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ema Speculation
作者 | Quentin Tarantino |
---|---|
出版社 |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狂野電影史: 跟著昆汀.塔倫提諾飆電影 (誠品獨家書封版):━昆汀.塔倫提諾首部非虛構作品━他眼中的好萊塢電影,他獨特的說故事口吻是電影評論,也是精彩的個人生命史書 |
作者 | Quentin Tarantino |
---|---|
出版社 |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狂野電影史: 跟著昆汀.塔倫提諾飆電影 (誠品獨家書封版):━昆汀.塔倫提諾首部非虛構作品━他眼中的好萊塢電影,他獨特的說故事口吻是電影評論,也是精彩的個人生命史書 |
內容簡介 ━昆汀.塔倫提諾首部非虛構作品━他眼中的好萊塢電影,他獨特的說故事口吻是電影評論,也是精彩的個人生命史書中的電影都是他還是個小小影迷時頭一回看的片子看完本書就等於活過了昆汀的電影生命 昆汀.塔倫提諾是當代最知名的電影創作者之一,可能也是現今最歡樂、最有感染力的電影迷。從1992年處女作《霸道橫行》橫空出世開始,昆汀用了九部片在電影界確立了大師地位。 多年來,他一直宣稱第十部片將成為封山之作,自己有天會轉行寫電影書。然而,自2019年拍完《從前,有個好萊塢》以來,第十部片一直難產。這幾年他卻寫了兩本書:一本是2021年的同名小說《從前,有個好萊塢》,另一本是2022年的非虛構作品《狂野電影史》,熱情影迷和電影愛好者終於一償宿願。 昆汀曾說:「《從前,有個好萊塢》呈現了1969年的洛杉磯,這就是我,這就是形塑我的一年。當時我六歲,這是我的世界。」這位對好萊塢瞭若指掌的說故事大師的同名小說,既搞笑又殘酷,有童話故事,也有真實故事。《狂野電影史》則結合了個人回憶、文化評論和好萊塢電影史,宛如調製了一杯獨特的電影雞尾酒。這本充滿著瘋狂的娛樂性及俏皮智慧的電影書,就像昆汀作品一貫的特色:獨特、有創造力。 《狂野電影史》從六○年代末、七○年代初洛杉磯「蒂芬尼劇院」、好萊塢大道、日落大道、電影《警網鐵金剛》(1968年)談起,主要圍繞著七○年代重要的美國電影,書中的電影都是他還是個小小影迷時頭一回看的片子。這本書既是電影評論、電影理論,也是報導文學、精彩的個人生命史,獨特的書寫風格中可看到大家所熟悉的塔倫提諾式口吻。只有偉大的電影藝術實踐者,才能對電影藝術發出如此獨樹一格的見解。 如果你喜歡昆汀式的人物,表裡如一、尖銳幽默、極具風格,你會在這本書裡找到他創造這些角色的靈感泉源:一個獨一無二的瘋狂年代,七○年代。
各界推薦 ◎昆汀.塔倫提諾第一本非虛構的作品,獨樹一格。◎個人成長與電影史融合為一,其電影作品也與非虛構寫作相互參照。◎對1960-70年代好萊塢電影和電影人深刻而犀利的評論。◎文字生動有趣,電影畫面躍然紙上。推薦人女神殿|粉專「女神殿」殿長 王振愷|影評人、策展人王文淵|影評人Joker半瓶醋|電影製片、影評人瓦 力|音樂故事人李達義|資深電影文字工作者李泳泉|世新大學廣播電視電影學系退休講師昆汀涂|影評人柯孟融|《咒》導演重點就在括號裡|影評人翁煌德|「無影無蹤」版主馬 欣|作家、影評人陳德政|作家黃以㬢|影評人游惠貞|製片詹正德|影評人,有河書店店主葉 郎|文字工作者、《從前,有個錄影帶店》作者聞天祥|台北金馬影展執行委員會執行長膝關節|影評人、台灣影評協會副理事長龍貓大王通信|影評人蕭雅全|金馬獎最佳導演鴻 鴻|導演、策展人(依姓氏筆畫排列)各界推薦「塔倫提諾寫的影評就如同他的電影,充滿力量、智慧與驚喜,這是完全可以預料的:從某方面來看,多年來他一直在書寫這兩樣東西……塔倫提諾的評論智慧既深入淺出又峰迴路轉……塔倫提諾是個百分百電影低俗趣味的讚美者。」──湯姆.肖恩(Tom Shone),《紐約時報書評》(The 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狂野電影史》令人著迷。娓娓道來的敘述觀察、隨興而至的觀點交鋒、對人物和時代背景的鋒利批判,在在延伸出內涵豐富的論證。