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cred Knowledge: Psychedelics and Religious Experiences
作者 | William A. Richard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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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生命潛能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神聖知識: 啟靈藥物與宗教經驗:內容簡介賈伯斯、諾貝爾獎得主都使用過──LSD啟靈藥到底是什麼?美國蘋果公司創辦人賈伯斯(SteveJobs):「服用LSD是一場深刻的體驗,LSD |
作者 | William A. Richard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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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生命潛能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神聖知識: 啟靈藥物與宗教經驗:內容簡介賈伯斯、諾貝爾獎得主都使用過──LSD啟靈藥到底是什麼?美國蘋果公司創辦人賈伯斯(SteveJobs):「服用LSD是一場深刻的體驗,LSD |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賈伯斯、諾貝爾獎得主都使用過──LSD啟靈藥到底是什麼? 美國蘋果公司創辦人賈伯斯(Steve Jobs):「服用LSD是一場深刻的體驗,LSD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之一。LSD讓我了解到,人生中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因為LSD,我更清楚什麼是真正重要的事──像是創造出偉大的事物,而不是賺錢,LSD讓我能盡量把事物放到人類歷史與意識的洪流中重新檢視。」 ★亞馬遜讀者4.7顆星高度評價 ★殿堂級醫學中心──約翰霍普金斯醫學中心心理學家威廉.理察茲橫跨「科學」與「靈性」雄心之作! ★英國《獨立報》、美國《出版者周刊》主流報導 ★啟靈藥對生理、意識和啟示性宗教體驗的統合探索 早在西元前就開始被使用的各式啟靈藥物,因其強烈又深刻的精神活化效用而被人們用作聖餐禮。其相關研究經歷了二十世紀中期的狂熱期後,因政治風向而進入沉眠。但這些研究都再再證明,只要有專業人士謹慎地協助使用啟靈藥物,便可在精神醫學、靈性成長、宗教、教育、創意等面向帶來莫大的益處。 本書作者威廉.理察茲為專業臨床心理學家,也經過正式的神學與比較宗教訓練。因其親身體驗過啟靈藥帶來的深刻又具啟發性的經驗,在職業生涯早期便投入了啟靈藥物的研究。其研究發現,啟靈藥物引發的經驗與經典宗教文本所描述的「神祕意識」有高度相似性,包含靈視、原型、超越時間與空間的觀點、合一意識等,經驗了這些現象之人往往會有巨大的心理面向轉變。 威廉最終根據扎實的實驗資料,提出了這樣的想法:「我們彼此之間都互相連結著,或許也與萬有連結著;人類的合一、蓋亞、因陀羅網都真實不虛。」 「人子啊,讓自己沐浴在物質的海洋中吧;投身到這個海洋的最深、最暴烈之處;在海流中掙扎,飲用它的水。因為多年以前,在你先於意識的存在時,這個海洋曾是你的搖籃;正是那海洋將你朝著神高高拱起。」 ──耶穌會古生物學家德日進 本書特色: 作者浸淫於宗教與哲學文獻數十年,並特別聚焦於神祕主義和其他「非尋常」意識狀態的相關研究,也透過敘事清晰的個人啟靈藥物體驗,提出若在適當的環境中,並帶著意圖,就能觸發神祕經驗及靈視經驗。 將神祕意識的層次分為四大類,包含直覺式知識、合一意識、時間與空間的新觀點、靈視與原型。並列舉大量跨文化性質的實例,以佐證其觀點。 提出啟靈藥物如何幫助人們面對死亡、焦慮等存在主義式的議題,不僅改變了人們對於死亡的恐懼、挖掘出心身症痛苦的益處,也能協助人們整合宗教經驗與生活等。 