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arpetta
作者 | Patricia Cornwell |
---|---|
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獵殺史卡佩塔 (第3版):最暢銷的法醫小說系列,全球銷售突破一億冊!翻譯為三十六國語言、熱銷一百二十國刑事鑑識與法醫探案的先驅,「CSI犯罪現場」相關熱門影集取材原點 |
作者 | Patricia Cornwell |
---|---|
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獵殺史卡佩塔 (第3版):最暢銷的法醫小說系列,全球銷售突破一億冊!翻譯為三十六國語言、熱銷一百二十國刑事鑑識與法醫探案的先驅,「CSI犯罪現場」相關熱門影集取材原點 |
內容簡介 最暢銷的法醫小說系列,全球銷售突破一億冊!翻譯為三十六國語言、熱銷一百二十國刑事鑑識與法醫探案的先驅,「CSI犯罪現場」相關熱門影集取材原點DNA時代的推理女王超越《屍體會說話》,挑戰鑑識科技極限之作!一直與死者打交道的她,早就明白「活人比死人更恐怖」然而,她還不明白的是,這群來自虛擬空間的傢伙正等著用鋪天蓋地的八卦醜聞將她生吞活剝…新年的第一天,女法醫史卡佩塔在法醫心理學家班頓醫師的緊急請求下,匆忙趕往紐約協助檢驗一名活人。這是她從未想到的景況,跟她一向面對的沉默對象極為不同,這回她要面對的是一個能夠侃侃而談、滿腔故事的人,一個涉嫌殘忍殺害女友的人。同時間,史卡佩塔醫師自己也成了許多人瀏覽、關注、遐想的對象。一個八卦匿名網站「高譚逮到你」貼出許多篇關於史卡佩塔醫師的專欄文章,用控訴、抹黑、諷刺、影射的文字,描述關於她工作的、私生活的、過去的、現在的各種能夠想得到的惡毒意象。這些文字與圖像如同一支支利箭,射向這個名為史卡佩塔的人物,以滿足作者與讀者共同打造的虛擬瘋狂派對。不過,她還不清楚這些謠言的力量,不明白虛擬言論有多強大的威力,即便這一切只是從兩個「小」人物身上開始,而他們脆弱纖細的心靈將印證一項巨大的定理--傷害的痕跡或許會消失,但傷害造成的仇恨之心會熾烈燃燒,無窮無盡。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派翠西亞.康薇爾(Patricia Cornwell)一九五六年出生於邁阿密。她的職業生涯從主跑社會新聞的記者開始,一九八四年在維吉尼亞州的法醫部門擔任檢驗紀錄員。一九八四年~八六年間,康薇爾根據自身的法醫工作經驗寫下了三本小說,然而一開始的出書過程並不順利。後來,康薇爾聽從建議,推翻原本以男性偵探為主角的構想,改以女法醫為主軸,終於在一九九○年出版了她的第一本推理小說《屍體會說話》,結果一炮而紅,為她風光贏得一九九○年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約翰.克雷西獎。一九九一年,此書榮獲一九九一年美國推理作家協會愛倫坡最佳首作、國際推理讀者協會麥卡維帝獎最佳首作、鮑查大會安東尼獎最佳首作,以及一九九一年法國Roman d’Aventures大獎。 相關著作:《停屍間日誌》《掠食者》《微物證據》《綠頭蒼蠅》《終極轄區》《黑色通告》《起火點》《致命暴露》《死亡的理由》《波特墓園》《鑑識死角》《人體農場》《失落的指紋》《殘骸線索》《肉體證據》《屍體會說話》《黑色通告》《獵殺史卡佩塔》《肉體證據》■譯者簡介文林紐約市立大學新聞系畢業,曾任記者、電視節目製作、媒體經營,現旅居美國。
書名 / | 獵殺史卡佩塔 (第3版) |
---|---|
作者 / | Patricia Cornwell |
簡介 / | 獵殺史卡佩塔 (第3版):最暢銷的法醫小說系列,全球銷售突破一億冊!翻譯為三十六國語言、熱銷一百二十國刑事鑑識與法醫探案的先驅,「CSI犯罪現場」相關熱門影集取材原點 |
出版社 /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ISBN13 / | 9789862357231 |
ISBN10 / | 9862357231 |
EAN / | 9789862357231 |
誠品26碼 / | 2681720500001 |
頁數 / | 448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21X14.8CM |
級別 / | N:無 |
最佳賣點 : 最暢銷的法醫小說系列,全球銷售突破一億冊!
