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記憶 | 誠品線上

愛的記憶

作者 安謹/ 秋陽/ 温暖暖/ 藍斯
出版社 貿騰發賣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愛的記憶:妖異怪談女女小說/深情的眷戀就是永恆北極之光美女作家安謹、秋陽、温暖暖和藍斯攜手合作,打造別開生面的妖異怪談女女小說,人和妖不能相戀嗎?愛情沒有界線,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妖異怪談女女小說/深情的眷戀就是永恆「北極之光美女作家安謹、秋陽、温暖暖和藍斯攜手合作,打造別開生面的妖異怪談女女小說,人和妖不能相戀嗎?愛情沒有界線,深情的眷戀就是永恆。如果因為害怕而不敢跨出那一步,幸福就會悄悄溜走喔!」--北極之光出版社主編/米夏 《虎姑娘》温暖暖「我想一直跟妳在一起,我不想離開。聽到妳說要送我走,我就覺得好難過。」沙利庫變回人形,雙手捧著緹霏的臉頰,親吻了帶有淚水苦澀的紅唇。明明沙利庫不是人,但緹霏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早就該這麼做了。《愛情的模樣》藍斯「我一直都在等妳。所以,妳要快點來到我身邊。」她喜歡溫如苑,溫如苑的笑容,她想要親吻;溫如苑的悲傷,她想要擁抱,為了跟溫如苑在一起,她可以做任何事。但……維持人形不被發現,不代表她就是人類,再努力也只是幻化之術,她的真身,就是隻蛇妖。《偷偷喜歡妳》安謹「就算妳不是人類,我們的心有不一樣嗎?」只要說不喜歡就結束了,可是她捨不得,想再多做一會兒夢……剛從南部到台北工作的梅映月,因為業績不理想被部門經理盯上,面對經理戰戰兢兢的心情裡,還有不知不覺間滋生的喜歡,最困擾的是……她不是人類,連告白都不敢。《愛的記憶》秋陽「只有自己聽得到鬼聲,妳不覺得很寂寞嗎?」史之暄從小就能聽到鬼的聲音,總是覺得自己彷彿忘了什麼重要的事,直到認識在大公司擔任總經理的美麗女人,生命裡缺了一塊的拼圖隱然浮現,但是,好像哪裡不對勁……她,真的是人嗎?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安謹一個信仰愛與和平的孤獨患者,用寫作思考人生。喜歡簡單悠閒的生活,喜歡邊聽音樂邊看書。已出版作品:《心鎖修訂版》、《如汐》、《有生之年修訂版》、《緣情書》、《冬城》、《朝露》、《落日》、《無垠》。Email: anjinstory@gmail.com 臉書網址:http: www.facebook.com anjinstory秋陽熱愛女女小說和創作,愛吃、愛看小說漫畫、愛玩遊戲,喜歡秋天午後的太陽,有一種溫暖的力量。已出版書籍:《午後斜陽》、《凡妹》、《夜花》和暖暖系列、女人香系列、號碼系列、武俠系列、鳶尾花系列、心流系列、月影森林系列和日光海洋系列等七十幾本書。臉書:http: www.facebook.com ventsun温暖暖友情之花,真心就不會散。愛情之花,蹲久了總會開。不瘋魔,不成活,是我。已出版書籍:《勇氣Online》(收錄於《月夜星光》)、《抒情海洋》、《起源》(收錄於《不悔》)、《情圓》。臉書:https: www.facebook.com mao.mao.33449噗浪:https: www.plurk.com Shiyasa藍斯一位喜歡被文字洗禮的假文青。喜歡惆悵的事物、喜歡情感下的承諾、喜歡雨滴打在傘葉上的瞬間,更喜歡把上述所有事物,囊括進文字中的那種感覺,所以持續書寫。已出版書籍:《梔子香》(收錄於《月夜星光》)、《餘波盪漾》、《憶紅塵》(收錄於《不悔》)、《我願意》、《寧夏》。Email:lance2818@gmail.com臉書網址:https: facebook.com lance0503