建言未來啟靈藥物可能的運用面向:心理治療、研究意識與大腦的交互關係。亦可在哲學、音樂、文學等創意領域發揮其「超越」表像世界的功效。至於宗教面向,則有助人們更深入認識 先知與預言、理解耶穌原型、宗教探源等。 全球學界齊聲讚賞! 艾佛.布朗(Ivor Browne),都柏林大學精神病學名譽教授 拉爾夫.胡德(Ralph W. Hood),田納西大學宗教研究特聘教授 威廉.巴納德(William Barnard),南衛理公會大學宗教研究教授 托斯登.派西(Torsten Passie),德國漢諾威醫學院精神病學教授 查爾斯.格羅布(Charles Grob),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精神病學教授 詹姆斯.法迪曼(James Fadiman),加州索菲亞大學(前身為加州超個人心理學學院)創辦人 陳美華 台灣宗教學會理事長 蔡怡佳 輔仁大學宗教學系教授 羅永清 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學系教授 專業推薦
作者介紹 威廉.理察茲 William A. Richards威廉.理察茲William A. Richards 約翰霍普金斯灣景醫學中心的臨床心理學家,也經過正式的神學與比較宗教訓練。在其職業生涯早期,便開始在巴爾的摩的斯普林格羅夫醫院及馬里蘭精神醫學研究中心從事啟靈藥物相關研究,至今已投入該領域數十年。 其背景經驗豐富,除了是國際啟靈藥物研究的顧問與培訓者,也是加州整合學院擔任啟靈藥物療法與研究計劃的導師。林瑞堂 Rainjana林瑞堂 Rainjana 台大外文所碩士,譯有《齊瑞爾訊息:重返列木里亞》、《發現亞特蘭提斯》、《光行者》、《內在的微笑》、《人格原型書》、《人間天使決斷力》、《沒有改善不了的視力》等靈性、心理、商業、文學等多種類型之書籍作品。
產品目錄 目錄 目錄 引言 前言 威廉.巴納德 序:一次關於超越的發現 致謝 導言 敬告讀者 第一部:搭設舞台 第一章:啟靈藥物研究的死亡與重生 第二章:方針、定義以及語言的侷限 第三章:啟示與疑問 第二部:神祕與靈視的意識類型 第四章:直覺式知識 第五章:理解合一意識的方式 第六章:時間與空間的新觀點 第七章:靈視與原型 第三部:個人與人際動力關係 第八章:人際關係與神祕層面 第九章:無意義、絕望和身體不適等類經驗 第十章:宗教皈依與心理動力經驗 第十一章:紀律與整合 第十二章:死亡的省思 第四部:宗教致幻劑當前與未來的應用 第十三章:醫學的啟靈藥物前線 第十四章:教育的啟靈藥物前線 第十五章:宗教的啟靈藥物前線 第十六章:將安全性與益處的可能性最大化 第五部:繼續前行 第十七章:害怕覺醒 第十八章:進入新典範 第十九章:走向未來 終曲:來自科學與靈性交會處的精要洞見報告 參考文獻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裸蓋菇鹼研究播放清單
書名 / | 神聖知識: 啟靈藥物與宗教經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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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William A. Richards |
簡介 / | 神聖知識: 啟靈藥物與宗教經驗:內容簡介賈伯斯、諾貝爾獎得主都使用過──LSD啟靈藥到底是什麼?美國蘋果公司創辦人賈伯斯(SteveJobs):「服用LSD是一場深刻的體驗,LSD |
出版社 / | 生命潛能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6269531899 |
ISBN10 / | 6269531896 |
EAN / | 9786269531899 |
誠品26碼 / | 2682195630002 |
頁數 / | 368 |
開數 / | 25K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4.8X21X2CM |
級別 / | N:無 |
重量(g) / | 509 |
最佳賣點 : 賈伯斯、諾貝爾獎得主都使用過──LSD啟靈藥到底是什麼?
