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人傳奇之魚人 (精品集) | 誠品線上

非常人傳奇之魚人 (精品集)

作者 倪匡
出版社 風雲時代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非常人傳奇之魚人 (精品集):身在地球,心卻有宇宙大!倪匡經典奇幻,網羅一切你想不到的異能量!金庸說:「無窮的宇宙,無盡的時空,無限的可能,與無常的人生之間的永恆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身在地球,心卻有宇宙大!倪匡經典奇幻,網羅一切你想不到的異能量!金庸說:「無窮的宇宙,無盡的時空,無限的可能,與無常的人生之間的永恆矛盾,從(倪匡)這顆腦袋中編織出來。」除了大名鼎鼎的衛斯理外,還有更多倪匡精采奇幻小說※【魚人】印度南端的一個小村莊,有個小男孩,天生腳板大得異於常人,像兩片鴨掌,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地,常受村童嘲笑。然而,他只要一入海中,立刻如遊魚一般,靈活自在,誰都比不過他。他的父親辛加基替他取名為「都連加農」──大海之神的名字。一日,罕見的大海嘯突然襲擊村莊,巨大的浪濤吞噬了一切,而辛加基竟看見自己的兒子跳入海中,既而出現在最高的浪頭上……※【兩生】非人協會會員阿尼密是一個靈媒,在朋友寶德教授臨終之際,他接收到了寶德教授強烈的腦電波,為了他即將完成的偉大研究,他必須將自己的思想投注到另一人身上,一個新生的嬰兒。然而,阿尼密尋找多年,卻都未聽聞「神童」的誕生,終於在三十年後,在新畿內亞最深腹地的穴居人部落,找到了轉世的教授……※【主宰】為了尋找橡膠樹而深入密林的史保,在半夜竟莫名地被移動半哩!而唯一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就是森林裡的樹!這個世界,到底是由誰主宰?植物在地球上生存了這麼多年,地球上最早的生物,毫無疑問,是以植物的形式首先出現的。可是,為什麼從來也沒有人去想一想,植物也有感覺?從來也沒有人想到,植物是生物的一種,植物可以沒有動物而生活,而動物沒有植物,就無法生活下去了!※【泥沼火人】他所看到的,只是那人身上的泥漿,大團大團地向下淌著,有的已經順著他的腳,來到了地面上,聚起了一大堆泥漿。這種情形,就像是這個人根本是一具蠟像,而這時,正在高溫之下,開始熔化一樣。這種情形,實在是令人心悸的,這個泥沼,看來不像是那個大坑底部的泥潭,泥潭中的水雖然含泥很多,但還是水,而這個泥沼,卻明明是泥漿,人如何可以在泥漿裏幹什麼?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倪匡倪匡,本名倪聰,字亦明。浙江鎮海人,1935年生於上海。1957年移居香港。學問皆靠自修而來。在偶然的機會下,他開始用筆名「岳川」為《真報》寫武俠小說,並逐漸由業餘寫作轉為職業寫作。六十年代初,在金庸的鼓勵下,他開始用筆名「衛斯理」寫科幻小說。第一篇小說名為《鑽石花》,在《明報》副刊連載,從此開始他的寫作生涯。倪匡寫作範圍極廣,包括武俠、科幻、奇情、偵探、神怪、推理、文藝等皆有涉獵,自進入文壇以來,迄今寫了三十年,一個星期寫足七天,每天寫數萬字,自稱是全世界寫漢字最多的人。最令人稱奇的,是他可以寫三十年而靈感不斷、題材不盡,且是暢銷的保證。出版界流傳一個笑話:即使倪匡寫的是無字天書,也會迅速售清。充其量下次購買倪匡的作品時,看清楚是不是無字天書續集罷了。倪匡的廣泛興趣、過目不忘的本領,以及鍥而不捨的研究精神,使他所寫的各類作品深入人心。尤其他的科幻小說已成當代經典,結構嚴謹,馳情入幻,又帶啟發性,常使人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自序●魚人非人協會魚背上的海神魚人號都連加農海中的章魚洞生命的價值尾聲●兩生未出生的會員與世隔絕的穴居人●主宰森林中搗鬼的樹史無前例的探險●泥沼火人神奇探測師泥沼中的魔鬼

商品規格

書名 / 非常人傳奇之魚人 (精品集)
作者 / 倪匡
簡介 / 非常人傳奇之魚人 (精品集):身在地球,心卻有宇宙大!倪匡經典奇幻,網羅一切你想不到的異能量!金庸說:「無窮的宇宙,無盡的時空,無限的可能,與無常的人生之間的永恆
出版社 / 風雲時代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3527596
ISBN10 / 9863527599
EAN / 9789863527596
誠品26碼 / 2681806617005
頁數 / 352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級別 / N:無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包含:<魚人、兩生、主宰、泥沼火人>四個故事
他站在大海嘯的浪頭頂端,宛如真正的海之神!
