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 雜誌精選 | 誠品線上

古今: 雜誌精選

作者 古今出版社/ 原發行者; 蔡登山/ 導讀
出版社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商品描述 古今: 雜誌精選:「我們這個刊物的宗旨,顧名思義,極為明顯。自古至今,不論是英雄豪傑也好,名士佳人也好,甚至販夫走卒也好,只要其生平事蹟有異乎尋常不很平凡之處,我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我們這個刊物的宗旨,顧名思義,極為明顯。自古至今,不論是英雄豪傑也好,名士佳人也好,甚至販夫走卒也好,只要其生平事蹟有異乎尋常不很平凡之處,我們都極願盡量搜羅獻諸於今日及日後的讀者之前。」──朱樸 朱樸於1942年3月創辦《古今》雜誌,周黎庵、陶亢德先後擔任編輯。內容多為人物掌故、風土人情、文獻考據、史實記錄之類的隨筆及小品文,其風格皆為雋永沖淡,側重知識性、趣味性與學術性,是名副其實的「言志」散文,吸引當時民眾爭相傳閱,蔚為風潮,一時洛陽紙貴。 《古今》的作家群皆為一時之選,橫跨南北、京海兩派。重要者如北方的周作人、沈啟无、徐凌霄、瞿兌之、大小二謝(謝國楨、謝興堯),南方的周越然、龍沐勛、文載道、柳雨生、紀果庵等。還有用了許多筆名,後來成為散文名家的黃裳。亦有汪偽文人,如:汪精衛、周佛海、陳公博、梁鴻志、趙叔雍、樊仲雲、金雄白等等,同時也留下了汪精衛的親筆字跡,十足珍貴。 本書是全套《古今》雜誌的精選本,收錄3篇文章與多幀精選圖片,細膩呈現戰火下上海四O年代的文化、文學生態寫真,值得典藏。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原出版社:古今出版社;導讀:蔡登山原出版社/古今出版社《古今》創刊於1942年3月,止於1944年10月,共57期。朱樸,字樸之,號樸園,晚號省齋,主辦《古今》雜誌。出身於無錫「書香門第」,父親為一名畫家。在一貫追隨汪精衛的生涯中,先後出任南京汪偽政府的「中央監察委員」、「中央宣傳部副部長」,乃至「交通部政務次長」、「中央黨部組織部副部長」等要職。著有《海外所見中國名畫錄》、《畫人畫事》、《藝苑談往》等,在香港等地先後成書刊行,1970年去世。導讀/蔡登山文史作家,曾製作及編劇《作家身影》紀錄片,完成魯迅、周作人、郁達夫、徐志摩、朱自清、老舍、冰心、沈從文、巴金、曹禺、蕭乾、張愛玲諸人之傳記影像,開探索作家心靈風氣之先。著有:《人間四月天》、《傳奇未完──張愛玲》、《色戒愛玲》、《魯迅愛過的人》、《何處尋你──胡適的戀人及友人》、《梅蘭芳與孟小冬》、《民國的身影》、《讀人閱史──從晚清到民國》、《叛國者與「親日」文人》、《楊翠喜‧聲色晚清》、《多少樓臺煙雨中:近代史料拾遺》、《多少往事堪重數:百年歷史餘溫(1890-1990)》、《情義與隙末──重看晚清人物》等十數本著作。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導讀:文史雜誌的尤物──朱樸與《古今》及其他/蔡登山 【《古今》雜誌精選】 關於珍妃/笠堪(周黎庵) 談四大名旦/肅容 我所知道的陳獨秀/靜塵 老友徐一士/謝剛主(國楨) 附錄:《古今》雜誌全套五十七期總目錄

商品規格

書名 / 古今: 雜誌精選
作者 / 古今出版社 原發行者; 蔡登山 導讀
簡介 / 古今: 雜誌精選:「我們這個刊物的宗旨,顧名思義,極為明顯。自古至今,不論是英雄豪傑也好,名士佳人也好,甚至販夫走卒也好,只要其生平事蹟有異乎尋常不很平凡之處,我
出版社 /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ISBN13 / 9789863268666
ISBN10 / 9863268666
EAN / 9789863268666
誠品26碼 / 2681944112004
頁數 / 84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4.8X21X0.5CM
級別 / N:無
重量(g) / 131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1.朱樸於1942年3月創辦《古今》雜誌,作家群橫跨南北、京海兩派,內容多為人物掌故、風土人情、文獻考據之類的隨筆及小品文。

