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金錢鏢 一: 借旗押鏢 (白羽經典復刻版)
作者 | 白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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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風雲時代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十二金錢鏢 一: 借旗押鏢 (白羽經典復刻版):※金庸尊崇的武俠小說一代宗師 ※著名武俠小說評論家葉洪生喻為「中國的大仲馬」※三十年代武俠小說界的地位,就彷彿當代的金 |
作者 | 白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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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風雲時代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十二金錢鏢 一: 借旗押鏢 (白羽經典復刻版):※金庸尊崇的武俠小說一代宗師 ※著名武俠小說評論家葉洪生喻為「中國的大仲馬」※三十年代武俠小說界的地位,就彷彿當代的金 |
內容簡介 ※金庸尊崇的武俠小說一代宗師 ※著名武俠小說評論家葉洪生喻為「中國的大仲馬」※三十年代武俠小說界的地位,就彷彿當代的金庸一樣,堪稱是泰山北斗,『武林正宗』※白羽為北派五大家之一,與鄭證因、朱貞木為「超技擊派」的三大名家※金庸熟讀白羽作品,梁羽生也稱寫武俠小說是受白羽影響※《十二金錢鏢》為白羽開山扛鼎之作,自失鏢到尋鏢,情節環環相扣,人物刻畫入微,展現了白羽化腐朽為神奇的佈局功力。※白羽的小說勝在文筆優美,他的文學素養甚高,駕馭文字的功力舉重若輕。※白羽的武俠小說,極為講究人物語言,在他的妙筆之下,喬茂貪功、圓滑、刻薄、患得患失的小人心性以及色厲內荏的意識,被刻畫的入木三分。※故事講述「飛豹子」袁振武因娶師妹不成,又恨師父將掌門傳給師弟俞劍平,一怒反出師門,二十年後,他尋仇劫鏢,與俞劍平多次比武較─量。故事始於求借鏢旗,經過打聽、預警、改途、遭劫、搏鬥、失鏢、尋鏢、無數次上當,情節環環相扣,顯示了白羽化腐朽為神奇的佈局功力。※白羽使用了「武林」這一詞語,定義超越了此前的「綠林」一詞,成為武術界通稱,約定俗成,至今通用。江南鏢行首領,安平鏢局俞劍平總鏢頭,昔日以十二支金錢鏢、太極拳、太極十三劍稱雄武林,晚年退隱江湖,練武教徒之餘遊山玩水,過著不問世事的閒雲野鶴生活。一日,舊友振通鏢局胡孟剛攜美酒好肉尋來,原來胡孟剛迫不得已接下了官方的二十萬鹽鏢,然而近來劫鏢事件頻傳,因此千里迢迢前來向俞劍平求援,望其出借「十二金錢鏢旗」以鎮懾綠林大盜。俞劍平看好友之面,不僅借出旗幟,尚派出大徒弟鐵掌黑鷹協同押鏢,豈料半途仍遭來歷不明的大盜劫鏢。俞劍平為了名聲及老友,不得不重出江湖,並邀集各路高手相助尋鏢,展開一場場機智對決……※【名家推薦】「白羽寫武俠,人物盡是些常人,沒有一個超人。既沒有飛劍的異人,也沒有駕鷹的怪叟,更沒有骨瘦如柴、力抗萬鈞的僧道和小孩。俞鏢頭被二十萬鏢銀逼得亂跑、求援;鐵蓮子袒護己女,助女奪婿。白羽小說中的英雄一點割肉餵虎、捨己徇人的俠氣都沒有;可以稱得起既盡情,又盡俗。既盡俗,而又力求脫俗。這便是白羽小說的特殊作風。」──評論家 墨嬰「白羽深痛世道不公,又無可奈何,所以常用一種含淚的幽默,正話反說,悲劇喜寫,在嚴肅的字面背後是社會上普遍存在的荒誕現象。讀他的小說,常使人不由得聯想自己的生活經歷。這體現著大大超出武俠小說本身的一種藝術魅力。所以,正是白羽強化了武俠小說的思想深度,開創了現代社會武俠小說這種新類型。」──評論家 張贛生「大概目前年輕一輩的讀者對白羽多不甚了了。