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再起 輯三: 絕境重生 (完)
作者 | 凌淑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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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烽火再起 輯三: 絕境重生 (完):作品暢銷近400萬冊,題材百變不設限,高居讀者「非看不可」Top1!PTT小說板網友最愛大神級作者──凌淑芬點燃硝煙,烽火再起話題之作!【精 |
作者 | 凌淑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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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烽火再起 輯三: 絕境重生 (完):作品暢銷近400萬冊,題材百變不設限,高居讀者「非看不可」Top1!PTT小說板網友最愛大神級作者──凌淑芬點燃硝煙,烽火再起話題之作!【精 |
內容簡介 作品暢銷近400萬冊, 題材百變不設限,高居讀者「非看不可」Top1! PTT小說板網友最愛大神級作者──凌淑芬 點燃硝煙,烽火再起話題之作! 【精采完結篇】 和平表面下,暗潮洶湧,戰火一觸即發。 他,真能扭轉局勢? 風起雲湧,瞬息萬變──這不是形容詞,而是過去幾年德州的現況! 自聖安吉洛之役後,德州領土陷入火熱爭奪,新舊勢力互相角逐, 而奎恩一出現,或結盟,或勸服,或熱戰,不但瓦解兩大犯罪集團, 更統整了德州三分之二的版圖! 德州迎來最平和的時光,一切似乎都在正軌上, 大家可以正常上班、上學,結婚談戀愛,看著孩子快樂奔跑, 不過,奎恩清楚,越平和,就越危險,稍一鬆懈,虎視眈眈的紀律公署隨時會撲上! 因此,軍事訓練未曾停止,武器隨時滿庫, 只是──他的銀行帳戶突然被凍結,妻兒險些被擄走, 緊接著得知,他父親的死亡原因其實不單純! 這一切的一切,逼得他不得不加快腳步,正面迎上這場終極戰役……
作者介紹 凌淑芬1994年出版第一本書,至今仍筆耕不輟,著作近百本。學的是新聞,主修是文字媒體,撂起英文很唬人,所以畢業後很務正業的幹過記者、編輯、翻譯,和小說作家。以前學的戲劇原理,現在都用上了,所以非常崇拜當年的戲劇學老師。擁有很多朋友,但本質有點孤僻,有空愛四處亂走,但待在家裡七天七夜不出門也無所謂,寫的是軟性小說,但愛看的是心理、犯罪、社會、科普硬邦邦的題材,本質上就一個矛盾的綜合體。最大的休閒娛樂是看書,和各種天馬行空的想像。喜歡想像各種突梯的事物:如果武林高手跑到現代來會怎樣?如果科學辦案高手跑到古代會怎樣?如果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的高人活在現代會怎樣?如果人可以穿梭時空會怎樣?所有奇怪的想像,有一天都會化為書中的情節,讓它們擁有自己的生命,成就一個獨特的世界。歡迎來到獨一無二的凌氏世界。凌淑芬官方粉絲頁:https: www.facebook.com shufenlin.author 著作:「烽火再起」、「遺落之子」、「烽火」、「七星傳奇」系列等,族繁不及備載
書名 / | 烽火再起 輯三: 絕境重生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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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凌淑芬 |
簡介 / | 烽火再起 輯三: 絕境重生 (完):作品暢銷近400萬冊,題材百變不設限,高居讀者「非看不可」Top1!PTT小說板網友最愛大神級作者──凌淑芬點燃硝煙,烽火再起話題之作!【精 |
出版社 /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ISBN13 / | 9789579439893 |
ISBN10 / | 9579439893 |
EAN / | 9789579439893 |
誠品26碼 / | 2681850712008 |
頁數 / | 480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21X14.8CM |
級別 / | N:無 |
最佳賣點 : 作品暢銷近400萬冊,
題材百變不設限,高居讀者「非看不可」Top1!
PTT小說板網友最愛大神級作者──凌淑芬
點燃硝煙,烽火再起話題之作!
【精采完結篇】
內文 : 序幕
跑、跑、跑!
轉彎,趴下,跳!
跑、跑、跑!
