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孤寂: 桃樂斯.戴的自述人生 | 誠品線上

The Long Loneliness

作者 Dorothy Day
出版社 光啓文化事業
商品描述 漫長的孤寂: 桃樂斯.戴的自述人生:"從孩提時代起,她就是一個「想要得更多」的人。她聽過福音,但是她沒看到福音落實在生活裡。於是她離開了宗教,尋找另一條路……孩子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從孩提時代起,她就是一個「想要得更多」的人。 她聽過福音,但是她沒看到福音落實在生活裡。於是她離開了宗教,尋找另一條路…… 孩子看事物是那麼直接、簡單。我看不見任何人脫下上衣施捨窮人,看不見有人設宴款待跛子、聾子和瞎子。那些有在執行這類事情的人,一點也不吸引我,例如當時的「救世軍」。我需要(儘管當時我毫無頭緒),我需要的是一種整合。我要生活,要豐富的生活,我也要別人同樣過著豐富的生活。我不想只為少數貧苦的人表現仁慈,不想像「救世軍」那般的傳教士心態。我渴望所有人都以仁愛對待彼此,渴望每一個家庭都開放給跛子、癱子、瞎子,像舊金山大地震之後,大家互相幫助的方式。只有這樣,人才是真正活著,才真正愛他們的近人。只有這樣才稱作豐盛的生活。可是要怎樣才能得到這種生活呢?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在社會主義風起雲湧的年代,她念了新聞,走上街頭,開始對社會更深刻的觀看和批判,她似乎選擇了社會主義的道路,過著波西米亞的生活,但是她仍然感到不夠滿足…… 我曾經在城裏和飯店員工、成衣工人一起罷工,深深體會到罷工者的無力之感,他們因為抗議而被強制驅離。我曾經覺得,為了正義,把自己搞得像唐吉訶德(Don Quixote)對抗風車那般愚蠢,是徒勞無功的。照同類報紙的說法,每一種罷工都是不公義的。報中又提到,每一次罷工都因為無法爭得工人的要求而失敗收場。可惜讀者們從沒有考慮到這些漸進的收穫,這些收穫是經過無數的失敗而從雇主手中榨擠出來的。而那些站在罷工者糾察線上的人,常被認為是錯的一邊,這是我為勞工所受過最大的痛苦。 她孤獨地自問:到底有沒有一條不一樣的路,讓人能活得更像個人?有沒有一個社會,讓人可以更易於行善? 孩子出生了,我的喜樂是那樣大,大到我連在醫院的床上都仍興奮地寫了一篇敘述這新生兒的文章,刊登在《新群眾》(New Masses)。我要向全世界分享我的喜樂!同時,我也很高與能為這份工人雜誌撰寫了這份喜樂,這份所有的婦女都能夠了解的喜悅……儘管她們不斷地因為貧乏、失業和階級鬥爭而愁苦哀傷。 愛情的滿足、生子的喜樂,帶領她歸向愛的源頭,也帶領她走上她一直在尋求的更深、更廣的道路,所有曾經走過的路,都沒有浪費…… 桃樂斯‧戴(Dorothy Day),為社會運動創造出一條非凡道路。 "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桃樂斯‧戴桃樂斯‧戴(Dorothy Day, 1897-1980),一位美國新聞記者、社會運動分子,主張天主教經濟分配概念。她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視為無政府主義者。她的一生經歷過兩次世界大戰,並頻繁行徑於反戰示威遊行的隊伍中。1930年代,桃樂斯‧戴與法國知識分子彼得‧莫瑞(Peter Maurin)密切合作,共同創立了「天主教工人聯盟運動」,一個非暴力及和平主義者運動。他們以非暴力的行動,設立多所待客之家,集中貧窮和無家可歸的人,並給與直接援助。她對廣大勞工、窮人及社會邊緣人的影響,以及她生命轉變的模範,也使得前任教宗若望‧保祿二世(Pope John Paul II)於西元2000年批准紐約總教區,將她列入天主教冊封聖品的程序,自此,她被廣大天主教界讚揚為「上主的僕人」。大事年表1897年 出生於紐約市布魯克林區(Brooklyn)1913年(16) 受到俄國革命家、無政府共產主義的創始人──克魯泡特金(Peter Kropotkin)的影響,開始思考一個新的社會秩序1914年(17) 進入伊利諾大學(University of Illinois)就讀兩年新聞學後,回到紐約,為多家社運報紙採訪及撰寫新聞稿1926年(29) 與同居人懷了女兒塔瑪(Tamar Teresa)1927年(30) 正式受洗為天主教徒1932年(35) 與法國農夫彼得‧莫瑞(Peter Maurin)結識,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1933年(36) 於國際勞工日發行《天主教工人報》創刊號,接著創立「天主教工人聯盟運動」以及多所合作農場及待客之家1952年(55) 出版個人自傳《漫長的孤寂》(The Long Loneliness)1971年(74) 榮獲「和平於世獎」(Pacem in Terris Award)1973年(76) 因參加支持外籍勞工權益的集會而被捕入獄1980年(82) 逝世,遺體葬於她曾居住過的史坦頓島上(Staten Island)Dorothy Day梁偉德梁偉德,潛心譯述,譯筆樸實平易。譯有《教宗若望廿三世家書》、《仁慈之光──紐曼樞機的靈修觀》、《靜隱之所》、《驢子上的鈴聲》、《心路歷程》、《活出福音》、《天堂在我心》、《祂的力量》、《踏腳石,絆腳石》、《串起希望之鏈》、《深德祢心》、《漫長的孤寂》等書。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目次 導言 ──詹姆士‧馬丁(James Martin, SJ.) 告解 第一部 追尋 先祖 天主又是什麼? 第三十七街 家 青春期 大學時期 東部 新聞工作 羣眾 監獄 自由作家 帝王郡 在追尋中的歲月 第二部 幸福的溫度 人為快樂而生 有了孩子 愛心滿溢 工作與旅程 第三部 愛的量尺 低下階層的農夫 報紙、人與工作 勞工 團體 家庭 「戰爭使國家健康」 彼得之死 基利斯堤街 後記 "