自序 : 序/導讀
序
一個關於「超越」的發現
第一次親身體驗神祕意識時,我才二十三歲,是神學與精神醫學的研究生。我就讀於德國的哥廷根大學(University of Göttingen),這所學校之前的校名是格奧爾格.奧古斯特大學(Georg-august Universität)。我自願參與一項實驗計畫,目標藥物名為「裸蓋菇鹼」(psilocybin);我之前從未聽過這個藥名。這個新藥是由瑞士的山德士(Sandoz)製藥公司所合成,並發送給精神醫學研究者及臨床醫事人員,是裸蓋菇屬(psilocybe) 的蘑菇中含有的主要精神作用物質(psychoactive substance);原住民將這類蘑菇視為「魔法」或「神聖」之物,似乎會在他們的宗教實踐中運用這類蘑菇,時間至少長達三千年,或許早在西元前五千年時便已開始使用。
不過,在現代世界的一九六三年十二月四日這個日期,仍然為啟靈藥物研究的黑暗時代,而且,在西方精神藥物學研究的脈絡中,諸如裸蓋菇鹼等藥物通常仍是在未經準備或指引的情況下施用。
那個時候,人們期望的是,使用這類物質通常會伴隨而來的那類極端不同、有時是混亂或精神病的意識狀態(所幸持續時間相當短暫)會促進我們對思覺失調與類似心理狀態的理解。當時在哥廷根大學的精神醫學部門進行相關研究的精神醫學教授是漢斯卡爾.李歐納(Hanscarl Leuner),他依據自己的觀察出版了一項科學研究,標題為《Die experimentelle Psychose》,亦即《實驗型精神病》。在那個時期,歐洲和美國的合格研究者都能自由地透過信件往來而取得啟靈藥物。當時,裸蓋菇鹼的商品名為Indocybin。在一九六四年一份山德士公司的手冊中,當時品名為Delysid 的LSD則是「僅限精神科醫師在精神病院及精神醫學診所中使用」。
那時我不僅對裸蓋菇鹼、LSD、麥司卡林一無所知,甚至連「啟靈藥物」(psychedelic)這個名詞都沒聽過,儘管這個名詞已經在七年前由英國精神科醫師韓弗瑞.奧斯蒙(Humphry Osmond)在寫給阿道斯.赫胥黎(Aldous Huxley)的一封信中被創造出來。不過,我的兩位新朋友告訴我,他們在附近的精神科診所的一項有趣研究計畫中擔任志願受試者,過程中會取得一種實驗性藥物。藥名很難記,不過據說它能提供關於童年初期的某些洞見。其中一位朋友體驗到他坐在父親懷裡,而由於他的父親已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陣亡,因此這個經驗帶給他深刻的安慰和意義。另一位朋友則表示自己看到「幻覺」,因為他看見了納粹黨衛軍士兵在街上行進。我很有興趣;因為我對自己幼年時期的心理動力過程很感興趣,而且從未看見過「真正的幻覺」,所以我就決定走過去那間診所,詢問我是否符合能參與那項研究計畫的資格。那段時期,我將自己的心靈當成一座心理學實驗室,所以太過嚴肅地看待自己,有時候為了在早晨記錄自己的夢境,會沒吃早餐。我有點自以為是,將這種紀律稱為「收集關於自己的現象學資料」。(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愛高深的話語!回顧那段時間,我發現吃一頓健康的早餐或許對那時的我更有益處。)
我發現我可以提出申請,接著就去接受簡單的醫學篩檢。我記得他們問我有沒有常常喝醉(並沒有)。接著,得知我獲選加入,並且被引導進入一個有點昏暗又單調的地下室房間,大小僅容得下一張行軍床、一張床頭桌和一張椅子。我認識了格哈德.拜爾(Gerhard Baer),他是一位討人喜歡的精神醫學科住院醫師,年齡與我相近,
穿著整潔的白袍並戴著聽診器。在簡單談話破冰之後,他便為我注射液態的裸蓋菇鹼衍生物。儘管在接下來三到四小時之間我接受規律的觀察,但是基本上,我大部分時間都是獨自一人。我援引自己衛理派(Methodist)童年養成所造就的虔誠感,默默地肯定並相信,若是有任何難受的童年記憶浮現,神都會陪伴著我。
