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魚法官的家庭法學課: 法官媽媽+律師爸爸+搞笑兒女的法律家庭生活幽默劇
作者 | 張瑜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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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章魚法官的家庭法學課: 法官媽媽+律師爸爸+搞笑兒女的法律家庭生活幽默劇:"'親子交流、普羅法治教育最佳讀本法官媽媽、律師爸爸、一對剛上大學的兒女每日上映的「法律家庭 |
作者 | 張瑜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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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章魚法官的家庭法學課: 法官媽媽+律師爸爸+搞笑兒女的法律家庭生活幽默劇:"'親子交流、普羅法治教育最佳讀本法官媽媽、律師爸爸、一對剛上大學的兒女每日上映的「法律家庭 |
內容簡介 '親子交流、普羅法治教育 最佳讀本 法官媽媽、律師爸爸、一對剛上大學的兒女 每日上映的「法律家庭幽默劇」 最接地氣的非典型資深女法官——張瑜鳯, 結合趣味家庭劇、法律入門常識, 寫給一般人都能看得懂的國民生活法律讀本。 ★特別撰文推薦—— 章魚法官從社會上發生的新聞事件擷取資料,配合著法令的修改或者新制度的實施,用每個人都看得懂的文字,在敘述家庭成員的互動中,「置入性行銷」各種法律常識。詼諧又帶點幽默的情節,從不掩飾自己的小貪小念或者知法犯法(常常被兒女抓包);與丈夫的鬥智互虧,更是讓人莞爾。這樣誠實又坦白的與人交心,讓她成為與「法官不語」族群不同的另類法官,不知不覺中擔任起法律的代言人,也是最接地氣的法律人。 ——吳明鴻(最高行政法院院長) 章魚法官將生硬的條文規範,毫無違和感的融入日常生活中的家庭對話,讓我們從章魚媽媽一家人溫馨的鬥嘴過程中,理解到法律相關的知識,原來在我們每天的日常生活中,信手捻來,法律無處不在。 ——蕭奕弘(律師,大學兼任教師,法普網站「一起讀判決」主筆) 大家都知道,法律很重要。可是,對於很多民眾來說,法條明明都是中文字,卻看也看不懂。我極佩服章魚法官的地方,就是章魚法官以生活平常處為始,帶入家庭對話,然後不講行話講「人話」,白話告訴讀者重要法律觀念。 ——P律師(臉書粉絲專頁「P律師:漫畫法律人生」經營者、執業律師) 你的財產不是你的? 離婚的時候,狗狗該歸屬誰? 檢舉交通違規有獎金嗎? 可以提起訴訟趕走惡鄰居嗎? 「律見」、「陪偵」是什麼? 法官真的不敢吃鳳梨、芒果?也要24小時值班? 章魚法官,把難懂的法律知識變有趣了。 全書共六輯,每輯末附有「法學小講堂」,總括該輯的法律問題,引導讀者作思辨—— *「法律數學課」談數字、時效等觀念 「以上、以下」「超過、未滿」在法律的定義裡怎麼計算的;爸媽給你的零用錢算是你的財產嗎?夫妻之間的財產歸屬問題你理解多少;當撿到錢還給失主後,可以要求金錢的十分之一當報酬? *「法律生物課」探討繼承、認領、遺產等問題 現在同性的人可以共組家庭,如果他們想要有下一代,該採取什麼方式?無從確定出生月日的人,要如何推定生日?自己的爸爸帶走女兒,為什麼犯了和誘罪?為什麼身分證上要記載父母親、配偶、役別、出生地…… *「法律文學課」討論霸凌、誹謗、命名權等議題 文學的創作,運用一字,顯現不同境界,法律的用語,差一個字,不只千金,有時候被罰款或賠償的數額,是很驚人的。