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話.臺詞, 我的限制級照片
作者 | 游本寬 (Ben Y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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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白象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鏡話.臺詞, 我的限制級照片:書中藉由隨處可得的「文字風景」影像,來表達作者對臺灣當下政治、情色、生活的觀照;並以文字論述「觀念攝影」的藝術,除此之外,書的整體設 |
作者 | 游本寬 (Ben Y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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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白象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鏡話.臺詞, 我的限制級照片:書中藉由隨處可得的「文字風景」影像,來表達作者對臺灣當下政治、情色、生活的觀照;並以文字論述「觀念攝影」的藝術,除此之外,書的整體設 |
內容簡介 書中藉由隨處可得的「文字風景」影像,來表達作者對臺灣當下政治、情色、生活的觀照;並以文字論述「觀念攝影」的藝術,除此之外,書的整體設計同時也呈現了日常生活的限制感。 由於紙片上的文字是由「人的手(或打字)」,從無到有書寫出來的第一手結果;然而,照片中的文字則是「人透過相機」,採取類似翻拍或數位式影印的手段,所呈現的第二、三手資訊,其中至少掺雜了攝影者、相機和照片等特有媒介的介入,而且各自也都有相當的社會意義。所以,本書刻意將文字、圖象同置在一個畫面,在創作意念上有意衝撞「影像論述」在藝術化中的幾個議題: 首先是:「影像語言,真是一種語言?」──挑戰、玩味了影像創作最原始的盲點。 接著是:如果大眾都相信,「文字」傳達的精準度一向比圖來得較佳些,那麼, 圖文並置在同一畫面,觀者也因而可以讀得更快,有更佳的訊息滿足感嗎? 書中的影像文字內容包括了:流行的俚語式「水臺語」、在地商用的「好臺詞」,加上小部分媒體中的「臺灣人」形象。這些「照像文字」在人文方面的焦點是:顯現了近代臺灣人所寫出來的「臺詞」;而在形式意義上,由於都有意要去映對生活話語的「活」與「動」特質,因此,外貌上大多會先考慮照片對原有世界變動的象徵性或行動感;接著,統整個別影像的飽豔顏色和顯著的造形特質;最後,透過並置方式來彰顯圖象時空的交錯,試帶出「立體派」畫作的青春力動氣息。不過,為了讓每件作品都能表徵在地族群對於語言方面的片段記憶,就算在藝術操作上有照片並置的動作,但個別影像都仍保有自身完整的單獨性。 一張一張的「臺詞」照片,即使有些內容不是人人都能懂的閩南話,但其中確實有令人深思與抒發情感的動能;它是作者對大環境期待的落空、滿意度不足的寫照,一種對搖晃社會眾象嘲諷的藝術包裝。
作者介紹 游本寬我,1956 年 出 生, 美國 Ohio University「美術攝影」碩士 (MFA)、藝術教育碩士(MA),現任實踐大學「媒體傳達設計系」 專任教授,台南藝術大學「藝術創作理論研究所」博士班,以及政 治大學「傳播學院」兼任教授。 我持續創作──1981 年起,以日常顯現的台灣景觀、建築及其相關 的文化產物為內容,陸續發表「閱讀台灣」系列影像: 《真假之間》系列,動物篇、肖像篇、信仰篇; 《法國椅子在台灣,觀光旅遊》系列; 《台灣房子》系列,民舍、商家、宗教建物專題; 《永續寶島》系列; 《台灣公共藝術》系列,地標篇; 《遮公掩音》系列; 《鏡話 ‧ 臺詞》,我的「限制級」照片。 我熱愛分享──我將創作以傳統照片、「藝術書」和多元影像裝置等形式,在台灣、中國、日本、韓國、美國、英國、法國、德國等 地舉辦過近九十次展覽我也認真研究──1995《論超現實攝影》、2003《美術攝影論思》 的出版,是我對於攝影美學的探討論述;我也在國科會補助下,從 事中、美攝影教育研究,以及台灣當代攝影家和影像數位化的互動 研究。2009 年,更首次接受「臺灣美館」委托,就該館攝影類典藏品進行研究,並據此策劃了《「紀錄攝影」中的文化觀》專題展。 