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坂殺人事件 (亂步復刻經典紀念版) | 誠品線上

D坂の殺人事件

作者 江戸川乱歩
出版社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商品描述 D坂殺人事件 (亂步復刻經典紀念版):'世上一切皆了無生趣,除了犯罪。嗜虐、貪欲、仇恨、情愛、癲狂江戶川亂步八則異色犯罪短篇〈D坂殺人事件〉、〈心理測驗〉、〈黑手組〉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世上一切皆了無生趣,除了犯罪。嗜虐、貪欲、仇恨、情愛、癲狂江戶川亂步八則異色犯罪短篇〈D坂殺人事件〉、〈心理測驗〉、〈黑手組〉、〈幽靈〉、〈天花板上的散步者〉、〈何者〉、〈凶器〉及〈月亮與手套〉看他筆下永恆的偵探明智小五郎 破解狂人犯行及人心破綻◎完整了解亂步世界:亂步研究者精彩導讀,推理評論家傅博的豐富註釋,不僅了解亂步及其相關風格作品,更能體會到日本大正及昭和時代風情。◎精美收藏:日本經典漫畫家中村明日美子細筆繪製臺灣獨家書封,書後附贈典藏書卡。【臺日獨家‧全球唯一合作】◎異色漫畫家 中村明日美子 封面繪製◎亂步研究者 諸岡卓真 完整導讀逝世五十年 復刻經典紀念版邀你進入妖異魔魅 一讀上癮的「亂步體驗」【亂步筆下唯一名偵探.明智小五郎短篇集──《D坂殺人事件》】〈D坂殺人事件〉我在咖啡廳結識了一名奇妙的青年,他是沒有固定職業的古怪遊民,還將人類視為自己的研究對象。一日,當我們端坐在店等待總獨自顧店的書店老闆娘時,發現她遲未現身,我們趕赴店中,驚覺她已成屍體;而凶手可能就是我剛結識的朋友.明智小五郎……〈幽靈〉企業家平田憎惡且恐懼的男人死了。當他以為自己可以享受到久違的輕鬆心情時,卻收到一封駭人信件,信中寫著男人化作怨靈亦要纏住他的瘋狂恨意。自此,那人猙獰臉孔便如鬼魂,一再出現在平田周遭……〈天花板上的散步者〉唯一讓鄉田三郎興奮的事就是犯罪。他將淺草當成遊樂園,扮成女人挑逗男人、佯裝扒手跟蹤富人、或在陰暗街頭寫下詭譎暗號,但這種程度的犯罪很快讓他失去興致,直到某日,他在公寓天花板上找到嶄新樂趣。他日日如偷腥的貓,潛進天花板上展開散步,偷窺住戶面具下的不堪一面,並發現了最棒的娛樂:殺人……亂步上癮,特別警告不可通勤翻開(會下不了車);不可夜晚閱讀(會睡不著覺)半世紀前引爆日本國民人手一本,戰時一度成禁書也擋不住的熱潮現代影視及動漫改編熱門題材,獵奇式娛樂作品的始祖一讀上癮,再讀傾倒,要解此癮,唯有亂步!獨步精選出版計畫,一解亂步癮頭獨步精選六部選集重新編排、特邀日本的亂步研究者諸岡卓真導讀、重量級大師中村明日美子繪製臺灣書封(書後贈典藏書卡)。即將出版的精選包含:《陰獸》、《人間椅子》、《孤島之鬼》、《D坂殺人事件》及《帕諾拉馬島綺譚》。內容皆有詳實註解,不僅助於了解大正及昭和日本,更能在亂步逝世50年後,穿越時空間隔,重新完整體驗亂步世界。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江戶川亂步 本名平井太郎,生於日本三重縣名張町。江戶川亂步(EDOGAWA RANPO)為筆名,取自現代推理小說的開山鼻祖美國小說家愛德格.愛倫.坡(Edgar Allan Poe, 1809-1849)的日語發音EDOGA.ARAN.PO。1923年在《新青年》發表備受高度評價的處女作〈兩分銅幣〉,從此展開推理小說創作。戰前日本推理小說通稱為「偵探小說」,之後在江戶川亂步等人的提議下,於1946年為「推理小說」所取代。1925年1月,《新青年》刊載〈D坂殺人事件〉,名偵探明智小五郎初登場。此後,相繼發表了以青少年為目標讀者的《怪人二十面相》、中篇故事〈陰獸〉等,寫作風格多變,並撰寫大量評論文章。身為重量級作家,江戶川確實掌握了推理小說的本質,通曉推理小說是一種以邏輯解開謎團的文學,稱之為日本推理小說領域的開拓者當之無愧。■譯者簡介林哲逸專職譯者,愛好閱讀與妖怪。譯有《姑獲鳥之夏》、《魍魎之匣》以及多部輕小說,並擔任《嗤笑伊右衛門》的校潤。

