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 康原，本名康丁源，一九四七年生於彰化縣芳苑鄉漢寶村，現遷居彰化市香山里。一九九 五年於彰化師大附工服務滿二十五年，申請退休。曾任：賴和紀念館館長、寫作學會理事 長、雜誌總編輯。現任：員林社區大學人文學系教師、彰化縣文化基金會董事、康原文史 工作室負責人，現專事寫作。著有：《懷念台灣》、《台灣囝仔歌的故事》（玉山社）， 《尋找烏溪》、《尋找彰化平原》（常民文化公司），《台灣農村一百年》、《囝仔歌教 唱讀本[附CD]》（晨星出版社），《歡笑中的菩提》（健行出版公司），《芳苑鄉志‧文 化篇》、《八卦山文化之旅》等三十多本。 施福珍，1935年生，台灣省彰化縣人。台中師院普師科，東吳大學音樂研究所。歷任各級 學校音樂教師，於彰化縣立大同國中擔任音樂班創班主任13年退休。現任台灣省音 樂協進會常務理事兼彰化縣分會理事長、三大有線電視「台灣囝仔歌」節目主持人。創作台 灣囝仔歌「點仔膠」等三百餘首。 榮獲 1988年台灣省第六屆鐸聲獎 1997年「台灣囝仔歌」教唱影集榮獲第一屆金視獎 1998年台灣省第一屆特優音樂創作獎 王美蓉，1969年出生於高雄市,1991年畢業於東海大學美術系。曾任出版社美術編輯兼插 畫，長年從事漫畫工作。 內容特色 五十首最具台灣本土風味的童謠, 讓您重拾早期台灣生活的童年記憶 並帶領孩子認識台灣鄉土人文, 以及台語之美 本書為台灣傳統唸謠及創作童謠的教唱本，附有五線譜、羅馬拼音、文字解說、教唱CD ★歌曲簡單易唱易學，趣味性高，且寓教於詩樂之中既可學習台語，又可認識台灣文化 ★可愛的插圖，幫助小孩圖像及視覺思考 ★中文的詳細註解，說明唸謠意譯、生活背景以及曲式的分析，容易體會囝仔歌的意境 ★附錄有「台語聲調與音階的探討」，對於台語聲調音階有興趣的人可學習 內容簡介 台灣的故事說不完，台灣的詩歌唱不盡。在台灣囝仔口中傳唱的「台灣囝仔歌」真情的流 露著當時代的生活背景，這些傳唱的歌謠，記錄了台灣的生活背景，唱著台灣自己的聲音 與情感。有孩童在遊戲中邊玩邊唱的歌謠，天真幻想的生活天地裡，隨口喊出的口語歌 詞，或是對景物的觀感、心裡的夢想；也有大人教育孩子的歌謠。 唱台灣的歌，也承傳台灣的文化；尋回失落的鄉音，並擁抱這片美麗的地土。 內容摘要 序一 從傳唱中認識台灣 康原 序二 從「點仔膠」說起──台灣囝仔歌的路 施福珍 卷一 古錐歌，講什麼貨 ■講什麼貨 ■阿才 ■火金姑 ■秀才騎馬弄弄來 ■樹頂猴 ■牛奶糖 ■阿肥的 ■阿里不達 ■鴨 ■羞羞羞 ■電視機 ■可愛的老鼠 ■巴布巴布 ■點仔點水缸 ■打你天 ■依依歪歪 ■豆花 卷二 惜仔惜，搖仔搖 ■搖子歌 ■搖仔搖 ■魚還魚 ■少年人 ■一兼二顧 ■大雞公 ■人之初 ■阿娘 ■音樂體操 ■內地留學生 ■飼雞 ■牽尪仔 ■小學生 ■點仔膠 ■武松打虎 ■李仔哥 ■目睭皮 卷三 月光光，秀才郎 ■雨來囉 ■水雞土 ■月光光秀才郎 ■月月俏 ■天頂一粒星 ■大箍呆 ■大頭丁仔 ■老婆仔炊碗粿 ■茶燒燒 ■小姐真古錐 ■頭大面四方 ■鯽仔魚欲娶某 ■大鼻孔 ■放雞鴨 ■新娘仔 ■賣雜細 附錄 從音樂的觀點探討台語的音階與聲調 施福珍 ★從傳唱中認識台灣 康原 有人說：「文化是一種生活。」