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壞的幸福
作者 | 屠火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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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最壞的幸福:——看完這本書,深深撼動是一定會的,哭也是一定會的。當所有大人都不肯站在他們這邊的時候,他們只能緊緊抓住彼此,不讓對方掉入黑暗。在地獄裡遇見,並且相 |
作者 | 屠火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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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最壞的幸福:——看完這本書,深深撼動是一定會的,哭也是一定會的。當所有大人都不肯站在他們這邊的時候,他們只能緊緊抓住彼此,不讓對方掉入黑暗。在地獄裡遇見,並且相 |
內容簡介 看完這本書,深深撼動是一定會的,哭也是一定會的。 當所有大人都不肯站在他們這邊的時候, 他們只能緊緊抓住彼此,不讓對方掉入黑暗。 在地獄裡遇見,並且相愛, 是我和你所能擁有的,最壞的幸福。 「陳靜,妳哭了嗎?」 「沒有。」 「那就好,以後有我罩著妳,永遠不要哭。」 如果吹一口氣就可以許個願,願望還會成真,陳靜希望世界現在就毀滅。 沒有但書,沒有誰幸運存活下來,所有人一起毀滅。 這一年,陳靜十六歲,她明白了這世界會有人毫無理由地傷害妳, 卻不會有人無緣無故溫柔對待妳。 而也就是在這一年,陳靜遇見了鍾時雨。 她和鍾時雨的相遇並不美好, 和惡魔的相遇不可能美好,即使他有張極其好看的臉。 一場共同經歷的意外,讓陳靜目睹向來高高在上的鍾時雨從雲端跌入泥裡, 她好幾次想過要拋下他,卻又好幾次因為顧念他莫名偶發的善意而返回。 陳靜這些心理掙扎,鍾時雨都看在眼中, 他是沒愛過人,但不代表他不能感受到那些溫柔且帶著傻氣的執拗, 也不代表他不想去愛,不會去愛…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屠火火寫少女心,看重血腥。真心相信總有一天地表上會充滿活屍。所以每天拿平底鍋當網球拍揮,早晚有一天我會成為末日平底鍋專家。尚且和平的日子裡,由衷認為自己看國家地理頻道剝水煮蛋的樣子最美。曾出版《小怦然》、《藏在記憶中》、《一閃一閃亮晶晶》、《她的戀愛寫作法則》、《我們不要相愛吧》、《這世界欠我一個你》。《我們不要相愛吧》已售出影視版權。少女心原點:www.popo.tw users tuhuohuo粉絲磚頭【從此火火不早朝。】:www.facebook.com tuhuohuo
書名 / | 最壞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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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屠火火 |
簡介 / | 最壞的幸福:——看完這本書,深深撼動是一定會的,哭也是一定會的。當所有大人都不肯站在他們這邊的時候,他們只能緊緊抓住彼此,不讓對方掉入黑暗。在地獄裡遇見,並且相 |
出版社 /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ISBN13 / | 9789869652285 |
ISBN10 / | 986965228X |