濃稠穢臭的空氣更近似液體而非氣體,當全身被這種黏膩空氣包覆,不只呼吸困難,連張開口吸氣都覺得窒咽。
岡納緊抱著懷中的人,疾速狂奔。
掀開孔蓋,跳下去,濃臭加重一層,他以意志力逼開欲嘔的感覺,繼續往黑暗前進。
這就是奎恩當時的感覺吧?
劫出他的妻子,一路在地底穿梭,奔向那暫時安全的棲所?
諷刺的是,他卡爾.岡納竟然也陷入相同的處境,前方甚至沒有一個「暫時安全的棲所」。
他們要不就逃出去,要不就死在這裡,沒有其他選項。
微光一閃,一片虛擬螢幕出現在半空中。
「岡納衛官,別做傻事,把那女人放下,她不值得你失去一切。」
岡納充耳不聞,穿過那片虛擬螢幕繼續往前跑。
另一道微光閃亮,新的螢幕投射在前方,緊跟著他的步伐。
「岡納衛官,立刻帶她出來投降,我們保證不會以軍法處置你。」
媽的,這些傢伙何時在下水道裝了這麼多監視器?
他調整一下懷中的人,騰出一隻手,射掉角落的監視鏡頭。
跑,右轉,跑,再右轉。
該死!右邊是實牆。
他掏出手機查看地道圖。
「他在前面,你們走右邊,前後包夾。」追兵緊隨在後。
沒時間了,現在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的記憶力從來沒有背叛過他。
岡納舉腳用力踹下去,看似堅實的牆露出一道縫隙。他罔顧反作用力產生的劇痛,鋼鐵肩膀頂開假牆,繼續狂奔。
「唔……」懷中人呻吟一聲。
他低頭一瞥。該死,她失血太快,倘若傷口不處理,很可能最後他懷中只剩下一具屍體。
「忍著點。」他神情剛硬地四下環顧。
這裡。
再跑,鑽,再跳。
在密不透風的下水道裡,十分鐘猶如十個世紀。
終於,他暫時擺脫後面的追兵。
這一段是新舊水道的串連管路,理論上不存在,工入築好新水道之後就該把這一段封閉,不過他們都知道,「理論上」的事通常只停留在理論上。
他把懷中的女人放下來,遮蔽物推回去。他們頂多只能停留十分鐘,不過夠他喘口氣了。
若絲琳吃力地靠牆而坐,整張臉無半絲血色。
「讓我看看。」岡納小心翼翼掀開她的襯衫。
「不。」她軟弱無力地把他拍掉。
岡納不管她,硬把她的襯衫解開。
腥紅液體立刻毫不客氣地湧出來。該死!她的左腹血肉模糊,傷口再不處理,即使沒死於失血過多,也會死於感染。
他檢查一下她的背後,找到一個子彈穿出口。子彈沒留在體內是好事,可是失血速度會更快。
「我得把妳的傷口綁緊,盡量減緩出血,準備好了嗎?」他將她的絲質襯衫解下來,繞著她的軀幹。
若絲琳僅著胸罩的上半身佈滿血跡,這時候不會有人在意裸露的問題。
「嗯。」她微微點頭。
岡納用力拉緊襯衫。
「啊……」她咬進他的肩膀裡。
岡納將襯衫綁好,她軟軟癱回壁面。
「你不是在阿拉斯加嗎?」
「我路過,想想我們也有一陣子不見,又是老交情,就順手救一下。」
「哈!如果我記得沒錯,上次見面是一個半月前,在安克拉治,我們在旅館的床上混了三天,只靠客房服務過活,分手時你幫我買了一套全新的衣服,以免我得光著身體到機場。」
「妳也很客氣地只敲了我一萬塊的名牌洋裝。」
「被你在床上壓了三天,一萬塊是合理的報酬。」她血跡斑斑的手貼上他堅硬的臉頰。
「妳為什麼回美加?」岡納眼中淡淡的輕鬆消失。
「你又為什麼回美加?」不過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你知道我在美加?」
岡納沒說話。
「你獲得線報。」她明白了。
「我在紀律公署依然有人脈。」被流放到阿拉斯加五年,不表示他就置身事外,到底「紀律公署阿拉斯加辦事處」依然屬於公署的一環。
他人在安克拉治,一聽說她回到美加,公署佈了羅網在追捕她,立刻趕過來,幸好及時救到了。
若絲琳不曉得該作何解讀。他們兩個都不是多情種子,嚴格說來,甚至稱不上處於一段「關係」裡。
