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恨水精品集 3: 金粉世家 下 (典藏新版) | 誠品線上

張恨水精品集 3: 金粉世家 下 (典藏新版)

作者 張恨水
出版社 風雲時代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張恨水精品集 3: 金粉世家 下 (典藏新版):※不見春光似去年,卻覺春恨勝從前。※「中國大仲馬」、「民國第一寫手」張恨水代表巨作!恍如紅樓夢般的豪門滄桑;張愛玲私心最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不見春光似去年,卻覺春恨勝從前。※「中國大仲馬」、「民國第一寫手」張恨水代表巨作!恍如紅樓夢般的豪門滄桑;張愛玲私心最愛作家!魯迅、林語堂、老舍、冰心等名家大咖圈粉無數!百花獎最佳男主角陳坤成名電視劇原著小說!※《金粉世家》最初於1927年連載於《世界日報》副刊,至1932年完成,小說以豪門紈褲子弟金燕西與平民才女冷清秋的戀愛婚姻故事為背景,堪稱一部活生生的興衰史,亦被譽為20世紀的《紅樓夢》。此書亦被多次改編成同名電影、電視連續劇。※張恨水一生創作了120多部小說和大量散文、詩詞、遊記等,現代作家中無出其右者,自1914年開始使用「恨水」這一筆名,取自李煜「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之句。※被尊為「教授之教授」的大學者陳寅恪也是張恨水的粉絲。在西南聯大時,陳寅恪身染重疾,雙目失明,他請好友吳宓去學校圖書館借來張恨水的小說《水滸新傳》,每日讀給他聽,這成了他每日病床上的惟一消遣。魯迅的母親亦是張恨水的「小說迷」,每逢有張恨水的新書出版,魯迅一定買回去給老母親看。《魯迅全集》中,魯迅1934年寫給母親的一封信提到:「母親大人膝下敬稟者,三日前曾買《金粉世家》一部十二本,又《美人恩》一部三本,皆張恨水作,分二包,由世界書局寄上,想已到,但男自己未曾看過,不知內容如何也……」足供為證。一朝花落清秋冷 金粉凋零各自心豪門婚姻果然深似海?世家規矩究竟多複雜?無法踰越的貧富差距,改變不了的門第之見,注定悲劇的曲折人生!《金粉世家》最初於1927年連載於《世界日報》副刊,至1932年完成,小說以豪門紈褲子弟金燕西與平民才女冷清秋的戀愛婚姻故事為背景,揭露當時封建官僚及其豪門世家奢華浮誇的生活,一窺三觀墮落的精神空虛世界,看盡金錢帝國從繁華跌至谷底的失落,堪稱一部活生生的興衰史,亦被譽為20世紀的《紅樓夢》。此書亦被多次改編成同名電影、電視連續劇。只有看透人生,才能寫盡人生! 超越鴛鴦蝴蝶,唯有金粉世家!「中國大仲馬」、「民國第一寫手」張恨水代表巨作恍如紅樓夢般的豪門滄桑;張愛玲私心最愛作家!魯迅、林語堂、老舍、冰心等名家大咖圈粉無數!百花獎最佳男主角 陳坤 成名電視劇原著小說!金家的榮華富貴皆是繫於大家長金銓身為國務總理之故,他的突然中風驟逝,使一向依賴他的金家人馬上面臨世態的炎涼,兄弟姐妹也有自己的打算,決定分道揚鑣,各奔前途,眼看一個家族就要面臨分崩離析的凋零慘況。偏偏禍不單行,一日祝融肆虐,一把大火將昔日的豪宅大院燒得面目全非,正當全家人驚惶逃生之際,清秋與幼子竟不知所蹤,究竟她是生是死?燕西在父喪之後仍不改紈褲習性,終日與戲子名伶周旋作樂,無所事事,他的下場又是如何?眼看他樓起,又看他樓塌,金粉紅樓,竟似如夢一場……※【名人推薦】我喜歡張恨水!——張愛玲國內唯一婦孺皆知的作家 ——老舍使章回體延續了新生命的,首推張恨水先生。——茅盾※【書中金句】*流水落花春去也,潯陽江上不通潮。*想起去年這時,二人正度著甜蜜的愛情生活。自己一片癡心,以為有了這樣一個丈夫,便是終身有所寄託,什麼都在所不計,到了現在,不但是說不上什麼寄託,簡直自己害了自己了。