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のこと
作者 | 上村松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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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崧燁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美人的事: 只有帶著清澄感的珠玉一般芳香的繪畫, 是她願望中的事物:我對畫的勇猛之心,每天每天,都在強烈地燃燒著。人生如過客,我想在藝術上尋找永恆的「花朵」。「松園 |
作者 | 上村松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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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崧燁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美人的事: 只有帶著清澄感的珠玉一般芳香的繪畫, 是她願望中的事物:我對畫的勇猛之心,每天每天,都在強烈地燃燒著。人生如過客,我想在藝術上尋找永恆的「花朵」。「松園 |
內容簡介 我對畫的勇猛之心,每天每天,都在強烈地燃燒著。 人生如過客,我想在藝術上尋找永恆的「花朵」。 「松園的母親用自己的一生,給松園上了一堂簡單、自然又豐碩的人生之課。那些永不枯竭的愛與支持,已經牢牢生長在松園的身體裡,成為她永遠的火焰與光明。」──寧遠 「其畫其字其人,雖然來自遠方,但在內心卻撫起了波瀾。那些與母親的故事,藝術旅途上的摸索,生活中往往被忽略的片刻,如同一位好友隔空叮咚傳來的訊息,掀起記憶的暗潮。」──茉莉 「上村先生主要創作的是穿著和服的美人,衣褶的長短和相互間的距離、脖子的曲線和手指的彎曲度、左右衣領相交的角度等等……臨摹之後才感覺到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結果,用線之嚴謹、用色之精準都令人慨嘆。」──蓮羊 ►論浮世繪──「要欣賞浮世繪畫家的作品,與其直接看手繪,不如透過錦繪來欣賞,要來得更讓人驚嘆。」 看手繪的畫,筆觸並沒有那麼流暢,也沒有纖細的美感,而是更僵硬刻板。可一旦變成錦繪,線條就變得非常流暢、纖巧了。這確實該歸功於雕刻工人出色的技藝,讓線條呈現出如此柔和的效果。 接著說色彩。錦繪的色調遠比手繪圖要優雅、有層次、充滿風韻。我想這必須要感謝印刷工人的精湛手藝和高超品位。 ►論作畫──「當時立志做畫家的人幾乎都要學習漢學,這是素養也是基礎。」 我也去博物館,學習中國的古畫、繪卷,有時候為了參考佛畫,還特地帶了便當去奈良的博物館。 雖然我對繪畫主題的偏好因時代而變,但從多角度學習各種主題的過程,對於我來說是無上的愉快體驗。 回想從年少時開始的研究主題的變遷,大概是從南宗、北宗到圓山四條派,再到土佐派和浮世繪,之後還有博物館、神社佛閣的寶物法器、市井的古畫屏風,我不斷攝取它們各自美麗的地方,從而形成了今天我自己風格的畫風。 ►論日本畫──「日本畫要是沒有線條,就算不上是日本畫。」 要讓這些畫家們來說的話,他們也許會說色彩比線條能表達的效果更加深遠宏大。我卻認為日本畫是因為有了線條才有色彩,不能把色彩置於線條之前。線條的長短緩急、互相交錯,可以表現物體的內側外側,其中奧妙不可言盡。 ★本書特色:本書收錄34篇散文,講述的是美人畫創作背後的故事,隻言片語顯露著不為人知的細微幽深之心。譬如,每日燃燒著的對畫的熱忱之心、不為任何事物所侵犯的堅韌內心、毫無卑俗的清澈追求。
作者介紹 上村松園(1875~1949),生於京都,活躍在明治、大正、昭和年間,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美人畫畫家。十二歲習畫;十五歲以〈四季美人圖〉參展第三次日本內國勸業博覽會,獲一等褒獎;一九四一年成為日本帝國藝術院最年輕會員;一九四八年成為「日本文化勛章」首位女性獲獎者。代表作有〈序之舞〉、〈娘深雪〉、〈花筐〉、〈焰〉、〈草紙洗小町〉、〈砧〉、〈侍月〉、〈母子〉、〈夕暮〉。