商品規格

書名 / D坂殺人事件 (亂步復刻經典紀念版)
作者 / 江戸川乱歩
簡介 / D坂殺人事件 (亂步復刻經典紀念版):'世上一切皆了無生趣,除了犯罪。嗜虐、貪欲、仇恨、情愛、癲狂江戶川亂步八則異色犯罪短篇〈D坂殺人事件〉、〈心理測驗〉、〈黑手組〉
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ISBN13 / 9789865651848
ISBN10 / 986565184X
EAN / 9789865651848
誠品26碼 / 2681412574006
頁數 / 368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4.8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天花板上的散步者



(1)



  這或許算是一種精神方面的疾病吧。鄉田三郎對於任何遊戲、任何職業、任何行為都無法感受到一點樂趣。

  離開學校之後——在學期間,他一整年的出席日寥寥可數——立刻盡可能地將一切他自覺能夠勝任的工作一一試過,可惜就是找不到讓他足以奉獻一輩子的終生職。他因而灰心地認為,能夠滿足他的工作或許根本不存在於這世上吧。最多一年,最短大概一個月,他一個接著一個地頻換工作,可是總因為無法獲得成就感而放棄。如今,他早已不汲汲營營地尋找下一份工作,而是完完全全地什麼也不做,如此度過每一個百無聊賴的日子。

  即使在面對休閒娛樂上也一樣。紙牌、撞球、網球、游泳、登山、圍棋、將棋……乃至各式賭博,任何一切足以稱為遊戲的遊戲他都嘗試過了。他甚至買了名為《娛樂百科全書》的書籍,依上面所記載的遊戲一一嘗試,結果還是面臨到與找工作一樣,完全感受不到新鮮的事物,這令他相當失望。或許各位讀者會說,這世上不是還有「酒」跟「女人」這兩種不管任何男人一生都不可能厭煩的美好樂趣嗎?但我們這位鄉田三郎不知為何,對這兩者就是提不起興趣。或許是與體質不合,他簡直滴酒不沾;至於女人嘛,當然不是毫無慾望,他也曾為此放蕩過好一陣子,但對他而言,這荒淫的遊戲終究無法帶給他生存的喜悅。

  「與其在如此無趣的世上賴活著,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他於是興起了輕生的念頭。然而,就算是深覺人生無趣,生命的本能還是頑強地作用著。二十五歲的他就算成天把自殺的念頭掛在嘴上,依舊無法下定決心而拖拖拉拉地苟活下去。

  父母親每個月都會寄一些生活費給他,因此就算不去工作,生活上也不至於有所匱乏。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會養成他這般隨心所欲的性格吧。他總是想盡辦法將這筆生活費運用在如何讓生活更豐富上。比如說,與工作或遊戲的情形相同,他頻繁更換住處,若形容得稍微誇張一些,全東京的出租宿舍他可以說全逛遍了。每每不到一個月、半個月,他便立刻搬到下一個地點居住。當然,他也曾像個流浪漢般四處漂蕩,也曾學仙人隱居到山間生活,但是對於住慣都會區的他而言,在寂寞的鄉下終究無法久住。就算想出門旅行,不知不覺又會受到都會的燈火與人群吸引而回到東京。之後不用說,他自然再次展開那頻換居所的生活。

  此刻,他剛搬入的住處稱為東榮館。這是一棟新建的、牆壁彷彿尚未全乾的嶄新樓房。而就在這新居所,他意外發掘到一種非常令人感到雀躍的新樂趣。本篇故事的主題便是與他的新發現有關的殺人事件。然而,在故事進行下去之前,請容我先為諸位讀者交待一下,關於主角鄉田三郎與業餘偵探明智小五郎——想必諸位應讓聽過這名字吧——結識的過程,以及截至目前為止遲遲未提的新興趣與「犯罪」此一事實之間的關聯。

