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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 雜誌精選

作者 天地出版社/ 原發行者; 蔡登山/ 導讀
出版社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商品描述 天地: 雜誌精選:「低估了蘇青的文章的價值,就是低估了現地的文化水準。如果必須把女作者特別分作一欄來評論的話,那麼,把我同冰心、白薇她們來比較,我實在不能引以為榮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低估了蘇青的文章的價值,就是低估了現地的文化水準。如果必須把女作者特別分作一欄來評論的話,那麼,把我同冰心、白薇她們來比較,我實在不能引以為榮,只有和蘇青相提並論我是甘心情願的。」——張愛玲 《天地》雜誌由蘇青主辦,從1943年10月10日在上海創刊至1945年5月停刊,共出版21期。除去發刊詞及「編者按」等,大致有268篇文章,就其內容觀之,大都屬於衣食住行、夫妻之道、生兒育女、懷舊感傷等內容,在淪陷區的特殊語境下,獲得廣大迴響。 《天地》有一群穩固的作者群,除了汪偽政權的「達官顯宦」:陳公博、周佛海、趙叔雍、胡蘭成等,也有「貴婦名媛」:周佛海之妻周楊淑慧、梁鴻志之女梁文若(朱樸之妻)、劉半農之女劉曼湖等,還有「文人學士」:周作人、龍沐勛、紀果庵、予且、張愛玲、周文璣(女法官)、蘇紅等。「女子寫作」是《天地》雜誌的一大特色,以蘇青、張愛玲的散文最多,後來諸多男性作家亦無可諱言的參與女性觀點的探討,蔚為風潮。 本書是全套《天地》雜誌的精選本,收錄5篇文章與多幀精選圖片,完整呈現海派文學刊物的特色,值得典藏。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原發行者:天地出版社;導讀:蔡登山原發行者/天地出版社《天地》雜誌從1943年10月10日在上海創刊至1945年5月停刊,共出版21期。創刊人為蘇青(1914-1982),蘇青原名馮和儀,字允莊。在1940年代的上海灘,蘇青與張愛玲齊名,甚至超過張愛玲,時稱「蘇張」。作品主要發表於《論語》、《宇宙風》、《古今》、《風雨談》等雜誌,並主辦《天地》雜誌及《小天地》雜誌。主編/蔡登山文史作家,曾製作及編劇《作家身影》紀錄片,完成魯迅、周作人、郁達夫、徐志摩、朱自清、老舍、冰心、沈從文、巴金、曹禺、蕭乾、張愛玲諸人之傳記影像,開探索作家心靈風氣之先。著有:《人間四月天》、《傳奇未完──張愛玲》、《色戒愛玲》、《魯迅愛過的人》、《何處尋你──胡適的戀人及友人》、《梅蘭芳與孟小冬》、《民國的身影》、《讀人閱史──從晚清到民國》、《叛國者與「親日」文人》、《楊翠喜‧聲色晚清》、《多少樓臺煙雨中:近代史料拾遺》、《多少往事堪重數:百年歷史餘溫(1890-1990)》、《情義與隙末──重看晚清人物》等十數本著作。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導讀:蘇青與《天地》雜誌/蔡登山 【《天地》雜誌精選】 談《天地》/梁文若 張愛玲與左派/胡覽乘〈蘭成〉 父親——劉半農先生/劉曼湖 詩集《出發》——我的書/路易士(紀弦) 《浣錦集》與《結婚十年》/蘇青 附錄:《天地》雜誌全套二十一期總目錄

商品規格

書名 / 天地: 雜誌精選
作者 / 天地出版社 原發行者; 蔡登山 導讀
簡介 / 天地: 雜誌精選:「低估了蘇青的文章的價值,就是低估了現地的文化水準。如果必須把女作者特別分作一欄來評論的話,那麼,把我同冰心、白薇她們來比較,我實在不能引以為榮
出版社 /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ISBN13 / 9789863268727
ISBN10 / 9863268720
EAN / 9789863268727
誠品26碼 / 2681944114008
頁數 / 70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4.8X21X0.4CM
級別 / N:無
重量(g) / 113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1.《天地》雜誌由蘇青主辦,為1943-1945年「上海淪陷區」重要文史期刊,刊載大量有價值的文章和重要的第一手史料。

