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並不如煙 柒: 帝國斜陽 | 誠品線上

唐史並不如煙 柒: 帝國斜陽

作者 曲昌春
出版社 大地出版社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唐史並不如煙 柒: 帝國斜陽:《唐史並不如煙》以輕鬆風趣的筆法講述唐朝歷史,本書是系列最後一部,講述從憲宗末年到唐朝滅亡的近百年歷史。憲宗之後唐朝再無復興跡象:穆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唐史並不如煙》以輕鬆風趣的筆法講述唐朝歷史,本書是系列最後一部,講述從憲宗末年到唐朝滅亡的近百年歷史。憲宗之後唐朝再無復興跡象:穆宗才具平平,讓憲宗十幾年的削藩努力毀於一旦;敬宗遊手好閒;文宗天性懦弱;武宗、宣宗勵精圖治但卻英年早逝;懿宗、僖宗驕奢淫逸,王仙芝、黃巢相繼起兵,席捲全國。最後哀帝被朱全忠毒殺,唐朝滅亡,中國進入五代十國時期。 縱觀晚唐歷史,印象最深者有三:一是帝國處在轉折期,帝國走向、向好向壞只有幾個月時間反應;二是熱衷於丹藥看似荒謬,然而上自太宗、下至武宗卻前仆後繼,紛紛栽在上頭;三是晚唐皇帝受制於家奴宦官,偌大一個文官集團竟然無能為力。歷史之微妙、人性之幽暗讓人感歎。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曲昌春知名歷史作家,媒體記者,現居北京。2002年畢業於浙江大學,現供職於中央電視臺。自幼酷愛歷史和文學,致力於通俗歷史的寫作,對唐代歷史很感興趣,造詣頗深。主張人性化寫史方式,以現代視角審視解讀歷史。出版歷史類著作多部如《非常史客:睜眼看歷史》、《唐史並不如煙》、《水滸那些事兒》,其中《唐史並不如煙》系列一經面世便持續熱銷,積累了龐大的忠實讀者,被粉絲們親切地稱呼為「神筆曲大」。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第一章 戛然而止 第二章 新舊更替 第三章 黨爭初起 第四章 不孚眾望 第五章 來去匆匆 第六章 頑童李湛 第七章 上下其手 第八章 非典型更迭 第九章 上任三把火 第十章 你來我往 第十一章 神人鄭注 第十二章 甘露事變 第十三章 受制家奴 第十四章 李德裕時間 第十五章 烽煙再起 第十六章 鬥天鬥地 第十七章 前仆後繼 第十八章 後浪前浪 第十九章 兢兢業業 第二十章 天不遂願 第二十一章 所託非人 第二十二章 不高興皇帝 第二十三章 龍泣於野 第二十四章 危機四伏 第二十五章 苦主黃巢 第二十六章 長安亂 第二十七章 塵埃落定

商品規格

書名 / 唐史並不如煙 柒: 帝國斜陽
作者 / 曲昌春
簡介 / 唐史並不如煙 柒: 帝國斜陽:《唐史並不如煙》以輕鬆風趣的筆法講述唐朝歷史,本書是系列最後一部,講述從憲宗末年到唐朝滅亡的近百年歷史。憲宗之後唐朝再無復興跡象:穆
出版社 / 大地出版社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4023097
ISBN10 / 9864023098
EAN / 9789864023097
誠品26碼 / 2681679338007
頁數 / 368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5X1.7CM
級別 / N:無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唐史並不如煙》以輕鬆風趣的筆法講述唐朝歷史,本書是系列最後一部,講述從憲宗末年到唐朝滅亡的近百年歷史。

試閱文字

內文 : 柳泌煉丹
元和十五年原本該是一個平淡的年份,皇帝李純並沒有過於放在心頭,不就是又過了一年,又長了一歲而已。四十三歲,從不惑往知天命奔跑的途中。
李純沒有想到這會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年,而坑是他在十年前挖下的。
十年前也就是元和五年,宦官張惟出使新羅歸來,新羅位於今天的朝鮮半島,張惟出使新羅走的是海路。張惟向皇帝李純轉達了新羅國王對大唐皇帝的親切問候,並邀請大唐皇帝在合適的時候對新羅進行國事訪問,皇帝李純愉快地接受了邀請。
彙報臨近結束時,張惟左右張望了一下,李純會意,摒退了左右。
張惟壓低聲音:「奴才此次出使途中曾偶然登上一個孤島,在島上遇到一位鶴髮童顏的神仙,神仙對我說:唐朝皇帝是我的朋友,勞煩你出使回去後幫我帶一聲問候,就說老朋友們很想念他啊。」
張惟將這次「巧遇」說得繪聲繪色,李純聽得怦然心動,莫非我的前世真是神仙?
