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 Sistema Periodico
作者 | Primo Lev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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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遠見天下文化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週期表: 永恆元素與生命的交會:閱讀片刻,我即欣然沉浸在《週期表》的書頁中。本書毫無冗贅,文字美妙又精粹。──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貝婁引領我們通往這位當代天才作家的心 |
作者 | Primo Lev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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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遠見天下文化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週期表: 永恆元素與生命的交會:閱讀片刻,我即欣然沉浸在《週期表》的書頁中。本書毫無冗贅,文字美妙又精粹。──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貝婁引領我們通往這位當代天才作家的心 |
內容簡介 閱讀片刻,我即欣然沉浸在《週期表》的書頁中。本書毫無冗贅,文字美妙又精粹。 ──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貝婁 引領我們通往這位當代天才作家的心靈世界。 ──義大利作家卡爾維諾 讀來撫慰人心、沉澱心靈,甚至又帶有飛躍的想像力。 ──《紐約時報書評》 《週期表》借用科學書名,包裝了大屠殺劫後餘生的人文關懷。李維身兼化學家、抗法西斯游擊隊、集中營生還者、作家四種身分,用獨有的筆觸,追憶了他在整個時代中感受到的喜樂與哀戚。 書中以各種元素暗喻不同人生階段的際遇,每一章節都濃縮了作者一部分的生命。用氬的惰性,回憶家族親人的安逸個性;用氫的活潑,思念少年時期令人興奮的啟蒙實驗;與心儀同學重逢的有機磷分析,則讓他沉澱了同窗不同路的酸苦情愫;以及遭關進集中營時,偷取鈰來換得在慘澹奴工生活中足以苟活的麵包……
作者介紹 李維(Primo Levi)猶太裔義大利人,1919年生於義大利的杜林。從小著迷於化學實驗,1941年自杜林大學化學系獲得博士學位。畢業後,李維加入反法西斯組織,但不幸被納粹逮捕,隨後送進舉世聞名的奧茲維茲集中營,也就是他口中的「地獄」。二戰結束,李維是集中營少數倖存者之一,他把集中營裡的悲慘記憶,化作文字,以小說、散文、詩呈現在世人面前。李維不因他化學上的專業而令寫作有悶塞之感,反而因自地獄走過一遭而擁有獨特的人文關懷,再加上摻揉化學上的隱喻,造就了獨一無二的風格。其著作受同時期文學大師推崇,如義大利小說家卡爾維諾、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貝婁等人。《週期表》以化學元素暗喻其人生的不同階段,或化為腦海中的奇思幻想,是公認的最佳代表作品。牟中原出生於台灣基隆,台灣大學化學系畢業,美國華盛頓大學化學博士。曾任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副主任委員,現任台灣大學教授、天下文化「科學人文」書系策劃者之一。曾獲世界科學院「化學獎」。研究領域包括、奈米材料、界面化學、催化等。著有學術研究論文約四百篇、專著《原住民教育》《物理化學實驗》;譯作有《理性之夢》、《氫彈之父︰沙卡洛夫回憶錄1921~1967》、《人權鬥士︰沙卡洛夫回憶錄1968~1989》、《週期表》。