商品規格

書名 / 漫長的孤寂: 桃樂斯.戴的自述人生
作者 / Dorothy Day
簡介 / 漫長的孤寂: 桃樂斯.戴的自述人生:"從孩提時代起,她就是一個「想要得更多」的人。她聽過福音,但是她沒看到福音落實在生活裡。於是她離開了宗教,尋找另一條路……孩子
出版社 / 光啓文化事業
ISBN13 / 9789575467098
ISBN10 / 9575467094
EAN / 9789575467098
誠品26碼 / 2680648270003
頁數 / 320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大學時期

  九月來了,學校開課。再沒有音樂演奏會,雖然下課後我仍舊去散步,但我
的興趣轉移到書本上頭了。我的閱讀範圍開始顧及到社會層面。我的哥哥唐納(
Donald)開始從事新聞工作。他辦了一份名叫《日誌》(The Day Book
)的報紙。(這報紙與我日後辦的報章沒有關係,我記得那是霍華德新聞社〔Scripps-
Howard〕的實驗報章)。它是當年我們常看到的「十元小說」般大小。但另一方
面來說,它卻相當新穎奪目。它談到勞工運動,尤其是關於芝加哥一地一人的奮
鬥。這報紙沒有廣告,因此可以據實揭露百貨公司、工廠和小型工場的工作環境
而不怕失去收入。卡爾.桑德堡(Carl Sandburg)是其中一位作者,這位平民詩
人坐在書桌前,感召了我的哥哥去以愛心和希望看待眾。透過這份報紙,
我讀到尤金.戴布思(Eugene Debs)的消息。他是位偉大崇高而富有感召力的言
論領袖。此外又有「世界工業工人(Industrial Workers of the World)」的領
袖們的報導。他們一直在大工會中發動組織,擁有二十五萬會員,散布在麥田、
礦場、西北部森林區和東部的紡織工廠中。

  我讀到傑克.倫敦(Jack London)的作品,不單是那些描寫北方的故事、奇
妙名犬的故事,也讀了他的《馬丁.伊登》(Martin Eden)
有關階級鬥爭的文章,以及他遍遊北美、英倫的旅程。當我讀到辛克萊(Upton
Sinclair)的《叢林》(The Jungle)一書時,我開始在芝加
哥西區作長長的散步,而不是到公園或密西根湖畔散步了。

  我用嬰兒車推著小弟弟走好幾哩路,許多時候,妹妹和我一道走,她總是在
我的旁邊也扶著車子到處探險,一直走到腿痠為止。在灰暗的街道上,沒完沒了
地走著,在它們沉悶的千篇一律之中入了迷,經過一間又一間酒吧,想像著辛克
萊故事中所描寫的波蘭人婚宴的場景,經過一條又一條街的樓房,但見整個房子
的一層陷在街道下。

