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all of Pagoda
作者 | 張愛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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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皇冠文化出版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雷峯塔 (張愛玲百歲誕辰紀念版):她喜歡街衢,如同其他孤獨的人,下雨天四周的接觸更多,天地人都串了起來。噴在臉上的細雨,過往雨傘滴下來的水,汽車濺上她腳踝的水,濕 |
作者 | 張愛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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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皇冠文化出版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雷峯塔 (張愛玲百歲誕辰紀念版):她喜歡街衢,如同其他孤獨的人,下雨天四周的接觸更多,天地人都串了起來。噴在臉上的細雨,過往雨傘滴下來的水,汽車濺上她腳踝的水,濕 |
內容簡介 她喜歡街衢,如同其他孤獨的人,下雨天四周的接觸更多,天地人都串了起來。噴在臉上的細雨,過往雨傘滴下來的水,汽車濺上她腳踝的水, 濕淋淋的雨衣拂過,在在都是一驚。 《雷峯塔》是張愛玲對成長歲月最初也最驚心動魄的書寫,爬梳秘而不宣的記憶,張愛玲眼中的「家」不是孕育寵愛的「烏托邦」,而是殘酷醜惡的「雷峯塔」。繚繞的鴉片菸、幽深的迴廊、壓抑算計的人性……即便早已遠離衰敗的貴族之家,她仍用文字刻下心底最沉痛的控訴。她終其一生被囚禁著,卻也眷戀著,而那座巨塔的崩塌與命定敗落的遭遇,不僅是一個時代的殉葬,也是生長於斯的張愛玲心中永誌不忘的「幻痛」。【是時候讀張愛玲】 2020開年最重要的計畫之一,是張愛玲典藏重新改版,此次將以張愛玲手繪插畫重新設計書封,也讓整體包裝更回歸這些經典之作本身——她筆下的文字所勾勒的靈魂。 《紅玫瑰與白玫瑰》可能是張愛玲的作品裡最為人周知的其中一本書,它曾被改編成電影和戲劇,受到無數讀者喜歡,直到現在依然歷久彌新。張愛玲在故事裡用紅玫瑰與白玫瑰來代表主角佟振保生命中的兩個女人,她們擁有各自的魅力,但當他選擇了其中一個,不可得的那一個卻成為他心上永遠的缺口。我們在張愛玲那枝鋒利的筆下裡看著紅白玫瑰如何各自盛綻,她們長成了愛情裡最迷人的模樣,也長成了時間裡的衰敗與蒼老。除了〈紅玫瑰與白玫瑰〉之外,這本書另外收錄了10個短篇小說,都是張愛玲在一九四四到四五年間的創作,包括同樣很著名的〈鴻鸞禧〉和〈桂花蒸 阿小悲秋〉。 而如果我們要理解她筆下這些深刻的故事和主角的原形,他們如何洞悉人情,我們可能不能錯過這一本書《雷峯塔》。傳說裡雷峰塔是法海鎮壓白娘子的地方,而張愛玲筆下的《雷峰塔》透過一個四歲女孩琵琶的視角展開了一個世界,她在其中刻畫一個貴族家庭的衰敗,而琵琶如何在漫長的時間裡失去,失去家庭,失去父母,終至失去天真與期待。