2.本書為精選集,收錄《天地》雜誌全套二冊21期總目錄,並收錄5篇文章與多幀精選圖片,完整呈現海派文學刊物的特色。

試閱文字

導讀 : 【導讀】蘇青與《天地》雜誌/蔡登山

  在四○年代的上海淪陷區,蘇青(1914-1982)的作品曾受廣泛的歡迎,散文集《浣錦集》出了十版,長篇小說《結婚十年》則在半年內再版了九次,最後共出了三十六版。在當時可說是名噪一時的女作家。當年在上海灘,蘇青與張愛玲齊名,甚至超過張愛玲。蘇青除了寫小說散文,還主編過一本叫《天地》的雜誌,很暢銷。張愛玲的諸多文章都在《天地》發表,胡蘭成就是讀了張愛玲發表《天地》的《封鎖》,而注意到這個文壇奇女子的。

  一九四五年三月的《雜誌》月刊第十四卷第六號上發表了蘇青和張愛玲的對談記,編者前言有這樣一段話:「當前上海文壇上最負盛譽的女作家,無疑地是張愛玲和蘇青。她們都以自己周圍的題材從事寫作,也就是說,她們所寫的都是她們自己的事。由女人來寫女人,自然最適當,尤其可貴的,似乎在她們兩位的文章裡,都代表當前中國知識婦女的一種看法,一種人生觀……」。另外張愛玲對蘇青亦有極高的評價,她說:「低估了蘇青的文章的價值,就是低估了現地的文化水準。如果必需把女作者特別分作一欄來評論的話,那麼,把我同冰心、白薇她們來比較,我實在不能引以為榮,只有和蘇青相提並論我是甘心情願的。」這兩段話或許可想見蘇青當年的名氣了。

  名滿天下,謗亦隨之。如果說人們對張愛玲的評論是毀譽參半的話,那麼對蘇青則是多年來一直是微弱的「譽聲」淹沒在巨大的「毀聲」裡。在當年張愛玲都曾被罵為「海上文妖」,更何況是蘇青呢?論者指出當「日寇一經驅逐,國民黨政權堂而皇之地前來重建,恢復他們的政文統治與文化壓抑之後,蘇青便被以『落水作家』、『性販子』、『比鴛鴦蝴蝶派有過無不及』的名義大興討伐。」蘇青對這些指責,有她的辯駁,她說:「是的,我在上海淪陷期間賣過文,但那是我『恰逢其時』,亦『不得已』耳,不是故意選定的這個黃道吉期才動筆的。我沒有高喊什麼打倒帝國主義,那是我怕進憲兵隊受苦刑,而且即使無甚危險,我也向來不大高興喊口號的。我以為我的問題不在賣文不賣文,而在於所賣的文是否危害民國的。否則正如米商也賣過米,黃包車伕也拉過任何客人一般,假如國家不否認我們在淪陷區的人民尚有苟延殘喘的權利的話,我就是如此苟延殘喘下來了,心中並無愧作。」而後來蘇青更在長篇小說《續結婚十年》的扉頁題詞上寫著:「衣沾何足惜,但使願無違。」更有強力辯解的意味。面對此問題,晚近的新文學史家司馬長風的看法,無疑是較中肯的,他說:「當然我們傾心讚賞大義凜然、抗戰不屈的那些作家如李健吾、夏丏尊等,但是對於那些缺乏反抗勇氣的人,筆者不忍概以漢奸指論。殺身成仁、捨生取義,這畢竟是少數仁人豪傑的事情,不能用來衡量普通人。」

  蘇青原名馮和儀,字允莊。一九一四年五月十二日生於浙江省寧波縣浣錦鄉。她的祖父馮丙然係清末舉人,父親馮松雨是庚子賠款留學生,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獲經濟學碩士學位。母親鮑雲仙畢業於女子師範學校,當過教師。她的愛好文藝正是在這種家庭背景下薰陶出來的。一九二六年蘇青進了中學——縣立女子師範校,次年因參加縣女師剪髮風波,校方迫其休學。一九二八年女子師範改成女子中學,蘇青復學。後來女中又改為男女同校的普通中學,蘇青也因此結識同班同學李欽后,李欽后外貌英俊,英語口語好。有一次學校舉辦文藝會演,排演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一劇,李欽后演羅密歐,蘇青則扮演朱麗葉,從此兩人過往甚密。一九三○年蘇青中學畢業,由於家中窮困,因此與李欽后訂婚,並由李家供她上學。蘇青進入浙江省立第四中學讀高中部乙組,李欽后也在同一學校,他讀高中部甲組。蘇青學習成績優異,常在校刊上發表作品,被老師和同學譽為「天才的文藝女神」。當時學校常邀請浙江籍名人如陳布雷、張其昀、陳果夫等到學校講學,蘇青眼界大開,接觸到許多新鮮事物。