但在半個世紀以前的華北地區,『白羽』之名卻是如日中天,敢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道理很簡單,因為他在三十年代武俠小說界的地位,就彷彿當代的金庸一樣,堪稱是泰山北斗,『武林正宗』!他那略帶社會反嘲性的武俠小說文字,曲中筋節,寫盡人情冷暖;對於當時飽經戰亂的苦悶人心而言,實無殊於一帖清涼劑,具有清痰化氣的妙用,令人一看就不忍釋手。」──評論家 葉洪生「金庸曾盛讚白羽先生小說寓意深刻,文字超凡,對中國武俠小說的發展作一定貢獻,堪可稱三四十年代武俠小說一代宗師。」──天津《今晚報》「如果說,三十年代還珠樓主作品是『出世』武俠小說的至尊;那麼『後起之秀』的白羽,則是『入世』武俠小說家中唯一能與還珠分庭抗禮的巨擘!」──著名武俠小說評論家葉洪生「我以為他的書恰可與英國的傳奇作家斯蒂芬蓀相比。他的書能夠沸起讀者的少年血,無形中給你一些生活力和一些勇、一些熱。」──《話柄》「白羽著述的優點很多,最大的一點就是切合人生,信意寫出,信意讀來,彷彿真有其人,實有其事的一樣。而筆法的生動、敘述的流暢,還是小事。……白羽自然也是受到近世寫實派的影響。」──文藝評論家張騰霄
作者介紹 白羽(1899年~1966年),原名宮竹心,近代武俠小說作家。三、四十年代,白羽與還珠樓主、王度廬、鄭證因、朱貞木合稱「北派五大家」。白羽出身於北洋軍閥營官家庭,少讀舊學,青年時期恰逢「五四運動」,又有緣親聆魯迅兄弟教誨,致力新文學創作、翻譯西方名著。後家道中落,華北淪陷,境遇迫使他開始以反諷手法寫作武俠小說,《十二金錢鏢》為其成名之作,《偷拳》為其代表作。香港武俠小說名家梁羽生、金庸都熟讀白羽武俠小說。梁羽生曾言自己「寫武俠小說是受白羽影響」。金庸更曾盛讚白羽:「小說寓意深刻,文字超凡,對中國武俠小說的發展做一定貢獻,堪可稱三四十年代武俠小說一代宗師。」著名武俠小說評論家葉洪生喻白羽為「中國的大仲馬」!
產品目錄 (一)借旗押鏢【代序】《十二金錢鏢》:六十年間的評說【推薦序】武俠領域的社會寫實領航人:白羽第一章 登門借旗第二章 湖畔揚鏢 第三章 飛豹留柬第四章 鏢師下獄 第五章 利口啟隙第六章 虎口突圍
書名 / | 十二金錢鏢 一: 借旗押鏢 (白羽經典復刻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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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白羽 |
簡介 / | 十二金錢鏢 一: 借旗押鏢 (白羽經典復刻版):※金庸尊崇的武俠小說一代宗師 ※著名武俠小說評論家葉洪生喻為「中國的大仲馬」※三十年代武俠小說界的地位,就彷彿當代的金 |
出版社 / | 風雲時代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6267303948 |
ISBN10 / | |
EAN / | 9786267303948 |
誠品26碼 / | 2682428376004 |
頁數 / | 320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21X14.8X1.7CM |
級別 / | N:無 |
重量(g) / | 490 |
推薦序 : ※【代序】《十二金錢鏢》:六十年間的評說
宮以仁/宮捷
「武俠小說永遠是一個引人爭議的話題。」這是台灣文學評論家陳曉林在「民俗文學源流與武俠小說的定位」一文的第一句話。縱觀八十年(「五四」至今),橫覽海內外,確實都在爭議。在早年的爭議中,在正統文壇上,貶占絕對優勢;書的銷路武俠卻占上風(當然也有靠淫盜取寵於讀者的)。作者自卑,讀者喜愛。白羽適逢此時,自然也不會例外。八十年代初大陸掀起武俠熱,這種情況有所改變;但在九十年代,在文學界對武林盟主金庸的作品,仍有人評頭論足。筆者編纂一下這些評說,這不僅是對白羽的評價,也涉及對武俠小說整體的認識。
一、三四十年代的評介
最早評論白羽武俠小說的,是幾位正統的愛國文人,大都是介紹白羽受魯迅之影響,參與新文學運動,讚揚白羽的文筆,稱其武俠作品著重寫實,不致引誘青年上山學道或陷入淫盜;再為白羽寫武俠說幾句惋惜的話。