網路話語,三人成虎,如何讓故意誹謗的人閉嘴?每個人的名字究竟誰有「命名權」? *「法律理化課」談距離、亮度、噪音等問題 為什麼會有法令規定,抓娃娃機器的營業場所必須距離國民中小學五十公尺以上?家庭暴力防治法的「保護令」是怎麼執行的;如果民眾不喜歡路燈設在家門口,可以提起訴訟嗎?公寓樓上半夜跳繩、唱歌,或者拖移傢俱,都會讓人發狂,有法律途徑可以幫忙解決嗎…… *「法律倫理課」分享有關居住正義、性別平等觀念 看到超商茶葉蛋電鍋缺水竟然熱心地拿自己的杯子加水進去,這樣會不會被判賠?鄰居擺放在門口的盆栽,可以自行幫他澆水嗎?都市更新、危老改建,「新」的一定比較好?女性到底能不能在夜間工作,勞基法有什麼法條保障? *「法內情與法外情」趣談大家陌生的法院內幕 「有空來坐坐」,這句話法官可不能常說。做生意開店的,莫不希望門庭若市,最好有川流不息的人潮。唯獨法官,不知不覺有了這樣的傳說:千萬別在辦公室吃鳳梨(誰要案件旺旺旺?),芒果(還不夠忙嗎拜託~),乖乖要擺綠色的案件才會運轉出去,花生乖乖的就謝謝再聯絡(案件辦到開花就糟了)……打開侏儸紀公園的大門,你期待看到各式各樣的恐龍;走進法院的大門,你又希望看到什麼樣的法官呢?這一輯讓你輕鬆認識法院及法官的日常,他們不再與我們有著遙遠的距離。 每日上映的「趣味家庭劇」,缺一不可的家庭主角群,在鬥嘴搞笑爭鬧中,導引我們思考切身的法律問題。這是一本從校園學生到社會大眾都適合閱讀的「趣味法學生活讀本」。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姓名:張瑜鳯章魚法官,斜槓作家,多重角色,27年仍然感到困惑的審判工作,25年柴米油鹽偶爾吵著要離婚的太太,20年膽戰心驚持續學習的媽媽,縱使有八隻腳也忙不過來。心境的轉換,全然依賴一次次獨自潛入文字的海。無法解決的人性難題,企圖在小說中找到解答;不能選擇的道德困境,妄想在詩文中獲得自由。希望能從根做起,推廣法律普及教育。著有《章魚法官來說法》。相關著作:《章魚法官的家庭法學課——法官媽媽+律師爸爸+搞笑兒女的「法律家庭生活幽默劇」(首刷獨家限量親簽版+章魚法官一家Q版貼紙)》《章魚法官來說法:法律原來可以這麼容易懂!法官媽媽+律師爸爸給孩子的33堂實用法學素養課》
產品目錄 推薦序:接地氣的法律人/吳明鴻(最高行政法院院長)將法律教育融入家庭的日常生活中/蕭奕弘律師(律師,大學兼任教師,法普綱站「一起讀判決」主筆)這本書不正常/P律師(臉書粉絲專頁「P律師:漫畫法律人生」經營者、執業律師)我倒垃圾去了/黃福雄(爸爸)我家不說法/黃昭勛(哥哥)我們這一家/黃昭菱(妹妹)自序 追尋隧道口的光輯一 法律數學課:數字的真相數字的真相你的財產不是你的一半不能忘記的數字公平的數學路上的紅包該不該撿?法學小講堂:無情法律與冷酷數字輯二 法律生物課:兩個媽媽兩個媽媽身分與姓名家裡的戰爭與和平毛小孩是誰的?前世今生的情人被祝福的生命法學小講堂:談生論死,不是禁忌輯三 法律文學課:愛要怎麼說一字千金這樣說話也不行?讚不讚?誰說了算?真心話大冒險誰來為我取名字愛要怎麼說法學小講堂:你讀的判決不是判決輯四 法律理化課:惡與樂的距離一個隔板兩個世界亮不亮有關係惡與樂的距離停車暫借問千萬不要雞同鴨講近鄰不如遠親法學小講堂:從搖籃到墳墓,什麼都要管輯五 法律倫理課:告密與檢舉熱心與雞婆吾愛吾師,吾愛老屋男女不平等一定要告訴你的事是黃牛還是跑腿?告密與檢舉法學小講堂:那些寂寞的檢舉人輯六 法內情與法外情:法界人生的真相被誤解的法官開箱法院法界人生的真相也想不談法不可告人之事老師爸爸,爸爸老師跋:如果法律是答案,那麼問題是什麼?