  兩人的相識始於在某咖啡廳裡的一次巧遇。同席的朋友認識明智,便順便介紹兩人相識。當時,三郎對於明智聰穎的容貌、談吐、打扮即十分傾心,之後三郎屢屢藉機拜訪他,而明智有時也會到三郎住處作客,交情可謂極好。對明智而言,三郎病態的性格或許——做為一種研究對象——頗有意思的吧。每當聽到明智述說眾多令人著迷的犯罪故事時,三郎總是一臉天真地聽得津津有味。

  例如殺害同僚,並將屍體以實驗室的火爐燒成灰燼的韋伯斯特博士的故事 ;或者通曉數國語言,在言語學上有著重大發現的尤金‧阿蘭的殺人罪 ;或所謂的保險魔,同時也是優秀的文藝批評家溫萊特的故事 ;或是為了治療養父的病症,不惜切下小孩的臀肉製藥的野口男三郎的故事 ;娶了眾多妻子,並將其一一殺害的所謂的藍鬍子蘭德魯的故事 ;阿姆斯壯的故事 等,諸如此類的殘酷犯罪故事。這一切的一切都令深感人生無趣的鄉田三郎異常興奮。在擅於表達的明智的敘述下,這些犯罪故事彷彿色彩繽紛的圖畫故事書,挾帶著深不見底的魅力清晰地浮現在三郎眼前。

  結識明智後又過了兩、三個月,三郎彷彿完全忘記他曾經認為這世界極端無趣似地,他大量購買種種關於犯罪的書籍,日復一日地閱讀這些讀物。在這些書籍當中,包括愛倫坡或霍夫曼 、加博里奧 或伯瓦戈比 以及其他推理小說。「啊,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有趣的事啊!」,每當他在閱讀到書籍最後一頁時,總是如此感嘆不已。若可能的話,他是多麼想要像犯罪故事中的主角一樣,親自執行這些深具吸引力又絢爛光彩的遊戲呢。他滿腦子想著這些瘋狂的事情。

  只是想歸想,三郎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成為法律上的罪人。他做不到無視於雙親、兄弟、親戚與朋友的悲嘆與侮辱,僅一意孤行地執行這難能可貴的犯罪成就感。由大量的犯罪書中他明白地學到一個道理──無論如何精巧的犯罪,必定會有破綻處,這破綻將成為破案的切入口。想一輩子逃離警方的追查,除了極少數的例外,可說是完全不可能。他就是擔心這樣的結果。他的不幸在於他對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皆感無趣,卻唯獨對於「犯罪」,他能夠感受到無以言喻的魅力;然而極其不幸的是,因為害怕被發現罪行,他根本無能為力執行「犯罪」的事實。

  因此,在他閱讀完他竭盡所能搜集而來的犯罪書籍後,他模仿起近乎「犯罪」的行為。因為只是模仿,完全不必擔心會受到懲罰。舉例來說,他進行過如下的模仿行為。

  對於他曾經感到厭煩的淺草,他重興燃起興趣。這裡彷彿在掉落一地的玩具上潑灑上各式鮮亮顏料的淺草遊樂園,對於犯罪嗜好者而言,簡直是難得的舞臺。他最喜歡躲在在勉強容下一人的表演小屋之間的狹窄暗巷,或徘徊在公共廁所後方的、令人驚歎淺草竟有如此寬廣空間的空地上。他如同犯罪者與同類進行祕密通信般,以白色粉筆在牆上畫上箭頭;見到看似有錢的行人,便假裝自己是個扒手,緊緊跟在其後;將寫上暗號文的紙片——其內容看起來總像是與恐怖的殺人事件有關——夾在公園椅子的板子之間或隱藏在樹蔭底中,並在一旁靜待他人發現。此外還進行了種種類似的遊戲而暗自竊喜。