翻譯為三十六國語言、熱銷一百二十國
刑事鑑識與法醫探案的先驅,「CSI犯罪現場」相關熱門影集取材原點
內文 : 腦組織像灰黑潮濕的紗布一樣,緊抓著凱‧史卡佩塔醫師的手術袍不放,讓手術袍沾上了噴灑出來的血。史崔克電鋸發出哀鳴般的聲音,水龍頭流出來的水也如同打鼓般地吵個不停,至於飛出來的骨頭碎屑,則像是在空中篩麵粉一般。三個驗屍台都被占滿了,還有更多的屍體在運送途中。這天是一月一日星期二,也就是新年那一天。
她不需要做毒物與藥物測試就可以得知,她的病人在用腳趾扣下散彈槍的扳機之前喝了酒。當她把他的屍體剖開的那一剎那,就聞到正在分解的酒精所散發的腐臭與刺鼻味。多年前,當她還是一名法醫病理學的住院醫師時就常想,若是讓那些濫用藥物與酒精的人來參觀停屍間,說不定能讓他們因為驚嚇過度而清醒過來。如果她把一個像蛋殼被敲開的腦袋展示給他們看,或是讓他們聞一聞停屍間版的香檳味,也許這些人很快就會改喝法式礦泉水。當然,如果事情能這樣簡單就好了!
她望著副座傑克‧費爾丁正從凹陷的胸腔空洞裡取出閃閃發亮的一團器官,這是一個大學生的胸腔,她在自動提款機前遇劫,然後被槍殺。史卡佩塔等著傑克‧費爾丁發作,因為當天一早的會議上,他激動地指出,受害者與他的女兒同年,而且都是田徑明星,也都正在攻讀醫學院預修班。每當費爾丁將案件個人化,就不會有好事發生。
「我們這裡沒有人負責磨刀子了嗎?」費爾丁大聲叫著。
史崔克電鋸震動的刀鋒尖聲嘶吼著,正在剖開一個腦袋外殼的停屍間助理吼回去,「我看起來很閒嗎?」
費爾丁將手術刀丟回工具車上,任它發出極大的聲響。他說,「在這種環境下,我怎能完成任何一件他媽的工作?」
「上帝保佑,有沒有人可以給他一顆鎮定劑什麼的。」停屍間助理邊說邊用一個鑿子將頭殼蓋撬開。
史卡佩塔將一個肺臟放在磅秤上,用一枝電子筆將肺臟的重量記在數位記事本上,在這裡,你看不見任何的原子筆、夾板或紙張。當她回到樓上時,只需要下載她存入電腦內的資料,無論是用寫的或畫的。但是任何科技都無法取代她流動的思緒,即使在她脫掉手套的公餘之暇,這些想法都還在她的腦袋裡打轉。她的法醫辦公室非常現代化,並擁有所有她認為必要的設備,但是她再也不認識自己所生存的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人們所知道任何有關法醫的資訊都來自於電視,暴力對於人們不再只是社會問題,而是一場戰爭。
她開始解剖那個肺臟,並在腦裡記下這個肺臟與其他肺臟沒有什麼不同,都是由光滑潮潤的內臟薄膜與暗紅色的膨脹組織組成。它有著極少量的粉紅色泡沫,沒有不連續的損傷,至於肺血管則沒有特別需要說明的地方。當她的行政助理布萊斯走進來的時候,她停下手邊的工作,並發現厭惡與迴避的表情同時出現在布萊斯年輕的臉上。布萊斯並不是因為這裡正在發生的事而感到拘謹,只是在防禦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他從架上取下一些紙巾,並用紙巾把手包起來,才拿起牆上的電話,因為一線電話的訊號燈正亮著。
「班頓,你還在嗎?」他對著話筒說。「她正在這裡,手上拿著一把特大號的刀,我相信她已經告訴你今天的特別餐了?那個塔夫斯大學的學生是最慘的,為了兩百塊而被殺害,她的命只值兩百塊。不管是鮮血幫或瘸子幫,都是幫派分子幹的鳥事,你應該可以從監視錄影帶上看到凶嫌,所有新聞都在報導這件案子。傑克不應該參與這件案子。有沒有人問過我的看法?靜脈瘤都快要爆了。是的,關於那件自殺案。從伊拉克回來毫髮無傷。他很好,沒事。希望你有個快樂的假期與美好的人生。」
史卡佩塔將臉上的防護罩推到腦後,脫掉血淋淋的手套,丟進專門放置生化危險品的鮮紅色桶子內,然後在既深且大的不銹鋼水槽內刷洗雙手。
「無論是室內或室外,天氣都很糟,」布萊斯繼續與班頓閒聊,偏偏班頓是一個不喜歡閒聊的人。「屋子裡有一大堆的人,加上既暴躁又焦慮的傑克,我跟你說過這些事嗎?也許我們應該出面干涉,或許應該到你們哈佛醫學院去度週末?我們幾個人合起來可能會符合你們家庭保險計畫……?」