*我當時只知齊大非偶,怕人家瞧不起。其實自己實為金錢虛榮引誘了,讓一個紈褲子弟去施展他的手腕,結果是賣了自己的身子,來受人家的奚落,我這些書讀得有什麼用處?*在家裡度著窮苦的生活,雖然有時為了錢發愁,但是精神上很自然的,不用得提防哪一個,也不用得敷衍哪一個,更不會有人在背後說一句閒話。現在連說一句話走一步路,都得自己考量考量,有得罪人的地方沒有?這樣的富貴日子,也如同穿了渾身的錦繡,戴著一面重枷,實在是得不償失。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張恨水張恨水(1895-1967),原名張心遠,恨水為其筆名,取自南唐李煜「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著名言情小說家,鴛鴦蝴蝶派代表作家而又超越之,被尊稱為現代文學史上的「章回小說大家」和「通俗文學大師」第一人。三十年代,張恨水因九十萬言的章回小說《春明外史》一舉成名,長篇小說《金粉世家》、《啼笑因緣》更將其聲望推到最高峰。其作品情節曲折複雜,結構布局嚴謹完整,將中國傳統的章回體小說與西洋小說的新技法融合,自成一體,共創作了一百多部通俗小說。總字數三千萬言,堪稱著作等身。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一 不測風雲二 無力回天三 樹倒猢猻散四 不改紈褲五 嫦娥應悔偷靈藥六 破鏡難圓七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八 生死未卜九 紅樓夢斷十 繁華看盡尾聲 人生如戲

商品規格

書名 / 張恨水精品集 3: 金粉世家 下 (典藏新版)
作者 / 張恨水
簡介 / 張恨水精品集 3: 金粉世家 下 (典藏新版):※不見春光似去年,卻覺春恨勝從前。※「中國大仲馬」、「民國第一寫手」張恨水代表巨作!恍如紅樓夢般的豪門滄桑;張愛玲私心最
出版社 / 風雲時代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3529217
ISBN10 / 9863529214
EAN / 9789863529217
誠品26碼 / 2681955894005
頁數 / 576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5X3.1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到了九點鐘的時候,只見飯店裡的西崽,引著金榮一直到舞廳裡來。
鶴蓀見金榮的顏色有些不對,連忙在跳舞場出來,將金榮拉到一邊,輕輕地問道:「家裡有什麼事嗎?是二少奶奶找我嗎?」
金榮滿面愁容的道:「不是的,總理喝醉了酒,身體有些不舒服,恰好幾位少爺都不在家,我們這個忙,不用說,到處找人。」
鶴蓀道:「喝醉了酒,也不妨事,你們大驚小怪的做什麼?」
金榮道:「不是光喝醉了,而且摔了一跤,人……是不大好,找了好幾個大夫在家裡瞧。二爺,你趕快回家去吧,現在家裡是亂極了。」
鶴蓀聽了這話,心裡也撲通一跳,連問:「怎樣了?」一面說話,一面就向外走,連儲衣室的帽子都忘了去拿,走出飯店門,才想起沒有坐車來。看看門口停的汽車號碼,倒有好幾輛是熟朋友的汽車,將裡面睡的汽車夫叫醒,說明借車一用,也不讓人家通知主人,坐上去就逼著他開車。
到了家門口,已經停了七八輛車在那裡,還有一兩輛車上畫了紅十字。鶴蓀一跳下車,進了大門,遇到一個聽差,便問總理怎麼樣了?聽差說:「已經好些。」
鶴蓀一顆亂蹦的心才定了一定。往日門房裡面,那些聽差們總是紛紛議論不休,這時卻靜悄悄地一點聲息沒有。
