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海
作者 | 盧卓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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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有限責任台灣友善書業供給合作社 |
商品描述 | 夜海:令人期待的九十後本土作家,新一代小說寫手香港的故事難說,但還可以這樣說盧卓倫是令人期待的新一代說故事人。二十一篇短篇小說,有關身障者、傭工、性向不明者、露 |
作者 | 盧卓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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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有限責任台灣友善書業供給合作社 |
商品描述 | 夜海:令人期待的九十後本土作家,新一代小說寫手香港的故事難說,但還可以這樣說盧卓倫是令人期待的新一代說故事人。二十一篇短篇小說,有關身障者、傭工、性向不明者、露 |
內容簡介 令人期待的九十後本土作家,新一代小說寫手 香港的故事難說,但還可以這樣說 盧卓倫是令人期待的新一代說故事人。二十一篇短篇小說,有關身障者、傭工、性向不明者、露宿者、麥難民──他關注「卑賤者」的世界,以及表面上護蔭著他們的體制和權勢。一篇篇人物速寫,情節看似單純,卻往往能以出人意表之筆,探觸倫理的死角,在輕重之間,回應了時代。 從個人面對的愛情、性別、職業議題,到社會批判、運動題材。由一系列特殊境遇和人性描繪開始,書寫圍城百態和邊緣人物,趨向近年現實的動盪與疫症城市,加以聚焦,體現盧卓倫更廣的社會關懷。
作者介紹 盧卓倫九十後同行兒女。畢業於香港浸會大學社會工作系。喜歡寫作、戲劇、思考和旅行。作品散見《字花》《虛詞》《香港文學》《香港作家》等。IG: Darrenlocl希望收集你的故事。
產品目錄 推薦語/鄧小樺、莊梅岩 序——寫作,在亂世/ 輪椅上的聖母 病 名字 請替我挑選一本書 尋煙 染紅 怪物 狼來了新編 止痛藥 頭盔 偷生 夜海 空隙 同業 親 老麥 龍騰茶餐廳 深黃色的電單車 哥哥 社交距離 住在13B單位的張婆婆
書名 / | 夜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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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盧卓倫 |
簡介 / | 夜海:令人期待的九十後本土作家,新一代小說寫手香港的故事難說,但還可以這樣說盧卓倫是令人期待的新一代說故事人。二十一篇短篇小說,有關身障者、傭工、性向不明者、露 |
出版社 / | 有限責任台灣友善書業供給合作社 |
ISBN13 / | 9789887904731 |
ISBN10 / | 9887904732 |
EAN / | 9789887904731 |
誠品26碼 / | 2681999882006 |
頁數 / | 247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8X13X1.9CM |
級別 / | N:無 |
最佳賣點 : 書中收錄曾刊登於《字花》、《虛詞》、《支流》等多個文學平台的文章,以及收錄了曾獲「第四十五屆青年文學獎小小說公開組優異獎」、「字花別字創作年賞」作品。
內文 : 〈頭盔〉