產品目錄 推薦語 序 壹 美人的事 美人のこと 輕女惜別 〈雪月花〉 深雪和澱君 畫道和女性 〈砧〉 〈稅所敦子孝養圖〉 最初展出的作品—〈四季美人圖〉 關於畫作〈汐汲〉 創作〈草紙洗〉 〈花筐〉和岩倉村 如芙蓉花般美麗的楊貴妃 美人的事 貳 逝去之美 失われた美 浮世繪畫家的手繪:透霞賞花,更具風情 京都舞伎 我喜歡應舉,和那個時代 寬政時代的少女納涼風俗 執筆為畫五十年 參 我願望中的事物 私の願い事 女人的臉 苦樂 答某人問—關於作畫時畫家的心境,我是這麼想的 關於作畫 臨摹畫冊 雙語 帝展的美人畫 彩虹與感興 日本畫和線條 靄之彼方—對現代風俗描寫的期望 肆 我,只有畫 私はペイントするだけです 健康和工作 楠公夫人 我,只有畫 大田垣蓮月尼 我的生平 金剛嚴跋 能面和松園先生的畫 上村松園 伊東深水 鏑木清方 上村松園年譜
書名 / | 美人的事: 只有帶著清澄感的珠玉一般芳香的繪畫, 是她願望中的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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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上村松園 |
簡介 / | 美人的事: 只有帶著清澄感的珠玉一般芳香的繪畫, 是她願望中的事物:我對畫的勇猛之心,每天每天,都在強烈地燃燒著。人生如過客,我想在藝術上尋找永恆的「花朵」。「松園 |
出版社 / | 崧燁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6263576766 |
ISBN10 / | |
EAN / | 9786263576766 |
誠品26碼 / | 2682459225005 |
頁數 / | 200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21x14.8 cm |
級別 / | N:無 |
自序 : 序
上村松園生於明治八年(1875年),是一位活躍在明治、大正、昭和三個時期的傳奇女畫家。作為畫壇「天才少女」,她15歲以〈四季美人圖〉參展第三屆內國勸業博覽會,獲得一等獎,這幅作品還被來日本訪問的英國皇太子看中而買下。此後,上村松園在日本畫壇嶄露頭角,不斷發表優秀作品,並於1948年獲得日本文化勛章。
她一生致力於畫美人畫,線條纖細,色彩雅緻,洋溢著日本古典的審美與韻味。但是松園對於畫的藝術追求,並沒有停止在視覺感知的層面,她所渴望傳達的,是蘊含在溫文典雅的美人畫中、女性溫柔而不屈的堅定力量。她說:「我從不認為,女性只要相貌漂亮就夠了。我的夙願是,畫出絲毫沒有卑俗感,而是如珠玉一般品味高潔、讓人感到身心清澈澄靜的畫。人們看到這樣的畫不會起邪念,即使是心懷不軌的人,也會被畫所感染,邪唸得以淨化……我所期盼的,正是這種畫。」
松園作為一名畫家,一名畫美人畫的畫家,一名女性畫家,她的隨筆中,不僅記錄了創作的構思靈感與艱辛歷程,還有她的成長經歷與生命中難忘的邂逅,而更能充分表達她的思想的,是關於女性如何生活、處事的論述。松園推崇傳統的日式美,認為這是最適合日本女性的審美表達,而對於隨波逐流、學著歐美人的樣子把自己弄得不倫不類的打扮,她則保持懷疑態度。她冷眼觀世,「然而如今世人,都醉心於『流行』,從和服的花紋到髮型,不管什麼都追在『流行』的後面,卻從不考慮是否適合自己」;卻對真正的美充滿熱心,「我希望婦人們能各自獨立思考,找到什麼是真正適合自己的。」在審美打扮上,松園希望女性能夠找出獨屬於自己的風格,而不是一味被潮流所左右,這一點與Coco Chanel的名言「時尚易逝,風格永存」,是多麼不謀而合。