鶴蓀一直向上房裡走,走到金銓臥室那院子裡,只見嘰嘰喳喳,屋子裡有些人說話,同時也有一股藥氣味,送到人鼻子裡。
鳳舉背了兩手,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儘管低了頭,沒有看到人來了似的。燕西卻從屋子裡跑出來,卻又跑進去。隔了玻璃窗子,只見裡面人影搖搖,似乎有好些人都擠在屋子裡。
鶴蓀走到鳳舉面前,鳳舉一抬頭,皺了眉道:「你在哪裡來?」
鶴蓀道:「我因為衙門裡有幾件公事辦晚了,出得衙門來,偏偏又遇到幾個同事的拉了去吃小館子,所以遲到這個時候回來。父親究竟是什麼病?」
鳳舉道:「我也是有幾個應酬,家裡用電話把我找回來的。好端端的,誰料到會出這樣一件事呢?」
鶴蓀才知這老大也犯了自己一樣的毛病,是並不知道父親如何得病的。只得悶在肚裡,慢吞吞地走進金銓臥室裡去。
原來金銓最近有幾件政治上的新政策要施行,特約了幾個親信的總長和銀行界幾個人在家裡晚宴。本請的是七點鐘,因為他的位分高,做官的人也不敢擺他的官派,到了六點半鐘,客就來齊了。
金銓先就發起道:「今天客都齊了,總算賞光,時間很早,我們這就入席。吃完飯之後,我們找一點餘興好不好?」
大家都說好,陪總理打四圈。金銓笑道:「不打就不打,四圈我是不過癮,至少是十六圈。」
聽差們一聽要賭錢,為了多一牌多一分頭子的關係,馬上就開席,格外陪襯得莊重起來。
賓主入席之後,首席坐的是五國銀行的華經理江洋,他是一個大個兒,酒量最好。二席坐的是美洲鐵路公司華代表韓堅,也是個酒罈子。
金銓旁邊坐的財政趙總長,便笑道:「今天有兩位海量的佳賓,總理一定預備了好酒。」
金銓笑道:「好不見得好,但也難得的。」於是叫拿酒來。
大家聽說有酒,不管嘗未嘗,就都讚了一聲好。
金銓笑道:「諸位且不要先說好,究竟好不好?我還沒有一點把握。」便回頭問聽差道:「酒取來了沒有?」
聽差說:「取來了。」
金銓將手摸了一摸鬍子笑道:「當面開封吧,縱然味不好,也讓大家知道我決不是冤人。」說著,於是三四個聽差,七手八腳的扛了一罈酒來。
那罈子用泥封了口,看那泥色轉著黑色,果然不是兩三年的東西了。金銓道:「不瞞諸位說,我是不喝酒,要喝呢,就是陳紹。我家裡也有個地窖子,裡面總放著幾罈酒。這罈是年遠的了,已有十二年,用句爛熟的話來讚它,可以說是爐火純青。」
在座的人就像都已嘗了酒一般,又同讚了一聲好。
聽差們一會兒工夫將泥封揭開,再揭去封口的布片,有酒漏子,先打上兩壺。滿桌一斟,不約而同的,各人都先呷了一口,呷了的,誰也不肯說是不好。金銓也很高興,吩咐滿席換大杯子,斟上一遍,又是一遍,八個人約摸也就喝了五六斤酒。
金銓已發起有酒不可無拳,於是全席豁起拳來。直到酒席告終,也就直鬧兩個鐘頭了。金銓滿面通紅,酒氣已完全上湧,大家由酒席上退到旁邊屋子裡來休息的時候,金銓身子晃蕩晃蕩,卻有點走不穩,笑道:「究竟陳酒力量不錯,我竟是醉……」一個了字不曾說完,人就向旁邊一歪。
恰好身邊有兩個聽差看到金銓身子一歪,連忙搶上前一步將他扶住。然而只這一歪身子之間,他就站立不住,眼睛望了旁邊椅子,口裡囉囉說了兩聲,手扶了椅子靠,面無人色的,竟倒了下去。這一下子,全屋子人都嚇倒了。
這個時候,聽差李升在一邊看到,正和他以前伺候的李總長犯了一樣的毛病,乃是中風,說了一聲不好,搶上前來一把攙住,問道:「總理,你心裡覺得怎樣?難受嗎?」
金銓轉眼睛望著他,嘴裡哼了一聲,好像是答應他說難受。大家連忙將金銓扶到一張沙發上,嚷道:「快去告訴太太,總理有了急病了。」
旁的聽差早跑到上房去,隔著院子就嚷道:「太太,不好了!太太,不好了!」
金太太一聽聲音不同,將手邊打圍棋譜的棋盤一推,向外面問道:「是誰亂嚷?」
那一個聽差還不曾答覆,第二個聽差又跑來了,一直跑到窗子外邊,頓了一頓才道:「太太,請你前面去看吧。總理摔了一下子,已經躺下了。」
金太太覺得不好,一面走出來,一面問道:「摔著哪裡沒有?」