2.本書是全套《古今》雜誌的精選本,收錄3篇文章與多幀精選圖片,細膩呈現戰火下上海四O年代的文化、文學生態寫真,值得典藏。

試閱文字

自序 : 文史雜誌的尤物──朱樸與《古今》及其他/蔡登山

  在上海淪陷時期,他一手創刊《古今》雜誌,網羅諸多文士撰稿,使《古今》成為東南地區最暢銷也最具有份量的文史刊物,他就是朱樸(字樸之,號樸園,亦號省齋)。他在《古今》創刊號寫有〈四十自述〉一文,根據該篇自述及後來寫的〈樸園隨譚〉、〈記蔚藍書店〉,我們知道他生於一九○二年,是江蘇無錫縣景雲鄉全旺鎮人。全旺鎮在無錫的東北,距元處士倪雲林的墓址芙蓉山約有五里之遙,居民大都以耕農為生,讀書的不過寥寥一二家而已。而朱樸卻出身於書香門第,他的父親述珊公為名畫家,他本來希望朱樸能傳其衣鉢,但看到他臨習《芥子園畫譜》臨得一塌糊塗,認為不堪造就,遂放棄了初衷。朱樸七歲入小學,成績不壞。十歲以後由鄉間到城裡,進著名的東林書院(高等小學),因得當時國文教授龔伯威先生的特別賞識,對於國文一門,進步最快。高小畢業後,他赴吳江中學讀書,不到一年轉入輔仁中學就讀。一年後,考入吳淞中國公學商科。一九二二年夏季從中國公學畢業,本想籌借一千元赴美留學,結果到處碰壁,不克如願。後來承楊端六先生的厚意,介紹他進商務印書館《東方雜誌》社任編輯,那時他年僅二十一歲。當時的《東方雜誌》社共有四位編輯:錢經宇、胡愈之、黃幼雄、張梓生。錢經宇是總編輯;胡愈之專事譯文兼寫關於國際的時事述評(他用的筆名是「化魯」);黃幼雄襄助胡愈之做同一性質的工作;張梓生專寫關於國內的時事述評。朱樸進去之後,錢經宇要他每期主編「評論之評論」欄,兼寫關於經濟財政金融一類的時事述評。社址是在寶山路商務印書館的二樓一間大房間,與《教育雜誌》社、《小說月報》社、《婦女雜誌》社、《民鐸雜誌》社同一房間。朱樸說:「那時候的《教育雜誌》社有李石岑(兼《民鐸雜誌》)和周予同;《小說月報》社有鄭振鐸;《婦女雜誌》社有章錫琛和周建人;此外還有各雜誌的校對等共有一二十人之多;濟濟蹌蹌,十分熱鬧。……當時在我們那一間大編輯室裡,以我的年紀為最輕,頗有翩翩少年的丰采。鄭振鐸那時也還不失天真,好像一個大孩子,時時和我談笑。他和他的夫人高女士在一品香結婚的那天,請嚴既澄與我二人為男儐相,我記得那天大家在一起所攝的一張照片,好像現在還保存在我無錫鄉間的老家裡呢。」

  在《東方雜誌》做了一年多的編輯,經由衛聽濤(渤)的介紹,朱樸到北京英商麥加利銀行華帳房任職。當時華經理(即買辦)是金拱北(城),是有名的畫家,所以賓主之間,亦頗相得。

  一九二六年夏,他辭去北京麥加利銀行職務,應友人潘公展、張廷灝之招,任上海特別市政府農工商局合作事業指導員之職。後因友人余井塘之介紹得識陳果夫,朱樸說:「陳先生對於合作事業頗為熱心,因見我對於合作理論有相當研究,遂於十七年(一九二八)夏以中央民眾訓練委員會的名義,派我赴歐洲調查合作運動,於是渴望多年的出國之志,方始得償。當我出國的時候,我開始對於政治感到無限的興趣和希望。那時國民黨有所謂左派與右派之分,左派領袖是汪精衛先生,右派領袖是蔣介石先生。我對於汪先生一向有莫大的信仰,我認為孫先生逝世後祇有汪先生才是唯一的繼承者。那時汪先生正隱居在法國,我在赴歐的旅途中,旦夕打算怎樣能夠追隨汪先生為黨國而奮鬥。」於是到了巴黎幾個月後,朱樸先認識林柏生,之後又經過幾個月,才由林柏生介紹晉謁汪精衛,那是在曾仲鳴的寓所。

