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特異的奶奶 (第2版) | 誠品線上

A Long Way from Chicago

作者 Richard Peck
出版社 台灣東方出版社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我那特異的奶奶 (第2版):我叫喬伊‧道德,從九歲到十五歲的每年夏天,都和小我兩歲的妹妹梅莉到鄉下奶奶家去玩一個禮拜。雖然一開始我們很不情願,因為鄉下小城真的極度無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我叫喬伊‧道德,從九歲到十五歲的每年夏天,都和小我兩歲的妹妹梅莉到鄉下奶奶家去玩一個禮拜。雖然一開始我們很不情願,因為鄉下小城真的極度無趣,連上個廁所還得跑到屋外……然而我們很快就發現,其實道德奶奶與一般正經死板的老人都不一樣!我曾看過奶奶讓棺木中的死人動了起來,嚇走好事的記者;也曾在奶奶的策畫下,利用月黑風高的濃霧和鬼故事傳說,幫助一對苦命的情侶私奔…… 記得有次奶奶為了讓我坐上載客飛行的雙翼飛機,冒充了能免費搭機的得獎者。全部的工作人員用盡方法,硬要把奶奶塞進飛機裡,最後,飛機果不其然的超重了!奶奶順著情勢,向工作人員說:「不然你改載我孫子好了,如果他願意的話。」好像我會不情願一樣。原來,奶奶其實早就偷偷計畫好要讓我搭乘這趟飛行。 多年後,我加入了空軍。隨著軍團去訓練營的時候,我猛然想起,這輛火車會在深夜時分經過奶奶的小城,於是我發了電報給奶奶。就在軍團火車經過奶奶家的時刻,我看到奶奶家像顆南瓜燈一樣,而高大的奶奶就站在門前,她不知道我坐在哪節車廂,但她手舉得高高的,並揮舞著,希望我會看見她。

各界推薦

各界推薦 來自大城市的喬伊和梅莉經常被奶奶誇張而毫無長者風範的舉動嚇著。奶奶的格言是「自掃門前雪」,卻老是做出相反的舉動。書中充滿鮮明的人物性格、強烈的時代感以及豐富的笑料。 ——角書雜誌 書中的道德奶奶和其他人物都有著誇張的性格,演出各樣卑鄙的把戲或巧妙的狡計,讓你從頭笑到尾;然而屬於美國經濟大蕭條時代的那種氛圍,卻也在作者筆下真實的流露出來。 ——書單雜誌 本書巧妙的捕捉到一個平淡小鎮生活的瑣碎與浮誇。作者利用各式各樣的小事件,譬如駕駛雙翼機的刺激經驗等等,生動的傳達出那個年代的味道。 ——科克斯書評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瑞奇‧派克(Richard Peck)從小,每個人都寫過我的志願,從總統、校長到警察、老師,隨著年齡增長,志願也不斷在變。