上村松園的「傳奇」,除了表現在她出色的作品上之外,還因為她波瀾起伏的人生。當她還在母親腹中,父親就去世了,母親仲子帶著兩個女兒,一人經營起家裡的茶葉鋪,支撐家計。在明治時代,女性被認為「只要學端茶倒水、做飯縫衣就夠了」,而松園卻因為熱愛畫畫,開始進入繪畫學校學習。親戚朋友們都不理解,紛紛指責「上村家把女兒送去學畫,是想要幹什麼?」,幸而松園有一位開明達觀的母親,她堅定地支持女兒的夢想,送她去學畫,盡可能地給松園提供穩定的學習環境。
松園回憶起溫柔而慈祥的母親,描繪童年時與母親的生活點滴,不禁讓人為這對相依為命的母女動情落淚:
我十多歲的時候,母親去親戚家,我和姐姐在家等母親回來。但左等右等,也不見母親回來,我很擔心,就拿著傘,從奈良物町穿過四條大橋,去接母親。當時下著雪,是一個寒冷的冬夜。還是小孩的我非常想哭,終於走到了親戚家門口,正好,母親起身準備回家,看見我,「啊」地一聲顯出吃驚的樣子,接著又很高興地說「你來了啊,哎呀,哎呀,一定很冷吧」,說著把我凍僵的手握在母親的兩掌之中,為我搓熱。
「母親!」我用哭腔叫道。
「啊,你來接我了啊,這麼冷的天!」母親說著,握住我凍僵的雙手,一邊呵氣一邊揉著。我不禁流下了淚水。
母親的眼中也浮起了淚光。雖然是件平常不過的小事,但此情此景,我卻一生難忘。
雖然有了母親的支持,但松園的繪畫道路依舊坎坷。在女性受教育尚不普及的年代,繪畫學校的女學生很少,出門畫寫生時也不如男學生那般方便。更有甚者,有嫉恨她的人,在松園展出的作品上胡亂塗鴉。松園坦誠,有好幾次,她都想到了一了百了。
然而,照亮這崎嶇幽暗道路的,正是松園的幾位老師,他們也是日本畫壇中如燈塔般矗立、為後輩照亮前路的偉大人物:鈴木松年、幸野楳嶺、竹內棲鳳。在松園的回憶裡,三位老師畫風不同、性格迥異,但都對藝術充滿熱忱、對學生十分愛護。從松園與老師的互動中,可以窺見那個時代日本師徒之間的傳道方式、繪畫技巧,還能感受到一代大師在日常生活中的真情流露。
有時候先生會畫描繪雨中場景的畫。如果只用溼毛刷把畫布刷一下,水氣只能停留在表面,不能充分滲透到絹布裡。要讓水氣充分滲透,不僅要用毛刷刷,還要用溼布巾「颯颯」地擦,情況才會變好。之後在上面畫柳樹或別的什麼,再在上面用溼布巾擦。擦的時候絹布會發出「啾啾」的聲音。先生頻繁地擦,隔壁房間的小園就走出來用可愛的聲音說:「阿爸,畫在『啾啾』地叫呀。」於是先生應道:「嗯,畫是在『啾啾』地叫呀。再給你做一遍吧。」就又在絹布上「颯颯」地擦。我曾經在一旁給可愛的小園畫過寫生。如今突然拿出當時的寫生冊來看,不禁思緒沉浸其中。
松園的母親還沒生下她時,就成了單身母親;似乎是命運的相似,松園在27歲未婚生子,作為單身母親撫養兒子長大。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她經受了怎樣的流言蜚語、指指戳戳,可想而知,但松園絲毫沒有提及這些不愉快,相反地,在她的隨筆中,盡是與兒子松篁相處時的幸福回憶。
兒子松篁也和我一樣喜歡金魚。到了冬天,我就用粗草蓆把金魚缸包起來放在暗處等待春暖花開,但松篁總是等不及春天來,常常把走廊角落的魚缸上的草蓆掀開,從縫隙看裡面。當他看到心愛的金魚像寒冰中的鯉魚一樣一動不動,馬上顯出擔心的神色,於是拿來竹枝,從縫隙間去戳金魚,看到魚動了,就露出安心的樣子。
我耐心地教導他:
「金魚在冬天要冬眠,你這樣把它弄醒,它會因為睡眠不足而死掉的……」
兒子松篁似乎不明白金魚為什麼要在水裡睡覺,只是苦著臉說:「可是,我擔心呀……」說著,回頭看了看魚缸。
不知是否是畫家的血液得到了傳承,松園的兒子上村松篁和孫子上村淳,也都成為了日本畫壇知名的畫家。對於這一點,松篁說過:「母親並沒有教過我畫畫需要注意什麼,但她始終勤奮努力的身影,是她留給我最大的遺產。」這大概就是,最高境界的教養,不是對孩子「耳提面命」,而是讓孩子「耳濡目染」吧。
在世俗生活與藝術道路上飽嘗艱辛的松園,深深體會到,女性要想在這世上生存下去,必須堅強,必須自己拯救自己。
人活一世,實際上就像乘一葉扁舟羈旅,航程中有風也有雨。在突破一個又一個難關的過程中,人漸漸擁有了強盛的生命力。他人是倚仗不得的。能拯救自己的,果然只有自己。做人不出色,其創造的藝術也無法出色。因為藝術是由創造者的人格所限定的。筆上所描畫的是自己的心,即便總是注意著在人前裝模作樣,如果內心沒有表裡如一的真誠,是不行的。不斷地反省自己是極其重要的,人類正是因此才會進步。
堅強、自省、保持真誠,松園從七十多年繪畫生涯中提煉出的感悟,又何嘗不適用於我們的人生呢?