塔倫蒂諾是個經驗豐富的說故事大師,他營造影像、故事和場景,講述炫惑迷人的故事,甚至連他的電影評論也有著與其電影作品同樣的特質。」──理查.布羅迪(Richard Brody),《紐約客》(The New Yorker)「這是一本獨一無二的自傳式電影評論集,讓人越讀越入迷。畢竟對於畢生沉浸於三十五釐米膠捲中的塔倫提諾來說,還有什麼比透過觀影經驗來書寫自己的生命故事更好的事?」──史派克.卡特(Spike Carter),《航空郵件週刊》(Air Mail)「邪惡的趣味……塔倫提諾很清楚自己喜歡什麼,他輕鬆自在地抓住讀者的心……這本書是他對自己七○年代青春時期所看過的那些黑暗、駭人電影的評價,觀點鮮明,讓人愛不釋手。」──克里斯.沃格納(Chris Vognar),《舊金山紀事報》(San Francisco Chronicle)「塔倫提諾把他的電影專業知識、說故事的藝術技巧及犀利的幽默感發揮得淋漓盡致,將精彩非凡的個人故事、高潮迭起的電影史,和超級厲害的電影評論融為一體……說出讓人熱血沸騰的電影幕後,以及嚴謹的個人觀察評論……一部令人興奮的電影讚歌。」──唐娜.西曼(Donna Seaman),《書目雜誌》(Booklist)星級評論 「(塔倫提諾)最厲害、最有趣的時刻,就是他輕鬆自在地梳理腦海中最愛的電影(幾乎都是七○年代的電影),寫出他的回憶和想法,並鉅細靡遺地解釋他喜歡或不喜歡這些電影的原因……他總是突破常規,堅定固執的評論文字恍若金句,抱持著永恆持久的熱情。這些特質也讓讀者得以透過《狂野電影史》這本書,在腦海裡進行一場樂趣無窮的旅程。」──彼得.豪威爾(Peter Howell),《多倫多星報》(The Toronto Star)「才華橫溢,熱情澎湃……。塔倫提諾的歡愉、大器,以及獨特的觀察,豐富了他的論點,即使當他在與他的英雄唱反調,也是出於愛……塔倫提諾既睿智又執著,他的作品超級有趣,讓人無法招架。」──《出版者週刊》(Publishers Weekly)星級評論「一位獨特藝術家的頂級非小說處女作。」──《柯克斯書評》(Kirkus Reviews)星級評論「純粹原始、原汁原味的塔倫提諾:電影史、電影觀點和個人回憶融為一體……超級好看。」──《泰晤士報》(The Times)「一位當代傳奇人物筆下威力強大的電影評論集,影迷、影癡必讀。」──《圖書館雜誌》(Library Journal)星級評論。「尖銳、清晰、犀利。」──《百萬》(The Millions)線上雜誌「昆汀塔倫提諾是好萊塢出了名的影癡,總是熱情分享對各大影視的研究與感想,給予他人作品負評時從不顧情面,給予好評也絕不吝嗇。當昆汀沒新片準備上映時,影迷期待的是他發表的最新指教。本書即是昆汀影評魂爆發的結晶,你不僅能讀到更多昆氏風格的評論,更能見識到昆汀『史學家』的一面,看他細細介紹近代觀眾可能從沒聽聞過、但或許值得入坑的極冷門老片,解說不同年代的電影類型演變及興衰,挖挖藝界邊角趣聞,內容保證豐盛。」──王文淵(影評人Joker)「很難想像,一位精通非線性剪輯與暴力美學的傳奇導演,竟然出自於浸淫在影帶出租店的員工,這份工作讓昆汀.塔倫提諾就像待在藏經閣修行,汲取了各種風格的養分,可以把東方武術與西部牛仔式的對決兼容並蓄,造就不朽的《追殺比爾》。這本書,分享了昆汀大量的觀影經驗,是影評也是電影史,最迷人的是他獨特觀點,他洞悉自己的喜好,更令人懾服的是,他有足夠的才華,能把他的喜好,全部融入在一部電影裡,《黑色追緝令》就是如此。」──昆汀涂(影評人)「看昆汀電影,除了他大膽的說故事手法(比如說希特勒弄死、或讓莎朗蒂活著),更讚的是,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他的電影史拼貼簿,每一部作品都是他用華麗影像而成的世界電影史論文。昆汀.塔倫提諾的電影生涯從錄影帶店起家也自成一家。而不拍片的昆汀,寫影評一樣嚇嚇叫(也一樣話嘮),一如他的電影生涯一鳴驚人,這本書不只是專業電影人不只能夠引經據典、更能深入淺出的影評集,而是一本作者對電影充滿極致狂熱的文字紀錄集。」 ──重點就在括號裡(影評人)「如果你能把這本書裡昆汀提到的電影都看過一輪……恭喜你!晉升為和昆汀同一個量級的影癡(film buff)。只不過,唉,人家還會拍電影啊……」──陳德政(作家)「就像唱片行店員一樣,錄影帶店店員是被嚴重忽略的大眾文化要角。而昆汀.塔倫提諾是錄影帶店店員界的傳奇人物。拍電影之前,他在離洛杉磯郊區曼哈頓海灘的獨立錄影帶店Video Archives工作,並吸引各地影迷打電話或是不遠千里來到店裡,只為了和這個店員淵博的電影知識和與眾不同的美學觀點對話(或是辯論)。這本交雜著精彩評論和個人回憶錄的奇書,把錯過那個年代的讀影迷帶回到那個火花四射的錄影帶店櫃台。」──葉郎(文字工作者、《從前,有個錄影帶店》作者)
