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書 (限量親簽版) | 誠品線上

種地書 (限量親簽版)

作者 蔡珠兒
出版社 紅螞蟻圖書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種地書 (限量親簽版):"如實翻作。如時播弄。如一朵花靜靜開落。在春之季。在秋之日。在每一個生命時刻。"多年前,她在小島種地。晴耕雨讀。日裡夜裡。揀瓦礫,播種籽;讀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如實翻作。如時播弄。 如一朵花靜靜開落。 在春之季。在秋之日。 在每一個生命時刻。 多年前,她在小島種地。晴耕雨讀。日裡夜裡。揀瓦礫,播種籽;讀一本書,喝一杯茶。曾經,廚房是她的聖壇,書房即她的解放。生出幾畦地,汗滴下土,芽萌出綠。春夏秋冬,有如時而至的,有無常侵擾的;關於土地關於食物關於安居關於旅人關於肉身之衰關於生活與生命。她曾在小島種地。天地悠悠。日復一日。 ★榮獲開卷好書獎中文創作年度好書殊榮 ★蔡珠兒經典散文集,新裝面世 關於飲食,她走遍全球;關於植物,她俯拾可談; 關於旅行,她興味盎然;關於生活,她心有所感。 挑戰書寫深度與廣度的蔡珠兒,寫下一篇篇世間樂趣讓你一探窺究。「傻婆荷蘭豆」章節寫園圃農事,下田當農婦的興味;「暖紅色瑪麗亞」章節則是一段段出走、環遊世界的探險;「馬場維修記」章節隨筆記錄平凡的生活;「叮叮見聞」章節中,蔡珠兒筆下的香港硬是個道理;「時間的逃犯」則是最引人入勝、大呼過癮的蔡式美食書寫……一切都收錄在這本經典散文集《種地書》。 其中,蔡珠兒的美食書寫,有其溢於紙上的色香味、有歷史考究的淵源、有食物與人的關係,更有全球化食物的生態鏈批判。談到寫作思維時,蔡珠兒說:「我都是用寫論文的方式來寫散文的。」「我寫文章看重結構,還要收集和消化資料,步步為營,層層推演,真的跟寫論文沒什麼兩樣。」 「蔡珠兒文筆令人驚豔,凡屬文字都充滿色香氣味,幾乎有躍動的生命藏在其中。……她逼真的文字彷彿就是一具攝影機,把蒸、熬、燜、烤、煮、炒的廚藝動作,全部攝入文字裡。在鍋裡蹦跳的食材,簡直歷歷在目。文字在進行時,富有音樂性。在抑揚頓挫的節奏裡,好像聞到酸甜苦辣的滋味。文字的張力發揮到極致,沒有一位散文家能望其項背。」 ── 陳芳明《台灣新文學史》 「蔡珠兒寫作了多本以食物為主的散文,讓讀者們得苦苦忍耐那種文字的活色生香,不能不說也是煎熬和焦慮。翻開蔡珠兒的書,我們永遠感到飢渴。」 ──楊佳嫻(作家、國立清華大學中文系副教授)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蔡珠兒天秤座,五年級,台北成長的埔里人,旅居英國和香港多年,二○一五年鮭魚返鄉,回台北定居。雲遊四海,吃遍世界,動嘴也動手,種菜、煮菜、寫菜一把抓,在機場和市場,廚房和書房之間跳躍穿梭。專業是散文,業餘是廚師,作品曾獲吳魯芹散文獎、開卷好書獎等多次獎項,選入台港中文教科書。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傻婆荷蘭豆‧挑燈夜耕‧傻婆荷蘭豆‧舞孃殺手‧紅鳳碧荽‧小咬‧難以自拔‧紫花小院‧肥師奶‧自食其果‧湯米有佛性‧老蔡種瓜‧他請人吃蒸鴨‧紅耳鵯度小月‧說桔‧桃花與中文‧西蘭香芹‧菜田有條龍‧我好土‧嫁果子‧春夏嚐新暖紅色瑪麗亞‧神都住在山上‧夜鬼卡巴‧走馬看人‧月桂黃油菌‧暖紅色瑪麗亞‧威尼斯怎麼樣‧曼珠沙華‧萬壽宮——南半球的華麗傳奇馬場維修記‧那一天‧菜刀在書桌上‧家奴與心賊‧馬場維修記‧我比華爾街正常‧少了幾塊油.‧濕傘請放門口‧二毛子鬧鬼叮叮見聞‧上環夢華錄‧每樣來一隻‧鳳凰走春‧魔幻四韻‧晚上有牛‧叮叮見聞‧君體快活嗎‧帕西人的黃昏‧他們在吃松露‧黑色賦格曲‧天香樓──半世紀風華時間的逃犯‧逃兵自白書‧市井之徒備忘錄‧市場癲婆‧一頓喝三碗‧時間的逃犯‧許多香‧桃子果醬‧女人狗肉‧他吃大豆腐去了‧艾之味後記"