EAN / | 9789869652285 |
誠品26碼 / | 2681650243009 |
頁數 / | 352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21X14.8CM |
級別 / | N:無 |
最佳賣點 : ——看完這本書,深深撼動是一定會的,哭也是一定會的。
當所有大人都不肯站在他們這邊的時候,
他們只能緊緊抓住彼此,不讓對方掉入黑暗。
內文 : 對於怎麼也哭不出來的她,有一個問題,他執著地問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醫生說他的腿還有救的時候。
他問:「妳剛剛哭了嗎?」
她很快地回:「沒有。」
他沒有說什麼,就是看起來有點不屑、不太開心。
第二次,是在他能走的時候。
他問:「爺能走了,小寇子要感動得哭了嗎?」
她依舊是那誠實的回答:「我哭不出來。」
他輕哼:「妳這個沒良心的。」聽起來是責怪,卻又不像有生氣。
第三次——
他問:「陳靜,妳哭了嗎?」
她沒多想便答:「沒有。」
他卻說:「那就好,以後有我罩著妳,永遠不要哭。」
陳靜覺得,認識鍾時雨,是她人生中最幸運的事。
*
「欸,妳們知道嗎?陳靜休學了!」
「誰?誰?妳說那個陳靜?」
「一班那個陳靜?真的是她!」
「沒必要那麼驚訝吧?她好一陣子沒來學校,我就在想肯定有什麼問題。」
「是啊,畢竟她都跟高三那個綽號不二的攪和在一起了。」
「沒錯,超讓人傻眼的!她剛入學那時候可是所有男生心中的女神呢!」
「就是說啊!王建、梁學林、崔享軒……超多帥哥喜歡她的!」
「不過她不是功課好,家境也不錯嗎?」
「不二那群人肯定是把她當提款機了吧!」
「嗯,超有可能!」
「所以她到底是為什麼休學?」
「……我也是聽說的,上個禮拜不二他們不是因為校外打群架被叫到訓導處嗎?」
「是喔,妳現在說了我才知道。」
「那上個禮拜有未成年少女在餐廳廁所產子,然後丟在廁所不管,這新聞知道吧?」
「這個我知道!那間餐廳就在我們學校附近!」
「不二他們就是在那裡打群架,而且聽說那個在廁所產子的女生就是陳靜!」
*
「反正就是吃個飯而已。」
陳靜抬頭瞄了正口沫橫飛說著話的羅佩芸一眼,見她看過來,忙不迭避開視線。
「也可以說是聯誼啦,聯誼。」羅佩芸對著鏡子猛刷剛才從藥妝店裡摸出來的睫毛膏,「一個衛賢的男生說想交女朋友,要我約幾個人出來認識一下。衛賢妳知道吧?那個貴族學校啊!在那裡讀書的都是一些有錢人的孩子,所以啊,這次聯誼他們會負責一切開銷,我們就是去吃好吃滿而已,不用有壓力,看不上眼、沒有喜歡的就算了,不勉強。」
羅佩芸注視鏡子中的陳靜,捕捉到她又一次明顯地轉開視線。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陳靜改了這個老是迴避別人目光的毛病,感覺超差的!但不二也說了,陳靜就是這樣,有人為此罵過她,下場就是被她拿磚頭砸了腦袋。
不二後來得出個結論,陳靜好好的時候沒事,一有事就是個瘋子。
見陳靜只是盯著地板,摸著後腦勺,羅佩芸把睫毛膏扔進同樣是從賣場偷來的化妝包,回頭對陳靜親切地笑:「不用擔心,妳的髮型沒問題啦!」
陳靜默默放下手,看向在場的第三個女生,羅佩芸叫她「小蘭」,陳靜以前沒見過她。
小蘭個頭矮小,目測約七、八十公斤,眼距寬,眼外側上斜,從外型就能看出她有唐氏症。
「小蘭也去?」陳靜問。
「當然啦!」羅佩芸勾起小蘭的手,中斷她拉扯裙襬蕾絲的動作,「我們小蘭也想交男朋友是吧!」
小蘭咧出一個大大的,並且傻兮兮的笑容,「嗯,小蘭想要男朋友!」
羅佩芸很滿意,又對陳靜道:「阿靜妳就去看看嘛!都是帥哥唷,搞不好妳真的能賺到一個富二代男友。」
陳靜沒接話,而小蘭嘴裡一直重複著「男朋友」三個字,直到羅佩芸帶她們去到一間富麗堂皇的餐廳門口,才被羅佩芸強硬地制止。