  高中畢業後,蘇青考入南京國立中央大學外文系,而李欽后則因成績不及格,留級一年後才考上東吳大學上海分部法律系。在讀書期間,一九三四年寒假他們就結婚了。婚後蘇青生下一個女兒,並因此輟學了。丈夫則仍然在上海繼續他的學業。她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公婆及小姑間,不時遭到白眼和難堪。這期間她們夫妻間,沒有狂歡,沒有暴怒,只是「瑣瑣碎碎地同居」的生活,在蘇青感覺上有種難以滿足的缺陷。

  一九三五年被公認為「雜誌年」年。當時上海灘上的散文雜誌有:《論語》、《人間世》、《宇宙風》、《文飯小品》、《太白》、《芒種》、《逸經》等等。其中《論語》出得早,影響也大。蘇青當時正過著少奶奶的無聊生活,她非常喜歡閱讀林語堂主編的《論語》,她覺得《論語》裡的文章,常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慢慢她也想提筆來寫寫看,寫什麼呢?她想起當初生女兒的難堪和眾人重男輕女的嘴臉,於是寫了一篇〈產女〉,投寄到當時由陶亢德接編的《論語》去。很快,這篇散文就在一九三五年六月十六日出版的第六十七期的《論語》上發表了,篇名由編者改為〈生男與育女〉,蘇青的處女作便是這樣誕生的。兩個月後,蘇青又在《論語》第七十期上發表了〈我的女友們〉。

  一九三五年秋,蘇青將長女留在婆家,隨著李欽后到上海,在北四川路附近某里弄前樓借住。李欽后白天在市內中學任教,晚上去夜大學習。日常開支的來源,除了李欽后的薪水外,就是寧波公婆寄錢來,他們夫妻常因經濟拮据而爭執理論。有一次蘇青因此還被李欽后賞了一個耳光,蘇青受此打擊後,她要證明:女人不需要男人來養活,女人照樣可以自立。她開始為林語堂新辦的《宇宙風》半月刊寫稿,〈科學育兒經驗談〉和〈現代母性〉分別刊登在第一和第二期上。

  抗戰爆發,經過一段艱苦日子,隨著李欽后在一家洋行找到工作,經濟條件寬裕得多,夫妻之間也平靜了,很少摩擦。後來李欽后更自己掛牌當起了律師。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八日,太平洋戰爭爆發。上海的日軍攻進租界,一切都變了。李欽后的律師事務所關門歇業。李欽后不當律師,只能辦些非訴訟案件,收入銳減。

  一九四二年三月《古今》雜誌在上海創刊,創辦人是汪偽政府交通部政務次長朱樸。《古今》創刊號出版三天即售罄,以後各期都供不應求。有人說,蘇青的成名是由《古今》捧出來的。蘇青在《古今》上發的第一篇文章是〈論離婚〉,發表於一九四二年十月十六日第九期上。這時候,李欽后不當律師了,家庭生活十分困難,蘇青只能以稿費維持生活。為了生計,蘇青找到陶亢德幫忙,而有機會認識了周佛海和周的妻子楊淑慧,這讓她有個意外的收穫,她見到了汪偽二號人物陳公博。她的〈論離婚〉一文,現在看來自然不算什麼,但在當時頗有些驚世駭俗。陳公博在《古今》雜誌上瞧見了,難免有相見恨晚之感。而朱樸見到主子歡喜,就動員蘇青寫兩篇文章捧捧陳公博。或許迫於現實錙銖的壓力,或許因為蘇青的男子豪爽之氣,她還真寫了,陳公博肯定看見了,就給蘇青了寫一封信,信中許諾她做市政府的專員,月薪一千元沒有問題。蘇青擔任所謂專員不過僅僅三個月,但畢竟是白璧微瑕,成為人生的污點。