表現出族群生活經驗的特質，每一個族群都有其不相同的生活方 式，這些方式就是文化的表徵──包括宗教、藝術、法律、風俗習慣。因此人類的思考、行為模 式、價值取向都起源生活經驗；文化可以說是一種生活方式，是一種族群認同。而所謂「台灣文 化」就是生活在台灣這塊土地上的人民生活經驗的累積，含有「台灣的社會經驗」與「歷史的經 驗」的特質傳承。 我們知道詩歌是文學中最早產生的作品；在人類還沒有文字之前，就用口頭上傳頌了。《詩大 序》中云：「在心為志，發言為詩」，或《尚書》中說：「詩言志，歌詠言」都說明詩是有言志 與詩樂不分的特色。或說詩、歌是一體的兩面「在辭為詩，在樂為歌」，傳統文學中的《詩經》 該是屬於歌謠時代的作品，那個時代的人無時不歌、無地不歌、無事不歌。詩歌傳遞他們的思想 與觀念。 詩歌起源於人，它表達著人的情意；不管在戀愛、在戰爭，在遊戲、在祭祀，人的心中都會有許 多情意，自然的表現出來，不自覺的表現為詩歌。「台灣囡仔詩歌」源自於這塊土地上兒童，在 遊戲中邊玩邊唱的歌謠，這些兒童充滿著天真幻想的生活天地裡，隨口喊出的口語，或是對景象 的觀感，心裡的夢想……所創作出來，當然其中也有大人哄騙小孩子、教育小孩子，唱給孩子聽 的歌謠或童詩，因此它的內容包羅萬象；上至天文、地理、歷史，下至生活、民俗、語言，都會 在「台灣囝仔歌」中出現。 因此，我們可以透過傳唱「台灣囝仔歌」來教育台灣的歷史、地理、民俗、語言，了解台灣文化 的內涵。出版《台灣囝仔歌》，也是希望傳承台灣文化，在傳唱中認識台灣。 ★ 從〈點仔膠〉說起──台灣囝仔歌的路 施福珍 「點仔膠，粘著腳」一陣陣的嬉鬧聲吵醒了午睡夢甜的我，那麼親切又好聽的「點仔膠，黏著 腳」，教我不由得急忙起床拿筆接上「教阿爸，買豬腳，豬腳箍煮爛爛，飫鬼囝仔流嘴瀾」，前 後不到五分鐘，詞曲同時完成，心情頓然愉快無比，午睡也睡不成了，我反覆不停的唸，不停的 唱，越唱越順口；哇！原來台語是這麼奇妙，唸的竟然和唱的一樣好聽。這是一九六四年七月的 某一天，地點就在我服務的學校──省立員林家商職校單身宿舍前。原來這一天的上午，校門口 的廣場正在舖柏油，同事的小孩因踩上未乾的柏油而跑到我宿舍門口洗腳發出抱怨的一句話，想 不到竟然引起我寫作台灣童謠的動機和興趣，而且一直堅持到現在，已經有三十多年了，多麼奇 妙的事呀！ 就在我寫〈點仔膠〉的兩個月前（一九六四年五月母親節），員林兒童合唱團，由地方名醫黃婦 產科、江小兒科、紫雲醫院等三位醫師夫人發起籌組而成立了，並且由我負責指導教唱，當時所 唱的歌曲都是一些國語發音的童謠與中外名曲，再來就是我自己和王耀錕寫的一些古怪有趣的 歌，因為我們沒有什麼曲子可選唱呀！就在為選曲傷腦筋的時候，我寫了〈點仔膠〉，也就在我 寫〈點仔膠〉那一陣子，台灣新生報副刊每週刊載吳瀛濤先生介紹台灣各地唸謠的文章，於是我 利用這些唸謠，在暑假寫了〈羞羞羞〉、〈阿舅來〉、〈新娘仔〉等幾首相當口語化的童謠，開 始教學生們歌唱，員林兒童合唱團後來也因演唱台灣童謠而聞名全省。 