我還默默出版──基於藝術永恆,我將展覽由空間轉入平面,以藝術書的概念重新展現我的創作及論述,親自構思出版:1990《游 本寬影像構成》、2001《真假之間》、2002《台灣新郎》、2009 《手框景 ‧ 機傳情》──政大手機書、2011《台灣公共藝術──地標篇》,2012《游潛兼行露──「攝影鏡像」的內觀哲理與並置藝術》、2014《鏡話 ‧ 臺詞》,我的「限制級」照片。 我竟然被典藏、館藏或收藏──記憶中,典藏或館藏我的作品機構居然中外皆有,如:臺北市立美術館、國立臺灣美術館、美國紐約 州水牛城第六、第七屆《CEPA 藝廊攝影藝術拍賣雙年展》、德國柏林 Forderkoje 藝術空間、上海師範大學、福建泉州華光攝影藝術學院「郎靜山攝影藝術館」;私人收藏的作品則有<有紅線的風景><芝加哥地圖 C-5 >;《遮公掩音》系列 3 張等。 我,喜愛攝影藝術創作與分享
產品目錄 前言 從圖文的糾纏中出發 影像之外的省思 文字型的「觀念藝術」 難言的情懷 用鏡頭見證「由嘴巴講出來的話」 無法躲躲閃閃的「照像文字」 拔辣!這不是臺語火星文的創作 動感「臺詞」的閱讀趣 被旋轉的文字世界 無厘頭影像的靜與動 分離對象的「限制級」作者 無法盡興的自我「限制級」 再論「限制級」的照片 「攝影照句」下的在地文化 將鏡頭對準在地的「街坊詞」 「英文嘸你ㄟ死」文化 家長不放心文化 難以相信的「色政」文化 鏡中有語 畫中有話 結語 作者簡介 英文序
書名 / | 鏡話.臺詞, 我的限制級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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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游本寬 (Ben Yu) |
簡介 / | 鏡話.臺詞, 我的限制級照片:書中藉由隨處可得的「文字風景」影像,來表達作者對臺灣當下政治、情色、生活的觀照;並以文字論述「觀念攝影」的藝術,除此之外,書的整體設 |
出版社 / | 白象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574319145 |
ISBN10 / | 9574319148 |
EAN / | 9789574319145 |
誠品26碼 / | 2682121537009 |
頁數 / | 108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H:精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23X30X1.5CM |
級別 / | N:無 |
重量(g) / | 800 |
自序 : 《鏡話•臺詞》,我的「限制級」照片
游本寬 / 2014 夏
走在臺灣小鎮上 ( 尤其是有點歷史的,居民習性也較開朗、活潑者 ) , 有時可以看到當地人很耐人尋味的「告知」方式,例如:田野中獨 立著一條布旗,上面寫著「嘸你ㄟ死」;路邊一支像是公家單位用 的圓形鐵製指示牌,煞有其事的站立著,上面卻只有「公告」兩字; 菜市場邊的路燈上綁著「皮包請右背,錢財勿露白」的警告語。有 時也可以看到一些無厘頭、大膽,卻有點詼諧的臺語式招牌文字, 例如:屋前寫著大剌剌的「牛朝」兩個字;屋頂側邊豎著「拔辣」 的招牌;或是「大胖脫光光」、「莓大莓小」、「刨兵團」等令人 想入非非的限制級招牌語,就連老房舍前的電線桿上也有「早上吃 麵,中午吃冰」的標示牌。
這些用日常生活裡的口語,創意的書寫成招牌或置入在各式各樣公 告裡的文詞(我私下將它們稱之為「街坊詞」),深深吸引著我, 因為這些近代臺灣人自創式的文、詞、句,在用詞與創字之間所流 露出的直爽、常民性,常常能把被專家學者視之為抽象、難明言的 文化事,成功的呈現出某種具體可見,並讓眾人有感的「文字風景」。
起初,我也只是無厘頭的記錄著這些「文字風景」,但回頭檢閱這 些有的傳播特定的商業訊息,有的則只是簡單表露某些人小意念的 「文字風景」時,卻發現:這些語意所要傳達的對象是有所限制的。 對外國人而言,這些可能只是文字圖案,沒有語義;對我而言,雖 然我能讀懂字面的意義,但訊息仍是有收沒有到,因為我不是那一 個區域的人;就算我是那區域的人,也許仍收不到訊息,因為我不 是在那一時段活動的人。
當我進一步將這些「文字風景」並列在一起時,發現文字與文字又 串連出另一層語意,而它們可以傳達我的一些想法並與讀得懂的人 溝通。於是,我著手進行這一系列自認為有可能是小眾族群的「限 制級」照片──《鏡話.臺詞》。
