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無情卻有情: 當代文學作品論評 | 誠品線上

道是無情卻有情: 當代文學作品論評

作者 李仕芬
出版社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商品描述 道是無情卻有情: 當代文學作品論評:《道是無情卻有情──當代文學作品論評》共收錄11篇論文,研析包括中、港、臺三地之作品。討論作家包含黃碧雲、林宜澐、劉梓潔、張讓、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道是無情卻有情──當代文學作品論評》共收錄11篇論文,研析包括中、港、臺三地之作品。討論作家包含黃碧雲、林宜澐、劉梓潔、張讓、李昂、李歐梵、蘇偉貞、嚴歌苓等,探討文類主要為小說,並兼及散文。各篇論文切入角度不一,由對人性的關注,拓展到弱勢社群、兩性問題及親子關係等時代議題。 通過對文本細節的分析,李仕芬帶出各作者有情目光下,所揭露的人性種種。一般來說,無論小說或散文創作本身,敘述即使看似冷靜抽離,仍難免滲入創作者個人感受。而這種主觀情懷打造的筆下世界,往往也更易打動讀者、引起共鳴。 本書化用唐代劉禹錫〈竹枝詞〉的「道是無晴卻有晴」,推演延伸,未嘗不可如此解讀︰無論創作者或研究者,均以「人性情感」作為書寫理念,使得研究者更容易進入創作者作品的內在世界。遊走於無情而探詢有情之一抹晴光,想是作者自我期許的評論方向。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李仕芬李仕芬香港大學哲學博士,香港大學中文學院講師。著作為《人性反思與敘述魅力──嚴歌苓小說論評》、《女性觀照下的男性──女作家小說析論》、《愛情與婚姻──臺灣當代女作家小說研究》,論文散見各地期刊。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序言 01邊緣人生──黃碧雲《烈佬傳》的回憶敘述 02從草稿到定本──黃碧雲《烈佬傳》的生成研究 03戲劇性演出──林宜澐《東海岸減肥報告書》述評 04胖子的花蓮故事──林宜澐〈東海岸減肥報告書〉解讀 05女性的自述──劉梓潔〈親愛的小孩〉的情事 06女作家的好男好女故事──張讓〈我的兩個太太〉要說的話 07一場鬧劇的意義──李昂〈北港香爐人人插〉的嘲弄與顛覆 08回憶中的戀人──李歐梵《范柳原懺情錄》論評 09情深苦果──蘇偉貞〈老爸關雲短〉的親子關係 10女兒的父親──當代臺灣女作家小說研究 11情繫青春歲月──嚴歌苓《芳華》自我療傷之回憶敘述

商品規格

書名 / 道是無情卻有情: 當代文學作品論評
作者 / 李仕芬
簡介 / 道是無情卻有情: 當代文學作品論評:《道是無情卻有情──當代文學作品論評》共收錄11篇論文,研析包括中、港、臺三地之作品。討論作家包含黃碧雲、林宜澐、劉梓潔、張讓、
出版社 /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ISBN13 / 9789863269526
ISBN10 / 9863269522
EAN / 9789863269526
誠品26碼 / 2682052948004
頁數 / 176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4.8X0.9CM
級別 / N:無
重量(g) / 251