  在巴黎期間,朱樸除數度拜謁合作導師季特教授(Prof.Charles Gide)暨參觀各合作組織外,並一度赴倫敦參觀國際合作聯盟會及各大合作組織,復一度赴日內瓦參觀國際勞工局的合作部,得識該部主任福古博士(Dr. Facquet)及幫辦哥侖朋氏(M. Colombain),相與過從,獲益不少。一九二九年春,陳公博由國內來巴黎,經汪精衛介紹,朱樸初識陳公博。後來並陪他到倫敦去遊歷,兩星期後陳公博離英他去,朱樸則入倫敦大學政治經濟學院聽講。

  一九二九年夏秋之間,朱樸奉汪精衛之命返回香港,到港的時候正值張發奎率師號稱三萬,由湖南南下,會同桂軍李宗仁部總共約六萬人,從廣西分路向廣州進攻,「張、桂軍」當時亟須奪取廣州來擴充勢力,準備同蔣介石分家,割據華南。不料後來因軍械不濟的緣故,事敗垂成。

  香港掌故大家高伯雨說:「我和省齋相識最久,遠在一九二九年在倫敦就時相見面,但沒有什麼交情。一九三○年我從英國回上海一轉,在十四姊家中又和他相值,原來那時候他正避難在租界裡,住在我姊姊處。那天他還約了史沬特萊女士來吃茶,我和她談了兩個多鐘頭。」對此朱樸在〈人生幾何〉一文補充說道:「至於伯雨所說的關於史沬特萊女士一節倒是的確的,而且非常之秘密,因為她那時正寓居於上海法租界霞飛路西的一層公寓內,我們不但是『打倒獨裁』的同志,並且是好抽香煙好喝咖啡的同志。所以,我常常是她寓所裡的座上客,我一到她那裡她總是親手煮咖啡給我喝的。那時候她和孫中山夫人宋慶齡女士來往非常親密,她曾屢次說要為我介紹,可是因為不久我就離開上海到香港來了,卒未如願。」

  這次倒蔣的軍事行動雖未成功,但汪精衛並不灰心,他頗注意於宣傳工作,遂命林柏生、陳克文、朱樸三人創辦《南華日報》於香港,林柏生為社長,陳克文與朱樸為副社長。朱樸說:「當時我與柏生、克文互相規定每人每星期各寫社論兩篇並值夜兩天,工作相當辛勞。所幸編輯部內人才濟濟,得力不少,如馮節、趙慕儒、許力求等,現在俱已嶄露頭角,有聲於時。那時候汪先生也在香港,有時候也有文字在《南華日報》上發表,所以這一個時期《南華日報》的社論,博得讀者熱烈的歡迎。還有副刊也頗為精彩,尤其是署名『曼昭』的〈南社詩話〉一文,陸續登載,最獲一般讀者的佳評與讚賞。」

  一九三○年夏,汪精衛應閻錫山及馮玉祥的邀請到北平召開擴大會議,朱樸亦追隨同往,任海外部秘書。同時並與曾仲鳴合辦《蔚藍畫報》於北平,頗獲當時平津文藝界的好評。同年冬,汪精衛赴山西,朱樸奉命重返香港。道經上海時,因中國公學同學好友孫寒冰的夫人之介紹,認識了沈瑞英女士。一九三一年春,汪精衛赴廣州主持非常會議,朱樸被任為文化事業委員會委員。寧粵雙方代表在上海開和平會議,朱樸事先奉汪精衛命赴上海辦理宣傳事宜。一九三二年一月三十日與沈瑞英於上海結婚。兩年間留滬時間居多,雖掛著行政院參議、農村復興委員會專門委員、外交部條約委員會委員等名義,但實際上並沒做什麼事。

  一九三四年六月,朱樸奉汪精衛之命,以行政院農村復興委員會特派考察歐洲農業合作事宜的名義出國。朱樸說:「汪先生因該會經費不充,所以再給我一個駐丹麥使館秘書的職務。我赴歐後先到倫敦,適張向華(發奎)將軍亦在那裡,闊別多年,暢敘至歡。數日後我隨他到荷蘭去遊覽。後來,張將軍離歐赴美,我即經由德國赴丹麥。我在丹麥三、四個月,普遍參觀了丹麥全國的各種合作事業,所得印象之深,無以復加。」一九三六年,張發奎在浙江江山新就閩、贛、浙、皖四省邊區清剿總指揮之職,來函相招。於是朱樸以一介書生,乃勉入戎幕。