產品目錄 回憶週期──再版序 牟中原 翻譯李維──譯序 牟中原 倖存者的聲音──導讀 王浩威 氬 Argon 氫 Hydrogen 鋅 Zinc 鐵 Iron 鉀 Potassium 鎳 Nickel 鉛 Lead 汞 Mercury 磷 Phosphorus 金 Gold 鈰 Cerium 鉻 Chromium 硫 Sulfur 鈦 Titanium 砷 Arsenic 氮 Nitrogen 錫 Tin 鈾 Uranium 銀 Silver 釩 Vanadium 碳 Carbon
書名 / | 週期表: 永恆元素與生命的交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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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Primo Levi |
簡介 / | 週期表: 永恆元素與生命的交會:閱讀片刻,我即欣然沉浸在《週期表》的書頁中。本書毫無冗贅,文字美妙又精粹。──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貝婁引領我們通往這位當代天才作家的心 |
出版社 / | 遠見天下文化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
ISBN10 / | |
EAN / | 4713510943038 |
誠品26碼 / | 2682159101005 |
頁數 / | 224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4.8X21CM |
級別 / | N:無 |
自序 : 回憶週期──再版序
牟中原
李維於1919年,出生於義大利北部杜林市的中產猶太家庭。當時,猶太人多已成功在社會取得地位,並不很注重猶太宗教和身分。年輕的李維受到良好的古典教育,但特別喜愛科學。他在杜林大學開始學習化學,也在這個時候,法西斯政權實施了反猶太族法律。李維的化學學習是在日益艱困的環境中完成的。畢業後,種族法律已經讓他沒辦法找到正式工作。德國占領之後,李維加入地下反抗游擊隊。由於笨拙和背叛,李維被捕而送進納粹的奧茲維茲集中營。
在非人的集中營一年,李維倖存的活了下來。戰後被蘇聯軍隊俘虜,他又花了十個月,非常辛苦的輾轉流離於東歐各國,才終於回到家鄉。當初同批進集中營的八百多人,只有二十幾個人活著回家。
身為大屠殺的倖存者和見證者,李維在戰後結合了化學家和作家的身分,辛勤的做和寫。白天在化工廠做化學製造,晚上則拿筆傾訴集中營的非人世界。《如果這是個人類》給了世人有關大屠殺極為縈繞的傑作。此後,他長期思考「人怎麼才算是個人」。《終戰》則反省了整個世代的恥辱。除此之外,他為報紙寫短文、評論,並翻譯了卡夫卡的《審判》。
李維是一個博學的人。雖然正職是化學家,他出版了二十本書,包含短篇小說、散文和詩。他也到各處演說,談在集中營的經歷,以及自己的倖存。到了1970年代初期,李維開始考慮從化學工作退下來,以專心從事寫作。從1948到1975年,他在同一家化工廠擔任技術總管(他在同一棟公寓住了一輩子,從生到死)。化學是他青少年時期的最愛,化學也是他終身賴以為生的專業。更重要的是,化學是他在集中營倖存下來的護身符。在集中營的苦工,包含了一間化學化驗室,李維,以他的專長成為了有用、免死的奴役。他的存活是化學所賜予。在臨退休前,他想寫一本書總結他化學與文學的生命。於是《週期表》誕生了,這本書成了他的人生頌歌和對化學的獻禮。在這本奇妙、無從分類的書,他以二十一個元素隱喻他的人生。
李維從豐富的化學故事去和他的祖先、同學、朋友聯繫。他以惰性氣體描述猶太家族的獨特孤立及豐富語言。