作者介紹 作者 昆汀.塔倫提諾(Quentin Tarantino),1963年出生於美國田納西州諾克斯維爾市(Knoxville)。他在九部電影作品中擔綱導演和編劇,並兩度獲得奧斯卡最佳原著劇本獎。著有小說《從前,有個好萊塢》(Once Upon a Time in Hollywood)。《狂野電影史》(Cinema Speculation)是他的第一部非小說作品。譯者 但唐謨,影評人、作家,愛好B級電影,著有《約會不看恐怖電影不酷》、《看得見的記憶:二十二部電影裡的百年臺灣電影史》(合著),譯有《狂野電影史》、《在夢中》、《猜火車》、《當代名導的電影大師課》、《諾蘭變奏曲》(合譯)、《解謎大衛.芬奇》(合譯)等。
產品目錄 推薦序 獨一無二的瘋狂年代/李達義譯者序 洛杉磯時光第一章 小昆汀看大電影第二章 《警網鐵金剛》第三章 《緊急追捕令》第四章 《激流四勇士》第五章 《亡命大煞星》第六章 《誓不低頭》第七章 二線武士影評人:向凱文.湯瑪斯致敬第八章 七○年代的新好萊塢:後六○代的反體制導演與電影屁孩第九章 《姊妹情仇》第十章 《黛西.米勒》第十一章 《計程車司機》第十二章 電影遐想:如果《計程車司機》由狄.帕瑪執導,而非史柯西斯?第十三章 《終極雷霆彈》第十四章 《陋巷風雲》第十五章 《亞特蘭翠大逃亡》第十六章 《硬核》第十七章 《魔幻樂園》第十八章 佛洛伊德其人其事
書名 / | 狂野電影史: 跟著昆汀.塔倫提諾飆電影 (誠品獨家書封版) |
---|---|
作者 / | Quentin Tarantino |
簡介 / | 狂野電影史: 跟著昆汀.塔倫提諾飆電影 (誠品獨家書封版):━昆汀.塔倫提諾首部非虛構作品━他眼中的好萊塢電影,他獨特的說故事口吻是電影評論,也是精彩的個人生命史書 |
出版社 / |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
ISBN10 / | |
EAN / | 8667106518635 |
誠品26碼 / | 2682645845000 |
頁數 / | 400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4.8*21*2.5cm |
級別 / | N:無 |
重量(g) / | 542 |
自序 : 譯者序
洛杉磯時光
一、在洛杉磯看電影
二○○○年代的洛杉磯,一度是我混跡流浪的地方。這是一塊空氣中好像隨時會出現海市蜃樓的奇幻城市。一邊是虛浮時尚,另一邊馬上變成異國風情,帶著沙漠的頹廢迷離,以及從來沒消失過的陽光。這是個普遍被遊客認為不好玩,只能開車的「爛地方」;但是對於我,這裡是聖地,因為這裡有讓遊客流連(騙觀光客),但是到處都是電影印記的「好萊塢」區。
在洛杉磯看藝術/另類電影一般有兩處可去,一個是位於UCLA大學區的「新藝戲院」(NuArt),也是洛杉磯「洛基恐怖秀」的重地,有點類似台北光點,放映藝術片、外國電影、亞洲片、靠片等(大都是新片)。另一家則是在好萊塢區邊緣靠近猶太區,一家「雙片聯映」(double feature)「新比佛利戲院」(New Beverly Cinema),專放經典老片。
「雙片聯映」是個有趣的電影儀式,類似台南全美戲院,過去台北的「朝代」、「湳山」: 一張便宜票價,爽看兩部二輪片;而美國電影文化中的「雙片聯映」,經常是放兩部經典「舊片」(早期是放映新片,一部A級大片搭一部B級片),這兩部片之間會有某種奇怪的連結,例如同一個明星主演,同一個文化脈絡,或者兩部片都出現同一家餐廳,兩部電影都一樣爛……非常多樣,這份連結可以天馬行空,最厲害的是安排一部喜劇和一部恐怖片的雙片聯映(《單身公寓》加《失嬰記》),廣告詞是:「笑到你叫出來。」(You’ll laugh until you scream.)這種超級詭異的電影快感,實在……超級讚!