萬千海中生物聽命於他,大船傾覆也在他一念之間!

試閱文字

內文 : 聽說過「非人協會」沒有?當然沒有,因為,一來,「非人協會」並不是一個公開的組織;二來,「非人協會」只不過是一個簡稱,它的正式名稱很長,是「有過非常人所能忍受,達到,經歷者協會」。
意思就是說,一個人要有異常的經歷。
在這個經歷的過程之中,他或者完成過一件事,或者忍受過什麼,都不是普通人所能夠忍受或做得到的,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那麼,他就有資格,成為這個協會的會員。
「非人協會」的存在,據說已有兩百年的歷史,但真正情形如何,由於這個協會的會員,一直守口如瓶,所以外人也不得而知了,只是「據說」而已。
據說,在開始的二十年,「非人協會」一直只有三個會員,接著,又接受了一個新會員。
再往後的三十年中,三個老會員(也是創辦人)逝世,這個協會,就只有一個會員,直到他快要死了,才又接納了另一個新會員,接下來的情形也是如此。
所以一百多年來,「非人協會」實際上只有一個會員,到了二十年前,才增加了幾個會員,一共是六個。
「非人協會」要增加新會員,條件十分苛刻,要全體會員毫無異議地通過,才能夠成為新會員。
據說,當年林白上校在駕機首次橫渡大西洋之後,曾經申請加入「非人協會」,但是他的申請,幾乎立即遭到了否定。
因為,儘管世人認為林白上校建立了不世功勳,但是在「非人協會」錄取會員的標準來看,他距離能夠作為「非人協會」會員的資格,還相差太遠了。
因為林白上校所做成功的事,就算是換了另一個有經驗的飛行員,也一樣可以做得到的。
當時,他所駕的飛機,已有了長足的進步,足可以應付較遠程的飛行,而且天氣良好,有助飛行,也就是說,他做成功的事,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才能做成功的,所以他不合格。
從這件事上,也多少可以看出,這個協會錄取新會員的原則了。
所以,當第一個步上月球的太空人阿姆斯壯,在回到地球之後,曾有一次表示,他可以成為「非人協會」的新會員之際,當時恰好有三個「非人協會」的會員在場,他的話,換來一陣哄笑。
理由也是相同的,阿姆斯壯固然完成了人類從未完成過的壯舉,但是在整個事件中,他個人的力量並不是主要的,他只不過是恰巧被選中了而已。
如果不選他,而選了另一個太空人,一樣可以完成這樁任務。
大家對這個「非人協會」,總多少有點概念了。
這個協會的六個會員,自然各有他們「非人」的能力,要不然,也不能成為會員了。
「非人協會」錄取新會員的資格如此之嚴格,那麼,加入了這個協會之後,有什麼權利可享呢?