從一九六五年母親節員林兒童合唱團成立週年音樂會起，每逢週年慶的音樂會，均介紹一些我寫 的台灣童謠。一九六九年中華民國兒童合唱協會成立，連續四屆的全國兒童合唱大會以及第六屆 亞洲兒童合唱大會，我們也一樣介紹了一些新創作的台灣童謠，深獲全省同胞的肯定，只是政府 的國語推行政策，封殺了這些曲子，因此除了童子軍團隊的活動在唱歌之外，學生在學校不能 唱，電視媒體更不可能出現，真是悲哀！ 一九六六年初怪傑王耀錕（王哥是位數學天才，也是作曲界的奇才，他研究中國樂律相當有心 得，他用數學計算製圖作曲，可惜在一九八二年突然從員林國中退休，並且從此封筆，跑到大陸 去開成衣工廠，當大老闆了），邀我一起到台中郭頂順先生的別墅，跟隨剛從法國留學回來的作 曲大師許常惠教授學作曲，經過一段時間後，我出示了我寫的三小冊童謠曲集《古怪歌》、《急 口令》、《台語童謠》，在台語童謠中許教授一眼看到〈點仔膠〉，便下了定論說：「此後你就 專寫台灣童謠好了，因為你的曲子有唸、唱合一的特別風格，不妨認真的寫下去吧！」這一番鼓 勵的話，就是我堅持寫台灣童謠的第一個原因。 一九六七年一月九日在彰化青年育樂中心舉行許品發表會，會中我發表了〈點仔膠〉、〈羞羞 羞〉、〈新娘仔〉、〈點仔點叮噹〉、〈秀才騎馬弄弄來〉五個曲 子，現場聽眾有全國童軍總 會教練趙錦水校長（曾任教育廳五科科長、現已從省立秀水高工校長退休）及楊樵堂主任（彰化 國中主任退休︶，他們兩位是我彰中的前輩和同班同學，當場向我要了這些曲子去教童子軍歌 唱，不到半年，全國各地的童子軍，都會唱這些曲子了，好厲害的宣傳家呀！ 一九七○年光復節，第一屆全國兒童合唱大會在台北國際學舍舉行，員林兒童合唱團是創會會員 之一，我指導他們唱我的台灣童謠，當天晚上領隊們開檢討會時，呂泉生教授提出建議，希望此 後的合唱大會能像員林一樣，唱我們自己的歌，對小弟我相當鼓勵和支持，這就是我堅持寫台灣 童謠的第二個原因。 一九七○年四月三—六日第六屆亞洲兒童合唱大會分別在台北、台中、嘉義、高雄舉行，我們演 唱新譜曲的台灣童謠〈掠毛蟹〉和〈鹹酥的土豆莢〉，最後一場在高雄演唱後，文化大學的顧獻 樑教授，和電腦音樂家林二教授到後台鼓勵我，要我繼續寫下去！唱下去！這就是我堅持的第三 原因。 一九七七年五月國際青年商會中區大會在員林舉行，兒童合唱團上台唱了〈大箍呆〉、〈員林椪 柑〉、〈枝仔冰〉等幾首台灣童謠，受到全國各地青商會員的熱烈歡迎，會後彰化地檢署檢察長 翟宗泉（曾任法務部常務次長、監察委員）私下向我表示，對這些曲子的欣賞與支持，他是外省 人，能接受我的台灣童謠，當然又增加了我寫台灣童謠的信心。 一九八○年夏，我最欽佩的台灣民俗音樂家簡上仁老師，突然來員林造訪，我們相談甚歡，他年 輕，有熱情，在國內他是最認真推動本土化音樂的實行家與宣傳家。 一九八三年七月我接大同國中音樂班主任職，全心致力音樂基礎教育的工作，簡兄二度來員林造 訪，我們談台灣童謠，他特別鼓勵我，要多多發表，不可留著自己欣賞，不久之後簡兄在台灣文 藝第一○一期中特別介紹我的文章「台灣童謠的園丁──施福珍」，這個頭銜掛上去，我怎麼可 以不寫呢？