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夢的破碎與重建: 從總統大選看新冷戰與國家學習能力 | 誠品線上

美國夢的破碎與重建: 從總統大選看新冷戰與國家學習能力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影響美國及全球未來命運的關鍵 共和與民主，川普與拜登，誰將勝出，對世局變化有何影響？ 新冷戰和經濟脫勾的時代來臨？疫情時代國際經貿的新局面？ 學習能力：從個人、企業到國家，關鍵要素為何？領導者扮演的角色？ ──台灣在國際政治與經貿角力之下，是福是禍，如何因應？── 美國夢破碎了嗎？中產階級凋零了嗎？ 美國夢即將重建？如何重建？ 2008年歐巴馬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黑人總統，但也開啟了保守派的反撲和茶黨的興起。2016年川普入主白宮，美國的貧富差距和種族問題依舊嚴重，經濟成長和就業復甦則被疫情擾亂。2020年的大選，將如何決定未來美國的政策走向？在歷史上，內戰之後的美國經濟快速發展，開啟了勞方和資方的對立，而其後的新政與經濟政策，帶領美國度過了大蕭條、締造了黃金時期、成就了世界強權，但也埋下了內部保守勢力反撲的種子。支持民主黨的自由派，與支持共和黨的保守派，雙方角力，其來有自；未來那個黨可以出線？ 本書綜觀歷史、內政、經濟層面，分析美國社會脈絡對於政黨政治的影響，並繼《中美貿易戰》一書，分析世界兩大經濟體之間的互動。歐巴馬和川普的當選，其實是美國社會兩股大力量歷經近百年的角力，所帶來的結果。這些牽動美國執政黨光譜位移的決定性因素，是否又會在2020年川普與拜登對決中再次發揮力量，並持續影響選後大局？這些變化，也將影響全球經濟貿易版圖、新冷戰態勢下的國際情勢，以及台灣的選項。本書亦從「國家學習能力」的觀點出發，探討美國和中國大陸的政經演變，進而掌握世界未來的動態。

各界推薦

各界推薦 ＝＝ 推薦 ＝＝ 蘇起：台北論壇基金會董事長，前國安會秘書長、陸委會主委 林建甫：中信金控首席經濟學家、台大經濟系名譽教授，前台灣經濟研究院院長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朱雲鵬、吳崇涵、歐宜佩朱雲鵬 美國馬里蘭大學經濟學博士，現任東吳大學巨量資料管理學院講座教授。曾任行政院政務委員、中央研究院中山人文與社會科學研究所所長、景文技術學院校長、中央大學台灣經濟發展研究中心主任及特聘教授、財團法人保險安定基金董事長。著有《關鍵處方：引領新興國家走向富強的人物和作為》、《中美貿易戰：一場沒有贏家的對決》等專書及論文。 吳崇涵 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政治學博士，現任政治大學外交系副教授；紐約大學政治學碩士，政大外交系學士。專於國際安全、國際衝突、亞太區域政治與政治學統計方法，著有英文專書《異中求同：以兩岸關係為策略分析案例》及國際期刊論文。 歐宜佩 中央大學產業經濟學博士，現任中華經濟研究院國際經濟所分析師。曾任中華經濟研究院大陸經濟研究所輔佐研究員、工研院產業科技國際策略發展所（原產業經濟與趨勢研究中心）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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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品目錄 推薦序 蘇起、林建甫 導 言 從美國總統大選得到的啟示 第一章 勞動階級美國夢的破碎讓川普當選 第二章 從歐巴馬到川普：美國保守主義的力道有多大？ 第三章 美國社會與經濟結構分析：那些人支持川普？ 第四章 大選結果對全球局勢與兩岸關係的影響 第五章 戰後黃金時代下的美國夢 第六章 戰前鍍金時代與工農的反撲 第七章 羅斯福新政所引發的保守主義力量集結 第八章 美國和中國均面臨挑戰 學習與創新是關鍵 第九章 從美國總統大選看國家學習能力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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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 : 從美國總統大選得到寶貴啟示――朱雲鵬