在審美上擁有屬於自己的風格,在事業上持之以恆、勤奮精進,在生活上堅毅剛強、勇敢面對,這是上村松園身為一個畫家、一名女性,想傳達給我們的。
內文 : 最初展出的作品——〈四季美人圖〉
今天,不論是西洋畫也好日本畫也好,模特兒都是很重要的。而我回首過去四五十年前的畫壇,那種東西簡直不存在。
我第一次在展覽會上展出的作品是〈四季美人圖〉,那是明治二十三年,在東京舉辦的第三屆勸業博覽會上。當時我只有十六歲。
如今回想起來,因為年輕,筆法尚且稚嫩。因為沒有模特兒,就對著鏡子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把自己的鏡像畫下來作為草稿,就這樣畫出了最初的〈四季美人圖〉。
〈四季美人圖〉是寬二尺五寸、高五尺的絹本畫,描繪了四位女性各自在春夏秋冬四季所處的景色,實在是極其簡單的東西。首先是春天,畫的是四人中最年輕的少女,站在梅花和山茶花叢中。夏天的少女比春之少女要年長一些,就像是年紀相仿的姐姐,穿著繡有紅葉漂流水花紋的羅紗和服,梳著充滿清涼感的島田髻,配景是富有夏日風情的金魚和竹簾。秋天的女性比夏天的少女更要年長,可以說是位少婦,彈奏著琵琶。不論是她的和服還是配景的色彩,都洋溢著秋天沉寂安靜的氛圍。最後到了冬天,畫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女性,在雪中欣賞一幅畫軸。
如果要說我是怎麼構想〈四季美人圖〉的題材的話,其實也並不是什麼特別深思熟慮的結果。從萬物萌芽的春天到一年中最鼎盛的夏天,到樹木的葉子寂寞地飄散的秋天,最後是自然萬物都沉沉入眠的冬天,我不過是把這一年的四季更迭,配以最為應景的美人畫出來而已。人的一生中也有春夏秋冬四季,我只是想試著分別畫出不同年齡階段的模樣。說起來,真是極其孩子氣的構想啊。
當時的我完全沒有因畫而產生過痛苦、絕望和懷疑。為了思考繪畫的素材而絞盡腦汁,是我的樂趣。畫畫不是苦惱,而是能得到快樂的事。
畫這幅〈四季美人圖〉時我十六歲,說起來還是個半大孩子,當時作畫的心情也是有些天真的。後來回想起來,當時真的沒有特別絞盡腦汁、殚精竭慮地創作。
「老師,我想這麼畫,您看如何呢?」
「嗯,這樣畫就好了。」
就是這樣,真是以一派孩子的天真氣來面對繪畫的呀。
完成一幅畫,費時頗久。
說起用以繪畫的紙,當時一般是用普通紙來練習,如果是需要特別裝飾用來展出的作品,就用絹本來畫,但比起在絹本上作畫,在紙上作畫難度更大。
第三屆勸業博覽會在東京召開,我們京都畫壇的作品要在前一年的明治二十二年十二月由京都府廳打包運送去東京。展出的人選是各自的老師從自己的弟子中,自由地甄選出的。
「鼓起幹勁,以展出作品為目標好好畫!」
「這孩子的繪畫天分還不錯,鼓起勁畫吧……」
像這樣,與今天的審查制評選方法不同,只要能展出就沒有「合格」「不合格」之分。最後,以自選的形式,讓各位老師選出滿意的作品展出。
我記得鈴木松年先生的私塾裡就有十五六幅畫展出了。
但是東京的博覽會是有審查的,根據審查員的審查來區分獲獎等級。一等上是銅牌,沒想到我獲得了一等褒獎。
獲得一等褒獎的時候真是高興啊。畢竟當時還是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根本沒想到啊。
當時英國的皇太子殿下正好駕臨日本,來到了博覽會會場,偶然看上我的拙作,讓我的作品獲得了被皇太子買下的榮光。
