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囚 | 誠品線上

A Prisoner of Birth

作者 傑弗瑞‧亞契
出版社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生而為囚:◎聯合推薦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執行秘書/冬陽馬家輝台中市長/胡志強《時代雜誌》譽為娛樂大師與大仲馬同等級的說故事高手現代版《基督山恩仇記》,出版三天即空降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聯合推薦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執行秘書/冬陽 馬家輝台中市長/胡志強 《時代雜誌》譽為娛樂大師與大仲馬同等級的說故事高手現代版《基督山恩仇記》,出版三天即空降英美暢銷書榜微醺後的一個眼神,換來二十年的冤獄,而鐵幕後的一把鑰匙,卻開啟了復仇之門……要是他早一天向未婚妻求婚,就能擺脫謀殺摯友的罪名。那一晚,丹尼.卡特萊在酒吧向未婚妻貝絲求婚,卻碰上對貝絲出言不遜的客人,雙方發生衝突,貝絲的哥哥在混亂中被刺身亡。事發後,丹尼被指稱是殺害摯友的兇手,控方四名證人分別是高等法庭出庭律師、當紅電視演員、貴族,以及知名企業最年輕的合夥人,丹尼的辯護毫無勝算,被判刑監禁二十二年,關入英國戒備最森嚴的貝爾馬什監獄--一個從未有人逃離的囚籠。在獄中,丹尼認識了牢友尼克.蒙可里夫,尼克出身貴族,和成長於倫敦東區的丹尼截然不同,但兩人的外貌及身材卻意外相似,他教會了丹尼讀書寫字,兩人結為知交。不久後,獄中發生了一起預謀的殺人案,有人當場喪命,事後丹尼利用了一個陰錯陽差的機會,戴著好友尼克的家傳鑰匙項鍊,光明正大踏出貝爾馬什監獄。從此丹尼.卡特萊消失了,他換上另一個身份,領取豐厚遺產,展開縝密的報復計畫。這條重返自由的道路,通往一個令人震撼的最終舞臺,而丹尼已精心安排好上場的演員。當帷幕一拉開,他才想起,原來復仇這道菜,是愈冷愈夠味……

各界推薦

各界推薦 「作者極為擅長鋪陳情節,可說是這方面的天才!」--《每日電訊報》 「準備好迎接九彎十八拐的劇情,本書結局將令你震撼。」--《華盛頓郵報》 「作者真是一位娛樂大師!」--《時代雜誌》 「可能是當代最出色的小說家。」--《周日郵報》 「亞契是位令人讚嘆的小說家,通過讀者的終極考驗,讓人迫不及待想翻到下一頁。」--《周日泰晤士報》 「劇情出神入化,創造驚悚與驚奇的閱讀體驗。」--《出版人週刊》 「世上沒有比他更棒的小說家了!」--賴利.金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傑弗瑞‧亞契 傑弗瑞‧亞契 Jeffrey Archer 傑弗瑞.亞契被譽為英國文壇的首席小說才子,他年少得志,跨足政界和文壇,生花妙筆寫下各種佈局精巧、刻劃生動的小說,並常以自身經歷融入故事細節,作品常以政治上的權力慾望為主軸,語言詼諧而情節生動,被盛譽為「英國的歐亨利(O. Henry」。亞契一生充滿傳奇與戲劇性,也是風評兩極的爭議性人物。他二十九歲即當選國會議員,在某次投資失利而瀕臨破產後,即辭去公職,專心投入寫作;以他自身經歷為藍本的小說在出版後大為暢銷,讓他從此家喻戶曉,並迅速累積財富。