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代
作者 | 郭強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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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斷代:「我需要愛情故事——這不過是我求生的本能,無須逃脫。」《斷代》著墨最深的,不是誰是同志與否,而是愛情的真相!等待了二十年,終於有了一本當代小說家經典級同志 |
作者 | 郭強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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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斷代:「我需要愛情故事——這不過是我求生的本能,無須逃脫。」《斷代》著墨最深的,不是誰是同志與否,而是愛情的真相!等待了二十年,終於有了一本當代小說家經典級同志 |
內容簡介 「我需要愛情故事——這不過是我求生的本能,無須逃脫。」《斷代》著墨最深的,不是誰是同志與否,而是愛情的真相!等待了二十年,終於有了一本當代小說家經典級同志愛情小說!王德威主編、「當代小說家」系列又一璀璨之作。小說家郭強生跨越寫作幅度,淚別「前半生」重量級代表作。郭強生是台灣中堅代的重要小説家,《斷代》代表他創作的又一重要突破。他狀寫同志世界的痴嗔貪怨、探勘情慾版圖的曲折詭譎;將禁色之戀延伸到歷史國族層面,作爲隱喻,也作爲生命最爲尖銳的見證。郭強生喜歡說故事。他的敍事線索綿密,充滿劇場風格的衝突與巧合,甚至帶有推理意味。然而他的故事内容總是陰鬱穠麗,千迴百轉,充滿幽幽鬼氣。這些特徵在新作《斷代》裡達到一個臨界點。 ──王德威=內容簡介=我們未來的路已經夠難走了,不要再自尋煩惱了好不好?做你相信的事就對了!深夜裡一家名為「MELODY」的酒館亮着剛剛好的燈火,老朋友喊店長「老七」,新加入的客人稱他「Andy」。老七,小鍾,姚……,一個個迷樣的人物,他們在酒館中,無分你我,各自帶着自己的身世,進入或離開……《斷代》有如推理小說般的情節故事,好讀且動人。小說中的同志或非同志們,不管是檢索高中性邂逅的往事,或者回顧半生跌跌撞撞的愛情冒險,他們的愛慾糾葛,充滿剪不斷、理還亂的痛苦與迷惘。本書標誌著郭強生創作經驗的盤整。青春的創痛、中年的憂傷成爲一層又一層的積澱。回顧自己所來之路,荒唐言中有著往事歷歷,再囘首已是百年身。他創造了一個痴昧的城邦——也是充滿魑魅的城邦。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郭強生1964年生,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紐約大學(NYU)戲劇博士,目前為國立東華大學英美語文學系教授。高中時期便於「聯副」發表小說進入文壇,二十二歲出版第一本短篇小說集《作伴》。留美期間又陸續獲得時報文學獎戲劇首獎與文建會劇本創作首獎。2000年結束美國教職返台,協助成立華文世界第一間「文學創作研究所」,培育當前台灣新銳作家無數。2010年再度推出小說作品《夜行之子》,立即獲得廣大迴響與矚目,入圍台北國際書展大獎。2012年出版長篇小說《惑鄉之人》,榮獲第37屆金鼎獎。近年作品多次入選「年度散文選」與「年度小說選」,同時主編《九十九年年度小說》、《作家與海》台灣海洋書寫文集等。其他出版作品包括散文集《我是我自己的新郎》、《就是捨不得》、日記文學《2003 郭強生》,以及評論文集《如果文學很簡單,我們也不用這麼辛苦》、《文學公民》、《在文學徬徨的年代》。劇場編導作品計有《非關男女》《慾可慾非常慾》、《給我一顆星星》、《慾望街車》等多部。優遊於文學與文化不同領域,其文字美學與創作視角成熟沉穩,冷冽華麗,從激昂與憂鬱之人性衝突中淬取恣放與純情,澎湃中見深厚底蘊。
產品目錄 彷彿在痴昧/魑魅的城邦──郭強生的同志愛情倫(推)理故事/王德威1 人間夜2 關於姚……3 舊歡4 重逢5 在迷巷6 沙之影7 夢魂中8 勿忘我9 痴昧10 痴魅附錄/在純真失落的痛苦中覺醒──郭強生專訪/何敬堯 採訪
書名 / | 斷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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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郭強生 |
簡介 / | 斷代:「我需要愛情故事——這不過是我求生的本能,無須逃脫。」《斷代》著墨最深的,不是誰是同志與否,而是愛情的真相!等待了二十年,終於有了一本當代小說家經典級同志 |
出版社 /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ISBN13 / | 9789863442141 |
ISBN10 / | 9863442143 |
EAN / | 9789863442141 |
誠品26碼 / | 2680972170000 |
頁數 / | 320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21X14.8CM |
級別 / | N:無 |
內文 : 1 人間夜
一切仍得謹慎提防的一九八五年—換言之,彩虹旗紅緞帶搖頭丸這些玩藝兒根本還沒問世的三份之一個世紀前。
在台灣當時的報紙只有三張,離國際化還很遠,資訊就像尚未開放進口的洋菸酒一樣,這方面的事更極為稀有也鮮為人知。連在台北市,百姓普遍英文程度仍屬低落,所以千萬別隨便開口,請問哪裡有ㄍㄟ ㄅˋㄚ,他可能會以為你是在用器官粗話罵人。同志?別忘了還是戒嚴時期,「愛人同志」是共產黨用語,罪加一等。
那麼,要怎麼定義MELODY呢?
