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istotle's Metaphysics
作者 | William David Ro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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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五南圖書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亞里斯多德與形上學:國際學界認可,研究亞里斯多德哲學必讀-----------------------------------------------全書分為五個部分。一是「《形上學》的結構」。由於該書是後 |
作者 | William David Ro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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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五南圖書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亞里斯多德與形上學:國際學界認可,研究亞里斯多德哲學必讀-----------------------------------------------全書分為五個部分。一是「《形上學》的結構」。由於該書是後 |
內容簡介 國際學界認可,研究亞里斯多德哲學必讀 ----------------------------------------------- 全書分為五個部分。 一是「《形上學》的結構」。由於該書是後人編撰而成的,所以,作者在考證的基礎上,對該書的總體結構(包括時間先後和內在關係等)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二是「蘇格拉底、柏拉圖和柏拉圖主義者」。作者以《形上學》為背景,清理了蘇格拉底和柏拉圖、柏拉圖和柏拉圖主義者之間的複雜關係。 三是「亞里斯多德的形上學學說」。作者分形上學的方法、形上學的主題、形上學主題的進一步確立、範疇、實體——形上學的主要主題、載體、本質、普遍、本質是實體、個體性原則、生成分析、潛能與現實等12個問題,對亞里斯多德形上學的主要內容進行概述,提出了不少重要見解。 四是「亞里斯多德的神學」。作者結合《物理學》等著作,對《形上學》第十二卷作了深入分析。 五是「《形上學》的文本」。從文本學的角度,對於他自己的希臘文本與其它文本的一些關係作了說明。 羅斯的這部著作,是根據英國牛津大學出版社 1924年版譯出。是任何國家的任何學者,只要真正研究亞里斯多德哲學,都必須參考的重要文獻。
作者介紹 威廉·大衛·羅斯 Sir William David Ross(英) 威廉·大衛·羅斯(Sir William David Ross )(1877-1971),牛津大學教授,20世紀英國著名的道德哲學家、全世界最著名的亞里斯多德研究專家。羅斯是牛津版亞里斯多德英文全集的主編,並親自翻譯了最重要的兩部作品――《形上學》和《尼各馬可倫理學》。威廉·大衛·羅斯爵士的古代哲學著作,尤其是對亞里斯多德的各種評論,及亞里斯多德著作的翻譯和詮釋以及道德哲學,仍然被認為是最優秀的。徐開來徐開來,1955年生,重慶萬州人。現為四川大學哲學系教授,四川大學古希臘哲學與歐洲中世紀哲學研究所所長。