而後他再度投身政壇,擔任保守黨副主席、於一九九二年再度擔任議員、並被冊封為貴族;但是他又在二00一年被判提供偽證並影響司法公正,因而鋃鐺入獄。然而,他以自身坐牢的經驗為基礎,寫下三部大獲好評的《獄中日記》(Prison Diaries)描繪獄中見聞;《生而為囚》更被譽為二十一世紀的《基督山恩仇錄》,創造寫作生涯的另一高峰。其他作品如《錢找錢》(Not a Penny More, Not a Penny Less)、《朱門風雲》(Kane & Abel)及《別有洞天》(A Twist in the Tale)等,都曾在世界各地榮登暢銷排行榜,被翻譯為二十多種語言,銷售逾一億三千五百萬冊。 儘管英國人對亞契的操行道德諸多批評,但卻完全不減對他作品的熱愛,他的劇本和小說受到眾多讀者支持,也獲得書評家的不斷好評;作品累積發行量已達一億冊,被翻譯為二十多種語言,並入選「英國人最喜愛的100本小說」。讀者能手捧亞契在報上的八卦醜聞,同時閱讀他的懸疑小說而同感愉悅、毫無衝突。亞契無疑是個獨特的「政客小說家」,也是當代文壇難以歸類的奇葩。 亞契已婚,並有兩個小孩,現居倫敦與劍橋。■譯者簡介楊幼蘭美國密蘇里大學新聞學院碩士,曾任職報紙、電視、通訊社等媒體,譯作曾獲經濟部小企業處89年與92年度金書獎。翻譯作品包括《改寫規則的人,獨贏》、《雪球-巴菲特傳》(合譯)、《創意城市》、《如何賣東西給女性》、《沒有對手的競爭》、《改造企業》、《跨組織再造》、《創新管理》、《即興創意》、《日不落行銷》、《病菌與人類的戰爭》、《玻璃、紙、咖啡豆》、《鉛筆》等數十本書。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第一部 審判★ ☆1 「我沒有罪。」 丹尼‧卡特萊感到雙腿正在顫抖,猶如拳賽第一回合尚未開打,就已經知道自己會輸。陪審法官在起訴書上記下答辯,接著抬頭看著丹尼說:「你可以坐下了。」 丹尼頹然癱坐在被告席中央的小椅上,為第一回合結束鬆了口氣。他舉目瞧著法庭另一頭、坐在高背綠皮「王座」上的裁判。而在他面前的,是一張亂堆著活頁案例卷宗的橡木長椅,上頭還有一本攤開的筆記,翻到空白頁上。法官沙克維面無表情望著丹尼,同時取下鼻尖的半月形眼鏡,以充滿權威的口吻說:「請陪審團進來。」 趁眾人在等待這十二名男女現身時,丹尼努力熟悉倫敦刑事法庭裡陌生的景象和聲音。他望著分別坐在據說是律師席兩端的男子,只見為自己辯護的年輕律師艾力克斯‧瑞德曼抬起頭,對他露出親切的微笑,但在律師席另一頭,被瑞德曼先生稱為控方律師的年長男子,卻始終連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於是丹尼將目光向上移至旁聽席,只見雙親坐在前排,父親刺青的粗壯雙臂擱在席前的欄杆上,而母親卻一直低著頭,偶爾才抬起眼向下瞥視獨子。 經過了好幾個月,刑事法庭才終於把丹尼‧卡特萊的案子送至倫敦刑事法庭。對丹尼來說,一旦涉及法律,凡事似乎都以慢動作進行。而就在毫無預警下,法庭遠處角落的門突然開了,法警再度出現,身後跟著被挑選來決定他命運的七男五女。他們魚貫走到陪審員席,在席位未指定下紛紛入座,六人坐在前排,六人坐在後面。這些陌生人猶如樂透彩券選號,彼此毫無共同點。 他們一就位,陪審法官便起身宣告:「各位陪審員,眼前這名被告丹尼‧卡特萊被控一起謀殺罪,而他辯稱無罪。因此,各位的責任就是聆聽證詞,並決定他是否有罪。」 ☆2 沙克維法官掃視下方的律師席,說:「皮爾生先生,您可以代刑事法庭提出訴訟案了。」 一位矮胖的男子緩緩從律師席起身,正是御用大律師阿諾‧皮爾生。