《鏡話.臺詞》以攝影藝術中比較不為人所重視的語言現象為創作 主題;將臺灣人(尤其是常民),在廣告招牌、私人布告等公開場 域裡的生活用語,做為影像實體的內容,外貌上,混搭了單張和並 置的照片,以一種類似用字來造詞、再形成句子的「偽話語」形式, 調侃自己對時下社會幾個現象的感觸。
創作過程中,該系列除了以「照片中含有文字」的圖象為最主要的 內容之外,還特別著重於那些原本是由人「口中所講出來」的生活 用語(像是流行話、俚語,以及常民之間自創式的臺灣話等等), 被在地人藉由文字媒介,轉換成為一種「可見」的結果。至於再進 一層的藝術、美學思維方面,《鏡話.臺詞》,我的「限制級」照 片除了是自己對在地色情、政治方面的觀察和感觸之外,影像藝術 表現方面,事實上還針對照片本身在圖文並置、相互自由混搭的新 世代中,所進行的多方檢視。
所以,我的「限制級」照片
回應了
當事者的主觀意識,在創作或閱讀時自我限制的現象
自省了
創作者的知識,對於特定文本的認知以及制約問題
The Words Around Us: Seeing Without Understanding Photography
suffers from the belief that visual images are the most universally understood language. What happens, then, when a photograph contains words written in a language you cannot read? Is the presumed universality of meaning upheld and conveyed? This is at the heart of Ben Yu ’s recent work, The Words Around Us: Seeing Without Understanding. Through a series of photographs taken in Taiwan, he challenges his viewers to reconsider the idea that visual images are signifiers of consensual meaning, regardless of culture and context. The images depicted in The Words Around Us: Seeing Without Understanding are photographs of words, phrases, and signage, found in the public arena of commercial advertising and makeshift signs designed for private use. His work includes single-image photographs and photographic arrays that are intended to mimic syntax, or the rhythm of sentence structures, and in some cases the rhythm of the spoken word. Language acts as a visual element that draws one into the colorful realm of a complex society. The majority of the images have sexual and political connotations; however, unless one is a native of Taiwan, their meaning is elusive and obscured, perhaps even to a speaker/reader of Mandarin Chinese. The arrangement of highly nuanced characters and culturally specific images, such as the Taiwanese flag, are tacit to those who are familiar with Taiwanese cultural and comedic references, while simultaneously commenting on the current state of contemporary Taiwan.