　　歐巴馬在2008年贏得美國總統大選，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黑人總統。
　　當時聽到消息，只能用八個字形容自己的反應：「不敢相信、尊敬佩服」。
　　在美國留學的日子離現在有些久遠，但仍清楚記得，為撰寫論文而住在明尼蘇達州聖保羅市的時候，有一位同樣來自台灣的學生，一位女士，準備和白人同學踏上紅毯。他們很高興地籌備婚禮、選場地、選婚紗、發請帖。結果，有一天，他們收到了一封匿名來信，上面詛咒他們的婚禮，說這種不同種族間的通婚，必遭天譴。
　　顯然在收到請帖或以其他方式得知這件婚禮的社交小圈裡，有人發出了不滿的聲音。明尼蘇達州在美國中西部已經算比較開明、進步，居然還有人會發這樣的信，那其他比較保守的州，更可想而知。當時心想，美國的種族問題，如此深植在社會的各個角落，以後要如何解決，將是一大難題。
　　萬萬沒有想到，到了2008年，美國人民居然已經可以選出一位黑人總統，而且他就是黑白通婚的後裔。這確實證明美國是一個偉大的國家。
　　但當時更沒有想到的是，幾乎從歐巴馬擔任總統的第一天開始，就有美國人開始反撲。他推動健保改革，讓更多的美國人有機會享有健保，但立刻遭到保守派巨大反彈。「茶黨」的代表人物，阿拉斯加州州長裴琳居然說，這等於讓生病的美國人面臨國家「死亡小組」的審判──生死不是由醫生決定，而是由政府官員定奪。美國保守派的反撲，讓眾多茶黨支持的候選人在2010年期中選舉進入國會，造就共和黨的大勝。
　　緊接著而來的，是保守派發動其他一波接一波的攻勢和示威，包含對歐巴馬出生地的質疑；出來示威的人中，還有人把歐巴馬描述為魔鬼和希特勒。這樣的鬥爭，持續了八年，一直到他任期終了。
　　美國自由派和保守派的意識形態南轅北轍，而多數自由派支持民主黨，多數保守派支持共和黨，從而也造就了政黨的對立。
　　在經濟上，勞方和資方的對立，農人和鐵路資本家的對立，從內戰之後、美國經濟快速發展的時期就已經開始。美國出現了兩位羅斯福總統，第一位站出來抑制獨占企業，第二位站出來倡導新政，讓美國在大蕭條的深淵中看到曙光，也帶領美國走向二次大戰的勝利。兩位都對勞資關係的調節做出貢獻，在一定程度上維持了資本主義的社會基礎。
　　新政和戰後經濟政策的成功，造就了美國歷史上少有的黃金時代，但也埋下保守派反撲的種子。這些種子，到了1980年雷根當選總統而茁壯；進入這個世紀，經過茶黨的重新演化，四年前又把川普送進白宮。他上任之後，美國的分裂沒有消失的跡象，依舊嚴重。
　　四年之後的現在，共和黨的川普將與民主黨的拜登對決，煙硝四起，戰況激烈。誰能勝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將牽動全球局勢與兩岸關係。
　　在對外政策上，兩黨有其共同之處，「都是以美國利益為優先」。但這樣說，只是看到表面。美國的國內問題，由不同的人領導、不同的黨領導，會有不同的結局，而這些結局會讓不同的政治人物對何謂美國利益有不同的定義，也就牽動美國的對外政策，進而影響到世界。如果說全世界像個游泳池，美國就是這個池裡體型最大的巨獸；不論因任何內部或外部原因，美國在池裡轉個身，整個池水就會晃動，導致其他國家也跟著晃動。
台灣也在這個池裡，而且很容易被浪打到。我們必須瞭解美國的內部結構，對於保守派和自由派此消彼長的歷史軌跡，有深入的認識，才能掌握世界未來的可能動態，進而追求生存與發展之道。
　　而且，從美國的演變，我們也可以得到啟示。本書將提出「國家學習能力」的觀念，並從美國的政治和經濟演變，解釋國家學習能力的消長。所有國家、組織或個人，都可以從「學習能力」的角度出發，重新檢視自己的競爭力。美國就像一面鏡子，大家可以從這面鏡子中，學到寶貴的教訓。
內文摘錄
《失落的美國》──俄亥俄州代頓市的故事
　　中西部的鐵鏽地帶，在金融海嘯之後就更鏽了。
　　2018年9月美國期中選舉前夕，美國公共廣播服務公司（Public Broadcasting Services）於「前線」（Frontline）節目播出一部名為《失落的美國》（Left Behind America）紀錄片。此片由記者麥吉斯（Alec MacGills）講述美國俄亥俄州代頓市（Dayton, Ohio¬）的工人階級家庭生活情況。俄亥俄州是所謂的鐵鏽地帶之一，也是在2016年轉變為支持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的決戰州（Battle States）之一。
　　《失落的美國》以寫實的手法敘述金融海嘯10年後的社會發展情況。美國多數大城市經濟開始復甦，但許多與代頓市類似的中小型城市，至今仍未真正走出經濟低潮。很難想像，代頓市曾經是美國航空、汽車與收銀機等領域創新的重鎮；但在2018年，貧窮率達到34%，近乎是全國平均水準的3倍。
　　在紀錄片中，代頓市市長談到：她是通用汽車（GM）製造廠工人的女兒，曾經也是「美國夢」時代下的受惠者。她回憶說：在那個年代，一個普通工人階級的家庭，其薪水足以支付一家生活之所需，一般家庭也有足夠經濟能力購買房屋，並送子女上大學。
　　然而，數十年來的演變，加上2008年的金融海嘯，這樣的狀況已不復存在。2008年底，因為經濟不景氣、銷售額下降，通用汽車公司在聖誕節的前兩天宣布永久性關閉代頓市郊區的冰磧（Moraine）組裝廠，共解雇了2,000多名工人。紀錄片中採訪當時一位遭解聘的資深工人，談起過去的情況：他在汽車廠工作了14年，之前每小時能夠賺取35美金。
　　之後，這間組裝廠被一家名叫福耀玻璃（Fuyao Glass America）公司收購，這是一家中國企業，主要生產汽車玻璃。這位工人也在新廠啟動後獲聘，但工資已大不如過去，每小時僅13到15美金。這樣的工資並非該廠特例，而是現在代頓市一般工廠工人的平均工資水準。紀錄片中也同時採訪了工廠的新投資者，問他，每小時13到15美金的工資水準是否過低？工廠新老闆回答說：「工資的高低要看跟誰比較，如果跟華爾街相比，這樣的工資只是零頭；但如果跟印度或墨西哥的工資來比，則算是相當高。」
　　這部紀錄片傳遞出的一個訊息，對於一個工人階級的家庭來說，即使兩夫妻都在外上班，每小時15美金的工作也不足以讓他們過小康生活。影片中採訪了代頓市眾多「食物銀行」之一的聖文生保羅（St. Vincent de Paul）中心，其對外事務部主任賴恩（Sunnie Lain）女士。她在受訪中談到：「大多數來和我們領取食物的人……都面臨著類似的情況；2008年的大衰退……對一般民眾的生活帶來天翻地覆的改變。過去從來不需要資助的民眾也來我們這裡領食物……有些就業機會回來了，但顯然與過去工作的報酬有很大的不同……每小時收入只有10到12美元……完全無法回到過去榮景。」
　　基本上，代頓市從來沒有真正從2008-09的金融海嘯中回復過來：工廠關閉、高薪工作消失、眾多工作家庭陷入近貧、公益救濟的食物銀行大排長龍、毒品濫用嚴重、代頓西城屬於食物沙漠沒有超市……等，問題繼續留存下來。
在美國中西部地區，有數百萬工人階級家庭的生活感受，和俄亥俄州的代頓市居民一樣，他們期待改變。如同《中美貿易戰》（朱雲鵬、歐宜佩，2019）一書所言，美國的勞動階級到了2016年，已經忍無可忍。代頓所屬的蒙哥馬利郡，在過去28年總統大選都支持民主黨，2016年變盤了，投給了川普。
　　歐巴馬在2008年與麥肯（John McCain）對決時，他在全美贏了大約1千萬票。那次他在中西部和南部贏得的州中，有印第安那和北卡羅萊納兩州，到了2012年倒戈，改投共和黨的羅姆尼（Mitt Romney），且兩黨候選人得票差距縮小到5百萬票，投票率則從58.2%降到54.9%。
　　2016年，倒戈的州增加到六個：愛荷華、威斯康辛、密西根、俄亥俄、賓夕凡尼亞和佛羅里達。前五個都在中西部，其中密西根、俄亥俄、賓夕凡尼亞都是原來美國製造業的重鎮，而在近幾十年來遭遇到無比的變局，成為鐵鏽地帶。
　　2008年歐巴馬的競選口號之一是「改變」（Change），人民給了他機會。四年之後，他用的口號是「前進」（Forward），人民又給了他機會。但是，到了2016年，許多中西部勞動階級的家庭已經無法再給民主黨機會了，他們在川普身上看到了真正可能「轉運」的夢想；他們給了川普一個機會。