商品規格

書名 / 愛的記憶
作者 / 安謹 秋陽 温暖暖 藍斯
簡介 / 愛的記憶:妖異怪談女女小說 深情的眷戀就是永恆北極之光美女作家安謹、秋陽、温暖暖和藍斯攜手合作,打造別開生面的妖異怪談女女小說,人和妖不能相戀嗎?愛情沒有界線,
出版社 / 貿騰發賣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9726825
ISBN10 / 9869726828
EAN / 9789869726825
誠品26碼 / 2681707060009
頁數 / 256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4.8CM
級別 / R:限制級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北極之光美女作家安謹、秋陽、温暖暖和藍斯攜手合作,打造別開生面的妖異怪談女女小說,人和妖不能相戀嗎?愛情沒有界線,深情的眷戀就是永恆。如果因為害怕而不敢跨出那一步,幸福就會悄悄溜走喔!

試閱文字

內文 : 《偷偷喜歡妳》安謹

台北.內湖區。
會議室門被打開,同事一個接一個走出去,這個月業績又墊底的梅映月垂著頭跟在後面,是不是該辭職了?進公司一年,除了試用期,每個星期例會都被經理點名需要再努力。
「映月,妳留下。」江禮遙冷冷地說。
梅映月全身一僵,停住腳步,轉身對著經理江禮遙,會議室的門關上,她靜靜等著江禮遙接下來要說的話。
江禮遙把資料夾攤開,推到她面前,最下面一行被螢光筆標出來的是她的名字,「業績又墊底,我當經理三年,沒有人我帶不起來,唯獨妳,拼命刷新我的紀錄,這個月還掛零?我們賣LED燈,又不是賣軍火,找到客戶有這麼難嗎?四月份照明展,妳在展覽上接洽的那個車廠老闆,不是談得不錯嗎?訂單至少有十五萬,為什麼沒談成?」
展覽會上人來人往,江禮遙忙著招待,沒想到有注意她的情況,梅映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我……是我的錯。」
「妳的錯?」江禮遙眉頭一皺,拍了一下桌子,「自己都沒業績了,還把到手的訂單讓給勇哥,是不是以為我不會看你們每個人成交的客戶?妳連解釋都不解釋,如果我沒發現,妳就這樣乖乖被罵?」
被發現了?梅映月嚇了一跳,對上江禮遙吃人的目光又立刻低下頭,「沒有,經理,勇哥……他比較辛苦。」
勇哥在茶水間跟她訴苦,老婆生病,孩子還在念書,這個月業績差一點點達標,沒達標要被扣薪,她心一軟,就把訂單交給勇哥了。
江禮遙皺著眉頭,「妳自己說,我該拿妳怎麼辦?」
她一定給江禮遙帶來很大的麻煩,業務部有個人每個月業績都不達標,她要是經理,一定煩死了,對總經理一定也很難交待。
這是梅映月大學畢業後的第三份工作,之前兩份工作因為父母不希望她跑太遠,所以都在高雄,可是她從小就嚮往在北部生活,去年終於成功跟家人爭取到獨自生活的機會,隻身一人來到台北,因為當業務的門檻不高,比較容易可以找到工作,所以她就進入現在這間公司,免得父母太擔心又改變心意把她叫回高雄,問題是她沒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有點害羞,總是拿不到訂單,也不知道為什麼江禮遙一直不放棄她,沒有叫她走人,可能是想給她留一點面子?
「經理,對不起,等下我就寫辭呈。」
江禮遙又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瞪視著她,「辭呈?妳就只想到這種解決辦法?妳一點成績都沒做出來就離職,我會被其他經理笑死。」
「我、我可能真的不適合當業務。」
「妳知道什麼樣的人最容易把東西賣出去嗎?」
她小心翼翼地說:「……很會講話?」
「是長相跟性格都非常老實,容易取信於別人的人。」