史卡佩塔從布萊斯手上接過話筒,並把上面的紙巾拿開,直接丟進垃圾桶。
「不要找傑克的麻煩,」她對著布萊斯說。
「我想他又服用了含類固醇的藥,所以脾氣變得如此古怪。」
她轉身背向他與其他一切。
「發生了什麼事?」她對班頓說。
他們在清晨時說過話。幾個小時之後,當她在停屍間工作時,又接到他的來電。這顯然不是件好事。
「我擔心又發生新狀況了,」他說。
他前一天晚上也有相同的措詞。當她從自動提款機凶殺現場回家時,發現他正穿上外套,急著前往羅根機場趕搭飛機。紐約警察部門發生了一些狀況,需要他立即前往。
「潔米‧伯格想知道妳是不是可以來這裡一趟,」他補充說明。
每次聽到潔米‧伯格的名字,史卡佩塔總是會神經緊張,胸口一緊,但這一切與潔米‧伯格這位紐約檢察官個人沒有任何關係。伯格總是與一段過往連在一起,而這段往事卻是史卡佩塔最想忘記的。
班頓說,「越快越好,也許妳可以搭上一點的那班飛機。」
牆上的時鐘顯示已經快十點了。她必須完成手上的案子,洗個澡,換身衣服,還希望能夠回家一趟。食物,她心想要帶些食物,自製的馬扎瑞拉起司、鷹嘴豆湯、肉丸、麵包,還有什麼呢?帶有新鮮羅勒葉的義大利鄉村乳酪,班頓最喜歡把它擺在自製的披薩上。前一天,她已經準備好這些東西,甚至還更多,她並未想到自己將會獨自度過除夕夜。他們紐約的公寓沒有任何食物,從前班頓獨自一人住在那裡的時候,總是買外帶食物回家吃。
「妳下飛機後,直接到貝勒育醫學中心來,」他說。「妳可以將行李放在我辦公室,我會把妳的犯罪現場工具箱準備好。」
刀子在一陣猛烈的推動力量下被磨得鋒利,但同時也發出一種具有節奏感的刺耳聲音,讓史卡佩塔幾乎聽不見班頓說話。門鈴這時也突然響起,工作檯上監視器的螢幕上出現了一個穿著深色衣服的手臂從一台白色箱型車的窗子伸出來,快遞人員正在按鈴。
「麻煩誰去處理一下?」史卡佩塔以最大的分貝喊著。
在現代化的貝勒育醫學中心監獄病房那層樓,班頓使用耳機與他遠在數百哩外的妻子通話。
他解釋說,前一天晚上深夜時,有個男人被送進法醫精神醫學病房,接著班頓說出重點,「伯格希望妳來檢驗他的傷勢。」
「他被控以什麼罪名?」史卡佩塔問說。
班頓可以聽見史卡佩塔電話那頭模糊不清的背景聲音,和停屍間的種種吵雜聲。他常常挖苦史卡佩塔,說停屍間是她的「支解場所」。
「還沒有任何罪名,」他說。「昨天晚上有樁凶殺案,一樁非比尋常的案件。」
他輕敲電腦鍵盤上的下行箭頭,察看螢幕上的資訊。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沒有法院的命令就直接進行這次的檢查?」史卡佩塔的聲音也隨著說話的速度而有所改變。
「還沒有,但是他需要立刻進行檢視。」
「其實他早就該被檢查了,在被送進醫院的那一刻。如果他身上有什麼可以追蹤的證據,現在也早就被污染或是遺失了。」
班頓繼續敲擊電腦鍵盤下行的箭頭,並重新閱讀螢幕上的資料,心想該怎麼向她說明這件事情。他可以從她說話的聲調判斷她還不知道這件事,他也非常希望她不要先從別人那裡聽到這個消息。他告訴史卡佩塔的外甥女露西‧費里奈利讓他來處理這件事,到目前為止露西也十分遵守他的囑咐,甚至表現得比他更好。
潔米‧伯格幾分鐘前才打電話給他,說的全是工作上的事,從這點判斷,她還不知道網路上所流傳的垃圾謠言。他自己並不明瞭為什麼當他有機會告訴潔米‧伯格時,卻沒有這樣做。他應該這樣做,但是他沒有。他早就該誠實面對潔米‧伯格,在半年前就向她說明一切。
「他全是皮肉傷,」班頓告訴史卡佩塔。「現在處於孤立狀況,除非妳來到這裡,不然他就不說話,也不肯合作。伯格不希望任何人強迫他做任何事,她決定將檢驗延後,直到妳趕過來。畢竟這是他要求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可以由犯人決定這些事?」