聽差道:「摔是沒有摔著哪裡,只是有點中風,不能言語了。」
金太太聽說,呀了一聲,雖然竭力地鎮定著,不由得渾身發顫,在走廊上走了兩步,自己也摔了一跤。也顧不得叫老媽子了,站了起來,扶著壁子向前跑。到了前面客廳裡,許多客圍住一團,客分開來,只見金銓躺在沙發上,眼睛呆了,四肢動也不動。
金太太略和他點了一點頭,便俯著身子,握著金銓的手道:「子衡,你心裡明白嗎?怎麼樣?感覺到什麼痛苦嗎?我來了,你知道嗎?」
金銓聽了她的話,似乎也懂得,將眼睛皮抬起望了望她。
那些客人這一場酒席吃的真是不受用,現在主人翁這樣子,走是不好,不走也是不好,就遠遠地站著,都皺了眉,正著面孔,默然不語。
有一個道:「找大夫的電話,打通了沒有?」
這一句話,把金太太提醒,連忙對聽差道:「你們找了大夫嗎?找的是哪個?再打電話吧,把我們家幾個熟大夫都找來,越快越好,不管多少錢。」
幾個聽差的答應去了,同時家裡的人都擁了出來。來賓一看,全是女眷,也不用主人來送,各人悄悄地走了。因為這正是吃晚飯剛過去的時候,少奶奶小姐們都在家裡,只有二姨太和翠姨不曾上前。
原來二姨太聽了這個消息,早來了,只是遠遠地站著不敢見客。一看金銓形色不好,也不知道兩眶眼淚水由何而至?無論如何,止它不住,只是向外流。自己怕先哭起來,金太太要不高興,因此掏出手絹,且不擦眼睛,卻握住了嘴,死命地不讓它發出聲音來,及至大家來了,她擠不上前,就轉到一架圍屏後去,嗚嗚咽咽地哭。
翠姨吃過晚飯之後,本打算去看電影,攏著頭髮,擦好胭脂,換了一身新鮮的衣服,正待要走。聽說金銓中了風,舉家驚慌起來。這樣子上前,豈不先要挨金太太一頓罵?因此換了舊衣服,又重新洗了一把臉,將臉上的胭脂粉一律擦掉,這才趕忙地走到前面客廳裡來。好在這時金太太魂飛魄散,也沒有心去管他們的事,叫聽差找了一張帆布床來,將病人放在床上,然後抬進房去。同時,金太太也進房了。
將金銓抬入臥室,就平正放在床上。他們家那個衛生顧問梁大夫也就來了。梁大夫一看總理得了急病,什麼也來不及管,一面掛上聽脈器,一面就走到床面前,給金銓解衣服的鈕扣,將脈聽了一遍,試了一試溫度。這才有工夫,回頭見身後挨肩疊背的擠了一屋子人,因問道:「大爺呢?」
聽差的在一旁插嘴說:「都不在家。」
梁大夫一看金太太望著床上,默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便半鞠著躬向她問道:「這病不輕,名叫腦充血。救急的辦法,先用冰冰上,當然還得打針。是不是可以,還要請太太的示。」
梁大夫這樣半吞半吐地說著,話既沒有說完全,金太太又不明白他的意思所在,便道:「人是到了很危急的時候了,怎能救急,就請梁大夫怎樣做主張去辦,要問我,我哪裡懂得呢?」
梁大夫待要說時,德國大夫貝克也來了。梁大夫和他也是朋友,二人一商量之下,便照最危急的病症下手。
劉守華急急忙忙地首先來了,他手上拿著帽子亂搖,口裡問:「怎麼樣?怎麼樣?」
他雖不是金家人,究竟是個半子職分的女婿。只走到房門口,道之就將他攔住,把大略情形告訴了他。
劉守華連連點頭道:「當然當然,這還有什麼問題。」於是到了房裡,輕輕和兩位大夫說了,責任由家庭負,請他只管放手去診。
兩位大夫聽了這話,就準備動手,可是一個日本田原大夫又帶了兩個女看護來了。金銓睡的臥室雖大,無如裡面的人也不少,因此梁大夫就和金太太商量,將家裡人都讓出屋子外來,只留金太太和劉守華在裡面。
梁大夫和德國大夫日本大夫一比,當然是退避三舍,就讓貝克和田原去動手。正在動手術的時候,燕西卻由外面首先回家了。
走到走廊外,聽屋子裡鴉雀無聲。只是屋子裡電光燦爛,在外面可看到人影幢幢。正要向前,那腳步不免走得重一點,潤之卻由外面屋子裡走出來,和他連連搖搖手,並不說話。這樣子分明是不讓進去,不讓高聲。
燕西便皺了眉,輕輕地問道:「現在怎麼樣了?」