當時這樣的事情在京都是很少見的,報紙上刊登了很多我的畫作、我的介紹。正好在前些天,我偶然間找到了四十多年前在京都發行的《日出新聞》,覺得很是稀罕,就讀了起來。那上面刊載了我在勸業博覽會上展出作品的新聞,我覺得非常懷念。
那時候我的親戚裡,有一位叔父對我學畫的事非常反感,對我母親送我去上繪畫學校十分厭惡。
「上村家的姑娘,學什麼畫,以後打算幹什麼呀?」他經常嚷嚷著來我家責難,但母親又不是受別人或親戚照顧才能生活,所以一向不作理睬。
然而,正是這個叔父在報紙上看到了我在博覽會上的展出作品得了獎,態度突然為之一變,得意揚揚、歡天喜地,還特地跑來我家裡慶祝。從那以後,這叔父就成了我的,呃,用今天的話說就是「粉絲」吧,對我非常愛護,我參加的展覽會一個不漏地去看,讚不絕口。
兩年後的明治二十五年,我以同樣的題材、同樣的幹勁,創作了〈四季美人圖〉展出,這是因為在之前的勸業博覽會上展出的〈四季美人圖〉大受好評,農商務省指名讓我再畫一幅,作為芝加哥博覽會的展品。為此,我還得到了六十日元的獎金。於是我完成的畫被木板框裱裝好運送出去了。當時的六十日元,對我來說算是天文數字。
畢竟,當時京都畫壇裡展出作品的畫家除了我之外,好像就只有岩井蘭香先生了。蘭香先生當時已經是六十歲的高齡了,我簡直就像是獲得了破格的待遇。我記得東京的跡見玉枝先生也有作品參展。
這幅〈四季美人圖〉獲得了二等獎,美國的報紙上也登載了刊有我大幅照片的新聞報導。
當時寄過來的刻有蔓草花紋的銀牌,至今還留在我的手邊。
記得當時為我的畫裝裱的京都芝田堂的店主——芝田淺次郎先生聽聞我得獎,就像是自己的作品入選一樣,第一時間來給我慶祝。
十八歲的我能與東京的跡見玉枝、野口小蘋兩位女史,以及京都的岩井蘭香這位名聲赫赫的女畫家為伍,在博覽會上展出作品,而且還得了獎,讓母親高興地直流眼淚。想起來這已經是令人無限懷念的舊事了。
京都舞伎
與其他風物的變遷相比,京都舞伎的模樣,改變得還算不大明顯,但是也能聽到,傳統的世界受到時代波濤的擊打聲。舞伎的髮型、髮簪、服裝式樣等,與從前相比,發生了很大改變。過去的純正京都風,後面的髮髻很突出,抹上厚厚的髮油,將頭髮平整得油光水滑。最近流行的髮式是不抹髮油,突出清爽蓬鬆的感覺。
夏天要插銀製的芒草式髮簪,看著就讓人感到清涼。現在雖然也插芒草式的銀簪子,但是芒草的形狀卻不像過去那樣草葉合攏,而是散開的。衣裳的花紋也變了。過去,多以裾紋樣、友仙紋樣等沉靜流暢的花紋為主,現在的花紋都變得粗獷恣肆了。
我還清楚地記得明治十五六年時,風俗的細微變遷。我想,有必要趁現在把這些流逝的美用畫筆記錄下來。我要是不畫,之後的人們就算看見了畫,也不能實地去親眼見證了,就又多了一處不能以畫流傳世間的地方了。舞伎最好是年輕的姑娘,剛剛出師、不諳世事的樣子才好。雖然身材嬌小,姿勢卻端莊,小也有小的妙處。畫舞伎時最要緊的是在她身子中央、下垂的腰帶。她們「啪嗒啪嗒」地拖著腰帶,颯颯簌簌地揮動著振袖和服的長袖子,一邊綽約地走著,帶子隨之令人愛憐地搖動,這情趣正是京都舞伎的全部生命所在。
舞伎的服裝也有很多種,一般來說,長袖子,腰帶比袖子稍微短一點點,是最好的。最近吉川先生畫的,是松本阿貞穿著舞伎服裝的樣子,那古典的美麗真是如驚鴻掠影啊。
最佳賣點 : 本書收錄34篇散文,講述的是美人畫創作背後的故事,隻言片語顯露著不為人知的細微幽深之心。譬如,每日燃燒著的對畫的熱忱之心、不為任何事物所侵犯的堅韌內心、毫無卑俗的清澈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