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室 | 誠品線上

La habitacion oscura

作者 Isaac Rosa
出版社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闇室:西班牙當代文學最知名的作家之一依薩克・羅沙台灣版獨家作者序─西班牙,危機四伏解放前途似錦,長大卻四處碰壁的世代之書裝幀特色封面的構成用了很多類似做愛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西班牙當代文學最知名的作家之一 依薩克・羅沙◎台灣版獨家作者序─西班牙,危機四伏◎解放前途似錦,長大卻四處碰壁的世代之書裝幀特色封面的構成用了很多類似做愛時會出現的表情,表達在闇室內解放的意象,也希望能讓讀者產生正在闇室裡的錯覺。此外,做愛與悲傷的表情,老實說非常相似,封面的表情已分不清楚在身上、臉上的是歡愉的體液,還是難過的淚水。看似做愛的歡愉表情,也可能是悲傷流淚的樣子。最特別的是,這本書有夜光效果,在暗處觀看與亮處觀看會有完全不一樣的視覺感受,體現故事中,主角們在闇室裏外的反差。在夜光效果下,會發現三張強顏歡笑的表情,明明眼神非常絕望,嘴巴卻還是笑得跟香蕉一樣彎。藉此訴說著故事中那個「這是最好的年代」、「危機就是轉機」──都是狗屁,因為這兩句宣言害得這一代的年輕人必須忍著痛苦假裝everything is fine的假象。別杵在那兒。來吧,進來吧,我們都到了。若你來此尋求一場邂逅,一穿過第二道簾幕之後,像盲人般伸出手臂,直接往房間中央前進,直到碰上某位與你作出相同決定的人。若你偏好獨處,那麼,別放下摸著牆壁的手,往右走,碰到一尊呆坐的雕像時閃過它,除了不小心磨蹭到它,別觸摸它,繞過它,繼續走你的路,尋找屬於你自己的空間。一個密不透光的黑暗房間一段瘋狂荒謬的成長歲月十五年後,一切開始分崩離析……

各界推薦

各界推薦 「《闇室》不僅僅是一本小說,簡直是西國三十到四十歲青壯年在金融危機下的真實寫照。」--西班牙國立塞維亞大學社會人類學碩士/周佑芷「依薩克・羅沙在《闇室》中巧妙地描繪西班牙的社會,並以此奠定其頂尖作家的地位。」--J. M. Pozuelo Yvancos, ABC cultural. 「一本不可或缺的小說,證明了文學作品能夠有效且準確地理解現實中令人不舒服的真相。」--Fernando Valls, Babelia「這本書的文字令人著迷、樂在其中並激起強烈的反思。祝賀依薩克・羅沙與他的作品!」--Fernando Aramburu, El Cultural「清晰描述了作者那代人的現實生活。」--Ana Mendoza, Noticias de Navarra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依薩克.羅沙(Isaac Rosa)出生於一九七四年,出版過多本著作,曾獲 Romulo Gallegos、 Ojo Critico以及 Andalucia Critica等獎項,並有多本著作改編為電影。El Cultural選為西班牙當代文學最重要的十二位作家之一。■譯者簡介劉家亨(Hugo Liu)靜宜大學西班牙語文學系研究所畢,花蓮人,指甲總是剪很短,興趣是單身。譯有《甜蜜的死亡氣息》、《我死去的摯友》、《三十三場革命》、《解剖師的秘密》。e-mail: liuhugo69@gmail.com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台灣版獨家作者序 西班牙,危機四伏導讀 藏在闇室裡的「控訴寫實主義」 西班牙國立塞維亞大學社會人類學碩士 周佑芷闇室

商品規格

書名 / 闇室
作者 / Isaac Rosa
簡介 / 闇室:西班牙當代文學最知名的作家之一依薩克・羅沙台灣版獨家作者序─西班牙,危機四伏解放前途似錦,長大卻四處碰壁的世代之書裝幀特色封面的構成用了很多類似做愛
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9493833
ISBN10 / 9869493831
EAN / 9789869493833
誠品26碼 / 2681513815008
頁數 / 288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2X13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台灣版獨家作者序
────西班牙,危機四伏
依薩克・羅沙