  一九三七年春,他奉汪精衛命為中央政治委員會土地專門委員再兼襄上海《中華日報》筆政。同年「八‧一三」事變發生,朱樸奉林柏生命重返香港主持《南華日報》筆政。不久,林柏生亦由滬來港。一九三八年春節樊仲雲也由滬到港,隨即在皇后大道「華人行」七樓租房兩間,開辦「蔚藍書店」。「蔚藍書店」其實並不是一所書店,它乃是「國際編譯社」的外幕。而「國際編譯社」直屬於「藝文研究會」,該會的最高主持人是周佛海,其次是陶希聖。「國際編譯社」事實上乃是「藝文研究會」的香港分會,負責者為林柏生,後來梅思平亦奉命到港參加,於是外界遂稱林柏生、梅思平、樊仲雲、朱樸為「蔚藍書店」的四大金剛。其中林柏生主持一切總務,梅思平主編國際叢書,樊仲雲主編國際週報,朱樸則主編國際通訊。助編者有張百高、胡蘭成、薛典曾、龍大均、連士升、杜衡、林一新、劉石克等人。「國際編譯社」每星期出版國際週報一期,國際通訊兩期,選材謹嚴,為研究國際問題一時之權威。國際叢書由商務印書館承印,預計一年出六十種,編輯委員除梅思平為主編外,尚有周鯁生、李聖五、林柏生、高宗武、程滄波、樊仲雲、朱樸等。當時所謂「四大金剛」,他們除了本店的職務外,尚兼有其他職務。如林柏生為國民政府立法院委員、《南華日報》社長;梅思平為中央政治委員會法制專門委員;樊仲雲為《星島日報》總主筆;朱樸為中央政治委員會經濟專門委員。

  一九三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汪精衛發表「豔電」,於是和平運動立即展開。朱樸被派秘密赴滬,從事宣傳工作,經一兩個月的籌備,和平運動上海方面的第一種刊物《時代文選》於次年三月二十日出版。同年八月二十八日,汪偽中國國民黨在上海舉行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朱樸被選為中央監察委員,復擔任中央宣傳部副部長。同年八月至九月間,接辦上海《國際晚報》(後因工部局借故撤銷登記證而被迫停刊。)十月一日創辦《時代晚報》,由梅思平任董事長,到一九四○年九月一日才遷到南京出版。一九四○年三月三十日汪精衛在南京成立偽「中華民國國民政府」,其組織機構仍用國民政府的組織形式,汪精衛任行政院院長兼代主席。此時朱樸被任為交通部政務次長。先是中央黨部也將他調任為組織部副部長。五月二十六日中國合作學會在南京成立,朱樸被推為理事長。

  一九四一年一月十一日,朱樸的夫人在上海病逝;同年十月十六日長子榮昌亦歿於青島。一年之中喪妻喪子,給他以沉重的打擊,萬念俱灰之下,他先後辭去中央組織部副部長和交通部政務次長的職務,僅擔任全國經濟委員會委員一類的閒職。一九四二年三月二十五日,朱樸在上海創辦了《古今》雜誌,他在〈《古今》一年〉文中說:「回憶去年此時,正值我的愛兒殤亡之後,我因中心哀痛,不能自已,遂決定試辦這一個小小刊物,想勉強作為精神的排遣。」他又在〈滿城風雨話古今〉文中說:「有一天,忽然闊別多年的陶亢德兄來訪,談及目前國內出版界之冷寂,慫恿我出來放一聲大砲。自惟平生一無所長,只有對出版事業略有些微經驗,且正值精神一無所託之際,遂不加考慮,立即答應。」他在〈發刊辭〉中說:「我們這個刊物的宗旨,顧名思義,極為明顯。自古至今,不論是英雄豪傑也好,名士佳人也好,甚至販夫走卒也好,只要其生平事蹟有異乎尋常不很平凡之處,我們都極願盡量搜羅獻諸於今日及日後的讀者之前。我們的目的在於彰事實、明是非、求真理。所以,不獨人物一門而已,他如天文地理,禽獸草木,金石書畫,詩詞歌賦諸類,凡是有其特殊的價值可以記述的,本刊也將兼收並蓄,樂為刊登。總之,本刊是包羅萬象、無所不容的。」