書名 / | 章魚法官的家庭法學課: 法官媽媽+律師爸爸+搞笑兒女的法律家庭生活幽默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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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張瑜鳯 |
簡介 / | 章魚法官的家庭法學課: 法官媽媽+律師爸爸+搞笑兒女的法律家庭生活幽默劇:"'親子交流、普羅法治教育最佳讀本法官媽媽、律師爸爸、一對剛上大學的兒女每日上映的「法律家庭 |
出版社 /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ISBN13 / | 9786263104501 |
ISBN10 / | |
EAN / | 9786263104501 |
誠品26碼 / | 2682397513004 |
頁數 / | 296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4.8x21 |
級別 / | N:無 |
內文 :
養育我們姊妹長大的老家位於大阪市內。
如妳所見,我從小就很胖,臉也長得不太可愛。之前也跟妳說過,我今年已經滿二十八歲了,但從出生到現在,我都沒有正式交往的情人。
可是大我兩歲的姊姊海鈴與我不同,是個可愛的女生。明明沒做什麼特別的事,不管異性或同性卻都很喜歡她,也讓身為妹妹的我有段時間心裡頗不是滋味。不過我們姊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姊姊總是很疼愛我這個妹妹,我也對受歡迎的姊姊感到驕傲,毫無疑問地認為她將來肯定會和十分出色的男性結婚。
而我姊姊後來也終於在滿三十歲的今年結婚了。
對方的名字是臼井太一。他們開始交往後不久,我們三人就曾在姊姊的介紹下一起吃過飯。他是個體貼又老實的男人。
婚禮在上個月底於兩人居住的大阪市內的教堂舉行。那真的是一場非常美好的婚禮。姊姊和太一姊夫看起來也宛如置身於絕頂幸福之中。
他們夫妻倆預計在婚禮結束的一週後去夏威夷度蜜月。
我有生以來從沒出過國,很羨慕姊姊可以去夏威夷。當我沒有多想地喃喃說了句「真好」時,姊姊對我這麼說:
「我會去那裡買咖啡豆回來給七惠的。」
三浦小姐妳特地指定在這間店採訪,應該知道我喜歡喝咖啡吧。
別說是情人了,我連朋友都不多,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獨自度過,因此在不知不覺間養成去咖啡店看書或聽音樂的興趣,會喜歡上咖啡也是受到其影響。我在家裡每天都會認真地自己磨咖啡豆再沖煮成咖啡來喝。不過我父母都討厭咖啡,家人們也曾經調侃我這種喜好不知道是遺傳到誰。
所以高級的夏威夷可那咖啡豆對我來說是種嚮往,雖然我曾在國內喝過,但我平常總是夢想著哪天能在當地品嘗它的味道。
我很期待收到姊姊買回來給我的咖啡豆,但我嘴上當然是說「妳不用那麼費心啦」就是了。
姊姊他們預計去度蜜月七天,要帶的行李會很多,所以我聽姊姊說,他們夫妻會在出發當天早上直接從他們的住處搭計程車前往關西機場。結果悲劇就在他們搭乘計程車的途中發生了。
那時是清晨,車子也很少,是比較容易開快車的時間帶。有個前晚就喝醉的駕駛在開車時無視紅綠燈,從側邊撞上我姊姊和姊夫搭乘的計程車。
姊夫和肇事駕駛當場死亡,我姊姊也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他們夫妻倆就這樣從幸福的巔峰突然跌落至萬丈深淵……
嗚……對不起。我有點想吐……一回想起這件事就覺得十分痛苦。
嗯,我現在沒事了。抱歉,害妳擔心了。那我繼續往下說。
我姊姊海鈴被送進大阪市綜合醫院的加護病房,有整整兩天都在生死之間徘徊。醫生甚至還一度叫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但經過醫生們的努力治療,我姊姊在兩天後的中午恢復了意識。
接到醫院的通知後,我們一家人就飛奔去探望姊姊了。雖然現況實在太殘酷無情,但我真的很慶幸至少姊姊能保住性命。我也下定了決心,認為扶持今後的姊姊將是我們一家人的責任。
我們抵達病房時,看見姊姊身上還接著呼吸器和好幾條管線,正眼神呆滯地望著天花板。即使看見我和父母的臉,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姊姊,妳認得我嗎?」
我忍不住開口詢問她。姊姊用必須仔細看才能注意到的輕微動作點了一下頭。