天津新聞文化界耆宿吳雲心三十年代在「白羽自傳《話柄》」序中以惋惜的筆調寫道:「假若他(指白羽)那時生活安定,也許不想賣文教學,也許擱下筆,再不會有這些作品出現的。生活逼得他拿起筆來,生活逼得他寫開了武俠小說,結果詩窮而後工,一直逼得他有了現在的成就。……我站在老友的地位上,對於他現在的成就並不滿意。他為了生活而寫武俠,而我認為這於他並不合。他的文章常常有一些幽默的氣氛,並且蘊蓄著熱,這在武俠小說裡不好施展的。他對於現實生活看得很真切,寫浪漫氣息的故事未免舍其所長。如今《話柄》出版了,這冊書表現著他的作風本來面目。我們從這冊書,應該認識他不是一個武俠小說的作家!」白羽十分讚賞這篇序。(順便提及:八十年代初,吳雲心為白羽武俠小說作序,仍對白羽寫武俠惋惜。八十年代末,筆者拜謁吳老時,他對武俠小說的評價有所變化,他說:「卑視武俠,是我們二三十年代那批文人的傳統觀念,至今仍發揮作用。」)
郭雲岫(當時署名葉冷)在《白羽及其書》中寫道:「白羽討厭賣文,賣錢的文章毀滅了他的創作的愛好。白羽不窮到極點,不肯寫稿。白羽的短篇創作是很有力的,饒幽默意,而刺激力很大,有時似一枚蘸了麻藥的針,刺得你麻癢癢的痛,而他的文中又隱然含著鮮血,表面上卻蒙著一層冰。可是造化弄人,不教他作他願作的文藝創作,反而逼迫他自撾其面,以傳奇的武俠故事出名,這一點,使他引以為辱,又引以為痛。但他的文字究竟夠上水平線的。他的名作《十二金錢鏢》雖是投時諧俗之作,自認為開倒車,但這部書到底與其它武俠故事不同:第一,他借徑于大仲馬,描寫人物很活,所設故事亦極近人情,書中的英雄也都是人,而非『超人』,好比在讀者面前展開了一幅『壯美的圖畫』;但非神話。第二,他借徑於(西班牙)席文蒂思(宮注:今譯賽凡提斯,其名著《唐吉訶德》),作武俠傳奇而奚落俠客行徑,有如陸嗣清的『行俠受窘』,柳葉青的『比武招親』,一塵道人的『捉採花賊』,都是一種深刻的諷嘲。以及他另一部名著《偷拳》,寫出訪師學藝的一個少年楊露蟬,投師訪藝,一遇秘惜絕技的太極陳,再遇收徒騙財的大杆子徐,三遇糾徒作奸的地堂曾,四遇『得遇異人傳授』的大騙手宗勝蓀,幾乎受了連累,這全是有意義的描寫。看了他的書的少年,不致被武俠故事迷惑得『入山學道』了吧。所以他的故事外形盡舊,而作者的態度、思想、文學技術,都是清新的、健全的。至少可說他的武俠三部作(宮注:當時白羽自擬「三部作」,至一九四六年,作者始改稱「錢鏢四部稿」。)是無毒的傳奇,無害的人間英雄畫;而不是誨淫、誨盜、誨人練劍練拳擋槍炮。我以為他的書恰可與英國的傳奇作家斯蒂芬蓀相比。他的書能夠沸起讀者的少年血,無形中給你一些生活力和一些勇、一些熱。」(以上二文均刊於《話柄》)
六十年前,文藝評論已重視「寫實」、「教化」之作用(相當於今日文藝理論之「現實主義」、「思想性」)。北京《晨報》編輯、文藝評論家張騰霄在一九四○年著文從這兩方面評論了白羽作品。張大概也是新文學工作者,他首先批判了神仙故事和鴛鴦蝴蝶派小說,然後說:「白羽著述的優點很多,最大的一點就是切合人生,信意寫出,信意讀來,彷彿真有其人,實有其事的一樣。而筆法的生動、敘述的流暢,還是小事。……白羽自然也是受到近世寫實派的影響。」
墨嬰在一九四○年著文,從通俗文學與文學創作(注:即現代「純文學」之意)的關係、白羽文筆特徵、思想內容等方面作了評述,文章首先論述了體裁問題,他說:「白羽小說托體章回,從體裁上看是通俗小說;這在作者,也有創作的自覺。他在自序上很謙虛的說:『武俠之作終落下乘,章回舊體實羞創作。』但是,文學的評價究不能拘於形式,他的每一部武俠故事,在人物描寫上是這麼生動,情節穿插上是這麼合理,而故事進展上又這麼自然;雖披著傳奇故事的外表,可是書中人物的內心個個都有著現代的人性。這確已衝破了通俗小說的水平線,而侵入文學創作的領域了(宮注:墨嬰仍卑視通俗文學)。白羽作品因襲著章回小說的體裁,而內在文心蘊著創作的『新』與『熱』。」
墨嬰評介白羽作品的文筆和內容時寫道:「白羽寫的是劍客拳師,可是善寫人情世態。白羽創造出來的少年壯士,大都倔強,以致到處碰壁,也自討苦吃。白羽的人物好抬杠,罵起人來是很峭的。白羽的筆『健』、筆『潔』,他的小說精嚴廉悍,力透紙背,要一句一句的讀。他寫小說多所修改,報刊稿,與初版書、再版書,字句內容各有不同。白羽以作家而兼出版家,細雕細琢,連一個標點、一個問號也要注意;每一書出,必撰『提要』,卷前有『前記』,括敘前情,卷末有『後記』,預告下文。白羽寫武俠,人物盡是些常人,沒有一個超人。既沒有飛劍的異人,也沒有駕鷹的怪叟,更沒有骨瘦如柴、力抗萬鈞的僧道和小孩。俞鏢頭被二十萬鏢銀逼得亂跑、求援;鐵蓮子袒護己女,助女奪婿。白羽小說中的英雄一點割肉餵虎、捨己徇人的俠氣都沒有;可以稱得起既盡情,又盡俗。既盡俗,而又力求脫俗。這便是白羽小說的特殊作風。」