讓我大吃一驚的是,不久之後我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美麗非凡的多維度網路,構成這個網路的是霓虹般的幾何模式,將我的注意力越來越導向內在。我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這幅景象,但我也發現,閉上眼睛會讓一切更加生動且聚焦。我在那些波動的圖形之內辨認出生命,並開始感覺自己似乎可以進入在其內部流動的那種能量。很快地,我感覺自己沉浸在難以想像的細緻圖像之中,最佳的比喻或許是伊斯蘭建築和阿拉伯文字,關於這些我其實一無所知。接著(請原諒我以這種詩意的方式描述),我似乎完全變成了那個多維度的影像,或者說,我一般的自我認同已經融入其中,同時神祕意識的永恆光輝則彰顯了其自身。突然間,這個意識狀態感覺像超越了時間,那裡成為一個能俯瞰歷史的制高點。我的覺知中充滿了愛、美、和平,遠遠超過自己之前的知識,或最狂野的想像。只剩下「敬畏」、「光榮」、「感恩」這幾個詞語是有意義的。
有片刻時間,我「回到了地球」,因為清潔隊員在房間窄窗外的小巷清空了診所的金屬製垃圾桶,這時我依稀注意到教堂的鐘聲傳來。還有一小段時間,格哈德進來房間,要我坐在行軍床的床沿,雙腳交叉,以便測試我的膝反射。我記得自己配合他的要求,靜靜地伸直雙臂並張開手掌。他仔細地以小槌子敲擊我的髕骨肌腱,並記錄他的發現,同時我感覺到某種後來我稱之為「對科學的幼稚所抱持的同情」。我很清楚研究人員似乎完全不知道我內在的經驗世界真正地發生了什麼,既不知道其難以言喻的美,也不知道它對我們所有人可能具備的重要性。
等到我再次單獨一人並沉浸在敬畏之中,最後我的自我感(或者說日常人格)重建到足夠程度,開始擔心起我會不會忘記這種壯觀的意識狀態所具備的,那完全具有說服力的實相。我略作嘗試,再次確認我的身體確實可以移動。接著,我伸出右臂,去拿身旁桌子上的一張藍色的紙,又拿起一枝鉛筆,並且寫下:「Realität ist. Es
ist vielleicht nicht wichtig was man darüber denkt!」(實相存在。人們對它的想法或許並不重要!)我在第一個ist(存在)下方畫了三條線。
注射過後大約四小時,我回到了尋常的意識狀態,試圖向格哈德描述我的經驗,卻難以清楚說明,最後我慢慢地、滿是思緒地走回自己位在烏爾霍恩學生會(Uhlhorn Studienkonvikt)的宿舍,那裡離診所並不遠。我爬上四樓,慢慢地打開房門,然後關上,立刻就趴在寬闊、粗糙、打好蠟的地板上,就像僧侶在祭壇前跪下,由於崇敬和感恩而難以發出一語。我很感激沒有人來打擾,也很清楚知道,如果有旁人在看我,說不定會覺得我的行為有點奇怪,說不定會認為我徹底瘋了。我直覺地感覺到一切都很好,不想讓抱持好意的朋友擔心。
幾天過後,我還是對自己生命中所出現的事物感到敬畏,這時我看到了那一小張藍色紙條。我心想:「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當然啦,實相是存在的!每個笨蛋都知道這一點!」這就好像我寫下了「水是濕的」,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認為那樣的洞見非常深奧。有生以來第一次,我遭遇到語言的侷限,特別是在試圖表達神祕類型的意識時。我想要捕捉那個原初而永恆的存在,基督教神學家保羅.田立克稱之為「存在的根基」(The Ground of Being),或佛教徒稱之為「淨土」的事物,那是某種深刻且具有強大真實性的事物,支撐著我們多數人在日常生活中所經驗到的整個現象的、短暫的世界。寫在那張藍色紙條上的文字只不過是我第一次深入探索意識的超越型態所留下的平淡無奇紀念品。