面對模樣令人心疼的姊姊,我和父母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情況才好。就在這時,姊姊突然間睜大眼睛,對著母親這麼說了:
「太一呢?」
姊姊似乎還記得自己發生了車禍。連呼吸都在顫抖的母親靜靜地搖了搖頭。
我大概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姊姊當時的表情吧。
「不……太一……不──!」
姊姊陷入混亂,瘋狂掙扎了起來。如果我們這些家人沒有壓住她的身體,她身上的呼吸器和管線應該已經被扯掉,並從床上摔下去了。
「姊姊,拜託妳冷靜一點!」
我如此大叫,但聲音傳不進姊姊耳裡。姊姊持續尖叫了好一陣子後,聲音慢慢變成了具有意義的語句。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建立幸福的家庭嗎?你不是答應過我,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太一……回答我啊,太一……」
直到這時,我和父母都還能只能含著淚水默默地聽她說。
然而──
後來我姊姊開始脫口說出很奇妙的話來。
「我們在度蜜月的時候明明一切都是那麼順利……當我在回程的班機上說玩得很開心時,你跟我說今後我們會一直過得很開心,我心裡還很高興地覺得你說得很對……為什麼……」
──度蜜月的時候?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於是我對姊姊問道:
「姊姊,妳說的『度蜜月的時候』是指什麼啊?」
姊姊在這時短暫露出彷彿恢復理智的眼神,如此回答我: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和太一在夏威夷時真的過得很幸福……」
我們這些家人還是覺得一頭霧水。
我認為應該是車禍的打擊使姊姊的記憶產生了混亂。我知道這麼做很殘忍,但我還是把事實告訴了姊姊。
「不是的,姊姊,你們要出發去度蜜月的那天早上,在搭乘計程車去關西機場時出了車禍。」
姊姊聽了之後,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妳騙人……七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種謊話?」
「我沒有說謊。」
「妳說謊,妳一定是在說謊!因為我們在夏威夷做的事情我全都還記得!我們爬上鑽石頭山,還在拉尼凱海灘游泳……我們是在度完蜜月後順利回國,從機場搭計程車回來時遇上車禍的吧?」
我姊姊以前曾經去過夏威夷。在那時我便解釋成是因為姊姊太過期待蜜月旅行,結果跟過去的經歷搞混在一起了。但是──
「我就說我全都還記得了。我連在北岸吃的刨冰味道,還有在阿拉莫阿那購物的事情都……對了。」
姊姊像是抱著一絲希望似地看著我說:
「計程車的後車廂裡應該有我買的禮物吧?我想說除了給家人和朋友的之外,也要送一些給工作同事,所以在阿拉莫阿那買了很多東西。」
在車禍後負責處理後續事項的母親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根本沒有什麼禮物啊,後車廂裡只有你們的行李箱而已。」
「怎麼會……」
姊姊早已寫滿苦悶的表情漸漸地變得更加絕望。
我開始覺得我們或許不需要急著在姊姊剛恢復意識的時刻就告訴她真相。我後悔地想,姊姊有可能在車禍的打擊稍微平復一些後,記憶混亂的情況也跟著自然消退,早知道等那時再正式告訴她就好了。
姊姊看起來似乎還不想放棄。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倒抽一口氣,繼續說道:
「那你們打開我的行李箱了嗎?」
「我們還沒打開過……」
據母親所言,我父母拿回來放在老家的行李箱是鎖著的,不知道姊姊設定的三位數密碼,所以打不開。
姊姊海鈴換成向我對話,開口說道:
「我在回國的前一天去了據說是在夏威夷新開幕的知名烘焙所。因為我已經答應過妳要買咖啡豆回來了。」
無論姊姊多麼拚命地訴說,我還是只能以悲憐的眼神回應她。
「妳打開我的行李箱看看,我買的咖啡豆就放在裡面。」
接著姊姊就跟我說了打開行李箱會用到的三位數密碼。
當時應該沒有家人認真看待姊姊說的話吧。不過,在母親回答說「好吧,我回家再確認看看」後,姊姊終於稍微冷靜下來,然後就睡著了。
姊姊恢復意識後,我父母還有一些手續必須替她辦理。由於看起來要花不少時間,他們便叫我可以先回家。我直到最近都是住在老家,並在大阪的公司工作,但我認識的人介紹了一份在京都的新工作,所以上個月才剛搬到京都市內的公寓,從老家搭乘京阪電車約需要一小時才會到。雖然我會這麼做,主要原因也是看到姊姊邁向人生下一個階段,才有所體悟的。