只見他翻開身前講臺上厚厚的卷宗,摸摸頭上的舊假髮,彷彿想確認自己有記得把假髮戴上。接著他維持三十年來的慣例,用力拉了拉律師袍的翻領。 他以緩慢、沈重的語氣說道:「敬禀庭上,我謹代表刑事法庭為本案出庭,而對方大律師,」他說著查看一下文件上的姓名,「艾力克斯‧瑞德曼先生,則代表辯方出庭。庭上面對的是一起謀殺案,是經過處心積慮的算計後,冷血謀殺伯納德‧威爾森先生的案子」。 被害人的父母坐在旁聽席後排的角落,威爾森先生向下看著丹尼,無法掩飾眼中的失望。而威爾森太太則一臉慘白,失神凝視前方,猶如參加葬禮的送殯者。對兩個世交的倫敦東區家庭來說,伯納德死亡的悲劇,已然徹底改變彼此的人生,然而,在博河區培根路的街坊之外,這件事卻幾乎未激起絲毫漣漪。 皮爾生律師連看都懶得看丹尼一眼,便揮手指著被告席的方向說:「在審訊過程中,各位將會瞭解,被告如何在一九九九年九月十八日星期六的晚上,將伯納德‧威爾森先生誘至切爾西的一間酒館,遂行了這場殘忍的謀殺案。他在稍早曾帶威爾森先生的妹妹……」他再次查看卷宗,「貝絲‧威爾森小姐到富罕姆路上的魯西奧餐廳。庭上將會明白,在威爾森小姐透露已有身孕後,卡特萊先生便向她求婚。接著他致電她的兄長伯納德‧威爾森,邀他到僻靜的酒館『敦洛普紋章』,好一同慶祝。」 「威爾森小姐已做了書面聲明,說她先前從未光顧這家酒館。刑事法庭將會指出,卡特萊心知肚明,他之所以選擇該處,只為了一個目的,就是酒館後門通往僻靜的小巷,對有謀殺意圖的人來說,不啻是個理想地點。卡特萊後來將這起謀殺歸咎於一名當晚正好光顧『敦洛普紋章』、與他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丹尼往下瞪視皮爾生律師,心想他當晚根本不在場,怎會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丹尼並不擔心,畢竟瑞德曼律師已向他保證,在審訊過程中,將會提出自己這方面的說法。雖然刑事法庭提出告訴,但就算一切看似無望,他也絕不能太焦慮。辯護律師已經再三保證,但是有兩件事確實令丹尼憂心,首先,瑞德曼律師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另外他也提醒過,這只不過是他第二次擔任主辯律師。 皮爾生繼續說道:「但是對卡特萊不利的是,那晚在『敦洛普紋章』的其他四名顧客,卻有不同的說法。他們的說詞一致,也由當時值班的酒保證實無誤。刑事法庭將把這五人全列為證人,他們將告訴各位,無意中聽到這兩名男子爭執,而就在卡特萊說完『我們何不去外面解決?』後,接著便看到兩人從後門離開。這五個人全看到卡特萊先從後門離去,接著伯納德‧威爾森與情緒顯然很激動的妹妹貝絲也尾隨而出。不久之後,他們便聽到尖叫聲。其中一名顧客史賓賽‧柯雷格先生追進巷子裡,發現卡特萊掐著威爾森先生的咽喉,拿刀猛刺他的胸膛。」 「柯雷格先生立刻打手機報警。庭上,無論是通話的時間和內容,警局都有紀錄。幾分鐘後,兩位警官抵達現場,發現卡特萊跪在威爾森先生的屍體旁,手裡還拿著刀,刀柄上還刻有『敦洛普紋章』的字樣,想必是他從酒館拿出來的。」 艾力克斯‧瑞德曼記下皮爾生所說的話。. 皮爾生又用力拉了一下翻領,接著說:「各位陪審員,每宗謀殺必定都有動機,就這樁案子來說,只要看聖經記錄的第一宗兇殺,也就是該隱殺害弟弟亞伯的案例,便能明白,在結合嫉妒、貪婪、野心等卑劣的動機下,導致卡特萊欲除去阻礙他的死對頭。」 「各位陪審員,卡特萊與威爾森先生都在威爾森修車廠工作。