但是寫出《我那特異的奶奶》的瑞奇‧派克卻與眾不同,從還不識字開始,他就已立下要成為作家的志願,這個志願跟著他從小到老,不曾改變。每一個求學階段,他都為此而努力,終於,在三十七歲那年,他覺得時機已到,毅然的交出教鞭,寫下了生平第一本小說。也許是因為經過三十多年的醞釀,這本小說毫無困難的出版了,而且出版社也馬上鼓勵他繼續寫下去,從此,小說家瑞奇‧派克就誕生了。童年的派克在伊利諾州的鄉間長大,他十分慶幸自己出生在「芝麻街」等教育節目之前,疼他的媽媽天天為他念書。媽媽溫暖的懷抱、柔軟的聲音 ,加上文字的魅力、故事的動人,四歲時的派克就覺得「有為者亦若是」,因此也很早就賦予自己要成為作家的使命。電視、收音機都不甚流行的鄉間,派克生活的一大樂趣便是聽三姑六婆等一大堆長輩聊天。那時,他只覺得好玩無比,但在三十多年後提筆寫作時,他才曉得兒時的經驗,都一樁樁的在幫他成為一位好作家。為了成為作家,派克大學時選擇英文為主修。這個鄉下孩子為了達成心願,在大三時更負笈遠走,到莎士比亞的國家去親近文學。回美拿到碩士學位後,他開始執教。教書的工作讓他有機會每天與國中生、高中生接觸,相當了解這群青少年都在追求什麼、擔心什麼。因此,離開教職後,他便以給這群大孩子寫作小說為起點,來開啟他一輩子的志願。《我那特異的奶奶》是派克在想念故鄉時寫下的短篇小說合集,孩子喜歡故事的風趣,大人則更沉迷於書中提到的那些過往的人、事、物、電影等,可以說是一本老少咸宜的好書。為了感謝各方給這本書的掌聲,派克又推出續集《那一年在奶奶家》,來滿足讀者對道德奶奶的懸念。趙映雪東海大學外文系畢業,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兒童文學碩士。能寫能譯,主攻少年小說。著有《美國老爸東方媽》等。曾獲九歌現代兒童文學獎、台灣省兒童文學創作獎、開卷版年度最佳童書和好書大家讀年度好書等。譯有《我那特異的奶奶》、《那一年在奶奶家》、《奶奶的一季大禮》(台灣東方);《思黛拉街的鮮事》、《吶喊紅寶石》、《繼承人遊戲》等書。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作者介紹 賞析與導讀 前言 第一章 老流浪漢的最後一夜 第二章 牛奶裡的老鼠 第三章 一個女人的犯罪癮 第四章 大競賽 第五章 幽靈煞車手 第六章 長翅膀的東西 第七章 百年夏天 第八章 軍團火車

