輩的親友,寫出生活中的父親,不過這不能做傳,只能是軼事。

文革中的交代可信,但不可全信。在當時的情況下,任何交代都是有所隱瞞,有所保留的。如我父親交代他參加民盟與吳晗先生無關,但我知道,如果沒有吳晗先生,我父親是不會參加民盟的。對於前輩學人,我盡量找到證據,去還原他們的真實經歷。前輩已逝,我們這一輩也進入老年,如果不趕緊寫出來,很多事就要永成疑案。這本書曾由《世界日報》以《心恆先生軼事》為題,出版了中文繁體字版,我在此基礎上作了一些修改,希望能起一個投磚引玉的作用,能有更多人寫出老一輩人的真實經歷。

文中涉及眾多人名,我盡量查找有關資料,作出注解來介紹各人情況。但有些是我父親文革中交代出的社會關係,我既不認識這些人,也找不到他們的材料,只好對這些人不作注解。

蘇東坡詩曰:「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但是如果你置身山外看廬山,就很難知道山中的雪與風了。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從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件事,看到的是不同的側面,也就是片面的。只有把不同的片面組合在一起,才能看到一個完整的事件。我所寫的是我親眼所見和親耳聽當事人所說的,但只能說是片面的。我非常希望聽聽站在不同位置上,從不同角度看同一件事的人說說他們看見了什麼。比如逼死翦伯贊先生的巫中,有人說他拿槍威脅翦先生,有人說他沒拿槍,為什麼他不自己出來說說到底拿沒拿呢?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曾在北大歷史系做資料員,我寫這本書只是想把我所知道的事作為資料留下來,所以我只擺事實,不講道理,所有這些事和人的是非功過留與後人評說。

試閱文字

內文 : 一、秋天的童話
一九五六年秋天的燕園,紅了楓葉,黃了銀杏,松柏更覺蒼翠。一陣秋風,天上飄飄灑灑,竟落下五彩繽紛來。

我在北大附小上二年級,當時的校址就是現在北大圖書館的位置。我父親邵循正在北大歷史系教書,常到北大附小東面的文史樓歷史系資料室看書。一天我放學,正好父親從資料室回來,於是攜手回燕南園的家。秋高氣爽,天高雲淡,腳下踏著沙沙響的落葉。父親指著遠處淡藍色的西山(當時北京沒有那麼多的樓房,站在燕南園和籃球場之間的路上就可以看見西山)說:那就是燕山餘脈。三千年前,西周初年,周武王平定天下,分封諸侯,把他的一個名叫奭的弟弟封為召公,史稱召公奭。召公在燕山腳下建立了召國,為周朝守邊,抵禦北方民族入侵。不久他們打敗了另一個國家,把京城搬到那個國家去,建立了燕國。原召國的臣民就以國為姓,姓了召。幾千年來,中國的漢字從甲骨文發展到現代漢語,字數增加了上千倍。一個召字,也分成不同音,不同意,不同寫法的邵、紹、劭、招、照、昭、超、怊等不同的字。但是燕山腳下是邵族的根,天下姓邵的人當是召國臣民的後代。

唐朝末年,北方戰亂,邵族的一支避亂南遷,定居河南,漸漸繁衍成一個不小的家族。北宋末年,金兵南侵,河南邵家的一支隨宋朝南遷到江西,現在江西還有我們邵氏族人。明朝時,我們這一支的祖先,因經營鹽商,為取鹽方便搬到福州。一直到現在,我們老家還在福州,所以我們是福州人。

父親素以治學嚴謹著稱,但是我那時只有八歲。這件事對我來說,就好像是:從前哪,在燕山腳下有一個國王……我把它當成一個童話聽進去,記住了,卻從未認真。二十幾年過去了,我從沒和別人提起。直到一九八一年,我到了美國,見到我先生的指導教授—羅德島大學的邵明林教授。聽說他是河南人,突然沉睡在我心中多年的童話醒了。我把它講給邵教授聽,他大笑,說我們也許本是一家人。