而修車廠的的經營者,正是死者的父親喬治‧威爾森先生。他原本打算在年底退休,屆時將事業交給獨子伯納德。在被告的同意下,喬治‧威爾森先生已就此事做出書面聲明,因此我們不會傳喚他為證人。「各位陪審員,這兩位年輕人早從學生時代就懷有敵意,彼此不斷較勁。不過,搬開伯納德‧威爾森這塊絆腳石後,卡特萊打算迎娶老闆的女兒,同時接管蒸蒸日上的事業。」 「然而,並非事事都如他所盤算,當他落網時,還設法嫁禍給無辜的旁觀者,也就是聽到威爾森小姐尖叫而跑進巷子查看的人。然而,對卡特萊不利的是,整起事件中出現另外四個人,不在他的計畫之中。」皮爾生笑著對陪審團說,「各位陪審員,只要聽完證詞,就會認定丹尼‧卡特萊犯下這起窮凶極惡的謀殺案。」他轉身對法官說,「庭上,這就是刑事法庭起訴的結論。」他又用力拉了拉翻領,「庭上若許可,我將傳喚控方第一位證人。」沙克維法官點了點頭,皮爾生隨即以堅定的語調說:「請傳史賓賽‧柯雷格先生。」 丹尼‧卡特萊朝右方望去,只見法庭後方的法警打開門,向走廊行進,並大聲唱名:「史賓賽‧柯雷格先生。」不久之後,一名年紀比丹尼大不了多少,身穿白襯衫、細直條紋藍西裝,打著淡紫色領帶的高大男子走入法庭。和初次在酒館見到時相比,他看起來十分不同。 過去半年來,丹尼從未見過史賓賽‧柯雷格,但日復一日,他眼前都清楚浮現對方的身影。丹尼以挑釁的眼神瞪視,但柯雷格卻連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彷彿他根本不存在。 柯雷格穿越法庭,儼然有十足把握。他走上證人席,立即拿起聖經宣誓,完全不需要法警的提示卡。皮爾生先對這位主要證人笑了笑,然後瀏覽近一個月來所準備。 「您名叫史賓賽‧柯雷格嗎?」 「對,先生。」他回答。 「您住在倫敦漢布頓街四十三號嗎?」 「是,先生。」 皮爾生先生好像不知道答案似的,接著問道:「您從事什麼職業?」 「我是個律師。」 「您的專業領域呢?」 「刑法。」 「那麼您很瞭解謀殺罪囉?」 「很不幸正是如此,先生。」 「我現在要帶您回到去年九月十八日晚上,您和一群朋友在漢布頓街的『敦洛普紋章』酒館喝酒。能否告訴我們,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我和朋友正在慶祝裴恩的三十歲生日──」 皮爾生插嘴道:「裴恩﹖」 柯雷格回答:「傑洛德‧裴恩,他是我在劍橋大學就認識的老友。我們歡度一晚,享用了一瓶葡萄酒。」 瑞德曼記下這句話,他必須知道這些人喝了幾瓶酒。 而丹尼想問,「歡度」意味著什麼。 皮爾生立刻說道:「遺憾的是,結果那晚並不歡樂。」 柯雷格仍未瞧丹尼一眼,便回答道:「的確一點也不。」 皮爾生低頭看著筆記說:「請告訴庭上,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柯雷格第一次轉頭面對著陪審團:「正如我所說,當時我們在喝葡萄酒,為裴恩慶生,我發現有人拉高了嗓門說話,於是轉頭一瞧,看到有個男人和一位小姐坐在角落。」 皮爾生問:「您現在在法庭裡有看到那個人嗎?」 柯雷格指著被告席的方向說:「看到了。」 「接著發生了什麼事?」 柯雷格繼續說:「他馬上跳了起來,開始大吼,還用手指猛戳另一個坐著的男人。我聽到其中一個人說,『如果你以為等你接了我老子的事業,我會叫你老闆,那就甭做夢了。』那位小姐勸他冷靜,但畢竟他們吵架不關我的事,正當我要回頭和朋友說話時,被告大吼:『我們何不去外面解決?』我以為他們在開玩笑,但說這話的男人從吧台後頭抄起一把刀──」 「容我打個岔,」皮爾生問道,「柯雷格先生,您看見被告從吧台拿起刀子嗎?」 