西班牙(以及整個西方世界)普遍以為,「危機」和「機會」用中文寫出來是同一個詞彙。此說起初可能是語言上的誤解(都怪美國前總統甘迺迪半世紀前的一場演說),之後融合了正向思維、管理學上激勵人心的手法,以及一絲所謂東方智慧的色彩,變本加厲,直接簡化為「危機即是轉機」。
此誤會首先於企業界大肆傳播;任何形式的危機在企業界都會被視為轉機。你被解雇了?就當作是有機會替工作經歷添上一筆吧。公司倒閉了?好個天賜良機,你可以從零開始,抵達更遠的遠方。整個鄉鎮賴以維生的企業撤廠了?真走運!居民得以探索從未想像過的生活方式。這個誤會自企業界傳播至個人生活(離婚、意外,乃至罹癌都被令人窒息的正向思維視為走出「舒適圈」,並展開更完整的人生的機會),最後蔓延到政治圈,我們都聽說過有些執政者堅決主張這個錯誤且欺瞞人心的想法:危機其實並非如此負面,危機也是轉機。

若此話當真,那麼西班牙過去十年的處境還真是得天獨厚,早就是機會遍地開花的國度了。事實並非如此,因為過去十年,西班牙百姓的生活幾乎在各種層面均陷入危機。放眼望去,危機四伏。
首先是經濟危機,恰好與歐洲危機和全球危機同時發生。金融危機,西班牙動用公帑,傾注數百萬歐元,並整併問題銀行,拯救銀行業。社會危機,數百萬工作者失業,資源匱乏、待遇不公、民生貧困,程度可謂前所未見。政治危機,國家無法組成政府,不得不反覆舉辦選舉。公家機關危機,貪汙弊案屢遭揭露,罄竹難書。君主政體危機,皇室醜聞頻傳,國王胡安・卡洛斯不得不退位,由其子王儲繼位。領土危機,加泰隆尼亞地區獨立意識越來越強烈。

我們可以繼續列出西班牙近年也陷入危機的其他諸多產業。不動產泡泡破裂後,房市一蹶不振。傳統紙本新聞媒體如自由落體般墜入無底洞。公共教育制度預算屢遭刪減,弱不禁風。萬年危機重重的文化產業,如今情勢更加惡化。受體制束縛的工會和傳統政黨,於體制崩潰之際一起被拖下水。西班牙民主轉型時期傳承下來的奇聞軼事,口耳相傳四十年,今日受到新生代質疑。科學研究缺乏預算。退休金制度破產在即。想當然耳,數百萬戶家庭喪失了購買力、福利和工作,淪落成為無殼蝸牛的人更是難以計數。

結果,事實並非如此,危機根本不是轉機。十年前,西班牙正式陷入危機、陷入其他各種衍生出來的危機,這些年來根本沒有洗心革面,也沒有利用上述這些問題借力使力,建立一個更加正義繁榮的社會。反之,大多數的國民長年過著不安的生活,聽天由命, 接受危機,各種危機如狂風捲走一切,而自己完全無力挽回。

遭危機波及的人何其多,一直以來我總是想聚焦在我的世代上:我們這些生於七〇年代的人,是佛朗哥獨裁政權結束後的第一代民主世代,成長的路上,總是有人允諾我們未來會更美好。我們的世代經歷過危機、各種衍生出來的危機,猶如希望破滅。才短短幾年,世人不再讚揚我們的世代,我們不再是「史上準備得最好的世代」,而是急轉直下,變成「內戰後第一代過得比父母親還慘的世代」。我們的世代焦慮不安,懼怕未來,緬懷過去;更有甚者,我們懷念的是未來、我們曾被允諾的未來、已不再是未來的未來。開始撰寫這本小說後,我本人也懷抱著這種「對未來的緬懷之情」。我試圖藉由這本書表達自己的不安,並與他人一同感受這份集體焦慮。

眼見希望破滅,某些人的回應是在黑暗的房間內尋找庇護。他們躲入的房間並不像是在本書中擔任主角的闇室,而是隱喻的房間,是逃避痛苦現實、等待暴風過境的手段。某些人被迫出走他鄉,各行各業皆有成千上百萬年輕人或是沒那麼年輕的人移居國外,其中大部分擁有大學學歷,國家花了大把銀子教育他們,現在這些花費全付諸流水了。

然而,也有人走出黑暗的房間,在近年來的重大社會運動或是新政治計畫中,扮演領導者的角色。有些人今日治理國內主要大城,十年前,誰想得到有朝一日會發生這種事。

《闇室》這本小說是於危機和其他衍生出的危機最艱困之際所寫下的,如此不堪入目的西班牙正是這本作品的背景。撰寫本書時,我能夠自窗口看見有些鄰居因繳不出房貸而遭法院驅離,也看得見反對公共利益預算刪減而發起的示威行動。西班牙被狠狠擊倒了,同時也蠢蠢欲動,欲求脫胎換骨,無論從政治角度或社會角度看,皆叫人興奮,因為西班牙,正賭上它的未來。