作者介紹 張愛玲本名張煐,一九二○年生於上海。二十歲時便以一系列小說令文壇為之驚豔。她的作品主要以上海、南京和香港為故事場景,在荒涼的氛圍中鋪張男女的感情糾葛以及時代的繁華和傾頹。有人說張愛玲是當代的曹雪芹,文學評論權威夏志清教授更將她的作品與魯迅、茅盾等大師等量齊觀,而日後許多作家都不諱言受到「張派」文風的深刻影響。張愛玲晚年獨居美國洛杉磯,深居簡出的生活更增添她的神秘色彩,但研究張愛玲的風潮從未止息,並不斷有知名導演取材其作品,李安改拍〈色,戒〉,更是轟動各界的代表佳作。一九九五年九月張愛玲逝於洛杉磯公寓,享年七十四歲。她的友人依照她的遺願,在她生日那天將她的骨灰撒在太平洋,結束了她傳奇的一生。趙丕慧一九六四年生。輔仁大學英文碩士。譯有《戰地琴人》、《少年Pi 的奇幻漂流》、《幻影書》、《穿條紋衣的男孩》、《珥瑪的351本書》與《贖罪》等書。
書名 / | 雷峯塔 (張愛玲百歲誕辰紀念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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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張愛玲 |
簡介 / | 雷峯塔 (張愛玲百歲誕辰紀念版):她喜歡街衢,如同其他孤獨的人,下雨天四周的接觸更多,天地人都串了起來。噴在臉上的細雨,過往雨傘滴下來的水,汽車濺上她腳踝的水,濕 |
出版社 / | 皇冠文化出版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573335078 |
ISBN10 / | 9573335077 |
EAN / | 9789573335078 |
誠品26碼 / | 2681846588006 |
頁數 / | 352 |
開數 / | 25K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級別 / | N:無 |
最佳賣點 : 看,人也一樣,今天美麗,明天就老了。
人生就像這樣。
滿布蒼涼與傷痕的兒時記憶,張愛玲自傳小說三部曲!
張愛玲
百歲誕辰
紀念版
內文 : 一
琵琶把門帘裹在身上,從綠絨穗子往外偷看。賓客正要進去吃飯,她父親張羅男客,他的姨太太張羅女客。琵琶四歲母親出國,父親搬進了姨太太家,叫做小公館。兩年後他又帶著姨太太搬了回來,帶了自己的傭人,可是吃暖宅酒人手不足,還是得老媽子們幫著打點。從不聽見條子進這個家的門,可是老媽子們懂得分寸,不急著巴結姨太太,免得將來女主人回來後有人搬嘴弄舌。虧得她們不用在桌邊伺候。正經的女太太同席會讓條子與男客人臉上掛不住。
客室一空琵琶就鑽了進去,藏在餐室門邊的絲絨門帘裏,看著女客走過,都是美人,既黑又長的睫毛像流蘇,長長的玉耳環,纖細的腰肢,喇叭袖,深海藍或黑底子衣裳上鑲著亮片長圓形珠子。香氣襲人,輕聲細語,良家婦女似的矜持,都像一個模子打出來的,琵琶看花了眼,分不出誰是姨太太。男客費了番工夫才讓她們入席。照規矩條子是不能同席吃飯的。