她想了一下,「經理的意思是……」
「妳就是那種人,不然我為什麼會讓妳進公司?明天我要到台中出差,跟食品工廠的老闆見面,妳跟我一起去,這張訂單談成算妳的業績。」
「這怎麼行?經理。」經理的業績獎金比較高,標準也比她們高,把一張訂單給她,還要陪她跑業務,等於浪費自己見客戶的時間。
江禮遙看著她,「這張訂單沒談成的話,我會跟妳一起辭職。」
她愣了一下,急忙說:「經理!不可以!是我能力不足,妳怎麼能跟我一起辭職。」
「是我把妳聘進公司,讓妳過試用期,妳能力不足就是我有問題,年中考核已經開始,不想讓我丟臉就好好準備,資料我會寄到妳郵箱。」
「經理!」
江禮遙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已經決定了,出去吃午飯吧。」
梅映月沒辦法,只好走出會議室,中午時間,同事們都出去吃午飯,她回到座位,沒談成的話經理要和她一起辭職?嘆了一口氣,趴在桌上,唉……做人好難。
「我不是讓妳去吃飯,妳趴在這裡做什麼?」
聽到江禮遙的聲音,她趕緊抬起頭,「我今天有帶便當。」看江禮遙打量著她,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她打開資料櫃拿出袋子裡的便當盒打開,是包小黃瓜跟紅蘿蔔的海苔壽司捲。
「吃這麼簡單?」
「還有沙拉在冰箱裡,我等下會去拿。」
「妳比我矮,身高應該一百六十公分左右?幾公斤?」
不知道江禮遙為什麼這樣問,她還是乖乖地回:「嗯,剛好一百六,四十三公斤。」
江禮遙驚訝地說:「四十三?起來,我請妳吃飯。」
梅映月看見江禮遙同情的目光,突然明白了,「經理,我吃素。」業績太差會被扣薪,江禮遙大概以為她沒錢才吃得這麼簡單。
江禮遙一臉疑惑,「妳吃素?從小嗎?」
「嗯,從小就不太喜歡吃肉,不是因為沒錢。」梅映月解釋完,怯怯地說:「經理中午吃什麼?需要我幫妳去買嗎?」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吃,妳好好吃飯,真的太瘦了。」
「好的。」
江禮遙走回位置,穿上外套,又看了她一眼,一貫留著俏麗短髮的江禮遙的眼睛有神,長相也非常漂亮,套裝打扮十分俐落好看,一直在偷看的梅映月害羞地低下頭,把壽司塞進嘴裡,等江禮遙走出辦公室才放鬆下來,起身走到茶水間,打開冰箱拿出自己的沙拉回到位置。
勇哥走過來,「小梅,對不起,是不是害妳被罵了?」
「沒有啦。」梅映月笑笑地說。
「妳別騙我了,經理怎麼可能不罵妳,她脾氣那麼差。」
她並不覺得江禮遙脾氣差,只是不常笑,個性比較直接,才會給人那種錯覺,如果心腸不軟根本不會讓她待在公司,以為她沒錢還要請她吃飯。
「真的,經理沒有罵我,她人很好!」
當時面試,江禮遙知道她從南部到台北工作,暫住同學家,正在找房子,表情嚴肅地提醒她租房要注意的事情,她本來就淚點低,聽到江禮遙的話,覺得很溫暖,感動得哭了,把江禮遙嚇了一大跳,後來進公司,知道江禮遙只比自己大五歲,才三十歲就已經是經理,印象又比之前更好。
「我看過她在公司附近跟人吵架,那時妳還沒進來……」
梅映月鼓著臉頰,不高興地說:「勇哥,你不要說了啦,我不想聽。」
後面傳來腳步聲,梅映月剛認出是江禮遙,一陣風從身旁呼嘯而過,江禮遙經過她身旁回到位置,似乎是忘記拿錢包,梅映月心下一驚,江禮遙有沒有聽見她剛才說不想聽啊!她真的不想聽,沒有八卦的意思。
勇哥尷尬地說:「糟糕,不知道經理剛才有沒有聽見,我先走了……」
江禮遙再度經過,掃了她一眼,她緊張地說:「經理。」
「嗯?」江禮遙挑了一下眉。
她嚥了一口口水,搖搖頭,「沒有。」
「快點吃吧,都涼了。」
她覺得江禮遙應該有聽到剛才那些話,否則怎麼會忘記她的午餐本來就是涼的……沒等她回話,江禮遙又快步走出辦公室,她嘆了一口氣,江禮遙如果有聽見,應該也會聽見她讓勇哥不要說的話,不會誤會的,她安慰自己,把午餐吃完馬上開始工作。