  《古今》從第一期到第八期是月刊,到第九期改為半月刊,十六開本,每期四十頁左右。朱樸在〈《古今》兩年〉文中說:「當《古今》最初創刊的時候,那種因陋就簡的情形決非一般人所能想像的。既無編輯部,更無營業部,根本就沒有所謂『社址』。那時事實上的編輯者和撰稿者只有三個人,一是不佞本人,其餘兩位即陶亢德周黎庵兩君而已。創刊號中一共只有十四篇文章,我個人寫了四篇,亢德兩篇,黎庵兩篇,竟占了總數之大半;其他如校對、排樣、發行,甚至跑印刷所郵政局等類的瑣屑工作,也都由我們三人親任其勞,實行『同艱』『共苦』的精神。……那種情形一直賡續到十個月之後才在亞爾培路二號找到了社址(這是承金雄白先生的厚意而讓與的),於是所謂的『古今社』者才名副其實的正式辦起公來。」《古今》從第三期開始由曾經編輯過《宇宙風乙刊》的周黎庵任主編(其實是從籌備開始,只是沒公開掛名而已。),朱樸說:「我與黎庵沒有一天不到社中工作,不論風雨寒暑,從未間斷。就我個人的經驗來說,生平對於任何事務向來比較冷淡並不感覺十分興趣的,可是對於《古今》,則剛剛相反,一年多來如果偶而因事離滬不克到社小坐的話,則精神恍惚,若有所失。」

  周黎庵在〈《古今》兩年〉文中說:「我編《古今》有一個方針,便是善不與人同,戰後作家星散,在上海的只有這幾個人。雖然他們的文章寫得好,但因為每一家雜誌都可以有他們的作品,便算不得名貴了,於是《古今》便開發北方……每期總刊載幾篇北方名家的作品,北方開發成功之後,我覺得還不足以維持《古今》獨有的風格,近期更有碩果僅存的珍貴史料和大江南北無與抗手的書畫刊載,可以說是《古今》特殊的貢獻。」

  經過朱樸、周黎庵的努力邀約,在一九四三年七月《古今》夏季特大號(第二十七、二十八合刊)的封面上開列了一個「本刊執筆人」的名單:汪精衛、周佛海、陳公博、梁鴻志、周作人、江康瓠、趙叔雍、樊仲雲、吳翼公、瞿兌之、謝剛主、謝興堯、徐凌霄、徐一士、沈啟无、紀果庵、周越然、龍沐勛、文載道、柳雨生、袁殊、金梁、金雄白、諸青來、陳乃乾、陳寥士、鄭秉珊、予且、蘇青、楊鴻烈、沈爾喬、何海鳴、胡詠唐、楊靜盦、朱劍心、邱艾簡、陳旭輪、錢希平、陳耿民、何戡、白銜、病叟、南冠、陳亨德、李宣倜、周樂山、張素民、左筆、楊蔭深、魯昔達、童家祥、許季木、默庵、靜塵、許斐、書生、小魯、方密、何淑、周幼海、余牧、吳詠、陶亢德、周黎庵、朱樸。