試閱文字

自序 : 《道是無情卻有情──當代文學作品論評》共收錄11篇論文,研析包括中、港、臺三地作品。討論作家為黃碧雲、林宜澐、劉梓潔、張讓、李昂、李歐梵、蘇偉貞、嚴歌苓等。各篇論文切入角度不一,探討文類主要為小說,同時兼及散文。其中對黃碧雲《烈佬傳》的評論,合共兩篇,內容互為表裏。一以回憶敘述為題,深入探究作品對吸毒主角的表述。作者對弱勢社群的眷注,為論述重點。另一則從文本發生學入手,比較《烈佬傳》的電腦草稿及最後定稿。如此追溯創作痕跡,最後帶出的仍是作品背後的人道關懷。對林宜澐的《東海岸減肥報告書》,論文集同樣包含兩篇論評。一以戲劇性演出為題,對全書整體作出剖視,以說明作者充滿個性,諧趣生動的演繹手法。另則以單篇散文為對象,延續闡釋貫串全書的喜劇氛圍。兩篇論文最終均帶出作者貫徹如一的獨特花蓮在地經驗。此外,論文集對劉梓潔〈親愛的小孩〉、張讓〈我的兩個太太〉、李昂〈北港香爐人人插〉亦各作剖析。三篇論文內容雖有別,但兩性糾葛,女作家寫作的性別自覺等,為共同思考課題。至於評析李歐梵《范柳原懺情錄》的論文,則指出小說續寫張愛玲〈傾城之戀〉之餘,刻意混淆真實與虛構,不斷以想像摻入現實中。總體來看,除上述弱勢社群、兩性問題等外,論文集並未忽視親子關係。探討蘇偉貞〈老爸關雲短〉一文,便揭示了父女原有親密,如何最終演變成難以化解的內心傷痛。題為〈女兒的父親──當代臺灣女作家小說研究〉的論文,則闡述幾位臺灣女作家筆下的父女關係。其中女兒書寫父親的意義,以及男性的感情世界,更為論述焦點所在。最後,論文集收結,是從回望青春歲月,自我療傷的敘述視角,論析嚴歌苓長篇小說《芳華》。此文置於全書最末,自有研究者從事評論多年,自我總結的意義。從完成時間來看,論集各文並不相同,最早與最晚一篇,相距更二十年有餘。重新修訂這些不同時期論文,結集出版,正見證研究者評論之路的個人省思回顧。

綜觀各篇論文內容,縱使側重及剖視面向有別,共同處卻是對人性的關注重視。論文集通過對文本細節分析,一意帶出作者有情目光下,揭露的人性種種。其實,無論小說或散文創作本身,敘述即使看似冷靜抽離,仍難免滲入作者個人感受。這種主觀情懷打造的筆下世界,也往往更易打動讀者,引起共鳴。若從這一角度來看,向來講究客觀的評論文章,亦無妨帶有論者主觀情志。論文集正可一見研究者如何嘗試在情感,以至語言上緊扣作者的創作世界。唐代劉禹錫〈竹枝詞〉的「道是無晴卻有晴」,常給引申比附為「道是無情卻有情」。論文集借用作書題,推演延伸,未嘗不可如此解讀︰無論創作者或研究者,可說同以人性情感作為書寫理念,而這種共同傾向,讓後者更能進入前者作品的內在世界。遊走於無情而有情之間,或許正是論文集作者自我期許的評論方向。

試閱文字

內文 : 01〈邊緣人生──黃碧雲《烈佬傳》的回憶敘述〉(節選)

(二)「平淡不代表無重量」──平淡的敘述風格

《烈佬傳》的題材內容,本宜於黃碧雲發揮其常見的「暴力美學」表現手法,但全書反盡見平淡疏遠。「平淡不代表無重量」,是這次風格改變的背後原動力。她要從烈佬的價值觀看事物,無可無不可,淡然面對人生。千帆過盡,不堪說也不多說,刻意營造原始、樸素的氛圍。
以下段落,寫男主角與愛麗思的聚散,便可見作者如何自我節制以往慣見的濃烈筆觸︰

「我請愛麗思開檔,她從來沒有問我拿過錢‧‧‧‧‧‧幾多客追她,我亦不知她為何會鍾意我。她只說,和你一起,沒甚麼會想。做人甚麼都不想,就快樂‧‧‧‧‧‧我去等她收工,她肚餓我陪她去吃宵夜,然後一齊上金國大廈她房間開檔。如果她有客,她會叫我,自己回房間等她,她天光之前就回。」(頁52)

回憶的敘述方式,更能凸顯男主角的淡然語氣。論者曾指出「情感深蓄淵含,克制抒發,絕不宣泄」為文體平淡之特徵。以上引述段落,正是這種風格的體現。敘述語氣由於避免了激昂宣示,變成閒話家常般細說低訴,情感顯得平和淡然。兩個吸毒同路人,相遇相惜,明知沒有將來,仍然暫相為伴。沒有戀人衝動,沒有激情對白,卻在意真平實中,演繹相互體恤的動人情懷。再看二人分別多年後,偶然街上重遇︰