我在二○○○年代騎單車跑去「新比佛利戲院」,跟著一堆看起來憨憨、怪怪的、各個年齡層都有的影迷,看了各種「雙片聯映」電影,通常會看到半夜,有時也會有「大明星」過來映後座談,例如恐怖經典《左邊那棟房子》(The Last House on the Left)的主角大衛.黑斯(David Hess),在這家戲院觀眾的眼中,簡直就是超級巨星。我還記得看過一部號稱「非常珍貴罕見」的恐怖片,說是地球上僅存的膠捲拷貝。但是進了戲院,發現這珍貴的膠片早就掉色掉光光,畫面刮痕累累,整部片都在「下雨」。
後來我才知道,這座一度是色情電影院的一九二○年代老建築,也是美國導演昆汀.塔倫提諾愛的地方之一,而且他在二○○七年買下這家戲院,他放話說:「只要我還有錢,只要我還活著,「新比佛利戲院」絕對只會放三十五釐米膠片的『雙片聯映』。」
二、七○年代的電影記憶
「雙片聯映」在今天幾乎是一種懷古幽情。那是家庭錄影帶市場還沒正式出現之前,一個去電影院看電影的黃金大時代,約莫在七○年代到八○年代……電影發展到這段時間,已經算很成熟了。基本的電影美學、理論、技術都已建立;電影大師的概念也成形完備。是在現有的基礎上「大玩特玩」時候了。
此時也是電影運動的黃金時期:台灣退出了聯合國,國家拿電影當工具而發展出愛國軍教片;還有瓊瑤電影及姚鳳磐鬼片,也算是個「類型電影」世代;在香港,一九七七年電影尺度放寬,風月電影傾巢而出。李小龍打出了功夫電影一片江山;日本正值昭和的末期,也是山田洋次的《男人真命苦》、大林宣彥的《鬼怪屋》,以及《新里見八犬傳》的世代;在歐洲有捷克的「布拉格之春」,德國有德國電影新浪潮,西班牙有反文化的馬德里運動(阿莫多瓦)。
在美國,七○年代承襲了六○年代革命反叛風潮的文化基礎,國家面臨越戰以及戰敗(接著是一個恐怖的雷根世代)。這些文化養分,加上六○年代電視的出現,搶走了部分電影觀眾,迫使拍電影的人激發創意,吸引觀眾走進戲院。那個世代的電影很猛、很敢:反文化、反體制、性愛、藥物、安迪.沃荷,約翰.華特斯、教父、李小龍……很多有趣的東西都是從七○年代開始,例如監獄電影、《星際大戰》、砍殺恐怖片、《德州殺人電鋸》、《大法師》、迪斯可。七○年代,也是美國反文化的午夜電影,及色情電影A片(是去戲院看,不是看錄影帶)的黃金時期(《深喉嚨》)。
七○年代後的電影流行文化,可說到達一個的新紀元,看電影作為一個文化儀式,七○年代都具備了。更重要的是,那是一個「出門去看電影」的輝煌時代:排隊買電影票(沒有線上購票)、買可樂買爆米花(都是自願的)、拿電影本事(台灣限定)、在電影院約會(做壞事);還有去停車場看電影(汽車電影院),半夜不睡覺出去看電影(午夜電影),一票看兩片(雙片聯映)等等。或許……買報紙看影評決定出去看什麼電影,也是個必備的儀式。
這也正是昆汀.塔倫提諾電影成長的歲月,他在電影院裡鬼混的時光與記憶,啟蒙了他的電影創作,造就了他畢生完成的電影作品,而這份珍貴的電影記憶,就是昆汀的電影回憶《狂野電影史》的背景。
三、昆汀的電影世界
《狂野電影史》可以看成個人回憶,或者電影類型研究、電影生態研究、電影斷代史,更重要的,是一個電影生命的體現。昆汀的電影世界,以及昆汀的世界觀,幾乎可以由這部書來概括。昆汀的電影生命非常「早熟」,他有個超級開明的媽媽,在他還是個小朋友時就帶著他看遍了各種「輔導級」的電影。這些電影或許就是被許多「家長」視為毒蛇猛獸的電影。然而,昆汀的媽媽說了一句至理名言:「昆汀,我更擔心你看新聞。看電影不會害你的。」有這樣一個令人羨慕的媽媽,昆汀擁有了紮實、另類又有趣的「電影教育」。而這段「電影教育」的旅程,也正值他開始認識世界的生命階段,例如他看到一部好笑的搶劫電影,啟蒙了他對「嘲諷」(irony)概念的認知。對於習慣電影科技,或者看遍當代電影的觀眾,或許會羨慕昆汀小時候看電影的「大驚小怪」。在他的回憶中,經常出現他被電影中的某個畫面、情節或故事「驚呆了」,或許只是個普通的爆破特效、一段小裸露、一場還好的血腥暴力;這些東西在當代甚至連「見怪不怪」都稱不上。但在七○、八○年代,一開始當人們發現電影可以拿來大肆戲耍,一點點小驚奇就會讓人大驚小怪。昆汀的電影世界,總是出現如此讓人垂涎的描述。