在未談權利之前,得先談談義務,「不要問國家能給你什麼,先問你能替國家做些什麼。」前美國總統尼克遜的名言,也適用於「非人協會」。
從兩百年前,「非人協會」創辦時起,會址就在一座古老的堡壘型建築之中,兩百年以來,會址就在那裏。
當年,這座古堡看來,可能雄偉壯麗,但現在看來,無論維護保養得如何努力,總給人有一點陰森之感了,不過,各會員既然沒有另覓新址的意思,這座古堡就一直得保養在最佳狀態之中。
龐大的保養費,來自會員的會費,也就是說,會員要繳納巨額的會費,究竟數字是多少,連「據說」也沒有。
不過,有人曾經算過,要維持這樣的一座古堡,再加上其他的種種活動費用,每一個會員,一年至少支出會費超過三百萬瑞士法郎。
對於平常人來說,這種巨額的會費,自然是一項極大負擔,不過別忘記,「非人協會」的會員全是「非常人」,常人認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們也能做到(那是他們的入會資格),常人認為困難的事,他們看來,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會員的義務之一,是繳巨額會費,那不成問題,義務之二才真正要命。
由於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非人協會」只有一個會員,而由這個會員在臨死之前,接納了另一個新會員,才使協會得以持續下去,所以,這就成了一種傳統:每一個會員,在他們臨死之前,要為協會找到至少一個新會員,來代替他的位置。
前面已經說過,這個協會錄取會員的資格是如此之嚴,要找一個全體會員認可的新會員,真正不是容易的事。
但既然會員全是「非人」,他們也自有決心,所以,他們在會址聚首的日子並不多,一年一次,其餘的時間內,他們都風塵僕僕,足跡遍及世界各地,在尋找新的,夠資格加入「非人協會」的人。
以上,是「非人協會」會員的兩大義務,至於權利是什麼呢?
說出來,常人一定覺得很好笑,「非人協會」的會員,唯一的權利,就是他是非人協會的會員。
常人或許覺得可笑,但是「非人」卻十分認真,他們認為,那是一種無上的榮譽,使他們感到極度的滿足感。
全世界有超過三十億人,但是真正在智力和體力,凌駕於三十億人之上的超人,就是他們。在他們看來,其餘三十萬萬人,只不過是一種動物,而他們才是萬物之靈,這種心理上的滿足,就是他們的權利。
「非人協會」的會員,每一年只在阿爾卑斯山麓,瑞士境內的那座古堡之中聚會一次,別的時間常年在外。
而古堡是需要人來管理的,所以,協會聘請了一位總管。
這個總管,管理著五十名工人,維持著古堡的整潔,和整理巨大的花園。
這個總管的職位,也決不是輕易可以獲得的,據說(又是據說),被視為傳奇人物的阿拉伯的羅倫斯,其實在奇蹟似地離開阿拉伯之後,就曾當過一任非人協會的總管,他甚至不夠資格成為會員。
現在的總管,是一個老頭子;這個老頭子,只怕除了六個會員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了。
事實上,那六個會員,是不是真知道他的來歷,也成疑問。
這位總管無名無姓,所有的人都將他的職位,當作了他的姓名,就稱他為「總管」。
他看來超過六十歲,究竟有多少歲,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在外表上,看出他是什麼地方的人。
至少,可以說他並不是白種人而已,不過,就算這一點,也只好存疑;因為總管先生的左眼,是碧藍色的,只有白種人才有這樣的眼珠。
總管先生平時沉默寡言,但是,他幾乎精通一切地方的語言,所謂「精通」,並不是能說就算了,而是說起來,和那個地方的土著完全一樣。