產品目錄 譯者前言 第一章《形上學》的結構 第一節相關聯的論文 第二節外在的各卷 第三節插入的殘篇 第四節《形上學》的最早版本 第二章蘇格拉底、柏拉圖及柏拉圖主義者 第一節蘇格拉底 第二節柏拉圖觀點的來源 第三節 「較早的和較晚的理念論」 第四節理念數和理念的空間量度 第五節居間者 第六節理念數源出於第一原理 第七節理念的空間量度的由來及其在理論中的地位 第八節理念與數目的同一 第九節斯彪西珀斯和克塞諾克拉特斯 第三章亞里斯多德的形而上學學說 第一節《形上學》的方法 第二節形上學的主題 第三節形上學主題的進一步規定 第四節範疇 第五節形上學的主要主題:實體 第六節載體 第七節本質 第八節普遍 第九節本質是實體 第十節個體化原理 第十一節生成分析 第十二節潛能和現實 第四章亞里斯多德的神學 第五章《形上學》的文本
書名 / | 亞里斯多德與形上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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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William David Ross |
簡介 / | 亞里斯多德與形上學:國際學界認可,研究亞里斯多德哲學必讀-----------------------------------------------全書分為五個部分。一是「《形上學》的結構」。由於該書是後 |
出版社 / | 五南圖書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6263175679 |
ISBN10 / | 6263175672 |
EAN / | 9786263175679 |
誠品26碼 / | 2682163696009 |
頁數 / | 232 |
開數 / | 25K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21X15CM |
級別 / | N:無 |
自序 : 譯者前言
為了有助於讀者朋友們更好閱讀羅斯的這本著作,作為譯者,有責任就有關問題做一些介紹和說明。在這篇「前言」裡,我分三個部分簡要敘述三個問題:關於羅斯的生平和著作a;關於羅斯這本書的整體概況;關於本書翻譯有關情況的說明。
(一)
本書作者威廉·大衛·羅斯爵士(Sir William David Ross, 1877 —1971)是 20世紀英國著名的道德哲學家,更是一致公認的 20世紀全世界最為著名的亞里斯多德研究專家之一。《斯坦福百科全書》在介紹他的詞條中,一開始就高度概括了他在兩個領域的學術地位:「威廉·大衛·羅斯爵士對亞里斯多德著作的翻譯和闡釋,以及對道德哲學,都做出了傑出的貢獻。他在古代哲學方面的著作,尤其是對亞里斯多德的多種注解,至今仍被認為是具有最高水準的。許多人相信,羅斯在這個領域的工作,是他對哲學做出的最有價值的貢獻。然而,他在道德哲學領域的主要著述,即使沒達到同等的價值,也具有持久的意義。他的《正當與善》(The Right andthe Good)b雖可爭辯,卻是二十世紀已經出版 的最為重要的道德哲學著作之一。」我認為,該書對羅斯所做貢獻的上述評價,是客觀準確的。至少在我所從事並因而熟悉的古希臘哲學研究領域,他受此讚譽當之無愧。
羅斯於 1877年 4月 15日出生於蘇格蘭。由於他的父親約翰·羅斯在印度的馬哈那伽學院( Maharaja’s College)當院長,他也隨家庭在印度度過了童年的 6年時光,後回到蘇格蘭以接受正規系統的教育。他先後在愛丁堡的皇家高級學校( the Royal High School)和愛丁堡大學就讀。
1895年從愛丁堡大學畢業後,他進入牛津大學的巴力奧爾( Balliol)學院深造五年。然後,他被任命為牛津大學奧利爾( Oriel)學院的講師,同時經過考試,被選為該大學墨頓( Merton)學院的研究員。
a這部分的簡介主要參考美國《斯坦福百科全書》中對羅斯生平的介紹。
