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的角落
作者 | 趙淑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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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臺灣商務印書館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在紐約的角落:在廣大陌然的人海,飽嘗人群中的寂寞,選擇紐約落戶過自己的小日子,度我的恬淡歲月。夜的美景,在星,在月,在燈火。皓月將所有的花樹亭台,全洗成銀白色, |
作者 | 趙淑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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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臺灣商務印書館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在紐約的角落:在廣大陌然的人海,飽嘗人群中的寂寞,選擇紐約落戶過自己的小日子,度我的恬淡歲月。夜的美景,在星,在月,在燈火。皓月將所有的花樹亭台,全洗成銀白色, |
內容簡介 在廣大陌然的人海,飽嘗人群中的寂寞,選擇紐約落戶過自己的小日子,度我的恬淡歲月。夜的美景,在星,在月,在燈火。皓月將所有的花樹亭台,全洗成銀白色,讓人心靜也心淨,無限的安祥;佇立樓頭數星星,與小精靈比賽眨眼睛,縱贏不了它們閃爍的本領,卻可贏得滿懷與友同嬉的溫情與快意。可是,無論月亮怎樣冰潔晶瑩,星星怎樣金彩點點,它們不肯天天現身,而燈火夜夜悄然相隨。夏日裡夜晚的腳步走得慢……。而惟有在純黑的底色上,燈的神韻與光彩方能顯現出來。斯時,那些破壞情趣的水泥盒兒已被墨色的顏料遮去了輪廓,只留下一個個燃起了光亮的窗口。近處的讓人明明白白知道那是「家」的窗戶,即使本不溫暖,也給人一種家的暖意;遠處的看不見它們的形狀,則像撒在黑色湖泊裡的星辰,成排的、成串的、成球成簇的,以及散散落落像天女隨手揚出掉在半空裡的。於是,這個小世界的燈景就布置起來了。《在紐約的角落》為作者的第十二本散文集。是以移根紐約這世界第一大城的滄海一粟的心態,駐足於此大都市的角落,生活與思緒的紀實。忠實地載記了生活的內容、思考模式與思維折射顯現出的複雜感情和心境;可以算是此類華族的一個抽樣。是生活的紀錄,也是思想的紀錄。定居於此,由不適應到適應,卒能抬起頭來觀察品味周遭的人間風景,勸服自己,安啦!但在心態上瀟灑地的做地球公民,放眼世界之餘,仍忍不住時時會回望思憶中與實際上的故園台灣。於親人常相聚而外,覓得真正讓她自己活得有生命動力與價值的,是有幸回歸並得略盡綿薄於華人的文化圈。而最大的享受與遊戲,乃是躲在獨有的角落裡勤讀、冥思、芻憶、療傷或我與我之間的自我雄辯諍論,這是作者從童年以來的習慣與興好。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趙淑敏曾任臺灣東吳大學教授,政大、輔仁、實踐大學兼任教授;移居海外前為專欄作家協會、婦女寫作協會、中國文藝協會等常務理事。學術專書與論文有《中國海關史》等十數種,另著有:散文集《多情樹》、《采菊東籬下》、《心海的迴航》、《水調歌頭》、《乘著歌聲的翅膀》、《葉底紅蓮》、《蕭邦旅社》,小說集《歸根》、《離人心上秋》、《惊夢》等共二十四種。散文小說都曾獲獎,1988年以長篇小說《松花江的浪》獲國家文藝獎。