我決定照他們說的先回家。在搭乘京阪電車回去的途中,姊姊恢復意識後的放心、太一姊夫過世的悲傷,以及對姊姊記憶混亂的憐憫等情緒仍接連湧上心頭,連我都覺得自己說不定也快發瘋了。
我回到家的時候應該是下午四點左右吧──然後在那天晚上八點多時,發生了一件事。我接到母親打給我的電話。
「七惠啊,妳現在可以回老家一趟嗎?」
她的語氣中很明顯地帶著困惑。
「怎麼了?」
「海鈴她不是說了那些話嗎?我剛剛一回到家後,還是姑且馬上打開來看看了。就是她說的那個行李箱。」
「嗯,結果呢?」
「真的有。」
我想問她有什麼,但喉嚨很乾,發不出聲音來。
母親對我說的話實在太難以置信了。
「它真的就放在行李箱裡──那個照理說只能在夏威夷買到的咖啡豆。」
3
「這就是我母親那天給我的咖啡豆。」
七惠拿出一個銀色的袋子放到桌上。那是個直立式的袋子,一看就知道沒有開封過。
真琴取得她的同意後拿起袋子。貼在表面的烘焙所標籤上半部畫有一隻可愛的紅色小鳥,下方則印著應該是烘焙所名字的「‘I’iwi Coffee」字樣和商標。她聽說過這個名字。‘I’iwi是鐮嘴管鴰,不僅是夏威夷群島的原生鳥類,也被視為夏威夷環境保護的象徵。
標籤下半部寫著「NET 200g」及「PRODUCTION DATE」的字樣,再下方則是一張手寫著代表今年西元年的四位數字,以及代表五月的三個英文字母「MAY」的小貼紙。她把袋子翻到背面,發現上方附有個排氣閥。真琴推測這應該是一間很講究品質的烘焙所。
「照理來說蜜月旅行並未成行,卻在行李箱中發現了禮物……」
真琴仔細端詳著裝有咖啡豆的袋子,喃喃自語道。
如果這是真的,那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為了今天的採訪,真琴已靠著媒體報導事先記住了海鈴夫婦車禍最基本的幾項重點。她藉此得知的事件內容與七惠敘述的經過並無出入。
不過,她當然不可能毫無疑問地相信消息提供者的話,把它寫成報導。如果把這段趣聞寫成報導刊在雜誌上,她會支付七惠些許費用當作謝禮。所以那些為了拿謝禮而編造假故事的人總是源源不絕地找上門來。不過,比起白白支付謝禮,更重要的是如果被對方欺騙,刊載了假故事到雜誌上,TONANO的信譽就會跌至谷底。身為主編,她不能做這麼不負責任的事。
因此真琴在聽別人談論超自然現象經歷時,無論內容如何,原則上都只會相信六七成左右。不用說也知道,如果她質疑一切,那工作就不用做了,但如果反過來什麼都當真,又會失去信譽。畢竟那種原本怎麼想都是謊言,被她嗤之以鼻,後來才發現真有其事的情況,她也遇過不少次了。
簡單來說,她不能依靠自己的直覺,要仔細審視故事內容,判斷是否可信。例如有任何矛盾之處時,就針對這點深入探討,而且如果決定採用它,她也有義務要盡可能說明清楚,讓讀者也能夠相信。要拿捏好分寸很講究經驗與感覺,真琴也是藉由多次採訪與撰寫報導才逐漸習得此能力。
「加納小姐,謝謝妳的說明。對了,為什麼妳願意提供這些細節給我們雜誌呢?」
真琴其實不太喜歡擺出這種超出必要程度的恭敬態度。她反而比較擅長用輕鬆的互動來引導對方說出真心話。
但是七惠身上散發出來的氛圍卻沉重到讓真琴猶豫是否該這麼做。這也不能怪她,畢竟親姊姊遭遇嚴重車禍,姊夫又才剛過世。就連採訪經驗豐富、對象也形形色色的真琴,也是第一次覺得年紀比自己小了一輪的女性如此難以應對。
七惠如舔舐般啜飲一小口咖啡後回答:
「這種事情應該沒有人肯相信吧。到頭來別說是遇上車禍的姊姊,連我都會被當作瘋子。」
這她無法否認。真琴十分清楚,一般大眾不會和她用一樣的角度來看待這方面的話題。
「不過,在我實際拿到東西後,我不得不相信姊姊說的話是真的。姊姊和太一姊夫的確在夏威夷度過了愉快的蜜月時光。這包咖啡豆就是證據。所以我正在尋找能夠合理解釋這種現象的人。」
「然後妳就找到了我們TONANO。」
「我當然也知道目前發生的事情是無法用常識來思考的。不管我再怎麼堅稱這是真實故事,聽過的人應該都只會覺得很荒謬。但我相信TONANO一定可以替這種現象找到合理的解釋。因為TONANO平常經手的事件似乎有很多更不可思議的內容。」
她這番話其實算是說得很謙虛。TONANO曾介紹過許多比今天聽到的還要令人費解的事件。不過,以真琴的感覺來看,以普通的消息提供者所敘述的事件而言,這件事的衝擊性已經夠強烈了。
「在我說出我的想法前,可以先詢問妳幾件事嗎?我並不是在懷疑加納小姐妳說的事,這只是為了避免提出錯誤假設的必要流程,還請妳諒解。」
如果她不先這麼說,有不少受訪者可能會惱羞成怒地質問她「妳是不是不相信我」。
七惠雖然點頭同意,卻一直不安地把玩著掛在包包上的護身符。仔細一看,護身符上面好像有圖案,那白色的東西是兔子嗎?