b該書的中譯本由林南根據菲力浦·斯特拉頓·萊克(Philip StrattonLake)編的牛津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譯出,上海譯文出版社「二十世紀西方哲學譯叢」,2008年 4月出版
1902年,當他在奧利爾學院被選為哲學導師和團體成員時(直到 1929年,他還保持著這個位置),就不在墨頓學院任職了。他在 1915年到部隊服役(雖然此時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結束),做過代理秘書,後退伍在公共部門任職。1923 —1928年,由於約翰·亞歷山大·斯特瓦特(John Alexander Stewart)有病,他成為道德哲學的代理懷特教授( the Deputy White’s Professor)。在 1927年,當這個職位空缺出來時,他拒絕了參加候選,其理由有二,一是他認為 H. A.普裡查德(Prichard)是一位更好的道德哲學家,二是他宣稱自己更加喜歡在形上學、古代和最現代的哲學領域工作。但兩年後的 1929年,他就成為了奧利爾學院的院長,且一直做到 1947年退休。在 1927年,他被選為英國學會會員( Fellow of the British Academy),並從 1936 —1940年任該學會會長。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他也再次在公共服務中扮演過實質性的角色。
1947年,他成為國際聯合學會的會長(President of the Union Acade’mique Internationale),而且直到 1949年,他還擔任皇家出版委員會主席(the Chairman of the Royal Commission on the Press)。在退休以後,他依然繼續著他的研究和著述,出版過多部重要著作。 1971年 5月 25日,他以高齡病逝於牛津,享年 94歲。
羅斯在公共服務和學術組織中的各種任職固然貢獻不小,但真正奠定他卓越名望基礎的,還是他在哲學領域裡的各種作品。他的著作和論文主要涉及以下兩大領域。一是以亞里斯多德為主要研究物件的古希臘哲學。這方面的貢獻,大體表現在下述五點:
他是牛津版亞里斯多德英文全集的主編(開始是與 J. A.史密斯一起,後來就單獨了),並親自翻譯了其中最為重要的兩部作品—《形上學》和《尼各馬可倫理學》;他為牛津古典本系列編輯了一些亞里斯多德的希臘文著作,包括《修辭學》、《物理學》、《論靈魂》和《政治學》;他單獨出版了五部帶著長篇導論和詳細解說的亞里斯多德著作,它們是:《亞里斯多德:形上學》(兩卷)(1924),《亞裡士多德:物理學》(1936),《亞里斯多德:動物的部分》(1955),《亞里斯多德:前後分析篇》(1957),《亞里斯多德:論靈魂》(1961)
以上這些翻譯、考證、解釋性的工作為基礎,他出版了兩部個人專著:《亞里斯多德》(1923)a;《柏拉圖的理念理論》(Plato’s Theory of Idea)(1951)。
他在一些雜誌上發表過三篇討論亞里斯多德邏輯學思想的論文。
a該書已由王路翻譯為中文,商務印書館 1997年出版。
二是道德哲學研究。這方面的貢獻,主要有下面的兩本著作和三篇文章:
如前所述的他這方面的代表作《正當與善》(1930年第一版),《倫理學基礎》(The Foundations of Ethics)(1939),《倫理學中客觀判斷的根據》(The Basis of Objective Judgements in Ethics)(1927),《道德善行的本性》(The Nature of Morally Good Action)(1928—9),《懲罰的倫理學》(The Ethics of Punishment)(1929)。
羅斯對亞里斯多德著作的一些翻譯,雖然現在有了各種各樣的新譯本,包括《亞里斯多德全集》也早就有了新的英文修訂本(巴恩斯 [J·Barnes]主編,普林斯頓大學 1984年出版),但是,無論在國內外學術界,它們仍然被高度關注。至於他帶著導論和注解的那些亞氏著作單行本,一直是且將繼續會是專家學者們在古代哲學中勞作時必不可少的重要資料來源。他的倫理學著述及其所闡述的觀點,雖然在上世紀受到了一些不同立場的道德哲學家們的冷遇,但近些年來,卻愈益得到持續不斷的辯護。