就乾脆不必明說了。沒錯,若非熟人帶路,還會被小心盤查以防滋事。別招搖,得學會故布疑陣,教外人一眼識不破狐狸尾巴那才是上策。所以也別期待MELODY店裡有什麼風格或設計。店剛開張的時候,這地方連個卡拉OK設備都沒有。台北那時的經濟還落後馬尼拉吉隆坡,想當年能有這麼個場子已經很不錯了,就別挑剔太多。
BTW,還記得卡拉OK機器剛出現的時候,沒有電視螢幕,只能看歌詞本,而且用的還是那種匣式錄音帶?一匣十六首歌,有一本書那麼厚。MELODY才十五坪的店面,去掉吧台與座椅,站人都嫌擠,哪來的多餘空間堆放?想來這裡高歌?還是等數位化點歌系統出現再說吧!
不過說也奇怪,即使日後有了錢櫃這種全民歡唱出現,每家同志酒吧不論規模大小,仍少不了卡拉OK娛興。這恐怕是三十年滄海桑田過程中唯一還保留下來的傳統。歌唱得好壞倒是其次,有個上台亮相的機會才是重點,否則黑麻麻一屋子人哪能贏來目光,出門前的一番精心打扮豈不浪費?
不是說那時候的人英文水準不高嗎?那又為什麼取了個這樣裝模作樣的英文名字MELODY?且慢,寫成了「美樂地」,就別有一番滋味了不是?這就是所謂的故布疑陣,外人看起來覺得是做洋人生意的,員警都要敬畏三分。就像二十年後曾轟動一時、卻又曇花一現的搖頭吧TEXOUND,這名字在店卡上寫寫就好,私下大家都說「台客爽」,反倒俗而有力,挺風騷傳神的。
與「美樂地」同期的,還有其他這幾家場子。
「同心橋」應該是最早裝設了卡拉OK的。「重慶」的小舞池裡,男男翩翩,夜夜跳著探戈吉魯巴。中山北路上的「第一酒店」還沒歇業,旁邊那條小巷裡平日窄暗幽僻,到了周末就突然多了成群少年郎鬼頭鬼腦忙進忙出。位於那巷底某大樓地下室的「TEN」,一與○暗語私藏其中的店名堪稱經典。那可是當年第一家走迪斯可風的,開幕時鋒頭最健,影劇圈裡私下盛傳的幾位男星竟然現身捧場,讓剛出道的小傢伙們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彼時,老七年方二十,高高帥帥壞壞,浪子膏堆滿頭,出現在TEN的舞池,總能濺起四面傳情目光沐身好不虛榮。
當兵退伍回來,遇著原來在TEN當領班經理的老三,告訴他喬哥現在已從電視台基本簽約小歌星,躍上文藝愛情片大銀幕成了二線男主角,想出資弄個自己的小聚會所,提供熟朋友帶自己的朋友來認識彼此的朋友。沒兩年文藝愛情片開始退燒,癡情小生未雨綢繆移民加拿大,聽說還在那兒結了婚。只剩下老七還願意留下幫老三繼續接手,這才是「美樂地」正式掛牌的開始。
和同業相較之下,他們這店當年真是陽春得可以。可任誰也想不到,MELODY竟能如此長命,跨世紀存活至今。
那年頭談戀愛走的是日久生情路線,客人來店,不唱歌純聊天,沒有手機,沒有Line,常有人把情書留給吧台代傳,不像後來網路交友百無禁忌讓人眼花撩亂。年輕的時候,老七從沒去想過,屬於他們這種人的愛情能維持多久,這種自欺欺人還有幾年光景,總以為年少輕狂,這兒打工不過是個中途站,時候到了就會乖乖就範成家去。從沒料到,自己竟然是如此這般地過完大半生,每天傍晚來開店打掃然後忙到四點打烊收工,日復一日,這樣的生活已是第二十五個年頭。
老七更沒想到的是,自己能活著看見「同志婚姻」這名詞出現,並且三天兩頭被堂而皇之拿出來討論。雖然,那已經跟他沒太大關係了。
在他成長的年代裡,自求多福,方是立足境。要婚不婚,就讓下一代去操心吧!年年的大遊行他也一次沒去湊過熱鬧,每天累到睡眠都不夠,哪有那樣的閒工夫?