「公關、政治理由等等,而且他不是一名囚犯,並不是每個送進這裡的人都該被視為囚犯,他們是醫院的病人。」當他聽到這些神經緊繃不知所以的內容時,連自己都覺得這不像平常的他。「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他還沒被控以任何罪名。我們沒有法院的執行令,什麼都沒有。基本上他是以公民的身分被送進來的,也沒有簽署同意書,所以我們不能羈留他超過七十二小時。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他還未被控以任何罪名,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也許當妳見過他之後,情況就會有所轉變,但現在如果他想離開這裡,隨時可以離開。」
「你希望我能找到什麼,交給警方,好讓他們有充分的理由以謀殺罪控告他?而且你說他不肯簽同意書是什麼意思……?等等,你是說這個病人自願進入監獄的牢房,但有個先決條件,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離開?」
「等我見到妳的時候,會向妳解釋得更清楚。我並沒有期待妳去發現什麼東西,是的,沒有任何的期待。凱,這實在是個非常複雜的狀況,所以才會請妳過來,伯格也非常希望妳能來。」
「即使我到了那裡,他也很有可能早就離開了。」
他可以推測她想問但沒問的問題。他並沒有表現出冷靜且臨危不亂的專家形象,而這形象是她二十多年來所一貫熟悉的,但是她卻沒有指出這點怪異之處。她在停屍間裡,也並非單獨一人,所以並沒有詢問他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班頓說,「在妳到達這裡之前,他絕不會離開。」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還會在那裡,」她不放過這點不合理的地方。
「我們並不能完全確定,但是概括來說,當警方到達現場的時候,他堅持要被送到貝勒育醫學中心……」
「他的名字是?」
「奧斯卡‧本恩。他說他只接受一個人來評估他的精神狀況,那個人就是我。所以我被叫到這裡,剩下的就如同妳所知道的,我立刻趕到紐約來,但他很怕看到醫生,並且極度恐慌。」
「他怎麼知道你是誰?」
「因為他知道妳是誰。」
「他知道我是誰?」
「警方握有他的衣物,但是他表示,如果他們希望從他身上搜查到任何的證據︱就像我一直強調的,我們沒有執行令︱就必須由妳親自動手。我們希望他能夠冷靜下來,並同意讓這裡的醫生來照料他,但是這樣的事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生,他比以往更加堅定。他說他害怕看到醫生,並有疼痛恐懼症與公開脫衣恐懼症。」
「他怕痛,也怕脫衣服?」
「他還有美女恐懼症,害怕見到漂亮的女人。」
「我了解了,這就是為什麼他覺得在我面前很安全的原因。」
「這就是有趣的地方,他認為妳很漂亮,但是絕對不會怕妳。而我才是那個應該感到害怕的人。」
其實這整起事件的重點是,班頓不希望她來這裡,甚至不希望她在這個時刻來到紐約。
「現在先讓我確定一下你的意思,潔米‧伯格希望我在暴風雪中飛到紐約,去檢驗一個住在監獄牢房的病人,而他並未被控以任何罪狀……」
「妳只要離開波士頓附近區域就不用擔心風雪了,因為這裡的天氣還不錯,只是滿冷的。」班頓向窗外望去,除了灰濛濛的一片之外,什麼也看不到。
「讓我先結束手邊這個陸軍預備役上士的工作,他在伊拉克的時候就受了傷,但是自己不知道,直到回家後才發現問題。下午見,」她說。
「祝妳旅途平安。我愛妳。」
班頓掛上電話,再次敲擊電腦鍵盤上的下行箭頭、上行箭頭。一次又一次的閱讀螢幕上的資訊,好像只要他閱讀這些沒有署名的謠言專欄到足夠的次數,這些八卦就不會這麼具有攻擊性、這麼醜陋、這麼充滿仇恨。「聽聽就算了,別當一回事。」史卡佩塔總是這樣說,但是這種說法對小學生也許還說得通,但並不適用在成人的世界裡。文字是可以傷人的,而且它的殺傷力很強。什麼樣的怪物會寫出這樣的東西?而這些怪物又是怎麼發現這些事情的?