在《狂野電影史》中,昆汀用電影記錄他的電影青春,寫下了十多部電影的記憶,也正是在他七歲到十八歲之間,電影養成歲月中所看到的東西(我個人猜測,有些電影可能是他事後才看到,例如二、三輪電影,電視電影,以及各種名堂的七○年代電影放映〕。每個電影章節彷彿都是一個階段,然後一步步往前成長。在談論這些電影的同時,更有趣的部分是他講的一些有趣的「閒談」,提到他看過的其他電影,去過的電影院,遇到過的人,或者他自己對電影的反對意見(即時也是他深愛的電影),在這些文字中,他的電影人生觀漸漸清晰了。此外,他特別向兩個人致敬,一個是專門寫B級電影的影評人,從那些數量不少、卻從不被重視的電影中發掘奧義。向此人致敬,也是對那個認真讀影評/寫影評的時代致敬;另外一篇,則是向一位總說要帶他去看電影卻一直放他鴿子的黑人大哥致敬,當然他也是個電影專家。在對這位黑人的回憶中,道出了一個非常純粹的黑人電影觀點,一種大眾影迷前所未見的新奇視角,非常珍貴。
終極來說,《狂野電影史》呈現的是導演的愛,不只是對電影本身的愛,還有對演員、對導演的愛,對類型的愛、對電影觀眾的愛,對所有伴隨他度過電影青春的愛。例如他對動作男星史蒂夫.麥昆的愛,充斥在字裡行間。昆汀鍾愛的男性演員都是那種超級陽剛,男人味破表的男星。他還特別為席維斯.史特龍初執導演筒的《陋巷風雲》寫了一篇文章,文字中充滿了他(以及那世代的人)對《洛基》的熱情,也為這部曾榮登史上爛片榜的《陋巷風雲》寫了一封情書。
這本書最重要的,就是全書中提到的電影,包括各章標題電影,以及隨口隨興談到的電影。把書中提到的電影列成一份片單,然後全部找來看完,你就等於活過了昆汀.塔倫提諾的電影生命,儘管可能只是一小段。值得注意的是,昆汀鍾愛的東西是汽車電影院、二三輪電影、雙片聯映、黑人電影院、義大利西部片、亞洲功夫片,以及家庭錄影帶。但是他卻沒有關注到與他成長同期,發展於七○年代蔚為文青時尚的反文化午夜電影[例如《洛基恐怖秀》、《鼴鼠》、《不速之客》(The Harder They Come)〕。他所珍愛的,比較是那些沒有文青光環,紮紮實實好看,與「真實觀眾」一起看電影的經驗。
四、逝去的電影記憶
一切的一切,那些紮紮實實與「真實觀眾」一起看電影的經驗,都已成為記憶了。
今天的電影院依然樂趣無窮,上網買票,選擇超大的影廳,超奢華的聲光,超浮誇的座椅,或者3D、4D、5D……但是我們對這些新玩意的執念,有時候超過了電影的本身。在逝去的那個世代,甚至今天在洛杉磯「新比佛利戲院」看掉色掉光的膠捲恐怖片,讓觀眾執迷的是電影故事,他們非常非常融入故事,彷彿電影與觀眾之間有一根神經線,電影一個細微的吹草動,就會牽動觀眾的嗨神經;至於聲光效果,可以看就好了啦。有時真的會覺得,太過浮誇的電影效果限制了我們的看電影的想像力。(弔詭的是,今天的電影觀眾一面要求豪華聲光,卻一面在手機上看電影。)
在《狂野電影史》中,昆汀提到一段他的個人經驗:「在某種程度上,我這一輩子的光陰,無論是看電影或是拍電影,都試著要重現一九七二年的週六夜,在黑人電影院觀看一部吉姆.布朗新片的經驗。」那是他當時跟媽媽的黑人男友,去洛杉磯市中心一家黑人電影院,跟著全場的黑人(幾乎都是男性)一起,經歷一場熱血歡歡騰,喧鬧聲囂,睪酮素破表,嗨到不行的電影映演。
這是一段非常動人的電影告白,或許也是他整個電影生命的精神所在。今天也有人努力地想要重現/再現七○、八○年代,類型電影院黃金時期,觀眾和螢幕上的電影打成一片(或者打架成一片,暴動成一片)的記憶,例如有人設計《辣妹過招》、《美國舞孃》的「對話互動」場放映,希望台下的觀眾一起跟著台上唸電影金句,期待再創那段時期的映演時光,但是根據個人經驗,並不成功。
昆汀的電影記憶,或者七○、八○年代的電影經驗,不是你刻意營造就可達到的,那是需要某個天時地利人,某個時空文化背景的交錯,以及機緣;而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