光從門面就能看出,這間餐廳不是一般高中生消費得起的,不過陳靜也明白,能在衛賢這所學校讀書的,個個家裡都是金山銀山,本來她也該會讀那裡,可是後來……
陳靜突然皺眉,又摸向後腦。
「阿靜,別摸了,我好不容易幫妳弄好的髮型都要亂了。」羅佩芸拍掉她的手,在進餐廳前,接了一通電話。
掛掉電話後,羅佩芸急道:「糟糕,阿靜,不二在找我,如果被他知道我去聯誼,他肯定會發飆。我晚點再來找妳們,妳先帶小蘭進去找那幾個穿衛賢制服的男生。」
「我不認識他們。」陳靜不樂意。
「他們都是好人,今天也只是大家一起出來吃吃飯、唱唱歌,不二那些朋友妳不也是玩一玩就認識了?別擔心,我馬上回來。」羅佩芸抓起小蘭的手塞進陳靜的手中,略帶強硬地吩咐,「妳好好帶著小蘭,別讓她惹麻煩。」
陳靜沒機會爭辯,只能握著小蘭黏糊糊的掌心,注視著羅佩芸離開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從頭到尾,羅佩芸只有最後交代她看好小蘭那句話是認真的,或者說是真心的。
看到對面路口的羅佩芸,不二用力吸了口還剩半根的菸,然後隨手一扔,正好那一頭闖了紅燈穿越馬路的羅佩芸也來到他面前。
「把人送出去了?」不二隨口問了句。
羅佩芸不耐地點頭,從口袋拿出一疊鈔票,從中抽出幾張塞回去,剩下的全部交給不二,接著上了他的車就說要走。
「就這樣走了好嗎?妳不留下來看著?」不二低頭數鈔票。
「誰要留下來!」羅佩芸翻了個大白眼,「等等來的可都是些瘋子!」
「賺的不少嘛。」不二數完鈔票又問:「誰啊?」
「鍾少。」羅佩芸難掩臉上的厭惡和恐懼。
「鍾、鍾少……」驚訝的不二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妳是說鍾時雨?」
不二在這區也算是出了名的不良少年了,尤其又留級一年,附近的高中生幾乎沒有人不忌憚他,即便如此,他聽聞「鍾少」的名頭依然露出畏色。
「不然還會有誰錢給得這麼大方又乾脆?」羅佩芸呸了一口。
羅佩芸今年高三,剛滿十八歲,母親以賣淫維生,周圍認識的女性也多是從很小就開始賣,於是她自然而然下海了,第一個客人就是她媽媽安排的,等到上了高中,她甚至晉升為皮條客,經手的「貨色」都是住在同一個社區的少女。
生意做多了難免碰到變態,鍾時雨那一群正是不折不扣的變態。之前羅佩芸手下的兩個女孩被送回來時全身是傷,原來那群富二代花錢買女孩子不是拿來睡,而是拿來揍,他們嫌猜拳這遊戲不夠有意思,所以添了條規則,誰輸了就揍她送去的女孩子一拳。
羅佩芸本來不打算再做鍾時雨的生意,不過看在錢多,又怕忤逆了他,遭殃的還是自己,才硬著頭皮接這單。
「結果妳挑了誰?」不二想接都接了,又是鍾時雨那群惡名昭彰的,他可不想插手多管,反正有錢拿,受傷的不是自己,便只是稍微關心了一下是哪幾個倒楣蛋中選。
「還能有誰?陳靜和小蘭嘍。」
羅佩芸手下的女孩子是分等級的,長得好的、聰明伶俐的自然價錢高等級高,她會比較護著,至於像小蘭那種的,通常就會被分配到變態類型的客人,畢竟一般腦子清楚的誰也不想面對變態——儘管鍾時雨那個變態生了一張好看得不可思議的臉。
「陳靜?她家境不錯吧?會不會到時候家裡的人找來,反而給我們添麻煩?」不二不悅地質疑女友挑的人選。
陳靜其實是他先認識的,他已經不記得她是怎麼混進他們這個圈子了,雖然也奇怪她這種相貌、課業、家世都好的女生幹麼主動接近他們,但又想有些乖乖牌就是這樣,看上去懦弱無害,實際上壓抑得久了,就想著要叛逆。
不二對陳靜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她一個多月前在廁所產子。
陳靜雖然在羅佩芸的指導下化起濃妝,改變穿著,卻不喜歡和男孩子靠得太近。之前有個傢伙被她拿磚頭敲破了腦袋,他原本以為她是因為受不了對方的挑刺才動怒,後來有個小弟告訴他,是那個男的喝醉想強上陳靜,陳靜才會突然暴起。
就這樣一個女孩子,居然會未成年懷孕,也真他媽太坑人了!