〈一〉

不過,應該要更往回退一點,將時間再回溯得多一點,別停留在那個我們將窗戶封死、替牆壁加上海綿板、啟用闇室的午後。應該要再往回退個幾週,退到第一間闇室。第一間闇室其實並非漆黑無光,並非澈底黑暗,它也不是一間房間,不是這間闇室。若不是那一晚初次偶然,甚至是意外陷入黑暗,我們今天也不會來到這裡坐成圓圈。儘管我們的眼睛過了那麼多年彷彿已經適應了,能在隱約之中認出大家的身影,但還是看不見彼此。那天的第一次。我們租下祕密基地不過兩個月。雖然房間一直以來都在這裡,就在走下樓梯後的走廊盡頭,但我們只在第一天開過門。屋主交給我們鑰匙,我們欣喜若狂地接管祕密基地,澈底檢查屋內,不放過任何角落,然後打開這扇門,決定這間房只能供作雜物儲藏間。那天的第一次。那天是星期六,沒有任何人失約。那週其餘日子,我們來來去去,偶爾遇見彼此,每個人依照自己的需求使用祕密基地。有人把它當作辦公室,還在念大學或正準備公開招考的人,把這裡當作自習室。某些人的嗜好需要很大的空間,一整層樓或父母家中一整間臥房都不足以應付,便把這裡充當工作室。這裡也是個安靜的地方,吹單簧管的人可以好好練琴,又不會被左鄰右舍抱怨。有些晚上,這裡被當作炮房,成為夜間出遊劃下句點的低調寢室,我們也排了順序輪流使用。但每逢星期六,所有人齊聚一堂,使用祕密基地,就像從前混在某間合租公寓的客廳、泡酒吧、打開汽車後車廂聚在柏油空地一樣。那天的第一次,之所以會發生,是因為當時的我們不是我們,不是現在侷促不安地等待,且幾乎聽得見圍繞在自己身旁的同伴們的心跳聲的我們。當時的我們不是我們,因此事情才發生了。若當時我們將時間往後推十年,大家的反應會不同,熄燈後會在幽暗中開玩笑、發出笑聲,但會尊重被時間越拉越大的身體距離,不會靠近彼此。若當時我們把時間往後推十五年,也就是說,若我們成為今天的我們,那我們會迅速尋找打火機和手機螢幕重建視覺,接著會打電話去電力公司抗議。但當時我們沒有這麼做,當時的我們不是我們。若今天我們回憶那天的第一次,會想不起來,因為雖然我們在紀念合照看見自己,但看見的不是當時的自己,而是今天的我們。對,和那天一樣分散坐在樓上沙發,穿著當時的青年服飾,外表卻是今天的身體,以及今天這幾張嚴肅、疲憊、飽經風霜的臉孔。我們很難想起自己那時的模樣,必須再次倒轉剪接機,讓時光逆流,修復遺落的一切,看見當時的我們。你試看看,用力轉動曲柄,會看見人生恢復成從前的模樣,隨著時間一年一年地倒轉,我們將今日的所有重擔一一卸下。我們看著皮膚拉緊,去除斑點,恢復光澤,鬆弛的肉體變得緊實,黑眼圈消失,脊椎骨挺直,千萬根毛髮匍匐爬離排水孔,重新串回頭皮,某人掉的牙齒返回牙齦,趕走冒充它的植牙。我們看著神經元重生,看著細胞甦醒,重建肌肉、骨骼和器官;脂肪在動脈中溶解,肺裡的菸垢剝落,從鼻腔竄出,回到煙囪、排氣管和菸蒂裡。菸蒂在菸灰缸裡生長,變回香菸。好幾升本已蒸發或在手帕和衣袖上乾掉的淚水液化,沿著臉頰逆流而上,滲入淚腺。如果你轉得更快一點,可以把孩子們縮小,讓他們回到子宮,壓縮成一顆卵子,先是向外排出幾滴精液,再重新植入卵巢。精液與四散於陰道、保險套和衛生紙上的精子結合,再以噴出時同樣的強勁力道,灌入射出它們的陰莖。若我們大家一起加速轉動曲柄,將使整間房間旋轉。迴旋中,這些年我們所下葬的亡者將在地底之下重建器官,然後一面抖掉一身泥土,一面爬出棺材,或走出壁龕墓室。或者,這可謂難上加難,亡者將自骨灰微粒中重生。骨灰微粒抵禦強風,從海邊回到骨灰罈內,再從那回到火葬場,亡者被烈焰重新轉化成肉身,走出火化爐後,被帶到醫院,在病床上睜開眼,同時腫瘤縮小,細胞反射放射線。房間旋轉,整個星球的轉向倒轉,讓我們抹除工作契約、抵押契約書和戶籍謄本的簽名,讓我們放棄搬家,重新打包所有東西,讓我們以背對的方式遊歷各國,漸漸不認識這些地點。我們吐出一打跨年夜吞下的葡萄 ,嘔吐出好幾噸的食物和酒精,從血管抽出藥品及有毒物質,將曾作下的決定一筆勾銷,然後將決裂的關係重修舊好,唯有如此,唯有將這趟回歸之路重新完整地跑過一遍,我們才有辦法再次成為那天初次身處黑暗中的我們。我們,當時的我們。