「對,我看到了。」 「接著發生了什麼事?」 「他大步走向後門,我嚇了一跳。」 「為什麼你嚇了一跳。」 「因為我常去這家酒館,而以前從沒見過這男人。」 「柯雷格先生,我不太懂你的意思。」皮爾生仔細思考證人所說的每一個字。 「坐在酒館的那個角落看不到後門,但他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去向。」 「啊,我明白了,請繼續。」皮爾生說。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男人起身尾隨被告,那位小姐則緊跟在後。我本來不會多想這回事的,但不久之後,我們都聽到一聲尖叫。」 「一聲尖叫?」皮爾生重述,「什麼樣的尖叫?」 柯雷格回答:「女人的尖叫。」 「那你採取了什麼行動?」 「我怕那個女人有危險,所以立刻離開朋友,跑進巷子。」 「她遇上危險了嗎?」 「沒有,先生,她對著被告尖叫,乞求他停止。」 皮爾生問道:「停止什麼?」 「攻擊另一個男人。」 「他們在打鬥嗎?」 「對啊,先生,我稍早看到的那個猛戳手指、大吼大叫的男人,把另一個傢伙壓在牆上,前臂還抵著他的喉嚨。」柯雷格轉身面向陪審團,舉起左臂示範那個姿勢。 皮爾生問道:「那威爾森是否設法自衛呢?」 「他盡了全力,但被告卻拿刀朝他的胸膛猛刺。」 皮爾生輕聲問:「接著你怎麼做?」 「我打電話報警,他們保證會立刻派警察和救護車來。」 皮爾生低頭看著筆記問道:「他們是不是還說了什麼?」 柯雷格回答:「是,他們告訴我,千萬別靠近那個拿刀的男人,一定要回到酒吧,等警察來,」他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全都照辦了。」 「當您回到酒吧裡,把您看到的事情告訴朋友,他們有什麼反應?」 「他們想出去,看看能否幫忙,但我轉告他們警方的建議。此外,我也認為,在那種情況下,他們回家或許比較明智。」 「在那種情況下?」 「我是唯一目睹整起事件的人,萬一那個持刀的男人回到酒吧,我可不希望他們有危險。」 「真是可欽可佩!」皮爾生說。 法官對皮爾生皺起眉頭,而瑞德曼則繼續抄筆記。 「在警方趕到前,您等了多久?」 「沒多久我就聽到警笛聲,幾分鐘後,有一位便衣刑警從後門走進酒吧。他出示警徽,表示說他是偵查佐傅樂。他說受害者正被送往最近的醫院。」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我一五一十說出整件事的經過,傅樂偵查佐就說我可以回家了。」 「那你回家了嗎?」 「有啊,我家只離那間酒館才大概一百公尺,後來我就上床睡覺,可是睡不著。」 瑞德曼記下「大概一百公尺」這幾個字。 「可以想見。」皮爾生說。 法官又皺了皺眉。 「所以我乾脆起來,走到書房,把當晚所發生的一切都寫下來。」 「柯雷格先生,您不是已經告訴警方了嗎,何必要那麼做呢?」 「皮爾生先生,根據我擔任控方律師的經驗,我知道,等到犯罪幾個月後,再來進行審訊時,證人所提出的證據往往七零八落,甚至根本不正確。」 「確實如此,」皮爾生翻看另一頁的檔案,「您是什麼時候得知,丹尼‧卡特萊被控謀殺?」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一,我在《旗幟晚報》上看到細節。報導說,威爾森先生送往切爾西與西敏醫院途中不治,卡特萊被控殺人。」 