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s of The Flower Moon: The Osage Murders and the Birth of the FBI
作者 | David Gran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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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花月殺手: 美國連續謀殺案與FBI的崛起:查局參與的第一宗大型謀殺案胡佛因此案聲名大噪,手握大權得以成立聞名全球的聯邦調查局(FBI)短時間,超過二十名富裕的印第安人離 |
作者 | David Gran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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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花月殺手: 美國連續謀殺案與FBI的崛起:查局參與的第一宗大型謀殺案胡佛因此案聲名大噪,手握大權得以成立聞名全球的聯邦調查局(FBI)短時間,超過二十名富裕的印第安人離 |
內容簡介 查局參與的第一宗大型謀殺案胡佛因此案聲名大噪,手握大權得以成立聞名全球的聯邦調查局(FBI)短時間,超過二十名富裕的印第安人離奇死亡二○年代的美國西部,除了地底埋藏的石油,究竟還發生什麼……一九二○年代,歐塞奇族因地底盛產石油,他們每季都會收到石油探勘者支付的租金與權利金,富裕的生活足以讓社會大眾目瞪口呆,名車、豪宅、白人僕役、奢華的服飾,被視為全世界人均收入最高的一群人;但同時他們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一群人,一宗宗離奇的死亡謀殺案接踵而起。地方治安官、州檢查官、多位私家偵探都不敢介入,每當一個真相被揭露,另一個生命旋即消失。兩位年輕人的出現,成功撼動了這塊西部蠻荒大地,調查員湯姆.懷特與年輕的調查局局長胡佛,為了讓腐敗的調查局洗白重生,不惜頂著強大的社會輿論接下此大型謀殺案。湯姆.懷特派遣多名探員臥底調查,一邊與強勢、難以伺候的局長斡旋,歷時三年,偵破幾近被滅門的懸案。毒殺、槍殺、爆炸,這樁喪失七條人命的重大懸案,終於曝光在歐塞奇丘的血色大地下。融合了金權貪欲、腐敗貪汙、種族歧視與血腥謀殺,歐塞奇案被喻為美國史上最殘忍的大規模謀殺案,但卻從未出現在歷史教材中。作者大衛.格雷恩在日常寫作時意外發現這系列謀殺案資料,卻發現更多細節與案件被技巧性的掩蓋,甚至仍有遺族收到危及性命的恐嚇信件,使本案成為史上少數偵破卻真相未明、可能永遠無法重見天日的美國懸案。【迷誠品編輯推薦】標題|紀實小說改編電影《花月殺手》今年底上映,解密美國歷史最黑暗的印地安族血案撰文|ELLE(SYLVIA CHENG)由李奧納多狄卡皮歐(Leonardo DiCaprio)、勞勃狄尼洛(Robert De Niro Jr.)、約翰李斯高(John Lithgow)共同主演、改編自暢銷小說《花月殺手:美國連續謀殺案與FBI的崛起》的同名影集,確定今年 10 月 20 日全球上映。三位影帝加上《隔離島》導演、《一個巨星的誕生》編劇,這組合太強大了吧! ☞點此進入迷誠品閱讀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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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大衛‧格雷恩(David Grann)《紐約客》得獎專欄作家,作品《失落之城Z》、《花月殺手》入圍美國國家書卷獎,皆被《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評為年度最佳圖書,並榮獲多個獎項。另著有《魔鬼與夏洛克.福爾摩斯》、《老人與槍》。其中《失落之城Z》、《老人與槍》皆已改編成電影。作品曾獲喬治.波爾克新聞獎、愛倫坡獎、馬刺獎等。■譯者簡介黃亦安輔仁大學英國語文學系畢業,曾任出版社編輯,現從事編輯與翻譯工作。譯著有《淬鍊的完美:班尼迪克.康柏拜區》、《海洋綺戀》、《時光邊緣的男人》等書。
產品目錄 第一部:被標記的女人1 消失2 上帝的旨意,還是出自人為?3 歐塞奇丘之王4 地下保留區5 魔鬼使徒6 百萬美金榆樹7 黑暗之物第二部:追尋證據的男人8 不檢點司法部9 臥底牛仔10 消去不可能的選項11 第三人12 鏡之荒野13 劊子手之子14 遺言15 隱藏的臉孔16 顧全大局17 快槍俠、盜賊、濃湯男18 遊戲狀態19 叛徒20 上帝為證!21 炎熱之屋第三部:記者22 鬼影之地23 尚未偵結24 兩個世界25 消失的手稿26 鮮血的吶喊致謝資料來源保存文獻與未公開資料註解書目節錄
書名 / | 花月殺手: 美國連續謀殺案與FBI的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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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David Grann |
簡介 / | 花月殺手: 美國連續謀殺案與FBI的崛起:查局參與的第一宗大型謀殺案胡佛因此案聲名大噪,手握大權得以成立聞名全球的聯邦調查局(FBI)短時間,超過二十名富裕的印第安人離 |
出版社 / | 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571377629 |
ISBN10 / | 9571377627 |
EAN / | 9789571377629 |
誠品26碼 / | 2681751827009 |
頁數 / | 352 |
開數 / | 25K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級別 / | N:無 |
最佳賣點 : 馬丁.史柯西斯 × 李奧納多.迪卡皮歐 電影今夏開拍!讓胡佛與腐敗的調查局,一舉翻身的重大謀殺案!