墨嬰具體分析白羽三部作品說:「《十二金錢鏢》描寫喬九煙的被囚、一塵道人的遇毒,非常生動,得一『俏』字訣。尤其是『楊柳情緣』,寫女俠柳葉青的嬌癡,至今豔稱人口。唯在結構上,此書似不如他的《聯鏢記》。」
這位評論家對武俠三部作的總評是:「《金錢鏢》是白羽的成名作,《聯鏢記》(即《大澤龍蛇傳》)便是他的成功作,若論到代表作,則又數著《偷拳》。白羽用『快爽』的筆調寫《金錢鏢》,用『緊促』的筆調寫《聯鏢記》。及至《偷拳》,故意用『生挺』的筆致寫出。」墨嬰最後說:「白羽寫武俠,卻不願少年的讀者迷惑得『入山學道』!」(原載一九三九年版《偷拳》)
關於墨嬰係何許人?徐斯年教授曾函詢筆者,他認為作者是大手筆,對白羽、劉雲若作品評論甚透,必是知情人,斯年和張贛生研究員隨便談論過,徐、張懷疑是白羽本人的化名。筆者卻認為,墨嬰很可能是天津著名文人郭雲岫的化名。郭是白羽的摯友,當時是國民黨在淪陷區天津的地下市委委員,並以白羽的正華出版部在英法租界的代理商名義藏身。他有較高的文學造詣,對武俠小說觀念與白羽相同,都是卑視武俠題材,尤其避嫌誘使少年「入山學道」。當時報載,有數名小學生私奔四川峨嵋求仙,成為正統文人譴責武俠小說的一個「罪證」。這正是白羽時代文學觀念的通病。
天津資深報人董效舒一九四三年以「巴人」筆名,在《新天津畫報》發表「論白羽武俠小說」的六篇書評,評論者講一些讚揚的話後,指出《十二金錢鏢》的兩大弊病:(1)該書從第九章起插入柳兆鴻和他的女兒柳葉青一段故事,占去三卷多的篇幅,而這段故事與全書並沒有什麼關係,有傷結構的緊嚴性;(2)柳兆鴻這個人非常討厭,按俠客的行徑當該劫富濟貧,所對付的是贓官惡霸,現在柳兆鴻卻光和綠林道作起對來,這完全違反了傳統的俠客定律。(原載一九四三年七月十日至十五日《新天津畫報》。宮注:董效老在一九八八年病逝前,又談了許多評白羽小說的新見解,筆者將於後文摘引。)
上述評說,多褒,少貶,只有「惋惜」;這是因為筆者只能找到這些原始資料。
二、白羽之自評
白羽《話柄》自序的第一句話:「凡是人總要吃飯,而我也是個人。」十幾個字可看出他的寫作目的。
「自序」還說:「一個人所已經做或正在做的事,未必就是他願意做的事,這就是環境。環境與飯碗聯合起來,逼迫我寫了些無聊文字。而這些無聊文字竟能出版,竟有了銷場,這是今日華北文壇的恥辱,我……可不負責。」
白羽《血滌寒光劍》自序評論本人作品說:「或問作者:何書為佳?羽曰:武俠故事,托體既卑,眼高手低,愧無妥作。若比較以求,《話柄》回憶童年,文心尚真。《聯鏢記》人物情節,頗費剪裁,確為經意之筆。次則《金錢鏢》二、三、四卷(原書第六至二十章)《爭雄記》一、二卷(該書第一至十二章),《偷拳》卷下(第十一章以後,楊露蟬三次受騙和陳清平患病),不無一節可取。而讀者眼光與作者不盡相同,或有嫌《聯鏢記》故事太慘者,謂作者慣置『正派英雄』于死地,一塵中毒,獅子林遇狙,不知是何居心。且脅之曰:『若再如此,永不再看閣下大作矣。』一讀者更專函相罵:足下專替劇賊張目,豈小白龍(注:小說人名)之後代乎?『白龍名白,羽亦名白,羽不敢斷言也。』然羽之寫聯鏢故事,預樹『悲壯』一義,而以緊迫之筆出之;或者筆不從心,徒悲不壯,令讀者掩卷不樂乎?《寒光劍》勉徇眾意,力減『彆扭』,期使觀眾鬆心稱快。而首卷脫稿,文情散懈,俗氣逼人,方慚敗筆,乃不意書未付印,預約者、租版者、承銷者紛至,寧非怪事?《寒光劍》竊材於《俠隱記》(注:大仲馬著,今譯書名《三個火槍手》),陳元照脫胎於達特安……」