(二)
我翻譯的眼下這本書,只是羅斯《亞里斯多德的形上學—帶有導論和解說的校訂文本》(Aristotle’s Metaphysics, A Revised Text with Introduction and Commentary)(一般都簡稱為《亞裡士多德的形上學》)一著的「導論」部分。下麵,就該書的整體情況做些力所能及的介紹。
該書初版於 1924年,當時他 47歲,是牛津大學奧利爾學院的講師和道德哲學代理教授。該書除「序言」、「參考文獻」、「索引」之外,主要由三部分構成:導論;他校訂的《形上學》希臘文本;對《形上學》的詳細解說。該書共分兩卷,第一卷有「序言」、「參考文獻」、「導論」、《形上學》第 A至 E卷的原文和解說,第二卷是《形上學》第 Z至 N卷的原文和解說,以及最後的「索引」。
「序言」較短,只有兩頁,主要目的是對説明他完成這部著作的諸多人士表示誠摯謝意。其中值得注意的,是他對幾位著名的同行專家的提及(因為我們可以從中看出他的一些學術傾向)。
他說,關於《形上學》的結構問題,他從耶格爾教授傑出的著作中學到了很多;亞里斯多德對前輩哲學家敘述的研究,他得到了策勒爾、第爾斯和伯奈特經典性著作極大的幫助;所提及的前蘇格拉底哲學家的殘篇,則與第爾斯的《前蘇格拉底哲學家》(Vorsokratiker)的編號相一致;他也感謝 M.羅賓( Robin)對柏拉圖思想後期發展的研究以及湯瑪斯·赫斯爵士( Sir Thomas Heath)論希臘數學和天文學的著作。
「參考文獻」中,他列出了主要的 91部(篇),從古代注釋家們的評注到他同時代學者的成果,最晚的是耶格爾 1923年在柏林出版的《亞里斯多德》一書和發表的一篇論文。
「導論」是羅斯為使讀者更好讀懂《形上學》而精心撰寫的一篇長文(完全可以獨立成書)。對於一般讀者(指主要興僅僅限於更好地了解《形上學》這本書和亞里斯多德的形上學思想的讀者)而言,它也是全書最有意義的部分。由於該「導論」的全文就在後面,每位讀者都有權利進行獨立評判,這裡無需我過多贅言。
羅斯校訂的這個《形上學》希臘文本,花了不少的真功夫。
他不僅比較性地參考了十多個《形上學》已有文本和注釋(詳情請見該書「導論」的第五章 —「《形上學》的文本」中的介紹),而且在每頁希臘原文的下面,都加了不少註腳式的說明,把不同文本中的不同措辭或表述一一列出。如果把這些注解性說明的文字加在一起譯成中文,估計不會少於十萬字。透過這些細
小、枯燥而瑣碎的文字,我們看到的,不僅是羅斯深厚的史料和學養功底,還有他獻身學術、甘守寂寞的誠心、細心和耐心。更為人稱道的是他對《形上學》全文的解說。在體例上,他的解說分為兩部分(這一點,他在「序言」中作了簡單說明),一是在對每個部分(通常是對《形上學》各卷的每一章)進行詳細的解說之先,前置性地對該部分內容作概要分析( brief analysis),以陳述亞氏的主要觀點和論證過程等,相當於比較詳細一點的內容概要;二是解說本身( the commentary itself)。
「概要分析」他做得較細,也很有邏輯條理。例如他對 A卷第 1、 2章的分析,先有一個大標題「(Ⅰ)智慧是首要原因的知識(第 1、2章)」,再有兩個小標題,即「(A)智慧是原因的知識(第 1章)」和「(B)是智慧的那種知識關涉的是首要原因(第 2章)」,在每個小標題下,又有( 1)、( 2)、( 3)、(4)等對亞氏原著思路或要點的分析(具體內容見該書第一卷第 114、120頁)。「解說」部分則更為詳盡,凡是原著中重要的,或不好理解的,或學術界認識有分歧的,或關鍵性、疑難性的單詞,他都給予解說。在解說時,他特別注重與亞氏在其他地方中的說法進行對比。