對於經歷過美國七○、八○年代的電影觀觀眾,那是他們最重要的電影青春。但是這些電影畢竟有點亂七八糟,並不是電影史學家熱中研究的題材(當然也有),而經歷過這段電影青春的人,或許長大成家變胖了,他們可能文筆一般或很爛,很喜歡看電影卻不會寫東西。昆汀.塔倫提諾,是少數有知識,有熱情,看得電影也夠多,文筆也夠棒,有能力透過電影的回憶,記錄下這段歷史的人。
現在這個當下,昆汀老闆的「新比佛利戲院」正在雙片連映的是兩部科幻老片:《禁忌星球》(Forbidden Planet)和《世界大戰》(War of the World),兩部片製作於同樣的年代,都改編自經典文學(前者改編自莎士比亞《暴風雨》)。昆汀仍然很不死心地,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固執地想要持續他的電影青春,因為珍愛的電影記憶總是刻骨銘心,永誌不忘。
內文 : 第一章
小昆汀看大電影
一九六○年代末、七○年代初,座落於洛杉磯的「蒂芬尼劇院」(Tiffany Theater)是具有獨特的文化資產地標。這所劇院置身好萊塢林立的眾多電影院當中,但是特色鮮明。首先,它並不是位在好萊塢大道(Hollywood Boulevard)。在好萊塢劇院群中,只有「圓頂戲院」(Pacific Cinerama Dome)傲立於日落大道(Sunset Boulevard)和維恩大道(Vine)的交叉口,其他大劇院都位處老好萊塢遊客最後的避風港──好萊塢大道上。
在大白天裡,好萊塢大道上遊客熙熙攘攘,他們參觀好萊塢蠟像館,低著頭走過星光大道(Walk of Fame),細數腳下經過的明星大名[看哪,老婆,艾迪.坎托(Look Marge, Eddie Cantor)呢。譯按:Marge是很普通的鄉下女人名字,艾迪.坎托是一九三○、四○年代老牌藝人〕。好萊塢大道吸引了所有的遊客,這裡有聞名世界的中國戲院(Grauman’s Chinese Theatre)、埃及戲院(Egyptian)、派拉蒙劇院(Paramount)、潘特吉斯劇院(Pantages)和時尚劇院(Vogue)等。然而,一到日落,遊客們紛紛回到下榻的假日飯店,好萊塢大道立刻被屬於夜晚的人們佔領,變成了「怪奇好萊巫」(Hollyweird)。
不過,蒂芬尼劇院不僅位於日落大道,也在拉布雷亞街(La Brea)以西的日落大道上,這一區的正式名稱是「日落大道」(Sunset Strip)。
所以,這有差嗎?
差別可大著呢。
在那個世代,古典好萊塢的懷舊情緒大肆襲捲這片地帶。勞萊與哈台(Laurel and Hardy)、菲爾茲(W. C. Fields)、查理.卓別林(Charlie Chaplin)、卡洛夫(Boris Karloff)的科學怪人(Frankenstein)、金剛(King Kong)、珍.哈露(Jean Harlow)與亨佛萊.鮑嘉(Humphrey Bogart)的畫像、圖畫和壁畫隨處可見[這時間點也是伊蓮.哈夫拉(Elaine Havelock)著名迷幻海報風行的年代〕。特別是在好萊塢中心區(即拉布雷亞街以東)。但是,一旦你沿著日落大道往西開車過拉布雷亞街,日落大道就變成了「日落大道」,從老電影發展出來的懷舊好萊塢漸漸失去勢力,這區的好萊塢變成了嬉皮夜店的集散地,年輕文化取代了古典好萊塢。充斥在這區的搖滾夜店(Whisky a Go Go、London Fog、Pandora's Box),讓「日落大道」名噪一時。
就在這塊搖滾夜店區,本.法蘭克咖啡店(Ben Frank’s Coffee Shop)的對面就是蒂芬尼劇院。
蒂芬尼劇院不會放映像《孤雛淚》(Oliver!)、《國際機場》(Airport)、《萬世師表》(Goodbye, Mr. Chips)、《飛天萬能車》(Chitty Chitty Bang Bang)、《金龜車》(Love Bug)這類的電影,甚至也不會放《霹靂彈》(Thunderball)。蒂芬尼是《浮士托音樂節》(Woodstock)、《變調搖滾樂》(Gimme Shelter)、《黃色潛水艇》(Yellow Submarine)、《愛麗絲餐廳》(Alice’s Restaurant)、《安迪.沃荷的垃圾》(Andy Warhol’s Trash)、《安迪.沃荷的科學怪人》(Andy Warhol’s Frankenstein)以及羅勃.道尼(Robert Downey)的《龐德》(Pound)等電影的老家。