男傭人王發過來把沉重的橡木拉門關上,每次扳住一扇門,倒著走。輪子吱吱喀喀叫。洗碗盤的老媽子進客室來收拾吃過的茶杯,一見琵琶躲在帘子後,倒吃了一驚。
「上樓去。」她低聲道。「何干哪兒去了?上樓去,小姐。」
姓氏後加個「干」字是特為區別她不是餵奶的奶媽子。她服侍過琵琶的祖母,照顧過琵琶的父親,現在又照顧琵琶。
洗碗盤的老媽子端著茶盞走了。客室裏只剩下兩個清倌人,十五六歲的年紀,合坐在一張沙發椅上,像一對可愛的雙胞胎。
「這兩個不讓她們吃飯。」洗碗盤的老媽子低聲跟另一個在過道上遇見的老媽子說。「不知道怎麼,不讓她們走也不給吃飯。」
她們倒不像介意挨餓的樣子,琵琶心裏想。是為了什麼罰她們?兩人笑著,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彼此的鐲子,比較兩人的戒子。兩人都是粉團臉,水鑽淡湖色緞子,貂毛滾邊緊身短襖,底下是寬腳袴。依偎的樣子像是從小一齊長大,彷彿枱燈座上的兩尊玉人,頭上泛著光。她沒見過這麼可愛的人。偶爾她們才低聲說句話,咯咯笑幾聲。
火爐燒得很旺。溫暖寧謐的房間飄散著香烟味。中央的枝型吊燈照著九鳳團花暗粉紅地毯,壁燈都亮著,比除夕還要亮。拉門後傳來輕微的碗筷聲笑語聲,竟像哽咽。她聽見她父親說話,可能在說笑話,可是忽高忽低,總彷彿有點氣烘烘的聲口。之後是更多的哽咽聲。
希望兩個女孩能看見她。她漸漸的把門帘裹得越緊,露出頭來,像穿紗麗服。她們還是不看見她。她的身量太矮。圓墩墩的臉有一半給劉海遮住,露出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家裏自己縫的扣帶黑棉鞋從絲絨帘子上伸出來。要是她上前去找她們倆說話,她們一定會笑,可也一定會惹大家生氣。讓她們先跟她講話就不要緊了。
她漸漸放開了帘子,最後整個人都露了出來。她們還是不朝她這邊看。她倒沒料到她們是為了不想再惹怒她父親的緣故。她終於疑心了。兩個女孩坐在沙發上那麼舒服的樣子,可是又不能上前去。她們像是雪堆出來的人,她看得太久,她們開始融化了,變圓變塌,可是仍一逕笑著,把玩彼此的首飾。
洗碗盤的老媽子經過門口,一眼看見琵琶,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皺著眉笑著拉著她便走,送上樓去。
老媽子們很少提到她母親,只偶爾會把她們自己藏著的照片拿出來給迥然不同的兩個孩子看,問道:「這是誰呀?」
「是媽。」琵琶不經意的說。
「那這是誰?」
「是姑姑。」
「姑姑是誰?」
「姑姑是爸爸的妹妹。」
姑姑不像媽媽那麼漂亮,自己似乎也知道,拿粉底抹臉,總是不耐煩的寫個一字。琵琶記得看她洗臉,俯在黃檀木架的臉盆上,窗板關著的臥室半明半暗,露出領子的脖頸雪白。
「媽媽姑姑到哪去啦?」老媽子們問道。
「到外國去了。」
老媽子們從不說什麼緣故,這些大人越是故作神秘,琵琶和弟弟越是不屑問。他們聽見跟別人解釋珊瑚小姐出洋念書去了,沒結婚的女孩子家隻身出門在外不成體統,所以讓嫂嫂陪著。老媽子們每逢沈家人或是沈家的老媽子問起,總說得冠冕堂皇。珊瑚小姐一心一意要留洋,她嫂嫂為了成全她所以陪著去。姑嫂兩個人這麼要好的倒是罕見,就跟親姐妹一樣,沒幾家比得上。小兩口子吵歸吵,不過誰家夫妻不吵架來著。聽的人也只好點頭。別家的太太吵架就回娘家,可沒動輒出洋。他們也聽過新派的女人離家上學堂,但是認識的人裏頭可沒有。再有上的學堂也近便些。