商品規格

書名 / 種地書 (限量親簽版)
作者 / 蔡珠兒
簡介 / 種地書 (限量親簽版):"如實翻作。如時播弄。如一朵花靜靜開落。在春之季。在秋之日。在每一個生命時刻。"多年前,她在小島種地。晴耕雨讀。日裡夜裡。揀瓦礫,播種籽;讀
出版社 / 紅螞蟻圖書有限公司
ISBN13 /
ISBN10 /
EAN / 978626726270201
誠品26碼 / 2682553643002
頁數 / 264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5X21CM
級別 / N:無
重量(g) / 150
提供維修 /

試閱文字

內文 : "【內文節選一】

老蔡種瓜

身長七十三公分,體重七公斤半,見到的都來掐一掐,抱一抱,呵呵,我說的不是小孩,是我種的瓠瓜。
晚春種下瓠瓜苗,有兩株欣欣向榮,攀枝引蔓開了花,到了夏末,卻突然枯黃萎死。我心痛不已,趕緊亡羊補牢,拿出在建國花市買的瓜種,一口氣全播了,菜園籬邊種了十來株,剩下兩株,隨手插在前院。
真是有鬼,我拼命呵護下肥,菜園的瓜苗就是無精打采,瘦瘦呆呆,反倒是前院那兩株,抽高怒長,肥壯活潑,等不及搭棚,它已經來勢洶洶,一溜煙爬上九重葛樹籬,伸藤吐鬚,開滿碗口大的白花。
開了個把月,都是空包彈,浮花浪蕊不見結瓜,秋分已過,今年恐難修成正果,不過滿樹白花,和九重葛交織穿插,甜白縹紫相映,吃不到瓜,當觀賞花木也挺好。
有一天,鄰村的朋友打電話來說,哎,昨天開車經過妳家,那瓜愈長愈大啦。嗄,什麼瓜?我連忙出去看,鏤花欄杆纏滿樹藤,枝葉深處,赫然垂吊一瓜,小腿粗長,水綠皮色,瓜身有深長瘢疤,想是一路長,一路被九重葛的尖刺擦刮而成,披荊斬棘,勇猛可嘉。這太奇了,瓜就在長在門口,我們每天進進出出,怎會視而不見,渾然不察?
一不做二不休,四下張望,抬頭又發現一條,低垂沉墜,觸手可及,啊呀,不只,西邊和樹頂高處,也各懸一瓜,共有四條哩。這下樂壞了,每天醒來,就到前院視察看瓜,隔幾天還搬梯子去量長度,喜不自勝。瓜從一呎多長,漸漸豐肥長到近三呎,小腿變成大腿然後成了牛腿,比冬瓜還長,龐然高掛,連路人走過都駐足觀望,嘖嘖稱奇。
去查書,這品種叫斗瓠瓜,又叫冬瓜蒲,我從沒在菜市見過,也許瓜農不等它長成,趁嫩就採了。我當然捨不得摘,留在樹上繼續招搖,看看到底能長多大。
由秋入冬,瓜藤還在瘋長,張牙舞爪,漫天跳竄,霸高位搶陽光,九重葛正值花期,被惹毛了,也回咬反撲,奮力伸展枝條,甩竿般拋向半空,你高我更高。瓜葛牽纏,雙藤交戰,紫蕊白花披頭蓋臉,荊條枝蔓怒髮衝冠,為了養瓜,我也不敢整枝修剪,前院遂綠雲罩頂,枝葉低垂披面,猙獰刺人。這倒好,萬聖節鄰居扮鬼扮馬,我家不必扮,虯結撩亂,活脫脫就像鬼屋。
以前看楊萬里寫瓠,還道奇峭誇張,「笑殺桑根甘瓠苗,亂他桑葉上他條,向人便逞廋藏巧,卻到桑梢掛一瓢」,如今才知,誠齋兄有啥說啥,如實報導,極其正確傳神,他那瓠還偷偷摸摸上樹,我這株明目張膽,更狂啊。
但時不我予,瓠瓜怕冷,寒流一來就蔫了,藤葉枯敗如殘荷。我花了番功夫,採下四條大瓜,自留一條,其他分送鄰居──早有人跟我討了。養了兩個月,還是牛腿長,皮色雖青,卻已木質化,刀槍不入,快要乾老成瓢了。可是瓜身直通通的,既長且窄,凹位平淺又沒把手,恐怕沒法子做水瓢。原來《莊子.逍遙遊》裡,惠子說的那個「五石之瓢」,拿也拿不起,舀也舀不進,真的有這東西啊。
瓜擱在廚房,朋友來品評觀賞,存影留念,玩了好一陣,沒打算吃。但我忍不住好奇,終於把它剖了,皮殼粗韌如柴,瓜籽大得像花生,內裡的白瓤卻豐軟如綿,飽含汁液,應該能吃啊。家裡沒斧頭,我用菜刀奮力劈開,砍到手痛,終於把瓜剁成塊,下排骨、淮山和蓮子,煲老火湯。沒想到,煲出來湯汁澄淨,有說不出的清甜,瓜肉也好吃,稠糯潤口,遠勝鬆泡泡的冬瓜節瓜。惠子啊,難怪莊子要訓你,這大瓢能賞花能看瓜,玩了半天還能煲湯,哪是大而無當?