「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家包含加納小姐在內的所有人都弄錯蜜月旅行的日期,或是臨時改變了日期行程,但你們並沒有收到通知呢?換言之,我想確認妳姊姊和她丈夫是否真的去了夏威夷。」
「那是不可能的。」七惠斬釘截鐵地否認了,「姊姊在出發前一天回到老家,和我們全家人一起吃了頓飯。她說要買咖啡豆回來給我也是那天發生的事。姊姊似乎想先把她住宿的飯店或行程安排告訴我們這些家人,以防她在旅途中遇到什麼問題。我在那天替姊姊拍了一張照片。」
七惠用她的手機顯示那張照片。照片中的女性戴著白色的帽子,七惠說姊姊曾得意地表示那是她為了在夏威夷戴才買的。另一頭的電視則正在播放日本的綜藝節目。
真琴確認了照片上記錄的拍攝時間,的確就是新聞報導的車禍發生前一晚,也和電視上節目的播放時間吻合。她仔細地檢查了照片,沒有發現修圖竄改的跡象。
大概是因為這起車禍實在太悲慘,有些媒體在報導時附上海鈴夫婦的臉部照片。因此真琴所知道的海鈴與七惠拿給她看的照片中的女性,毫無疑問地是同一人。
如果出發前一天她們姊妹曾在國內見過面,那這起車禍就不可能是在蜜月旅行結束後的回程發生的。這種假設不管怎麼想都太不合理。
「那麼,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提早結束了這趟夏威夷之旅呢?從這袋咖啡豆上的標籤只能確定是在五月購買的,沒有寫到詳細日期對吧。」
「我已經確認過了,姊姊和姊夫在出發前往度蜜月前,都沒有任何可疑的請假缺勤紀錄等情況。再說了,姊姊又為什麼必須對我們這些家人撒這種謊?」
「這我並不清楚,我只是提出一種可能的情況……」
「就算姊姊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所以在預先安排好的蜜月旅行開始前就去了夏威夷,但她那天早上搭乘的計程車會出車禍,完全是對方駕駛所造成的啊。而且那個駕駛還過世了。把這視為一起預先安排好的事件是很不合理的。」
真琴無法反駁這段話。事先前往夏威夷買好咖啡豆,放進行李箱後拖著它搭乘計程車,在前往機場的途中碰上車禍,再謊稱車禍是在度蜜月回來的路上發生的。無論她擁有何種非達成不可的目的,要策畫並執行上述整段流程的可能性還是幾乎等於零。
那麼,有沒有可能他們雖刻意隱瞞家人提前度蜜月,但車禍本身卻是偶然發生的呢?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就會產生兩個問題,一個是如果想隱瞞到底,為什麼不乾脆直接說自己並未去度蜜月就好;另一個則是他們當天帶著行李箱搭計程車,目的地究竟是哪裡。因此真琴不得不做出這個假設行不通的結論。
「妳姊姊因車禍失去意識,被救護車送進醫院急救對吧。所以她並沒有機會打開那個行李箱囉?」
「是的,附近店家的防盜監視器拍下了車禍的經過,姊姊並未自行從發生車禍的計程車裡走出來。」
既然如此,她就無法在車禍後把並非實際跑去夏威夷購買的咖啡豆偷偷放進行李箱裡,藉此假裝自己曾去度蜜月了。不過,要是先暫時忽略動機的問題,偷放咖啡豆進去的時間點就不一定是在出車禍後了。
「雖然不知目的為何,但妳姊姊還是有可能利用事先把她購買的咖啡豆放在行李箱這點來說謊。她的行李箱裡有其他可以證明她去過夏威夷的東西嗎?像是旅遊景點的門票、導覽手冊或其他禮物等等。」
「……很可惜,據母親所言,似乎沒有這類物品。不過,我之前也說過了,姊姊說除了咖啡豆之外,其他禮物都不是放在行李箱內帶回來,她或許是把只能在當地買到的東西全都裝在一起了。而那些東西說不定在某個時刻不小心與姊姊分開了。」
從這段話可以隱約察覺到,七惠似乎認為姊姊海鈴在出車禍的瞬間被拉回蜜月旅行出發日當天早上。裝有禮物等東西的包包或紙袋,在那時走上了與海鈴不同的命運──與她分開了。這大概是她想表達的意思吧。
「所以行李箱裡還放了咖啡豆以外的東西對吧?」
「沒錯,大部分都是衣服。她好像把貴重物品之類的東西放在肩背包裡。」
「那些衣服看起來怎麼樣呢?我的意思是,如果她從夏威夷回來,照理說那些衣服應該不會像出發時那麼乾淨。」
這個問題的答案和真琴原先預料的並不同。
「有一些衣服和內衣好像感覺有穿過。」
「感覺有穿過?」
「據母親所言,從那些衣服和內衣上的味道感覺得出來曾穿過一次。不過,似乎並非所有衣服都如此,也有一些衣服散發出清洗後的乾淨香味。關於這一點,姊姊的解釋好像是說因為出國時間很長,旅途中曾在飯店的洗衣房洗過一次衣服。」
在國外旅行時洗衣服應該不是什麼格外稀奇的事。但這點先不提,為什麼那些衣服會感覺曾被穿過呢?那個行李箱在車禍後就放在老家,不知道密碼無法打開。既然是帶出國用的行李箱,上面的密碼鎖大概是TSA海關鎖,但怎麼想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打開的東西。