  有時,他在喬裝過後,便由這區市町徘徊到另一區市町。他有時變成勞動者,有時成了一名乞丐,有時則是學生,在各式不同的喬裝裡,裝扮成女人最能帶給他無上的快意。為此,他賣掉值錢的衣物與手表,四處搜集頂級假髮與二手女用衣物。在耗時裝扮成自己欣賞的女性模樣後,他穿上大衣,趁深夜時刻出入住所門口。之後,再到適當的場所脫下大衣,搖身一變成為美麗女子。有時,他會到僻靜的公園散步,或進入散場時分的表演小屋裡,刻意坐在男子座席 裡,大行極盡挑逗之能事。換個裝扮後,鄉田有種自己彷彿化身為妲己阿百 或蟒蛇阿由 等毒婦的錯覺,想像自己隨心所欲地玩弄世間男子的景象而滿足。

  這些模仿式的「犯罪」,某種程度上不但能滿足他的欲望,有時甚至也會引起一些有趣的突發事件,令他當下感到愉快。但模仿終究只是模仿,不具任何風險——就某種意義而言,「犯罪」的魅力就建立在其風險性上——這同時意味著缺乏刺激,畢竟無法令他永遠興奮。過了三個月之後,他漸漸遠離這般樂趣,隨著對模仿式犯罪失去興趣,他與明智的來往也愈來愈少了。



(2)



  藉由以上的說明,想必各位讀者應該已經完全了解鄉田三郎與明智小五郎之間曾經有過的交遊,同時對於三郎的犯罪嗜好也有初步認識。好,言歸正傳,接下來讓我們將焦點集中在鄉田三郎於東榮館此一新建的住處發現了什麼樣的樂趣吧。

  待東榮館一興建完成,三郎立刻迫不期待地搬進去,並成為第一位住戶。此時距離他與明智頻繁往來的時期已然過了一年以上。當初熱中的模仿式「犯罪」如今早已覺得興味索然,卻又找不到其他足以取代樂趣,每天,他勉強自己在無趣漫長時光中度過。剛搬到東榮館時,他結交了一些新朋友,多少還能排解煩悶。只是沒想到,人類竟是如此無趣的生物啊,不管到哪裡,不論對象是誰,盡是擁有相同的思想、相同的表情,使用相同的話語,反覆再反覆,發表極盡無趣的內容。難得搬到新住處,與新一批剛認識的人相處還不到一個星期,他再次陷入深不見底的倦怠之中。

  就這樣,搬遷到東榮館不到十天的某日,在備覺無聊之際,他赫然想到一個令人為之振奮的點子。

  他的住處——位置在二樓——的廉價壁龕旁有一間壁櫥,其內部正好是地板與天花板之間的夾層,他在夾層裡設置一組占滿壁櫥面積的堅固棚架,並將壁櫥完整區隔為上下兩層。他在下層放置幾件行李箱,上層則放置棉被。每天晚上睡覺前,他都是一一將棉被取出,而後鋪在房間正中央的榻榻米上,但若是將棉被索性鋪在壁櫥內部,將壁櫥上層的空間當作床舖來使用似乎也不錯。過去的住所就算壁櫥內部有相同的棚架,然而,不是因為牆壁太髒,就是內部的天花板長滿蜘蛛絲,總令他提不起興致在裡面睡覺。但這是新建的住宅,壁櫥內部非常乾淨,天花板也是一片純白,新粉刷的淡黃色牆壁光滑細緻,一點污漬也沒有。或許是參考過類似的設計吧,壁櫥內整體感覺就像是船上的臥舖一般,吸引著他在此入睡。

  於是,他自當晚起,便將壁櫥當作臥房。這層公寓的每間房間都可由內部上鎖,因此不必擔心女傭會任意闖入,他大可放心繼續進行這般反常舉止。而他進入壁櫥裡睡之後,感覺這裡面超乎想像地舒適,以四件棉被推疊而成的床舖亦十分鬆軟,還可自由自在地在上面翻滾。而天花板就近在眼前兩尺處,竟帶給他一種異樣的感受。當紙門完全拉上,瞥見自縫隙中傳入如絲線般細小的燈光時,鄉田三郎感覺自己瞬間化身為推理小說裡的登場人物,內心油然升起一絲雀躍。若將紙門再多拉開一些,再由縫隙窺視自己房間,將自己當成一個伺機作案的小偷,想像著各種激烈的場面,這更是帶給他無限的樂趣。有時他自白天起就躲入壁櫥內,在這一間三尺長的長方形空間裡,抽著最愛的香菸,沉溺在煙霧瀰漫、永無止盡的妄想裡。此時緊閉的紙門中,大量的白煙從中流洩而出,甚至讓人誤以為壁櫥失火了呢。