這些電影都是蒂芬尼劇院會放的片子。雖然蒂芬尼不是洛杉磯第一家放映《洛基恐怖秀》(The Rocky Horror Picture Show)的劇院,甚至也不是第一家固定放映午夜電影的戲院。但從這部電影後來成為電影史的傳奇來看,蒂芬尼劇院是第一個真正讓《洛基恐怖秀》現象全面爆發的地方──這裡的觀眾會扮裝前來戲院赴會,台上會有配合電影劇情的表演,恐怖驚悚短片放映,主題之夜等。整個七○年代,蒂芬尼一直是反文化藥物電影的大本營。有些片子成功了[法蘭克.扎帕(Frank Zappa)的《兩百家汽車旅館》(200 Motels)〕,有些卻不然[佛雷迪.法蘭西斯(Freddie Francis)導演,哈利.尼爾遜(Harry Nilsson)與 林哥.史達(Ringo Starr)主演的《吸血鬼之子》(Son of Dracula)〕。
一九六八到一九七一年間出現的反文化電影,無論品質好壞,都讓人興奮雀躍。這類電影需要觀眾群聚一起看,最好嗑藥嗑到嗨再看。不過很快地,蒂芬尼風光不再,因為一九七二年開始出現的嗑藥電影(niche marke)已是小眾電影市場的後期了。
如果蒂芬尼劇院有個最輝煌年代,那就是一九七○年。
在這一年,我剛滿七歲,第一次去蒂芬尼戲院看電影,當時我的母親(康妮)和我的繼父(科特)帶我去了一場雙片聯映(Double Feature)──約翰.艾維森(John G. Avildsen)的《喬》(Joe)和卡爾.雷納(Carl Reiner)的《爸爸去哪兒》(Where’s Poppa?)。
等等,你在七歲時就看了《喬》和《爸爸去哪兒》的雙片聯映?
不要懷疑,我看過。
那是一次難忘的觀影經驗,因為我是在這個當下回溯這段記憶,但是對於當時的我,那次經驗並不算文化衝擊。如果依據作家馬克.哈里斯(Mark Harris)的時間表,新好萊塢革命開始於一九六七年。所以,我最初去戲院看電影的那幾年(我出生於一九六三年)正好是革命的開始(一九六七年),電影革命戰爭(一九六八-六九年),以及革命戰爭勝利的那一年(一九七○年)。這一年,新好萊塢正式取代舊好萊塢。
艾維森的《喬》在一九七○年上映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計程車司機》(Taxi Driver)顯然受到這部片的影響〕。可惜的是,在過去的五十年間,這部衝擊力超強的電影已漸漸被遺忘了。這部片講述了一位煩惱的上層中產階級父親[由丹尼斯.派崔克(Dennis Patrick)飾演〕,在當時的嬉皮藥物文化風潮中,他失去了女兒[蘇珊.莎蘭登(Susan Sarandon)飾演,這是她的銀幕處女作〕。
派崔克來到女兒與她廢物吸毒男友合租的骯髒公寓,後來打爛了他的頭(當時女兒不在場)。他孤坐在一家小酒館,思考他剛犯下的暴力犯罪時,碰到了一個叫做喬的種族主義,嗓門特大的藍領工人[由彼得.波爾(Peter Boyle)飾演,演出非常精采〕。剛下班的喬在酒吧坐下來喝啤酒,開始對嬉皮、黑人和一九七○年代的社運份子,大聲咆哮,喊著「不喜歡美國就滾蛋」(America, love it or leave it)。在這個勞工階級出沒的小酒館裡,根本沒有人要鳥他(酒保甚至對他說,而且顯然不是第一次:「喬,你鬧夠了吧!」。
喬的呢喃自語,最後感慨地吐出一句:「應該有人把他們(嬉皮)都殺了」。嗯,派崔克剛殺了一個這樣的嬉皮,他默默地在酒吧裡懺悔,只有喬聽到了他的心聲。
接下來是兩個不同階級男性之間詭異的對立,彼此之間也產生一種共生關係。他們並非完全是朋友(喬其實在趁機敲詐這位痛苦的父親),但是在一種帶著黑色幽默的扭曲過程中,他們真的變成了朋友。這位德高望重的中產主管階級男性,肯定了這位底層階級,鬼吼鬼叫的藍領髒鬼的法西斯咆哮。