  在這份六十五人的名單中,除南冠、吳詠、默庵、何戡、魯昔達是同屬黃裳一人外,可謂名家雲集。其中以汪精衛、周佛海、陳公博、梁鴻志、江亢虎、趙叔雍、樊仲雲等為首,顯示出《古今》與汪偽政權的千絲萬縷的關係。學者李相銀在《上海淪陷時期文學期刊研究》書中,就指出:「無論是汪精衛的『故人故事』,還是周佛海的『奮鬥歷程』,無不是在訴說自己的輝煌過去。……作為民族國家的罪人,他們與日本侵略者媾和並將此視為『豐功偉業』大肆吹噓,不過是為自己荒謬的言行尋找『合法』的外衣而已。其實他們又何嘗不知此舉早為世人所不齒,必將等來歷史的審判。他們焦慮不安的內心充滿了對於『末日』的恐懼,除了借助於文字聊以排遣之外,還能有何良策呢?就此而言,《古今》無疑成了他們『遣愁寄情』的最佳言說空間,《古今》的文學追求也因此被『政治化』。」而舊派文人和學者如吳翼公、瞿兌之、周越然、龍榆生、謝剛主、謝興堯、徐凌霄、徐一士、陳旭輪、陳乃乾等人佔了相當的比重,體現出雜誌的「古」的色彩。這其中有許多是專研掌故之學的,如明末四公子之一冒辟疆之後人──冒鶴亭他的〈孽海花閒話〉在《古今》第四十一期起連載九期;而晚清大學士瞿鴻機之子瞿兌之出身宰輔門第,故舊世交遍天下,是民國筆記小說的重要代表人物;徐一士出身晚清名門世家,與兄徐凌霄均治清代掌故,所著《凌霄一士隨筆》與瞿兌之的《人物風俗制度叢談》、黃秋岳的《花隨人聖庵摭憶》並稱為「三大掌故名著」。謝剛主原名謝國楨,是明史專家;謝興堯則主要從事太平天國史研究,他對《水滸傳》作者的考證,從胡適考證的遺漏之處入手,認為《水滸傳》最根本的問題是作者問題,發幽探微,溯古追今,既有史實,又有史識。而周越然在二十世紀上半葉,是無人不知的大藏書家,其書室名為「言言齋」,於一九三二年毀於「一‧二八」之役,但他並不因此而稍挫,他移居西摩路(今陝西北路),繼續廣事搜購,不數年又復坐擁書城。他偏嗜禁書,寫有〈西洋的性書與淫書〉等文。陳乃乾則早年從事古舊書業經營,所經眼的版本書籍特別多,撰著了不少有關版本目錄學方面的專著,並在《古今》上發表了許多目錄學、版本學方面的學術文章。

  紀果庵在《古今》第三十期(一九四三年九月一日出版)的〈海上纪行〉一文,談到他們在朱樸的「樸園」雅集的情況:「次日上午我先到黎庵兄處會齊,往樸園,老樹濃蔭,蟬聲搖曳,殊為人海中不易覓到的靜區。樸園主人前在京時曾見過一面,但未接談,這番重見到他清癯的面容,與具有隱士嘯傲之感的風格,不覺未言已使我心折。我常想晉宋之交,有栗里詩人,與遠公點綴了美麗的廬山,五斗米雖不能使他折腰,而我輩卻呻吟於六斗之下(公務員配給米以六斗為限),古今世變,還是相去有間的,然如樸園之集,固亦大不易得,並非我輩『群賢畢至』,良以濁世可以談談的機會與心情太不容吾人日日如此耳。亢德已至,因有他約,先去。隨後來的有矍鑠的周越然先生,推了光頂風趣益可撩人的予且先生,丰度翩翩的文載道柳雨生二兄,和我最喜歡讀其文字的蘇青小姐,樊仲雲先生則最後至,於是談話馬上熱鬧起來,予且先生在抄寫樸園主人的八字預備一展君平手段,越翁則談到方九霞劫案,載道大說其墨索公辭職的新聞,聲宏而氣昂,蘇青小姐只有在一邊微笑,用小型扇子不住的扇著。我這個北方大漢,插在裏邊,殊有不調和之感,只好聽著似懂不懂的上海話,一面欣賞吳湖帆送給樸園主人的對聯,(聯曰:顧視清高氣深穩,文章彪炳光陸離。)和書架上的書籍,大部是清代筆記掌故和清印的書帖之屬,主人脾胃,可睹一斑,其與吾輩相近,亦頗顯然也。時主人持出《扇面萃珍》一冊,與黎庵討論《古今》封面材料,此集乃廉南湖小萬柳堂所藏,均明清珍品。主人因談到吳芝瑛女士的字,據云乃是捉刀,余亦久有所聞,而不如主人所知之證據確鑿。飯已擺好,我竟僭越的被推首席,可惜自己不能飲酒,白白辜負主人及黎庵的相勸之意。老餮既飽,本該『遠颺』,(昔人喻流寇云,『饑則來歸,飽則遠颺。』)奈外面紛傳,馬路將要戒嚴,『下雨天留客』,適有饋主人以西瓜者,不免益使老餮堅其不去之心。西瓜吃畢,蘇青女士的文章來了,她掏出小巧精緻的紀念冊,定要樊公題字,樊公未有以應,叫我先寫幾句,我只得馬馬虎虎,塗鴉一番,大意好像是發揮定公詩:『避席畏聞──著書都為──』數語的意思,未免平凡得很。主人堅執請樊公執筆,樊公索詞於我,我忽然說:『您寫繅成白雪桑重綠,割盡黃雲稻正青罷。』樊公未作可否,我已竟感到荊公此語,太露鋒芒,豈唯對樊公不適,即給人題字,亦復欠佳,乃急轉語鋒曰:隨便寫個『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好了,不是蘇青小姐的文章大可『千古』嗎?樊公乃提筆一揮而就。三點了,不好意思再坐下去,於是告辭了雅潔的樸園……」