從這時起,李純開始對神仙的事好奇起來,神仙的事或許是有的,不然歷朝歷代皇帝為何都想跟神仙攀上關係,若是根本沒有神仙,那歷朝歷代的皇帝豈不是都錯了?
相信神仙這件事,李唐王朝是有傳統的,李純的老祖爺爺太宗李世民是始作俑者。原本以他的身體素質,有可能超越父親李淵的壽命,可是在征遼東之後他的身體大不如前,在此之後便開始相信有神仙,長期服用天竺和尚的丹藥。服啊服,服啊服,效果很顯著,享年五十一歲。現在李純也迷戀上丹藥,他相信那些神奇的小藥丸能讓他青春永駐乃至長生不老。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領導有愛好,群眾就有動力。
元和十三年,宗正卿李道古向李純推薦了一個重要人物—方士柳泌。李道古無利不起早,他想用這個方式為自己的仕途加個保險。他過去在地方官任上曾有過劣跡,他擔心這些劣跡早晚有一天會傳到皇帝耳中,那麼不如先行一步早些討得皇帝歡心,那些劣跡也就不值一提了。
保官心切的李道古,保命心切的李純,發財心切的柳泌,多麼好的鐵三角組合。
李純與柳泌一見面便相逢恨晚,恨不得抱著柳泌大喊一聲:「你咋才來呢?」
柳泌也不含糊,很快亮出了自己的條件:「臣煉製丹藥需要多採集靈芝,天台山一帶倒是靈芝眾多,可惜臣權力有限,不能到天台山隨意採摘。」
李純一笑,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李純下令柳泌出任台州刺史,天台山正在台州轄區內,以後柳泌想採多少靈芝就採多少,能及時供上丹藥就行。
任命一出朝內譁然,方士出任台州刺史,這太滑稽了吧。
反對的聲浪向李純一波一波襲來,李純巋然不動,如果能用一個刺史的任命換來皇帝的延年益壽,有何不可呢?
在反對聲的包圍中,李純吃下了柳泌煉製的第一顆丹藥,第二顆、第三顆......

立儲難題
丹藥在李純體內四處遊走,煩惱卻與日俱增。不是說丹藥沒有作用,而是李純的心病很重,一般的藥治不了。
李純的心病是儲君之位,這塊心病困擾了他一生。
李純初即位時名下已有數位皇子,長子李寧、次子李惲、三子李恆。三位皇子中,長子李寧的母親品級為美人,次子李惲的母親在《舊唐書》中沒有記載,按常理推斷,品級可能比美人還低,而三子李恆的母親郭貴妃則讓滿朝為之側目。她姓郭,是中興功臣郭子儀的孫女,《醉打金枝》中男女主角的女兒。
《醉打金枝》的男主角叫郭曖,汾陽王郭子儀的兒子,郭曖迎娶的是唐代宗李豫的女兒升平公主。婚後的一天,郭曖喝醉了酒,回家與昇平公主發生了衝突,據說醉酒的郭曖說了這樣一句話:「別以為你是公主就了不起,你們李家的皇位還是我爹保住的呢,要是我爹想當,還有你們李家的份?」
郭曖說的是醉話,發洩的是積攢多日的不滿,只是這樣的話一出口後果就是坑爹。
一生謹慎的郭子儀聞訊後迅速行動,先把郭曖痛打一頓,然後將其綁進皇宮,交由唐代宗李豫處置。李豫倒是有大海一般的胸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了一句:「不聾不啞,不做家翁。」意思是說,小倆口吵架的事就由他們自己處理好了,咱們當長輩的就裝不知道。
一場危機被唐代宗李豫輕描淡寫地化解,既顯示了皇帝的胸懷,也從側面印證了郭子儀的地位。如果換作別人家中發生如此蔑視皇家的舉動,後果不敢想像。
《醉打金枝》有後人演繹的成分,但劇中人物的關係卻是清晰的。
從人物關係捋下來,郭曖的女兒郭氏按輩分跟李純的父親是一輩的,嚴格論起來,李純應該稱郭氏為表姑。為了親上加親,輩分也就顧不上了,李純在皇族的安排下娶了自己的表姑做正妻。
從日後的表現來看,李純對這段被安排的婚姻是不滿意的,以至於他對郭貴妃生的孩子李恆也不滿意。元和元年八月,李純封郭氏為貴妃,而皇后之位空缺。
不是李純不懂禮儀,其實他是太懂禮儀,在他心中壓根就不想把皇后之位給郭家。郭子儀雖早已作古但餘威尚在,如果皇后之位再給了郭家,那麼郭家將來是否會對李唐王朝構成威脅呢?