Karen Serago / 施凱倫
內文 : 從圖文的糾纏中出發
從文學或哲學角度來看圖文的關係,西方學者約翰柏格和羅蘭巴特 都曾經深論過,而我記得傳統視覺傳播理論中最常聽到的名言就是: 一張圖勝過千言萬語。
的確,一張內容豐富、資訊又清楚的圖片(尤其是擬真性極高的照 片),如果要用文字來表現,恐怕得用更大的篇幅,更大量的字數 才能傳達相對等的內容。但,只要是具有寫實感的圖象或照片,真 的都可以獨立、理想,近乎完整的完成某項傳播工作嗎?恐怕也不 盡然。
就照片被人們廣泛應用超過一個半世紀以來的實情來看,絕大部分 的使用者仍必須在圖片之外,適當的加上必要文字說明,否則觀眾 在判讀影像原意時,往往會差距過大。所以,就視覺傳播而言,「圖 很難自圓其說,圖得要適當的文來輔佐,才能提高其中抽象意念的 傳達」,反而應該是當代人較高的共識。
其實,能將腦子裡想的事用筆畫出來,或進一步將原本由嘴巴所說 出來的話,藉由文字來加以再現或轉譯,兩者都是人類文明史中重 大的里程碑。只是,後者從簡單站在巷口、對街坊人物即席應對的 用字,到得坐下來、用心細讀的文學,其過程不是某種生活的自動 化,而是得有相當的學習模式介入。
因此,當代人在新科技的衝擊下,面對圖文共處,甚至互融的新潮 流中,是否應跳脫圖文孰主孰副的窠臼,而萌發出另類的視覺傳播 方式與更新的閱讀策略?
影像之外的省思
照片,是否也有類似文學家所謂的腦、心交替的面貌?
有經過社會制約的文字並具傳播效應的話語,在嚴肅表意的過程中, 我們幾乎可以說,那是一種頭腦的語言。相對的,某些足以張顯說話 人情緒的言詞,恐怕又是另一種心靈的語言。難怪有人會說,一旦大 腦停止說話時,心便會開始講話了。說話,於公於私,真真假假,似 乎都不是重點,當下能清楚表述個人意念或情緒,反而是最底層的目 標;而就手拿相機的攝影人來說,照片中傳達訊息的影像元素就是攝 影語言。只是,姑且不論這種語言的溝通與傳播效應如何,我倒是好 奇,他們是否偶而也會自問:
照片,
是否也有類似文學家所謂的腦、心交替的面貌?
如果完全沒有,
照片裡的攝影語言又如何能為藝術的族群之一?
如果完全沒有,
只怕攝影會是連穩定、持續性又高的機械語言都不如。
文字型的「觀念藝術」
世人大都有類同的經驗──經歷過不同的生活之後,即使再穿上同 一件衣服,整個人的感覺往往就是不一樣了。有趣的是,一般人卻不見得會特別去注意──照片中如果有文字出現時,其內容即使和 寫在紙上的完全一致,照片中的文字就已經不是一般性的文字了!
這是由於現實中的文字大多呈平面狀,其間即使有經過媒介的轉換, 乍看之下(物理性部分)也沒什麼大變化;但從哲理上來細想,此時,照片裡的文字已經不再是原來它的本尊了。
更進一層來看,紙片上的文字是由「人的手(或打字)」,從無到有書寫出來的第一手結果;然而,照片中的文字則是「人透過相機」, 採取類似翻拍或數位式影印的手段,所呈現的第二、三手資訊,其中至少摻雜了攝影者、相機和照片等特有媒介的介入,而且各自也 都有相當的社會意義。所以,
「照像文字」不是文字,是照片!