潤之道:「正在施行手術,也許打了針就好了。」
燕西走過一步,探頭向裡面看時,只見父親屋子裡,四個穿白衣服的,都彎了腰將床圍住。劉守華背了兩隻手,站在醫生後面探望。母親卻坐在一邊躺椅上,望了那些人的背影,一語不發。
由人縫裡可以看見金銓垂直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一動,而且是聲息全無。燕西一見,才覺得情形依然很是嚴重,站在門口,呆呆地向裡望著。
劉守華一回頭,見他來了,便掉轉身,大大地開著腳步,輕輕地放下來。兩步跨到門外,拉了燕西的衣襟,嘴向屋裡一努,意思是讓他進去。
燕西聽到父親突患急病,這是一生最大關鍵的一件事,怎能夠忍耐著不上前去看?因此輕輕地放著腳步,踏一步,等一步,走到裡面。在醫生後面伸頭望時,見女看護手上拿了一個玻璃筒子,滿滿的裝了一筒子紫血,似乎是手術已經完了,三個大夫正面面相覷,用很低微的聲音說著英語!看那神氣,似乎也許病要好一點。
因為他們說著話,對了床上,極表示很有一種希望的樣子。再看床上,金銓上身高高地躺著,垂著外邊的一隻手略略曲起來。臉是像蠟人似的,斜靠在枕上,只是眼睛微張,簡直一點生動氣色沒有。
燕西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只覺心口連跳上了一陣。一回頭,鵬振也站在身後,一個大紅領結,斜墜在西服衣領外面,手上拿了大衣和帽子,也呆了。
三個醫生在床前看了一看,都退到外面屋子來,燕西兄弟也跟著。早有聽差過來,將鵬振的衣帽接過去,輕輕地道:「三爺坐的汽車是雇的吧?還得給人車錢呢。」
鵬振在身上掏出一搭鈔票,拿了一張十元的,悄悄塞在聽差的手上,對他望了一望,又皺了一皺眉。聽差知道言語不得,拿著錢走了。
燕西已是忍耐不住,首先問梁大夫道:「你看老人家這病怎麼樣?現在已經脫了危險的時期嗎?」
梁大夫先微笑了一笑,隨後又正著顏色道:「七爺也不用著急,吉人自有天相,過了一小時再看吧。」
燕西不料他說出這種不著痛癢的話來,倒很是疑惑。凡是大夫對於病人的病,不能說醫藥可活,推到吉人自有天相上去,那就是充量地表示沒有把握。
鵬振聽了,更是急上加急。一想起他們的這個家庭,全賴老頭子仗著國務總理的一塊牌子,一個人在那裡撐持著,所以外面看來,覺得非常地有體面,而他們弟兄們也得衣食不愁,好好地過著很舒服的日子。倘然一旦遭了不諱,竟是倒了下來,事情可就大大地不同了。
這實是一種切己的事情。任他平日就是一個混蛋,當他的念頭如是地一轉,除了著急之外,心中自然覺得一陣的悲切。這眼淚就再也忍不住,幾乎要撲簌簌地掉下來了。
像他已是這般地悲切,這二姨太比他的處境更是不同,正有說不出的一種苦衷,心中當然更要加倍地難過,早坐在外邊屋子垂淚。一會兒,方揩著淚道:「老三走來,我和你商量商量。」她口裡叫著人過來,自己倒走出屋子去了。
鵬振、燕西都跟了來,問什麼事?二姨太看看屋子裡的醫生,然後輕輕地道:「西醫既沒有辦法,我看請個中醫來瞧瞧吧,也許中醫有辦法呢。」
鵬振道:「也好,幾個有名的中醫都託父親出名介紹過的。一找他們,他們自會來的。」於是就吩咐聽差打電話,把最有名的中醫譚道行大夫請來,一面卻請幾位西醫在內客廳裡坐,以免和中醫會面。
這個譚大夫,是陸軍中將,在府院兩方都有掛名差事,收入最多。為了出診便利起見,也有一輛汽車。所以不到半個鐘頭,他也來了。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魯迅、林語堂、老舍、冰心等名家大咖圈粉無數!
百花獎最佳男主角 陳坤 成名電視劇原著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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