白羽關於「俠」之含義,大不同於一般武俠小說的概念。我再引一段白羽之自白:「一般小說把心愛的人物都寫成聖人,把對手卻陷入罪惡淵藪,於是設下批判,此為『正派』,彼為『反派』;我以為這不近人情。於是我把柳姑娘寫成一個嬌豪的女子,目中有己無人。但儘管她性行有若干缺點,她的為人仍還可愛,這才叫做『人』。而不是『超人』。所謂『紂之惡,不若是其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那種『歸惡』與『歸善』的寫法,我以為不當。我願意把小說(雖然是傳奇的小說)中的人物,還他一個真面目,也跟我們平常人一樣,好人也許做壞事,壞人也許做好事。等之,好人也許遭厄運、壞人也許獲善終;你雖不平,卻也沒法,現實人生偏是這樣!」(原載《話柄》)
從白羽的論述中,可以看出他對我國傳統文字和西方文學都不是全盤照搬,而是力圖使二者結合,並取長補短。這些認識,以及從他的小說中,都不難看出白羽受魯迅教誨的痕跡。當然,魯迅絕無心培養一個武俠小說作家,但在魯迅精神雨露下別生一枝異花,倒值得人們研究。
總之,三四十年代的評論,也都帶有「左」的正統文學的色彩,這反映了中國文化觀念的歷史。
三、近二十年的新評
八十年代初,曾任人民日報出版社社長的評論家姜德明發表《魯迅與宮白羽》一文,白羽之名,才重現於報端;不久,姜君又在其它文章中提了幾句:對宮白羽的武俠小說應該研究一下。從此開了頭,作家馮育楠撰「文壇悲士宮白羽」數千字,再寫《一個小說家的悲劇》萬餘字,進而撰傳記文學《淚灑金錢鏢》十七萬字。
內文 : 江蘇海州以西,有一座雲台山,山脈綿延,與鷹遊嶺西連山相接。登山東望,波濤萬頃;山麓清流斜繞,旁有小村,負山抱水,名叫清流港。全村疏疏落落,只有三五十戶人家;中有大宅一區,小園廣場,雜植竹石,似別墅,非別墅,實為名鏢師十二金錢俞劍平的私宅。
俞劍平鏢頭生平以拳、劍、鏢三絕技,蜚聲江南。他的太極拳、太極劍,功候精深,已得內家神髓;他的十二支金錢鏢,尤屬武林一絕。所謂金錢鏢,就是用平常使用的十二枚銅錢,不磨邊,不刮刃,備帶身邊;如逢勁敵,借一撚之力,駢指打出,可以上攻敵人雙眸,又能打人三十六穴道。
江湖上會打錢鏢的,不能說沒人,但只兩丈見準。俞鏢頭腕力驚人,可以打出三丈以外。攻穴及遠,百發百中。以此贏得一個綽號,叫做「十二金錢」,又叫俞三勝。
俞劍平挾這三絕技,爭雄武林,一往無敵。遂在江寧府,創開安平鏢局。那鏢旗就繡取十二金錢,作為標幟。
自然當初創業,不免有草莽豪傑跟他為難;終不敵他這雙拳、一劍、十二錢鏢。多番較鬥,樹下威名;他這杆金錢鏢旗在江南道上從此行開了。也仗他為人堅韌,心性熱,眼力真,交遊極廣,人緣極厚,又有賢內助相幫,方得有此成就。他不但能創,也還能守。他心念登高跌重,盛名難久,遇事格外慎畏,待人愈加謙和;就是武功,也不敢稍有間歇,仍及閘人逐日勤練。二十年來,以此自持,倖免蹉跎;於是時光催人,壯士已到暮年。
當他五十三歲時,自想明年便逢暗九,半生挾技創業,今已名利雙收;再不急流勇退,深恐貽悔難追。遂與妻子丁雲秀商計,擇日歇馬,將鏢局收市;在雲台山下,買田築舍,從此封刀歸隱。他把心愛的幾個弟子帶到自家;新宅築有箭園,早晚指授他們武功。期望愛徒精研拳、劍、鏢三絕技,將來昌大門戶,仰報先師恩,圖留身後名。
俞鏢頭退隱雲台,瞬逾半年。
這日,時當春暮,山花早吐新紅,野草遍繡濃綠;午飯已罷,俞鏢頭散步出門,攜六弟子江紹傑,徐徐踱到港邊。春風微漾,清流如錦;長竹弱柳,在堤邊爭翠,把倒影映在波面,也隨晴風皺起碎碧。遠望西連山,相隔較遠,但見一片青蒼,銜雲籠霧。
這邊港上,有數艘帆船擺來擺去,望過去似戲水浮鷗。師徒負手閑眺,心曠神怡。
港面忽駛來一葉小船,船夫老何叫道:「老鏢頭今天閑在,不坐船聽戲去麼?」
俞劍平轉臉一看,道:「老何,你上哪裡去?哪村演戲了?」
船夫欣然道:「是西港宋大戶家酬神還願的戲,你老不去看看麼?我這是接人去。」
俞劍平信口道:「哦!」
那船夫慫恿道:「你老別看是村戲,那班裡有個好武丑,叫草上飛,功夫硬極了,五張桌子一翻就下來,還夾著雞蛋米筐。」這船夫且說且將小船划過來,要做順水人情,請俞氏師徒上船。
俞鏢頭胸無適莫,去可,不去也可。
六弟子江紹傑忍不住了,忙說:「師父,我們去看看吧,今天也沒有事。」
俞鏢頭微微一笑,舉步登舟,說道:「紹傑,去是依你,我得罰你幫著老何划船。」
江紹傑歡天喜地道:「我划,我划。」調轉船頭,直奔西港。
江紹傑搖槳划出二里多地,頭上微微見汗。前途隱聞鑼鼓喧聲,許多男婦往那裡趕;江紹傑搖得越起勁了。不想,背後突有一隻小船追來,大聲叫道:「前面船慢划!老當家的,家裡來人了。」
師徒愕然,回眸一看,是家中的長工李興。
連忙攏岸,問來客是誰,從哪裡來的?
