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爾丹的瘋狂日記 | 誠品線上

Juletane

作者 Myriam Warner-Vieyra
出版社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朱爾丹的瘋狂日記:◎非洲版的「紫色姊妹花」(ColorPuple),娓娓道出一個女性的命運。◎南方家園非洲小說第四發──來自加勒比海不一樣的聲音。如果婚後遠嫁異地,才發現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非洲版的「紫色姊妹花」(Color Puple),娓娓道出一個女性的命運。◎南方家園非洲小說第四發──來自加勒比海不一樣的聲音。如果婚後遠嫁異地,才發現自己並不是丈夫唯一的妻子…… 1960年代來自安地列斯群島的朱爾丹,在巴黎邂逅了來自西非的瑪瑪杜,婚後隨他回到達卡生活,此時她才曉得自己並不是丈夫的唯一。在這樣環境下,她除了得學習如何跟艾娃──丈夫的大太太和三太太恩黛伊和平共處,還得忍受孤寂的異鄉生活。而海倫,一名同樣來自加勒比海的心理輔導師,曾經在非洲工作時經同事提起關於朱爾丹的案例,並且給了她一本破舊的日記,裡頭記述的是朱爾丹的辛酸點滴。多年偶然後,她才在閱讀的過程中體認當時的狀況,並與自己目前生活反覆對照。朱爾丹是否能夠順利地融入這個文化、習俗皆不同的生活?還是這本破舊日記本最終將成為她孤獨和瘋狂的最佳見證?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彌黎阿慕.沃娜.薇耶哈 Myriam WARNER-VIEYRA1939年出生於法屬瓜德羅普島,但婚後長期定居於塞內加爾。曾於達卡大學的兒童中心從事圖書管理及研究。非裔加勒比海人的身分,讓她在面對這兩種文化的差異有其獨到的觀察與理解。作品常以女性觀點出發,書寫獨立自主意識,並對歐洲╱非洲之文化交流有深刻體認。■譯者簡介邱大環巴黎第三大學語言學博士,曾任巴黎第七大學、比利時皇家翻譯學院、塞內加爾高級管理學院等校之中文教師,在國內歷任台大、淡江及台師大副教授,亦曾擔任文建會駐巴黎台北文化中心主任及國家兩廳院藝術副總監。著有《塞內加爾的法語小說》、《法國文學小辭典》。譯有《生命有如繃緊的絲弦》、《還魂者》、《乞丐的罷工》、《哈喇魔咒》。杜邱宗自幼便出國留學,擅長歐語系外文。目前為專職翻譯。曾在非洲塞內加爾居住約兩年的時間,概略瞭解當地民俗風情,因此決定發揮所長,翻譯這本原文法文的小說,以此向華人介紹非洲的法語文學。

商品規格

書名 / 朱爾丹的瘋狂日記
作者 / Myriam Warner-Vieyra
簡介 / 朱爾丹的瘋狂日記:◎非洲版的「紫色姊妹花」(ColorPuple),娓娓道出一個女性的命運。◎南方家園非洲小說第四發──來自加勒比海不一樣的聲音。如果婚後遠嫁異地,才發現
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8953864
ISBN10 / 9868953863
EAN / 9789868953864
誠品26碼 / 2680841219007
頁數 / 144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5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朱爾丹的瘋狂日記
Jultane


人們常說搬一次家就等於遭了一場火災,其實不太正確。搬家時,我們可以篩選及發現一些久被遺忘的物品,其中的價值遠超過往昔所評定的。而火災後,堆積在灰塵裡的物品幾乎不能再被使用。
海倫.巴爾班是一位獨立、自主的女性,直到這個二月週五晚上之前,她過得很隨性,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女人。
這天,海倫正在整理東西,她將搬離這個居住十年之久的套房,遷居到一個空間較寬闊的公寓。為了想要有個自己的孩子,不久前才下定決心要結婚。她蠻喜歡她未來的夫婿:對方小她十歲,體型壯碩,身高一百八十公分,體重八十四公斤,個性溫順的像頭羊,但在經濟或智慧上,海倫都強過對方。因為她個性太獨立,無法承受一個對她頤指氣使的丈夫。
一個紙質文件夾,經過了歲月及光線的磨合,從一疊疊她準備要整理的書堆上滑下。她將它拿起,並未在上頭發現任何標籤,也對其中的內容沒印象。海倫坐下休息片刻,然後打開文件夾。她機械式的翻開一本陳舊的學生作業簿以及幾頁脫落的紙張,然後她開始閱讀起來。這文件因鉛筆而出現烏黑且不規則的文字,以一種日記的方式呈現。