武則天的武家、韋后的韋家、楊貴妃的楊家,這些對於李唐王朝都是刻骨銘心的傷痛記憶,殷鑒不遠啊。
皇帝心中想的永遠都是自家安危,李純也不例外。從冊封郭氏為貴妃起李純便生活在自相矛盾之中,後宮沒有皇后,郭貴妃便是後宮之首,如果要立太子,那麼郭貴妃的兒子理應是第一順位,可李純既不想讓郭氏當皇后,更不想讓郭氏當皇太后,問題變複雜了。
立太子的事拖了下來,一拖就拖到了元和四年。
李純痛定思痛,在部分大臣的支持下採用了折衷的辦法,冊封長子李寧為太子。既然後宮沒有皇后,那麼諸皇子都是庶出,索性就立長子為太子。
立儲的問題似乎解決了,沒想到兩年後新的問題又來了。
太子李寧病逝了。太子之位再度空缺。立儲的話題再次重啟,該立哪位皇子呢?
李純想照方抓藥,但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支持郭貴妃之子李恆的佔了大多數。二皇子李惲的生母出身寒微,三皇子李恆的生母身為貴妃又來自郭家,勝負已經沒有太多懸念,即便李純貴為皇帝也不能跟滿朝文武對著幹。
在人們的印象中,皇帝總是一言九鼎、可以為所欲為,實則不然。在很多時候皇帝只是一個天下共主的符號,並不能完全一言九鼎、為所欲為,古今中外有幾個皇帝能夠一言九鼎、為所欲為?即便有,多數都是暴君。
無奈的李純只能讓步,順應民意冊立三子李恆為太子。冊封之前,李純還留了一個心眼,讓翰林學士崔群替二皇子李惲寫一個讓位奏章,讓位奏章將證明原本太子之位是李惲的,只是李惲品德高尚讓給了李恆。李純想為將來留一個伏筆,可惜伏筆還沒有埋好就讓崔群給掐了。
翰林學士崔群說:「把自己的東西交給別人叫作讓,三皇子李恆本就是嫡子,二皇子李惲是庶子,哪裡是讓啊。」
李純暗暗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面前是厚厚的一堵牆。崔群的話不是沒有漏洞,他說李恆是嫡子就是漏洞,但崔群的話代表了很多大臣的想法,他們都認為郭貴妃就是實際上的皇后,而李恆就是最尊貴的嫡子。
饒是皇帝也得尊重禮法「立嫡立長立賢」,誰能繞過規則呢?
元和四年,李純靈活運用了規則立了長子李寧,而到元和七年他再也靈活不起來了,滿朝文武都將票投給了郭貴妃之子李恆,面對滿朝文武的支持之聲,他只能尊重大家的意見立李恆為太子。
李純心中充滿了委屈,他不想被人操控,更不想自己百年後朝政大權落入郭家,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
欲把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知音少,但還是有的,打小就在李純身邊的宦官吐突承璀就是其中一個。
吐突承璀,字仁貞,閩(今福建一帶)人。吐突是一個有鮮卑血統的姓氏,由於民族的融合和人口遷徙,吐突一脈也散播到全國各地。吐突承璀出生於閩地,那個地方在唐朝是宦官的高產地,唐朝的宦官多數來自閩地和粵地(今廣東一帶)。
吐突承璀打小跟李純一起長大,為人機靈,深得李純賞識,李純登基之後吐突承璀頗得重用,甚至擔任過征討藩鎮聯軍統帥。即便大臣們對重用吐突承璀頗有微詞但李純還是依然故我,表面不再過於恩寵,但實際還是將吐突承璀視為第一心腹,讓其出任左神策軍中尉,手握禁軍兵權。
別人不懂李純的心思,吐突承璀懂。
看李純一直為儲位之事憂心,吐突承璀寬慰道:「大家不必過於憂心,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廢,最終誰繼承大家的皇位,還是大家說了算。」(唐朝近侍稱皇帝為大家)
李純微微搖頭:「談何容易啊?滿朝文武都站在郭貴妃那一邊,即便是朕也不能無視滿朝文武的意見啊。」
吐突承璀眼珠一轉:「大家放心,奴才會把這件事一直記在心裡,一定協助大家把皇位傳到最中意的皇子手中。」
李純看了吐突承璀一眼:「你啊,自小跟在朕身邊,朕的心思只有你最懂。」
吐突承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全憑大家抬愛,奴才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純略顯寬慰地點了點頭,朝臣們都說吐突承璀這些宦官不可委以重用,朕怎麼就覺得他們值得信任呢?看來朝臣們的話也不能全聽。