長工李興說:「是打海州來的,彷彿姓侯,還帶著許多禮物哩!」
俞鏢頭一面叫船夫停船,一面想道:「哪個姓侯的?大遠的跑來,找我有什麼事呢?」
這時六弟子江紹傑沮喪極了,就衝長工發作道:「到底客人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來的呀?難道沒有名帖麼?」
李興道:「有名帖,留在程大爺那裡了。說也是鏢行熟人,程大爺陪進客廳去了,教我催老當家的趕快回去。」
老鏢頭笑了一聲,聽戲作罷,改登小船,往家中走來。
還沒到家門,已見四弟子楊玉虎迎出,向老鏢頭道:「師父,海州振通鏢局鐵牌手胡孟剛老鏢頭看望你老來了。」
俞劍平一聽,立刻含笑道:「我道是哪個姓侯的,原來是胡孟剛二弟來了。我正想念這班老友。」說著捨舟上岸,徑到家門,往客廳走來。
楊玉虎搶步掀簾,俞劍平來到屋內,只見老友胡孟剛,依然穿的是江湖道上那種行裝:二藍川綢長衫,長僅掩過膝蓋,大黃銅鈕扣,下穿白布高腰襪子,一雙福字履。
這位胡鏢頭面如紫醬,蒼黑鬍鬚,二目有神;正跟大弟子程岳、二弟子左夢雲,大聲談話。
俞劍平抱拳道:「呵,胡二弟,久違了。這是哪陣風把你吹來,到這野水荒村裡?我真意想不到。」又看見桌上椅上堆置著的禮物道:「二爺,你這是做什麼?老遠來了,還買這些東西?」
鐵牌手胡孟剛忙站起來,大笑著舉手還禮道:「老大哥,真有你的!難為你怎麼尋來,找這麼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居納福;把老朋友都拋開了,連小弟也不給個信。哈哈,我偏不識趣,找上門來。老哥哥,你說討厭不?」
俞鏢頭舉手讓座道:「請坐,請坐!去年我在江寧,把鏢店收市時,所有一班老友全請到了。那時候,老弟你正往福建走鏢;就是我用金牌調你,你也未必敢半途折回,你反倒怪我不請你麼?」
鐵牌手大笑道:「你請我,我偏不來;你不請我,我倒找上門來了。沒什麼說的,我帶了些金華火腿、紹興女貞,你得教你的廚務好好做一下,咱哥倆暢快喝一回。」
兩人落座,眾弟子侍立一旁,六弟子江紹傑重獻上茶來。
俞劍平問道:「二弟近來鏢局買賣可還好?自我歇馬以後,可有什麼新聞麼?」
鐵牌手一拍膝蓋道:「有什麼好不好,不過為本櫃上一班鏢師、徒弟所累,不得不撐著這塊牌匾罷了。論我的心意,何嘗不想追隨老哥,也把鏢局買賣一歇,討個整臉。無奈此刻是欲罷不能,只好聽天由命,早晚栽跟頭完了!」
胡孟剛嘴裡說著閒話,神色上似有疑難不決的事情,一時不好貿然出口。
俞劍平久闖江湖,飽經世故,察言觀色,料到幾分;遂開言引逗道:「二弟,難為你遠道而來,想必鏢局清閒,何妨在我這裡寬住些時?我自從來到這雲台山,半年以來,除了練功夫,教徒弟,閑著就遊山逛景。每每想念起一幫老朋友來,又不免寂寞。二弟好容易來了,打算盤桓幾天呢?」
胡孟剛滿腔急事,造次沒法開口,驀地臉上一紅道:「你先別和我定規盤桓多少天,我還不知道我還能混過多少天哩!」
俞劍平嗤然一笑道:「何至於此?二弟你有什麼混不下去的事,大遠的跑到我這裡來,說短氣話?二弟你素性豪爽,有什麼話,儘管痛痛快快的講,不用轉彎了。」
胡孟剛瞪著眼,看定這俞劍平道:「你叫我說麼?我就說,我這次遠道而來,不盡為請你吃火腿、喝紹興酒,我正是有求於你。老大哥,我正有難事,你必得助我一臂之力。」
俞劍平笑道:「我說如何?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老弟,你我一二十年的交情,非比尋常,你有為難的事,我能袖手麼?不過我先講明,你要用錢力,萬二八千,我還拿的出來;再多了,你給我幾天限,憑老哥哥這點臉面,三萬兩萬,也還有地方拆兌出來。你要是用人力,我這回歇馬,面前四個徒弟,有兩個也能夠去;用人再多了,我給你邀幾位成名的好漢幫場。可有一樣,我已封刀歇馬,再不能重做馮婦,多管江湖上閒事了。」