1961年8月22日,星期二
12月25日,我出生在加勒比海一座小島的郊區,母親懷我的時辰正好是天主教會節食和禁慾的齋戒期 。如果與主流信仰相反,藉由常人出生時的星象符號來決定性格,以我為例:我的性向應該是取決於受孕的時期。由於我父親並未遵守習俗,尊重我年輕的母親,導致我承受了在地聖堂的一切詛咒。在我出生時,我已成為諸多元素的受害者,更別說我脆弱的雙肩承擔了我們民族三個世紀以來苦難的總和。
這天早上我心不在焉地翻開一本從書包裡溜出來、未用完的筆記本,這給了我提筆的念頭,一個曾有可能成為我女兒和我自己孩子的筆記本。可惜的是我沒有孩子,我甚至沒有雙親或朋友,那個姓氏只不過是個印記,而我也早已遺忘了它。我真實的姓氏,我從來不知道,它在歷史的光陰中被抹去了。
人們叫我瘋女人,這其實沒什麼值得奇怪。他們又哪裡懂得何謂瘋狂?如果瘋子其實不是瘋的 ! 如果一個獨特的行為對普通及庸俗人來說是瘋狂的,但其實卻是明智的,反映出一種清澈、無玷的正直。
我是整個家裡最了解狀況的人。雖然在某些心酸的日子中,聽到恩黛伊為了跟我們 丈夫的房事而自誇令我憤怒。這實在是太邪惡了!
就像今天,她又跟她的好朋友賓達,為了故意讓我能清晰地聽到她們的對話,她們坐在庭院中,我的窗台下,並且用法文說:
「親愛的賓達,瑪瑪杜實在是太貼心了,不像一般男人享受完了就不在乎妳的感受。 他會很有耐性地關心我的滿足感……」
正說著就見賓達一副發瘋似的「嘻!嘻!嘻!」笑著,像偽君子一般。我突然大力的將百葉窗打開,其中一扇將賓達的假髮撞掉,同時在一聲「喀嚓」聲中止住她的笑聲並露出她那像是好幾個月沒有用過梳子、骯髒又亂成一小團的真頭髮。恩黛伊趁機如往常般像連珠砲似地朝我的方向罵人,賓達毫無羞恥地將那烏黑混雜的假髮戴上。她全身散發著粗糙的氣息。指甲又長又髒,覆蓋著一片鮮紅色的鱗片,就像從下體看到的污垢一般。骯髒的鞋子像是滿出來的油脂,在前面嵌入腳指的指甲塗著跟手指上同色的油漬,佈滿裂紋的腳後跟,彷彿乾旱季節缺水的土地。她身穿的閃亮袍子以及身上佩帶的珠寶像要參加盛宴。雖然渾身滿是脂肪的虛胖,她卻有一副線條分明和柔和目光的美麗臉龐。她將經常用來清牙的「牙籤」 從嘴裡抽出時,有些虛幻般的,帶著一條長長晶瑩的唾液。從她滿是憐憫的臉上看去,我很同情她。我看到她對我微笑,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海倫像是被文字迷住般,舒適地躺在沙發上繼續她的閱讀。夜裡12點鐘了,她毫無倦意。為什麼她之前沒有對這本日記產生過相同的好奇?多麼無法原諒的疏忽!長期以來的壞習慣,常是一天拖過一天,她原先認為這是一本很無聊的文件,被她完全遺忘的筆記本。當她初接到時,本以為是個完全無法連貫的記述,一個瘋子的故事。讀了兩頁後,她產生了一種不讀到底誓不罷休的慾望。她又一次淪為自己偏見的受害者。「我必須改變,要學習信任別人,尤其是我未來的丈夫。」海倫這樣想著。她搔了搔頭,取下折磨她頭皮的髮夾,然後繼續從先前停下的段落繼續閱讀。