  前院中有個小小的的花圃和幾幅菜地,大部分是種幾行玉米,有點發育不良
,但仍然認得出來,還有幾棵番茄樹。菜地種了花作分界,花朵多半是鬱金香,
不同大小和深淺的顏色散發出濃鬱的香氣。我把各種氣味收集在我的記憶裏。這
是了無生氣的街巷上的一種美。天葵葉、番茄葉、鬱金香的氣味;木材的氣味、
柏油、烘焙咖啡的香氣、德國麵包店湧出來的新鮮麵包、甜餅、咖啡蛋糕的香氣
……這些美已足夠滿足我了。

  房舍或酒館中傳出一連串德國的音樂──
德國樂隊或一些街頭演奏家的絃樂聲,也在我心絃上跳盪。

  我讀到法蘭克.哈里斯(Frank Harris)的《稻草市場》(Haymarket
),一個無政府主義者的生平。雖然記不起書中其他英雄的名字,但記得他的工
作是在河床挖掘隧道,那是危險而需要勞力的工作,有時甚至因工作喪命。作者
談到,工人要經過不同壓力的閘門才可到大河底下工作,又在一個被數以噸計的
壓力圍住的加壓艙內長時間工作;有時又得從減壓室走出來。他又說到,儘管有
一切防備設施,仍有不少危險,他們受到一種被「折彎」的可怕折磨,當中有人
會因此而死去。

  克魯泡特金王子(Prince Peter Kropotkin)和費格那(Vera Figner)也是
我那時閱讀的良伴。中學最後一年,我寫了一篇俄國革命分子和其中一人殉道的
故事。這可把那教我們英文和作文的「古董小婦人」嚇著了。

  克魯泡特金使我認識窮人和工人的不幸。雖然這些經驗都是從書本中得來。
《叢林》講的是芝加哥的事,那是我所住的城市的實際情況,它的街道是我走的
街道,使我覺得從今以後,我的生命要和他們連在一起。他們喜歡的,也是我喜
歡的。我得到了一個召叫,一個聖召,一個生命的指引。

  雖然我只有十五歲,我已經感覺到天主要人快樂,祂要給他們維持生命所需
,以取得快樂,而我們無需受到像我周圍所見,或從每天的報章上讀到的那麼多
愁苦、貧困。

  從我最早有記憶的一刻開始,貧困的人總是被視為不長進、懶惰、無用、沒
有天份的,不用說都是不能為自己謀生的人。他們所以落到這地步是咎由自取、
罪有應得的,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命運。他們酗酒,是聖經中吃豬糧的浪子,只因
他們揮霍了分得的遺產。福音上既然這麼說,那就該如此了。甚至吾主耶穌也說
我們身邊常常有窮人。兩兄弟爭產請祂主持公道,祂也拒絕介入。祂自己過的是
貧寒的生活,「沒有枕頭的地方」。祂說:「我的國不屬於這世界。」很明顯的
,祂要人安於其位。不要為這世界的事務掛慮。祂似乎特別對一大窮人、
工人說話,要我們安於其位,尋求空中樓閣。

  我的理解引我走上這條途徑。一方面,我偶然遇到教會中一些虔誠的人,我
得承認那只是少數的幾個,在主日或星期三傍晚聚會的人,他們有充足的財富,
所以不必去理會世界其他事物。

  又有一些世俗之子、大亨,那些我讀到的聚歛財物、囤積米麥、剝削佃農的
人。我本身並不認識這樣的人,可是我知道那富翁被守禮拜的人笑臉奉承,這是
我親眼見到的。

  孩子看事物是直接而簡單的。我看不到任何人脫下上衣拿給窮人,我看不到
有人設宴款待跛子、聾子和瞎子。而那些做這類事的人,像「救世軍」之類的,
並不吸引我。我需要,儘管那時我並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一種綜合整體的組織。
我要生活,要豐盛的生活,我也要別人有豐盛的生活。我不想只為少數人,像「
救世軍」那般的傳教士心態,向窮人,對貧苦的人表現仁慈。我要所有人都仁愛
,我要每一個家庭都開放給跛子、癱子、瞎子,像舊金山市大地震後所採取的方
式。只有這樣,人才是真正活著,才真正愛他們的近人。只有這樣才算是豐盛的
生活。可是怎樣才可以得到呢?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朝向這目的的第一步就是,我在一年後進了伊利諾州大學(University of
Illinois),加入了社會黨。