「就您個人的牽連來說,您是否認為,那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是的,雖然我知道,萬一卡特萊決定不認罪,在未來的任何審訊中,我都會受傳為證人。」 「但後來整件事的意外發展,卻連您這位對冷酷罪犯經驗豐富的人也沒料到。」 「確實如此,」柯雷格回答,「第二天下午,就有兩位警官到我的事務所來,進行了第二次訊問。」 「可是您已經提供傅樂偵查佐口頭與書面說明了,他們為何還需要再訊問您?」皮爾生說。 「因為卡特萊指控我,說我殺了威爾森,甚至聲稱是我從吧台拿走刀子。」 「在當天晚上以前,你曾見過卡特萊,或是威爾森先生嗎?」 「沒見過。」柯雷格老實答道。 「謝謝您,柯雷格先生。」 兩人相視微笑後,皮爾生便轉身向法官說:「庭上,沒有問題了。」 ☆3 沙克維法官轉向辯方律師,而這是瑞德曼第一次在他面前出庭,但沙克維和瑞德曼的父親很熟。老瑞德曼聲譽卓著,最近才退休,卸下高等法院法官的職務。 「瑞德曼先生,」沙克維像在唱名,「您要反詰問證人嗎?」 瑞德曼收拾好筆記,同時答道:「當然!」 丹尼還記得,他被逮捕後不久,警官便建議他找位律師。而事實證明,找律師並不容易。他很快就發現,律師就像修車工人,是按小時計費的,你只能得到自己付得起的貨色。他付得起一萬英鎊,這是他近十年攢下的錢,原本打算用來付公寓地下室的定金,準備和貝絲成家後,在這兒養兒育女。不過早在這起案子送進法庭前,這筆錢便已分文不剩。他挑了位初級律師,而早在這個和事佬提筆寫字前,便要求預付五千英鎊。接著對方委託辯護律師艾力克斯‧瑞德曼出庭,又向他要了五千英鎊。丹尼無法理解,為何他需要兩位律師做同樣的事。當他修車時,可沒要伯納德先掀起引擎蓋,再去檢查引擎。此外,他也絕不會在拿起工具箱前,便開口要定金。 不過,丹尼打從見到瑞德曼律師的第一天起,就挺喜歡他的。不只是因為他支持西漢姆聯隊,也因為他講話雖然有貴族腔調,又上過牛津大學,但卻從不曾瞧不起丹尼。 和事佬才看過起訴書,並聽了丹尼的說詞,就建議他承認過失殺人罪,還表示有自信能與刑事法庭達成協議,讓丹尼服刑六年了事,而丹尼拒絕了這項提議。 瑞德曼要求丹尼和未婚妻再三說明那晚所發生的事,檢討說詞中是否有任何矛盾,但並未發現破綻。結果當丹尼身無分文時,瑞德曼仍願意為他辯護。 「柯雷格先生,」瑞德曼既未用力拉翻領,也沒有摸假髮,便開口說道,「我相信沒有必要再提醒您,您是發過誓的,再加上您還是位律師,身上負有額外的責任。」 法官突然打岔:「瑞德曼先生,說話請小心。記住,是您的當事人在受審,而不是證人。」 「庭上,當您歸納證詞時,我們就再看看您是否還是這麼認為。」 「瑞德曼先生,」法官厲聲說道,「我的職責不需要你來提醒,你的工作是詰問證人,而我的任務則是處理法律疑點,接下來我們都要放手,交由陪審團裁決。」 「是的,庭上。」瑞德曼回身面對證人說,「柯雷格先生,您和朋友當晚幾點抵達『敦洛普紋章』呢?」 「我忘了確切的時間。」柯雷格回答。 「那就讓我們設法喚起您的記憶好了。是七點、七點三十,還是八點?」 「我想是接近八點吧!」 「所以當我的當事人和他的未婚妻,以及他最要好的朋友走進酒吧時,您已經喝了大約三個小時的酒。」 「就如我已經告訴庭上的,我沒看到他們進來。」 「確實如此,」瑞德曼模仿皮爾生,「您到……就說是十一點為止吧,喝了多少酒﹖」 「我不知道耶,那天是裴恩的三十歲生日,所以沒人在算。」 「嗯,由於我們已經確認,您喝了三個多鐘頭的酒,是否能說半打,甚至七、八瓶酒?」 「最多只有五瓶,四個人喝起來根本不算多。」