這就是我繼續堅持寫台灣童謠的另一個原因。 就在簡上仁老師二度來訪的幾天，中國青年寫作協會彰化縣分會理事長、名作家康原也專程來 訪，他是我教初中時的學生，喜歡音樂，會演奏各種管樂器（我教的），尤其是吹奏薩克斯風最 拿手，他正在寫一本彰化縣藝術家的訪問專集《鄉音的魅力》，於是我們開始合作符先將我壓箱 底的作品在報章雜誌上一一介紹發表，並請畫家王灝插圖，到現在我們已經合作發表了將近三百 首台灣囝仔歌，並且交由自立晚報文化出版部出版，書名為《台灣囝仔歌的故事》出版兩冊，第 三冊交由台北玉山社出版公司出版。另外由我自己手抄的教學版本，已出版《點仔膠》、《羞羞 羞》、《大箍呆》、《掠毛蟹》、《秀才騎馬弄弄來》、《巴布巴布》、《白令絲》、《月光 光》、《火金姑》、《刺辣蟲》等十冊，每冊三十二首曲子，是專為各縣市教育局、文化中心辦 理音樂教師進修及各大學音樂系作專題演講用的。 一九九六年四月福珍將三十多年來所創作的兒歌整理出版二百二十首，書名為「台灣囝仔歌曲 集」，內容除了曲調之外尚有羅馬注意、中文意譯、註解、說明等。八月底大同國中創校校長涂 春木退休，我也跟著離開大同音樂班，十二月初，應聘在南彰化三大有線電視主持〈台灣囝仔歌 教唱節目〉，一九九七年榮獲新聞局第一屆金視獎節目主持人特優獎，這個影集共有廿四集，教 唱四十八首台灣囡仔歌，另有兩集特別節目是九七年三月在台北國家音樂廳演唱福珍作品的十首 囝仔歌的實況錄影，再由我本人主持說明的影集。 一九九八年四月份起，彰化縣有線電視〈彰視新聞〉應廣大觀眾的要求，將這些影集於每天中午 十二時及晚上七時等，分兩個時段輪流播出，每次三十分鐘。全彰化的觀眾都可以收看到這個節 目，一直到十二月底才下片，一九九九年元月份起改成每週週末週日播放兩次，至今仍未下片， 雖然不斷的重播，一再的重現，仍然許多的觀眾繼續要求再播，可見觀眾們多麼渴望本土傳統歌 謠的流傳呀！ 一九九八年九月福珍為了這些兒歌的流傳，由和和音樂工作室出版「台灣囝仔歌伴唱曲集」第一 冊，音樂卡帶及ＣＤ同時出版。內容收集了廿四首流行多年的兒歌，附有簡單易彈的鋼琴伴奏。 音樂卡帶完全是以「示範」為目的，由我本人範唱及一位歌聲純真的鄉下小歌手來搭配，我們以 試試看的心情，想不到一千套的伴唱歌集，一個多月就缺貨了。更令人興奮的就是十一月中台灣 省第一屆特優文化藝術人員獎福珍入選為「音樂創作獎」，接受前省長宋楚瑜的頒獎，並訂於九 九年一月中、下旬到俄羅斯及東歐考察兩週！ 二○○○年元月「台灣囝仔歌伴唱曲集」第二冊及音樂卡帶和CD也出版了，這一次是由我及和 和兒童合唱團做示範，效果也相當不錯呢！ 話歸正題，台灣童謠由早期的唸謠到現在的唱謠，這條路相當崎嶇難走，中間又經過一段漫長的 黑暗時期，現在才暫現曙光，今後希望這條路能平坦好走但願一切都能如我心所願。 二○○○、二、二十二 （一）講什麼貨 施福珍／曲 一個囝仔愛講話， 到底是咧講什麼貨？ 講天講地講高低， 講黑講白講大細； 講什麼，講什麼， 講什麼貨， 愈講愈濟， 愈講愈濟， 不知講什麼貨， 講甲一布袋。 