產品目錄 推薦序 自序 我的人間風景 初次的紐約印象 落戶紐約 簡單的快樂-英格蘭的鄉村生活 禁書與精神藥物 惑,怎麼走過去 小婦人的家 安迪的世界 免洗筷子 又見紅葉滿山 梨園弟子仍在 不做惡訟師,是導盲犬爸爸 惜哉!美麗的文化風景逝了-側寫唐德剛教授 來來去去,台灣的新信息 回望故園,放眼世界 小河的滄桑 燈火 夢回黑龍江 綠色的北大荒 國父隨意上街的地方 獨留孤塚向黃昏 過咸豐妃子墓 靰鞡與烏拉草 落日之歌 元祖牌牛肉麵-憶記那美味的青春 差與距 勝仗 松葉屋的聯想 貝爾墨潘氣質 向馬普森太太禮敬 華人文化圈 初次的文學小酌 糧草已然齊備 發現珍珠 讀一讀阿修伯的心念 已然的必然-紀念菲華文壇領袖本予先生 「教讀」,掰掰 可創造的與不可創造的-淺談創作歷史小說的一個特點 領航-為敏慧書序 給至粗俗的人一雙草鞋-吳稚暉對弱勢族群教育的理念 仍有知錯的現場證人 筆名 是好漢嗎 不曾掃稿成書 用笑靨揮灑人生 角落靜靜想 梅花三弄 與子偕老 起點 尋路 大姐們的眼神 鐵肩擔道義 空頁 最記倉皇辭廟日 九到九的感悟 何必LV 記得那彩色的長夏 吹皺一池春水 杜鵑泣血-悼念梁肅戎叔叔 留在二三○七的憶念
書名 / | 在紐約的角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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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趙淑敏 |
簡介 / | 在紐約的角落:在廣大陌然的人海,飽嘗人群中的寂寞,選擇紐約落戶過自己的小日子,度我的恬淡歲月。夜的美景,在星,在月,在燈火。皓月將所有的花樹亭台,全洗成銀白色, |
出版社 / | 臺灣商務印書館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570529272 |
ISBN10 / | 957052927X |
EAN / | 9789570529272 |
誠品26碼 / | 2680858348004 |
頁數 / | 384 |
開數 / | 25K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級別 / | N:無 |
內文 : 初次的紐約印象
那一次的經驗,對我後來定居紐約,有相當的影響。固然我看到了很多不喜歡的
東西,諸如華人的一些不必要的猥瑣,那些不自重不長進,站在邊緣卻缺少那份
無欲則剛的淡然。但是也有我極其羨慕的東西,便是心態全然的自由,要怎麼過
就怎麼過,那些不規範的規範,去他的!只要不殺人越貨,不干犯律法,誰能管
?況且就生活的大環境而言,客觀地說,只有在這樣的廣大人種展覽場中,才會
少一些異類的感覺。
那年,懷著十分複雜的心情,跑了一趟紐約,距前次到紐約城遊歷已相隔十年。
不過第一次到紐約,只像是無意飄過的葉子,談不到印象;再來,紐約似乎沒什
麼改變,但多了些發現。還有感覺「少數民族」更多了,生活空間更擠了,大世
界的小螞蟻的感受更為強烈。
不曾訪巡風景線的亮點;不曾參觀大學和博物館;不曾找尋藝術的性靈之美。都
沒有,僅是生活,非常主婦地買菜做飯充任特別護士。可是本諸一個敏感知識分
子的觀察,並非毫無所得。帶著病人平安地到紐約又平安地回家,已是上天仁慈
保佑,再能有所感所應,雖然沒玩沒吃,還是得說收穫不菲。
一月中旬,忙忙地結束了學校的課,帶著病重的他,忐忑不安地登程了,醫生破
例恩准,華航的學生們費心為老師做周全的安排,寒素的教書人竟奢侈地訂購了
「商務艙」的機位,這一切都是為那個想念兒子的父親,要去留學地看望他的兒
子。原應是識途老馬,廢了武功的病夫就說不上舊地重遊了;一個冒險探親的人
,實際哪裡也不能遊。雖然對哥倫比亞大學,對那破破爛爛的西一一三街十分想