「在我們呼吸的空氣裡有所謂惰性氣體。它們有奇怪的希臘名字,博學的字源,意指「新」(氖)、「隱」(氪)、「怠惰」(氬)、「奇異」(氙)。它們真的是很遲鈍,對現狀極為滿意……」
在〈氫〉這一篇中,化學是有關童年的明晰之美,是那教人心動不已、探知世界的勇氣。多年之後,即使戰雲消散,正邪的塵埃落定,昔日的夢想也已不復,李維仍能歡愉的回憶第一次偷進實驗室做了氫氣的製備和燃爆。
「我的腿有點發抖,同時感到事後的戰慄和愚蠢的驕傲,我釋放了一個自然力,也證實了一項假說。是氫沒錯,和星星與太陽裡燃燒的元素一樣。它的凝聚產生了這永恆而孤寂的宇宙。」
在〈釩〉這一篇,故事起源自李維公司生產的一批油漆有了問題。為了這個問題,他和德國供應廠的一位化學家通信。故事有兩條線,一條線是化學性質出錯的偵探故事。但另外在通信過程中,他敏銳覺察到那人是他在集中營實驗室的上司。那時對方只是不涉情緒的專業工作,李維卻要花每份精力想辦法存活下去。李維在書中以一種平靜,但幽默而曖昧的語氣訴說這令人激動的重逢。那德國人似乎想道歉,但李維並不急著想原諒。
在一篇篇散文中,李維成了化學哲學家。他沉思化學的工藝(如蒸餾)和純度的意義。
「鋅雖然很容易和酸反應,但是很純的鋅遇到酸時,倒不大會起作用。人們可以從這裡得到兩個相反的哲學結論:讚美純真,它防止罪惡;讚美雜物,它引導變化以及生命。我放棄了第一個道德教訓,而傾向於後者。為了輪子要轉,生活要過,雜質是必要的。」
當李維沉思化學純化的過程,有如納粹的種族清洗時,他也發現這過程中物質變化的奇蹟,和他原來不怎麼重視的猶太族裔聯繫起來了。在墨索里尼的統治下,他李維當然是一位猶太人,並從中吸取了哲學上的教訓:純度雖可以起保護作用,但是雜質可以促使變化,產生新生命。
就這樣,李維揉合了奧妙的科學、可怕的經歷和如詩的語言,寫下了《週期表》,懷念他的化學與人生。
「它是一本微觀歷史,是行業誌,記錄它的勝利、失敗和痛苦。是一個事業快走到終點的人所想講的故事。」
從化學工藝退休以後,李維又回到猶太浩劫的問題。在他最後一本書《滅頂與生還》中,李維反覆沉思、一再詰問,是為了誠實回答自己一個問題:這不可思議的歷史屠殺事件,如何可能發生?我又如何面對存活的恥辱?他曾寫:「最壞的、能適應的活下來了;最好的卻都死去了……」倖存者的罪惡感侵蝕著他,1987年4月11日,李維自殺了。大屠殺最後還是粉碎了他對秩序的信念,集中營之後他盡力反思,徒勞的對抗虛無的侵襲。同樣是奧茲維茲倖存者、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維瑟爾(Elie Wiesel)說:「早在四十年前的奧茲維茲時代,李維已死。」然而,李維「倖存」下來的四十幾年,給世人帶來豐富的遺產。「週期表」是這裡面的鑽石,它也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好的一本科學書。
《週期表》中譯版距離上次發行已經有18年了(時報文化出版:1998年),多年以來一直有愛好者此書的讀者,但近年來在書店已經不容易找到。現在「天下文化」能夠再次出版,能夠讓新一代的讀者見到它,感到很欣慰。李維去世多年,他的書仍然一直有新的進展。前年大陸出版了《週期表》的簡體字版,是和台灣相同的譯本。今年李維全集出版,含三千萬字,二十本書和很多他的文章。李維雖然走了很久,但他的影響是一直存在的。
內文 : 1942年6月,我坦白和中尉及主任說了。我明白我不再有用,他們也同意並建議我,去那些猶太人還可以進去的行業找找工作。
正覺得茫然時,一天早晨來了件不尋常的事:有通電話找我。另一端是粗魯有力的米蘭腔,自稱是馬丁尼博士,約我下星期天在杜林的「Hotel Suisse」(瑞士飯店)見面,什麼細節也沒提。但他說的是「Hotel Suisse」,而不是一位愛國公民應該說的「Albergo Svizzera」。在史塔拉西當權時,人們都注意用語,耳朵特別尖。