「她穿一件白色的,女人的衣服,一條牛仔褲,手裡拿著一個白膠袋。她見我望她,說,是你。我說,是我。大家站著,沒有走開,又沒說話。我問,買餸。她說,是,買點東西。我問,你在這裡住?她穿著一對白色涼鞋。她說,是。她望一望街邊的檔口。我說,不阻你了。她說,好。但她又沒走。她說,我嫁人了。我問,有沒有小孩。她說,沒有。然後她說,我走了。」(頁113)

愛麗思做「小姐」時雖不時與烈佬走在一起,卻認為必須離開,嫁人生子才能重生。引文中對她後來衣著打扮、生活狀況的簡單交代,正隱約說明從良意願已然達成。吸毒者在故事中,多沒好收場,病的病、死的死,精神、肉體受盡折磨。愛麗思似乎難得有較好人生新頁。多年以前,她早已認定兩人交往只是江湖聚散,不會持久。多年以後,偶爾重遇也確然再別,然而,故事仍以兩人相望、簡短對話,延續相惜前緣。強烈情感關係對他們來說,毋寧太沉重亦太奢侈。瞬間為對方稍作停駐,簡單交代近況,已為感情留下動人印記。梁文道曾以《沉默‧暗啞‧微小》的複雜語句為例,指出黃碧雲小說難懂。讀者必須首先越過艱澀語言門檻,才能領受隱含的詩意及哲理。在《烈佬傳》上述引文中,作者改從簡單淺白語言入手,沒有深奧哲理思辨,沒有刻意詩意營造,細緻場景敘述更付之闕如。這樣的設計安排,自然表現出閒靜平實、沖澹樸素的風格。沒有複雜語言造成的思想阻隔、繁瑣的場景干頂,讀者目光也較易聚焦於兩人的短暫相處。歷盡滄桑後的尋常再遇,由是更顯突出及讓人留下印象。中國文學傳統裡,有識盡愁滋味而欲語還休的情感體悟。《烈佬傳》有意無意間,帶出的則是語言無用,沉默更見沉重的人生境界。

《烈佬傳》裡,不時見到作者對人物的溫情眷顧。暴力血腥的敘述被邊緣化之餘,自亦以疏淡平常、含蓄內斂形式展現。即如常有的黑社會毆鬥場面,黃碧雲沒有直接刻劃其中劇烈打鬥細節,反而著墨於當事人其後的震慄惶恐︰

「阿牛開著水喉,水流著,有一把刀,刀柄還有點血漬,刀身已經沖洗乾淨了,阿牛還在洗手,我見他那雙手,一直在發抖。」(頁18)

現實的黑社會中人曾向黃碧雲訴說第一次斬人的感受︰過程一下就完了,當時不知甚麼事,不懂害怕,事後洗刀才手震驚恐。可見,上述小說場景的安排與現實非常接近。誠如作家汪曾祺對藝術創作的看法︰細節來自生活,虛構不來。《烈佬傳》不寫血淋淋斬人過程,是因當事人還未意識到自身行為時,事情已在刀光火石間完結。這固然是作者基於現實考慮,更重要的是,它符合小說整體的疏淡風格,以及帶出了男主角平靜憶述的況味。一如敘及男主角獄中被打,小說內容也未著眼於施暴的激烈場面,而只是輕描淡寫交代內臟出血及其後的自行康復︰

「幾個先生衝入來按住,打我心口,痛到我屙幾個月黑屎,我又不敢說要看醫生,怕打多幾次,慢慢又沒事,好番。」(頁28)

這樣的聚焦角度,自然迥異於作者以往筆下慣見的血腥暴力。黃碧雲前作〈失城〉,男主角殺死家人後,敘述即不忘鋪陳房間染滿鮮血及人身的支離斷裂︰大女兒、兩個兒子頭顱被劈裂,小女兒頸項幾給斬斷,血泊中留下斷指。恍如客觀筆錄下,現場景況刻劃細緻,觸目驚心。再比較《烈女圖》與《烈佬傳》,也同見後者如何帶出主角無可無不可之淡然。《烈女圖》可說貫徹黃碧雲典型敘述風格。小說開首便是香港百年最熱一天,「你婆」出殯。敘述把焦點對準屍體以至周圍的人,場面恐怖而超現實。毛蟲從仵作耳朵爬出、喃嘸佬黃袍裂開、豬頭流血、紅布飛天、屍體發笑、屍蟲跌出等等,無不是刺激感官,聳動駭人的描述刻劃。至於《烈佬傳》開頭,則以懲教署職員與男主角出獄時閒聊展開故事︰