去探探,在那天寒地凍陰沉肅殺的季節,還是不敢出門。
事後才有比較,那時紐約機場為行動不便的旅客推輪椅的,不是男工友,而是嬌
美的女職員。上上下下,穿廊過道,拐彎抹角,進出的電梯,往往要現去尋人開
鎖,受了不少累,可是堅持不肯接受Tip。誰說紐約客全見錢眼開呢?早就聽說紐約是個壞地方,到底怎麼「壞」,實在不容易描述,但是見到從那去國方二載,
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男孩子,竟滿面風霜這一點,就可知紐約城是一處什麼樣的
煉人高爐了。
後來得到一冊殷志鵬博士所撰的《紐約筆記》,在封底有一段文字形容這個地方
:「紐約是今日世界的一個大競賽場。因此,紐約的生活節拍,就比其他大都市
要快。同時,紐約也是一個世界文化的交匯點。不同的人物,帶來不同的文化,
在這裡衝刺、拚搏、融合和創新。因此,紐約的神經末梢,也似乎比其他大都市
更為敏感。「是的,正是如此,生活其間,或長或短,倘非麻木,都會感受到它
的氣氛。很多人不喜歡這個城,卻又離不開它,尤其對於異國人更如此。固然在
廣大陌然的人海裡,飽嘗人群中的寂寞,但是也會被這雜燴的人眾所容納,較少
異類隔離的震撼。
早就發現,紐約實在是處人種展覽場,不同言語不同服飾的人來來往往,一些兒
也不覺特別。我曾開玩笑地說了一句話,在紐約不管長了什麼怪色的頭髮眼睛,
著了什麼奇裝異服,都不可能吸引到人注意,除非是脫光了衣服在大街上跑。朋
友回答得很妙,他說就是脫了衣服在街上裸奔,也不會有人注意。這個說法可能
過分了,假如有個人不分男女,數九寒天,在街道上裸裎呼嘯奔過,還是會博得
注視。但極可能是疑問的一瞥,僅僅一瞥,然後仍各行其是,依然匆匆忙忙,往
往來來。這就是紐約的可愛之處。
紐約人的忙,紐約人的雜,誰都可以見到,但怎樣忙,怎樣雜,卻很難有人一語
廓清。尤其過客,每每僅能見及一面或少面。既是純為探親上路,又為著可以自
己料理飲食,便不管多麼擾人,也只好擠進親人的小家庭。因為他們家就住在中
國城的附近,買菜購物方便。恐怕人在台北也不可能那麼便利,缺一把蔥,少兩
罐牛奶,臨時可以支使少年郎跑一趟。曾有學生說所有的唐人街都是大菜市,是
買菜的地方。也許在一名的立場是如此,因為她已是老華僑們所說的「竹生」。
然而據我的觀察,唐人「街」,不管有幾條,對於很多人已是另一片母土,尤其
是廣東人。他們落地生根,生老病死,都在這個圈圈裡活動,至少紐約中國城是
如此,從飯館到殯儀館,樣樣俱全,處處可聞鄉音;不管是自哪個地方去的,原
屬哪個語系,在那處土地上,粵語比英語更流行。一個技術非常不高明的女理髮
師,來自台北永和,她說的也是廣府話。閒聊之餘,她還說中國城的房子極爛極
髒,最多的是蟑螂。由於工作需要,她便不能不住在那裡。那裡叫中國城,或許
也沒錯,從經常活動於斯的人眾來看,似乎比台北人更具傳統面貌。那裡除了飯
館多,銀行也多,銀行中進進出出也都是黃面孔。別看那些銀行門面小小,存款
卻多多。是啊!正是如此。存得多提得少,別小看了那些土土的阿公阿婆,說不
定是百萬鉅富,有的乾脆把鈔票存入保險箱。
其實我自己才土,後來才知道華人說的新興的中國城原來指的是法拉盛(Flushi
ng)。去過兩趟,覺得那裡竟然沒有「唐人街」的形貌。按說那是華人的第二基
地,卻未想到全然不同。大概因為台灣去的移民多,很多的公司招用新人的時候
,不但要求會說英、粵語,還要求會說台語。人真是頑固的動物,明明已有共同
的公語言國語,且是各省投票決定的,卻堅持在公眾的場合說「鄉」地的方言,
造成同胞相互之間的隔閡與猜忌。有時不免要興「真正天下為公,先知先覺的人
何其少也」之嘆。
法拉盛的華族怎樣地掙扎出頭站穩腳步,我沒仔細看,還來不及推敲。對以孔子
大廈為中心,堅尼路、東百老匯街、包厘街縱橫匯集起來的「中國城」,則做了
近三週的旁觀。
對!我是過客,只是旁觀!