在搖擺州決勝負
　　美國總統選舉是間接而非直接選舉，最後勝負是由各州「選舉人票」決定。絕大多數的州採取「贏者全拿」制，也就是如候選人在該州獲得多數支持，則該州所有選舉人票都必須投給此位獲勝者。
　　在這個制度下，從全體選民來看，得到多數選民人數支持的候選人未必當選總統。例如2000年高爾比小布希多拿了54萬多票，但輸了選舉；2016年希拉蕊則贏了接近3百萬票，但還是輸了選舉。
　　在此制度之下，有些州在傳統上對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有利，很難撼動，被稱為「藍色州」，也有不少州傳統上支持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少有例外，被稱為「紅色州」。
　　依據皮尤民調，目前難於判定顏色的有六個州，勝負難料，可稱為「搖擺州」或「決戰州」。這六個州為：亞利桑那州、佛羅里達州、密西根州、北卡羅萊納州、賓夕凡尼亞州、威斯康辛州。
　　不同的族群分布和城鎮分布，對於不同的候選人會有顯著差異。但這些差異不是一夜之間形成，在短期也難有重大改變。以上這六個州各有其人口組成和城鄉分布特色，兩大黨的候選人都可以在其中找到支持者，而且雙方旗鼓相當，這樣才使得他們成為「搖擺州」。