「放心,陳靜離家出走住我那兒都一個月了,要真有人擔心她,早就找來了。我本來還想跟她家人拗一筆吃住費,誰知根本等於白養了她一個月,算算她也該知恩圖報了吧!」羅佩芸嗤之以鼻。
「妳不怕她知情後會對鍾少發飆?」不二擔心的是得罪鍾時雨。
「我搜過她的身,沒讓她帶什麼傷人的東西,不會有事。」羅佩芸得意道。
既然如此,不二也寬心了,發動機車揚塵離去。
伴隨著一陣劇痛,陳靜睜開眼睛第一個動作就是摸向後腦勺。
「都醒了?」
聲音從她上方飄落,陳靜不認識聲音的主人,她開始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哪裡?
陳靜摸著後腦那塊凹陷處,從地上坐起,環顧周遭,只有幾支被人拿在手上的手機,在一片昏暗中發出冷光。
鼻間充斥著草木特有的氣味,她張開五指在地上摸索,忽然被一隻手抓住,她嚇了一跳,用力抽回手,馬上聽到一陣嗚咽由小漸大,聽起來像是小蘭,哭聲離自己非常近,就在旁邊。
「鍾哥,上次我輸,所以這次不介意我先挑吧?」剛剛說話的那個人又開口了。
從陳靜的角度只能看到一排人影,她暗自數了數,總共有七個。
「隨便。」然後出現了第八個聲音。
陳靜略感驚慌地往後看,因為聲音在她背後,可是她剛才沒發現自己背後有人。
這時另一人將手機的燈光筆直照在她臉上,一個男孩子來到她面前蹲下,光線同時照亮了他的臉,是一張看上去頗為老實的面孔,肩膀又寬又厚。
男孩對她揚起嘴角,也許是長相的關係,居然帶著善意。
陳靜下意識迴避對方的目光,對著地面開口:「你是——」
話都還沒說完,男孩一巴掌搧了過來,她被打得甩開臉,大腦裡迴盪著細微的嗡鳴。
「痛嗎?」男孩問完逕自哈哈笑,表情看起來依舊和善,其他同夥也跟著大笑
陳靜痛得說不出話,聽著這群男孩以她的醜態取樂,有種超現實的感覺,好像這是一場弔詭的夢,否則她為什麼會置身於此?
接著男孩依樣也打了小蘭一巴掌,小蘭立刻哭得更大聲。
這時陳靜想起來了,她和小蘭在餐廳門口目送羅佩芸離開,她才剛動念是否要直接走人,便被人從背後打暈了。
男孩重新站直身軀,手中的手機光束在陳靜和小蘭之間來回了幾趟,「我要這個。」
男孩的食指指著陳靜。
她還不知道做何反應,背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走過她身後,往小蘭走去,陳靜知道是那第八個人,男孩叫他「鍾哥」。
那個人剛到小蘭面前就二話不說先踹了小蘭一腳,「哭屁。」
小蘭被那腳踹飛出去滾了幾圈,就不哭了。
陳靜只看到那個人的背影,他比另外七個人都還要高,身材卻比搧她們巴掌的男孩瘦削些,但那一腳又重又狠,陳靜懷疑小蘭不是不哭,是直接被踹暈了。陳靜害怕自己同樣會挨上一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勉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幸好那個人並沒有過來,他走過去用腳尖輕踹了小蘭幾腳,似乎是在叫她起來。
「安放,你給我找個智障沒關係,但也太不堪用,還沒開始就暈了。」那人譏諷道,一隻腳還悠哉地踩在小蘭的頭上。
被稱作安放的就是那個打她們巴掌的男孩,他用那張看似老實的臉破口大罵:「操!羅佩芸那個婊子,跟她說了要找能玩的,回去看我不揍她一頓!」
「叫她現在過來,她找的人沒用,讓她自己頂。」那人冷冷地說。
「這裡沒人帶可不好上來。」安放抱怨了一句,還是打了電話。
陳靜發現此時所有的手機光束都在到處亂晃,沒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得把握機會逃走!