正是因為該書無論在希臘原文的校勘還是內容的分析解說上都有翔實豐富的材料和細緻獨到的研究,所以,該書的學術價值是無可爭議的。也正因如此,該書出版後,得到了全世界學術界的高度認可。這裡僅舉兩例便可看出該書受重視的程度:一是該書自 1924年初版以來,到上世紀 70年代的短短 50年中,已連
續重印再版了六次,分別是 1948、1953、1958、1966、1970和 1975年;二是在由J.巴恩斯編(參與寫作的作者除他之外,還有五位元)的《劍橋亞里斯多德研究指南》(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Aristotle)(1995年第一版,劍橋大學出版社)中,在給讀者提「閱讀建議」時,關於亞里斯多德的形上學,首推的
就是羅斯這本書,而且使用了「無價之寶」的評價(參見廖申白教授等譯的該《指南》中文本第 381頁,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 2013年)。
(三)
對學術價值如此之高的這本著作,卻一直沒有中譯本問世,這不能不說是中國學術界的一件憾事。從前年下半年開始,我正式開始翻譯,經過一年半時斷時續
的工作,終於譯完了該書的「導論」部分,不到 15萬字。我想借寫這篇「譯者前言」的機會,說明以下兩層意思。
一是為什麼只譯了該書「導論」,而沒有譯完全書 ?主要的原因有兩個。其一是從讀者面考慮。除了少數專業工作者和以亞里士多德哲學為研究內容的博士、碩士生外,絕大多數希望了解和閱讀《形上學》這部經典名著的讀者,是完全可以通過「導論」的閱讀,獲得其幫助的,而對於前一部分學者,相信他們都有比較好的古希臘語和英語基礎,能夠自行讀完羅斯的全書,以彌補未譯的內容。其二也有時間上的考慮。羅斯的這部大著作,兩卷加起來有一千多頁,即使除去正文的希臘文不譯,要把其餘內容全都翻過來,估計得有 70—80萬字,按我的精力和能力,至少需要五年才能夠完成,而這就會嚴重影響其中最重要的「導論」部分與華文讀者見面的時間。正是出於上述考慮,在與出版社商得一致意見後,才決定只譯「導論」。
二是向諸多人士表達誠摯的謝意。為了讓華文世界的讀者朋友更多分享西方學術界研究希臘哲學的多項重要成果,四川大學古希臘哲學與歐洲中世紀哲學研究所的同仁,決定齊心協力,把那些堪稱「經典」的研究大家們的著作選擇性地介紹過來。在此,要特別感謝陳小文副總編輯、關群德編審和李濤博士,是他們的大力支持和無私幫助,促成了這本書的問世。
儘管有眾多親友和同志的無私相助,但限於我本人的能力和精力,譯文中肯定存在不少問題,乞望學界同仁和讀者朋友們不
吝賜教。
徐開來
於川大竹林村
內文 : 第二節 柏拉圖觀點的來源
現在,我們可以轉到亞里斯多德對柏拉圖觀點來源問題的說明上來。按照他的看法 46 ,柏拉圖的哲學「在大多方面追隨 47 畢達哥拉斯」,但因受另外兩方面的影響而有所改變:(1)早期熟悉的被如克拉圖魯(Cratylus) 48 所反映的赫拉克利特的觀點,因此而所得結論就是堅信,由於可感事物總是處在流變中,它們不 能成為知識的對象;(2)被蘇格拉底發現倫理術語的一般定義的努 力所影響。這裡,有三件事情多少有些令人吃驚:(1)把柏拉圖的 學說認定為本質上和畢達哥拉斯學派類似;(2)提到早期和克拉圖 魯熟悉;(3)根本沒有提及埃利亞學派的影響。
46 《形上學》987a30。
47 即相類似。參見A卷987a30的注釋。
48 一般的中譯為「克拉底魯」,這裡依希臘文按照苗力田先生《亞里斯多德選 集•形上學卷》所譯。—中譯注