說著,他把右臂一伸道:「這一臂是人力,我有四個徒弟。」又把左臂一伸道:「這一臂是財力,我有小小三兩萬薄產。老弟你說吧,你要我助你哪一臂之力?」又把脖頸一拍道:「老弟要想借我的人頭,可就恕我不能從命了。我今年五十四,我還想多活幾年,我再也不想出去的了!」
鐵牌手一聽,不覺愕然,暗道:「我這算白碰釘子!」他強笑一聲道:「老哥哥,我真佩服你!莫怪你名震江湖,不只武功勝人,就是這份察言觀色,隨機應變,也比小弟高得多。小弟是枉吃五十二年人飯了。難為你把小弟的來意就料個正著。只用三言兩語,就把我這不識進退的傻兄弟硬給悶回去了。咱們什麼話也不用提了,咱們是後會有期。我再找素日口稱與我胡孟剛有交情的朋友,碰碰軟釘子去。實在是事到急難,全沒交情了,我就乾乾脆脆,聽天由命完了。」
鐵牌手把袖子一甩,站起身來,向俞鏢頭一躬到地道:「老大哥,你老坐著!」
俞劍平手拈白鬚,笑吟吟看著胡孟剛負氣告別,並不攔阻。後見他竟已調頭出門,這才發話道:「胡二弟請回來。你就是挑眼生氣,要跟我劃地絕交,你也得講講理呀。我這裡沒擺下刀山油鍋,何必嚇得跑?」
胡孟剛回頭道:「你一口咬定不肯幫我,我還在這裡做什麼?給你墊牙解悶麼?」
俞劍平仍是笑吟吟的點手招呼道:「二弟,你回來,咱們講一講理。你說找我幫忙,你又沒說出什麼事來。你既任什麼也沒說,怎麼反怪我拒絕你呢?請問我拒絕你什麼來,你卻氣哼哼的甩袖子要走?你這麼不明不白的一走,咱們就翻了臉,我也不教你走出清流港去。老老實實的給我走回來吧,不然我可叫小巴狗叼回你來了。」一句話引得眾弟子忍俊不禁;鐵牌手卻窘在那裡進退不得。
大弟子程岳機靈識趣,忙上前攙著胡孟剛的左臂,說道:「老叔請回來,坐下慢慢談,我師父不是那不顧義氣的人。」
程岳且說且挽,把胡孟剛推到上首椅子坐下。二弟子左夢雲忙斟上一杯茶來。
俞劍平跟著坐下說道:「二弟,你還是這麼大的火氣!想愚兄我在江南道上二十來年,朋友沒有少交,怨仇沒敢多結,為朋友斬頭瀝血的事沒少辦過。尋常同道,杯水之交,找到我面前,只要我力所能為,從沒有袖手旁觀。而今輪到你我自己弟兄面前,有什麼事,我還能不盡力麼?就是我確有礙難之處,賢弟你也得把來意說明,我們還可以慢慢商量。你怎麼一字未露,拂袖要走呢?二弟,到底為什麼事情,這麼著急?何妨說出來,大家斟酌呢!」
胡孟剛道:「你這個老奸巨猾,真是推得開,拉得轉;偏我性急,又教你逮住理了。現在長話短說,痛快告訴你吧,我倒不要你的人頭使喚,我不過要借你的硬蓋子搪搪箭。只因我們這南路鏢,從前有你老哥的安平鏢局,在前頭罩著,江湖道上規規矩矩的,穩過了這些年;就連小弟的振通鏢局,也跟著闖出字號來。不料自從老哥歇馬收市,咱們鏢行沒有兩月光景,連出了兩三檔事。
「蕪湖的得勝鏢局、太倉的萬福鏢局、鎮江的永順鏢局,全栽在綠林手內。近來鬧得更厲害了,五個月工夫,竟又有七家鏢局遇事。內中有四家,鏢師、趟子手受傷,鏢銀幸得護住;其餘三家鏢銀被劫,至今沒有原回。最可怪的是,劫鏢的這個主兒,始終沒有道出『萬兒』(姓名)來。所有出過事的各鏢行頗下苦心,多方踩跡,到底不曾探明他這『垛子窯』(盜窯)設在哪條線上。這麼一來,鬧得南路鏢,稍微含糊一點,全不敢走了。
「兄弟我在鏢行中,耳目不算不靈;我的出身,老哥你也盡知;南北綠林道上的朋友,我認識的不算不廣。只是這一檔事,竟也掃聽不出底細來。卻是這半年來,風波迭起,總還沒有輪到我頭上,我也萬分知足。我幹這種刀尖子上的營生,早已灰心。但若教我立即撒手,又為事勢所迫,不能甘休。我已想好了,熬到明年端午,把我歷年掙的錢都搬出來,給眾鏢師均分勻散;我便把振通鏢局的牌匾一收,在江湖上討個整臉。家裡還有幾十畝薄田,兒子們也全可以自立了;我就追步老哥的後塵,回家養老一蹲,也就罷了。」