他已年過百半,最壞的年代也都走過來了。可憐當年的趙媽,還會因一張變裝照片被警察以「人妖」罪名逮捕入獄。搞運動?不是該為那些當年因風化罪入獄的老皇后們向政府申請國賠什麼的?這事從來也沒人管。
得了,小傢伙們只圖自己開心最重要,遊行不過是場嘉年華會,鰥寡孤疾老怪者,頂好躲一邊去。結束後要慶祝狂歡,小傢伙們也不會挑上來他這裡。現在他們要去的地方會是紅樓小熊村,FUNKY,JUMP
時代不一樣了。二十五年前若有人鎖定玻璃圈,說這個消費市場潛力無限是塊大餅,怕不笑掉人的大牙。
這陣子每有新生代蹦蹦跳跳推門進來,看見一屋子歐吉桑,無不吐舌做鬼臉,轉身就摔門撤腿,毫不給面子。早個幾些年,小伙子們都還懂點禮貌,既然推了門進來,也好歹點杯飲料坐坐。大家同病相憐,聽聽前輩們的故事,暖暖彼此的回憶,犯不著驕縱作態。如今不必遮遮掩掩,名目張膽多出了個身份,叫消費者。多的是一個晚上喝完酒,唱完歌跳完舞,最後再加三溫暖一遊才覺盡興的圈內玩家。這些玩都膩了也不愁,還有轟趴伺候。
曾經一度,沒人再管這地方叫美樂地,直接都說「老七的店」。現在卻只有老客人還在喊他老七,後來的客人則喊他Andy。
世代差異?不如說是他們這代在凋零吧!為了在這行生存,他也曾求新求變。那一年,各家酒吧如雨後春筍,遍地開花,經營進入戰國時期,他一咬牙重新改裝,把店裡裡外外塗了個漆黑,國外進口的男體海報掛它個滿牆,決心來好好幹他一票。有錢不賺,難道是想上天堂?再怎麼也輪不到他們這種人吧?
他那年三十五,意識到老來沒依沒靠,此刻不存點老本更待何時?看多了圈內的老病殘窮,連當年秀場炙手可熱的諧星,到最後也只剩西門町小套房裡潦倒等死。老三得了那圈內人聞之色變的病,最後把店託給他的時候兩人哭成一團。老七不想如此,Andy更不甘。
接下來那幾年,Andy以人肉市場豔幟高張聞名圈內,來到店裡如進烏漆麻黑的盤絲洞,愛怎麼玩,能怎麼敢,照單全收。然而美樂地的店名終還是沒改,因為心裡不捨。老七總記得自己當年啥事不懂,若沒碰上幾位前輩哥哥們,弄出了這塊小避風港,否則若在新公園裡繼續鬼混,還不知道會被怎麼作賤。
幾起幾落,少不得風風雨雨,MELODY早成了同業間的一則傳奇。
在這吧檯後一站就是二十五年,除了那幾年裡身邊多了湯哥幫忙,他一個人扛起一家店,生意再忙也不曾有過算錯帳或送錯酒,只能說,天生是幹這行的料。
再怎麼能幹,現在的老七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有點年紀了。像昨天夜裡,打烊後收杯掃地不過才進行了一半,他一陣頭昏,再睜眼竟發現自己懷裡揣著掃帚,踡在牆角已睏了一覺。
睜眼醒來時心還怦跳著,一看牆上的電子時鐘閃的是04:20,不過才過了半個鐘點,卻好像去了很遠的地方一直在趕路,整個人弛軟在地,一時間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
眼前守了半輩子的這家店,仍是每晚打烊後的相同景象。吧檯上東倒西歪的啤酒瓶,關了聲音的電視螢幕繼續播著卡拉OK影帶。整個密閉的空間沒有窗戶,看不見外頭的雨究竟停了沒有。
寒流過境,冰雨已經連下了好幾天。
他這兒本就不是小朋友跑趴的熱門點,反倒是這樣的壞天氣時,不怕沒有熟客上門。雨夜孤燈誰都怕,不如來吧裡打發時間也好。老七這店裡別的沒有,就是卡拉OK歌曲比任何一家吧都多,二十多年前的陳年金曲他都保留著。在別處找不著的記憶,適合在又冷又雨的夜裡來他這裡重溫。
昨晚不過六七個客人,點歌單卻厚厚一疊,還有很多曲子在機器裡等著播放,客人卻不知何時都悄悄撤了。老七眨眨眼,看著電視螢幕上是林慧萍的哀怨特寫,少說也快二十年前的一首歌。不知是哪個客人點的,沒等到歌出來就先離去了。
等不了那麼久。多少銘心的盼望都讓人最後不得不放棄了,何況只是一首歌?