《愛的記憶》秋陽

1

十二月中,台北信義區,便利商店。
早上八點半,正是上班人潮最多的時候,史之暄站在櫃檯幫客人結帳,不時還要煮咖啡或微波食品,結帳也得快狠準,以最快的速度消化人龍,不能耽誤客人的上班時間,趕著上班的客人總是一臉焦慮,是一天中最緊繃的時候。
她打工的便利商店離台北市府捷運站不遠,是最繁華的地帶,附近有很多辦公大樓,大量的上班族讓便利商店生意興隆,工作非常繁重。
時間逼近九點,上班族大多進辦公室了,人潮總算沒那麼多,她才稍稍鬆口氣,就看見女人走進來了。
高挑美麗,一頭黑直長髮,冷豔的妝容搭配冰冷的神情,無以名之的強大氣場總是讓人很難不注意到她。
雖然史之暄對名牌一無所知,但她覺得女人身上的深灰色套裝、米色長外套和黑色長統靴一定都是昂貴的名牌。
女人走路姿勢很有氣勢,像個女強人,一點都不像會來逛便利商店的女人。
原本史之暄並沒有特別注意女人,便利商店的客人千千百百種,偶爾也有甩著名牌車鑰匙圈穿著一身昂貴西裝的男人來光顧。
前幾天,史之暄也是上早班,一個穿著西裝道貌岸然的中年大叔剛點完一杯熱拿鐵,女人就走了進來,大叔看到她露出驚恐的表情說:「總經理!早!您也來便利商店買東西?」
女人冷冷的點頭沒說話,中年大叔迅速結帳走了,看得出他很怕女人。
史之暄自認非常會看人,她從升高職二年級的暑假就開始在便利商店打工,現在她已經大三了,打工多年遇過各式各樣的客人,她很容易就可以從一個人的衣著打扮、表情和走路姿勢猜出對方是基於什麼目的走進便利商店。
女人和這個時間走進便利商店的客人很不一樣,大多數客人因為趕著上班都很匆忙,她的姿態卻很悠閒,總是先瀏覽開放冰箱的飯糰和便當等食品,瀏覽時間之漫長,史之暄懷疑她把飯糰上的成分說明都詳閱了一遍。
瀏覽完開放冰箱,女人會走到飲料櫃,停駐的時間足以仔細欣賞每一瓶飲料,接著她會走到泡麵區,認真欣賞所有的泡麵,再走回飲料櫃,隨手拿出一瓶飲料到櫃檯結帳。
史之暄留意過,女人總是在逼近九點時走進便利商店,離開時多半是九點十五分。
趕著上班的忙碌時段,居然在便利商店待超過十五分鐘?她不像在等人,史之暄不曾看過有人來跟她會合,在她和中年大叔相遇之後,可以合理推測女人的公司就在附近,還是位高權重的總經理,可是看外表,女人怎麼看都不像超過三十歲。
穿西裝的中年大叔也像高階主管,每次來都是匆匆拿兩個飯糰買一杯熱拿鐵就結帳,自從遇到女人,他就沒再來過了。
史之暄推測女人逛便利商店只是想殺時間,一般公司都是九點上班,她刻意拖到九點十五分才離開便利商店,是不想準時上班嗎?
史之暄不是每天都上早班,配合學校的上課時間,有時是午班、有時是晚班,她不確定女人是否每天來,但是她上早班的日子,只要不是假日,都會看到女人。
今天,女人照常走到開放冰箱欣賞熟食,只要有新商品,女人一定會拿起來看,但她從來不買。
一個高瘦的男人走進來說:「我要取貨。」
史之暄反射性說:「請問電話後三碼?」
男人說了後三碼,她熟練的操作電腦找出資料,打開櫃檯後面的櫃子拿出貨物。自從便利商店新增取貨的業務,她的忙碌程度又增加了好幾倍,現代人超愛網購,整天進進退退。
她把貨物放在櫃檯上說:「麻煩確認姓名。」
男人一臉不耐煩說:「嗯,就是這件。」
她刷了條碼說:「六百六十二元。」
男人拿出皮夾遞出一張千元大鈔,她正要找錢時,腦中突然無預警響起超大音量的歌聲:

好好愛我 好好珍惜 這份情感 得之不易
好好愛我 不要猶豫 我一顆心 已經屬於你

又來了!她勉力維持鎮定,把找錢和收據一起遞給男人,男人拿起商品走出便利商店,總算鬆了一口氣,腦中的歌聲卻沒有消失。
這是清唱的歌聲,聽得出是女聲,但她很確定便利商店裡沒有任何人在唱歌。
突然間,她注意到站在開放冰箱前的女人表情變得非常難看,應該說,這是冰冷的女人第一次有表情。
女人像是困惑不解,又有些驚恐,沒在看泡麵而是在注意周遭,一個客人拿了兩包零食走到櫃檯,史之暄趕緊幫客人結帳,又不自覺一直注意女人。
結完帳,客人走了,又有客人走進來,要買咖啡和一包七星,她轉身按了咖啡機,拿了煙遞給客人,腦中的歌聲突然停了,她注意到女人一瞬間露出既錯愕又像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史之暄突然領悟到一件事,女人也聽得到歌聲。
果然,這世界上,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聽得到……鬼的聲音。
女人匆匆走到飲料櫃,隨手拿了瓶飲料,沒有瀏覽飲料也沒有瀏覽泡麵就走到櫃檯結帳。
她熟練的刷了條碼,很想跟女人搭訕說妳聽得到嗎我也是耶……但她當然不能這麼做,胡亂跟女人搭訕,女人應該只會更驚嚇。
女人付了錢,拿起飲料就匆匆走出便利商店。
又有客人來買煙和咖啡,史之暄只能繼續忙碌。
聽到鬼的聲音,當然不是什麼開心的事,事實上,當年如果不是母親帶她到處求神問卜,她很可能早就被鬼的聲音逼瘋。
史之暄從小就跟母親相依為命,父親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她才出生不久,父親就拋棄她們母女一走了之,她們住在後山埤捷運站附近的老舊公寓,母親在市場裡的麵店工作,靠微薄的薪水撫養她長大。
據母親說,她剛出生時很正常,三歲時,有一天忽然大哭大鬧,當時她已經會講話,母親試著跟她溝通,她說聽到很多聲音,嬰兒的哭聲、老人罵人的聲音等等,都是母親沒聽到的聲音,知道情況不對,母親慌忙帶她去廟裡拜拜,一連拜了好幾間廟,廟公都說她聽到的是鬼的聲音。該怎麼解決?廟公搖頭說那不是他們能力所及,就像陰陽眼,有些人就是能看到,又能怎麼辦呢?
聽到太多鬼聲,她從早到晚都歇斯底里的一直哭,哭累了才睡,幾乎不吃東西,母親拚了命強塞食物給她吃,她也只勉強吃幾口,大家都說這樣下去她活不了多久,母親越來越驚慌,只要聽到哪裡的廟靈驗就立刻帶她去拜拜,也有道士幫她做法、讓她喝符水,全都沒用。
台北的廟都去遍了,她的情況始終沒有好轉,母親帶著她越拜越遠,桃園、中壢、新竹、台中、南投……所有的大廟都拜了,符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卻都沒用。
母親越來越氣餒,越來越絕望,一天,在南投的某間廟,母親聽來拜拜的民眾說彰化有一間觀音娘娘的廟很靈驗,立刻帶她趕去。