  對於《古今》的創辦,上海電影製片廠離休老幹部、上海作家協會會員沈鵬年在《行雲流水記往》一書中另有一說,他云:「朱樸畢竟出身於書畫世家,深知『國寶』級的兩宋古書畫的價值。而當時號稱『前漢』(汪精衛屬『後漢』)的大漢奸梁鴻志家藏兩宋古書畫,他覬覦之心,無時或已。便以《古今》約稿為名,頻頻登門訪梁。」梁鴻志出身閩侯望族,曾祖父梁章鉅,號茝林,官至江蘇巡撫,是嘉道間名震朝野的收藏家,外祖林壽圖,號歐齋,工書畫及詩詞。梁鴻志早年結識北洋皖系大紅人、安福系王揖唐,王賞識梁鴻志的詩才,拉其入安福國會任財務副主任,梁鴻志因此搜刮了不少安福俱樂部的公款,後來王揖唐又舉薦梁鴻志任段祺瑞秘書。段歸隱上海,梁就用安福系的巨額贓款也在上海置花園洋房一所,並以祖傳宋代古玩三十三件(一說是兩宋蘇東坡、黃山谷、米南宮、董源、巨然、李唐等書畫名家真跡三十三種),名其居曰「三十三宋齋」。沈鵬年認為這些國寶級的珍藏,不能不令朱樸為之咋舌。因此朱樸在《古今》創刊時,就約得梁鴻志的文章〈爰居閣脞談〉並將其排在首篇,足見其是別有用心的。

試閱文字

內文 : 談四大名旦/肅容

  四大名旦──梅、程、尚、荀,自從民初以來,即享盛名,至今不衰。這四個姓名,聯在一起,差不多已成了戲劇界的專門名詞,雖婦孺也都知道中國有這四位人物。二三十年來,多少達官貴人名卿巨商,其姓名已隨流光以俱去,唯有這四位卻屹然如故,也可見其藝術入人之深與飲名之盛久了。

  亂戰以來,四大名旦的首席梅畹華遠走天南,旅居香港,港戰發生,人們所特別關心的,除卻各人的親友外,大都還帶上一句錦注他的起居。有人說他留了寸許鬍子杜門謝客,甚至還有海外東坡之謠,幾乎把一般愛好他的藝術的人們急死。現在消息傳來,畹華安然無恙,怎不令人以手加額呢?而且聽說不久便要在紅氍毺上,可以與我們相見了。江南搖落,重逢龜年,總令人不勝其感慨吧!

  天這樣的熱,迴憶天各一方的朋友,也是一件消夏的好方法,我且談談就我所知的四大名旦私人生活,以實《古今》,想為關心他們的讀者所樂予一看的吧!梅畹華的私人生活,抽象說起來,可以說是最雍容最華貴的了。從前在無量大人胡同的住宅,佈置得非常華麗,可也非常大雅,一付對聯,一條字屏,都經他的手,位置得井井有條,梅雖不是埋頭伏案的書生,可是真能得到書中的趣味,也是得到書中涵養的一個人。每天下午,攤書理曲,跟笛工琴師,底吹曼唱,那韻味實在遠勝過戲台上的表演,可惜得見的人不多,而能夠發現他的趣味的人,恐怕還更少呢。

  自從他移居上海以後,雖是住所不大,草地一方,也是非常整潔,他自從出國幾次以後,對於藝術的興趣,更不止些舊的戲劇,已經進行到並且領略到外國劇藝的精神;同時除掉戲劇以外,凡關於圖畫、雕塑、無線電、影戲,無一不愛,也無一不細細研究,而且同時他還是請了一位鬍子很長的老畫師──湯定之先生──每天下午,在書桌上大畫其梅花,一枝樹幹,必定要剛勁;一朵花蕊,必定要圓熟。如此的孜孜不倦,不曾忘了原來的「國故」,可算是真能夠實行「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