【內文節選二】


威尼斯怎麼樣

怎麼是這樣?
從火車站搭渡輪到聖馬可,拖著行李下碼頭,走過街巷穿越廣場,擠過人群、鴿群和小販,問了三次路,終於找到廣場後拱橋邊的旅館。後悔沒叫水上計程船。
窗口垂著瘀紅布簾,窗外是蒼綠運河,貢多拉船伕哇拉哇啦,正和遊客講價。沖完澡還是熱,冷氣呼呼響卻不涼,只好開窗,空氣濕黏,帶著淡淡水腥,還有一股霉舊味。
廣場也有霉舊味,人雖多,西曬雖烈,看來還是破落蕭條,騎樓下黑乎乎灰撲撲,地上一窪窪積水,飄著鴿毛和玉米花,遊客坐在有污漬的露天咖啡檯,和鴿子搶薯條吃。這就是聖馬可?那個讓拿破崙驚豔,說是「全世界最美的廣場」?那個電影裡充滿光暈,用來定情、重逢、諜戰和追殺,瀰漫貴氣與險譎的地方?怎麼卻像沙田的新城市廣場?
側身走進巷道,百轉千折,如羊腸如蛛網如地牢,霉舊味更濃,轉角處且有尿騷味,混著濕氣和夕陽,蒸薰出古怪氣息,彷彿史前怪獸的濃濁呼吸。小樓窄門,逼仄夾道,樓底下幽暗陰森,滿佈塗鴉和垃圾,弄堂石牆髒得發亮。巷弄有兩種路人,遊客熱切天真,居民淡漠世故,臉上有一層淡灰色、拭不掉的憊懶。
是我太天真?多少年傾慕,終於來到威尼斯,不料一見面就跌下雲端,摔破夢幻,滿懷驚詫失望。小巷湫隘,大街傖俗,玻璃鎏金花紅柳綠,鄉氣而又市儈味,跟澳門那山寨貨也沒差太多。怎麼是這樣?是它發福走樣,風華蕩然?是我被電影和小說給矇了?要不就是八字不合,跟這裡犯煞沖撞?總之不對路,去哪裡都覺得虛假漂浮,暈糊糊不到岸。
不行,我得做reality check,從這霉舊的迷宮找出路,搜尋我夢想中真實的威尼斯。
去遊船河吧,波光瀲豔,河汊蜿蜒,金殿銀宮泡在湯水中,可我是坐慣船見慣海的島民,對水上浪漫有免疫抗體。
去看戲聽歌吧,巴洛克樂團古韻悠揚,女高音戴假髮穿湖青色宮廷裝,一唱三歎生死宛轉,但也就票友水平,溫吞不入味。
去看教堂和公爵府吧,馬賽克精鑲細嵌,拜占廷金碧燦麗,彷彿在牆上挑針刺繡,令人恍神迷幻,可惜正搭著鷹架維修,鋸焊聲粗魯慓悍,打斷遐想。
當然要去哈利酒吧(Harry’s Bar)啦,小館格局,招呼週到,堂倌把來客都當海明威的親友。喝了桃汁摻氣泡酒的Bellini,點了螯蝦沙拉,小牛肉燴豌豆,瓦倫西亞海鮮飯,飯裡下很重的咖哩,蝦仁和蛤蜆比米粒還多,這才像話,到底是香料和海味之都啊。只是英語盈耳,像置身租界,而且甜點難吃,帳單嚇人,又把我從夢幻揪回現實。
哎,還是市場好。里奧多橋(Rialto Bridge)東岸,香料滿坑滿谷,印度南洋地中海阿拉伯,飄拂交錯芬馥撲鼻,發出富庶的帝國氣息。菜攤油綠晶黃,果欄肥紅濃紫,西瓜居然跟台灣一樣甜沙。魚市更好,花枝章魚貽貝翠螺,紅鯔黑鱸白鯧青斑,還有剝了皮的軟紅海鰻,沒有飛機貨,全是本地近海所產,海鷗在攤邊虎視眈眈。
吃飽魚鮮和瓜果,醺醺然走回橋上,終於覺得踏實,找到真切道地的威尼斯。那和夢幻根本無關。