總管先生的日子看來很悠閒,他養了十多隻狗,他每走到一個地方,那十幾隻狗總是跟著他。除了一年之中會員聚會的日子之外,他就是這座古堡的主人。
不過,在聚會的日子快來到的時候,他也夠忙的了。
聚會是每年的三月一日,從二月中旬開始,總管先生就要準備起來;花園中的玫瑰花應該及時開放,古堡中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應該及時修葺,地中的酒窖應該預先安排好,那些應該先喝,那些還要蘊藏幾年。
而總管先生對這一切,都指揮若定;到時候,六個會員來到,對他的工作都表示極度的滿意,絕不會有半點指責的。
「非人協會」的大致情形,已經介紹得差不多了,好像應該介紹一下這個協會的六個會員。
不過,真正對不起,這六個會員是無法介紹的,他們憑什麼入會,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
而他們又是絕不肯告訴旁人的,如果只描述他們的外形,那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連他們聘請的總管,都是如此神秘莫測的人物,他們本身,當然更加深不可測了;所以,還是看看他們怎樣發現新會員的情形吧。
在印度的極南端,哥摩令角的東面,有一個沿海的小村莊,叫著林曼村。
「林曼」在當地的印度上語的古語之中,大抵是「盡頭」的意思,因為這個村所在的位置,已是印度大陸的盡頭,隨便抬頭一望,就可以看到茫茫無涯的印度洋,彷彿世界上所有的陸地到了這裏,就完全到了盡頭一樣。
不過,印度的土語之多,沒有一個人能完全弄清楚,在土語之中,又有古代的讀音和慢慢轉變而成的現代讀音之分,所以這個村名的真正含意是什麼,也沒有人弄得清楚。
印度是一個人口眾多,十分貧窮的國家,自北到南,貧窮的情形和人口擁擠的情形,全是一樣的,林曼村是一個小村莊,可是也有上五百人。
這五百人,大概屬於六十家人家,而這六十家人家,幾乎毫無例外地,全部用最原始的方法,捕魚為業,他們所過的原始的日子,幾乎是和外界完全隔絕的。
在這六十戶人家之中,有一家漁民,男主人叫辛加基,是一個滿面風霜,又瘦又黑,但是卻精壯得像鋼條一樣的男人,他三十五歲,他的妻子加曼,三十歲,看來已經像是老婦人一樣,自然,那是因為她在嫁給了辛加基之後,六年之中,連生了八個孩子之故。
天氣悶熱得一絲風也沒有,辛加基蹲在屋子前的空地上,在一個土製的缽中,一把一把抓起蕃薯根和葉煮成的,再加上魚肉的異味食物,送進口中,一面怔怔地望著前面。
在他的面前,是一片石崗子,石崗子過去,是一片極大的沙灘。
沙灘的盡頭,則是無邊無際的海洋,辛加基就那樣蹲著,抓起食物,送進口中,望著海洋。
辛加基沒有受過任何教育,他望著海洋,當然不是在冥思人生有何意義,他只是在想,加曼的肚子又很高挺,第九個孩子快出世了。
第九個孩子出世之後,在第八個孩子和牆腳之間勉強擠一擠,還可以擠出一個空隙來放下一只籃子,讓他在籃子中長大;就像第八個孩子出世時,在第七個孩子和土牆間擠出一個空隙來,放下一個籃子一樣,現在,第八個孩子已經會爬了。
即將降生的孩子,並沒有使辛加基增加什麼憂慮,而令得他憂慮的是,看上去,天和海洋好像總有一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海洋看來極其平靜,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光,幾乎是靜止不動,沙灘上散發著熱氣,天上的雲,也靜止著不動,一切全像是靜止了。
海水靜止,天上的雲靜止,甚至沙灘上小洞中鑽出來的小蟹,也舉著螯,一動也不動,這一切,全是因為一絲風也沒有的緣故。