陳靜輕輕地移動,一點一點退出光束能照到的範圍,耳邊不斷傳來安放對著手機狂飆羅佩芸的各種低俗髒話,再對照男孩們身上衛賢的制服,她便大概摸透情況了。
自從和不二他們混在一起後,羅佩芸私下在做些什麼「生意」,陳靜其實一清二楚。
陳靜本來是想找個強硬的靠山,讓自己不受欺負,所以她攀上了不二,可是在不二那群人裡,男的歸不二管,女的則歸不二的女朋友羅佩芸管,她只能隨波逐流。
陳靜從不掩飾對男生的排斥,羅佩芸也看出這點,因此即便明目張膽地要求手下的女生援交,卻始終沒逼過陳靜,使她漸漸沒了戒心。
這段期間陳靜可是給了羅佩芸不少錢。
陳靜家裡經濟條件不錯,但零用錢也只是不多不少,自從決定蹺家後,便暗地辛苦存錢,為了存到一個數目,她一再延後蹺家的時間,儘管她一點也不想多待在那個家一刻。
陳靜蹺家不容易,不二和羅佩芸居中幫了很大的忙,她無處可去,也就理所當然將羅佩芸那兒當作暫時的棲身之處。
羅佩芸一開始是以借錢為名義向她索取錢財,寄人籬下,陳靜不好意思拒絕,陸陸續續從幾百塊到幾千塊都給了,直到昨晚,她終於再也拿不出錢,所以當羅佩芸說要帶她去聯誼時,陳靜不敢拒絕,她清楚意識到自己已經身無分文,只能仰賴羅佩芸鼻息。
待退出手機光束所及的範圍,陳靜機敏地扭身爬起要逃,下一秒卻發出淒厲的慘叫。
一隻本來應該很乾淨,現在卻沾了些許泥土的學生皮鞋踩在她的右手背上,並且在聽到她的叫聲後,惡意加重力道。她清楚聽見掌骨發出類似碎裂的聲音,痛得再度尖叫。
想去哪裡?」那個被稱作鍾哥的男生冷冷問道。
陳靜抬頭看了一眼,在還沒與對方視線相觸前就飛快轉開,她痛苦地弓著身軀,除了被踩住的右手以外,剩下的左手和雙腿又揮又蹬,拚了命想掙脫。
對方沒有放過她,而是繼續把她的手往鬆軟的泥土裡踩,直到她嗓子都叫啞了,手背上的重量才驟然消失。
陳靜還沒能反應過來,下巴接著又挨了一腳,整個人被踹得往後仰,只能狼狽地在地上微微滾動身體,彷彿這樣能不那麼痛。
掛了羅佩芸的電話,安放也注意到陳靜這邊的動靜,上來又對著她的側腹補了一腳,罵:「臭婊子,還想跑啊?」
劇痛令陳靜無法思考,連痛嚎也發不出。
安放再次蹲下,不屑地用手機推了推她的腦袋,「鍾哥,這下怎麼辦?要等羅佩芸那個賤人來,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這裡現成的不是還有一個。」那人輕哼。
「也是!羅佩芸來了,咱們再玩點別的,現在嘛……」安放興致勃勃地撈起陳靜的頭髮,把她從地上提起。
頭皮上的疼痛,使陳靜不得不迅速撐起身體坐直,卻無力爬起。
安放扔開她的頭髮,還嫌髒似地在褲子上擦了擦手,然後說:「看著我。」
陳靜低著頭。
安放一巴掌招呼在她的臉上,「我叫妳看著我。」
陳靜依舊是快速地掃過他一眼便低下頭,安放把這個動作解讀為膽小懦弱。
安放咧嘴一笑,知道要怎麼玩了。
「鍾哥,我們就賭這個婊子會不會哭如何?」
那人沒答腔,安放知道這是表示同意,於是繼續說:「鍾哥賭哪邊?哭?還是不哭?」
「你先選。」那人淡淡地說,似乎選哪邊都無所謂。
安放樂了,把握機會道:「那我賭她不會哭,如果贏了,鍾哥那台蝙蝠重機要給我。」
「廢話少說,看你找的樂子好不好玩,有趣的話,就算你輸了也給你。」那人再開口已帶著濃濃的不耐。
安放一聽更來勁,樂不可支地拍拍陳靜的臉頰,「來,哥能不能贏可都靠妳了,快起來吧。」
怕慢了又會挨揍,陳靜馬上聽話地站起。
「看著我。」安放又說。
這次陳靜沒敢作對,乖乖抬頭面向他,眼神卻微妙地錯開,落在他的耳朵上。
安放沒發現,指著地面,「等會兒妳在這裡挖個坑,只要挖坑而已,很簡單吧?」