(1) 關於第一點,必須記住,在亞里斯多德的心目中,裝著整體性的柏拉圖的教誨,包括理念數的學說,而這在他的對話中是沒有被發現的,所以,大都沒有進入我們關於他哲學的通常概念中。柏拉圖學派整個的這一方面顯然就是從畢達哥拉斯學派發展而來的。即使是本來意義上的理念論,也與畢達哥拉斯學派有著很大的相似性。亞里斯多德是透過更為乾脆的如下斷言 49 來說明兩個學派之間的關係的:當畢達哥拉斯學派主張可感事物因其對數目的模仿而存在時,柏拉圖主張它們由於分有形式 50 (Forms)而存在。從「模仿」到「分有」的變化,他看成僅僅是用詞上的變化,而從「數目」到「形式」的變化,他看得更加重要。後來 51 ,他詳述了他的說明。他斷言,柏拉圖和畢達哥拉斯學派在以下兩點上是一致的,即(a)都把單一視為實體,而不是屬性,(b)都把數目當作可感事物實體性本質的原因。但是,柏氏和他們又有三點區別,即(a)不把形式的質料原則描述為單一的東西、「無限」,而說成是「雙數」(dyad),大和小,(b)斷言數目與可感事物是「分離」的,而不是這些事物的本身,(c)把數學對象設定 為形式和可感事物之間「居間」的實在。最後 52 ,他把柏氏與 畢達哥拉斯學派學說的第二點分歧以及形式的引入說成是由 於ἡ ἐν τοῖς λόγοις σκέψις(在理性 53 中的思索),而把第一 點分歧說成是由於眼下我們不需要關心的某種原因。
49 《形上學》987b9。
50 羅斯書中討論柏拉圖哲學時,多數時候用的「理念」(Ideas),偶爾也用「形 式」(Forms)。其實,這只是英譯問題,它們在希臘文中是同詞源的。—中 譯注
51 《形上學》,987b22。
52 同上,29。
53 苗力田先生在《亞里斯多德選集•形上學卷》第24頁將這裡的λόγοις譯為「原 理」。—中譯注
ἡ ἐν τοῖς λόγοις σκέψις這個短語回指到那個較早的說法,即蘇格拉底對定義的全神貫注在柏拉圖思想的發展中是一個重要的因素。那麼,這整段話的結果就是,柏拉圖的理念(Ideas)理論本質上類似於畢達哥拉斯的數目理論,兩個變更是由於蘇格拉底堅持苦心探詢定義的重要,把單一和數目認作與可感事物分離的某種東西,並引入形式。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從其他的一些段落知道,畢達哥拉斯學派視事物與數目同一,他們說,正義「是」數目四,機會「是」數目 7,如此等等。即使是可感事物,也被認為與數目同一,而且,正如其中所蘊含的,數目並不按它們的真實本性被理解 為某種抽象的、獨立於任何特殊質料(它們可以在其中被例 證)的東西,而是把它們自身認作質料。事實上,他們還不 曾理解非質料存在的觀念。對定義問題的關注本性上導致了 與畢達哥拉斯派理論的雙重分歧。即(a)導致柏拉圖領悟到, 一個數目必定不同於它可以被體現於其中的各種特殊事物, 而且(b)導致他看出 ,把數目推舉為其他事物的十足本質(the very essence)是不適當的;例如:正義有它自己的本性,而不是與4或其他任何數目同一。按照亞里斯多德的說法,這 些是蘇格拉底對定義的探尋所產生出來的柏拉圖學派特色的 兩種方式,正是這些特色,使柏派和畢達哥拉斯學派區別開 來。這是邏輯探究影響形上學觀點的一個例證。
(2) 一切可感事物皆在流變之中,因而不可能有對於它們的知 識,這個認識是作為基礎性的假定出現在整個對話中的,當 然,該假定其實不需要被經常強調,因為它毫無疑問地被視作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們從對話中或許所不應知道的是,柏拉圖早期與克拉圖魯熟悉。我認為,這幾乎不可能只是亞里斯多德從〈泰阿泰德篇〉和〈克拉圖魯篇〉中得出來的推論;在那些對話中,沒有對此的絲毫暗示。它似乎是大概直接源出於柏拉圖的一片真實的訊息;而且,它多少也強化了 這個觀點—關於蘇格拉底,亞里斯多德也不完全依賴對話 來獲取其資訊。他關於克拉圖魯的另一資訊片段 54 ,很有可能 也出自相同的來源。
(3) 我們或許可以嘗試著假設,埃利亞學派諸君被包括在了「義大利學派諸君」(Italians)中間,按亞里斯多德的說法,柏拉圖的哲學在大多數方面都追隨這些人。但是,無論前面所 說的還是使用該詞的其他段落 55 所關涉的,都表明,意指的 只是畢達哥拉斯學派。為什麼亞里斯多德在這裡沒有提及埃 利亞學派,其原因可能是,他把柏拉圖敘述為是從克拉圖魯 和從蘇格拉底那裡學到埃利亞學派的教誨的。赫拉克利特派 堅持一切可感事物的流變,蘇格拉底對有某種東西能夠被知 曉和被定義的事實的持守,引導柏拉圖得出了埃利亞學派的 推斷:有非感知的實在,它是知識的對象 56 。埃利亞學派的 思想是由克拉圖魯和蘇格拉底傳遞給他的。但是,有人漏掉 了對麥加拉的愛利亞派人士歐幾里得(the Eleatic Euclides of Megara)的提及,在蘇格拉底死後,柏拉圖投身於他,並受 到了他的很大影響 57 。