所以,本書的文字,儘管在我的文字技巧範圍內,我試圖以容易理解且準確的方式來溝通,但是有時仍需要各位讀者保持耐心,並接受某些詩意的表達方式。我要將自己盡力完成的文字提供給各位,讓我們一同探索這個無比迷人且非常重要的前線,儘管我的內在有某個聲音,它想做的其實是為各位演奏音樂,或許是蕭邦那些具有許多細緻情緒表現的夜曲,或許是巴哈那些具有強大且深刻的張力,但同時又充滿喜悅和歡樂的幻想曲及G小調賦格。
內文 : 第七章
靈視與原型
定義
在宗教心理學的學術討論中,靈視或靈視經驗通常會與神祕意識經驗有所區分,儘管兩者或許看似經常同時發生,或是彼此伴隨著出現。區分兩種非常深刻且意義豐富的人類經驗類型似乎是過於形式化的作為,但是這種區分可以在語言邊界上強化這個領域的思維之清晰性。再複習一次,神祕意識在本質上便包含了合一意識,在神祕意識之前是個體人格的「死去」,在神祕意識之後則是此一人格的「重生」,而且通常會伴隨有顯著的直覺式知識。在神祕意識之中,「主客二分」(subject-object dichotomy,這個華麗的哲學詞語說的是,感覺到人與自己感知的對象產生分離)會被超越或克服。靈視經驗發生時,無論是在睜開眼睛或閉上眼睛的情況下,一般而言主體與客體的框架仍保持完整:我在「這裡」,觀看或充滿敬畏地凝視「那裡」的某種事物。我或許看見它,接近它,在它面前顫抖,帶著愛或恐懼與它連結,但是我不會完整地「進入它」,或「與它合而為一」。這樣的靈視經驗經常在合一的、神祕的意識之前或過後不久被回報,但也有許多案例是它們獨自出現,作為進入另類意識領域的特定旅程之最高成果。如果神祕經驗是崇山峻嶺,穿透雲層,觸及雲層之外的彼方,那靈視經驗就是這座山峰四周的小丘陵頂端,本身仍然令人十分印象深刻。
人在靈視經驗中所見到的,通常稱為「原型」(archetypes)。這個詞可以溯源到希臘哲學家亞歷山大的斐羅(Philo of Alexandria),他的活躍時間是西元前二十年到西元四十年。瑞士精神科醫師榮格(Carl Gustav Jung,1875-1961)重新採用了這個詞;他以自己和患者的夢境意象為基礎,納入了夜間記憶和躺在治療躺椅上時主動援用的意象,進而提出一種位於我們所有人心靈之內的「集體無意識」(collective unconscious),人在此可能會遭遇到原型。簡單地說,原型可以說是「我們心靈結構的礎石」,或是「我們無意識心靈與生俱來的設備」,這些普世的意象似乎是大多數人(說不定是所有人)所共有的。或許我們是生來有之,而它們以某種方式鑲嵌於我們的基因之中;或許我們能在特殊的意識狀態中以靈性方式取用它們(無論這在科學上的意義為何)。不過,用「礎石」或「設備」來描述原型似乎都充滿著侷限,因為這些意象有許多都散發出難以置信的力量和預示能力。人們面對著原型時或許會帶著敬畏心,感覺原型在本質上都是壯觀且充滿意義的。原型影響著、推動著、啟發著我們。它們甚至似乎也推動著龐大的社會運動,在世界舞台上促進著文明的發展。
原型包含了男神和女神,也包含珍貴的寶石與金屬、天使與惡魔,以及類似的靈視內容;它們不僅在世界宗教的經典中有所記錄,也會在現代男性和女性的另類意識狀態中出現,無論他們是否使用了宗教致幻劑。在啟靈研究中,令人著迷之處在於,發現志願受試者經常回報意料之外的宗教與文化之靈視內容,有時這些內容是志願受試者截至目前為止在生命中都完全未曾接觸過的。十七世紀的英國哲學家洛克(John Locke)曾說,我們來到世界時,心靈仍是白紙一張(「像一張任何人都能在其上書寫的白紙」),有點像等著載入作業程式的全新電腦。啟靈研究的發現則指出洛克完全錯了,因為他完全低估了人類內在的資源和奧祕。現在的啟靈研究者有足夠的描述性紀錄資料,可以相信榮格關於集體無意識的構想在實務上是可以證實的。