陳靜完全不敢猶豫地點頭,心知肚明事情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
「鏟子給她吧。」安放朝其他人彈指。
一把鐵鏟朝陳靜迎面飛來,她的左手護著連輕輕一動都覺得疼的右手,根本來不及騰出手去接,沉重的鐵鏟撞在她胸口,痛得她連退幾步,彎下腰。
「又怎麼了?」安放不悅地問。
離陳靜最近的一個跟班踹了她一腳,要她快點動作。
陳靜登時明白,他們根本不把她當人看,不管哀號或求饒都沒用,在盡興之前他們不可能放過她。
陳靜用左手撿起鐵鏟,眼角餘光瞥見暈過去的小蘭,忽然羨慕起她。
然後,她開始挖洞。
因為只能單手作業,挖掘的速度很慢,她想自己就算挖一整晚也挖不出個坑。
「沒錯,慢慢來,老子有的是時間等。」安放明顯說的是反話,他的腳板在地上快速打著拍子,顯示耐性快要耗盡。
而最讓陳靜備感壓力的是那道來自陰影中緊迫盯人的視線。
她只好勉強用上右手幫忙,事實證明人在危急時,腎上腺素是能有效緩解痛覺的,所以她稍微加快了速度。她不曉得挖洞要幹麼,只知道自己是他們勝負的關鍵,又想不出挖洞跟會不
會哭有什麼關係,這讓她更不安了。
安放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叫了兩個人幫她一起挖,於是一個大坑沒多久就挖好了,深度甚至到達她的肩膀。
那兩個人在其他同伴的協助下回到地面,陳靜卻發現他們並沒有拉她上去的意思,她心裡的恐懼一下子升到最高,隱約明白了這個坑的用途,這時剛上去的那兩人拿著鏟子把挖出去的土又一堆一堆地往坑裡送。
「你們要幹麼!讓我上去!」她一開口,就有泥土灌進嘴裡,直接嗆到氣管。
這些人居然想活埋她!
安放蹲下來,對著她好心道:「妳哭著求饒的話,我就讓妳出來,但是我會揍妳十拳。」
聞言,陳靜下意識看了那個鍾哥一眼,他好像一直都藏在夜色中,她從沒看清楚對方的臉。
安放注意到她的目光,「鍾哥有什麼想補充的?」
那人的身影緩緩來到坑邊,居高臨下地俯視坑裡的陳靜。
一股冷意由體內深處竄出,陳靜猛地打了個寒顫。
即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陳靜仍深覺他比安放還要可怕。
截至目前為止,發號施令的看似是安放,但是安放幾乎事事都會問過這個人的意思,他同意了,安放才做。
她低下頭,錯過了鍾時雨嘴角勾起的詭異笑容,只聽見他說:「替我贏了這一把,我就好好疼妳。」
泥土繼續一撥一撥地往下灌,淹沒至陳靜的腰際,她依舊持續呼救,聲音越來越小,句子也越來越單調,最後口中只不斷重複「救命」。
看來他們是真的不打算讓她出去,除非他們的對賭分出勝負。
陳靜忽然舉起右手用力往坑上的土壁砸,頓時痛得頭皮發麻,眼眶泛起濕潤。
「我哭了!我哭了!快讓我出去!」陳靜指著眼睛,無法考慮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安放的十拳,只知道她不想死,她怕死。雖然每個人最終都難逃一死,但她就不要是今天,不要這樣莫名其妙死掉!
手機的燈光直射在陳靜的臉上幾秒鐘,安放哈哈大笑道:「哭是什麼妳懂不懂啊?眼淚呢?眼淚在哪兒?」
「有的有的!你仔細看!求求你!」陳靜伸長了手,好不容易抓住安放的鞋子,發出近似哭號的聲音。
燈光依舊在陳靜的臉上照著,可是別說眼淚,剛剛眼角那點濕潤也已在夜風下蒸發。
「睜眼說瞎話,妳跟鍾哥是一夥的吧?」安放嗤笑一聲,甩開她的手,手機光束同時從她臉上移開。
陳靜絕望了。
因為她真的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