關鍵在投票率：用激情催出支持者投票比獲得全體選民支持重要
　　美國總統大選的投票率，也就是實際投票人數占18歲或以上公民的比率，通常都只有5成多。所以，就算一位候選人贏得較多公民的支持，如果這些支持者沒有足夠的熱情出來投票，還是白搭。
　　而這也是2016年川普的選戰策略。當時他的競選策士班農明白表示，川普的競選不強調團結，不求面面俱到，而是追求激情，追求死忠者出來投票。
　　投票率較高的族群通常是非西裔白人，而在2008年黑人投票率達到64.7%，接近前者的66.1%。到了歐巴馬追求連任的2012前，反過來了，非西裔白人投票率下降，但黑人投票率上升，達到66.2%，比前者還高。由於黑人支持歐巴馬的比率較高，這應該是2012年他獲得連任的重要因素。
　　到了2016年，剛好相反。黑人支持希拉蕊的比率較高，但其投票率只有59.4%；非西裔白人支持川普的比率較高，而其投票率高，達到65.3%，這應是川普當選的重要因素。
　　另外，年齡愈長，投票率愈高，另外女性的投票率通常比男性高，但在65歲或以上族群則相反。
　　投票率的重要，從2018年的期中選舉可以看出。該次選舉中民主黨頗有斬獲，重新獲得了眾議院的多數，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傳統支持該黨的選民，出來投票，衝高了投票率。
　　例如，較支持民主黨的女性，在2014年期中選舉時投票率僅為45%，但到了2018年時躍升到55%；較支持該黨的西裔選民，其投票率從27%升為40.4%；同理，大學及以上學歷者，其平均投票率增加了12個百分點以上；大都市地區選民，其投票率增加了13.3個百分點；所以，民主黨眾議員是贏在投票的意願和熱情。
　　綜合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對川普最死忠的支持者來自福音派基督教徒、無大專學歷非西裔白人，以及鄉村人口。這些人的投票率如果衝高，川普容易連任；反之就不一定。
　　從美國大分裂的分析可以看出，這樣的支持者群像，並非偶然形成，而是從歐巴馬時代就埋下的種子。支持茶黨、對種族平等持不同意見、反歐巴馬、質疑歐巴馬美國人身分、反對政府對槍枝和健保的積極作為、反對擴大社會福利、看保守派電視主持人節目、聽保守派收音節目、看保守派社群媒體內容、參加右派人士遊行的，有很大的同質性。
　　這些思想上保守派的反撲，甚至在羅斯福總統實施新政時代，就已經開始醞釀。他們的反撲，到了1980年雷根當選總統開始成功，而2016年川普的當選，則是保守派擴大戰果的最新高峰。
　　不過，保守派畢竟不是全國百姓。就全民而言，對川普的滿意度從他上任以來大約都在40-50%之間徘徊，在2020年五月曾經因為疫情減緩而升高，但之後發生重大種族爭議，且疫情重起，他的民調又開始掉落，不過隨著景氣的恢復，他的民調也逐漸升高。
　　在所有變動因素中，可能決定2020年大選中六個決戰州的最後勝負，乃至其他所有州的勝負，至少應該有兩件事：一是疫情下的經濟（民眾第一關心議題），另一是種族（也就是團結；民眾第二關心議題）。

川普的美國夢實現了嗎？
被疫情打亂的格局
　　在2020年2月初，美國還沒有疫情的時候，川普的經濟政策曾獲得廣泛的支持。依據蓋洛普在2月4日發布的民意調查，川普的經濟成績獲得63%的支持率，比同機構在一季之前所發布者升高了6個百分點，成為過去19年所有總統中最高者。
　　美國夢的經濟解釋，這個夢從1980年之後，就開始逐漸破碎。所得分配不平均的問題，到了2014年左右，可以說到了破碎的高峰，也就是不平均的歷史上高點。實質薪資雖然從1994-95開始回升，到了2016年也還不到44年前（1972年）的水準。
　　川普上台後，推動的主要經濟政策是以租稅特赦鼓勵海外資金回流、減稅、減少福利支出，還有採取單邊主義處理貿易問題。第一項政策至少在短期，會有刺激景氣的效果，對整體經濟情勢有推升的作用。長期而言，對於美國夢的維持將有相反效果，因為可能會導致所得分配更不平均，也會使得未來政府預算赤字更高。不過，對追求連任的川普而言，短期效果當然比長期效果重要。
　　事實上，經濟情況的好轉從歐巴馬任期最後一年的年中已經開始，等川普當選後，繼續好轉，經濟成長率上升到2018第二季的3.2%，其後雖回跌，到2019年第四季也還有2.3%。
　　失業率方面，其下降趨勢更早開始，在歐巴馬任期的第一年（2009年）10月的10%的高峰，也就是從2008-09金融海嘯結束後，即不斷下降，到了他任期結束時的2016年12月，已經掉到4.7%。川普上任後，失業率繼續下落，在2020年2月疫情來臨之前，跌到1969以來的最低水準3.5%。
　　在薪水方面，16歲以上全職受雇者的實質週薪從歐巴馬時代2014年第二季的330元（以1982-84幣值表示），就開始上升，川普上任後繼續漲，到了2020年第一季，已經來到367元。
　　在這種情況下，當時川普的選情看好，不足為奇。而且，當時不止是全國好，在決戰州的六個州裡面，經濟狀況都在好轉中。
　　以全國民營平均每小時時薪為例，2017年1月川普上任之初為26元，比前一年同月上升了2.5%，但當時消費者物價也上漲了2.5%，所以實質薪資沒有動，而且當時失業率為4.7%。到了2020年2月，也就是此波經濟成長的高峰，時薪上升到28.5元，年增率則增加到3%，超過物價上升的2.3%；而失業率降到了歷史低點。
　　在六個決戰州中，經濟情況也顯然改善。在威州，時薪從2017年元月的24.4上升到2020年2月的27.1元。其他州的情況也都還不錯；在佛羅里達和密西根，在2020年2月的失業率只有2.8%，不但低於全國，應當也是全世界最低的水準之一。在亞利桑那和賓州，即使失業率仍高，時薪還是大幅上升了。北卡羅來納州生活水準相對落後，但時薪也從川普初上任的23.8元，增加到2020年2月的25.9元。
　　但是疫情一來，豬羊變色。全國失業飆升到2020年4月的14.7%，在決戰的六個州，情況類似，賓州飆到了16.1%，其他州也飆到了13%到14%。
　　經濟轉壞，川普對疫情的處理引起民怨，他的聲望開始下跌。在美國疫情從2020年4月的高峰好轉，而到了6、7月又開始轉高的時刻，百姓的恐慌和對川普的不滿更充分地顯現出來。