【內文節選三】

那一天

快過年了,有八天假,會不會閒得慌,正好他打電話來,哼哼唧唧說無聊。我一煩,話突然從嘴裡衝出去,「好啦好啦,那就找點事做唄,要不我們結婚去。」
他連聲說好,明天就去註冊處預約,又再三叮囑我,一定要來啊。放下電話,我繼續埋頭寫稿,心裡有點虛,不知道剛才說那話的是誰,簡直胡鬧。
但我還是訂了機票,帶了件小禮服,飛到倫敦去。他笑嘻嘻來接,說預約好了,給排在十四日,早上九點半。十四日?我說,好像是情人節呢。咦,他說,有這個節啊?難怪了,註冊處說那天人多,逾時不候,讓我們別遲到哩。
那一天,非常冷。一早起來,天色烏沉,撲簌簌下著鵝毛雪,我鼓起勇氣,穿上那件低肩露背的洋裝,披了大衣還打哆嗦,他拉著我火速衝到樓下,鑽進車子裡,駛往北倫敦的哈靈格區公所。
雪紛紛,沾滿橡木和梧桐,前路茫茫。來得及,現在喊停,下車逃走,要不就說肚子痛……啊,怎麼就到 了。上樓走到註冊處,一陣談笑聲,朋友都來了。
接待的職員看來很高興,「你們到齊了嗎?可以開始了吧。」這麼早?還不到九點哩。
「是啊,上午本來有四場,都打電話來取消了,說太冷,不想來,就剩你們啦。」
原來可以取消……可是大家都坐好了,註冊官走進來,是個薑茶髮色的胖婦人,公貓臉,戴寬邊眼鏡,抱著一疊書冊,和藹可親,像小學老師。「for better for worse」,於是我們也像小學生,「for richer for poorer」,逐句逐段,跟著她唸誓詞。
在課堂,我照例要走神,嘴裡唸經,眼裡盯著手中的花束。早春的黃水仙和奶白鬱金香,開得傻呼呼,裹著蒼翠的羊齒葉,都是我自己挑的,會更好,會更壞?「and thereto I give thee my troth」,這troth是什麼啊,看來像trotter,是種豬蹄嗎?所以就是給你豬蹄,讓你啃一輩子骨頭?
換了戒指,在書冊簽名畫押,見證的朋友也簽了,背書連坐,逃不掉了,註冊官闔上姻緣簿,發下一張執照,跟我們握手道喜,貓臉笑咧咧的。
接下來可忙了。中午去城裡的「鍋裡一隻雞」,是家我們常去的法國小館,紅酒燴雞做得特棒,八個人痛吃暢聊,就當喝喜酒了。然後趕到維多利亞火車站,過英吉利海峽,去懷特島(Isle of Wight)度蜜月,抵達的時候已是晚上,火車忽然停了,很久之後,終於有廣播說,由於大雪,路軌出毛病,請大家下車,走過鐵橋到對岸換車。
那一天,到底有沒有說「我願意」,還真記不得,但走那條鐵橋,一輩子也忘不了。他緊緊抓著我,雨雪交加,寒風咻咻叫,如亂箭颼颼射來,鑽皮刺骨,眼睛睜不開,肉都快給吹散,偏偏那橋沒完沒了,漆黑陰冷,延伸不盡通往地獄,上面是天腳下是海,哪都沒得逃。
那一天真夠嗆,兩個人濕得像落水狗,飢寒交迫,深夜才到旅館,吃完腥冷的烤魚,撲在垂著軟緞的四柱床,倒頭就睡。我夢見水仙長著貓臉,天上下著豬蹄,咚咚落在鐵橋上。
但是,十七年前的二月十四日,我做了這輩子最好的事,沒有逃。