《虎姑娘》温暖暖


「歙居萬山中,多虎,其老而牝者,或為人以害人。」
《虎媼傳》

※※※

窗外下著毛毛雨,練宇溦捧著咖啡坐在沙發靠窗那側欣賞著綿綿細雨,一隻黑貓盤據她的大腿,呼嚕嚕睡得正香。
論練宇溦為何會出現在不屬於她的山間別墅裡,這得從今天早上的電話說起。
練宇溦是除魔師,一般通俗的說法就是「道士、法師、驅魔人」。
練家是除魔世家,練宇溦本人就是靈異體質(朋友戲稱:神棍體質),除了經常看到另一個世界的人事物之外,身邊也經常發生許多光怪陸離的事情。
大二開始她就接手家裡的事業,白天寫專欄,晚上出外景(抓鬼),小日子過得還算愜意。畢業後交了一個女朋友,對方是系上的學姊,後來因為一切事情以分手收場。
分手後的她在一場雨夜裡撿到了一隻小黑貓,取名為「桂」。
這隻小貓上輩子也不知道燒了什麼好香,因著練宇溦靈力失控走火入魔而平白無故得到上千年的道行,從此走上了妖修之路。
「桂」開始修練之後,練宇溦透過弟弟給牠辦了一個新身分,「黑澤」是桂的姓氏。接著就是各種陰錯陽差,黑澤桂在模特兒界闖出了名聲,目前是一個公開出櫃的模特,也是唯一一個男裝女身模特。
練宇溦的生活因為黑澤桂而產生重大顛覆,不過這對一人一貓也並非全是壞事,至少練宇溦徹底擺脫了一些前女友的箝制,如今與黑澤桂兩人和和美美過得好的不能再好。
至於這次的案子,是經由練宇翔轉手接過來的。
練宇翔是練宇溦的胞弟,作為除魔世家的孩子,姊弟兩對除魔都有天分,但總體來說姊姊略勝一籌因此繼承家業,不過練家大部分的案子都是先由練宇翔過濾處理,除非太棘手或無法調度人手才會由練宇溦親自交涉。
根據弟弟電話中的報告,這位客戶位於陽明山的別墅前些日子借給一群富家子弟開趴踢,似乎宴會中途出了事,客戶麻煩練宇翔去看看,如果有問題的話照規矩報價,沒問題的話就當作招待,住個兩天一夜。
練家的客人都非富即貴,禮貌禮儀更是槓槓的,這一席話說得練宇翔不好意思推拒,但他最近真沒空,只好求助於姊姊。
練宇溦對練宇翔雖然總是一口一個臭小子的罵,但終歸還是疼弟弟。剛好她這個周末也沒別的事情,就應了下來,與她的愛貓黑澤˙役使˙圈內名模˙愛人桂一起來到位於陽明山的別墅。
薄暮冥冥,天色逐漸昏暗,差不多是下午四、五點的時間,山上總是暗得比較快。
窗外細雨停了,朦朧大霧取而代之。陽明山地緣屬陰,起霧一點都不稀奇,偶有調皮小妖會藉著霧氣暫時障蔽人類視線,使之迷路一會兒又再把人放回去。
練宇溦在意的其實是自她踏屋內開始就感知到一股若有似無、非人又非妖的氣息,令她萬分在意。突然,盤踞在她腿上的黑貓警惕地抬起頭,耳朵豎起,呈現開飛機的模樣,並對著廚房的方向發出恐嚇性般地嘶吼聲,練宇溦將視線挪了過去,隱隱約約看見有個黑影貼在門後。
「桂。」
練宇溦輕喚黑貓的名諱,黑貓身上靈光流轉,轉眼間化成了一個明眸皓齒、面容姣好又氣勢十足的女子,而廚房門後的黑影看到了這一幕後緩緩走了出來。
「……妳是誰、有什麼目的?」練宇溦右手藏在背後掐著符咒,室內無法使用槍械,對方與她距離又過近,這樣的情況下貿然抽出腰間軟刀很危險。〈潛台詞其實是:別墅的裝潢太貴,打壞我賠不起。〉
黑影的樣貌逐漸暴露,她有一張似人非人的臉龐,銀白色的長髮高高豎起成馬尾狀,金黃色眼眸直勾勾地看著練宇溦,「我是『沙利庫』,以台灣人的說法是『魔神仔』的一種。」
於是練宇溦明白自己為什麼感覺不出對方的物種了。
「魔神仔」不屬於鬼也不屬於妖,它是台灣本土的一種精怪,跟原住民一樣屬於台灣最早的歷史。之於台灣這片土地,「魔神仔」不是威脅,更像是三界五行之外的產物。
看出沙利庫沒有惡意,練宇溦點點頭,「坐下來說話吧!我沒有讓人站著說話的習慣。桂,去泡茶。」她示意「魔神仔」在對面位置坐下,又指使黑貓去泡茶。
熱茶沒多久就端到沙利庫面前,而黑澤桂又變回黑貓,窩回練宇溦的腿上。不過這次牠沒有睡,帶點金綠色的眼珠子骨碌碌地盯著沙利庫,彷彿只要對方做了什麼危險的舉動,牠隨時都會撲上去。
沙利庫對黑貓笑了笑,也不介意被盯著瞧,「不好意思,太久沒人能看到我,一時之間有點激動。」她小心翼翼地端起熱茶,微微抿了幾口。
「所以呢?妳還沒說你的目的?」練宇溦並未鬆懈下來,「魔神仔」在台灣一直都很神祕,有很多各式各樣的傳說,一般最常看到的多為迷惑人類的心智,將人帶到山野川湖,使人迷路繼而無法回家。但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魔神仔」不一樣。
沙利庫微微一笑,尖銳的犬齒無可避免的露出了一小截,「我想找個人。不知道能不能請練小姐幫個忙?」
練宇溦愣了愣,對於對方知道她的家底有些意外,「妳認識我?」自小熟讀各類精怪書籍,但她很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
沙利庫點點頭說:「練家的每一個除魔師三界都會登記造冊,更別說是當家,繼任都得通報的。」言下之意就是練家的除魔師各界都盯著呢!
練家現任當家無奈笑道:「前因後果先說來聽聽。」練宇溦並沒有馬上答應,魑魅魍魎很狡猾,很難說眼前的「魔神仔」不是在給她下套。
於是沙利庫開始娓娓道來,時間回朔到早期的台灣,一切都還未開化的時期。