  不久,蘇青想自辦雜誌,陳公博得知,自然支持,那年十月,蘇青的《天地》雜誌在愛多亞路(今延安東路)一六○號六○一室正式開張,刊物取名為《天地》,乃是談天說地,無所不包,無所不容之意。陳公博、周佛海、周楊淑慧等人均寫了文章支持,當然,著名文人像周作人、張愛玲、秦瘦鷗、胡蘭成、朱樸、柳雨生、金性堯等均是撰稿人,因此自然喧騰一時。尤其是從第二期開始,幾乎每一期都有張愛玲的文章。張愛玲給《天地》增添了光彩,提高了刊物的知名度。蘇青一個人辦著一個雜誌,集策劃、編務、發行於一身,還依然寫著小說,寫著散文,她名聲大噪,紅遍了上海灘。《天地》一直辦到一九四五年五月才停刊,前後辦了二十一期。在此期間,上海還成立了偽中日文化協會,自詡有才的陳公博當仁不讓地做了所謂理事長,而蘇青則擔任了該協會的秘書一職。儘管是掛名,有名無實,但還是掛上了名。

  蘇青後來寫文章以自辯,大有不談國是只圖謀生之味道。按後來人的回憶及紀念文章,蘇青很世俗;按照她在報章上發表的辯論文章,她既精明又尖銳。她與張愛玲對政治真正的隔膜是不一樣的,就性質而言,張愛玲只是和一個漢奸文人結了婚,而蘇青,卻為傀儡政府服務過,因此說她只為謀生而不知落水,實在是說不過去的。而陳存仁醫生在《抗戰時代生活史》一書中說蘇青和陳公博有染,其理由是陳公博做了偽上海市長之後,曾給蘇青配過一卡車白紙。這份配額沒有絕對的面子是批不來的,蘇青大為高興,坐在拉白紙的汽車頂上招搖過市,文化界傳為笑談。通過上面列舉的事實,簡直是情理之中的認定。

  一九四四年,蘇青第一本散文集《浣錦集》問世,收編了她八年來所寫的散文。此書兩個多月就出了第四版,後來印到了第十版。之後蘇青又把在《風雨談》上連載的小說《結婚十年》,出版單行本。《結婚十年》問世後,創下了驚人的記錄,最後共出了三十六版。一九四七年,她又接著寫了《續結婚十年》,其中不乏為自己投靠漢奸牟取出路的行為進行辯白的文字,但在民族大義面前,這些辯白文字,是顯得多麼地蒼白無力!

  《天地》雜誌從一九四三年十月十日在上海創刊至一九四五年五月停刊,共出版二十一期。由於蘇青出道即在《論語》寫文章,因此受到林語堂《論語》、《人間世》、《宇宙風》等一系列林語堂刊物的編輯理念。論者滿建就指出:「從版面設計到內容設定再到對散文體的認識,《天地》到處瀰漫著《論語》等雜誌的風味。林語堂的話語常常為蘇青信手拈來,在〈編輯後記〉中用以評述或設定《天地》的內容,如『本期所刊〈道路以目〉,尤逼近西洋雜誌文格調,耐人尋味』、『實齋先生之〈閒話陶亢德〉,親切有味,娓娓道來』(第四期)、『希望今後能更加充實內容,更加使本刊合乎理想』(第五期)、『本刊向以暢談社會人生為目的』(第二十期)等等。」蘇青在〈發刊詞〉中就為《天地》定調:「天地之大,固無物不可談者,只要你談得有味耳」,「《天地》乃雜誌也,雜誌兩字若顧名思義,即知其範圍宜廣大,內容須豐富,取一切雜見雜聞雜事雜物而誌之,始符雜誌之本義」,「故只求大家以常人地位說常人的話,舉凡生活之甘苦,名利之得失,愛情之變遷,事業之成敗等等,均無可不談,且談之不厭。……既不談抽象深奧的大道理,也要求率性而發,重在趣味,講究談個人生活。」

  在全部二十一期的《天地》文章中,除去發刊詞及「編者按」等,大致有二六八篇文章,就其內容觀之,大都屬於衣食住行、夫妻之道、生兒育女、懷舊感傷等內容,直接與「日常生活」緊密相關,諸如〈田園的依戀〉、〈公寓生活記趣〉、〈吃〉、〈聰明與笨拙〉、〈談女人〉、〈談朋友〉、〈剃頭〉、〈買東西〉、〈說釣〉、〈我的眼鏡〉、〈燒肉記〉等題目比比皆是。在淪陷區的特殊語境下,蘇青在繼承三○年代上海消閒刊物的編輯理念基礎下,進一步向飲食男女主題和日常生活題材拓展,使得《天地》獲得較大的讀者群。據蘇青描述雜誌受歡迎的程度:「到了十日早晨,各報廣告刊出,報販紛紛向經售處添購時,捷足者尚可先得,遲到者就不免抱向隅之憾了。於是趕緊添印。至十五日始有再版本應世,但不到兩天,卻又一掃而空,外埠書店聞風來購而經售處無以應命者仍比比皆是。」創刊號首印三千本,再版兩千本,全部銷售一空。這在淪陷區文學市場凋蔽的情況下,無疑地是讓人振奮的。