試閱文字

推薦序 : 推薦序一／蘇起（台北論壇董事長，前國安會秘書長、陸委會主委）

　　全球若以親美程度排名，台灣肯定名列前茅。其中有歷史的感情因素，也有安全與經濟的現實考量。奇怪的是，雖然親美，但國人對美國的理解似乎普遍不深，多半透過好萊塢或旅遊訪問形成各自的印象。美國實際的歷史、地理、政治、經濟、社會、種族、宗教、文學等等，不但一般人一知半解，連長期從事研究的學者也不多見，著作當然不夠多。在台灣，美國好像無所不在，卻又總在虛無縹緲間。
　　這個盲點可以存在更久也無大礙。但川普四年既改變了二戰以後的世界秩序，又把美國國內的疑難雜症一個個掀到檯面上。就在此時川普為了反中，蔡政府領導的台灣為了抗中，走得更加親密。台灣更依賴美國作為靠山，也同時把自己命運更緊密地跟美國內政綁在一起。
　　所謂「外交是內政的延長」，美國內政如有變化，對外政策自然也會變化，台灣過去可以忽視美國內政，將來卻逃不掉美國內政變化的衝擊。更重要的是，大國可犯錯，常犯錯，政策可迴旋，常迴旋，但小國不然。台灣如果只知一廂情願，殷殷相望，對美國毫無研究及預防，海嘯一來就容易滅頂。
　　所以台灣千萬不能只聽信少數幾個友台人士的場面話就信以為真，而必須開始認真研究美國這個國家的內政，瞭解美國內政如何驅動它的對外政策，它內部深層源頭何在，未來可能走向為何等等。這是為了研究，更是為了台灣的自保！
　　雲鵬兄等三位的鉅著正好填補台灣出版界的一大空白。這不是一本純經濟的專書，它兼及政治與社會。如所周知，學界早已慣用「政治經濟學」來統稱，因為許多經濟問題必須從政治裡面去找答案，而政治人如不懂經濟，一定被罵「笨蛋」。本書以相當大的篇幅討論美國當前的社會、經濟與思想背景，對平時不易接觸這些資料的國人來說，是一大滋補。川普是美國百年一遇的政治狂人，他的崛起當然不是橫空出世，而是有一定的土壤。本書談美國夢的破碎、保守民粹主義的興起、社會經濟結構的轉變以及過去階段性演變的軌跡，可說把美國當前內政做了一個總釐清。看了本書，今後追蹤美國外交或它的台海政策，一定會比以前更有穿透力。
　　我很喜歡雲鵬兄提的「學習能力」。這是分析當前美國情勢很重要的自我提醒。美國目前情勢確實混亂，但過去也亂過好幾次，後來都能成功再生。關鍵就在美國人的學習能力很強，所以國家的韌性特別大。這情況與政經制度似乎關係不大。中國大陸七十年也經歷過風風雨雨，跌倒又爬起來。所以只要國民有學習向上的意願與能力，領導人知道如何團結動員民眾，困頓應只是暫時的。
　　本書付梓時，逐鹿白宮的兩個七旬老人還在賽跑。沒人能預料誰最能帶領美國重生。或許兩個人都行，也或許都不行。我們必須持續關注。這不是杞人憂天，實在是台灣命運已經更大程度交到美國手裡。我們對美國的未來，不能像以前那樣漠不關心，更不能太一廂情願。我們必須開始認真且冷靜地研究美國這個國家，不帶偏見，不存幻想。而《美國夢的破碎與重建》絕對是讀者書架上必備的常用書。爰敬為之序。