印度神祇走入西方心靈
我記得一位受試者,他二十出頭,生長在巴爾的摩內城的貧困地區;他國中就輟學,對海洛因成癮,也曾在馬里蘭州的監獄體系內服刑。他獲得假釋,住在我們的研究計畫所支持的中途之家;當時這項研究是要探討LSD是否可用於治療毒品成癮,因此我能在簡短、密集的心理治療脈絡中為他施用相對高劑量的LSD。當他口述自己的啟靈經驗時,他描述了「古怪、半裸的人物,他們頭上戴著小丑那樣的奇特帽子跳舞。」幾天之後,他在等待後續約診時,在候診室偶然看到一本印度藝術的書,這時他衝進我的辦公室,興奮地指著毗濕奴(Vishnu)以及跳舞的濕婆圖片,幾乎喘不過氣地說:「這就是我看到的;我看到的就是這個!」我還記得那天我思索著他的經驗,心想這真的難以置信,但是對於我們這些每天進行啟靈研究的人而言,這點早已屢見不鮮。
跳舞的濕婆是如何進入一位欠缺文化教養、對毒品成癮的美國人心中?當然,我們可以推測,或許他小時候在理髮廳曾經偶然看過這類圖像,也許是在翻閱舊期的《生活》(Life)或《展望》(Look)等雜誌時看到,也許他是在孤單的童年所看過的許多電視節目之中曾經瞥見。但即使如此,也無法解釋,在他一生所看過的許多圖像中,為何在LSD療程中是印度教的神出現於他的意識場域。
意外的相遇
我還想起一位澳洲精神科醫師的回憶,情況有點類似。這位男士申請參與馬里蘭精神醫學研究中心的一項研究計畫,此計畫提供感興趣的心理健康與宗教專業人士合法的LSD經驗。我們稱之為「訓練計畫」。他希望能獲得關於自己「澳洲原住民根源」的相關洞見,還宣稱自己「基本上未曾受到基督教的污染」(他的用語)。
結果他的LSD經驗可說是我見過最經典的基督教戲劇。在因震驚而緘默了三天後,他「懺悔」了:他不僅親眼見到基督,還對其產生了認同感,經歷了釘刑與復活,感覺自己沉浸在神祕意識的愛與合一之中。要不是他對學術和心智誠實地投入,他對自己經驗本質所感到的尷尬或許會讓他否認,並提出經過刪修而不全的報告。我們或許可以論述,他最初的厭惡感以及對基督教並不充分的認識或許觸發了某種反應作用,但無論他自己特定的心理動力過程為何,這樣的場景仍然相當突出,說明了人們如何能在宗教致幻劑的作用中體驗到完全出乎意料的內容。
我想到另一位年輕的毒品上癮者的二丙基色胺療程;他也是來自巴爾的摩內城的貧困區域。他仰躺在我們的白色躺椅上,安穩地窩在藍色法藍絨被子裡,戴著眼罩跟耳機;在宗教致幻劑慢慢生效時,他感覺到自己上升到天堂,就要遇見神。他越升越高,隨著雲朵分開,突然間他大聲詛咒,脫下眼罩跟耳機,甩開被子,坐起身來瞪著我的眼睛,用緊張和絕望的語氣大聲呼喊:「神是女的!」他所受的浸信會主日學教育顯然沒有讓他準備好要處理顯現為陰性的神聖,無論是大母神(Great Mother)、聖母馬利亞、觀音,或是伊斯蘭信仰中的法蒂瑪(Fatima Zahra,穆罕默德的女兒)。但是他自己內心中的創造力顯然選擇要以這種方式將他介紹給神。
上帝之肉
另一個靈視經驗的案例是我自己第一次的LSD經驗,也是一九六四年在漢斯卡爾.李歐納的診所內發生。我一直在他的診所擔任研究助理,為來訪的英語專業人士提供準備和支持,這些人士申請機會,好趁主流宗教致幻劑在德國仍合法時親身體驗其功效。為了表達對我的感謝,李歐納醫師願意准許我研究幾種不在我參與的原始研究計畫範疇內的啟靈藥物;他相信我會以負責任的方式進行,事後也會撰寫很好的研究報告。畢竟,我是一位研究生,身心健康狀況都很良好,而宗教致幻劑基本上是無毒性且不具成癮性的。在那些日子裡,不管你相不相信,宗教致幻劑在社會上都還沒有任何惡名或爭議。