時序入冬後,近來非假日的晚上都是這樣落寞地結束。客人獨來自去,時候到了就走,不會出現兩人看對眼可以成雙離去的場面。
冬雨寒夜裡會出門的客人通常是另一種。
若只是期待豔遇那還比較好哄,但另種客人的心情就跟外頭的陰雨一樣難捉摸。唱了一曲又一曲,時而借酒裝瘋,時而又陷入沉思,午夜心事特別難熬。總算,又一個生命中寂寞的夜晚終於耗完,這些人臨走時並未顯得比較開心,甚至有可能在心底暗暗鄙斥自己的意志軟弱。為何雙腳總是不聽使喚?到底何時才能夠不必再踏進這地方?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老七收下酒錢的同時,彷彿也聽見了他們心底對MELODY的愛恨交織。在某些人的眼中,老七不過是利用了同志的寂寞飽了自己的荷包,他們的自怨往往轉成了對老七的不屑,老七並非沒感覺。但越是這種時候,老七越要提醒自己別被他們的情緒影響,所以總是左一聲「晚安喔」,右一句「再來啊」,喊得格外賣力。
雨還在滴滴答答下沒完。
空闇的酒吧裡,全是菸味不散,像看不見的記憶。
還沒完全清醒的老七,突然想起來,林慧萍的這首歌應該是小安點的。(早就該叫老安了吧那傢伙!)那人與BF在一起十五年,至今是紀錄保持人。畢竟是在老七這裡認識才開始交往的,兩人沒有過河拆橋,一年裡偶爾還是會來店裡露個臉。昨晚也是,他們看完了午夜場電影,散場吃完消夜路過老七這兒,丟下幾包滷味與香雞排,嘰嘰喳喳跟熟人打完一輪招呼,沒坐多久便走了。
小安碰到剛退伍的阿祥時已經四十,自然把身高一八三當過憲兵的阿祥當成了寶來寵。阿祥如今已是小安那時的歲數,早胖成了當年兩個大的龐然巨物。他們前腳才離開,麥可那個勢利鬼就忍不住開口發表起意見來。
真是老天幫忙,讓阿祥胖成這德性,麥可說。除了小安還把他當寶,現在還有誰會多看他兩眼?不然的話早份了。
老七懶得搭理,心想當初你不是還對憲兵阿祥心癢癢?可惜人家不要你。
麥可也算在圈裡打滾一段時間了,可是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狀況。他的長相有點吃虧是沒錯,人矮,鼻子又扁塌,但有比他長得更差的,還不是後來碰到了對象在一起?可是他每次就愛拿出自己醫生的名片來,很讓人倒胃口。
男配男,沒有誰高誰低,都得打心底是心甘情願才行。兩個美女相見只能爭豔較勁,成了紅眼宿敵。兩個帥哥反其道,不相妒反相愛,這算不算得是一種人性昇華?想用異性戀那套死纏爛打都是自掘墳墓。如果自知不是帥哥等級,那就盡量個性好一點,做人大方一點,身段放低一點,總有某個玩累了的帥哥,到了見帥不帥的人生階段,哪天反看中了你的成熟穩重。最怕的就是老來嬌。要知道,年輕貨色再不起眼的,也比一個老姊姊強。要不就安份找個平凡順眼的,拿醫生名片出來嚇唬誰呢?眼看也一把年紀了,這以後只會每下愈況,看他還能自我感覺良好到幾時。
(等等,麥可不是跟自己同年?)
老七迅速朝玻璃牆中的那個折映出的人影多端詳了兩眼。
(還過得去嗎?都有在健身呢)
年輕的時候,仗著自己有幾份皮相,專喜歡跟害羞的客人說上兩句露骨調情的話,看對方羞得滿臉帶春真是有趣。如今再怎麼說,在業界都算是媽媽桑等級了,過個兩年,也許真該考慮退休了,總不能讓客人看見吧檯後站了一個年華殘敗的老皇后。
(退休之後要幹嘛呢?)
從一九八○年代出道算起,老七他們這一代也差不多屆臨退役之年了。哪天他們要是走上了街頭抗爭,並非不可能的事。青春年華都在噤聲躲藏中度過了,老來也許撒手一搏,不為別的,為的正是同志該怎樣老有所終。
到底是要學學老榮民找個安養院?還是假裝自己是被子女棄養的獨居老人?小朋友把結婚權看成第一,哪想得到年老這回事。又不是有了婚姻權就一定有人願意跟你成家,真是的。
所以得要有專設給同志的老人院才行,老七常跟客人這麼抱怨:難道七老八十了,還要他們跟院裡其他的老太婆們搞聯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