「洋娃娃是誰送的?」丫頭葵花問道。
「媽媽姑姑。」琵琶道。
「對了。記不記得媽媽姑姑呀?」永遠「媽媽姑姑」一口氣說,二位一體。
「記得。」琵琶道。其實不大記得。六歲的孩子過去似乎已經很遙遠,而且回想過去讓她覺得蒼老。她記不得她們的臉了,只認得照片。
「媽媽姑姑到哪去啦?」
「到外國去了。外國在哪啊?」
「喔,外國好遠好遠啊。」葵花含糊漫應道,說到末了聲音微弱起來。
「他們還好,不想。」洗碗盤的老媽子道,微微有點責備的聲氣。
何干忙輕笑道:「他們還小,不記得。」
琵琶記得母親走的那時候。忙了好幾個禮拜,比過年還熱鬧,親戚們來來去去的,打北京和上海來的。吵架,吃飯,打麻將,更多口角,看戲。老媽子們一聚在一塊就開講,琵琶站在何干兩腿間,她們壓低了聲音,琵琶只覺得頭頂上嘶嘶嘶的聲音,有蟲子飛來飛去,她直扭身低頭躲蟲子。
老媽子們一聽見女主人在麻將桌上喊,就跳起來應聲「噯」,聲量比平常都大。
「別忘了張羅楚太太的車夫到樓下吃飯。」
「噯!」竟答應得很快心,哄誰高興的聲口。
漸漸的客人不來了,開始收拾行李了。是夏天,窗板半開半閉,迴廊上的竹簾低垂著。陰暗的前廳散著洋服,香水,布料,相簿,一盒盒舊信,一瓶瓶一包包的小金屬片和珠子,鞋樣,鴕鳥毛扇子,檀香扇,成捲的地毯,古董──可以當禮物送人,也可以待善價而沽之──裝在小小的竹篋裏,塞滿了棉花,有時竹篋空空的,棉花上只窩著一個還沒收拾的首飾,織錦盒裝的古書,時效已過的存摺,長鋅罐裝的綠茶。琵琶頂愛在這幽暗的市集裏穿梭,走過老媽子面前,她們像販子一樣守著,遞東西給她媽媽姑姑。
「噯喲!別亂碰,聽見了麼?」她母親會哀聲喊道。「好了,好了,看看可以,走動的時候留點神,別打碎了東西。」
琵琶小心翼翼的走動,避開滿地的東西。露理箱子理到一個時候,忽然挺直了身,一眼就看見她。
「好了,出去吧。」她說,微帶惱怒,彷彿她犯了什麼錯。「到外頭玩去。」
琵琶走了。
臨動身那天晚上來了賊。從貼隔壁的空屋進來的,翻過了迴廊間的隔牆,桌上的首飾全拿了,還在地下屙了泡屎,就在法式落地窗一進來的地方。作賊的都這樣,說是去霉氣。收拾行李弄得人仰馬翻,人人都睡死了。琵琶早上要鹹鴨蛋吃才聽見這回事。何干說:
「嚇咦,昨兒夜裏鬧了賊,你還要找麻煩?」
琵琶真後悔沒見著小偷的面。她也沒見到巡捕。巡捕來了趿著大皮鞋巴噠巴噠上樓檢查出事現場,她跟弟弟都給趕去了後面的房間。
露與珊瑚改了船期。沈榆溪動員了天津到北京上海的親友來勸阻他的太太妹妹,不見效,就一直不到這邊的屋子來。琵琶反正是父親不在也不會留意。她很難過首飾被賊偷了,卻不敢告訴她母親姑姑她也為她們倆難過。她們決不當著她的面說。姑嫂兩人又留了一段時間,看出巡捕房的調查不會有結果。唯一的嫌疑犯是家裏的黃包車夫,一半時間在大房子這邊,一半時間在小公館。他消失了蹤影。有人說是讓巡捕嚇壞了。也可能背後指使的是姨太太,甚至是榆溪。不過一切都屬臆測。她們又定好了船票,又一回的告別親友,回家來卻發現行李沒了。
「挑夫來搬走了,我們以為是搬到船上。」老媽子們道,嚇壞了。
「誰讓他們進來的?」
「王爺帶他們上樓的。」
王發道:「老爺打電話來說挑夫會過來。我以為太太跟珊瑚小姐知道。」
她們氣極了,知道王發也搗鬼。王發向來看不慣老爺的作為,這一次他卻向著他。兩個年青女人離家遠行,整個是瘋了。這個家的名聲要毀了。