由於「照像文字」的藝術操作成分很低,或許有人會笑說:這算是 哪一門藝術?因此,刻意將文字、圖象同置在一個畫面的《鏡話.臺詞》系列,在創作意念上實有意衝撞「影像論述」在藝術化中的幾個議題。
首先便是,「影像語言,真是一種語言?」──挑戰、玩味了影像 創作最原始的盲點。
針對此,我以擬真的彩色或有鏡頭透視感的場景等影像自身的(藝 術)語言,交叉並置了生活看版中「真實的文字」。由於照片中的文字,除了原有的文化符號意義之外,都被視為重要的視覺元素,並小心的圖象化處理,因此,只要細心觀看就可能會發現,這些「照 像文字」,大不同於一般文字工作者的取景──直接、滿滿框取了對象本身。《鏡話.臺詞》對於鏡頭之前文字所處的環境仍有相當 藝術性的交代。
有文、又有景,《鏡話.臺詞》接著想要對視覺傳播及藝術創作再 提問的是:如果現實生活裡,大眾都相信,「文字」傳達的精準度 一向比圖來得較佳些,或,一旦有文字出現,就必然會對一旁的圖 有相當的輔佐效應;那麼,
圖文並置在同一畫面,會是影像傳播中的雙槍俠,一刀兩面光嗎? 觀者也因而可以讀得更快,有更佳的訊息滿足感嗎?
因此,我試著將表意中的幾個關鍵文字,直接結構進畫面裡,並成為視覺的元素之一,更精確的說,從口說「水臺語」、眼看「好臺 詞」、手貼「限級照」、電告「限級客」等,微偏方言又蘊涵情感 的面向,來探索對「能讀懂文字的觀眾」而言,如此的「照像文字」 是否更能如魚得水、直通作者心意?
難言的情懷
從小到大、至老,我們都一直在練習並實踐如何說話。長長短短、斷斷續續、有條理或雜亂無序的話語中,有些是自我直線式的抒情, 有些是必要的社會性對話,更有些情況是,得站在眾人面前公開的 陳述或說服他人。但在真實生活裡,有更多的時刻是會要人語塞。
這讓我想起,曾經不止一次聽過攝影大師說過,某些場景是沒有辦 法拍照的!那不是機具或技術的問題,而是當下非常細緻的情懷, 照片根本無法呈現。雖然實情如此,但,我卻常自忖:
拍照不成,何不就試著將它寫出來吧!
真生活,有那麼難嗎?
於是,與文字相關思緒及其影像創作的念頭,在腦中盤旋⋯⋯
用鏡頭看見「由嘴巴講出來的話」
在地居民
即席、隨興語詞中,
有其數不盡的想像逗號,
勇猛、粗曠頓號之後,
掩不住的是深蘊幽默的句號。
生活的對話中,即使是一般性的口頭陳述,都會伴隨著個人既有的 知識和其當下的新知識。至於,如此街坊、常民的詞句是否能成為 堂皇的「方言體」,我想,對使用者而言應該不會是什麼文學負擔 吧?相對的,使用者苦思的應會是:
要如何才能讓它們和受眾之間產生真實、親切的零距離。
無法躲躲閃閃的「照像文字」
在個人的觀看經驗中,照片裡如果有觀眾所熟悉的文字出現,並且 也了解其意義時,有時候即使它所佔的面積、比例並不大,但往往就變成了觀眾在閱讀整張照片的起點,甚至於就是終點了!