他伸手去拿電話。
當布萊斯送史卡佩塔到羅根國際機場時,史卡佩塔並沒有留意布萊斯在說些什麼。他一直在講話,從來沒有停過。從他到史卡佩塔家裡接她開始,就一直沒停過。
其實布萊斯主要是在抱怨傑克‧費爾丁醫師,並且提醒了史卡佩塔回溯過去就好像狗回頭去尋找牠的嘔吐物一樣,或是像聖經人物羅德之妻一回頭就變成鹽柱一樣。布萊斯的聖經譬喻一直說個沒完,惹人厭煩。假設他有宗教信仰的話,這也與他個人的宗教信仰無關,比較像是他大學時選修過聖經課程,然後拋出一堆期中報告的殘羹剩肴。
她行政助理的觀點是,你千萬不要聘用過去認識的人,而費爾丁則來自於史卡佩塔的過去。他有他的問題,但是誰沒有呢?當她接受這裡的工作時,就開始尋找一位副座。那時她想,不曉得費爾丁正在做什麼,於是她找到費爾丁,並發現他其實沒有在做什麼。
班頓當時的意見異常的不受重視,也許是因為有些說教的意味,不過對現在的她來說,他當時說的話卻十分有道理。他說她是在尋求穩定感,有時人們不往前看卻走回頭路的原因就是,他們被改變嚇到了。班頓曾經說,她想聘用熟人的想法是可以被理解的,他補充說,但是回首過去的危險則是我們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只能看到那些讓我們感到安全的事物。
班頓選擇迴避了解她為什麼感到不安的原因,也不想深入探索她對於兩人共同生活的感受,而兩人的生活一直以來都是混亂且不協調的。他們兩人的關係開始於十五年前的外遇,去年夏天之前,兩人從未生活在同一個地方,所以也不知道兩人在一起的日常生活會是什麼情形。她在南卡羅萊納州查爾斯頓住處的車庫後面有個花園,兩人就在那裡舉行了簡單的結婚儀式。接著她在查爾斯頓開設了一家私人診所,只是後來被迫關閉。
之後,他們搬到麻薩諸塞州的貝爾蒙,這裡距離班頓服務的麥克連精神醫院很近,距離史卡佩塔工作的地方瓦特城也不遠,因為不久前史卡佩塔接受了麻州東北部地區首席法醫的職務。由於他們居住的地方距離紐約不遠,所以她覺得他們倆接受約翰‧傑犯罪司法學院的邀約,擔任客座講師是一個好主意。此外,這個教職還包括了提供紐約警察部門、紐約法醫辦公室,以及類似像貝勒育醫學中心這樣的精神醫學單位義務無償的顧問工作。
「……我知道這不是妳關切的事情,或是妳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但是我願意冒著讓妳生氣的危險,把事情的重點指出來。」布萊斯的聲音穿透她的沉思。
她說,「什麼了不起的事?」
「嘿!哈囉!妳不用管我,我是在跟自己說話。」
「我很抱歉,請你倒帶再說一遍。」
「今天的會議後我之所以沒說什麼的原因是不想讓妳分神,因為妳一大早就必須處理一大堆的鳥事,我想可以等妳事情都做完以後,再關起門來好好的談,而且既然沒有任何人對我說什麼,就表示沒有人看到。這樣很棒,是不是?就好像傑克今天早上脾氣沒發夠似的。當然他每天都在發脾氣,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會得到濕疹與禿頭症。還有順帶一提,妳有沒有注意到他右耳後面已經結痂的傷痕?回家度假,果然很能振奮精神。」
「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杯咖啡?」