恩黛伊憤怒地口出惡言又不停地向我做著些比手劃腳的動作,肢體動作帶動著配戴黃金手鐲首飾的碰撞聲。這些首飾就是我們家兩年以來缺錢的主要原因之ㄧ。她對我的恨意很明顯,但又無法解釋……我一邊觀察她,一邊忙著想自己的事,無法分心了解她到底想表達些什麼。她長的沒有她朋友漂亮,扁鼻子大嘴巴又嬌貴。她的辮子會定期整理,每天都用回教教長給的各種來路不明的香料洗澡,就是為了要將我們的丈夫牢牢地綁在她的床上。更不用說她在佈置房間、購買妖豔服飾和來自東西方香水的花費。她的指甲油幾乎從來不會被刮傷,因為,甚至喝水都需要別人服侍。她無視女傭因為家事多而不停忙碌,任意使喚女傭端水給她喝,而她卻坐在那無所事事,整天將她龐大的身軀,躺平在床上,或是滿溢著多餘的脂肪坐在椅子上。當她去廚房時,只為了特地替瑪瑪杜準備食物。
艾娃 盤坐在中庭遠方芒果樹下的草蓆上,她正教導烏離瑪塔,她最小的女兒跳舞,跟他三個孩子玩樂。她微笑著,很明顯地忽視恩黛伊跟我之間的情況。她從來不會關心那些跟她沒有直接關係的事情。對她而言,她的世界只存在於芒果樹下的草蓆和她身邊的三個小孩。
無法忍受的濕熱溫度,使人感覺到大雨將臨。彷彿在回應恩黛伊的暴躁,我輕輕關上百葉窗,又開心的回到我昏暗的房間裡。
我的床:鐵製的床繃,合理價格;替代床墊的是我每天翻了又翻的草蓆,然而又保留了我壓在上面的身型。因為沒有拉直的彈簧迫使我必須睡在正中間的凹陷裡。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兩個空的威士忌箱子充當我的床頭櫃。我床鋪的左邊,一個櫃子存放著我那些回憶價值遠大於實際價值的寶貝。真希望不會有人把它拿走,就像瑪瑪杜把我的桌子強制拿去替代廚房裡被白蟻蛀光的那張……。
我偷走艾娃大女兒的一本作業簿。這是我唯一可以用來記述的方式,其中只有兩頁被使用過。書寫將可以減輕我長期心靈的失落,使我把握住僅僅的少數活動,提供我一個朋友、可吐露心事的對象。至少我是這麼希望的……。
我是怎麼來到這悲慘的枯井裡?我的身體是怎麼撐過這些年的?而我叛逆的靈魂因為多次無用的反抗而衰竭,殘留著更破碎,更體無完膚的我 ?
我曾經嘗試逃離,在半夢半醒間,指尖上還殘留著黏土的觸感,我想要尋找某個能支撐我攀爬在這光滑土牆上的記憶,然而我似乎什麼也沒找到,隨著時間的消逝,我適應了這半條命的生活。

* * * * *

那是在跌入這枯井之前,大約四到五年前,我記不得了。當時,在一個巴黎大學城的花園聚會,我剛認識我丈夫,或者現在可以說是「我們的丈夫」,瑪瑪杜。跟我國家其他同年齡女孩子不同的是,我不喜歡也不會跳舞,我會出現在那是為了要取悅一個朋友,就連比根 我都跳得很差——這緩慢的舞蹈在大眾眼裡再簡單不過。瑪瑪杜也注意到我,他覺得我很有趣。「一個黑女人跳舞像個掃帚的柄」。
「喂!這是您第一次跳舞嗎?」他帶著嘲笑的臉色問我。
「這妨礙到您了嗎?」我懊惱的回答著,斷然的聳聳肩背向著他。
然後他權威式的抓住我的手。
「不要這樣嘛。來,我來教妳跳舞。」
順著瑪瑪杜的引導,我跳的還不賴。他讓我練習了兩、三次後,我們沒有另外約時間就道別了。沒想到還會有機會再見面。
幾天後,當我在聖米榭大道上行走時,我感覺到身邊某個人的存在。
「世事很巧妙。」一個聲音這麼說。原來是瑪瑪杜在跟我說話。
「我沒想到這麼快又跟您見面了。」我回答著。
「我知道。」
「真的?」
「真的。走,我們一起去喝杯咖啡慶祝這件事。」正說著,他就帶我走了。
我原本可以拒絕,因為我從小受到中產階級式的家庭教育,不接受即興的邀請。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答應,因為我開始對他產生興趣了。瑪瑪杜長的很高,留了個小鬍子,滿臉帶著「隨性」的笑容,牙齒潔白整齊,還有一雙靈動又調皮的眼睛。他浮躁的心態並不使我訝異,反而讓我覺得很好玩。他的眼神讓我覺得像是第一次見面,毫不避諱地從頭到腳觀察我。我同學認為我很漂亮,或多或少有些真實,但我自己完全不清楚。我期盼瑪瑪杜專注的審查是正面地。我有一副稜角分明的瓜子臉,以一個中等身高的人來說身材勻稱,還有一頭長而茂密的頭髮。我梳頭的方式是將兩邊頭髮打成辮子然後捲起來像馬卡龍形狀貼附在耳朵上,有些人說,這種髮型讓我看起來像個天真小孩。
以前的我確是很天真,頑皮又無知,由我教母 扶養長大。我教母是一位虔誠的婦女,自從去年她去逝後,我才開始真正認識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