  沒想到,當這怪異的行徑展開兩、三天後,他又注意到一件吸引他注意的事情。容易生厭的他經過三天後,早已對壁櫥內的床舖失去興致,開始無聊地在牆壁上或伸手可及的天花板上塗鴉,也因此讓他意外發現,正對頭頂的一片天花板上或許是忘了釘上釘子,他的手一碰竟鬆動了起來。鄉田覺得很奇怪,不自覺地伸手用力一推,感覺好像能往上推開似的。有趣的是,他的手一放開,明明沒有釘死的天花板,卻彷彿裝上彈簧一般,立刻恢復原狀,看起來似乎是有某種物體由上方施加壓力。

  怪了,說不定就在這片天花板上,正潛藏某種生物,譬如說是隻巨大的藍色妖怪呢。三郎當下覺得渾身不對勁地顫抖起來,但就這樣夾著尾巴逃跑錯失良機也太可惜了,於是,他索生再次伸手去推看看。他不止覺得有種沉甸甸的感覺,每次推動天花板,就覺得上方似乎傳來鈍重的滾動聲。他愈想愈覺得怪。於是,他下定決心用力一推,卻傳來喀啦喀啦的聲響,看來,有不明物體從上方掉下來了。三郎嚇了一跳,瞬間反應向旁邊閃躲,若沒如此做的話,恐怕會被這不明物體打中而身受重傷了。

  「什麼嘛,真無聊。」

  三郎原本期待至少是有點特別的物體,然而,一看清落下的物體,真相竟是無趣至極,三郎不覺感到失望。原來那不過是個有如壓在泡菜上的普通石塊罷了。仔細想想,這情況也沒什麼好驚訝的,這片特意不打釘的天花板一定是為了方便架設電燈的工人出入所留的通道,而壓在活動天花板上的石頭則是為了防止老鼠亂竄的裝置。

  三郎一回想起自己竟還如此心驚膽戰,簡直活像是一齣可笑的喜劇啊。但也由於這齣喜劇,鄉田三郎意外發現全新的樂趣。

  起初,他只是靜靜地觀賞著在自己頭頂上、有如洞窟入口般的漆黑缺口。忽然間,他天生的好奇心再之騷動起來,他想一探天花板上的情形。三郎戰戰兢兢地將頭伸入天花板缺口,並四處張望。由於此時是白天,外面陽光普照,自屋頂四處的空隙間照進無數細小的光線,彷彿大大大小的探照燈般兀自照射著這方屋頂與天花板之間的空間,使得夾層內出乎意料的明亮。

  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向前縱長延伸、粗壯而蜿蜒、彷彿大蛇般的梁木。雖說明亮,但終究是在天花板上,依然無法看清楚稍遠的景象,也由於這棟建築呈細長型,梁木的長度確實意外地長,最遠處顯得模糊不清,看起來有種延伸至無窮無盡的感覺。與梁木垂直、有如大蛇肋骨般的無數橫梁朝向兩側,沿著屋頂的傾斜延伸突起。就像只是這樣,看起來竟是如此雄偉的景色,而在這之上,為了支撐天花板,自橫梁垂下無數的細木,甚至給人來到鐘乳洞內部的感覺。

  「這真是太美了。」

  見識到天花板上的風景後,三郎不自覺地發出讚歎。病態的他對於世上的平凡事物根本不屑一顧,但這類一般人不感興趣的事物對他而言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魅力。

  從那天起,他便展開了他的「天花板上散步」。不分晝夜,只要有空,他就像隻偷腥的貓一樣,躡手躡腳地在梁木上行走。所幸這是棟全新完工的建物,屋頂上並不但沒有蜘蛛絲,也沒有煤灰、塵埃堆積,就連老鼠屎也沒有。他完全不必擔心弄髒衣物與手腳。

  他僅穿著一件襯衫,便隨心所欲地在天花板上漫步。

  時節正是春天,就算是在天花板上,依然不冷也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