辛加基是在林曼村長大的,他一出世,就在他哥哥和土牆之間的竹籃中長大。
當他會爬行的時候,他就懂得去舔凝結在土牆上的鹽花,使自己的口中,可以有一種鮮美的感覺;當他會搖晃著身子走路的時候,他就在海邊,捉食一切可以吃的東西,而且,很快地就學會了游泳,熟悉了海洋。
不過,在他的記憶之中,海洋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靜止過,那一定有什麼不對頭了,不過,是什麼不對頭呢?辛加基搖搖頭,他也說不上來。
缽中的食物抓完了,辛加基用手指在缽中刮著,又刮下一點來,送進口中,站了起來。
加曼也在這時候,挺著大肚子,自屋中走了出來。
加曼看來永遠是那樣愁眉苦臉的,連她講話的聲音也像在嗚咽,她喃喃地道:「辛加基,我覺得,我覺得有點不對──」
辛加基轉過頭,望著加曼,加曼也就停了口,辛加基也沒有再問下去。
他向前走去,他要找村裏旁的人商量一下,海洋那樣靜止,一絲風也沒有,已經有整整兩天了,事情總有點不尋常。
當辛加基向前走去的時候,加曼的雙眼之中,充滿了無助的神采,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汗漿順著她的臉淌下來。
不過,她沒有出聲,因為她知道,就算出聲,也沒有用處。
辛加基向前走去,海邊上傳來了一片叫嚷聲,打破了寂靜,幾十個孩子從海水中冒了出來,踏著水,在沙灘上奔著、叫著,一起在追逐奔在最前面,手中拿著一隻大海螺的男孩子。
辛加基無法分辨得出在這群孩子中,哪幾個是他自己的孩子,而哪幾個是別人的,因為所有的孩子看來全一樣的,赤身露體,皮膚黝黑。
當他們從海水冒出來的時候,身上全是水珠,而當他們身上的海水乾了之後,身上就全是斑斑點點的鹽花。
村中的人,全在同樣的情形之下長大,孩子們自己是知道屬於哪一個屋子的,當他們覺得疲倦的時候,就會回到他們的家裏去。
不過,在這群孩子之中,最後面的那一個,辛加基倒是認識的。
跟在那群孩子後面的那個,還不到五歲,是辛加基的第四個孩子。
辛加基特別記得他,是因為這個孩子長相十分奇特,他的腳一出生就大得異樣,簡直就像是兩片鴨掌,而當他漸漸長大之際,大腳板就格外惹眼。
那一對扁平、畸形的大腳,使他在陸上行走之際,身子搖搖晃晃,不是走不快,就是心急起來奔跑,自己踏到了自己的腳而絆跌上一跤。
這對大腳板,成為這個孩子被其他孩子嘲弄的目標,不過自從那次事情發生之後,其餘的孩子,都不敢再嘲弄大腳板了。
大腳板在陸地上行走雖然極不方便,但是在水中,他那對畸形的大腳,卻使他靈活得像魚一樣。
那一次,他被幾個孩子按在地上打,他掙扎著退向海邊,幾個孩子追出去,他逃進海水中游了出去,幾個孩子也追出去。
可是一到了海中,他就像是一條魚一樣,幾個孩子追他追得很筋疲力盡,全在海水中翻白眼,結果還是被他一個一個拖上海灘來的。
辛加基在那次事情之後,才替他取了一個同村的人認為大逆不道的名字,辛加基叫那孩子叫「都連加農」。
同村的人之所以反對這個名字,是因為「都連加農」是一個神的名字。
這個神,是大海之神,林曼村的人,認為一個孩子叫這樣的名字,是會觸怒神靈的。
不過,辛加基固執起來也相當固執,他一定要叫那孩子「都連加農」,不怕神會發怒;而一年多來,海神好像並沒有發怒,村中的人便也不再追究了。
都連加農從那時候起,也特別喜歡海,他浸在水中的時間,比在陸上的時間還多。
他潛水比任何成年人潛得更深,時時可以在較深的海底,找到稀古奇怪,村中人見所未見的古怪東西。
這時,都連加農搖搖晃晃地跟在一大群孩子的後面,他畸形的大腳重重踏在平坦的沙灘上,發出「啪啪」的聲響,一面叫著:「還給我,那是我找到的,還給我!」
可是,他越來越落後,當辛加基來到他身前的時候,那群孩子早已奔得看不見了。