導讀 : 第一章
消失
時值四月,奧克拉荷馬州(Oklahoma)的歐塞奇(Osage)領地裡,在滿是橡樹的山丘和廣袤的草原上,數百萬朵小花蔓延開來,有三色堇、春美人(spring beauties)和小藍野花(little bluet)。歐塞奇族作家約翰‧約瑟夫‧馬修斯將這些自成銀河的錦簇花瓣,形容為「諸神留下的繽紛碎紙」。時節來到五月,土狼在大得叫人心慌的月亮下嚎叫,此時,紫鴨拓草、黑眼蘇珊(black-eyed Susan)這類體型較高的植物,開始逐漸淹沒那些小小的花朵,偷走它們所需的陽光和水。小花的花莖斷裂、花瓣萎謝,不須多時,它們就已經被埋沒在地裡。是以,歐塞奇印第安人將五月稱為「戮花月」(flower-killing moon)。
一九二一年五月二十四日,住在奧克拉荷馬州的歐塞奇族城鎮「灰馬鎮」(Gray Horse)的莫莉‧勃克哈特(Mollie Burkhart),開始擔心她三個姊妹的其中一位,安娜‧布朗(Anna Brown)是不是出事了。三十四歲的她不過比莫莉年長幾個月,但就在三天前,安娜失去了蹤影。她時常跑出去「狂歡」--她的家人輕貶地描述--和朋友喝酒跳舞到天亮。但這次不一樣:一夜、兩夜過去了,安娜她那有些乾燥受損的黑長髮、明亮如鏡的黑眸,卻沒有如往常出現在莫莉的家門口。每當安娜走進家門的時候,她喜歡用腳脫下鞋子。莫莉想念她不疾不徐地在房子裡移動、令人安心的聲音。但是,現在屋裡只有如平原般凝止的寂靜。
大約三年前,莫莉失去了妹妹米妮(Minnie)。她的逝世來得太過突然,令人措手不及。雖然醫生認為她死於一種「罕見的衰弱病」,莫莉卻心存疑竇:米妮不過才二十七歲,身體一向健康無病。
如同她們的父母一樣,莫莉和姊妹們的名字都記錄在「歐塞奇族名冊」(Osage Roll)裡,表示他們是經過登記的部族成員,同時也意味了他們擁有一筆財富。一八七〇年代早期,歐塞奇族被趕出他們在堪薩斯州(Kansas)的家園,來到奧克拉荷馬州東北方的多岩土地。數十年之後,大家才發現這塊原先被視為毫無價值的保留區,就位於美國最大的石油儲藏上方。探勘者為了取得這些石油,必須向歐塞奇族支付租金和權利金。從二十世紀早期開始,登記在部族名冊上的人每季都會收到一次支票。一開始,金額不過是少少幾美元,但隨著開採出來的石油越來越多,股利成長為數百美元,然後是數千美元。實際上,付給歐塞奇族的金額逐年增加,就像那些草原小溪匯流成寬廣、泥濁的錫馬龍河(Cimarron)一樣。到最後,整個歐塞奇族的收入已經累計到數百萬美金(光是在一九二三年,整族的收入就已超過了三千萬美元,相當於現今的四億美元以上)。歐塞奇族當時被視為全世界人均收入最高的一群人。「看哪!」紐約的《瞭望》(Outlook)週刊如此呼告,「印第安人並沒有快餓死⋯而是享有連銀行家都眼紅的穩定收入。」
社會大眾對歐塞奇族的富裕生活無不目瞪口呆,這種形象也跟他們對美國印第安人的既定印象不符--這種既定印象可以追朔到印第安人和白人之間野蠻的初次接觸、也成為這個國家誕生時便背負的原罪。記者用「歐塞奇富豪」、「紅皮膚的百萬富翁」的故事來吸引讀者,還有他們的紅磚大宅、枝形吊燈、鑽戒、毛皮大衣和私人司機駕駛的車輛。一位作家驚嘆地描述歐塞奇族的女孩就讀最好的寄宿學校,穿著奢華的法國服飾,彷彿「走在巴黎林蔭大道的美麗姑娘,不小心閒逛到這座保留區小鎮。」