飯店休息室(哦,對不起,義大利人該說大廳)有豪華的裝潢、紫窗簾等等。馬丁尼博士正等著我。剛才我從門房那兒知道,他還算是個爵士。他年約六十,中等身材,壯碩,黝黑的皮膚,頭幾乎禿了。他臉上皺紋深刻,眼小而銳利,薄嘴像是有點輕蔑斜向一邊。從第一句話,可以看出這位爵士是個認真、公事公辦的人。這奇特的「亞利安」式一本正經對待法,像我這種猶太人是不意外的。不管是本能,還是算計,對一位猶太佬,在這「種族優先」的年代,你可以加以禮遇,甚至可以幫助他,或是可以(小心的)吹噓幫助過他。但可別和他有私人關係或深交,以免惹上麻煩。
爵士只問了幾個問題,對我的很多問題都避開了,但對兩個重要問題倒是直截了當:薪水之高,是我根本沒敢要的數字,直讓我目瞪口呆;他經營的是一家瑞士公司,事實上他是瑞士人(他把Swiss唸成Sviss),所以我的應聘是沒問題的。他那濃厚米蘭腔的瑞士味道,有點怪和好笑。但他的拘謹是有道理的。
他的工廠在米蘭郊區,我得搬去米蘭。工廠生產荷爾蒙精,而我得處理一個很特定的問題,就是研究一種治糖尿病的口服劑。我了解糖尿病嗎?不多,但我說外祖父死於糖尿病。也有幾個叔叔,通心粉吃太多,年老時出現糖尿病的病徵。聽到這,爵士瞇起眼開始注意起來。後來,我便了解,既然糖尿病是遺傳的,他倒是樂意找個還算是人類的糖尿病患者來試驗他的主意。他告訴我,薪水會加得很快,實驗室寬廣、設備好、現代化,工廠圖書室有一萬本書。最後,像魔術師從帽子拉出兔子,他說也許我不知道(我是不知道),在實驗室中已有一個我熟悉的人在研究同樣的問題。是我一個同學,喬麗亞.文耐斯,她跟他提到了我。我應該仔細考慮,兩星期後和他在瑞士飯店見。
第二天,我就辭掉礦場的工作搬去米蘭,只帶了少數幾樣必要的東西:腳踏車、拉伯雷的文集、《白鯨記》、另外幾本書、鶴嘴鋤、登山索、計算尺和笛子。
爵士的實驗室比他說的還好。和我那礦場實驗室比,像是皇宮。到達時,他已為我預備了實驗、抽煙櫃、書桌、裝滿玻璃器皿的櫥子,以及一種讓人不自在的安靜與秩序井然。「我的」玻璃器皿上都點上藍記號,以便認清,也便於「打破要賠」。這只是我到差時爵士傳達下的很多規矩之一。「瑞士精準」是這實驗室及整個工廠的精神。但對我,則像近乎虐待的障礙。
爵士跟我說,工廠的工作,尤其是我負責的問題,一定要小心工業間諜,不可外洩。這些間諜,可能是外人,也可能是工廠裡的職工,雖然他用人已是夠小心了。所以,我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我的工作,尤其不可向同事提起。因此,每個職員都有他特定的上、下班時間以配合電車時間。A是8點上班,B是8點04分,C是8點08分,依此類推,下班也是如此。於是沒有任何兩個同事搭同一班電車。至於遲到、早退則要重罰。
每天下班前,即使天塌下來,玻璃設備都得拆下、洗淨、收好。如此,任何下班後進實驗室的人都無法猜出什麼。每天傍晚,報告要用密封親自交給他,或交給他的祕書,羅瑞丹娜小姐。
午飯隨我高興去吃,他並不想中午也關人。但他告訴我(此時,嘴扭得更薄了)附近沒好飯館,勸我在實驗室中自理,如果我從家裡帶菜、肉來,可以幫我找個廚子代我燒。
至於圖書室的規矩,則嚴厲無比。書絕不能借出,只能在館員巴里塔小姐准許下閱讀。劃線或做記號是重罪:還書時,巴里塔要一頁一頁檢查,若她找到一個記號,該書就銷毀,犯者要賠。連書中夾書簽或折角都禁止。「某人」也許會因此而發現公司的祕密。在這制度下,鑰匙最重要:晚上,每樣東西,包括天平,都要鎖起來,鑰匙交給守衛。而爵士有把萬能鑰匙,可開所有的鎖。
這一大堆規矩和禁令準會把我搞慘了,要不是第二天就看到喬麗亞。她安詳坐在實驗台邊,並沒幹活,而是在縫補襪子,似乎在等我。她做個鬼臉,親切迎接我。
大學四年,我們同班,實驗課都一道上,姻緣機會很多,卻從未深交。喬麗亞暗色皮膚,個子小而矯健。她眉毛長得漂亮,臉龐輪廓清秀,動作俐落。她對實務比理論有興趣,待人親切、慷慨而幽默,是天主教徒而不僵硬,講話懶洋洋像活得不耐煩,其實完全不是。她已在這兒做了快一年。是的,就是她向爵士提到我。她隱約知道我在礦場的處境朝不保夕,認為我很適合這項研究工作,而且說穿了,她在這兒很孤單。但我可別會錯意,她已訂婚了,熱烈訂婚了,她以後會詳述她那複雜的愛情。我自己呢?沒有?沒有女孩?可憐,她會幫我想辦法,別擔心種族法令,反正是些無聊的東西,管它們幹什麼。