商品規格

書名 / 我那特異的奶奶 (第2版)
作者 / Richard Peck
簡介 / 我那特異的奶奶 (第2版):我叫喬伊‧道德,從九歲到十五歲的每年夏天,都和小我兩歲的妹妹梅莉到鄉下奶奶家去玩一個禮拜。雖然一開始我們很不情願,因為鄉下小城真的極度無
出版社 / 台灣東方出版社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3383550
ISBN10 / 9863383554
EAN / 9789863383550
誠品26碼 / 2681933056005
頁數 / 224
注音版 /
裝訂 / S:軟精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4.8X21CM
級別 / N:無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最愛扣板機的「正義」奶奶
雖然小城極度無趣,奶奶卻有許多管閒事的好點子:
她曾讓棺木中的死人動起來,嚇走好事的記者;也曾利用濃霧和鬼故事,幫助苦命情侶私奔……最後甚至滿足了我的飛行夢呢!

試閱文字

導讀 : 我這樣愛這本書
趙映雪(兒童文學作家)
愛不愛一本書,常常是種緣分。許多好書,只是非常欣賞,也許欣賞作者的文筆,也許佩服裡面主角的勇氣。但要愛一本書,必須非常契合,對整本書有講都講不清楚的感動。
讀《我那特異的奶奶》,就給我心裡一種講都講不清楚的感動。故事裡一個堅強無比、早就守了寡的奶奶,她的笑也不多、淚也不多,感覺上好像愛也不多、情也不多,可是讀完了整本書,卻是鮮明的看見了一個那樣疼愛孫子的奶奶。尤其是最後一章,男孩的火車在夜裡從奶奶家門口呼嘯過去,一個從不流露感情的奶奶就像剪影般的站在燈火通明的門口,對著整部火車揮手,因為她知道,她的孫子就在裡頭某一個窗口看著她。看到這裡,我無可抑止的淚流滿面,因為這個奶奶,在從前,是即使到了火車站,即使知道孫子以後將不再來了,也從不揮手跟孫子道再見的。
我這樣愛這本書。
不過這本書不只要你感動,作者其實是最想讓你邊看邊哈哈大笑的。全文中幽默的文句,對人、對地、對事的描寫,總讓人覺得是在聽一個最會講笑話的人講話,聽者都笑得東倒西歪了,講的人卻好似乎不當一回事。
書中的口述者,是個十分在行講故事的老人,講的是很多年前很多年前的故事。那時老人還只是個小男孩,從九歲到十五歲的夏天,他年年都與小他兩歲的妹妹到鄉下奶奶家去玩一個禮拜。每年就一個禮拜,但是他那特異的奶奶,他那與一般老人都不一樣的奶奶,卻讓他們永難忘懷那七年的夏天。在奶奶家中,他們看過奶奶讓死人動了起來,嚇走好事的記者;也在奶奶的策劃下,利用月黑風高的濃霧,幫助一對苦命的情侶私奔;還曾綿密計畫,氣走趾高氣昂的銀行家老婆……
這本書中的特異奶奶,第一次出現在作者的一篇短篇故事中,叫做《老流浪漢的最後一夜》,由於這個奶奶實在太有個性了,讀過的人都對奶奶佩服得五體投地,於是作者便以那篇故事為首,繼續寫出了一篇又一篇的故事,成了這本一九九九年紐伯瑞獎佳作。
《我那特異的奶奶》中,塑造最成功的,當然要首推那個處變不驚、最不愛管事卻最會管事的奶奶,她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能力,平時她自力更生,過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日子。但大家可千萬別惹火了她,一旦被她卯上了,任誰都要吃不完兜著走。
男孩和他妹妹,在七年的夏天中,讀者也可以看到他們倆在行為、思想、舉動上的微妙轉變。此書主角雖然是他們的奶奶,但沒有這兩個小孩的襯托,沒有這男孩傳神的口述,奶奶雖然戲法多端,但恐怕也成不了孫悟空。另外作者著墨不多,但卻令讀者印象深刻的,還有銀行家太太、奶奶的鄰居等。看了這本書,就像聽了一場精彩異常的講古,每個角色活靈活現,好像從書中跳出來了一樣。
作者說自己出生在一個「除非有證據證明清白,否則就先判有罪」的年代和環境中,可能因為看多了身邊的事,便練就了一身講故事的能力。他出版的小說已經超過二十本,擅長營造氣氛,更是講鬼故事、奇譚的高手,除了一般少年小說獎項外,還曾兩度獲得愛倫坡少年奇幻小說獎。
因為此書的描寫年代是一九三○年代的美國鄉下,因此翻譯《我那特異的奶奶》時遇到最多的困難,都是書中提到的當時人物及老舊美國俚語。所幸我的鄰居Mr. Bill MacLeod便是和書中小男孩差不多年齡的人,他對於書上提到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每一部電影都瞭若指掌,經過他的說明,我能更深刻體會到這本書的真與好,也才能更傳神的將此書譯好,在此要特別謝謝他。