推薦序二：了解當今世局的絕好參考書／林建甫（中信金控首席經濟學家、台大經濟系名譽教授，前台灣經濟研究院院長）

　　要了解美國近年政治經濟的發展，這是一本很好的參考書。
　　這本書的標題要談美國夢、大選、新冷戰，進一步還談美國夢的破碎與重建，以及國家學習能力。看起來好像很硬的課題，讀起來卻一點都不生澀，因為書中有大量接地氣的有趣案例，讓讀者印象深刻，達到極好的學習效果。其實這正是本書第一位作者朱雲鵬，我台大經濟系的學長，他的上課特色。
　　雲鵬是早我幾屆的大學部學長。大學時無緣認識，但我從1992年回國後就陸續跟他密切接觸。他一直是我非常佩服的先行者。我在2000年開始擔任系主任，首要工作就是幫系上找最好的老師，確保系上每一門叫座課程的師資。他主聘在中研院社科所，在系上擔任大學部重要課程「經濟發展」的授課老師。他當時已經非常忙碌，擔任過公平交易委員會委員。他對於經濟理論與實務都有深厚的了解，上課幽默風趣，同學對他的教學非常欣賞，因為朱老師上課，除了生硬的理論能夠深入淺出的介紹，有很多有趣的例子穿插其間，讓同學收獲滿滿。
　　社會科學沒有絕對的對，也沒有絕對的錯，但要懂得自圓其說。而且社會科學涵蓋的面相非常的廣，所有政治、經濟、法律及社會問題，都涵蓋其中。雖有學科的分野，但所有問題盤根錯節，如何分析？需要抽象，才能抽絲剝繭；需要智慧，才能看見因果；需要經驗，才能做出好的決策。所以社會科學裡面沒有君王之路，意思是學習社會科學沒有天才，不可能有速成。這也讓我們社會科學的教授能夠在上了年紀之後，仍有用武之地，甚至就像老酒越陳越香。雲鵬偕同兩位新秀，分析美國現在的大問題，在這庚子年疫情方興未艾、美國大選正夯之際，有這一本鉅作的問世，就可以有一個很好的依據來了解及分析世局。
　　本書涵蓋美國近代的所有重要經社問題。第一章〈美國夢的破碎〉，從川普如何當選開始講起。但前提什麼是美國夢？美國夢是如何形成的？美國夢為何會破滅？因此就引出了歐巴馬時代的民粹主義。而背後的遠因，就是更久遠的美國經濟社會組織及逐漸演變的人口結構。這個議題貫穿本書，各章中都有詳細的討論。
　　本書各章都是重點，其中最值得台灣讀者注意的地方，是第四章的大選結果對全球政經局勢與兩岸關係的影響。從本章，我們可以了解兩大國的思維。台灣雖小，也需學習如何在夾縫中求生存；要如古代孟子講的：「以小事大以智」，有智慧的面對大國。奉勸台灣的民粹人士，切莫不了解世界和台灣的問題，就大放厥詞，而該來好好地讀這一本書。
　　本書第八章及第九章談國家的學習能力與創新，是當今最重要的國家治理觀念。文中提出「國家學習能力」的檢驗，並從國家政治和經濟演變解釋國家學習能力的消長。具體而微，國家縮小到組織或個人，也都可以從「學習能力 」的角度出發，重新檢視自己競爭力。這對我們個人及美國和中國都有很好的啟發。個人要努力，才能突破。中美兩大國則更應該提升自我能力，擺脫「修昔底德陷阱」，避免雙方可能的互相毀滅。
　　最後，冠狀病毒疫情終會過去，但帶給人類社會的衝擊並不會終止，國際社會的詭譎多變也不會停止，台灣何去何從？治國一定要注重教育，培養有競爭力的國民，讓國家有學習能力，有創新的實力，才能夠面對接踵而來的挑戰。這個的出發點，應該就是打開本書，仔細研讀其中的微言大義。

試閱文字

內文 : 《失落的美國》──俄亥俄州代頓市的故事
　　中西部的鐵鏽地帶，在金融海嘯之後就更鏽了。
　　2018年9月美國期中選舉前夕，美國公共廣播服務公司（Public Broadcasting Services）於「前線」（Frontline）節目播出一部名為《失落的美國》（Left Behind America）紀錄片。此片由記者麥吉斯（Alec MacGills）講述美國俄亥俄州代頓市（Dayton, Ohio¬）的工人階級家庭生活情況。俄亥俄州是所謂的鐵鏽地帶之一，也是在2016年轉變為支持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的決戰州（Battle States）之一。
　　《失落的美國》以寫實的手法敘述金融海嘯10年後的社會發展情況。美國多數大城市經濟開始復甦，但許多與代頓市類似的中小型城市，至今仍未真正走出經濟低潮。很難想像，代頓市曾經是美國航空、汽車與收銀機等領域創新的重鎮；但在2018年，貧窮率達到34%，近乎是全國平均水準的3倍。
　　在紀錄片中，代頓市市長談到：她是通用汽車（GM）製造廠工人的女兒，曾經也是「美國夢」時代下的受惠者。她回憶說：在那個年代，一個普通工人階級的家庭，其薪水足以支付一家生活之所需，一般家庭也有足夠經濟能力購買房屋，並送子女上大學。
　　然而，數十年來的演變，加上2008年的金融海嘯，這樣的狀況已不復存在。2008年底，因為經濟不景氣、銷售額下降，通用汽車公司在聖誕節的前兩天宣布永久性關閉代頓市郊區的冰磧（Moraine）組裝廠，共解雇了2,000多名工人。紀錄片中採訪當時一位遭解聘的資深工人，談起過去的情況：他在汽車廠工作了14年，之前每小時能夠賺取35美金。
　　之後，這間組裝廠被一家名叫福耀玻璃（Fuyao Glass America）公司收購，這是一家中國企業，主要生產汽車玻璃。這位工人也在新廠啟動後獲聘，但工資已大不如過去，每小時僅13到15美金。這樣的工資並非該廠特例，而是現在代頓市一般工廠工人的平均工資水準。紀錄片中也同時採訪了工廠的新投資者，問他，每小時13到15美金的工資水準是否過低？工廠新老闆回答說：「工資的高低要看跟誰比較，如果跟華爾街相比，這樣的工資只是零頭；但如果跟印度或墨西哥的工資來比，則算是相當高。」
　　這部紀錄片傳遞出的一個訊息，對於一個工人階級的家庭來說，即使兩夫妻都在外上班，每小時15美金的工作也不足以讓他們過小康生活。影片中採訪了代頓市眾多「食物銀行」之一的聖文生保羅（St. Vincent de Paul）中心，其對外事務部主任賴恩（Sunnie Lain）女士。她在受訪中談到：「大多數來和我們領取食物的人……都面臨著類似的情況；2008年的大衰退……對一般民眾的生活帶來天翻地覆的改變。過去從來不需要資助的民眾也來我們這裡領食物……有些就業機會回來了，但顯然與過去工作的報酬有很大的不同……每小時收入只有10到12美元……完全無法回到過去榮景。」
　　基本上，代頓市從來沒有真正從2008-09的金融海嘯中回復過來：工廠關閉、高薪工作消失、眾多工作家庭陷入近貧、公益救濟的食物銀行大排長龍、毒品濫用嚴重、代頓西城屬於食物沙漠沒有超市……等，問題繼續留存下來。
在美國中西部地區，有數百萬工人階級家庭的生活感受，和俄亥俄州的代頓市居民一樣，他們期待改變。如同《中美貿易戰》（朱雲鵬、歐宜佩，2019）一書所言，美國的勞動階級到了2016年，已經忍無可忍。代頓所屬的蒙哥馬利郡，在過去28年總統大選都支持民主黨，2016年變盤了，投給了川普。
　　歐巴馬在2008年與麥肯（John McCain）對決時，他在全美贏了大約1千萬票。那次他在中西部和南部贏得的州中，有印第安那和北卡羅萊納兩州，到了2012年倒戈，改投共和黨的羅姆尼（Mitt Romney），且兩黨候選人得票差距縮小到5百萬票，投票率則從58.2%降到54.9%。
　　2016年，倒戈的州增加到六個：愛荷華、威斯康辛、密西根、俄亥俄、賓夕凡尼亞和佛羅里達。前五個都在中西部，其中密西根、俄亥俄、賓夕凡尼亞都是原來美國製造業的重鎮，而在近幾十年來遭遇到無比的變局，成為鐵鏽地帶。
　　2008年歐巴馬的競選口號之一是「改變」（Change），人民給了他機會。四年之後，他用的口號是「前進」（Forward），人民又給了他機會。但是，到了2016年，許多中西部勞動階級的家庭已經無法再給民主黨機會了，他們在川普身上看到了真正可能「轉運」的夢想；他們給了川普一個機會。