亞里斯多德說 58 ,這些非感知的知識對象,柏拉圖稱為「理 念」,而且這寓意著,他是在這種專門的含意上使用這個詞彙 的第一人。研究希臘哲學的學者們受惠於泰勒教授很多,因為 他在《蘇格拉底諸面像》中就直到亞歷山大大帝(Alexander the Great)之死時的εἷδος和ἰδέα的日常用法作了廣泛的研究。沒有一個人想到,柏拉圖使用這兩個詞是在一種嶄新的意義上,與它們的先前用法完全無關。但是,就它們的先前用法而言,出現了某些爭論,泰勒教授的觀點似乎被吉萊斯皮(Gillespie)教授關於他論證的研究所反駁 59 。其一是「『實在本質』的意義是首要的,『邏輯等級』的意義是次要的或衍生的」 60 ;其二是,這兩個詞「無論它們以最原始的含意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有一層由於它們在畢達哥拉斯學派幾何學中的意味而具有的意義」。 61 吉萊斯皮教授表明,在希波克拉底的著作中,εἶδος經常在下述這 樣的含意上被使用:它大多持守的是「族類」(class)的邏輯意 義,有如一位非哲學的英國人口中的「形式」、「種類」、「類 型」等詞語一樣。他還表明,沒有任何證據支撐這個信念:在 畢達哥拉斯學派歷史中的早期階段似乎出現過的εἶδος的「幾何 學形象」(geometrical figure)含意對該詞的一般用法有任何影 響。關於柏拉圖的用法,重要的是要注意到,當他使用這兩個詞 時,暗含從屬性的屬格,而且,他所說的「形式」,連帶著暗 指它們是形式的那些東西。這就等於宣布了εἶδος意指「單純實 在」(simple real)的說法不成立;對於柏拉圖,形式「是」單 純實體,但那並不是這個詞「意指」的含意。事實上,對於柏拉 圖的用法,泰勒教授的另一個翻譯—「實在本質」似乎恰好是 正確的。
54 Γ卷1010a12。
55 《形上學》987a10,988a26,《論天》293a20,《天象學》342b30。
56 《形上學》987b5,1078b15。
57 參見伯奈特《希臘哲學》(Greek Philosophy)第1卷,第230-237頁。
58 《形上學》987b7。
59 《古典季刊》vi,第179-203頁。
60 《蘇格拉底諸面像》第181頁。
61 《蘇格拉底諸面像》,第180頁。
亞里斯多德對理念論的態度,以及如何定性他對該理論的批 判,是共同性知識的問題,因而沒有必要引入到這裡討論的這些 問題之中。但是,如果去考察亞里斯多德對於可能發生在理念論 中的某些變更的本性到底弄明白了什麼,還是值得的。
第三節 「較早的和較晚的理念論」
我們首先必須考察傑克遜博士(Dr. Jackson)的觀點,他認 為較早的和較晚的理念論能夠在那些對話中追蹤查找出來 62 。他 主張,較晚的理論在兩個主要的方面與較早的理論有區別。(1)它 把理念世界限制在非常狹小的範圍內;它僅僅承認動物和植物類 型的理念和四元素的理念,否認關係的理念、否定的理念、人造 物體的理念。(2)它把特殊物與理念之間的關係不再說成是分有關 係,而說成是模仿關係。
62 《語言學雜誌》(Journal of philology)x.第253-298頁,xi.第287-331頁,xiii.第 1-40頁,第242-272頁,xiv.第173-230頁,xv.第280-305頁。參見泰勒教授在《心靈》(Mind)v.(新系列)304頁注,第307-311頁提出的令人信服的批評。
最佳賣點 : 國際學界認可,研究亞里斯多德哲學必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