李純正出神,內常侍陳弘志上前奉茶:「大家,請用茶。」
李純接過茶杯,剛喝一口就吐了出來,茶水居然有些燙。李純拿起茶杯向陳弘志砸了過去,發燙的茶水潑了陳弘志一身,陳弘志忍著痛跪了下來,連聲求饒:「大家息怒,大家息怒。」
陳弘志已經記不清這是李純第幾次發怒了,李純近幾個月來喜怒無常,動輒發脾氣,甚至已經有幾個宦官因為一點小事被處死了,眾人在李純身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腦袋便搬了家。
李純怒吼道:「狗奴才,茶水冷熱都不知道,是不是該割了你的舌頭餵狗。」
陳弘志冷汗連連,衣服都汗濕了。
吐突承璀上來打個圓場:「大家息怒,龍體要緊、龍體要緊,跟一個奴才生這麼大氣不值得。」
陳弘志心中暗罵一句,都是奴才,你擺什麼譜啊。
李純冷眼看著陳弘志:「滾。」
陳弘志唯唯退下,眼角掃了一下吐突承璀:「狗仗人勢的東西。」
常在李純身邊,吐突承璀知道李純是丹藥吃多了,方士柳泌煉製的丹藥雖好但不能多吃,吃多了就會對丹藥產生依賴,進而就會掏空身體。吐突承璀不是沒有勸過李純,但李純就是不聽,他堅信世上有神仙,他堅信丹藥能夠讓他延年益壽。
現實的情況是身體每況愈下,大不如前。
東宮內,年輕的太子臉上滿是焦慮。
自從父皇患病的消息傳出之後,太子李恆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雖說已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但不到登基的那一刻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歷朝歷代的變數史不絕書。
李恆正在等消息,等舅舅郭釗的消息。
一個時辰前,李恆派心腹前往舅舅郭釗家,名義上是送禮物,實際是向舅舅問計,當此危機時刻自己該做什麼呢?
心腹終於回來了,帶回舅舅的一句話:「安心做一個孝子就夠了,其他的不用考慮。」
這就是舅舅的妙計?
萬一,萬一,有人擁立別的皇子怎麼辦?
李恆焦慮是因為他年輕,舅舅郭釗不焦慮是因為他經歷的事太多了。
宦海浮沉多年,郭釗早就摸清了李唐王朝的脈,如今滿朝文武都心屬太子,皇帝李純也得順應民意。再者,一直為二皇子李惲搖旗吶喊的也只是吐突承璀少數幾個人,應該翻不起什麼大浪。
郭釗看似平靜,實則還是有所擔心,一旦皇帝龍馭賓天,吐突承璀突然發難,偽造先帝遺詔,又該如何處置呢?
看來還是得早作打算。
山窮水盡
時間走到了元和十五年正月二十七日,夜幕降臨。
吐突承璀服侍李純睡下,走出李純居住的中和殿。
中和殿門口,內常侍陳弘志低眉順眼地站著,吐突承璀走上前關照道:「大家最近龍體欠安,好生照料著點。」
陳弘志點了點頭:「中尉大人放心,我等自當盡心盡力,中尉大人早些歇著吧。」
吐突承璀沒再看陳弘志,昂首走了出去。看吐突承璀走遠,陳弘志狠狠啐了一口,發狠道:「死到臨頭了還擺譜,看你不得好死。」
陳弘志轉過身來,一向溫順示人的臉上有了少有的凶相,一道寒光從眼睛中閃過,他慢慢地走了進去。
夜半。
吐突承璀被猛烈的敲門聲驚醒,惱怒至極:「誰啊,大半夜這麼吵?」
「中尉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吐突承璀披著衣服開了門,叫門的是他的心腹小宦官。
「中尉大人,皇上、皇上,龍馭賓天了。」
吐突承璀身子晃了一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陳弘志他們已經封鎖了中和殿不讓任何人出入,夜間在中和殿侍奉的宦官都在傳皇上已經賓天了。」
吐突承璀定了定神,別慌,千萬別慌。
「你火速出宮去把澧王請進宮來。」
打發走心腹,著急的吐突承璀在屋裡轉圈,事發太突然了,居然一點徵兆都沒有。
吐突承璀的眼前浮現出陳弘志那張看似溫順的臉,肯定是他幹的,近幾個月受了陛下的責罵,可無論怎麼責罵都不應該弒君啊。
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陳弘志的背後可能還有人。
吐突承璀急忙去找自己的調兵印信,打開放印信的匣子裡面卻是空的。
「啊呀。」吐突承璀頓時坐倒在地。
看來人家早有準備,早把印信偷走了,沒有印信怎麼調兵?