在搖擺州決勝負
　　美國總統選舉是間接而非直接選舉，最後勝負是由各州「選舉人票」決定。絕大多數的州採取「贏者全拿」制，也就是如候選人在該州獲得多數支持，則該州所有選舉人票都必須投給此位獲勝者。
　　在這個制度下，從全體選民來看，得到多數選民人數支持的候選人未必當選總統。例如2000年高爾比小布希多拿了54萬多票，但輸了選舉；2016年希拉蕊則贏了接近3百萬票，但還是輸了選舉。
　　在此制度之下，有些州在傳統上對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有利，很難撼動，被稱為「藍色州」，也有不少州傳統上支持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少有例外，被稱為「紅色州」。
　　依據皮尤民調，目前難於判定顏色的有六個州，勝負難料，可稱為「搖擺州」或「決戰州」。這六個州為：亞利桑那州、佛羅里達州、密西根州、北卡羅萊納州、賓夕凡尼亞州、威斯康辛州。
　　不同的族群分布和城鎮分布，對於不同的候選人會有顯著差異。但這些差異不是一夜之間形成，在短期也難有重大改變。以上這六個州各有其人口組成和城鄉分布特色，兩大黨的候選人都可以在其中找到支持者，而且雙方旗鼓相當，這樣才使得他們成為「搖擺州」。