在那兒的禁忌之一,是別問人「身分」,那裡有很多人是沒有「身分」的,據知
在餐館中工作的最多。那裡幾乎沒有住戶,都是一間一間的店面集合排列,而絕
大多數都是小店;工作的人員,容光煥發的有,然而普遍都是滿臉倦容的中年男
女。有一天,到「錦江」買肉,看見一個穿著白工作服的中年男子,用兩隻凍得
快爛的手,在搬貨切肉,實有要掉眼淚的感覺。那幾日正為廚房工作做得太勤,
手無端紅腫起來,皮膚痛癢欲破,滋味頗不好受。家人個個緊張,想盡方法保養
維護,叫我將息節勞。我是可以,他能嗎?事實上他是幸運的,比起來,較堅尼
路上那些冒酷寒凜風,守在街頭,擺個雜貨攤或菜攤的移民,要少辛苦得多。說
來,我又蠢了,有資本有能力擺攤子的人該多麼lucky,還有多少非法移民,想在
冰天雪地中弄個小攤子苟活而不可得。
我的落腳居處,正面對著數街相匯的交叉口,每天可見一隊隊的旅行團跑來這片
華人聚落,煞有介事的東走西逛,拿著相機瞎拍。不過到了週未,唐人街真就變
成了大菜市場,各地的人,不只華人,都來購物買菜了,其熱鬧的程度不能僅用
熙熙攘攘來表示。堅尼路上,幾乎萬頭攢動,難怪這裡的銀行要一個禮拜開七天
。所有的遊客顧客都離去後,留下的是一片髒亂。唯一不同的是入鄉隨俗了。有
人在店門口和街道旁忙著掃垃圾。當然,也有人十分傳統地任骯髒留在「三不管
」的地帶。
平心而論,從生活品質上著眼,中國城不是頂適合居住的區域。因此很多華人寧
願住在城郊的住宅區,然後到城裡謀生。甚至可住到紐澤西或康乃狄克州去,尤
其一些高級知識分子的取向是如此。唐人街只是吃飯購物、兒女學中文的所在。
他們的想法、看法、生活模式,殷志鵬的書裡,敘述得很多,不再是改變身分、
謀職之類的事,而是養生、課子、經營園宅、買車換車,以及萬一撞了車怎樣索
賠之類等等的問題。有機會與這些華族碩彥聚在一起,席間聽見一些大男人除了
談文化活動,竟然也談兒女的學業和生活瑣事,倒令人暗吃一驚。這正是台北男
文人,常鄙薄女性作家的一點。為何有這差異,值得好好做番研究,寫篇論文。
經過許多奮鬥,啜飲過許多辛酸,困苦的留學生變成有一片天的學者,像他們說
的「做了美國人的父母」。但是在他們的心底,依我的觀察,他們固然落地生根
,卻未扎實地著根,所以恰似殷志鵬形容的,每唱「蘇武牧羊北海邊,雪地又冰
天,羈留十九年……」總會心頭酸酸。於是他們常會與有中國人與中國文化的母
土掛。他們的鄉愁與那些猶在生存線上苦苦掙扎的華人不同,但仍有著鄉愁。
另外我始終不敢問,當他們心中的中國觀念和子女的純美國思想衝突的時候將如
何調適。《紐約筆記》裡〈中文〉一篇,提到教在美國出生的子女學中文,有如
打一場「文化戰」,明知「敵」(美國社會與學校)}「我」(華人家庭)雙方實
力懸殊,亦不甘不戰而降。總希望兒女有一天能從心裡覺悟,決心與父母「並肩
作戰」,其實學中文只是文化戰的戰況之一吧!
因為又去了一次紐約,又主要周旋在華人群中,對華人在美國生活,便有了更深
一層的認識;但在我的意念中沒有到美國參與競食的考量。儘管父親形容我讀書
把自己讀迂了,在台灣我仍並非百無一用的類屬,上庠中的教授還算榮譽職,到
了美國無法從頭做起,便什麼用處也無,連到肉店去切肉都不夠資格。
有一點不太明白,為什麼很多從台灣去的華人也往唐人街擠,在大外國的小外國
中拚搏搶食。跟兒子去過兩趟法拉盛,我倒認為更適合﹁台灣郎﹂安家,除了沒
有語言、感覺的二重隔絕,空氣也較清新,人口沒有那麼密集,大環境好很多。
而且假如說工作機會少一些,為何不盡一分力,使之繁榮起來?繁榮起來大家才
有機會,為什麼總想享現成的,況且從居住環境著眼,同等的房舍,法拉盛便宜
很多。殷志鵬說﹁大多數的華人父母,都願意為子女的光明前途而犧牲,為他(
她)們未來的幸福而盡力﹂,又忍不住要淚下了。正是那樣的!不只是他們這一
型,那些苟延殘喘於十成異國的屬類,也大多是如此啊!還有,原鄉就比不上此
刻處身的現狀嗎?因何要忍受呢?每人的生活境界不同,選擇的原則也不同。那
麼多人決定定居於斯,一定有他們的道理。至少在我個人看到了公共交通方便,
與大紐約大得便於隱身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