她建議我別把爵士的那些奇怪主意當真。喬麗亞是那種不必問什麼,就能把所有人底細搞清楚的人。我可全沒這種本領,於是她就成為我的一級導遊兼翻譯。只第一次,她就告訴我工廠中各人事要角和機關祕密。爵士是這兒的大老闆,雖然在巴塞爾還有其他幕後的老闆。但實際下命令的是羅瑞丹娜,他的祕書兼情婦(她從窗口指出庭院裡一位高個子、褐髮、豐滿而粗俗的女人)。他們在湖邊有座別墅,他常帶她去坐帆船,據說他「老而彌堅」。人事室的格拉索先生也在追羅瑞丹娜,但目前喬麗亞還看不出他上了她的床沒有,她會讓我知道後續情節。在工廠生活不難,但這些瓜葛難以讓人專心工作。答案很簡單,就是別做事。她當初早就了解到了,一年中,她幾乎沒做成任何事。每天早上,架起設備讓人看來像點樣子,到晚上則按規矩收拾。每日報告則是憑空想像的。除此之外,她準備嫁妝,睡覺,給未婚夫寫熱烈的情書,違反規定和每一個接近的人聊天。和照顧兔子的安布羅喬;和那負責鑰匙,也許是法西斯特務的米奇拉;和那照理說該為我做飯的女工瓦麗斯可;和那花花公子麥奧奇,他打過西班牙內戰,站在弗朗哥那邊;和蒼白疲軟的馬奧力,他有九個小孩,人民黨黨員,曾被納粹棍子打斷背。她可真是一視同仁。
她說,瓦麗斯可是她的死黨,她忠心聽命。這包括去有機療劑部門出獵(非本部門的人禁止去),帶回肝、腦及其他難得的內臟。瓦麗斯可也訂婚了,她們兩人關係密切,成天交換祕密。瓦麗斯可管洗衣,所以各部門都可以去。從她口中可知道連生產都極機密、反間諜。所有水管、蒸汽管、真空管、氣管等都置在地下或以水泥包著,只有開關露出。機器都蓋上盒子鎖上。溫度計、壓力計上都沒數字,只用顏色。
當然,若我想工作,對糖尿病研究有興趣,那就幹吧。我們還是好朋友,但別指望她幫忙,她有別的事煩心呢。但若是做飯,瓦麗斯可和她倒可幫忙。她們兩人快結婚了,都正學做菜,可以餵飽我,讓我免於飢餓。在實驗室裡搞吃的,我覺得不大合乎規定,但喬麗亞說除了巴塞爾那位神祕木頭顧問每月來一次(事先會充分告知),像參觀博物館般一言不發四處看看,沒人會進實驗室,你可做任何喜歡的事,只要不留痕跡。人們記憶中,爵士從不曾進來過。
上班幾天後,蒙爵士召見,那次我注意到牆上有帆船照片。他說該開始認真工作了。先到圖書館找巴里塔要肯恩著的糖尿病大作。我懂德文,對不?好,那我就可讀原文,而不是巴塞爾那邊弄出來的蹩腳法文譯本。他承認只讀過法文譯本,不是很懂,但認定肯恩博士是這方面專家,而我們若能把他的想法第一個付諸實施,是再美妙不過的事。是的,他文字晦澀,但巴塞爾那邊的人,對這口服抗糖尿病劑可是認真的。尤其是那木頭顧問。所以,我應去仔細讀肯恩的書,然後一起討論。但同時也別浪費時間,我可以開始工作。他工作忙,無法仔細讀,但他也從其中得到兩項我們應該試一試的主意。
第一個主意是有關花青素,你知道它是紅花或藍花的色素。就像葡萄糖一樣,它很容易氧化。而糖尿病是一種葡萄糖氧化的病變,「所以」用花青素,我們也許可重建葡萄糖的正常氧化。矢車菊的花瓣含很多花青素,他已種了一園子的花,收了花瓣,曬乾它。我應設法粹取,注射到兔子身上,然後檢驗牠們的血糖。
第二個想法同樣模糊,既簡單又複雜。按照爵士的法文譯本,肯恩博士認為在碳水化合物的新陳代謝中,磷酸是重要的角色。到此還沒什麼問題,但接下來爵士自己的假說,就比較難以相信了,也就是說,給病人吃一些天然的有機磷,可以校正其不正常的新陳代謝。那時我太年輕,還以為可以去更正上級的建議,所以提了兩、三個反對意見,但我立刻看出他臉色變僵,如一片錘過的青銅。他打斷我,以斷然的口氣下令,建議變成命令,要我分析一大堆植物,選出有機磷含量最高的,粹取出來,餵給兔子。好好做,午安。
——摘自《週期表》〈磷 Phosphorus〉
最佳賣點 : 有史以來最動人的科學作品
《週期表》呈現了一段不可抹滅的歷史,也存留了人與人交會時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