都連加農停了下來,大聲地咒罵著,辛加基走過去,輕輕拍著他的頭,道:「別吵了,一個螺不過煮一缽湯,別吵了!」
都連加農抬著頭,大聲道:「我不喜歡他們,我不喜歡陸地,我喜歡魚,喜歡海洋!」
辛加基沒有說什麼,都連加農這樣說,已不是第一次了。
辛加基還想安慰都連加農幾句,而當他抬起頭來時,已經看到有七八個人向他走過來,他揮了揮手,都連加農又向海邊奔過去,跳進了海水之中。
來的那七八個村人,和辛加基會合之後,交談了幾句,表示了同樣的憂慮,然後,他們一起向一間殘破的茅屋走過去。
在那間殘破的茅屋之前,有一個老年人,一動也不動地坐著。
那老年人老得幾乎和海邊的石頭一樣,身上的一切,連眼珠在內,看來都是那種灰濛濛的顏色。
各人來到了老人的面前,辛加基先開口,道:「老爹,我們覺得有一點不對,海為什麼那麼靜?」
老人開始不出聲,過了好久,他才用模糊不清的聲音道:「來了,暴風雨要來了!」
和辛加基同來的那些人中,有幾個立時笑了起來。
他們全是在海邊長大的,海邊的暴風雨,是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他們全都知道,暴風雨要來之前是什麼樣子的。
而現在這種情形,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所以,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人像是根本沒有聽到笑聲一樣,灰白的眼珠轉動著,緩緩地道:「來了,都連加農震怒,天動地搖,人可以看到海底,水會湧上陸地,什麼都會消失無形,一切全都化為烏有,一切全完了!」
辛加基也笑了起來,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那樣的事情,當然覺得好笑;大家都覺得,這個老人可能已經太老,老到了不能再指導村人的地步了。
他們於是散了開去,只剩下那老人,仍然一動不動地坐著,瞪著灰白的眼珠。
當天晚上,當村民全部擠在殘破的茅屋中時,一種奇怪的聲音,突然從海面上傳了過來。
那種奇怪尖銳的嘯聲,使得林曼村全村的人,都從夢中驚醒,抹著滿是汗漿的臉,茫然不知所措。
辛加基的一家,也不能例外,他們都坐了起來,加曼點著了油燈,孩子都害怕地擠在一起;只有都連加農,卻現出一種極其興奮的神情來。
尖銳的嘯聲漸漸加強,村子中很多人都離開了屋子,拿著火把,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
辛加基也覺得在屋中待不下去,他打開了門。
而他才一打開門,都連加農忽然發出一下呼叫聲,向外直奔了出去。
辛加基叫了他一聲,追了出去。
都連加農本來是奔不快的,但這時候,他一定盡了他所有的力量,在向前奔著,以至辛加基一面叫著,一面追他,竟然追不上他。
都連加農向著海邊直奔過去,辛加基奔過舉著火把,經過滿臉徬徨無依的村民身邊,向前追去。
當辛加基來到了沙灘之際,眼看都連加農向海水奔去。
海水看來還是很平靜,只不過有著異樣的黑暗,而在極遠之處,有一道白線,正在迅速向前推進。
辛加基立時發現,那種尖銳的嘯聲,就是這一道奇長無比,迅速向前推進的白線捲來的。
只不過呆了極短的時間,白線挾著厲嘯聲,已經來到了眼前。
辛加基也看到,那不是白線,而是一排奇高無比的巨浪,那是他從來也未曾見過的巨浪。
海水翻騰著,除了嘯聲之外,什麼聲音也聽不到,整個沙灘都在震動。
辛加基目瞪口呆,在巨浪奔騰前來之際,他恍惚看到,都連加農好像從浪中冒了出來,站在巨浪的最高端,看來就像是海神一樣。
但是辛加基並沒有機會看清楚,巨浪已經捲了上來,淹沒了他,淹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