  「女子寫作」是《天地》雜誌的一大特色,除了蘇青自己的文章之外,《天地》第一期刊登了周楊淑慧的〈我與佛海〉,第二、三期分別刊登了張愛玲的〈封鎖〉和〈公寓生活記趣〉,第四期有周楊淑慧的〈在日本的小家庭生活〉、張愛玲的〈道路以目〉、施濟美的〈逝水〉、蘇青的〈濤〉,第五期有張愛玲的〈燼餘錄〉、蘇青的〈濤〉、禾人(蘇青)的〈買燒餅油條有感〉,第六期有張愛玲的〈談女人〉、蘇青的〈談女人〉、梁文若的〈談天地〉,第七、八期(合刊)有張愛玲的〈童言無忌〉、蘇青的〈救救孩子〉(生育問題特輯)、張愛玲的〈造人〉(生育問題特輯),第九期有張愛玲的〈打人〉,第十期有張愛玲的〈私語〉、蘇青的〈結婚十年後記〉,第十一期有蘇青的〈救命錢〉、〈文化之末日〉,張愛玲的〈中國人的宗教(上)〉、蘇紅(蘇青之妹)的〈五日旅程〉,第十二期有張愛玲的〈中國人的宗教(中)〉、蘇青的〈消夏錄〉、蘇紅的〈五日旅程〉,第十三期有張愛玲的〈中國人的宗教(下)〉、蘇紅的〈五日旅程〉(續),第十四期有張愛玲的〈談跳舞〉、劉曼湖(劉半農之女)的〈故都的風雨〉、蘇青的〈談男人〉、蘇紅的〈燒肉記〉,第十五、六期(合刊)有蘇紅的〈安於食淡〉、蘇青的〈十一月十一日上午〉、〈《浣錦集》與《結婚十年》〉,第十七期有蘇青的〈如何生活下去〉、〈心〉、〈敬告婦女大眾〉,張愛玲的〈「卷首玉照」及其他〉,第十八期有張愛玲的〈雙聲〉、蘇青的〈談婚姻及其他〉,第十九期有蘇青的〈敬凶〉、張愛玲的〈我看蘇青〉、劉曼湖的〈父親——劉半農先生〉,第二十期有炎櫻著、張愛玲譯的〈女裝,女色〉、蘇青的〈談寧波人的吃〉、〈朦朧月〉(長篇小說連載),第二十一期有蘇青的〈朦朧月〉。在《天地》雜誌中,以蘇青以及張愛玲的散文多,蘇青共十三篇,張愛玲共十二篇,故稱蘇、張二人為《天地》主力作者亦不為過。尤其是張愛玲,今日所傳誦的一些她的散文名作,多刊登於此。其他女性作者尚包括蘇紅、施濟美、周楊淑慧、梁文若、劉曼湖等等。

  但蘇青並無意把《天地》辦成一本女性的刊物,《天地》的作家還是大半是男性,但無可諱言的仍有許多男性作家參與女性話題的探討。如龍沐勛的〈女性與詩歌〉(第五期)、邢鵬舉的〈賽金花與小鳳仙〉(第六、七、八期)、思德的〈寫字間的女性〉(第十五、十六期)、周作人的〈女人的禁忌〉(第十七期)、吳璧的〈嗚呼女人!〉(第二十期)等等,不一而足。

  《天地》有一群穩固的作者群,來自蘇青在此之前曾在《古今》發表文章,而建立不少人脈有關。基本上《古今》的作者都曾經在《天地》上發表過文章,有些還成為《天地》的重要作者。其中還有汪偽政權的「達官顯宦」:陳公博、周佛海、鐵道部次長趙叔雍、宣傳部次長胡蘭成、教育部次長樊仲雲等,有「貴婦名媛」:周佛海之妻周楊淑慧、梁鴻志之女梁文若(朱樸之妻)、劉半農之女劉曼湖等,有「文人學士」:周作人、謝剛主、徐一士、瞿兌之、龍沐勛、陶亢德、柳雨生、紀果庵、予且、東方蝃蝀、陶晶孫、譚惟翰、張愛玲、施濟美、周文璣(女法官)、蘇曾祥(女醫師)、蘇紅等。