「為什麼每次都是我?殺死傳話人?妳一路上都不在狀況內,直到我所要傳達的事情進行到最重要的時刻,突然間,我變成了那個壞人,妳則跟傳話人說拜拜。如果妳要待在紐約超過一個晚上,請妳盡快讓我知道,這樣我才能妥善安排後續事宜。我是不是應該先替妳預定健身教練的時間,就是那個妳很喜歡的健身教練?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布萊斯在想,用一根手指輕觸他的雙唇。
「基特,」他自問自答。「萬一哪天妳需要我當妳在紐約的星期五男孩,我就會用得到他,處理一下腰部的贅肉。」
他捏一下自己的腰部。
「雖然我聽說超過三十歲以後,只有豐唇手術可以達到它該有的功效,」他說。「終於到吐露真相的時間了嗎?」
他朝她看了一眼,兩隻手比著手勢,就好像它們是活的,並不是他的一部分。
「我的確在網路上查了他的底細,」他承認說。「我實在很驚訝班頓居然讓他這麼接近妳。這讓我想到,《同志亦凡人》電視劇集裡的那個人?就是那個足球明星?開著一輛悍馬車,本來非常討厭同性戀,直到他搭上了艾莫特。大家都說艾莫特長得很像我,或是我長得很像他,因為他的名氣比較大。不過,我想妳一定沒有看過這個影集。」
史卡佩塔說,「我為什麼要殺死傳話人?請你開車時至少保持一隻手在方向盤上,外面可是暴風雪。今天早上你到底在星巴克喝了幾杯咖啡?我看到你的桌上有兩個特大杯,希望你不是一大早就喝了兩大杯。還記得我們曾經說過有關咖啡因的事?它是一種藥物,會上癮的。」
「還不都是因為妳,」布萊斯繼續說。「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事,真的非常怪異。通常它不只是針對某個名人而已,妳知道嗎?不管這專欄作者是誰,他在整個城市遊蕩,活像那些偽善的混蛋,而且一次抹黑一大堆名流。前幾個星期是紐約市長彭博,然後,噢,她叫做什麼名字來著?那個總是因為摔東西在別人的身上而遭到逮捕的模特兒?這次她則是成了被丟擲的對象︱因為她對新聞節目主持人查理‧羅斯說了不堪的話,被依蓮狠狠地修理一頓。不,等等,是查理‧羅斯嗎?還是主持電視節目《觀點》的芭芭拉‧華特斯?不,我把它與我在《觀點》上看到的東西搞混了。也許她就是追求電視節目《美國偶像》歌手的那個模特兒。不,那名歌手是上《艾倫秀》而不是《依蓮秀》,他既不是克萊‧艾肯,也不是凱莉‧克拉森,另外那一個是誰呢?TiVo錄影系統真是把我搞慘了,沒有碰觸任何按鈕,它卻像個遙控波浪一樣,一個頻道接著一個頻道的向前推進。妳碰過這樣的事嗎?」
大雪像一群群的白色小蟲撞擊在擋風玻璃上,雨刷像是被催眠了,一點用處都沒有。車流速度很慢,但也很穩定。距離羅根機場只剩幾分鐘的路程了。
「布萊斯,」史卡佩塔用一種特別的語氣說話,就是每當她警告布萊斯先閉嘴,再好好回答她問題時所一貫使用的語氣。「到底是什麼大事?」
「那個令人感到噁心的網路八卦專欄︱『高譚逮到你』。」
史卡佩塔曾經在紐約市的巴士與計程車頂上看過它的廣告,這位匿名專欄作家的狠毒惡名昭彰。若是要猜測這名匿名作家是誰,答案可以是無名小卒到得過普立茲獎的新聞從業人員,這樣的人必定對卑劣的惡作劇與賺錢感到莫大的樂趣。
「惡劣,」布萊斯說,「我知道這種專欄本來就很卑劣,但是它已經超越極限了。這並不是說我喜歡閱讀這些垃圾,而是基於顯而易見的理由。我在我的Google新聞警報名單上加入了妳的名字,只要一有妳的新聞,就可以立刻看到。那裡還有一張照片,這就是最糟糕的部分,這張照片把人照得不甚高明,實在有損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