關鍵在投票率：用激情催出支持者投票比獲得全體選民支持重要
　　美國總統大選的投票率，也就是實際投票人數占18歲或以上公民的比率，通常都只有5成多。所以，就算一位候選人贏得較多公民的支持，如果這些支持者沒有足夠的熱情出來投票，還是白搭。
　　而這也是2016年川普的選戰策略。當時他的競選策士班農明白表示，川普的競選不強調團結，不求面面俱到，而是追求激情，追求死忠者出來投票。
　　投票率較高的族群通常是非西裔白人，而在2008年黑人投票率達到64.7%，接近前者的66.1%。到了歐巴馬追求連任的2012前，反過來了，非西裔白人投票率下降，但黑人投票率上升，達到66.2%，比前者還高。由於黑人支持歐巴馬的比率較高，這應該是2012年他獲得連任的重要因素。
　　到了2016年，剛好相反。黑人支持希拉蕊的比率較高，但其投票率只有59.4%；非西裔白人支持川普的比率較高，而其投票率高，達到65.3%，這應是川普當選的重要因素。
　　另外，年齡愈長，投票率愈高，另外女性的投票率通常比男性高，但在65歲或以上族群則相反。
　　投票率的重要，從2018年的期中選舉可以看出。該次選舉中民主黨頗有斬獲，重新獲得了眾議院的多數，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傳統支持該黨的選民，出來投票，衝高了投票率。
　　例如，較支持民主黨的女性，在2014年期中選舉時投票率僅為45%，但到了2018年時躍升到55%；較支持該黨的西裔選民，其投票率從27%升為40.4%；同理，大學及以上學歷者，其平均投票率增加了12個百分點以上；大都市地區選民，其投票率增加了13.3個百分點；所以，民主黨眾議員是贏在投票的意願和熱情。
　　綜合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對川普最死忠的支持者來自福音派基督教徒、無大專學歷非西裔白人，以及鄉村人口。這些人的投票率如果衝高，川普容易連任；反之就不一定。
　　從美國大分裂的分析可以看出，這樣的支持者群像，並非偶然形成，而是從歐巴馬時代就埋下的種子。支持茶黨、對種族平等持不同意見、反歐巴馬、質疑歐巴馬美國人身分、反對政府對槍枝和健保的積極作為、反對擴大社會福利、看保守派電視主持人節目、聽保守派收音節目、看保守派社群媒體內容、參加右派人士遊行的，有很大的同質性。
　　這些思想上保守派的反撲，甚至在羅斯福總統實施新政時代，就已經開始醞釀。他們的反撲，到了1980年雷根當選總統開始成功，而2016年川普的當選，則是保守派擴大戰果的最新高峰。
　　不過，保守派畢竟不是全國百姓。就全民而言，對川普的滿意度從他上任以來大約都在40-50%之間徘徊，在2020年五月曾經因為疫情減緩而升高，但之後發生重大種族爭議，且疫情重起，他的民調又開始掉落，不過隨著景氣的恢復，他的民調也逐漸升高。
　　在所有變動因素中，可能決定2020年大選中六個決戰州的最後勝負，乃至其他所有州的勝負，至少應該有兩件事：一是疫情下的經濟（民眾第一關心議題），另一是種族（也就是團結；民眾第二關心議題）。

川普的美國夢實現了嗎？
被疫情打亂的格局
　　在2020年2月初，美國還沒有疫情的時候，川普的經濟政策曾獲得廣泛的支持。依據蓋洛普在2月4日發布的民意調查，川普的經濟成績獲得63%的支持率，比同機構在一季之前所發布者升高了6個百分點，成為過去19年所有總統中最高者。
　　美國夢的經濟解釋，這個夢從1980年之後，就開始逐漸破碎。所得分配不平均的問題，到了2014年左右，可以說到了破碎的高峰，也就是不平均的歷史上高點。實質薪資雖然從1994-95開始回升，到了2016年也還不到44年前（1972年）的水準。
　　川普上台後，推動的主要經濟政策是以租稅特赦鼓勵海外資金回流、減稅、減少福利支出，還有採取單邊主義處理貿易問題。第一項政策至少在短期，會有刺激景氣的效果，對整體經濟情勢有推升的作用。長期而言，對於美國夢的維持將有相反效果，因為可能會導致所得分配更不平均，也會使得未來政府預算赤字更高。不過，對追求連任的川普而言，短期效果當然比長期效果重要。
　　事實上，經濟情況的好轉從歐巴馬任期最後一年的年中已經開始，等川普當選後，繼續好轉，經濟成長率上升到2018第二季的3.2%，其後雖回跌，到2019年第四季也還有2.3%。
　　失業率方面，其下降趨勢更早開始，在歐巴馬任期的第一年（2009年）10月的10%的高峰，也就是從2008-09金融海嘯結束後，即不斷下降，到了他任期結束時的2016年12月，已經掉到4.7%。川普上任後，失業率繼續下落，在2020年2月疫情來臨之前，跌到1969以來的最低水準3.5%。
　　在薪水方面，16歲以上全職受雇者的實質週薪從歐巴馬時代2014年第二季的330元（以1982-84幣值表示），就開始上升，川普上任後繼續漲，到了2020年第一季，已經來到367元。
　　在這種情況下，當時川普的選情看好，不足為奇。而且，當時不止是全國好，在決戰州的六個州裡面，經濟狀況都在好轉中。
　　以全國民營平均每小時時薪為例，2017年1月川普上任之初為26元，比前一年同月上升了2.5%，但當時消費者物價也上漲了2.5%，所以實質薪資沒有動，而且當時失業率為4.7%。到了2020年2月，也就是此波經濟成長的高峰，時薪上升到28.5元，年增率則增加到3%，超過物價上升的2.3%；而失業率降到了歷史低點。
　　在六個決戰州中，經濟情況也顯然改善。在威州，時薪從2017年元月的24.4上升到2020年2月的27.1元。其他州的情況也都還不錯；在佛羅里達和密西根，在2020年2月的失業率只有2.8%，不但低於全國，應當也是全世界最低的水準之一。在亞利桑那和賓州，即使失業率仍高，時薪還是大幅上升了。北卡羅來納州生活水準相對落後，但時薪也從川普初上任的23.8元，增加到2020年2月的25.9元。
　　但是疫情一來，豬羊變色。全國失業飆升到2020年4月的14.7%，在決戰的六個州，情況類似，賓州飆到了16.1%，其他州也飆到了13%到14%。
　　經濟轉壞，川普對疫情的處理引起民怨，他的聲望開始下跌。在美國疫情從2020年4月的高峰好轉，而到了6、7月又開始轉高的時刻，百姓的恐慌和對川普的不滿更充分地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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