他在安克拉治,她主要住在日本,大部分在世界各地跑。有時她正好來到附近,他們有閒又有需要,碰碰面,把對方往死裡操,再各自分開,這就是過去五年的相處模式。
如果情況反過來,是她聽說岡納有難,她會不會來救他?若絲琳訝異地發現,她會的。
「妳回美加做什麼?」岡納皺眉。她只要一踏入國境就是非法血源者,簡直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海倫修女陷入彌留,我必須回來見她最後一面。」
岡納沒有預期是這個答案。
這女人冷血的時候冷血,多情的時候又如此多情。
「我很遺憾。」
「你該走了,我是說真的。沒有必要把我們兩個都拖下去,你還有回頭的機會。」她的眼神罕見地嚴肅。
「反正奧瑪從沒喜歡過我。」
一波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全身痙攣,岡納緊緊抱住她。等這波痙攣過去,她虛弱地舒了口氣。
「如果我沒撐過去……」
「閉嘴,狐狸精永遠站到最後,妳會沒事的,我們走吧!」他挺起鐵塔般的身軀,重新將她抱進懷裡。
即使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都讓她痛得再痙攣一次,岡納強迫自己不去感受她的感受。
出發。
跑、跳、轉彎,往上爬,再跑!
永無止盡的甬道,永無止盡的濃臭,永無止盡的狂奔。
他們跑到第三段通道又被發現。
「在這裡!」
前後兩端都有衛士迅速縮短距離,岡納被夾在中間,懷中抱著一個垂死的女人。
「長官,請將這個墨族女人交出來,和我們一起回總部。」帶頭的衛士禮貌地說。
岡納冷笑一聲。「她是我的線民,清除部想帶走我的線民,不必先打聲招呼嗎?」
「長官,您是阿拉斯加分部的負責人,境內的公務不在您的管轄範圍。況且這個女人是非法血源者,從她踏上美加的國境就已經違法,請將她交給我們。」衛士依然禮節周到,眼睛傳達的卻不是那麼回事。
「好吧。」岡納微微一笑。「你自己過來逮捕她。」
獅子對羚羊說:這裡的草很好吃,過來吃吧!
幾名衛士互相交換一下視線。動手!
岡納不得不將若絲琳放下,環刃閃現。
咻。
整個世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他們都以為下水道已經夠黑,直到這片黑暗出現才發現,原來現在才是絕對的黑暗。
電子設備全部失靈,監視器的紅光也熄掉,連一直被忽略的環境音都陷入徹底的寂靜。
EMP模擬器。
「誰?」
「是誰?出來!」衛士在原地打轉。
岡納突然感覺有人拍他一下,他背後應該是牆壁才對。
「跟我來。」一句耳語隱在衣裾摩擦聲之中。
岡納不暇細想,直接往後退一步。
他沒有撞在牆上。
不知何時出現的洞口讓他順利走進去。
黑暗中,他跟著這幾個人拔腿狂奔。
他不曉得「這幾個」究竟有多少人,腳步聲形成的回音很難計算,他只知道懷中的女人越來越冰冷,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忽地,前方裂開一道天光,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他迴開雙眸。
那道光縫不斷擴張,他的眼睛終於適應了光線,身體在此時穿進光縫裡。
這是……?他們在一段地底河道裡。
岡納迅速認出地理位置。這裡是城市水道與天然河道的交會處,上方被市區道路覆蓋,只有間隔幾十呎的人孔蓋投下光源。他們腳邊的石堤不足兩呎,倘若不小心多跨一步,就會跌入黑暗的河中。
所謂的「幾個人」證實只有兩個。一名黑髮黑眸,二十出頭,漂亮得不像男人該有的樣子;另一名棕髮褐眼,年近三十,英挺中透出一股沈著。