胡孟剛喝了一口茶,接著道:「誰知天不從人願,竟在這時,有一筆鹽帑解往江寧,奉鹽道札諭,教我振通鏢局護鏢。我怎麼推託,也推不開;我說鏢師全押鏢走了,沒有好手,不敢應鏢。這麼說,也不行。數目是二十萬;老哥哥請想,這種時候,我又存了退志,並且又是官帑,倘有個失錯,不止一輩子英名付於東流,連腦袋也得賠上。我是破出鏢店教海州封了,也不應鏢。
「其時老友雙義鏢店鐵槍趙化龍提醒我道:『這號鏢推辭不得了!因為振通字號,在南路鏢行,已經成名。這次既奉札諭護鏢,想必是道上不穩,官家已有風聞。若是我們的鏢店尚不敢保,別家誰還敢應?何況這決推託不開,即或推出手去,不拘哪家鏢店承保,或由官府調兵押解,僥倖不出事,於振通沒有關礙;可是振通好容易闖出來的牌匾,從此砸了。倘或萬一出岔,官家若猜疑振通與賊通氣,那時有口難訴,倒更不美了。還是應承下來,請求寬限,邀請能手護鏢,才是正辦。』
「趙老鏢頭並替我想到,要想平安無事,除非把十二金錢鏢旗請出來。憑安平鏢局俞老鏢頭的聲名,真是威鎮三江。押鏢出境,管保一路平穩。名頭小,鎮懾不住綠林道的,枉是白栽。
「當時我聽趙化龍這樣一說,不覺心神一寬,遂對他說:『若提別位,未必肯幫我的忙。提起俞老哥來,我們是一二十年換命的交情。莫看他已洗手,我這回親去登門,請他再玩一回票,准保他不會駁我。』當時我把話說滿了,遂由趙老鏢頭煩出鹽綱老總,跟官府請了五天限,以便齊集鏢師。鹽道批准了,我這才趕到這裡。
「我臨行時,曾向大家說明:『只要這番邀出老朋友來,把鹽課平安解到,成全了我們振通鏢局的臉面,我決意提早收市。只要這號鏢保出去,誰再應鏢,誰自己幹去。』我是這樣說好才來的。誰知大遠撲來,你竟說什麼也不去了,只幾句話,就把我堵住;滿腔熱火給我一個冷水澆頭,你說我怎能不急?
「老哥不是讓我痛快說麼?我現在痛快說了,老哥哥,你不論如何,也得幫幫我。我也不借你的財力,我也不借你的人頭;我只借你的硬蓋子,給我頂一頂。」胡孟剛說罷,端起茶來,呼呼的灌下去;眼望著俞劍平,又加了句道:「你不用琢磨,行不行,一句話!」
俞劍平手拈長髯,沉吟半晌,抬頭看著胡孟剛,點點頭道:「二弟,你這番話,是哪個教給你的?」
鐵牌手發急道:「你還挖苦我麼?我難道還得跟別人學好了話,才來找你麼?」
俞劍平道:「別著急!我聽你這番話,面面顧到,真是實逼處此,走投無路;我若再不答應,未免太不顧交情了。」
鐵牌手大喜道:「老哥,你就多幫忙吧!」
俞劍平卻又道:「但是,二弟你只顧想得這麼周全,單單忘了一事。」
胡孟剛忙問:「什麼事?」
俞鏢頭笑道:「就是愚兄我這一面啊!想愚兄我只為要保全二十年來江南道上一點薄名,這才急流勇退,隱居在這荒村;倘或邀我出去,連我也栽了,那時節,二番出頭,不比以往,可難堪不難堪呢?」
胡孟剛抓耳撓腮,呵呵不已道:「不能,不能,憑你怎麼會栽呢?憑你怎麼會栽呢?」
俞劍平見此光景,歎息一聲道:「胡二弟,你一生為人梗直,不會那轉彎抹角的事,是我深知。你也無須作難,咱們從長計議吧。據我看來,這件事你也不可太氣餒。南路鏢行中,除了我安平鏢局牌子老些,搶著上風;別家鏢局能跟你振通鏢局扯平了的,又有幾人?何至於斷定這趟鏢道必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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