她們要他去找榆溪,堅持要他回家來。小公館不承認他在那。她們讓親戚給他施壓。末了榆溪不得不來。
「噯,行李是我扣下了。」他說。「時候到了就還給你們。」
她們嚷了起來,老媽子們趕緊把孩子帶到聽力範圍之外。
「有沒有行李我們都走定了。」
「就知道你會做出這種事來。」
「對你們這種人就得這麼著。你們聽不進去道理。」
琵琶只聽見她父親一頭喊一頭下樓,大門砰的摔上了。習慣了。老媽子們聚在一塊嘰嘰喳喳的。
親戚繼續居中協調。臨上船前行李送回來了。
「老是這麼。」王發嘀咕道:「虎頭蛇尾,雷聲大雨點小。」
啟航那天榆溪沒現身。露穿著齊整了之後伏在竹床上哭。珊瑚也不想勸她了,自管下樓去等。她面向牆哭了幾個鐘頭。珊瑚上來告訴她時候到了,便下樓到汽車上等。老媽子們一起進來道別,擠在門洞裏,担心的看著時鐘。她們一直希望到最後一刻露會回心轉意,可是天價的汽船船票卻打斷了所有回頭的可能。唯一的可能是錯過了開船時間。她們沒有資格催促女主人離開自己的家。琵琶跟陵也給帶進來道別。琵琶比弟弟大一歲。葵花一看老媽子們都不說話,便彎下腰跟琵琶咬耳朵,催她上前。琵琶半懂不懂,走到房間中央,倒似踏入了險地,因為人人都寧可擠在門口。她小心的打量了她母親的背,突然認不出她來。脆弱的肩膀抖動著,抽噎聲很響,藍綠色衣裙上金屬片粼粼閃閃,彷彿潑上了一桶水。琵琶在幾步外停下,唯恐招得她母親拿她出氣,伸出手,像是把手伸進轉動的電風扇裏。
「媽,時候不早了,船要開了。」她照葵花教她的話說。
她等著。說不定她母親不聽見,她哭得太大聲了。要不要再說一遍?指不定還說錯了話。她母親似乎哭得更悽慘了。
她又說了一遍,然後何干進來把她帶出房間。
全家上下都站在大門外送行,老媽子把她跟弟弟抱起來,讓他們看見車窗。
她父親沒回來。何干與照顧她弟弟的秦干一齊主持家務。天高皇帝遠,老媽子們頂快活,對兩個孩子格外的好,彷彿是托孤給她們的。琵琶很喜歡這樣的改變。老媽子們向來是她生活的中心,她最常看見的人就是她們。她記得的第一張臉是何干的。她沒有奶媽因為她母親相信牛奶更營養。還不會說話以前,她站在朱漆描金站桶裏,這站桶是一個狹長的小櫃,底是虛的。拿漆碗餵她吃飯。漆碗摔不破也不割嘴。有一天她的磁調羹也換成了金屬的。她不喜歡那個鐵腥氣,頭別來別去,躲湯匙。
「唉哎噯!」何干不贊成的聲口。
琵琶把碗推開,潑撒了湯粥。她想要那隻白磁底上有一朵紫紅小花的調羹。
「今天不知怎麼,脾氣壞。」何干同別的老媽子說。
她不會說話,但是聽得懂,很生氣,動手去搶湯匙。
「好,你自己吃。」何干說。「聰明了,會自己吃飯了。」
琵琶使勁把湯匙丟得很遠很遠,落到房間另一頭,聽見叮噹落地的聲音。
「唉哎噯。」何干氣惱的說,去撿了起來。
忽然嘩嘩嘩一陣巨響,腿上一陣熱,濕濕的襪子黏在腳上。剛才她還理直氣壯,這下子風水輪流轉,是她理虧了。她麻木自己,等著挨罵,可是何干什麼也沒說,只幫她換了衣服,刷洗站桶。
何干一向話不多。帶琵琶一床睡,早上醒來就舔她的眼睛,像牛對小牛一樣。琵琶總扭來扭去,可是何干解釋道:「早上一醒過來的時候舌頭有清氣,原氣,可以明目,再也不會紅眼睛。」露走了以後她才這樣,知道露一定不贊成。但是露立下的規矩她都認真照著做,每天帶琵琶與陵到公園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