無論是漂亮或沈著,他們身上都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岡納認得出軍中同類。
「你們是誰?」
「我叫傑登。」漂亮得不像話的年輕人回答。
「我叫尼克。」棕髮男人說。「岡納衛官,我們是來接你的。」
一輛小型潛艇緩緩浮出水面。
~1~
奎恩家門外成了現成的修車場,兩具千斤頂把一台車架高,一雙修長的腿從車底伸出來。
「扳手。」
扳手忠實地遞進他手中,大掌抓著扳手消失回車子下。
五歲的小男孩繼續報告:「……然後我就說:『才不是。』比利說:『是,就是長癌症。』我說:『小綠才不會長癌症。』比利說:『長一顆一顆就是長癌症,跟人一樣。』我說:『植物才不會長癌症。』對吧,爹地?」
「嗯……」他對這一點倒沒研究。「我相信小綠會沒事的。」
「所以現在它在媽咪的辦公室。」
「比利?」
「不,小綠。」不過小道格好像很享受讓比利被揪進媽咪辦公室的念頭。「媽咪說她最好多觀察一下,如果小綠真的生病了,我們得帶它去看醫生。」
「嗯。」小綠是他老婆的第一個孩子。
「仙人掌也有醫生嗎?」
「當然。」
「所以,人有人的醫生,車子有車子的醫生,仙人掌也有自己的醫生。」小道格點點頭。
「嗯。」
「你現在就是在當車子的醫生。」
「想不想下來看看?我教你怎麼找車子生病的地方。」他爸爸探出頭。
「好,過去一點。」五歲小男孩活力充沛地降落地面。
奎恩在躺板車上騰出一點空間,小傢伙立刻鑽進爸爸身側,煞有介事地盯著車底。
一雙大腳丫和一雙小腳丫從車底下伸出來。這一幕實在太可愛,經過的路人無法不微笑。
卡斯丘的今天一如往常的每一天。
然而,比起七年前,現在的卡斯丘已不可同日而語。
七年前的卡斯丘是一座寂寞的邊域小鎮,荒涼蕭瑟,鎮上少數的居民誰都不惹誰,也誰都不理誰。這樣一座偏疆小鎮,眼看就是成為鬼鎮的命運。
然後,墨族人來了。
再然後,奎恩來了。
從奎恩出現之後,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任何人都知道,在德克薩斯最安全的地方不再是政府直管的「中立城」,而是卡斯丘。
「希塞社區」成為一座軍事訓練營區,卡斯丘成為一座堡壘,小鎮受到完全的保護。
這裡的犯罪率最低,民生安定,正規的商業行為活絡──「正規」的定義是不偷不搶不販毒,不拐賣人口,不逼良為娼。至於檯面下一些走私軍火、贓物買賣等等,只要不鬧到檯面上來,奎恩暫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原先住在卡斯丘的宵小,要不就乖乖從良,要不就自行搬走,其他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歡迎!小鎮四周都是荒野,隨便找塊地埋人可是簡單得很。
奎恩練兵用的校場,「修羅地獄」,如今擴張到深入廢境五哩。
他們拓蓋了不同的攻防地型,以薄木板搭了一座模擬小鎮,供街頭巷戰和人質救援的實際操演。
四座大型宿舍搭蓋在營區邊緣,室內校練場也在過去幾年間擴張到三座。墨族叛軍和羅瑞.艾森都把新兵送到這裡訓練。
卡斯丘的面積比以前擴張兩倍,固定居民是一萬兩千人,然而流動人口動輒在兩、三萬之間。
過去五年,德州瞬息萬變。
自聖安吉洛之役,皮克和兩名大將死亡,「蒙特雷屠夫」艾爾瓦多果然趁機接收老大的勢力。奎恩與羅瑞.艾森的結盟,象徵著舊日版圖的瓦解,艾爾瓦多與高梅茲、澳洲幫、歐洲小幫派迅速合盟,原先南美區與歐洲區的畫分不再存在,新版圖興起。
這五年,德克薩斯陷入火熱的爭奪戰,新舊勢力互相角逐,其中當然少不了叛徒。
墨族之中有哪個人會和對手暗通款曲,奎恩不必說,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卡佐圖從來不懂「忠誠」的定義,對他來說,誰能除掉奎恩,誰就是他的好朋友。