讓人更驚訝的是,文字在圖中幅射式連結所有元素的各種符號效 應,其主導性竟遠強於一旁作者所附註的標題。
我想,這其中可能原因之一是:圖象之外的任何文字說明,觀眾可以選擇忽視或跳過,然而,圖面內的文字卻是無法躲閃,必須被視為構成整體的要件。
拔辣!這不是臺語火星文的創作
《鏡話.臺詞》系列意圖針對字、詞或句的排組,達到某種程度的語意表述。這樣的創作導向,基本上是假設觀眾都是在地臺灣人,甚至很多內容還是衝著對傳統閩南語有相當了解的人而來。那就像 是一種密語,要說的不是你眼前所看到的;要論的不是字面第一層 面的文意而已。
這樣的「方言文字」藝術策略,在深層面上是想藉此「限制」,去論及各種文化議題與藝術內容的對話。所以,《鏡話.臺詞》中無法躲閃的「照像文字」組合,即使對了解文意的人而言,它們雖然看似輕鬆,但絕不是一種俏皮的、當代式的火星文,因為,
《鏡話•臺詞》語
有時幽默
有時無力
更有時是憤怒
動感「臺詞」的閱讀趣
生活中,我們用字或對話的習性常從直接、簡約、省略、跳躍的便 利,加上臨時、即席的交替互動,到旁敲側擊、間接轉述,甚至還有倒裝、再補充說明等更高階的表意行動。因此,若說生活話語就是一種深具「動感」的文化現象,應該不為過。
《鏡話.臺詞》系列中的文字內容包括了:流行的俚語式「水臺 語」、在地商用的「好臺詞」,加上小部分媒體中的「臺灣人」形象。形式意義上,由於它們都有意要去映對生活話語的「活」與「動」 特質,因此,外貌上大多會先考慮照片對原有世界變動的象徵性或行動感;接著,統整個別影像的飽豔顏色和顯著的造形特質;最後,透過並置方式來彰顯圖象時空的交錯,試帶出「立體派」畫作的青春力動氣息。
我甚至期望細心、有經驗的觀眾能特別注意到作品中的文字,並不 是整體畫面中唯一的視覺焦點,因為影像本身並不是一張「照像式 的文字筆記」。相對的,由於看板文字周遭有相當的環境訊息,所以影像本身反而更像是,過往以人、景為主的典型「紀錄照片」,在內容方面提出了另類思維。另一方面,《鏡話.臺詞》在人文方面的焦點是:顯現了近代臺灣人所寫出來的「臺詞」;在形式上,為了讓每件作品都能表徵在地族群對於語言方面的片段記憶,就算在藝術操作上有照片並置的動作,但個別影像都仍保有自身完整的單獨性。
被旋轉的文字世界
由於中文字本身具有顯著的圖畫特質,如果其所附屬的載體(如:看板等)也有些造形時,便更容易被視為畫面中的圖象元素之一。這個特性在文意之外,更提供了我另一個藝術空間的操作,例如:將原有照片做上下左右的方位改變等等。
有趣的是,照片中的文字,即使觀閱的正常方位被扭轉了,但是對於「母語級」的讀者而言,竟也大都無需刻意去轉、擺頭的位置才得辨識。
我想,這或許是觀者面對《鏡話.臺詞》照片時,一來,會專注去欣賞文字本身造形的機會其實並不大;二來,也不會百分百只專注 在文句本身的意義,尤其是一旦在參考照片中其他元素的形貌之後, 便會洞視到有些畫面是「被刻意的轉向」。
此時,無論是看得很懂,或者是完全看不懂其文意的「老外讀者」,應該都會特別去關注,照片中的地球是被誰給推歪了?還是整個世 界為什麼都被翻過來?不正常的圖象所影射的意義又是什麼?《鏡 話.臺詞》則把答案全交給觀眾。
看見無厘頭的影像
外拍時,在環境現場偶爾看到無厘頭的「臺詞」時,本來只是抱以一種幽默的愉悅感;有趣的是,回到家再看到它們時,卻往往嘖嘖連聲。
讚嘆!有些影像為什麼可以在不具有溝通、傳達實用性時,反而顯 得很「藝術獨立」?當下便會自問:
舉起相機時,
為什麼很難盡情的多拍一些
不說話、靜默、沒有用的(藝術)照片?
為什麼不敢
大膽的讓神奇、神秘的氛圍,
去壓抑影像和現實世界的緊繫關係?