同時,記者也不放過任何有關歐塞奇族傳統生活方式的蛛絲馬跡,因為這些描寫能激起大眾對「野蠻」印第安人的想像。有篇文章提到:「昂貴的車輛以營火為中心圍成一圈,古銅色皮膚、披著鮮豔毯子的車主正以原始的方式烹煮肉食」。另一篇文章記錄了一群歐塞奇人搭乘私人飛機,前去參加一場儀式,準備獻上舞蹈--那是「任何小說家都無能描述」的場景。《華盛頓之星》(Washington Star)總結了社會大眾對歐塞奇族的態度:「那首哀歌〈看那可憐的印第安人〉(Lo the poor Indian)應該要改成〈看那有錢的紅皮膚人〉才對。」
灰馬鎮是保留區裡年代較早的城鎮之一。隔壁是規模較大、約有一千五百人的城鎮費爾法克斯(Fairfax),以及人口超過六千人的歐塞奇主要城市帕赫斯卡(Pawhuska),這些偏遠的居住地就像是高燒時產生的幻象。街上擠滿了牛仔、追求一夜致富的人、走私者、算命師、巫醫、亡命之徒、美國法警(U.S. Marshals)、紐約金融家和石油大亨。汽車在鋪上路面的騎馬道上呼嘯而過,燃料的味道掩蓋了大草原的香氣,目光凌厲的烏鴉從電線上俯視下方。這裡也有把自己當作咖啡廳來宣傳的餐廳、劇場和馬球場。
莫莉不像她的某些鄰居一樣揮霍無度,但她在灰馬鎮的老家旁邊--一幢以樹皮、草蓆和用繩索固定的柱子蓋成的棚屋--建造了一棟格局隨性的美麗木頭大房子,還擁有好幾輛車和一群僕人。許多拓墾者都恥笑這些移工是「專吃印第安人的剩飯」。大部分移工都是黑人或墨西哥人。一九二〇年代早期,一位來到保留區的旅客看到「連白人都在幹那些歐塞奇人不屑做的僕役活」,感到相當不齒。
*
在安娜失蹤之前,莫莉是最後見到她的人之一。五月二十一日那天,莫莉照常在接近破曉時分起床。她父親以前總是在早晨對著太陽祈禱,這個習慣仍然在她身上根深蒂固。她熟悉的野雲雀、鷸鳥和草原榛雞的大合唱,現在混雜了鑽頭敲打地面的聲音。莫莉把一條印第安披毯圍在肩上。她沒有像許多朋友一樣捨棄歐塞奇人的服飾,也沒有將頭髮剪成飛來波女郎的鮑伯頭,而是讓一頭黑長髮在身後流瀉而下,露出她那張顴骨高聳、鑲著一對咖啡色大眼的出眾臉孔。
她的丈夫歐內斯特‧勃克哈特(Ernest Burkhart)也偕同起床。這位二十八歲的男人有著西部電影跑龍套角色常見的英俊面貌:一頭褐色短髮、灰藍色的雙眼和方正的下巴。唯一的瑕疵是他的鼻子--看起來像是曾在酒吧鬥毆中挨過一兩拳。身為窮苦的棉花農夫之子、在德州長大的他,被歐塞奇丘的故事深深吸引:在曾是美國拓荒邊境的土地上,傳說牛仔和印第安人仍在那裡漫遊。一九一二年,十九歲的歐內斯特打包了一個行囊,像哈克‧芬恩【譯註:Huck Finn,美國作家馬克‧吐溫(Mark Twain)的經典兒童文學作品《頑童歷險記》(Adventure of Huckleberry Finn)的主角。】一樣,往還未正式成為美國一州的地區出發。他來到費爾法克斯鎮,跟他跋扈的牧牛人舅舅威廉‧K‧哈爾(William K. Hale)住在一起。「他不是那種會請你做什麼事的人,而是直接告訴你要去做什麼。」歐內斯特曾如此描述哈爾。後來,哈爾成了他的監護人。歐內斯特大部分時間都在幫哈爾打雜、跑腿,有時則是跑去開計程車。他就是因為載著莫莉在鎮上跑,才與她相識。
歐內斯特愛喝私釀酒,也喜歡和一些聲名狼藉之輩玩印第安撲克牌。但在他粗鄙的表象底下,似乎存有一股柔情,人也似乎有一點沒自信,而莫莉就這樣愛上了他。莫莉說的是歐塞奇語,她會的一點英文是在學校學的。儘管如此,歐內斯特還是學習她的母語,直到可以用歐塞奇語跟她交談。莫莉飽受糖尿病之苦,當她因關節發痛和強烈飢餓感而難受的時候,他便會照顧她。在他知道也有別的男人喜歡她之後,他低聲告訴她,沒有妳,我活不下去。