不對,如果是密碼鎖,只要一個個數字慢慢試,總會有辦法打開。至少她住在老家的父母是有機會打開行李箱的……
真琴想到這裡時,突然搖了搖頭。如果是父母動的手腳,衣服感覺穿過這件事想怎麼解釋都行。但是咖啡豆確實就在眼前。很難想像他們聽完海鈴的敘述後,可以在當天就弄到夏威夷烘焙所販賣的咖啡豆。
「妳父母最近去過夏威夷嗎?」
這個以防萬一的問題,七惠也毫不猶豫地回答了。
「沒有,我們家不是那種會積極出國旅行的家庭,我自己也是到這個歲數都沒離開過日本。」
「有沒有可能是你家的親戚或朋友買了咖啡豆當禮物送給妳父母……」
「我剛才已經說過,我父母和我不同,是不喝咖啡的人。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拿咖啡豆當禮物送給我父母。」
所以她父母是清白的嗎?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管道可以獲得咖啡豆。
「加納小姐,妳對這家‘I’iwi Coffee烘焙所的了解有多少?」
「只有一點點……我聽說那是間大約在一年前開始營業的新烘焙所,但是很快就嶄露頭角,變成大排長龍的知名店家。他們似乎對咖啡豆很講究,全都是接下訂單後才開始烘焙,而且經常出現在日本最新的旅遊指南書中,所以好像也有很多日本觀光客會造訪那間店。」
「那間店有沒有在日本開分店,或是可以透過線上通路購買咖啡豆……」
「沒有,那是只有在當地才買得到的東西。」
確認證詞的真偽也是編輯的工作。真琴取得七惠的同意,試著用手機搜尋一下,馬上就找到‘I’iwi Coffee的英文官網和社群帳號。
「是真的……店裡的介紹詳細寫出了接下訂單後才烘焙等事項,但我沒看到任何關於國外分店或線上購買的資訊。」
真琴再次轉了轉筆,釐清目前所獲得的情報。
行李箱放在老家,只有父母有機會打開。另一方面,在今年五月烘焙的‘I’iwi Coffee的咖啡豆,是無法在海鈴清醒的當天取得的。而且照理來說,本來就沒人能料到海鈴會提起咖啡豆的事,因此無法事先準備,她父母又討厭喝咖啡,也不可能剛好擁有這包咖啡豆──
「原來如此,這的確是超自然現象。」
真琴說出了結論。七惠的臉終於在這時首次出現笑意。
「我很高興妳願意相信我。」
「我才要感到榮幸,能聽到這麼寶貴的故事。」
「怎麼樣?妳對這種現象有什麼看法嗎?」
詢問這件事應該是七惠最主要的目的才對。於是真琴也正襟危坐了起來。
「這個嘛,我想到幾種可能性,但首先我猜或許是與量子力學有關。」
「量子力學嗎……這個詞我是有聽過,但……」
「所謂的量子,簡略來說就是指非常小的物質。量子這種東西具有的性質,基本上與一般人所想像的大相逕庭。舉例來說,因為它非常小,可以穿過物體或是在人們觀察它時改變動作。妳聽過『薛丁格的貓』這個詞嗎?」
「是指放進盒子裡的貓,在打開盒子前都不能確定生死的那個對吧?」
「是的,但那代表的意思不只是不知道生死,而是量子力學領域的思想實驗。貓的生死只有在觀察者打開盒子觀察時才能確定。在那之前,貓是處於生與死混合在一起的狀態,它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喔……」
七惠充滿困惑地吐了一口氣。
一談到喜歡的話題類型就會忍不住長篇大論,這是真琴的壞習慣。她清了清喉嚨,轉回正題。
「從薛丁格的貓這個例子,我們可以得知在量子力學領域有一種名叫『多世界詮釋』的想法,認為複數世界是同時存在的。用俗話來說,就是類似平行世界的東西吧。雖然目前人們還沒有發現在這個世界和其他世界之間移動的理論,但我或許可以假設車禍的衝擊使妳姊姊和她的行李箱獨自移動到另一個世界。不過,若是套用這個假設,時間倒流這一點就很令人費解了……但應該是因為時間軸偏移的平行世界也有可能存在吧。我並非專家,沒辦法更進一步詳細解釋,但我覺得利用量子力學理論,我們可以再設想出好幾種其他情況。」
七惠一臉認真地點點頭。
「我現在立刻就能想到的一個解釋是『時空跳躍』。妳知道這個詞嗎?」
「呃……我大概知道。是時間移動對吧?」
「若說得籠統一點,是這樣沒錯。雖然這方面的定義會因人或作品而略有不同,但時空跳躍指的大多是只有意識跳躍到過去或未來的現象。如果是連同身體一起移動到並非自己生活的時代,例如江戶時代或千年後的未來,一般不會稱為時空跳躍。還有,就算是自己生活的時代,若該世界還存在著另一個自己,這種情況也不會視為時空跳躍。」
「原來如此,所以它和穿越時空或時空旅行是不一樣的吧?」
「沒錯,在我的認知裡是如此。我推測妳姊姊是在剛度完蜜月,碰上車禍的瞬間發生時空跳躍,結果被拉回出發當天的早上。」
「不過,這樣事情就會變得很奇怪了吧。依照姊姊敘述的經歷來看,她在出發當天早上並未發生車禍,才能與太一姊夫開心地享受蜜月旅行。如果這件事是時空跳躍造成的,姊姊在出發當天應該會發生車禍才對。」