「完了,完了,全被人算計了。」
正手足無措間,澧王李惲到了。
吐突承璀連忙上前抓住李惲的手:「殿下,快走、快走,奔中和殿,成敗就在今晚一搏。」
澧王還是一臉的糊塗,他稀裡糊塗地被小宦官叫進宮,現在又被吐突承璀稀裡糊塗地拉著奔往中和殿。
吐突承璀心裡還打著如意算盤,憑自己在宮中的地位,關鍵時刻打出先皇遺詔的旗號或許還能挽回局面。
一行人跑到了中和殿門口,吐突承璀仗著餘威呵斥守門宦官,守門宦官不敢接話,眼神直往中和殿裡掃。
中和殿裡走出一行人,領頭的是右軍中尉宦官梁守謙。
梁守謙和吐突承璀分任右軍中尉和左軍中尉,同是李純倚重的宦官,平日裡吐突承璀壓梁守謙一頭,現在局面不一樣了。
梁守謙尖聲喝道:「吐突承璀,未經傳召,你來做什麼?」
「梁守謙,你不要忘了我是左軍中尉,跟隨陛下多年,我見陛下還需要傳召嗎?」
「吐突承璀,都山窮水盡了還不忘擺譜,平日裡你是在我之上,可那又怎樣?如今左神策軍你還調得動嗎?你的中尉印信呢?」
吐突承璀強裝硬氣:「中尉印信自然還在我身上,與你何干?」
梁守謙一伸手,身後宦官遞上一枚印信,梁守謙拿在手裡晃了兩晃:「吐突承璀,你看這是什麼?」
吐突承璀臉色大變:「梁守謙,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背後捅我刀子。」
「吐突承璀,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如今這宮中可不是你說了算。」
吐突承璀猛然大笑:「梁守謙,你想當家作主?還輪不到你。」
吐突承璀往懷中一掏,大喊一聲:「先皇遺詔在此。」
眾人剛欲下跪,梁守謙喝住了:「吐突承璀,你這個膽大妄為的東西,陛下正在寢殿裡休息,你卻說陛下已經駕崩了,你是何居心?莫非你想弒君?給我拿下。」
早有右神策軍將士將吐突承璀扭住,這一幕幕澧王李惲看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梁守謙咄咄逼人走了上來:「澧王殿下,深更半夜未經陛下傳召,你到這裡幹什麼?陛下如果知道了會怎麼看你呢?」
李惲唯唯諾諾:「哦,哦,我知錯了,我這就回去。」
吐突承璀心中洩了氣,這個不成器的皇子,關鍵時刻一點都挺不起來。
梁守謙走到吐突承璀面前,一把扯下「遺詔」,展開一看居然是空白的。「吐突承璀,你好大的膽子,敢拿空白詔書冒充先帝遺詔,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吐突承璀還想辯解,卻見中和殿裡又走出了一行人,領頭的居然是郭貴妃和太子李恆。
吐突承璀癱軟在地,哎,被人搶了先了。早知道......
郭貴妃站定,威嚴地說道:「陛下龍馭上賓,遺詔著太子李恆於太極殿即位,在此期間右軍中尉梁守謙負責宮廷禁衛,任何人等不得冒犯。」
郭貴妃走到吐突承璀面前:「吐突承璀,十年來你一直與我母子為敵,直到今天你還想扭轉乾坤,你也不思量思量小小的螳螂能否擋住車輪?」
吐突承璀辯解道:「貴妃娘娘,奴才不敢造次,奴才所作所為都是謹遵皇上旨意,奴才從未自作主張。」
郭貴妃心中一寒,她知道吐突承璀說的是實話,但她不能承認,承認了就等於承認皇帝並不寵愛她,而且不中意她的兒子。
「放肆。自己胡作非為,還要栽贓給聖上,拉下去。」
梁守謙使個眼色,神策軍士兵將吐突承璀押了出去,一隊士兵圍著澧王李惲不知道該怎麼辦。
梁守謙大喊一聲:「一塊押走。」
吐突承璀和澧王李惲並肩走在一起,他們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吐突承璀愧疚地流下了熱淚:「對不起,澧王殿下,是奴才連累你了。」
「中尉大人不需抱歉,這個結局小王早就想到了。就算今晚不來,恐怕我也活不過明晚,我和太子注定是一個生,另一個必須死。」
手起刀落,冷月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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