對兩人來說,結婚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歐內斯特那群混混朋友恥笑他是「印第安婆娘的男人」(squaw man)。再者,雖然莫莉的三個姊妹都是和白人結婚,她還是覺得自己有責任接受安排好的歐塞奇婚姻,就像她爸媽一樣。不過,莫莉來自同時信奉天主教與歐塞奇信仰的家庭,因此她無法理解上帝怎麼會讓她找到摯愛,卻又從她身邊奪走他。一九一七年,她和歐內斯特互換戒指,發誓要與彼此白頭偕老。
到了一九二一年,他們的女兒伊麗莎白(Elizabeth)已經兩歲,兒子詹姆士(James)則是八個月大,綽號是「牛仔」。她年事已高的母親莉茲(Lizzie)也是由莫莉照顧。她是在莫莉的父親過世之後,才搬過來同住。莉茲一度擔心莫莉會因為糖尿病而早逝,曾經拜託其他孩子要照顧她,但事實上,莫莉才是照看所有人的人。
*
對莫莉來說,五月二十一日本該是個美好的一天。她平日喜歡廣設宴席,那天也正要舉辦一場小型午宴。更完衣後,她把孩子們都餵飽。牛仔的耳朵經常發疼,她會對他的耳朵吹氣,直到他停止哭泣。莫莉將整個家打理得一絲不苟。她對僕人下達指令,所有人都忙進忙出,除了莉茲以外,因為她病倒了,只能躺在床上。莫莉要歐內斯特打給安娜,看她是否能過來幫忙接替照顧莉茲。身為家中最年長的孩子,安娜在母親眼中總是有著特殊的地位。雖然照顧莉茲的是莫莉,但母親寵溺的卻是性情暴烈的安娜。
歐內斯特告訴安娜她的母親需要她,她便答應會坐計程車直接過去。她在不久後抵達,腳上踏著亮紅色的鞋子,身著裙子和一條相襯的印第安毯,手中還拿著鱷魚皮手提包。進門之前,她匆忙梳好被風吹亂的頭髮、在臉上撲粉。但是,莫莉還是注意到她步伐踉蹌、口齒不清--安娜喝醉了。
推薦序 : 犯罪偵查的演進,有很大一部分是行走在由屍體與鮮血鋪成的崎嶇道路上、一點一滴辛苦累積所得到,推理小說將其簡化成偵探與罪犯一對一的單挑對決、線索全然備妥以防讀者不滿抱怨,現實世界可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在《花月殺手》揭露的真實歷史中,不但充斥謊言與誤導,還涉及美國白人對印第安原住民的種種偏見歧視、調查者深受性命威脅與政治力逼迫,以及各種爾虞我詐、機關算盡的利益爭奪。
作者大衛.格雷恩嘗試拼湊真相全貌的企圖心鮮明,但他並不是以知曉全局的神探之姿陳述故事,而是深掘諸多故事要角的內心盱衡這段美國黑歷史,勾勒出調查技術之外更教人驚心動魄的複雜人性。
──冬陽/推理評論人
這本書除了是謀殺案的探詢,更直視了美國有如深淵的黑暗歷史,消失不去的種族矛盾、奠基在殺戮上的美國夢、人心如何被集體操弄。雖是血跡斑斑,但卻是對真相的終極探究,雖能滿足探案的獵奇心,但讀完才知道是對今日美國的迷失最心疼的晚禱。
──馬欣/作家、影評人
你知道嗎?在以鑑識科學調查法聞名全球的聯邦調查局成立以前,遊騎兵、私家偵探與法警是第一群冒著生命危險處理連續殺人案的無名英雄。《花月殺手》鉅細靡遺地透過20世紀初期的印第安族大規模謀殺案調查,描繪出那個黑暗時代裡正邪勢力的激烈衝突。如果你喜愛西部片的英雄主義與冒險精神,這部紀實作品絕對能帶你以最真實的角度體驗當時的腥風血雨!