試閱文字

內文 : 大競賽‧一九三二
「奶奶對我們而言,好像不是什麼好榜樣。」梅莉這樣講。幾年下來,她終於有了這層認識,我也很同意她的說法,結果是我們兩個反而都比較情願每年去看奶奶了。梅莉十歲了,這年她沒帶著跳繩,也是頭一次不再抱怨不能邀她的好友比微俐和奧黛綠一起去看奶奶。「她們不會了解的。」
說不定連爸爸媽媽都不會了解的。不過我們還是裝得不太情願走的樣子,所以他們沒發現其實現在我們都滿想去的。
八月,到了奶奶那裡,醋栗莓子熟了我們才曉得原來奶奶的醋栗派是很有名的。到的第一天早上,我們坐在廚房餐桌旁摘莓子,奶奶忙著攪爐子上的鍋子,水滾後,水裡的莓子都會輕輕的一顆顆爆開來。
有人在敲前門,奶奶用一隻手拍拍前額,走去開門。我們也想跟去,不過她說:「繼續摘。」
她再進來時,身後跟了一個人,是銀行老闆娘魏太太。如果她以為奶奶會請她坐下,那她也未免太傻了。奶奶走回爐子邊,留下她站在餐桌旁,看著梅莉和我。
她上身很大(雖然跟奶奶比起來還差得遠)卻有一雙小腳踩在高跟鞋裡。奶奶廚房的熱氣快把她熱扁了,不過我這樣講,從死亡谷來的人可會笑掉大牙的。
「道德太太,我來是有目的的,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
「太好了。」奶奶說。
「妳也知道,這週是我們郡的市集,」魏太太說:「是一年一度讓我們小城出鋒頭的機會。」
奶奶什麼都沒說。
「你大概也記得,」魏太太又說:「自從大戰後市集再度舉辦開始,我的奶油麵包和醃黃瓜年年都得到藍帶獎。」
奶奶一點也沒有記得的樣子。
「可是今年我的黃瓜長得實在不像樣,連用鹽水醃都划不來。妳的怎麼樣?」
「沒種。」奶奶直截了當。
「真聰明。」魏太太的額頭好像開始溼了起來,不是因為熱的關係。「道德太太,我明講好了。今年我不會拿我的奶油麵包和醃黃瓜去報名,原因是景氣實在不好,時機很差。」
「大家的日子都不容易。」奶奶回她。
「但是很不公平,」魏太太繼續說:「大家都怪到我們頭上來。」
「哦,小姐,妳是說,」奶奶說:「在銀行把人家的土地查封掉,還把他們丟出家園後,這些人竟然連謝謝都不說一聲?」
「好了,道德太太,請別這樣講。」魏太太伸手到衣服前面去拉出了一條絲手帕來,拍拍嘴巴四周。「魏先生叫我今年別送奶油麵包和醃黃瓜到市集去參加比賽。」
「在景氣好轉前不出鋒頭?」
「差不多是這樣子。」魏太太低聲說:「所以自然的,我就想到妳,妳看,我們是多少年的老鄰居了。」
魏家在小城另一頭,是城裡唯一的一家磚頭屋。
「我就告訴魏先生說,一定要有人去領個藍帶獎回來,提高我們小城的知名度,不然,大獎全要被那些郡府裡的女人搬回家了。妳也知道,牛太太的花式奶油塊最高只得過提名佳作獎。」
奶奶一副不清楚誰在市集贏過什麼獎的表情。
「可是妳的醋栗派是誰也比不上的,就算像我這樣沒吃過的人也都知道,話傳的很快的。」
「那就學著別再傳了。」奶奶說。
「醋栗派是很難做的東西,」魏太太又繼續下去:「就像比門那裡的佛太太,她是絕不會去碰醋栗的,可是如果沒有人去把她打下來的話,她光用櫻桃餡餅就會在水果圓派和方派項目中抓到一個藍帶獎。」
奶奶保持沉默,我們聽著她用木勺子刮鍋子。最後,她終於開口了:「我煮是為了吃,不是為了表現。」
魏太太嘆了口氣:「道德太太,這是非常時刻,有光芒要露出來。只有妳能替我們小城揚眉吐氣。」
要奶奶走出去為小城爭光?魏太太的如意算盤也打錯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奶奶還滿喜歡贏的。
魏太太已經使出渾身解數,還是無法說服奶奶,只好把眼光投向梅莉和我。「到市集玩一天,對妳這兩個孫子也好啊。」
「沒影響的,他們又不是井底蛙,」奶奶說:「他們是芝加哥來的,有什麼沒看過的?」
馬上的,梅莉臉上就裝出一副很無聊的表情,搞不好連哈欠都打出來了,她現在會和奶奶一搭一唱了。我覺得其實能到市集玩一天也不錯,多少有些變化嘛,不過我聳聳肩,繼續摘莓子。