又過了二十幾年,突然有一天,我從報紙上看到考古學家在北京西郊,燕山腳下,琉璃河畔發掘出古召國遺址。啊!那就是半個世紀前父親講給我的童話,那秋高氣爽五彩繽紛的燕園,那在腳下沙沙響的樹葉,一下子全都湧現到我眼前來了。原來父親連童話都是嚴謹的,他去世後三十多年,事實證實了他的童話。

現在我的兒女都已大學畢業,各自有了女朋友,男朋友,也許過幾年我會給孫輩講一個童話:三千年前,西周初年,燕山腳下……



十、「文化革命」(節錄)
「文革」開始時父親正生病,在北京醫院住院。母親每天進城去看他,把學校裡的事告訴他,當時大家都不知道運動要怎樣發展。八月中,他出院回來,看見許多親友都被批鬥,抄家,倒為自己還沒輪上而深感不安,每天晚上聽著高音喇叭裡點老朋友名的通令,常常自言自語「怎麼還沒有我?」一九六六年九月九日下午有人砰砰地砸門了,父親一躍而起,笑著對我說「好了,好了,他們來了。」紅衛兵先把家裡的東西抄檢查封了,天快黑時,讓我和母親只許待在廚房裡,把父親關在屋裡審問,拍桌子和審訊的高聲與父親平靜回答的低聲形成鮮明對比。母親擔心父親久病初愈的身體,又怕父親被打,十分焦急。倒是父親乘取東西的機會,匆匆拐到廚房門口,小聲安慰母親說:「不要著急,再對付一下他們就走了。」

小將們臨走留下「作業」,命令父親寫一篇全面交代,第二天帶到系裡去報到。母親忙準備好晚飯,讓父親吃完去寫交代。可是父親什麼也沒寫,早早就睡了。母親提醒他那份交代還沒有寫,他笑笑說「容易,明天早上再寫不遲。」說罷鼾聲頓起,一夜酣睡到天明。我擔了半夜心,實在熬不住睡著了,母親倒是輾轉反側眼睜睜看著天亮。第二天父親起得較早,乘母親做早飯時,以他特有的寫作速度一揮而就,寫了一篇交代。從上小學到一九六六年的經歷,時間,地點清清楚楚,吃了早飯,拿了那份交代就到系裡報到去了。

我們家被抄過三次,九月九號這次抄家清單上是歷史系學生紅衛兵負責人高海林簽的字,查封了兩間房。後來又有一批人來,可是能拿走的東西都拿走了,沒抄出什麼來。於是領頭的北大歷史系學生,「校文革」常務委員劉國政,就拍桌子對我父親亂吼,大罵。第三次是一九六八年夏,兩個年輕人,別著北大學生的校徽,帶著紅衛兵的袖章,說是歷史系紅衛兵,要父親的手稿。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在家,他們把所有的地方都抄了一遍,其他東西都不要,拿走約兩檔袋的父親手稿,部分是用稿紙寫的,另一部分是筆記本。我因為母親不在家,想著等父母回來要告訴他們,所以對這兩個人記得特別清楚:一個白面書生,留小分頭,不戴眼鏡。另一個稍高一些,膚色較深,臉上有些疙瘩,留學生頭,戴眼鏡。父親沒有太多未發表手稿,只有那些都被抄去,至今下落不明。

從此父親開始接受審查,監督勞動。他熬過農藥,拔草,割稻,給四層樓的學生宿舍換瓦,但從沒埋怨過苦和累。每次回來就告訴我們和誰一起幹活,跟誰一起挨鬥,總是以他和他的老朋友們一起來安慰母親和我。他從心裡沒把勞動和挨鬥當作什麼了不得的事,但是他很在乎有沒有把他和其他的老教授分開。如果他的老朋友都是反動權威,只有他不是,那他簡直是如坐針氈,不知如何是好。能和向伯伯、鄧伯伯、楊伯伯等一起勞動,一起挨鬥,他很踏實。