──黑咖啡聊美劇 站長Castle
令人坐立難安又引人入勝⋯⋯格雷恩證明了自己是編織出精彩、層次豐富的謎團的巧匠,而這些謎團又剛好是真實事件⋯⋯這本書會在你的靈魂留下烙印。
──大衛.艾格斯(Dave Eggers),《紐約時報書評》
偵探作品的大師⋯⋯《花月殺手》的涵義深遠,令人難以忘懷。
──《華爾街日報》
報導文學的上乘之作,精心將驚險謎團織入其中⋯⋯格雷恩迷惑人心的故事,並不單單只是一場精彩、滿足的閱讀之旅而已。《花月殺手》將歐塞奇人的謀殺案作為標誌出美國與原住民之間關係的象徵,而「謀殺文化」在這個羈絆留下了永久的傷痕。
──《波士頓環球報》
近乎完美。敘述充滿了自信,劇情起伏流暢,筆法輕快⋯⋯這個犯罪故事駭人聽聞,充滿了真實的英雄和惡人。其中,人類的自相殘殺會讓你不禁髮指。
──《紐約時報》
內文 : 第一章
消失
時值四月,奧克拉荷馬州(Oklahoma)的歐塞奇(Osage)領地裡,在滿是橡樹的山丘和廣袤的草原上,數百萬朵小花蔓延開來,有三色堇、春美人(spring beauties)和小藍野花(little bluet)。歐塞奇族作家約翰.約瑟夫.馬修斯將這些自成銀河的錦簇花瓣,形容為「諸神留下的繽紛碎紙」。時節來到五月,土狼在大得叫人心慌的月亮下嚎叫,此時,紫鴨拓草、黑眼蘇珊(black-eyed Susan)這類體型較高的植物,開始逐漸淹沒那些小小的花朵,偷走它們所需的陽光和水。小花的花莖斷裂、花瓣萎謝,不須多時,它們就已經被埋沒在地裡。是以,歐塞奇印第安人將五月稱為「戮花月」(flower-killing moon)。
一九二一年五月二十四日,住在奧克拉荷馬州的歐塞奇族城鎮「灰馬鎮」(Gray Horse)的莫莉.勃克哈特(Mollie Burkhart),開始擔心她三個姊妹的其中一位,安娜.布朗(Anna Brown)是不是出事了。三十四歲的她不過比莫莉年長幾個月,但就在三天前,安娜失去了蹤影。她時常跑出去「狂歡」──她的家人輕貶地描述──和朋友喝酒跳舞到天亮。但這次不一樣:一夜、兩夜過去了,安娜她那有些乾燥受損的黑長髮、明亮如鏡的黑眸,卻沒有如往常出現在莫莉的家門口。每當安娜走進家門的時候,她喜歡用腳脫下鞋子。莫莉想念她不疾不徐地在房子裡移動、令人安心的聲音。但是,現在屋裡只有如平原般凝止的寂靜。
大約三年前,莫莉失去了妹妹米妮(Minnie)。她的逝世來得太過突然,令人措手不及。雖然醫生認為她死於一種「罕見的衰弱病」,莫莉卻心存疑竇:米妮不過才二十七歲,身體一向健康無病。
如同她們的父母一樣,莫莉和姊妹們的名字都記錄在「歐塞奇族名冊」(Osage Roll)裡,表示他們是經過登記的部族成員,同時也意味了他們擁有一筆財富。一八七〇年代早期,歐塞奇族被趕出他們在堪薩斯州(Kansas)的家園,來到奧克拉荷馬州東北方的多岩土地。數十年之後,大家才發現這塊原先被視為毫無價值的保留區,就位於美國最大的石油儲藏上方。探勘者為了取得這些石油,必須向歐塞奇族支付租金和權利金。從二十世紀早期開始,登記在部族名冊上的人每季都會收到一次支票。一開始,金額不過是少少幾美元,但隨著開採出來的石油越來越多,股利成長為數百美元,然後是數千美元。實際上,付給歐塞奇族的金額逐年增加,就像那些草原小溪匯流成寬廣、泥濁的錫馬龍河(Cimarron)一樣。到最後,整個歐塞奇族的收入已經累計到數百萬美金(光是在一九二三年,整族的收入就已超過了三千萬美元,相當於現今的四億美元以上)。歐塞奇族當時被視為全世界人均收入最高的一群人。「看哪!」紐約的《瞭望》(Outlook)週刊如此呼告,「印第安人並沒有快餓死⋯⋯而是享有連銀行家都眼紅的穩定收入。」