奶奶轉了轉身說:「就算要去,也沒車啊。」
魏太太整個人都亮起來了。「頒獎那天,我一定親自用我的哈普車護送妳去。」她還用手在我們頭上祝福了一下,說:「車子很大,妳孫子都坐得下。」
「好吧,」奶奶說:「如果那天我正巧多做了個派,而天空又不下雨的話……」
「道德太太,我就知道妳一定會為我們小鎮站出來的!」魏太太拍著手:「就算是第二名的紅帶獎也好過什麼都沒有。」
奶奶眼光越過了她,好像在數著捕蠅紙上有多少隻死蒼蠅。魏太太一下就走了,我們聽著她的哈普車呼嘯而去。
要不是奶奶的袖子早已經捲了上去,她現在一定在捲袖子。她指著我說:「去城裡給我帶一袋二十五磅的糖,跟他們說記我的帳。回來後,把還在樹上的莓子都給我摘下來。」接著她轉過去跟梅莉說:「妳有機會學怎麼做派了。」
接下來那三天,大概是我童年最忙碌的三天。扛二十五磅的糖回來和把樹上的莓子摘乾淨比起來,實在一點也不算什麼。就像魏太太說的,醋栗是種很難搞的東西,吃起來酸,又有點黏黏刺刺的,我可不像奶奶那麼厲害,光要把莓子裝進桶子裡,就把我的手弄得傷痕累累了。奶奶和梅莉腰上纏著大毛巾,頭髮紮得高高的,一直在大板子上揉麵糰。那三天,每四個小時我們就烤出一個醋栗派來,我光要持續把玉米心塞進爐子裡燒,就夠我受的。因為醋栗莓比較酸辣,所以比做水果派需要加更多的糖。
有的派是酸的,有的則太膩了。我們一直試、一直試,奶奶愈做愈小心,加粉加糖時還把量杯高高舉起來對著光看,那種態度好像一個科學家要努力找出治病藥方一樣。我又到城裡去扛了一次糖,還買了另一大罐的白油。做好了我們還得嘗嘗看哪一個最好吃,梅莉說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醋栗派了。
比賽日子到了。梅莉和我都早早起床,到客廳等著。奶奶叫我們要戴帽子,因為市集的太陽很毒,我戴了那頂旅行必帶的小熊隊帽子,梅莉戴了復活節戴的草帽。屋裡還有濃濃的烤派味。
奶奶像艘大帆船一樣的駛進客廳來,她的穿著把我們嚇呆了。通常對她而言,打扮的方法就是把圍裙拿掉,可是這天早上,她竟然穿了一件花洋裝,領子是很漂亮的網紗,上頭還高高的別了個寶石別針。她的大腳上有雙我們不熟悉的鞋,白色、有點跟,鞋面還誇張的打了個蕾絲蝴蝶結。另外,頭上戴了頂寬邊帽,還用藍帶子圈著。
她看著我們,看我們會不會讚美她一下。可惜我們一句話都擠不出來,梅莉只是盯著她,一動也不動。梅莉是不是已經看到了五十年後的自己?
哈普車轟隆隆開到門口來了,下一秒鐘,我們全上了車。那不像艾爾‧卡彭的林肯大禮車,卻是這小城最大的車了。梅莉和我坐在後座,派則擺在我兩腿間的大盒子裡。
奶奶提了個小籃子,帶著我們的午餐,因為市集裡什麼東西都貴上一倍。她坐在魏太太旁,一隻手肘架在車窗上,露在外頭。小城空盪盪的,因為大家都趕去市集看比賽。不過經過咖啡壼咖啡店時,窗口還是有幾個人,外頭走廊上也有一、二個游民站在那裡看我們過去。奶奶輕輕的點著頭,大部分的人都是領獎後才答禮,可是奶奶不是大部分的人。
市集沿著一條小路搭在城外草地上,有棚子、帳篷和賽馬場。這一天是牛隻、百納被和烤餅類的比賽,所以雖然進去要花五毛錢,廣場上還是擠滿了人。
魏太太蹬著高跟鞋,追在奶奶旁邊,她不敢拿醃黃瓜來參展,但是如果醋栗派真的得獎了,她還是想沾點光采的。「我們趕快到家庭科學帳篷去給這個派註個冊吧!」她說。
「我不想讓這派在那裡擺太久,」奶奶反對,「旁邊那些畜生會惹蒼蠅。」反正拿派的人是我,奶奶又不會覺得麻煩。「我們先去看看市集有些什麼吧。」她故意講得好像不太好玩的樣子。
市集中央,「反馬賊協會」有個攤子在賣漢堡和烤耳朵;4-H俱樂部提供了一隻小母牛作為比賽獎賞;亞力司洽默司有個大棚子在展示剝玉米機和玉米攪拌機。禁酒令快要廢除了,所以反酒人士也搭起帳篷,裡面提供冰水,外面小舞臺上表演四重唱。我們聽他們唱著:

如果你高興,可以騎上快馬,
可以住得非常舒服;
輕輕鬆鬆的抽最好的雪茄,
還可以狂歡一下;
打撞球,從早到晚,
或是整天在酒店裡虛擲光陰。
但是你看我講的對不對,
最後,你會發現,這些都不值得。

路的另一邊有個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摩天輪、旋轉木馬跟毛蟲火車。再過去,有個東西吸引了我的眼光,那片廢地上竟然停著一部雙翼飛機;旁邊有位機長頭戴皮盔和風鏡,腿上還綁著綁腿。招牌上寫著:

巴克南巡迴演出
空中好手
花式表演,載客飛行

我的心臟停了一下,然後直往下沉,因為另外一個牌子上寫著:

載客七十五分錢

我身上沒那麼多錢,事實上連半毛錢也沒有。可是,我的心還是開始滑行起來。我從不曾搭過飛機,卻非常崇拜獨自飛過大西洋的林白上校。
美國退伍軍人協會是資助巴克南來這裡的單位。一個紅臉戴著軍團帽的人用麥克風大聲喊:「巴先生馬上要表演了,讓我們看看在大戰裡,他是怎麼開著飛機修理那些狡猾的德國人。如果你覺得太貴,巴先生同意來個大相送,讓每個藍帶獎得主免費搭一趟飛機。女士、先生!免費的!」
我的心又從地上彈了上來,掠過樹叢,航向藍藍的天空裡。我手中的派一定會贏得藍帶獎的,因為除了奶奶,沒有人敢做個醋栗派。奶奶一定會讓我替她坐飛機的,她老了,噸位也太大了。
「你們說這東西飛得起來嗎?」奶奶懷疑的問,我的希望開始高漲起來。
「看起來好像盒子風箏喔。」梅莉說:「誰頭殼壞掉才會上去。」
這部雙翼飛機的翅膀是用帆布糊的,還貼滿了補釘,比剛剛那摩天輪還像會掉下來的樣子。可是這沒嚇到我,那是飛機,而且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有飛上天的機會。這時魏太太來拉奶奶手臂,告訴她比賽派的時間快到了。
我們四個走進家庭科學帳篷時,奶奶開口了:「我就說會有蒼蠅吧。」裡面都是人,長長的桌子擺開來,上面滿滿都是果醬、蜜餞、奇形怪狀的蔬菜、蛋糕和麵包。一隻用奶油雕出來的小牛趴在一堆正在溶化的冰塊上。帳篷下熱得不輸給奶奶的廚房,所以大家都拿出埠絡沙殯儀館送來的紙扇子出來拚命的搧,每把扇子上面都印著埠絡沙的「箴言」:

當您走到底
會發現有位朋友等著您

我們經過醃品區時,魏太太蓄意將眼光轉開。我負責將派打開,到水果派那裡去註冊。奶奶盯著桌子的另一端,看看她有什麼敵手。對我而言,每樣東西看起來都很好吃,真希望我是裁判,可以每種嘗一口。在每份參賽品旁邊,都有張卡片寫著號碼和名字。
等奶奶走到自己的派旁邊時,她愣住了,因為她的派旁邊也擺了一個派皮像格子一樣交叉的醋栗派。沒錯,只有醋栗是那種灰綠色的。那個派看起來很漂亮,邊緣的皮也像奶奶的一樣整整齊齊的做了花邊,搞不好還做的更漂亮些。她彎下腰去看了看名片,然後抬起眼睛到處找人。
她的眼光落到帳篷裡一個最矮小的人身上,是個男人,這裡頭男人寥寥可數,那是很袖珍的一個男人。他穿著胸前有一小片布的吊帶褲,很正式的襯衫,上頭還打個領結。禿頭上整齊的排列著四、五根頭髮。
「潘儒魄。」奶奶低聲的說。你很少會看到奶奶這樣措手不及的模樣。那人就是做另外一個醋栗派的人嗎?
「誰?」我問。
「伊利諾州最出色的烘培專家。」奶奶說:「他和我是一起從鄉下來的,所以我認識他。」魏太太也不會動了,連梅莉看起來都很擔心的樣子。
「我完了。」奶奶說。
一個轟轟聲音震了過來,是巴克南,空中好手飛過我們頭頂。他在表演飛行特技了,有旋轉、垂直上飛、畫8等把戲。每個人都抬頭往上看,雖然其實我們抬頭只會看到帳篷。
就在大家都抬頭的那半秒鐘裡,那很短很短的一剎那裡,不知為什麼我就是確定:奶奶將她的名片和潘儒魄的調了包。那真是狗急跳牆才逼得出來的下下策。就像魏太太說的,這是個需要孤注一擲的非常時刻。奶奶那樣做當然不對,可是也許可以替我換來個飛行。我的腦袋也糊塗了。
奶奶用手肘推我離開桌子,我們穿過人群,往潘先生那裡走去。我在想她是不是要走上前去,抓住他胸前吊帶褲上那小塊布,把他丟出帳篷外。和奶奶在一起,你永遠猜不準下一步是要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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