柯雷格反駁道: 「柯雷格先生,要不是您有位同伴在書面聲明中說,他只喝了健怡可樂,還有一位說,因為他要開車,所以只喝了一、兩杯酒,我大半會相信您的話。」 「可是我不用開車啊!」柯雷格說,「我常去那家酒館,而且離我家只有一百公尺。」 瑞德曼覆述:「離您家只有一百公尺?」柯雷格沒吭聲,於是他繼續說,「您告訴庭上,在聽到有人提高嗓門前,根本沒發現酒吧裡有其他客人。」 「沒錯。」 「可是您聲稱聽到被告說:『那我們幹嘛不到外面去解決?』」 「那也沒錯啊!」 「不過,柯雷格先生,當我的當事人要離開時,您還對他說了句難忘的話,因此挑起這整場爭端,難道不是事實?」他低頭看了自己的筆記,念道:「『等你玩完她,剩下的還夠我和朋友輪流上』?」瑞德曼等柯雷格回答,但對方還是默不作聲,於是說道,「我能假設你之所以不回答,是因為我說得對嗎?」 柯雷格不屑地回答:「瑞德曼先生,您根本不能那麼假設。我只是認為,您的問題不值得回答。」 「柯雷格先生,我衷心希望,您會認為我的下一個問題值得回答,因為我要指出,當威爾森說『你根本在放屁』時,是您說『那我們何不去外面解決?』的。」 「我認為那聽來比較像貴當事人會說的話。」柯雷格回答。 「或是一個喝多了的人想炫耀,才當著一位美女的面,向酒醉朋友所說的話?」 法官再次打岔道:「瑞德曼先生,我必須再提醒您,在本案中受審的是您的當事人,不是柯雷格先生。」 瑞德曼欠身,微微鞠躬,但當他抬眼一看,卻發現陪審團正側耳傾聽自己的每一句話,於是他繼續說:「柯雷格先生,我要指出,因為您想打架,所以從正門離開,再跑到後面去。」 「我是聽到尖叫聲後,才跑進巷子裡的。」 「是否就在那時,您從吧台後頭拿起刀子?」 柯雷格厲聲說:「我沒有,就如我在聲明中說得一清二楚的,是你的當事人走出去時抄起了那把刀。」 瑞德曼問道:「是不是您當晚稍後睡不著,精心琢磨的那份聲明?」 同樣的,柯雷格又沒反應。 瑞德曼說道:「這或許又是一個讓您不屑一顧的例證?您的朋友有跟著跑到巷子裡嗎?」 「沒有。」 「所以他們沒看到您與卡特萊先生打鬥?」 「我既然沒有和卡特萊打架,他們怎麼可能看得到?」 「柯雷格先生,當您在劍橋時,是否曾加入拳擊校隊?」 柯雷格遲疑了一下才說:「對。」 「您在劍橋遭勒令退學的原因是?」 沙克維法官詰問道:「這和本案有關嗎?」 「庭上,我很樂意把這點留給陪審團來決定。」瑞德曼接著轉向柯雷格,繼續問道:「您是否因為喝醉酒,和一些在地人打架鬧事,遭劍橋勒令退學,後來還對地方法官說,他們是『一群死小子』?」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我還在念大學。」 「歷經多年後,您是否在一九九九年九月十八日那天晚上,又挑釁『另一群死小子』,而發生爭執,並使用吧台拿來的刀?」 「我已經告訴過您,拿起那把刀的不是我,不過我確實看到,您的當事人猛刺威爾森先生的胸膛。」 「接著您便回到酒吧去嗎?」 「對啊,我當下就立刻打電話報警。」 「柯雷格先生,讓我們設法說得更精確些好吧?您其實並不是打電話報警。事實上,您打了偵查佐傅樂的手機。」 「沒錯,瑞德曼,但您似乎忘了我是在通報犯罪,而且我知道傅樂會通知警方。真的,如果您還記得,救護車是在偵查佐來之前就到的。」 「早了幾分鐘,」瑞德曼強調,「不過我很想知道,您為何能輕易取得警務人員的手機號碼。」 「我們最近都參與了一項重大的毒品審訊案,有時一接到通知,就需要進行好些冗長的會議。」 「所以傅樂偵查佐是您的朋友囉!」 「我幾乎不認識這個人,我們之間純粹是業務往來。」柯雷格說。 「柯雷格先生,我要說,您跟他熟到可以直接打手機,並確保他先聽信您這方面的說詞。」 