社會大眾對歐塞奇族的富裕生活無不目瞪口呆,這種形象也跟他們對美國印第安人的既定印象不符──這種既定印象可以追朔到印第安人和白人之間野蠻的初次接觸、也成為這個國家誕生時便背負的原罪。記者用「歐塞奇富豪」、「紅皮膚的百萬富翁」的故事來吸引讀者,還有他們的紅磚大宅、枝形吊燈、鑽戒、毛皮大衣和私人司機駕駛的車輛。一位作家驚嘆地描述歐塞奇族的女孩就讀最好的寄宿學校,穿著奢華的法國服飾,彷彿「走在巴黎林蔭大道的美麗姑娘,不小心閒逛到這座保留區小鎮。」
同時,記者也不放過任何有關歐塞奇族傳統生活方式的蛛絲馬跡,因為這些描寫能激起大眾對「野蠻」印第安人的想像。有篇文章提到:「昂貴的車輛以營火為中心圍成一圈,古銅色皮膚、披著鮮豔毯子的車主正以原始的方式烹煮肉食」。另一篇文章記錄了一群歐塞奇人搭乘私人飛機,前去參加一場儀式,準備獻上舞蹈──那是「任何小說家都無能描述」的場景。《華盛頓之星》(Washington Star)總結了社會大眾對歐塞奇族的態度:「那首哀歌〈看那可憐的印第安人〉(Lo the poor Indian)應該要改成〈看那有錢的紅皮膚人〉才對。」
灰馬鎮是保留區裡年代較早的城鎮之一。隔壁是規模較大、約有一千五百人的城鎮費爾法克斯(Fairfax),以及人口超過六千人的歐塞奇主要城市帕赫斯卡(Pawhuska),這些偏遠的居住地就像是高燒時產生的幻象。街上擠滿了牛仔、追求一夜致富的人、走私者、算命師、巫醫、亡命之徒、美國法警(U.S. Marshals)、紐約金融家和石油大亨。汽車在鋪上路面的騎馬道上呼嘯而過,燃料的味道掩蓋了大草原的香氣,目光凌厲的烏鴉從電線上俯視下方。這裡也有把自己當作咖啡廳來宣傳的餐廳、劇場和馬球場。
莫莉不像她的某些鄰居一樣揮霍無度,但她在灰馬鎮的老家旁邊──一幢以樹皮、草蓆和用繩索固定的柱子蓋成的棚屋──建造了一棟格局隨性的美麗木頭大房子,還擁有好幾輛車和一群僕人。許多拓墾者都恥笑這些移工是「專吃印第安人的剩飯」。大部分移工都是黑人或墨西哥人。一九二〇年代早期,一位來到保留區的旅客看到「連白人都在幹那些歐塞奇人不屑做的僕役活」,感到相當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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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娜失蹤之前,莫莉是最後見到她的人之一。五月二十一日那天,莫莉照常在接近破曉時分起床。她父親以前總是在早晨對著太陽祈禱,這個習慣仍然在她身上根深蒂固。她熟悉的野雲雀、鷸鳥和草原榛雞的大合唱,現在混雜了鑽頭敲打地面的聲音。莫莉把一條印第安披毯圍在肩上。她沒有像許多朋友一樣捨棄歐塞奇人的服飾,也沒有將頭髮剪成飛來波女郎的鮑伯頭,而是讓一頭黑長髮在身後流瀉而下,露出她那張顴骨高聳、鑲著一對咖啡色大眼的出眾臉孔。