「妳說得沒錯。我認為這或許就是發生時空跳躍的原因。換言之,妳姊姊原本的命運是在出發當天早上沒出事,開心地度完蜜月,然後在搭計程車回家時發生了車禍。但是基於某些理由,她的過去出現了時間悖論現象,導致她在搭計程車去度蜜月的路上發生了車禍。為了化解這個矛盾,妳姊姊被捲入時空跳躍現象,硬是被拉回到出發當天的早上。這兩起車禍本來必須是同一件事才對,所以妳姊姊的意識和行李箱就跨越時空移動了。」
「妳說姊姊的意識我還能明白,但咖啡豆這種物質類的東西移動的現象,不是沒辦法稱為時空跳躍嗎?」
「這件事的確沒辦法只用時空跳躍來解釋。關於這一點,我推測是由於發生了時間悖論這種極為異常的事件,結果導致兩起車禍被整合在一起,也就是類似時空跳躍的亞種情況。因此或許不只妳姊姊的意識,整輛計程車都被捲入時空跳躍現象了。」
「這種現象以前曾發生過嗎?」
「很可惜,據我所知是沒有。但我知道有人曾目睹物體突然出現,例如硬幣突然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現象。這件事也可以推測出許多種原因,而且在量子理論中,應該會視為分解成量子的物質在其他地方重現,我認為要解釋成類似時空跳躍的現象也並非不可能。」
七惠啜飲著咖啡,表情看起來還是不太能接受。
若原因是這番說明不符合她的期待,的確會感到很抱歉,但正是說明時很難讓人馬上理解,才會是超自然現象。所以這種程度的反應是影響不了真琴的。
「我剛才跟妳說的只不過是我在這裡正好想到的原因,等到我們要把妳的故事寫成報導時,也有可能在過程中拼湊出更有說服力的假設。」
「啊……說得也是呢。」
「不管怎麼說,雖然考慮到妳姊姊的事,這種表達方式或許不太恰當,但我覺得這是個非常值得玩味的故事。我們會寫成報導,請妳收下這個。雖然金額不多,但這是謝禮與車馬費。」
真琴從放在旁邊椅子上的包包裡拿出裝有現金的信封,交給了七惠。七惠有些惶恐地收下它。
「應該道謝的人是我才對。這樣姊姊的幸福記憶就不用因為違反事實而被強行抹去了。」
「只要能讓這件事多少有個合理的解釋就好,妳的意思是這樣,對吧?雖然我們絕非為此才打算報導這件事,但就請妳放心交給我們處理吧。」
不知不覺中,杯子裡的飲料已經空了。當真琴準備收起採訪用的筆記本等物品時,她發現桌上只剩下裝有‘I’iwi Coffee的咖啡豆袋子孤伶伶地留在原處。就在她為了避免忘記歸還,正要伸手去拿它的時候。
「那個……」
真琴聽見有人在對她說話,便轉頭望向該處。
咖啡店的女性店員正站在那裡。明明是她自己主動叫住人的,態度看起來卻有些膽怯不安。她用手指併攏的右手指尖指著‘I’iwi Coffee的咖啡豆袋子,說道:
「如果妳們不介意的話,能讓我用那包咖啡豆替妳們煮杯咖啡嗎?」
七惠驚訝地瞪大雙眼問:「妳想拿這包咖啡豆去煮咖啡?」
「是的,當然了,我不會跟妳們收錢。」
店員露出了平穩但感覺有些虛假的笑容。
真琴滿腹狐疑。店裡相當安靜,她們兩人的談話大概全都被店員聽見了。她應該知道這包咖啡豆對七惠的意義有多麼深重才對。但她卻……不對,那或許是想表達在這時更該由專家來做的意思,總之她詢問了兩人是否能在此使用那包咖啡豆。
七惠當然會拒絕吧,真琴如此推測。然而,她口中說出的答案卻推翻了真琴的推論。
「那我可以麻煩妳嗎?」
「這樣好嗎?」真琴問道。
「嗯,因為這是姊姊特地買給我的咖啡豆。我想喝喝看技巧好的人用它煮出來的咖啡。」
七惠微笑道。和剛才兩人第一次在這裡見面時相比,真琴覺得她的表情看起來豁達許多,應該說像是身上不好的東西被趕走了一樣。
「那我就先跟妳借一下這包咖啡豆了。」
店員收下咖啡豆,走進吧台後方。真琴和七惠都注視著她沖煮咖啡的模樣。
當店員用剪刀剪開銀色包裝袋時,從裡面露出來的是深焙的深色咖啡豆。她將咖啡豆放進造型古典的磨豆機裡,喀啦喀啦地磨了起來。等咖啡豆磨好後,便倒入放在咖啡壺上的法蘭絨濾布中,再用細嘴煮水壺從上方淋上熱水。
但就在這之後,出現了異狀。
店裡開始斷斷續續地響起類似聽收音機時會出現的雜音。真琴過了一會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原來是店員正在吸鼻子。仔細一看,她的眼裡還含著淚水。
是因為她用發生神祕事件後妹妹拿到的咖啡豆禮物沖煮咖啡,結果邊煮邊想到海鈴夫婦遭遇的悲劇,才不禁悲從中來嗎?真琴也能夠體會她的心情。
然而──
店員接下來吐出的一句話,卻讓真琴感到百思不解。
「為什麼會沒有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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