依照墨族人的默契,只要卡佐圖沒有公然叛變,他們無法動他。
他很清楚唯一敢動他的人是誰,於是過去幾年,他連德克薩斯都不敢踏進一步。
無論如何,背後最大的那個魔王尚未出手。只要他們鬆懈一點,就是政府動手的時機。
他懂,羅瑞懂,孟羅懂,田中洛懂,甚至愛斯達拉和列提都懂。
愛斯達拉和列提這兩個不合了半輩子的人,最近幾年終於安生了些,奎恩必須親自調解的紛爭越來越少。大家只是加緊練兵,平定德州盜匪,為終極一戰做好準備。
無論如何,五年過去了。
種種風起雲湧抵不過一個尋常的十月午後,忙碌的爸爸帶著兒子,在車道上一起修車。
「這是什麼?」小道格撿起一股線段。
「剎車線。」他爸爸指給他看剎車線在哪裡。
「為什麼要這個東西?」
「車子才能停下來。」
「噢。」小道格盯著車底。「爹地,友誼是什麼?」
奎恩停下手中的工作。「發生了什麼事?」
「我跟比利說:『你要是再講小綠不好,我就不跟你說話了。』比利說:『小綠只是仙人掌。』我說:『小綠是我的家人,我也不會一直講你媽媽會死掉啊!』比利很生氣說:『你幹嘛講我媽媽會死掉?』我說:『你也講小綠會死掉!』然後我們就吵架了,然後比利就不跟我說話了,然後我也不跟他說話了。」
啊,小孩子的江湖。
奎恩把自己和兒子滑出車下,小道格有樣學樣地學爸爸盤腿而坐。
這個大半生縱橫沙場、領導國家最神祕組織的男人,後半段加入叛軍、讓他一手帶出來的精英部隊頭痛萬分的男人,讓許多罪犯聽見他的名字會半夜從夢中驚醒、核心政要對他束手無策的男人,現在只想為他五歲的兒子解開心頭的困擾。
「一段真正的友誼必須對彼此誠實,無論要好或吵架都不會輕易分開。」
小傢伙點點頭。「像你跟洛伯伯一樣,你們昨天互相大吼大叫,可是今天早上還是跟對方說話了。」
呃,好吧。
「是的。」
「那,我和比利的友誼結束了。」小傢伙宣佈。
「為什麼?」
「他說小綠壞話,我必須對自己的心誠實。」
「小綠不會希望你為了它而失去朋友。」他告訴兒子。
「他吃掉我的午餐果凍。」
「啊。」這才是真正原因,爸爸懂了。「我相信你們會找出相處的辦法。」
小傢伙隨意往左邊的路口一瞄,注意到朝他們走來的人。
「喔哦!」
奎恩順著兒子的視線望過去,跟著喔哦一聲。
紫菀小公主踩著怒氣騰騰的步伐衝過來,為了強調決心,呯、呯!兩隻小腳跺得又重又響。
他在心裡做好準備。
「我永遠、永遠、永遠不會再跟瓊妮說話了!」紫菀小公主宣佈。
為何他兩個小孩同時出現社交危機,難道是父親的遺傳?
「發生了什麼事?」
紫菀頂高鼻梁上的鏡框。「我跟她說了一個祕密,要她答應絕不會告訴別人,她答應了,可是她跑去跟杰森說。」
小孩子比最詭譎的國際關係更難搞,他永遠搞不懂這種小型生物。
不過,他家這兩隻小的還是得搞定。
「紫菀,『我有一個祕密只告訴妳,妳不能跟別人說』,就是等著別人說出去的意思。」他盤腿坐在地上,單邊的肩膀便寬闊得能坐下一個小孩。在兩個小傢伙眼中,爸爸就是他們世界的不倒城牆,所有問題他都能幫他們扛下來。
「可是她答應不跟別人說的。任何人知道都沒關係,就是不能是杰森……」紫菀吸吸鼻子。
噢──鐵血將軍心融化了。
奎恩立馬將寶貝女兒擁進懷中,紫菀無比委屈地枕在爸爸肩頭,小道格翻白眼。
慢著。「杰森是誰?」
「杰森是她暗戀的男生,可是他喜歡的是凱莉。」道格出賣起姊姊一點也沒顧忌。
「你亂講!」傷心小貓一秒變成暴怒貓咪。
「妳本來就暗戀他。」
「才不是!」
「才是!」
「才不是!」
「才是!」
「杰森喜歡的才不是凱莉!」
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句……爸爸默默想。
慢著!