「他(筆者按︰指懲教署職員)見到我居然笑,說,有個職員來接你,你出去住宿舍。我說,住哪裡都一樣。大哨就說,周未難,你知道嗎,你不知道我提提你,你六十歲了。我說,這又怎樣。大哨說,你自己想,你要怎樣。每次出冊都急不及待,這一次,我離開阿一間房,行得好慢。監房四四方方,白裡帶灰,沒甚麼好看。很少抬頭望天,叫我走,即我隨時可以看見天。但天也沒有甚麼好看,藍藍灰灰。」(頁7)

主角多次坐牢,此時年屆六十,已沒特別情緒。白中帶灰,四方端正的監房,寫的是個人自由受限制、缺乏活力的無趣生活。可以看天,亦即重獲自由,並沒為主角帶來興奮。他自知為毒品所困,前路黯淡。藍藍灰灰的天空象徵的正是這種自我認知。其實《烈佬傳》的封面及封底插圖,為作者親手繪製,用了同系列灰暗色調,作者意欲傳遞故事那種幽晦基調,自亦有跡可尋。小說開首,一如戴維‧洛奇(David Lodge)指稱,是引領讀者從現實進入虛構世界的門檻,作用不容忽視。作者如何為作品風格定調,亦往往於此可見。以上引述段落,雖可見主角對生活不抱希望,卻並未流於自我哀憐或憤世嫉俗。坦然面對厄逆,接受命運,處變如常,更是全書意欲帶出的思維層次。誠如論者黃子平所言︰

「烈佬們的『烈』,不在幫派江湖的暴力摧殘,也不在法律機器的規訓教化,而在他們以一己必壞之肉身,面對命運時的坦然夷然。」

在如此淡然看待自身的烈佬世界裡,人與人的關係,其中的人情世故,敘述又如何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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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情繫青春歲月──嚴歌苓《芳華》自我療傷之回憶敘述〉(節選)

五、結語──自我反思之意義

政治風雲從來變幻莫測,在《草鞋權貴》、《人寰》等較早期作品,已見嚴歌苓對政治英雄形象的質疑或解構。較後期出版的《床畔》,對這樣的人物同樣有詳盡發揮。《芳華》中的劉峰,則一度以標兵英雄身分出現,後才因觸碰事件,陡然為眾人唾棄。然而,經過敘述者日後反思,劉峰的好人形象並未就此消解。只是這樣的好人形象,並非再以政治為前提,而是反映在人性善良上。劉峰對弱者關顧,惡劣環境下仍堅守立場,誓不背叛他人,因而備受推崇。推崇背後,一再反映的更是敘述者以及其他角色的反思與悔疚。

人往往需要經過歲月洗禮,累積人生經驗,才更瞭解自己。戴維‧格羅斯(David Gross)即以歷史為證,說明記憶在人生扮演的重要角色。事過境遷,多年後,蕭穗子及郝淑雯終看清過往對劉峰及小曼的傷害。這樣的戕害,更體現在心靈層面上。藉著酒意,郝淑雯對蕭穗子「我」,有以下剖白︰

「我們當時怎麼那麼愛背叛別人?怎麼不覺得背叛無恥,反而覺得正義?我問她又想起什麼來了。她說我們每個人都背叛了劉峰,不是嗎?……那時候做王八蛋,覺得比正經人還正經。」(頁183-186)

正是這樣的愧疚,讓郝淑雯重遇劉峰時,內心觸動,看到盡是劉峰的落魄。這種落魄,在她的視角及敘述者筆觸相互作用下,更具體地通過劉峰殘舊的假肢表現出來︰

「等郝淑雯過了馬路,看到那假臂的塑膠質地已老化,一個小洞眼就在肘部,像是香煙頭燙的。」(頁155)