台語的「講什麼貨」是說什麼話的意思。「講甲一布袋」表示說了很多的意思。歌詞的產生，據 作曲者施福珍說：「創作這首歌詞，靈感來自兩個地方。其一，參考吳瀛濤的《臺灣諺語》一書 中的童謠部分〈月光光〉第十首中的一段……『青盲的看爽，啞口的講，講什麼貨，講天講地， 講高講低，講戽杓，講飯篱，講這講彼，講彼講這……﹄」；另外，參考林武憲的兒童詩（一個 人興講話）中「……一個人興講話，講什麼貨，講天講地，講黑講白，講大講細，講高講低，講 這講彼，講彼講這，按天光講到下昏，愈講閣愈濟，請你聽詳細，唉！講歸哺久，不知伊講什 貨。」施福珍老師把這兩段歌詞與詩，加以融和，再加上一句「講甲一布袋」來形容說了很多 話。 臺灣有一句俗語「大舌擱興啼」是諷刺愛說話的人，以「口吃的人愛說話」來形容說話毫無重點 儘管說了那麼多，也令人聽不懂，真是白費口舌，與這首〈講什麼貨〉有異曲同工之妙喻，當然 有勸人少說話的意義存在。在日常生活中，常聽人說「沈默是金」或「話多不如話少，話少不如 話好」，或說「莫言人過，還讀我書」，還有許許多多勸人「少說多做」的名言或諺語，都隱含 著「禍從口出」的警世作用。唱這首歌謠時，該讓小朋友，了解「力行比說理論」重要，告誡孩 子說話不可以胡說八道，今日在此「神話王國」的臺灣，唱這首歌格外引人深思。 本曲作曲方式採用Ｆ大調，以二四拍的輕快速度進行，相當活潑輕快，以附點音符表現出孩子充 沛的活力，鏗鏘有力的說話聲以三連音來強調「講什麼」。由低而漸高，相當乾淨俐落，給人的 印象是孩子們的話多、天真活潑，可以天花亂墜無所不說的談著，但講到最後，也不知道說些什 麼？是一種空談，多費力氣，真別有寓意。這首曲子，音域不高由C1～Ci，共八度，為一首押 韻式的兒童歌謠。 這是一首以詩結合歌而寫成的童謠，其韻腳為「話」、「貨」、「地」、「低」、「細」、「濟 （choe）」、「袋」等，唱起來輕鬆、活潑、相當生動。 兒童有天真無邪的特性，活潑俏皮是孩子的本質，所以在無憂無慮之中，常喜歡用逗趣、戲謔、 譏諷或誇張的語言來自我調侃或揶揄他人，充滿著愉悅與幽默，反映孩子的稚情，這首歌謠也充 滿著這種趣味。 （二）阿才 施福珍／曲 阿才，阿才， 天頂跋落來， 跋一下有影真厲害， 有嘴齒，無下頦， 有目睭，無目眉， 有腹肚，無肚臍， 實在真悲哀。 在簡上仁的《台灣囝仔歌》第一集中，曾收錄由施福珍老師配曲的〈秀才騎馬弄弄來〉的童謠。 在樂曲說明上，簡上仁說這是一首「傳統唸謠」是錯誤的，因這首歌詞，是施福珍老師所編寫 的，民間的傳統唸謠該是這首〈阿才〉的唸謠。 據施老師說，他寫〈秀才騎馬弄弄來〉的靈感是來自這首〈阿才〉，我們比對一下：施老師將 「阿才」這個人物，改成「秀才」；「阿才」是從「天頂跋落來」，而「秀才」是「騎馬弄弄 來」，從「馬上」跌下來。然而，「阿才」從「天頂跋落來」造成「有嘴齒、無下頦，有目睭， 無目眉，有腹肚，無肚臍」；而「秀才」從「馬頂跋落來」造成了「嘴齒痛，糊下頦，目睭痛， 糊目眉，腹肚痛，糊肚臍」，這樣的寫法是各異其趣的。 〈阿才〉的這首唸謠，在「無肚臍」之後，原謠有「叫師公叫未來，叫土公拖去埋」，施老師改 為「實在真悲哀」。 