「何時冒出杰森的?班呢?」奎恩努力趕上進度。
「這件事和班或杰森一點關係都沒有,只和瓊妮有關係!」小紫菀抓狂。
「好吧,起碼妳學到教訓,以後不想傳出去的祕密就別跟人說。」他加一句:「但是妳隨時可以跟爸爸說,我一定會幫妳保守祕密的。」
「嗚,我再也不要理她了……」小紫菀心碎地趴回爸爸肩頭。
「小寶貝,友情得多花點時間經營,別動不動就和朋友絕交。」奎恩親吻她的頭頂。
「哼,就算我不跟瓊妮說話,我還有夏琳,才不像某人,除了那個討人厭的比利就沒朋友了。」紫菀對弟弟扮鬼臉。
「誰說我沒有朋友?我的朋友很多很多!」小道格抗議。
「你才沒有。」
「我有!」
「你沒有。」
「我有!」
「你沒有。」
又開始了。甄在哪裡?前線需要支援。
「我有傑登,他是我的好朋友。」道格想到一個。
「傑登很老很老了,我說的是學校的朋友。」
原來傑登算很老很老,老爸默默受教。
「誰規定朋友只能是學校同學?」道格用力拉直小小的身軀。
「傑登只想跟莎洛美在一起,才不想理你。」紫菀再將他一軍,道格中箭。
「他們兩個現在好噁心,一天到晚親親抱抱的。」道格嫌惡地說。
「他們馬上要住在一起,等他們住在一起之後就更沒有時間理我們。」紫菀突然產生危機意識。
「爹地你應該阻止他們。」道格斷然下令。
「對,我們會幫你,我不要莎洛美搬到他家。」兩小鬼這時又同仇敵愾起來。
爹地也很想。
「不過你還是沒朋友。」
「我有。」
「你沒有。」
「我有!」
又吵起來,他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可以和同學好好相處,不要一天到晚吵架嗎?」
這個連最兇惡的罪犯都怕的男人,對自家孩子的紛爭卻束手無措。
「別擔心,爹地,我會交一個比比利更威風的朋友,他會交菀菀的好朋友當女朋友,然後她就沒朋友了。」
「……」他兒子竟然有此雄才大略,他該感到欣慰嗎?
「奎恩,你現在有空嗎?」
田中洛走出辦公室,努力想掩飾陰鬱的神情,卻不十分成功。
「喔哦!」道格說。
「進屋去找媽咪。」他放開女兒,往田中洛邁過去。
姊弟倆剛踏上門廊,媽咪從屋子裡走出來。
「菀菀,廚房桌上有剛做好的優格,帶弟弟進去吃好嗎?媽咪等一下就回來。」
秦甄匆匆經過兩個小孩身邊,跑向交頭接耳的兩個男人。
德克薩斯對她十分仁慈,三十四歲的她看起來和初到之時並未有太大的差別。
生養了兩個小孩讓她的曲線更加柔潤,不胖,只是多了一股女人味。她身上抹不去的赤子之情,永遠能在最短的時間和孩子打成一片。
焦慮取代了愉悅的天性,她的步伐越走越慢,生怕聽見不想聽的消息。
終於,兩個男人的交談結束,奎恩轉身走過來。
她著急地搜尋他的五官,想找出一絲線索。等他終於近到她能看清他的眼神,心臟瞬間提到喉嚨間。
在旁人眼中,這依然是一張毫無表情的面孔,但她太瞭解她丈夫了,肯定有預期之外的狀況發生。
「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她沒發現自己一直在反覆呢喃。
「他們來了。」
她長長吁了口氣,癱在他懷裡。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