現在好了,你看看我們,我們已經完成時光旅行,回到過去了。我們大家都在那裡,那天的第一次,所有人都到齊了,就連今天缺席的人也在場。幾乎聽不懂我們在談些什麼,因為所有人都在說話,發出浮誇的狂笑聲,音樂還放得那麼大聲。若你注意看某支從衣袖底下露出來的手錶,會發覺已是半夜三更。我們在這裡飲酒抽菸已三、四個小時之久,你可以從灰濛濃密的空氣、滿是菸蒂的菸灰缸、空酒瓶、某道沙啞的笑聲及泛紅的眼珠子計算出來。我們瞳孔擴大,目光如獸。盡頭處,最接近樓梯、幾近昏暗的沙發上,你可以看見兩對男女已脫離團體,各據沙發一端,對稱地啃食彼此。我們看不清楚他們是誰,但不打緊,可能是我們之中的任何人,那段時期配對總是變來變去。突然間,彷彿所有人同時眨了眼,我們陷入黑暗,音樂停止。那並非澈底伸手不見五指,注意看,大夥兒在房內視而不見,與那全然無關。些許明亮透過百葉窗縫隙滲入,亮度有限,但足以隱約看見我們分散於房內的身影,看得見幾個黑色輪廓開始發笑、大叫、吹口哨,直到某人打開門,所有人跑到馬路上,才發現不只我們停電。我們在那兒,在人行道上,步伐踉踉蹌蹌,冷得直打哆嗦,探索一個與這城市格格不入的夜晚。街燈已熄滅,樓房燈火只剩下手電筒或打火機於窗邊閃爍,鄰近的公園如地平線,剎時變得遼闊無際,儘管我們大多過於酣醉,無法好好欣賞,頭頂上的景色才真正令人驚嘆。夜空中點點繁星清晰可見,彷彿已於城內閃耀數世紀,星光來自千百萬公里之遙,數十年來一直被電氣照明設備否定,今晚終於得到一個認可。我們不曉得停電是否擴及社區或整座城市,還是整個星球都燒壞了。放眼望去,只看見一輛汽車大燈發出閃光,有那麼一瞬間照得我們睜不開眼睛。我們回到屋內,一關上門,所有人瞬間消失無影無蹤,唯獨仍賦予街道形體的微弱月色星光自窗戶映入。我們在那裡,又回到你身邊了,變成醉醺醺的影子,互相撞來撞去。某人點燃打火機,火苗上露出駭人的臉孔,然後打火機被另外一個人大手一揮,一把搶走。「熄掉啦,我們還是待在黑暗中吧。」從此,我們只能憑直覺感受身體移動,聽見空瓶被某人絆倒的聲音,以及他人的笑聲。我們的記憶點燃一盞虛構的燈,照亮每個人所回憶之物。回憶,彷彿親眼所見,其實一切只是影子在抖動。有人試圖在沙發坐下,結果一屁股坐在早在沙發上的人身上,被那人一把推開,然後又翻倒在另一人身上,另一人則跌在對面沙發上的人的腿上。沒有人說半句話,我們只是笑或叫,接著所有人馬上玩起推擠跌倒的遊戲,從地板上爬起來,再摔回地板上,匍匐爬行,往前伸出手時,我們會碰到某人的頭、某人的背、某人的胸,我們推人,我們被推倒,我們跌在已跌倒的人身上,呻吟被笑聲蓋過,人若在扶手椅上尋找庇護之處,會發現椅子上已經有人了,一個人、好幾個人,手臂和腿混雜交纏,人頭堆疊,於沙發所圍出的狹窄四邊形內移動,無從得知上方到底有多少人。有人的臉貼在別人的臉上,兩者的酒氣吸引彼此,舌頭猛烈伸入對方嘴裡,牙齒相撞,手猛力抓住頭不放,身體滾動。有人的鼻子卡在別人的耳朵內,轉身又遇到另一張熱呼呼的嘴,某人一手摸入別人的T恤底下,另一隻手不曉得會在衣服下摸到什麼,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扯開扣子。傳出一道拉鍊拉開的聲音,某人的指甲抓傷別人的乳頭,十根手指爭奪同一個鉤釦。電力恢復,火光穿透眼皮時,我們才意識到自己的眼睛是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