這種描寫人物的歌謠，諧趣建立在「有嘴齒、無下頦，有目睭，無目眉」的誇張寫法。這種蒙古 醫生的療法，是諧趣的由來。 曲子為Ｃ調，二四拍子的歌謠；押的韻腳為「來」、「害」、「頦」、「眉」、「臍」、「哀」 等。 這是台灣早期的兒童唸謠，經常拿來嘲笑名字叫「阿才」的人，台灣人的名字有「才」字 的相當多，比如「福財」、「阿才」、「添財」……等。「才」與「財」同音，「財」表 示「錢財」，「才」是「人才」，父母給孩子命名，希望擁有錢財，所以有時名曰：「進 財」、「招財」、「生財」，希望孩子帶來好運。 （三）火金姑 施福珍／曲 火火火金姑， 飛呀飛落土， 火火火金姑， 飛呀飛落土， 坐坐坐我船， 打我的鼓， 吃我清米飯， 配我鹹菜脯， 對我門口過， 哎唷掠來通做某。 所謂的「火金姑」就是「螢火蟲」，又稱「火金星」。在鄉間的田野裏，夜間就可發現這種腹部 發出燐光的小飛蟲，像流星般的飛來飛去，給寧靜的田野增加了詩情畫意的情趣。在我的童年， 晚間捉螢火蟲裝入透明的塑膠袋或玻璃瓶中，當成照明的燈光，是一種甜蜜的童趣。可是現在的 田野已經看不到了，因為農藥過度的使用，使這些一閃一閃的小飛蟲，無法生存，現在的山上還 有一些「火金姑」。 在吳瀛濤的《臺灣諺語》乙書中，有關「火金姑」的歌謠有七首之多，施福珍的這首是「火金 姑，飛落土，坐我船，打我鼓，吃我清米飯，配我鹹菜脯，對我門口過，掠來通做某。」為了歌 曲曲調的需要，前句重覆唱一次，詞雖相同，但調不一樣。詞中的「清米飯」就是「白米飯」： 「配」就是「佐食」之意；「鹹菜脯」就是「蘿蔔乾」；「掠」即「捉」；「做某」是做太太的 意思。詞中同韻為「姑」、「土」、「鼓」、「脯」、「某」；「船」、「飯」同韻。火金姑是 農業社會中，村莊夜晚美麗的景象，當漆黑的晚上，火金姑像夜的眼睛，不停的眨著眼。 此曲雖然是五聲音階，但為小調，曲中以So、La、Si、Do、Re、Mi，沒有Fa的音，曲中強調同 一音、同一字，主要強調「火金姑」；很巧的是每句後面，不是「上揚音」就是「下墜音」；比 如「土」、「鼓」、「脯」、「某」，「土」是「上揚音」，「鼓」、「脯」、「某」即是「下 墜音」；因「上揚音」與「下墜音」在做曲之時，必須用倚音來處理；其實「土」有兩種讀法， 「土地」的「土」是「高平音」，「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的「土」是「下墜音」屬於漢 音，此曲中的「土」是屬「上揚」的語音。 這是一首「擬人法」的童謠，把「火金姑」看成「女性」，把「捉火金姑」想成「捉女孩」的情 形。在我們的童謠中，常把「月亮」看成「月娘」，把「月」女性化，把「太陽」想成男性； 「太陽公公」或「日頭公」就是男性的象徵。 在中國樂曲中的小調，與西洋的小調是不同的，這首中國小調是屬於「羽調」，唱起來相當溫 馨、親切。歌詞一定要以「口語化」的方式唱出來，如果沒有把「上揚音」與「下墜音」處理 好，唱出來一定不倫不類，甚至不像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