  由於每天一大早便起床讀書,我得以通過中學畢業考試,獲得三百元獎學金
,進了大學。芝加哥的赫斯特(Hearst)報系贊助曲克郡(Cook County)每一所
中學選出三名畢業生的考試成績,前二十名學生每人可得三百元獎學金,分期發
給,第一期一百元,以後分二十期,每星期十元。我的希臘文和拉丁文的知識使
我名列十五,得到那份獎金。這一百元足夠我付大學入學考試的十元費用,大學
每學期的學費是十二元,還要加上書費、膳宿費、健身室費、實驗室費等等。這
筆儲備金讓我感覺真正的富有。我又去打工賺膳食費,解決開支問題。

  那年父親任職的《洋際報》倒閉了。幸好有這筆獎學金,否則我絕不能讀完
兩年大學。

  我高高興興像隻百靈鳥般離家。我十六歲,滿懷自主自立之感,可以不必依
賴家庭,自食其力的意識比大學教育的觀念更令我興奮。我不想當教師,所以也
不想為了學位選修任何特定的課程。我要的是普通經驗,不是哲學或社會學的學
問。我繼續選修以往的課程:拉丁文、英文、歷史和科學。直至幾個月後,新鮮
感淡褪,我開始害起鄉思病來,睡的時候哭,醒的時候也哭,心中滿是淒涼孤獨
寂寞。我思念我的小弟弟,他那時已兩歲了,這是最幼嫩、可愛的年齡,他十分
愛我、依戀我,而我也像母親般愛著他,他是我骨中骨,肉中肉。我從沒有愛任
何人或物像愛他那樣開放和無保留,這引起勞苦,但也帶來平安與喜樂。想到這
種愛已成為過去,小若望將要離開我而長大,我再也不能抱他,而我也要繼續長
大。我產生無可言喻的悲哀,有的是可怕的失落之感,而又想到這是人生無可避
免的。我從沒有想到回過頭去抱住他,和他一起。這淒苦是我必須努力克服和面
對的。在痛苦中我仍知道它終要過去。

  幸好我很忙。第一個學期我替一位教羅曼語的教授工作賺得膳食費。我在「
Y」處吃早餐,午餐則到佛斯哲羅教授(Professor Fitzgerald)家,同他的家
人一起用餐。這家庭的成員有妻子、母親和三個兒女。他們是循道會教徒,很喜
樂的一家人。我通常和教授討論書本,和老太太討論信仰,同時她一邊洗碗一邊
準備晚餐的蔬菜。

  可是儘管我談到宗教,讀過衛斯理的講道詞,曾受啟發,我唱聖公會歌集的
歌曲哄小若望入睡,又曾熱心讀新約福音,但我卻抗拒宗教。

  以前那些時日已然過去,我只覺得生活如此豐富精采,此時此地的重要性完
全占據了我的心神。我從《日誌》、從傑克.倫敦、從辛克萊,以及我自己目睹
貧苦狀況所吸進的激進主義,都是和宣揚仁愛、謙遜及喜樂的宗教相衝突的。

  記得我多麼喜歡佛斯哲羅一家,我在他們的宗教氣氛中是快樂的,但我瞧不
起那些虔誠的學生。我覺得青年不應該處於和平狀態,而應該處於戰爭狀態。

  我對階級的鬥爭極敏感,但對如火如荼的歐戰卻很少注意。我們還未捲入其
中。那時我所讀的書一定使我吸收了這種輕蔑宗教的意識,自覺地對宗教人士懷
著批判的態度,認為他們面對世界的不公義竟能那麼怡然自得。

  這時我的內心有強大且真實的衝突在克服我的宗教意識。

  事實上,我開始學會詛咒,我相當自覺地亂用天主的名字,目的在嚇我那些
上教堂的朋友。我竟然這樣做,真是連我自己也覺得震驚。可是我覺得這表明了
我決意把宗教一了百了地從心底趕出去。這是一種明顯的姿態,因為我很不快樂
,但又為自己的不快樂而高興。我變得很尖刻,因為我很傷心,覺得和我親愛的
小弟弟分割,我背棄我的家庭和信仰,以及生命中所有柔美的事物來追尋艱辛的
事物。雖然要讀書和工作,我仍有時間閱讀。而在一個宣稱基督化的世界中,仍
然充斥著人類生命的醜惡,此現象令我震驚不已。

  我與家庭分割,過自己的生活,我要選擇我想歸屬的世界,不想和我的同學
同屬於教會青年小組(Epworth League)。小時候深深吸引我的隔壁的循道會教
友的快樂和平,如今,同樣的快樂似乎得是漠視世界的愁苦。