  周作人在《天地》發表了〈武者先生和我〉、〈論小說教育〉、〈雨的感想〉、〈關於測字〉、〈女人的禁忌〉、〈風的話〉,幾乎貫穿了《天地》創刊到終刊的全過程。而紀果庵在《天地》共發表〈新士林秘笈〉、〈談清談〉、〈夫婦之道〉、〈緣法〉、〈談朋友〉、〈「梅」、「樓」漫語〉、〈說嗔怒〉、〈憶孔德〉、〈知己篇〉、〈我與《兩都集》〉、〈白頭宮女談〉等十一篇文章,僅次於蘇青和張愛玲的文章數目。班公在《天地》也發表六篇作品,分別是〈談西洋人的鬧戲院〉、〈蘇居散記〉、〈袁俊與陳銓〉、〈童年聽崑曲〉、〈談上司〉、〈我的雜誌閱讀法〉,與蘇青建立良好關係,在一九四四年由蘇青發行,班公主編,創辦了《小天地》月刊。

  蘇青說:「辦雜誌自然是為了賺錢,至少也想靠此生活」。但這也不意味《天地》一味地遷就和迎合讀者趣味,從而淪為低俗的消遣讀物。她一面滿足讀者市場的需求,一方面堅持自己的品格,在兩者之間找到平衡點,辦出海派文學刊物的特色。

試閱文字

內文 : 《浣錦集》與《結婚十年》/蘇青

  到目前為止我只出過兩本書——《浣錦集》與《結婚十年》。前者算是散文集,後者我把它稱為自傳體的小說。這兩本書的銷數差不多,但說起來彷彿又是《結婚十年》來得普遍一些,因為罵的人多,注意的人似乎也多了一些。

  於是有人稱我為「大膽女作家」,這在我並不以為恥,卻只覺得在事實上未免愧不敢當。《浣錦集》裏所表現的思想是中庸的,反對太新也反對太舊,只主張維持現狀而加以改良便是了。可是現在我已經不作這麼想,我開始徬徨,想不出將來合理的世界應該是怎樣。至於《結婚十年》呢?所敘述的事根本是合乎周公之禮的,戀愛、結婚、養孩子都是一條直線的正常的人生道,既沒有變態行為,更不敢描寫穢褻。罵《結婚十年》的人大概是讀了覺得尚不夠胃口,因此索性裝出一付怪正經的面孔來指斥,彷彿自己真是連這些坦白都不能夠忍受似的。其實假如他看了真正誨淫的《屋頂摸蟹記》,《夜探鹹肉莊》之類的小冊子,恐怕便悶聲不聲自個兒咀嚼著滋味便算了,那裏還敢說出曾看過這樣下流的書?又那裏還肯把這些穢語朗朗罵出嘴來?

  不過我自己實在也並不怎樣喜歡《結婚十年》,那意思倒並不是因為聽得人家罵了才如此,天曉得,我是從來不把這些不相干的言語放在心上的。我只覺得這本書缺乏「新」或「深」的理想,更未能渲染出自己如火般熱情來,不夠恨,也不夠愛。家庭生活是瑣碎的,這本書也顯得有些瑣碎起來了;假如勉強要替它找尋出一些價值的話,那只有說平實的記錄也可以反映出這個時代吧。

  「兩顆櫻桃」似乎是比較有些文藝意味的,「養了一個女兒」「寂寞的一月」「歸寧」「骨重肉聚」這幾章則自以為頗能刻劃出一部分婦女心理。小學教員生活在此地描寫雖似屬多餘,不過故事是連貫的,我也想學學普羅文學的作風。至於「小家庭的咒詛」,我因為已寫過「王媽走了之後」這類文章,覺得題材未免重複,因此寫起來就不能有勁了。「產房驚變」「逃難記」與「避居鄉下」這幾章本來還可以寫得精彩,只是在目前殊多顧忌,因此也不能暢所欲言。這下半本書都是改寫過的,我不很喜歡它,彷彿這裏有一部分不是我自己在說話。其他還有「我的丈夫」與「丈夫的職業」兩章,恐怕都市中這類男人正不少吧,只恨我描寫能力薄弱,不能使之成典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