【內文節選四】

每樣來一隻

除了夜景和燒味,香港還有什麼讓人驚嘆?
有,房價。
香港彈丸之地,寸土寸金,這兩年來,房價扶搖直上,愈發狂野。譬如說,半山和九龍的高層豪宅,(每平方)呎價七萬多,相當於每坪一千萬台幣,一間三四十坪的公寓要上億港幣,搶銀行恐怕不夠,要連中兩次大樂透。
店面更厲害,銅鑼灣波斯富街有個小鋪,年初剛被英皇鐘錶買下,六百呎(約十七坪)要三億八千萬,呎價63萬(當然是港幣,下同)。房價水漲,租金跟著船高,銅鑼灣的鋪租,本來就跟紐約倫敦的鬧市看齊,如今更是超英趕美,比第五大道和牛津街還牛氣。
你瞧,景隆街一個70呎(約兩坪)的小吃店,月租從八萬漲到十二萬。時代廣場旁邊的羅素街,一個五百呎(約十四坪)的錶行,月租140萬,呎租2800元。幾步外的利園山道,有個隔成三間的六百呎店面,原本分租給護膚品、找換店和「老三陽」南貨鋪,不久後也會消失,變成一家錶行,月租143萬,呎租2400元。
呎租和呎價,幾乎是香港經濟的基本單位,跟恆生指數一樣,每日必見,處處可聞。但一呎到底有多大?我好奇,拿出尺和筆在地上量,畫出一個方塊,邊長30.5公分,比 iPad略寬,踏進去剛夠立正,一稍息八字腳,就會踩線過界,真的是「立足之地」啊。
租房子,平均呎租21元,五百呎的公寓,月租至少一萬。買房子,平均呎價五千多,全家都扮蠶蛹,不吃不喝不搭車,但還得返工搵錢,要存11.4年才夠。這還是現在的行情,今年聽說可能再漲兩成。
坦白招認,我已經買樓上岸,有瓦遮頭,有地種菜,算是立足安身,不必擔心呎租呎價,什麼房價高漲,貧富懸殊,關起門來晴耕雨讀,不干我事,別人的死活也管不了。可是啊,這事就像煙霞瀰漫,空氣污染,只要你還呼吸,怎也躲不掉。
房價和通脹互相拉拔,這個無須多說,租金高漲,也改變了街景生態,殃及市民生活。我每次進城,就發現又有舊鋪執笠,新店開張,以前的粥麵店、文具行、麵包鋪、佐丹奴,一家家被攆走,換成周生生、米蘭站、手機店、珠寶鐘錶行,店外光鮮雪亮,站著高大威猛的警衛,店裡財源興旺,內地豪客一口氣掃九隻錶,蕭邦愛彼伯爵殭屍丹頓……噯,服務員,每樣都給我來一隻唄。
別以為小店才滾蛋,大店照樣被趕,皇后大道中的Episode,高檔女裝賣了18年,最近也黯然銷魂,讓位給名牌店。連銀行都撐不住,離Episode不遠的渣打分行也要搬,因為租金狠加一倍,從150萬跳到300萬,你猜是誰租的?沒錯,又是珠寶鐘錶行。
最要命的是「老三陽」,我去銅鑼灣,總要去那裡轉轉,春天買薺菜和馬蘭頭,秋天買大閘蟹,平時買嘉湖粽、扁尖筍和桂花醬。這店開了四十多年,巴掌大,月租35萬,業主加到50萬,他們賣農產品,蠅頭微利經不起漲租,只好黯然搬走,讓位給錶行。如果沒有「老三陽」,我以後要怎麼辦。
珠寶店和鐘錶行,已經攻佔香港。湊近一看,每隻錶至少五六位數,七位數也好幾隻,標籤上一長串白花花的零,讓人眼花肉跳。啊呀,難道錶愈貴,容量愈高,能裝的時間愈多而且愈耐用?所以,寸金不但能買寸土,連光陰歲月也能採買收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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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朵花靜靜開落。
在春之季。在秋之日。
在每一個生命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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