※※※

很久、很久以前,「魔神仔」還不是「魔神仔」的時候,她們喜歡假扮成人類,跟人類一起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沙利庫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虎精,長年來往整個草山(陽明山的舊稱)區域,專採一些深山特有的植物做草藥,由於她手藝很好,做出來的藥也非常有效,草山部落的人都喜歡跟她親近並跟她換取草藥。偶爾也會有人委託她進深山採取平地沒有的稀有植物。
人類並不知道沙利庫是精怪,只知道這個奇特的女人總是獨來獨往,又有能力進入深山並且毫髮無傷下山。
沙利庫從來不在一個區域連續待超過一個月,面對人類也不多談,因此她的身分在部落之間一直都很神祕。
人對神祕的事物總是充滿了恐懼與敬畏。
沙利庫通常會繞著部落走,她在這個山區行經數年,要找她換取藥物的人都知道她會在哪裡停留整裝,因此不需要她特地進部落。
也不知道是何時開始發展成這樣換物的習性,或許是她遇上有困難的人都會順手幫助的關係,她的名聲被山區部落廣為宣傳,在草山部落,沒有人不知道「虎姑娘」。
這日,沙利庫跟往常一樣揹著裝備在山上行走。

《愛情的模樣》藍斯
1

(標楷體)曾經孤單的徬徨、曾經相信曾經失望,你穿過了重重的迷惘,那愛的慌張,終於要解放。

十二月,法國巴黎,深夜在一棟高級公寓中,一名相貌豔麗、身材火辣的金髮女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皺著眉樣子看起來很不舒服,口中喃喃自語。
一男一女站在床旁,男的身穿合身西裝搭配黑色長版風衣、女的則是全身雪白小洋裝,搭配白色長版風衣外套,兩人正靜靜的盯著金髮女人端看。
「哥,以恆是跟她在夢裡翻雲覆雨嗎?」女人舔了一口手上的冰淇淋,好奇道。
男人說:「我看不是,看來她討厭這個夢。」往後退了一步,挪出了一個空位。
「走開、走開!」
幾秒後,一抹小巧的白蛇幽魂從金髮女人的身體彈出,咻~的一聲,黑衣男人剛讓出的空隙正好讓小蛇穿過,往床對面的牆上撞,牆並沒有把她接住,而是穿透了牆,倒在臥房隔壁的書房地上。
白蛇幽魂可憐兮兮的癱軟在地板上,一男一女從牆壁穿過走到書房。
「雖然我知道妳是妖……但我實在不喜歡白蛇,妳可以變回人形嗎?」白衣女子嫌棄的拎起小白蛇身。
下一秒,白蛇幽魂全身都泛著白光,漸漸轉變成一位女人,女人的容貌十分漂亮,白淨面容配上褐色的短髮,身穿白襯衫、短背心,身穿黑色牛仔褲和短靴,率性美麗,此刻卻狼狽的癱坐在地上,委屈的抱怨:「也太大力了吧!痛死我了……」
白衣女人笑著說:「省省吧,以恆,妳已經死了,就算跌倒也感覺不到痛。」
「我才不是為了這個痛,是愛莉居然在夢中打了我一巴掌。」
「如果是夢中,的確會有痛覺,不過……她幹嘛要打妳?」
摸著臉上被打紅的臉龐,白蛇幽魂委屈的說:「她根本就忘記我是誰了,看到我出現在她夢中,她很驚訝,以為我是跟蹤狂,後面……我維持不了人類姿態,變成原型,她還拿高跟鞋猛砸我。」