「所幸還有四名證人可以證實我的說法。」 「柯雷格先生,我很期待能一一反詰您的密友,因為我很想知道,在您回到酒吧後,為何會勸他們回家。」 「他們並沒有看到您的當事人用刀刺威爾森先生,因此和這件案子毫無關係。另外,我也考慮到,如果他們留下來,可能會有危險。」柯雷格說。 「不過柯雷格先生,若說任何人有危險,應該是目睹威爾森先生謀殺案的唯一證人,那您為什麼不和朋友一起離開呢?」 柯雷格再度保持沈默,然而,這次並不是因為問題根本不值得回答。 「或許您要他們離開,其實是希望他們別礙事,這樣您才能跑回家,趁警察出現前,換掉渾身沾滿血的衣服,是吧?畢竟,猶如您承認的,您家距離只有『一百公尺』。」瑞德曼說。 柯雷格不屑地回答:「瑞德曼先生,您似乎忘了,案發才幾分鐘後,傅樂偵查佐就來了。」 「您打電話給偵查佐七分鐘後,他才到現場,踏進酒吧之前,還花了很多時間訊問我的當事人。」 柯雷格沒好氣地說:「你妄想我明知道警察隨時可能出現,還敢冒這種險嗎?」 瑞德曼回答:「我就是這麼認為,因為如果不這麼做,您就要在監獄內度過餘生。」 法庭內頓時議論紛紛。陪審員全盯著柯雷格看,但他還是沒有回話。瑞德曼等了一會兒才說:「柯雷格先生,我要再說一次,我很期待一一反詰您的朋友,」接著他轉身面對法官,「庭上,沒有其他問題了。」 「皮爾生律師,想必您要重新詰問這位證人囉?」法官問道。 「是的,庭上,」皮爾生說,「我很想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他面帶微笑向證人說:「柯雷格先生,您是超人嗎?」 柯雷格一臉困惑,但察覺皮爾生正設法幫他,於是回答:「不是,先生,為何這麼問?」 「因為只有超人才能在目擊謀殺後,回到酒館,向朋友說明大概再飛奔回家,洗個澡、換了衣服,接著奔回酒吧,然後在傅樂偵查佐出現時,若無其事地坐在酒吧裡。」幾個陪審員聽到這裡,努力憋笑。「又或許,他身邊就有個方便的公用電話亭。」這時眾人已經哄堂大笑。笑聲漸息後,皮爾生才說:「柯雷格先生,請容我戳破瑞德曼先生的幻想世界,並請教您一個嚴肅的問題。」皮爾生又等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才繼續說:「當蘇格蘭警場的鑑識專家檢視凶器時,鑑定刀柄上是您的指紋,還是被告的呢?」 「當然不是我的,」柯雷格說,「否則坐在被告席的就是我了。」 「庭上,沒有其他問題了。」皮爾生說。

商品規格

書名 / 生而為囚
作者 / 傑弗瑞‧亞契
簡介 / 生而為囚:◎聯合推薦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執行秘書/冬陽馬家輝台中市長/胡志強《時代雜誌》譽為娛樂大師與大仲馬同等級的說故事高手現代版《基督山恩仇記》,出版三天即空降
出版社 /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6488788
ISBN10 / 9866488780
EAN / 9789866488788
誠品26碼 / 2680489343003
頁數 / 432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級別 / N: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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