其實作為敘述者,蕭穗子對自身以及眾團友的反省,更反映在對小曼態度的細緻交代。一般而言,小曼總以故作漠然來面對他人的侮辱︰

「整個這段時間,何小曼就那樣看著正前方的牆壁,比任何人都局外。意思似乎是,你們好好商量吧,總會商量出結果的,什麼結果我都無所謂。」(頁103)

到了小曼離開文工團後,敘述更直接以歧視、迫害等字眼來總結團員對她的惡意及傷害︰

「小曼走了一年了,我們對她的歧視、迫害還在缺席進行,直到中越前線爆發戰事,有關她的壞話才歸於沉寂。」(頁122)

通過揭示眾人的歧視與迫害,敘述者對小曼的同情亦可見一斑。當敘述焦點轉回當下,敘述者則不時提及已屆中年的小曼生活安定,樣貌不顯老,好看。時移世易,小曼以往被嫌棄的一頭紗髮也因潮流,頓變時尚。年輕時,小曼一向不突出,相較於郝淑雯及林丁丁等的美貌,更是遜色。然而,到了中年,眾人情況均有所改變。昔日豔麗的郝淑雯,已是一身肥胖,神采不再;一向嬌柔的林丁丁,也變得聲門粗大,頭髮稀疏。此外,兩人加上敘述者自身均離婚收場,生活並不如意。林丁丁被丈夫家人嫌棄及揶揄的枝節,在敘述中更有清晰交代。這樣的內容或構思方向,不無反映敘述者刻意通過對比,為中年小曼發聲,作出補償的心意。《芳華》結尾時,更透過冬青與紅樓等意象,銘刻及總結小曼與劉峰深摯真純的感情關係︰

「四十年前,我們的紅樓四周,栽種的就是冬青,不知是什麼品種的冬青,無論冬夏,無論旱澇,綠葉子永遠肥綠,像一層不掉的綠膘。小曼第一次見到劉峰,他騎著自行車從冬青甬道那頭過來,一直騎到紅樓下面。那是一九七三年的四月七號,成都有霧──她記得。」(頁215)

敘述者目睹小曼為劉峰靈堂擺放冬青樹枝,憶及昔日紅樓四周種滿常綠冬青。這果實紅色的樹種,生命力頑強,無論乾溼,枝葉青綠,寒天也不凋落。冬青在全書開始已出現,結尾進一步受到鋪陳,除在結構上首尾呼應外,帶出的亦恰是映襯角色生命的意義。其實,單是青綠葉色,襯托紅色建築,視覺效果已明亮突出。這樣的鋪排設計,凸顯青少年鮮活生命力之餘,也映現兩人深刻的感情關係。全書最後以小曼記憶中的霧裡成都收結。霧中看物,似隔一層,卻無減劉峰在小曼心中長留的美好印象。從藝術角度來看,角色關係更多了矇矓美感。茫茫之中,冬青加上紅樓,重現了似隱還現的美好青葱年華。劉峰在冬青樹間,走近紅樓,最後也恆久走進小曼記憶深處。

心理治療相關研究早已指出,藝術能撫慰人心,創作可以療傷。故事的敘述過程,往往是自我心靈的叩問,個人歷史的體認。更有論者認為,回憶是身分的認證、靈魂的自我拯救以及個體生命的現實展現。《芳華》中,絢爛昂揚的青春,固是作者在其中折射自身經歷的結果,而饒富意味的,更是角色對往昔行為的不斷反思。無論政治形勢下出賣別人或生活上欺侮弱者,小說在內容上均有所交代。實際上,敘述者積極參與文本建構,不時為弱勢者間的相處打造柔情氛圍,對敘述者自身,亦不妨視為悔過及自我救贖的表現。總體來看,無論就作者或角色而言,《芳華》的敘述安排,反映的不啻為歲月沉澱過後,個人對自我的深切反思。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討論當代作家黃碧雲、林宜澐、劉梓潔、張讓、李昂、李歐梵、蘇偉貞、嚴歌苓之作品,反映人性種種,引人共鳴。
★剖析當代華文小說中的時代議題、直視作品隱含的人道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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