白衣女子摀住嘴,難掩笑意的問:「關以恆妳不是跟她有過一段情嗎?對妳也太狠了吧?」
「我就說了不可能是她啦!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的床伴,結束關係也一年多了,她早就忘記我是誰了。」
黑衣男人拿出口袋中的手機,把螢幕裡面,愛莉的名字刪掉,說:「看來也不是她。」
「都已經四十八天了,到現在還找不到以恆的『執念者』,再這樣下去真的會魂飛魄散。」白衣女人嘆了口氣,把冰淇淋最後的餅乾也丟進嘴巴裡,雙手插腰的質問:「妳不是蛇妖嗎?怎麼死了以後,比正常人類還難搞啊?」
關以恆委屈的說道:「我只是小蛇妖,跟那些修煉千年的大妖怪不一樣,沒什麼神力。」而且又不是她想這麼難搞?
白衣女子扶著額,抱怨:「妳就不能再想想,有誰會為了妳的死亡而不惜性命的執念於妳嗎?愛莉這根本是一夜情對象吧!妳是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白無常小姐!你們說那麼多次我當然知道,我也很努力在想啊。」關以恆懊惱的說:「我生前認識的人太多了,又有很多段情史,一時之間,問我有誰會不希望我死……我真的想不到啊。」
「或許不是妳想不到,而是妳從沒有對誰付出過真心。」黑衣男人說:「妳的心跟血都是冷的,這些女人,只是溫暖妳體溫的慰藉,順便從中尋求慾望跟快感。」
「呃……我可沒有逼迫她們,我們發生關係的時候可是你情我願。」
「你情我願?妳覺得只要你情我願,就可以讓對方對妳產生執念嗎?」黑衣男人看著臥房的方向,冷聲說:「就連這一堆女人跟妳相處最久的愛莉,妳也沒想過要給她承諾,要她把妳記在心裡,甚至成為妳的『執念者』,根本是無稽之談。」
「黑無常先生……」即使相處了一個月,關以恆還是不太習慣黑無常嚴肅的冷臉。
執念者,顧名思義就是帶有執念的人,當一個人死亡,過奈何橋、喝孟婆湯前,要先完成人世間最後的任務,必須透過託夢的方式,讓人世間對死者執念太深的人可以放下執念。
關以恆死了,生前她因為工作的關係救了很多人,依照她的福氣累積,應該可以盡快從地府完成審判,前往西方極樂,卻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的執念者是誰,而拖了一段時間,這是非常罕見的案例,若不在七七四十九天內找到執念者,完成託夢,地府的大門會關閉,她也將會魂飛魄散。因此,地府才會派來鬼差,主要目的就是在四十九天內,找到關以恆的執念者,幫助她順利輪迴轉世。
關以恆是一個很弱的蛇妖,小時候因為逃避獵人的追殺,母親用最後所有的法力,讓關以恆化成人形姿態,逃離獵人的捕捉,但關以恆也因此失去了記憶,直到成年後才想起自己的身分。
失去記憶的歲月,她雖然被人收養,也過了幾年健全圓滿的家庭生活,但成年以後,因為工作關係,她常在外漂泊,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