  我自由自在地讀大學,想到那些年輕的女孩在商店、工廠中工作,度過青春
的歲月,後來和那些同樣在工廠中做牛做馬的男人結婚。

  馬克思的口號:「全世界的工人,團結起來!除了你的鎖鍊,你沒有任何損
失!」對我來說似乎是最煽動的戰爭呼聲。那最嘹亮的呼召令我覺得我屬於這些
眾,離開小資產階級,離開那自鳴得意以及心滿意足的人。

  傑克.倫敦浪漫而又冰冷的流浪故事比起辛克萊的理想主義在那時期更吸引
我。雖然我直到今天仍認為《叢林》是部偉大的小說,可是他浪漫的寫實的小說
《愛之神祕》(The Mystery of Love)令我厭惡,我因此看
輕了他的其他作品。他那時還沒有寫出其他有關勞工的偉大著作(辛克萊有美國
的狄更斯之稱,他是個說書人勝於哲學家)。

  俄國作家也吸引我。我讀遍了杜斯妥也夫斯基、托爾斯泰(Tolstoy)和高爾
基(Gorki)的作品。杜斯妥也夫斯基和托爾斯泰使我依附著天主教信仰,我不能
忍受在宗教內是個外人的感覺,我覺得自己的信仰和周圍的基督徒沒有半點共通
之處。

  我似乎已經脫離了信仰,一位我十分欽佩的教授在班上表明
──我永遠記得這些話:「世代以來,宗教給
人很大的安慰,因此我們不應批評它。」我不記得確實的字句,但從他談及宗教
的態度中,意味著堅強的人不需要這種支援。年少氣盛的我,以為自己是強者之
一,當時我第一次感覺到,宗教是我必須斷然切割掉的東西。

  我覺得宗教只會阻礙我的工作。我想脫離一切與宗教相關的東西,像戒毒那
樣遠離它,我覺得宗教真是人民的鴉片,沒有什麼值得吸引我。我硬起心腸,有
意而又故意地和它一刀兩斷。

  入學的頭五個月我忙於工作,沒有時間和其他同學交往。我貪好讀書,將所
有空閒時間拚命工作賺錢買書。此外,我又得工作賺取住宿費。我替人洗、熨衣
服和看顧小孩。看顧小孩最容易,我只需整個黃昏在那裏讀書就可以了。

  我記不起花多少時間在功課上,但我所學的東西在我看來和生活沒有多大關
係,甚至歷史課也沒有教給我們過去的史事和現在的關係,沒有帶我們去思考、
去塑造未來。我對生物感興趣。在念中學時,我也花了很長的時間閱讀魏吉爾,
但現在對拉丁文再也沒興趣了。我最感興趣的是讀自己挑選的書,當然,我對寫
作也感興趣。

  兩年大學結束之前,我已多次失業缺錢了。為了獲得更多閱讀和寫作的時間
,我在一位有五個孩子的窮教師家裏租了一個房間。我不和他們一起吃飯,因為
他們自己也不夠吃。我以週末時替他們洗熨衣服換取房租,常常洗得手指皮破血
流。星期六在浴缸前彎腰洗濯和在熨板前站著使我背痛。為了要賺錢買食物,每
天至少要做兩小時的工作,這樣我就可以得到四十分錢。我算過,如果自己買伙
食,在小火爐上煮,這錢是夠用的。可是我對職業介紹所某人的態度和我那無神
論的心神,讓我丟了不少工作機會。此外,我常常浸淫在寫作上,任由時間在不
事工作中溜去,我就得因此挨餓了。

  我的生活完全沒有規律,這是我第一次自由自在地生活,喜歡做什麼就做什
麼。只上一些喜歡上的課,晚上不理會時間來去自如。陶醉在這種自由中,覺得
即使挨餓也是值得的。

  我也為本小鎮的一份報紙寫些補白的文章賺些小錢,它偶然也會登出我的專
欄。專欄中,我寫了不少批評現存制度的文章,但都不被登出來。而那些只批評
學生工作環境的文章就被刊登了,因而也使我惹上了麻煩。

  我加入了一個作家俱樂部,交出第一篇談到挨餓經驗的文章。那不是向人乞
憐,而是為了我自己的不墨守成規而被迫付出懲罰,我卻也因此得到無情的滿意
之感。我懷著極大的興趣寫作,三天不吃飯,只吃鹹花生米。我原本可以得到幾
份工作的,而其中之一是替厄巴納
(Urbana,譯按:伊利諾州大學
所在,那時是個禁酒城)的一個販賣私酒的家庭照顧一喧鬧的孩
子。這本來可以讓我賺夠伙食費,可是我只做了一個星期便辭職了,我受不了那
些野孩子和那環境的灰暗乏味,雇主的性格也令我反胃。最後我迫得住進了那教
師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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