重要的是,這樣有點偏創作哲學的思緒,並不是針對那些從空白畫 面去畫出另一個世界的繪畫,而是,「無言靜像」在本質上從未離開過現實世界的影子(仍是「攝影鏡像」的形式),但是其結果就是能如「圖靈」般遊走在社會的空隙之間。尤其是,創作者偶爾不經意的看到並拍下它們時,也會有講不出來、說不清的困境。
《鏡話.臺詞》書中,大張、單格影像的理想大都是:
藉由自身形貌上遠離一般性話語的結構,
加上沒有顯見的敘事軸線,而達到某種靜、默的力量,
顯示鏡頭是如何「聽到、聞到、摸到」生活;
讓「看」成為一種自己對在地眾多社會現象的反思。
分離對象的「限制級」作者
將大眾媒體中的影視、書本、畫冊等做適當的分級,常是當代人在自評其文明高低時很典型的標誌之一,而各國政府藉由法律去規範 其內容的用意也蠻容易理解。只是,為什麼那些已開發、先進的國 家,對很多項目所限制的標準又不盡相同?是區域性的道德觀、族 群習俗和歷史的差異吧!
臺灣經驗裡,限制級都是以「禁止、不可以」為前提,來排除特定的族群(其實就是被視為身心尚未健全發展的青少年),而所謂的 「限制級」,說穿了大多只是色情內容,少部分才是和暴力相關;形式上,「限制級」只有成年人才准予接觸。諷刺的是,在科技發達的紀元裡,「年長政府」各種善意的防限,根本擋不住年輕一代的「翻牆功」。當今,臺灣任何法定的限制級恐怕早已形同虛設。針對現實裡數不盡限制對象的內容(尤其是情色者),年長的閱聽眾也許不見得比年輕人更有「翻牆」的能力,但較多的生活歷練,或許會看得更清楚些:政府有時規定這個、限制那個,往往只是主事者依小撮族群的意識形態,借保護之名,防堵大眾對特定物象的了解。
撇開臺灣對「限制級」的刻板印象,走在小街上或公共場域裡,有時候也會看到一些形貌上像是商業招牌,但又很臨時性沒什麼正式 感,資訊的內容也只是手機號碼、特定的聯絡方式,或單純的方向標誌等等。這些讓人沒有辦法判讀的「文字商店」,彷彿是某種秘密結社的活動正在你眼前進行;更精確的說,看得懂的人便是VIP,有機會參與這個小族群的活動,反之,則被排除在外。顯然,
臺灣的商家對自己的客人已公開的進行篩選──
我們只歡迎「限制級的客人」。
無法盡興的自我「限制級」
探討民主生活中的「限制」總總,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在「限制」 的產製過程中,由當事人所主導的限制級之外,其實,還有更多限制的本身根本就是來自受眾者自己。精確的說,當閱聽人無法完全 進入當下資訊相關的文化經驗,或事物應有的情境時,往往為了逃 避不愉快的接觸經驗,或無厘頭的心理焦慮,於是便主動的自我限 制、不去面對那些不明確、可疑的對象。
以文字為例,一般人在書本、海報等紙類的載體中,碰到自己從未接觸過的文字,尤其是連它們來自哪個時代、哪個國家都無法猜測 時,那種莫名的陌生感便常會油然而生,而心理上的距離感,恐怕遠勝於面對一個真正的外國人。如果文字的現象是如此,那麼當代 生活中早已無法欠缺的照片呢?
其實,即使已是非常大眾化的照片,也有一小部分的專業現象容易 形成「限制級」,例如:拍照中的「光暈」現象,產生的原因是,當鏡頭和強烈光源成特殊角度時,光在穿透鏡頭所造成的反射現象。或許有些專業攝影人會認為,這是大眾對「高級照片」認識上的限制。只是,當他們正在沾沾自喜於知道如何可以避開類似光學特性的同時,其實也喪失了另一個圖象創作的可能性;無法讓那些帶有星芒狀或亮處泛白的「光暈」圖象,有機會在自己的作品中,成為某種白日夢的象徵或帶宗教性崇高暗示語意。可見,當人們太過於執著某些「小專業」時,往往會在發想與創造力方面形成自我 的一大限制。
最佳賣點 : 這是一件,文字型的「觀念藝術」攝影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