中午時分,我從漫長的夢魘中醒來,身子仍是被懸空似的。回過神來,又是一個不想面對的現實。我步出客廳。慵懶的陽光灑在客廳的沙發上。沙發上坐著一位老人。飽滿的肌肉上滿佈血管和皺紋。頭上發白的銀絲在陽光下顯得刺眼。他抖顫的右手捏著一個啡色的鋼絲刷,左手緊握著一個黃色的頭盔。他正在使勁地、吃力地用鋼絲刷磨擦頭盔的表面。頭盔上本應有著一個大型企業的標誌,至今卻被他刮至模糊不清。客廳裡瀰漫著一陣微弱的鐵銹味。這段時間,我的嗅覺特別敏感。我靜靜地躲在客廳旁邊的牆後偷看,細心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黝黑而粗糙的皮膚依舊,但認認真真地看,我才發現,眼前的他個子比我印象中的細小一點,而且手臂上莫名地多了一道傷痕。這個人頓時變得十分陌生。
我記得,四年前,我們同樣困在這個客廳裡。那天,我甫踏進家門,看見他正在電視機前吃晚飯。桌上是一碟青菜和一罐豆豉鯪魚。旁邊放著一支青島啤酒。佔領馬路、途人遇襲、高官譴責等等來自電視機的片段如走馬燈般打在他的臉上。光影下,他的臉倒是灰濛濛的。轉眼間,臉上出現了兩個人在馬路中央打羽毛球的畫面。未幾,畫面又變成了一個正在馬路旁燒烤的人。驀然,他對著電視機破口大罵:「不知所謂!」他急躁得連飯桌的餸菜都險被弄丟。我聽罷了,別過頭去,脫去鞋子便鑽進自己的睡房裡迴避。這日子裡,許多專家紛紛走出來討論,替處於政治對立的家庭解困。其中一種說法是要家庭成員盡量避免激烈的討論。說來輕鬆,但有些事情總是避不開的。當我推開睡房的門時,發現裡頭被人弄得一團糟。東西都給人翻箱倒櫃的,散落一地。地上留下一個掏空了的膠袋。更多的專家意見都擱置了。我下意識地拾起那膠袋,氣沖沖地回到客廳,打算跟他對質。「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東西……你是不是到過我的房間?!」
〈夜海〉
一 夜海
我討厭海,特別是在晚上的時候。
小時候,父親在公司周年晚宴上贏得三張豪華郵輪套票。雖說是豪華郵輪,安排給我們的套房卻是十分狹小,置於船艙底部,沒有窗,也沒有電視。說白一點,這根本是一間裝修豪華的監倉。空間狹窄,加上不濟的通風系統,使我們不願多留在套房裡頭。可是,船上消費也十分昂貴。非用膳時間的食水也要賣三十元正。於是,我們在郵輪上過著又豪華又節儉的日子。每天,早餐時段,我們邊吃東西,邊用膠袋留著一些麵包。到了下午,我們便到甲板上吃麵包,把麵包碎分給海鷗。歌舞娛樂都要花錢的。因此,母親會帶著我到甲板四處拍照,父親則坐在乘涼座椅上閱讀。晚飯過後,我們又回到甲板上。晚上的海風刮得特別大。我年幼體輕,大風下被吹得左搖右擺,腳跟總帶著離地的感覺,生怕下一刻會被強風刮走。每一次,我都不情不願地跟父母上去。我不明白父母的想法是如何。即使風大得連通往甲板的艙門也打不開,他們仍然要硬著頭皮上去,甚至走到欄杆旁邊。說甚麼看海,但根本甚麼都看不到。眼前只是漆黑茫茫一片。無盡的黑暗裡,彷彿有一對黑溜溜的瞳孔向我們張開,蠢蠢欲動,隨時把我們吞噬。
我討厭海,特別是在晚上的時候。漆黑而茫茫的一片,我們的知覺都快要失去了。無盡的黑暗裡,那對黑溜溜的瞳孔向我們張開,蠢蠢欲動,隨時把困倦的我們吞噬時,夜海乍現一點微弱的光芒,細小得猶如螢火蟲,若隱若現,晃晃蕩蕩,徘徊在水平線之上。
我討厭海,特別是在晚上的時候。
船家告訴我,這幾晚風高浪急,是渡海的好時機。上船的時候,他指著隱藏於船艙下的貨物艙,吩咐我先躲在那裡,直到船駛到了公海,我才可以出來。我藏身於數件巨型貨物之後,懷抱著背囊,還有少量餅乾和一個透明膠袋。餅乾可供充飢。膠袋可供三急之用。船艙外頭,馬達聲和鐵鏈聲在不知不覺間止住了。甲板上的腳步聲也明顯地減少。船還未啟航,隨浪潮上下起伏,左右搖晃。船家曾萬分叮囑我,在貨物艙裡,我就是一件不折不扣的貨物。貨物不作聲。我也不能作聲。我只能夠靜靜地等著。等著。等著。現在,船艙外面卻是駭人的寂靜。除了拍打船身的浪聲外,外面平靜得像個無人之境。多一刻平靜便多一刻忐忑。多一刻平靜便多一刻變卦的可能。寂靜過後總是暴風雨。我已經承受不了半絲的變卦。身體不由自主地抖動。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至衣領。血都凝住了。然而,我最應該要做的事就是甚麼都不能做。凝神。屏息。我必須把自己的存在看成不存在。就連呼吸也快要成了一份禁忌。只有沉默,才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