一九六六年秋,歷史系被揪出來的教師不分老少,都被送到昌平縣太平莊監督勞動,父親被派去熬農藥。他對農藥過敏,突發哮喘,無法呼吸,臉色變得青紫。他每次發病都是很嚇人的而且「哮」聲特別大,監督他的紅衛兵沒見過這種病,不知如何對付,讓他回來治病。父親自己帶著行李,從昌平縣做長途汽車回來了。回來後他的病雖然暫時控制住了,但從季節性變成全年性的了。以後他又被關進「黑幫大院」半年多,白天幹活,寫交代,晚上一夜喘到天明。北大「黑幫」多,大院特別擠,每人睡覺的地方大約只有兩尺寬。父親去時帶了一個單人床的褥子,第一次回來說褥子太寬鋪上放不下,要換窄的,我們才知道睡覺時是人擠人。父親怕夜裡喘打擾別人睡眠,就整夜枕著窗臺靠牆坐著。又不許他去看病,每頓飯只許吃五分錢的熬白菜。治療和營養都極缺乏,體質急遽下降,病勢日益嚴重。



十五、吳晗伯伯(節錄)
母親問:「是不是從登記表上能查出你去過吳家?」
父親說:「是。」
母親問:「如果吳先生出了問題會不會牽連你?」
父親說:「會。」

母親沒再說話。過了幾天父親不放心,又要去看吳伯伯。母親如常幫他換上出門穿的衣
服,送到門口說:「替我問吳太太好。」

父親第三次去看吳伯伯,母親還是這句話。可是吳伯伯知道去看他的危險,不許父親再去了。父親對朋友只會雪中送炭,不懂錦上添花。自從吳伯伯做了北京市副市長後,只有這三次,父親是因私去找吳伯伯。如父親所料,「文革」中他的第一條罪名就是:吳晗密友。

他自己不知道,他每去看一次吳伯伯就被通報一次。紅衛兵審他,認為他和吳伯伯有什麼陰謀,他怎麼也交代不清。讓他揭發吳伯伯,我替他抄底稿,他只說些人人都知道的事,沒有新材料。能自己擔起來的罪名都擔起來,沒留下一句可以加重吳伯伯罪名的口實。帽子扣得老大,就是沒有事實,連我都看出是典型的大帽子底下打溜號。我以前以為義氣就是《水滸傳》裡說得那樣,父親用行動教給我什麼是交友以義。

吳伯伯被關起來以後,父親一直惦記他,凡是小報上有關吳伯伯的消息他都細讀。有一次我撿到一張撕破了的小報,上面有幾句提到吳伯伯的消息,說他被關在監獄,和廖沫沙一起,父親翻來覆去研究了好幾天。當我們聽說吳伯伯去世的消息,父親落淚了,他沉默了很久,說:「不知他的兩個小孩怎麼樣了,現在在哪兒。」又告訴我,有機會一定要打聽他們的下落。

我只看見父親落過兩次淚,一次是為吳伯伯,一次是為向達伯伯。



十六、大國脊梁
一九五二年院系調整後,我家從清華搬到北大。第一個春節我父親帶我和我母親去給他的一些親友拜年,說是「認認鄰居」。我們去了葉企孫伯伯家,他個子不太高,穿戴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我遵父命叫了他一聲:「葉伯伯」,他彎下腰微笑著答應,兩眼眯成一條縫,跟我這個小孩打招呼,說話。我當時剛學會一個詞──笑眯眯,我想葉伯伯的樣子就是笑眯眯的。我感覺他非常和氣,對我這樣一個四歲的小孩也沒有架子,所以我不怕他,願意和他說話。

離開葉伯伯家,母親對父親叨嘮:「葉先生單身一個人,還能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齊齊, 頭髮一絲不亂,很紳士派的。你就馬馬虎虎,有時出門去衣服扣子都沒扣對……」父親立刻拿出對付母親嘮叨的慣用手法──打岔,一手牽起我的手,一手指著前面說:「走了,走了。前面不遠就是金克木先生家,我們去看看他。」母親只好停止嘮叨,跟著走。我又學會一個詞──紳士派,葉伯伯那樣穿戴整整齊齊,頭髮一絲不亂就叫紳士派。