喬彷彿想利用敲詐來脅迫派崔克加入自己這一國,他分享了這位殺人者的黑暗秘密,從某方面來看,也共同承擔了殺人罪責。如此的機制作用,釋放了藍領階層的慾望和壓抑,也抹除了上層文化人的罪惡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目的性的正義。最後,這兩個男人配戴自動機關槍,在一個悲劇性的、具有諷刺意味的定格畫面中,父親處決了自己的女兒。
這片子很厲害吧?你一定也同意。
但是,我如此這般劇情描述,根本無法表達這部片有他媽的多好玩。
《喬》是一部殘忍、醜陋、暴力的電影,一部以探討美國階級為核心的黑色喜劇,其中帶著一絲諷刺,也帶著一份野蠻的惡趣味。片中呈現的藍領階層、中上階層和年輕人文化,都用惡質的角色來象徵(片中的每個男性都是討人厭的白癡)。
從今天的角度,把《喬》定位成黑色喜劇,可能有所爭議。但是這部片剛上映的時候,絕對不是如此。我當時看完了《喬》,馬上把這部片晉升為我所看過最慘烈的電影[這個地位,一直到四年後我看了《左邊最後那棟房子》(The Last House on the Left)後才跌落排行榜〕。說實在,這片子最讓我毛骨悚然的部分,是片子一開始兩個毒蟲居住公寓的髒臭。它真的很讓我反胃[即使《瘋狂雜誌》(Mad Magazine)惡搞毒蟲公寓的誇張呈現,也讓我感覺有點不舒服〕。然而在一九七○年,蒂芬尼劇院的觀眾剛開始看這部片的時候,都很安靜。
不過,當丹尼斯.派崔克走進小酒館,彼得.波爾扮演的喬一出場,觀眾就開始爆笑了。成年觀眾馬上從帶著厭惡情緒的沉默,一秒變成高昂的終極興奮。我記得幾乎喬所說的每一句屁話,都把觀眾搞到爆笑。那是一種高層次的笑;他們在笑喬。但他們是也是與彼得.波爾一起笑,波爾帶著自然的原力,融入了整部電影。才華洋溢的編劇諾曼.韋克斯勒(Norman Wexler)為他寫了一堆超誇張的台詞。而波爾的喜劇演岀,舒緩了這部片的單調醜陋。
喬並沒有因此變得比較討人喜歡,但他確實把大家逗樂了。
艾維森,結合彼得.波爾的超級喜劇演出,加上這場殘酷野蠻的垃圾戲,調配出一杯混合了屎尿的雞尾酒,一種讓人覺得很煩的美味。
喬說出來的滿嘴幹話讓人崩潰。就像幾年後的《鬼馬雙警》(Freebie and the Bean)一樣,觀眾或許會因為自己笑了出來而感到罪惡,但是我要告訴你,他們就是笑了。即使年僅七歲的我也笑了。那並不是因為我聽得懂喬在說什麼,或者是我很欣賞諾曼.韋克斯勒的對白。我所以會笑,原因有三:第一,整場戲院的成年人都在笑。第二,即使是我,也進得去波爾表演的喜劇氣氛。第三,喬一直謾罵,對於一個小朋友,看到一個好玩的人亂罵一通,簡直好玩死了。我記得當那場酒館戲的笑聲有些開始平息下來的時候,喬從酒吧凳子上一躍而起,走去點唱機,丟了些硬幣進去。他一看到點唱機上的歌單(我猜)都是黑人靈魂音樂,馬上開始大吼:「媽的了,連他媽的音樂都被他們搞爛了!」蒂芬尼戲院內的觀眾,馬上爆出更大更猛的笑聲。
但酒吧戲結束後,丹尼斯.派崔克和他的老婆去喬家裡吃飯之後的某個時刻,我睡著了。我因此錯過了喬和他的新信徒大開殺戒,狂砍嬉皮的整場戲。對此,我媽深感欣慰。
那天晚上開車回家的路上,我記得媽媽對科特說:「我很高興昆汀在電影放完之前就睡著了。我不想讓他看到結局。」
坐在後座的我問道:「結局發生了什麼事?」
柯特對我補充了我錯過的情節:「嗯,喬和那個父親最後開槍殺死了一堆嬉皮。一陣混亂中,父親最後殺死了自己的女兒。」
「電影一開始的那個女嬉皮?」我問。「是的。」
「他為什麼要殺死她?」我問。
「嗯,他不是故意要殺她的」他告訴我。然後我問:「他很難過嗎?」
我媽媽接話說:「是的,昆汀,他非常難過。」
好吧,我可能睡過了《喬》的後半段,但是電影結束,燈光亮起,我就醒過來了。不一會兒,蒂芬尼雙片聯映的第二部片開始了,那是一部更誇張的喜劇:《爸爸去哪兒》。
(待續)
最佳賣點 : ━昆汀.塔倫提諾首部非虛構作品━
他眼中的好萊塢電影,他獨特的說故事口吻
是電影評論,也是精彩的個人生命史
書中的電影都是他還是個小小影迷時頭一回看的片子
看完本書就等於活過了昆汀的電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