她的丈夫歐內斯特.勃克哈特(Ernest Burkhart)也偕同起床。這位二十八歲的男人有著西部電影跑龍套角色常見的英俊面貌:一頭褐色短髮、灰藍色的雙眼和方正的下巴。唯一的瑕疵是他的鼻子──看起來像是曾在酒吧鬥毆中挨過一兩拳。身為窮苦的棉花農夫之子、在德州長大的他,被歐塞奇丘的故事深深吸引:在曾是美國拓荒邊境的土地上,傳說牛仔和印第安人仍在那裡漫遊。一九一二年,十九歲的歐內斯特打包了一個行囊,像哈克.芬恩【譯註:Huck Finn,美國作家馬克.吐溫(Mark Twain)的經典兒童文學作品《頑童歷險記》(Adventure of Huckleberry Finn)的主角。】一樣,往還未正式成為美國一州的地區出發。他來到費爾法克斯鎮,跟他跋扈的牧牛人舅舅威廉.K.哈爾(William K. Hale)住在一起。「他不是那種會請你做什麼事的人,而是直接告訴你要去做什麼。」歐內斯特曾如此描述哈爾。後來,哈爾成了他的監護人。歐內斯特大部分時間都在幫哈爾打雜、跑腿,有時則是跑去開計程車。他就是因為載著莫莉在鎮上跑,才與她相識。
歐內斯特愛喝私釀酒,也喜歡和一些聲名狼藉之輩玩印第安撲克牌。但在他粗鄙的表象底下,似乎存有一股柔情,人也似乎有一點沒自信,而莫莉就這樣愛上了他。莫莉說的是歐塞奇語,她會的一點英文是在學校學的。儘管如此,歐內斯特還是學習她的母語,直到可以用歐塞奇語跟她交談。莫莉飽受糖尿病之苦,當她因關節發痛和強烈飢餓感而難受的時候,他便會照顧她。在他知道也有別的男人喜歡她之後,他低聲告訴她,沒有妳,我活不下去。
對兩人來說,結婚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歐內斯特那群混混朋友恥笑他是「印第安婆娘的男人」(squaw man)。再者,雖然莫莉的三個姊妹都是和白人結婚,她還是覺得自己有責任接受安排好的歐塞奇婚姻,就像她爸媽一樣。不過,莫莉來自同時信奉天主教與歐塞奇信仰的家庭,因此她無法理解上帝怎麼會讓她找到摯愛,卻又從她身邊奪走他。一九一七年,她和歐內斯特互換戒指,發誓要與彼此白頭偕老。
到了一九二一年,他們的女兒伊麗莎白(Elizabeth)已經兩歲,兒子詹姆士(James)則是八個月大,綽號是「牛仔」。她年事已高的母親莉茲(Lizzie)也是由莫莉照顧。她是在莫莉的父親過世之後,才搬過來同住。莉茲一度擔心莫莉會因為糖尿病而早逝,曾經拜託其他孩子要照顧她,但事實上,莫莉才是照看所有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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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莫莉來說,五月二十一日本該是個美好的一天。她平日喜歡廣設宴席,那天也正要舉辦一場小型午宴。更完衣後,她把孩子們都餵飽。牛仔的耳朵經常發疼,她會對他的耳朵吹氣,直到他停止哭泣。莫莉將整個家打理得一絲不苟。她對僕人下達指令,所有人都忙進忙出,除了莉茲以外,因為她病倒了,只能躺在床上。莫莉要歐內斯特打給安娜,看她是否能過來幫忙接替照顧莉茲。身為家中最年長的孩子,安娜在母親眼中總是有著特殊的地位。雖然照顧莉茲的是莫莉,但母親寵溺的卻是性情暴烈的安娜。
歐內斯特告訴安娜她的母親需要她,她便答應會坐計程車直接過去。她在不久後抵達,腳上踏著亮紅色的鞋子,身著裙子和一條相襯的印第安毯,手中還拿著鱷魚皮手提包。進門之前,她匆忙梳好被風吹亂的頭髮、在臉上撲粉。但是,莫莉還是注意到她步伐踉蹌、口齒不清──安娜喝醉了。