以後只是偶然在校園裡遇見他,我上中學後每天早上都要騎車穿過北大去一○一中上學。有一天我正飛忙亂趕地騎著車,半路上遇見他,我叫了一聲「葉伯伯」,他一邊很紳士地退到路邊給我讓路,一邊笑眯眯地說:「當心,不要騎太快。」我連車都來不及下,大聲說了一句:「我要遲到啦。」就一溜風地騎過去。

漸漸地,我聽長輩說起葉伯伯發現和培養了很多中國的科學家,父親的很多朋友都是他的學生。

一九六八年,有一天父親回來時對母親說:「葉企孫先生被捕了,說他是特務。」母親吃驚地問:「怎麼會呀?那麼老實的一個人不會是特務吧。」父親想想說:「當特務恐怕要機靈點兒,像他這種做事老老實實,書生氣十足的人怎麼做得了特務?」兩個人怎麼也不相信葉伯伯能當特務。

大約七○年前後,聽說葉伯伯放出來了,住在他侄子葉銘漢先生家。葉銘漢夫人的父母是我姨和姨夫的好朋友,她告訴我姨葉伯伯身體很糟糕,洗澡是葉銘漢先生陪他去澡堂,幫他洗。有一次她給葉伯伯打了一盆熱水請他洗腳。他洗了一隻腳就再也不肯洗另一隻,躺到床上去了。他們從沒想到還會有人只洗一隻腳,懷疑葉伯伯神經出了問題。現在想想,他那時可能已虛弱到洗了一隻腳就沒有力氣再洗另一隻了。可是像他那麼紳士派的人又不肯麻煩別人替他洗,結果引得侄輩懷疑到他神經不正常。

後來有一天我從中關村三三二路車站往海淀走,看見一個奇怪的人迎面走過來。這個人的腰彎成九十度,低著頭,頭髮長長地披散在臉上,衣服皺巴巴地套在身上,大框框地垂下來。兩隻手幾乎沾到地面,只有兩條腿慢慢向前移動,像一張移動的小茶几。走到面前,他微微抬起頭來,我大吃一驚,原來是葉伯伯。我叫了一聲:「葉伯伯。」他停下來細細地看看我,臉上帶著我小時候看見的那種和藹的微笑。他已經認不出我來了,似乎很紳士派地對我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又像一張移動的小茶几一樣,慢慢向科學院宿舍走去。我覺得在那舊哄哄,皺巴巴的移動的小茶几後面,跟著一串閃亮的名字,他們是:理論物理學家王竹溪、彭桓武、張宗燧、胡寧,核子物理學家王淦昌、施士元、錢三強、何澤慧,力學家林家翹、錢偉長,光學家王大珩、周同慶、龔祖同,晶體學家陸學善,固體物理學家葛庭燧,地球物理學家趙九章、翁文波、傅承義、以及秦馨菱、李正武、陳芳允、于光遠等。西南聯大物理系畢業生中,後來成為著名科學家的有:黃昆、戴傳曾、李蔭遠、肖健、徐敘瑢、朱光亞、鄧稼先、楊振寧、李政道等。一九四九年後畢業於清華物理系、後來成為著名物理學家的有周光召、何祚庥、唐孝威、黃祖洽、胡仁宇、蒲富恪等。

以上都是他的學生,有些是他親自教過的學生,有些是他發現是可造之材,不論是否與他同行,但也著力提攜,給他們創造深造的條件。如果沒有葉伯伯,他們中的一些人可能就沒有機會上大學,沒有機會出國留學,也不可能成為科學家,為中國和世界做出貢獻。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後,二十三位「兩彈一星」功勳獎章獲得者中有半數以上曾是他的學生。如果葉伯伯活著,還能正常工作,他一定能為中國發掘出更多的人才,那中國的科學成果就不止這一些火箭、導彈、衛星和核武器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人,在什麼情況下,用什麼方法把他的腰弄成這樣的。但是,當中國的火箭騰空而起,直沖霄漢時,當中國的衛星翱翔長空,環游宇宙時,請不要忘記那移動的小茶几,因為他是真正的大國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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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賣點 : ★北大歷史學者邵循正之女邵瑜最誠摯的記憶書寫
★從生活軼事看邵循正的治學、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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