在那次LSD療程中,當我為了休息一下而起身,並拿掉眼罩與耳機,我坐在躺椅邊緣,眼睛睜開,選擇將注意力放在一件馬薩特克蘑菇石(Mazatec mushroom stone)複製品上,這個石雕放在我面前的咖啡桌上,其來自蘇黎世的里特貝格博物館。在我記憶中,這件受到水侵蝕的石雕是一個展開的成熟蘑菇,原作是以沙色的石頭雕刻而成,大約三十公分高,臉部和身體是造型特殊的古代神祇,頭上的頭飾隱約在菇柄處浮現。我將注意力放在石雕上,這時,讓我感到驚訝、好笑、又愉悅的是,這個神祇開始在我眼前活起來。他的臉部表情改變了,有時很嚴肅,有時很呆,或甚至非常性感。他的嘴唇動了起來,看起來好像在試著跟我講話,好像我們確實能與彼此溝通。接著,突然間,出乎我意料之外,彷彿一道看不見的閃電,這個雕像開始轉變成一個純金的、非常動人且莊嚴的神聖寶藏,四周圍繞著以純金掐絲所製成的繁複、美麗的圖案,點綴有閃亮的鑽石、紅寶石、藍寶石、翡翠,其真實性與價值皆毋庸置疑。我注意到自己衝動地想要表示謙遜,並敬重地向它低頭行禮。如果這個物件存在於日常世界,紐約的大都會美術館毫無疑問地會認為它真的是寶藏,會以保護良好的玻璃展示櫃來展示。
那時,儘管我很訝異自己是如何經歷這種認知的轉變,也訝異於眼前影像有多美麗,但是在我的報告中,我推測是某種投射和移情作用,假設我自己個人的心理動力中,有某種因素經由蘑菇之神的動作而表現出來,並發揮了作用。或許這反映了我自己感官傾向的某種層面。我想像所謂原始的印地安人或許會宣稱他們看到自己名為上帝之肉(Teonanácatl)的神活了起來,當時或許是在宗教儀式中食用了他們的神聖蘑菇,之後並透過火光來觀看這樣的雕像。到了五十年後的現在,我才能開始思考這樣的可能性:上帝之肉這位馬薩特克神祇說不定真的向我展現了其自身。現在我或許終於準備好,要尊重其他經驗世界的實相,並且謙遜地聆聽,並思索祂或許想訴說的一切。
玫瑰原型
玫瑰花,特別是有許多花瓣且正要開始綻放的玫瑰花苞,經常被視為一種經典,或許是普世性的美之象徵。在啟靈研究中,這也表現為一種自我或個人生命的象徵。
加拿大薩克其萬省的早期啟靈藥物研究者,例如科林.史密斯(Colin Smith)、鄧肯.布魯特(Duncan Blewett),以及尼可拉斯.科威洛斯(Nicholas Cwelos),他們在一九五〇年代晚期研究的,是LSD所促成的神祕經驗是否有助於治療酗酒,也正是他們開始了這個傳統:只要在啟靈藥物施用時,就會在治療室內放一朵紅玫瑰,旁邊通常會有文竹相伴。在實務上,受試者會從內在世界逐漸回到外在世界的環境感知,並重建方向感,而特別是在人剛開始坐起身,脫下在啟靈藥物療程中所戴的眼罩跟耳機並睜開眼睛時,玫瑰花會提供很有用的專注焦點。在這種時候,受試者會被鼓勵去單純地「與玫瑰同在」,而且在感覺對的時候,要在逐漸開展的意識中「潛入」玫瑰之中。
斯普林格羅夫醫院的研究延續了這個傳統,而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和其他機構從過去到現在也沿襲了這個傳統。如同第五章〈外在合一〉段落所描述的,志願受試者若是讓自己以玫瑰作為冥想對象,通常都會描述有非常美麗且富含意義的感知轉變出現。除此之外,接受成癮(尤其是酗酒)治療的人通常會回報視覺轉變的出現,而這樣的回報相當可靠。志願受試者如果注視著玫瑰,並且想到要重拾過去的壞習慣時,就會回報視覺轉變:玫瑰會乾枯、褪色、彎折並死去。相反的,當他帶著要保持清醒的念頭並專注於玫瑰上,就會看到玫瑰像縮時攝影那樣美麗地綻放,而這樣的靈視場景有時會導向神祕意識的外在合一。當然,永遠都有不太一樣的個別反應;我記得有位酗酒者親吻了玫瑰,接著溫柔地將玫瑰含入口中。
在東方文化中,和玫瑰有相等地位的或許就是蓮花,有時會描繪成有數千瓣正在綻放的花瓣。各位可能會想到藏傳佛教經典的吟唱:嗡嘛呢叭咪吽,這可以概略地翻譯成「禮敬蓮花中心的珠寶」。許多人相信,神祕意識在這顆珠寶內部深處的光之漩渦等待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